“為什么不?”他捕捉了她的視線,讓她正視她心里的癥結。
她明明是個熱情洋溢的女人,卻偏偏要用冷靜沉著的假面具來掩飾自己的感覺,她是他唯一想用這種方式醫治的病人,也是他用心想開啟她封閉心靈的女人。
他期待帶她走出來,和他一起在陽光下漫步,甚至期待和她一輩子走下去。
“我們不適合,而且我也不喜歡醫生!彼崎_目光,逃避他咄咄逼人的凝視。這輩子她跟醫生犯沖,她打心底不想跟醫生有所牽扯。
“為什么妳不接受我,也不勇敢的面對自己的害怕和無謂的缺點?如果妳不試著敞開自己,那妳注定要孤獨一生!”任軻霆一針見血的說,意圖用最強烈的方式激撞她冷卻的心。
她到底在害怕什么?男人真的令她如此生厭嗎?
“我無所謂!一個人,我依然可以過得很好!”她不是好好的度過了二十八個年頭。
“就像把自己封鎖在內在的意象中嗎?”他起身正視她。
“別用你那專業的分析來誘哄我,甚至企圖治療我,我是不會上當的!”
朱嵐茵羞憤的漲紅了臉,不顧他的反應,掙脫他的箝制,倏地沖下樓去。
他瞇起雙眼直視她離去的背影,是他太心急了嗎?還是他的診療方式對她而言不適合?抑或是她對自己和他都沒有信心?
他認為她封閉自己太久了,所以才會用這種求愛的方式來治療她,因為這是最原始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他覺得值得一試,看是否能把她隱藏在內心的熱情激發出來。
任軻霆一臉凝重的回想她剛才的反應,他肯定自己的判斷不會錯。
她是個正常的女人,她也需要他,她眼底有一絲期待,她的芳唇也熱情的響應他。
他是個心理醫生,但也是個有七情六欲的正常男人,他一碰到她,就無法像對一般患者那樣的保持距離。對她,是發自內心,出于真誠的,他第一次想用愛去擁抱一個女人,他對她有著很深的期待和執著,只要可以突破她的心防,那么他離成功就不遠了。
房間里凈是他的身影和氣味,他們滑稽逗趣的親密畫面、還有和他爭吵斗嘴的一幕,都令她回味著。
他對她說的每一句話,是那么認真而富深意。
她的個性,的確像他說的既吹毛求疵又敏感不已,但她卻始終不愿勇敢的去面對。
其實她也不想這樣,她也很想和男人打成一片,可是她總是還未開始就先退懼。
有時候,她真覺得自己很沒用,生活嚴謹的過于呆板,可在工作上,她卻有著十足的自信。
生活上,她是個白癡;但在工作上,她卻是個走在時代尖端的先知。
很諷刺吧,營銷市場上,有許多她的創意或點子所拍成的平面或立體廣告。
可,有誰會料到,她朱嵐茵長那么大,竟然沒談過戀愛,甚至是到了二十八歲,才獻出自己的初吻。
其實,她不得不承認,她的心里也充斥著矛盾,他的出現,的確是撥弄她向來不興波瀾的心湖。而她越命令自己不可以對他有感覺,思緒就越無法自拔的直繞著他的人和他說的話打轉。
她無法否認,他是真的撼動了她的心。
“是你,有什么事?我很忙的。”朱嵐茵一打開門,就看見他手里拿著行李袋,似乎要遠行。
朱嵐茵起先愣了愣,繼而抬頭直視著他。
“我得走了!彼曇舣妴〉统,似乎昨晚沒睡好。
南部的一所醫學院,有個“心理治療的理論和實務”講座等著他去演說。雖然只是要在那停留個兩、二天,但,他已經習慣她的存在,生活中少了她,似乎行那么點……孤凄愴涼。
他何時變得那么不甘寂寞了?他苦笑一聲,神情愿得更加落寞。
任軻霆為這短暫的別離,特意來向她辭行,順道再看一下她的容顏,希望她的形貌、身影能深烙他的腦海,陪他度過短暫的南部之行。
“走?走去哪里?”她詫異的問。
如果他就這樣走了,那她豈不是要孤單一人。
孤單一人!?不是一直以來她所期待的嗎?可,現在,她的心為何漲滿了強烈的失落感。
不!這不是她要的!這不是!不是、不要……她內心一股強烈的抗拒在吶喊著。
不要走——,含在口中,她就是倔傲的說不出口。
“我得去個可以接受我的治療,真正屬于我的世界!”瞧見她不舍的表情,任軻霆詭異的發笑著,他從容不迫的移動腳步離開。
朱嵐茵頓時僵在原地。她不敢相信他真的要走了,她的心像被強酸腐蝕般的難受。他這一走,恐怕就要走出她的世界,走出她的生命了!
“不—— “朱嵐茵追了出去,淚水已在眼眶打轉,如果,他就這么回去加拿大,那她該怎么辦?
他已經融入她的生活,也慢慢走進她內心最深的那層陌生地帶,她對他從懼怕、陌生,走到愛戀,在日常相處中,他已令她漸漸擺脫對他的生懼,更甚的是,她希望天天都能見到他,期待跟他一起發掘新鮮事。
他的存在,已經是那么自然而且必然,他們的關系,已經熟悉的讓她可以信任他,可以依靠他了。
被他所撼動,情不自禁的陷入他的魅力之中,根本無法忍受他要離她而去的事實。
所以在他剛剛說要離開的那一剎那,她才會涌起強烈的失落相滿腔的不舍。
噢!天啊,如果這不是愛,是什么?
她終于說出口了,她終于勇敢的定出自己了。他的嘴角牽動著笑意,一把抱緊她。
他溫熱的大掌觸摸若她的肌膚,不顧來往行人的觀看,他緊擁著她,嗅聞若她的發香。
他的氣息包圍著她,令她漸漸放松,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安和愉快。
任軻霆很久沒碰女人了,前一段戀情令他從此不太想接近女人,但,對她,他總有一種情難自禁的渴望。
他是個心理醫生,他了解自己這份極欲安定的感覺,是想治療上次失敗戀情的傷口。
他一直想表達出自己對她產生的情愫,想告訴她,只有她,才能勾起他對愛情的興趣:只有她,才能喚醒他對未來的希望。
“這么說,妳也愿意嫁給我啰?”他勾唇一笑,這份悸動的情緒持續加溫。
“嫁給你?這算是求婚嗎?”她顫著聲問。
“沒錯!去除掉妳心中的包袱和心理負擔,嫁給我!比屋V霆一字一句認真而清晰的對她說。
聽聞任軻霆如此爆炸性的話語,朱嵐茵如遭五雷轟頂,腦門亂烘烘的,可另一方面心兒卻暖呼呼的咚咚響,如踩上云端,輕飄飄的令她既陶醉又向往。
“嵐茵,跟我結婚,我要妳當我的新娘。”任軻霆凝神注視著她。
朱嵐茵羞答答,溫暖的感覺在她胸臆間翻滾。
可,他是不是看在她大哥的人情上,為了醫治她而和她結婚,他會不會是因為想帶她擺脫“厭男癥”的陰影,所以才自愿和她結婚?
她果是這樣,她能答應他嗎?
“如果你是為了治療我的厭男癥而跟我結婚,那這個代價是不是太大了? 她心底又竄起陣陣忐忑不安,她幾乎可以聽到自己如擂鼓的心跳聲。
“天底下的男人,只有我了解妳的愛,深悟妳的心!我要妳幸福,相信我,我是真的愛妳!”他一把擁住她,不容許她逃避。
聽見那句“我要妳幸福”,朱嵐茵心里悸動莫名,在他開口說愛她的同時,她看見他眼中的深情,令她不由得感動的渾身顫抖。
“等我回來,我得去趕飛機了。”任軻霆十分不舍的松開了她。
“什么。烤退阄掖饝,你還是堅決要走!”朱嵐茵一聽他要走,氣惱的掙脫他的懷抱,憤怒的捶打他寬厚的胸膛,“騙人,騙子,大騙子!”
任軻霆一把握住她飛舞的拳頭,輕扯她入懷,眼中綻出魅惑的狡光,“親愛的,這么說妳是答應我了?”
“加果你要走,那就收回!”朱嵐茵死命要掙脫他。
任軻霆霸道的鎖緊她,阻止她失控的態度,“我有一場講座,所以必須南下,最快兩天就回來了!
什么?朱嵐茵一聽,雙頰立刻泛紅,熱燙不已。
只是去中南部兩天?那他干嘛一副要生離死別的樣子,害她……害她有一種被誘騙上當的感覺!
但,她無法否認的,心頭還升起一股喜悅甜蜜的幸福感。
寂靜的街道,他們完全享受彼此真情吐露的擁抱,她緩緩抱緊他,加深了彼此的糾纏。
在任軻霆的溫柔和誘導的夾攻下,朱嵐茵敞開自己,接受了他的狂吻,同時也接受了他的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