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
下一瞬,言隱逸瞇起眼,頗為玩味地細細咀嚼這三個字;很快的,他無聲地笑了,可那雙黑沉的魅眸卻沒有凝聚一絲的笑意。就在他倏然偏首的剎那,兩道犀冷的銳光也同時射向正蜷縮在沙發上的桑貂兒。
此時的桑貂兒,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戰栗。
她下意識地轉過頭,望向那隱身在暗處、正用著一道她不懂的詭絕目光靜靜盯視著她的人。
好像是被人偷窺到什么秘密似的,她直覺心慌起來,忙不迭地躲開他的逼視,卻已制止不了那股沁入心脾的冰寒。
這是怎么搞的,他干嘛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她?
她敢保證他眼底所透露出的訊息絕非是要吞掉她,而是……當桑貂兒驚覺他正朝她踱來時,她的腦子突地一片空白!改、你……」本能的,她的背直往沙發的一角靠攏過去。
言隱逸深沉的眸光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她,瞧得桑貂兒渾身上下更加不自在,尤其在她注意到他的手開始有了動靜后,她竟誤以為他是要掏出一把槍。
不,她不想那么快就上天堂報到。
桑貂兒孬種地閉緊眼,直到她聽到一聲細微的彈跳聲后,她才勉強的打開右眼,瞄見沙發上有一支精巧的手機。
「這支手機片刻都不淮離開你。」
呃,原來他是要拿手機給她。桑貂兒咽下一口唾液,趕緊將那支閃閃發亮的手機放入自己的背包。
她非常懂得識時物者為俊杰的道理。
「你可以走了。」他很樂意繼續陪她玩下去,但不是現在。
「我、我可以走了?」她無法置信地瞪大眼。這言隱逸是吃錯藥不成,上一分鐘才想剝光她的衣服,下一秒鐘就立刻叫她滾蛋?去你的,她的身材真有爛到這種程度嗎?
該死的,她在胡想什么呀?言隱逸不吃掉她,她應該要放鞭炮慶賀才對,而不是反過來質疑自己的身材到底好不好。
「怎么?舍不得走,想留下來陪我睡嗎?」
他幽欲的眸光乍閃,嚇得桑貂兒馬上起立站好。
「誰要陪你、陪你睡……」她先前之所以愣住,是因為不相信自己的好運,絕不是如他所說般舍不得走。桑貂兒口吃的說完,火速奔向大門,轉開銅門把手飛也似地逃離。
哼,管他心里正盤算著什么見不得人的詭計,更不管他肚內裝著什么下流污穢的骯臟事,反正先離開再說了。
待桑貂兒沖出去后,里先踱至玄關掩上大開的銅門,再低垂著頭,走到已坐在單人沙發上的言隱逸。
「名字?」
「桑貂兒!估飸饝鹁ぞさ鼗馗。
「桑、貂、兒?哼,好一個桑貂兒!顾詾樵谝荒昵埃@個名字就應該伴隨那整件事的落幕而徹底從他的世界消失;想不到事隔一年,他那位已卸任的未婚妻,竟會安排這種特殊的見面。
「對不起先生,沒有事先查清楚桑小姐的身分,是屬下的疏忽!估飸M愧地說。
「我要她的資料!
一份略薄的文件夾,立刻遞送上來。
言隱逸瞇著眼,迅速瀏覽過后,的一聲,讓文件夾橫躺在矮幾上,里頭還微微露出一張貼有桑貂兒巧笑倩兮的美麗玉照。
原來桑貂兒是庶出的,難怪遭到退婚后,桑仕淵會在一怒之下把沒有用處的她給掃地出門。
嘖,原來她是要來找他復仇的。
呵,由于他的拒絕,令桑家失去攀上權貴之家的機會;更因為他的拒絕,令她分不到桑仕淵半毛的家產。
經過這幾回的交手,他確信她是個既有趣又兼備戰斗力的復仇者,這樣玩起來才不至于太快陣亡。
桑桑,不,桑貂兒,為了爭回你自個兒的顏面,你可要繼續奮戰下去。
言隱逸換了個舒懶的坐姿,邪薄的唇瓣一張一合地讀出無聲的唇語——
我,隨時等你出招。
鈴、鈴——第六聲!
桑貂兒出奇璀璨的圓眸,死瞪著那支精巧微顫的手機,就在響聲結束的剎那,她突然有種窒息的感覺;就在她拼命吸氣的同時,才知道她剛剛根本就是屏住呼吸的聆聽那一聲聲彷佛催人上路的可怖咒語。
言 自她狼狽地沖出他家大門,至今已過了十五天,她以為他早已忘記她這號人物的存在。怎知,就在她正泡著一碗面、準備要大快朵頤之際,手機就這么毫無預警地大響起來。
情 瞅著那支專門召喚她出去「接客」的手機,桑貂兒真有種把它砸爛的沖動。
小 嘖,她當然不會付諸行動。不過她可不是無膽,而是這種作法只會遭來他的報復,所以她只能不接以示抗議。反正到時候他若要計較,她可以推說她在上廁所,無暇去接。
說 在為自己找出一個合情又合理的藉口后,她便放下心中大石,大口大口地吸著快冷掉的面條。
獨 鈴——
家 喝!桑貂兒一震,口中的面條差點哽在喉頭里。還好,是家中的電話在響,不是……不是他那一支手機。
桑貂兒不自覺地拍撫胸口,連忙拿起話筒。
「貂兒,我是紅霓啦,你要我辦的那件事,好像被我的上司發現,所以我、我被開除了……」
當單紅霓的抽泣聲從那頭傳來時,桑貂兒的俏臉驟然刷白。
「紅霓,你……你先別慌,等我的消息,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回去上班!
掛下話筒,桑貂兒立刻沖出家門。
言隱逸,你真狠!
挾著雷霆萬鈞之勢,桑貂兒沖進言氏大樓。而言隱逸的貼身親信里,早已佇立在電梯前恭候她的大駕。
「你們有什么事就沖著我來好了,干嘛把紅霓給拖下水?你們……」
桑貂兒不由分說地便朝面無表情的里大聲斥罵。
「桑小姐有何不滿,請對言先生說!估锢涞亟財嗨呐裕D身刷下磁卡,走進總裁專用電梯。
「好,我這就上去跟他說個清楚!
然而,就算她有滿腔的憤懣及揍人的氣魄,也在與言隱逸眼對眼的那一剎那,悄然無聲地消退了泰半。
「言大總裁,我又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我明明已經答應你的條件,為何還不放過我的好友?既然你不守信用,就別怪我——」揍人的沖動雖然沒了,但駐足在他辦公桌前的桑貂兒,還是難以掩飾內心的激憤,語氣高亢地質問他。
「為什么沒接電話?」言隱逸整個人癱入皮椅內,修長的十指交握在胸前,一雙詭測的眼眸,含著冷意地盯住她僵住的紅顏。
「我、我不是不接,而是我、我要接的時候,你已經掛斷了。」
「哼!我曾提醒過你,手機不能離身,看來,你是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
他驟然銳利的眸子,令她不自覺地后半步,而垂放在身體兩側的手,則是掄起又放,松開又捏緊。
「我那時、那時人在浴室,總不能也把手機給帶進去吧?」桑貂兒,你不能被他那副冷冰冰的表情給嚇唬了,你要穩著點、理直氣壯點;要不然別說救不了紅霓,就連你自個兒也會一塊遭殃的。
「是嗎?」冷漠得幾近嚴厲的俊美神情,此時有了一絲變化——笑。
然而他這抹極輕、極淺的微笑,非但不能令她安心,反倒令她打從心底感到悚懼。
「當……然!
「我記得,我有給過你時間!顾男σ,慢慢地清晰。
「我、我……」該死的,他為什么執意要在這種小問題上打轉,她快要抵擋不住了。
「嗯——」
「我、我正在上『大號』,總是需要點時間吧!」被逼急的她,咬牙講出這段羞死人的話語后,耳根至脖頸一帶的雪白肌膚,早已染上一層嬌麗紛嫩的紅霞,煞是迷人。
詭異地,言隱逸掛在唇角的笑意突然歛去。
原本猜測他會揚聲嗤笑的桑貂兒,在察覺出他的異樣,以及他忽而變深的黑眸時,她突地警惕起來。
不妙!桑貂兒不自覺地吞下口水,步履輕盈地慢慢往后倒退。
「回來!股畈灰姷椎暮谔,蟄伏著一股不知名的欲望,語氣也摻雜一絲不容人拒絕的警告。
這個警告確實有用,桑貂兒在離逃生門只差四步時停住。
「我、我以后絕對會把手機帶在身上!股u鮾猴w快地說完,旋即轉身朝原木大門沖去。紅霓,請你再給我多一點時間,因為現在的我快自身難保了。
不逃,她的貞操就不保了。
就在她的身子離門僅一步之遙時,她的纖肩被一股強悍的勁道給硬生生地箍住,緊接著被翻過身,砰的一聲,她的背狠狠地撞及到堅實的木門,讓她不禁獰緊眉心,痛叫一聲。
「你很不聽話!箤⑺龎旱衷陂T上的言隱逸,俯身欺近她的項窩,懲罰性地嚙咬住她紅潤的耳垂。
「我……我沒有不聽話呀!」全身都動彈不得的她,閉起眼顫聲地說。完了,完了,她這下穩死了。
言隱逸無意再同她爭辯,剛才所被她激起的火苗,讓他有了侵略的意念,尤其他在聞到她身體散發出來的自然清香,更令他的鐵臂不自覺地擁緊她的嬌軀;雙唇亦進一步地舔吮起她的嫩頸,留下一小塊、一小塊觸目驚心的吻痕。
好痛!他是吸血鬼轉世不成?
「等等……你……你先……」被壓扁的胸口,導致她呼吸困難。
「你太多話了。」猝然覆上的唇,強勢封住她欲開啟的雙瓣。
這結結實實的密吻,讓桑貂兒在一時半刻全然忘記今夕是何夕。
男子的陽剛體味,帶著足以摧毀她意識的焚熱,一同竄入她的鼻間。當她不自覺地吸入時,她醉了、迷糊了。
當他略微粗糙的掌心,不知何時鉆入她的衣內,摩擦起柔嫩似水的肌膚時,她的全身便再也克制不住地顫抖起來,雙手更是像在呼應他強烈的渴求而自動環住他的頸項。
在她胸前流連不去的大掌,他驀然扯下她的胸衣,急速罩上她柔軟的酥胸,有力地揉搓著。
隨著他掌勁的加大,桑貂兒的身子不住地扭動,尤其是他帶有魔性的手指緊夾住她的粉端時,她終于忍不住的痙攣。
他的手漸漸地往下移,意識昏沉的桑貂兒,早已無力地頹靠在他胸前,眼波迷離地呆望著他的絲質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