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一群宮女和公公的簇擁下駕臨,顯然他是一收到惡耗,便直接從御書房趕過來。
「拜見皇上!
掬香和蔻兒連忙叩拜,幾乎嚇飛了魂,一想到公主的床上正藏著一個男人,便冷汗涔涔,若是被發現了,她們的項上人頭就要不保,思及此,脖子也跟著發寒,要當公主的貼身女婢,得有夠強的心臟才行。
文樂公主也沒好到哪兒去,她強裝鎮定的臉上有著不自然的緋紅,因為匆忙藏人的結果,繡被里的赫嘯風,一只手臂正放在她的腿上,他的鼻息則拂過她的腰間,透過薄薄的襯衣,燒灼著她的肌膚。
「皇……咳……皇兄駕臨得突然,請原諒臣妹身體不適,無法下榻迎接皇兄。」她臨時掰出的臺詞,希望皇兄別看出什么才好。
「皇妹,你……」皇上瞪著文樂公主,手指著她,臉色大驚。
「……」文樂公主也變了臉,不會吧,難道皇兄發現了她被子里藏了一個男人?
「你沒死?」
她頓了下,這時才明白皇兄的反應,也想起之前自己的計劃,既然皇兄沒看出什么異樣,她也沒什么好怕的,原本僵掉的臉皮也恢復了鎮定。
「皇兄何以形色慌張?是發生了何事呢?」她端著無辜的臉,一對水汪汪的美眸眨呀眨地。
皇上窒了窒,龍顏一冷,厲聲責問其他人:「公主明明安好無事,何人造謠說公主死了!」
「什么?」李云蓉搗著唇,狀似大驚!刚l說我死了?」
太監江公公上前低聲回覆:「稟皇上,是……淑妃娘娘!
「淑妃?」龍顏愣住。
李云蓉撫著心口,狀似受傷!高@……太過分了,就算是個玩笑,也不該說我命已歸西,分明是詛咒我嘛,皇兄,您也聽到了,那淑妃向來對臣妹不滿,但也不該咒我死,您要為臣妹做主啊!
「這……」一扯上寵妃,皇上面有難色。
不待皇兄做任何回答,李云蓉先發制人,雙手掩面哭將起來!肝也还埽绻市植恢鞒止溃乙葬岫疾焕砟懔恕
皇上忙上前好生安撫!富拭脛e難過,這事朕自會好好責備淑妃!
「只是責備,那我也乾脆咒她死好了,反正頂多挨一頓罵而已,又少不了一塊肉,皇帝哥哥偏心,只愛美人,置臣妹於不顧,嗚嗚~~」
躺在她身邊的赫嘯風,見到她如此精彩絕倫的演技,終於明白她裝死的原因了,忍不住想笑,雖沒出聲,但已經由身體的震動傳給了她。
李云蓉低著頭,雙手搗著臉,悄悄打開指縫間,視線正好對上繡被里一雙充滿揶揄的眼眸,赫嘯風正用興味的目光,欣賞她絕妙的演技。
她回他一記警告的目光。
皇上為了以示公正,只好道:「這……好吧,朕會將淑妃禁閉三日以示懲罰!
「嗚嗚~~偏心偏心偏心~~」
赫嘯風濃眉揚了揚,對她裝哭的功力深表佩服。
「改為禁閉七日……」
「嗚嗚嗚~~」
滔滔不絕的哭聲有越來越大之勢,赫嘯風的唇角也越揚越高,一直忍著不笑。
「禁閉十日……」
「嗚嗚~~嗚嗚~~」她一邊要哭得驚天動地,一邊要咬牙切齒地瞪著赫嘯風,這家伙竟然對她搖頭嘆氣。
「禁閉半個月……」
「嗚嗚~~嗚嗚~~嗚嗚~~」她拉著繡被狠狠把姓赫的給「埋」好,免得干擾她的演技!覆还讲还讲还!皇兄不公平!」順道掄起雙拳捶著繡被,免費贈送姓赫的好幾顆拳頭,表面上哭得驚天動地,心下卻想笑得要死。
乘機教訓了姓赫的,看他還敢不敢笑她!
皇上頭大地揉著太陽穴,嘆了口氣。「奸好好,朕將那淑妃禁閉在房—個月閉門省過!
哭聲霎止,李云蓉立刻如雨過天青,咧開了陽光般的笑靨!钢x謝皇兄。」
皇上嘆了口氣,搖搖頭,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遇上女人家的事,他這做皇上的也要一個頭兩個大,既然是虛驚一場,也毋須再就此事討論下去,於是轉了個話題。
「皇妹身子哪兒不適?不會是上回的風寒還沒好吧?」皇上伸出手,探向她額頭。
李云蓉原本以為皇兄會就此離去,想不到皇兄不但沒有離去的打算,反而在她床沿坐了下來,她將身上的被子往上提高了些,因為她還穿著沾了假血的衫衣呢。
「也許吧……突然覺得有些疲憊!顾袂椴环地說,料不到皇帝哥哥會突然坐到床上,害她也必須移動身子,深怕被他發現被子里還有一個人。
「既然如此怎么不早說,朕宣御醫過來為你好好診斷一番!够噬蠈σ慌缘慕馈!感杏t來,好好為公主仔細地診斷!
此令一下,當場讓李云蓉等人刷白了臉,若所有御醫全召來,就怕一個不小心,發現了她繡被里藏著男人,到時候一發不可收拾就慘了,她忙阻止。
「皇兄,不用了——呀!」她突然的尖叫,引得眾人—愕。
「怎么了?」皇上怪異地瞧著她突然泛紅的臉。
「沒……沒什么。」沒有才怪!她驚叫,是因為赫嘯風的手移動時,摸到不該摸的地方。
「皇妹臉色很難看哩。」
當然難看了!把一個五尺之軀的大男人藏在床上而還能不被發現,要用多么艱難的姿勢才做得到!
她現在的情況十分尷尬,下半身完全和赫嘯風貼在一塊,她的雙腿放在他身上,他的臉幾乎貼著她那圓滑敏感的臀部,熱燙的呼吸灼燒她細致的肌膚,麻麻癢癢的傳來一陣輕顫,而他的手竟放在她雙腿之間,因為適才的移動,碰到了她的……她的……
「皇妹的臉好紅。」皇上伸手探向她的額!改樢埠軤C哪!」
放在她腿間的那只手,似乎也察覺到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又試圖緩慢地移開……
「不要動!」
皇上呆住,愣愣地瞪著她。
「啊——我是說——我現在不想動,我好累,不想見任何人,只要讓我睡一會兒就好了!
「這怎么行,皇妹臉蛋忽紅忽白的,依朕看,病得可不輕,該不會是上回風寒留下的後遺癥?」
皇上越是想靠近仔細觀察她的病容,她就被逼得更往里頭擠去,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的唇貼著她的臀,他的胡須磨在她肌膚上的觸感,以及他的體溫,還有放股間的那只手,都讓她心跳加速,身子似火燒。
「臣妹沒病,讓臣妹睡一下就好了,真的,請皇兄先回,待臣妹休息夠了,若還有不適,就請御醫來診脈!顾龓缀跏前蟮恼Z氣,如果皇兄再不答應,她就要真的要哭了,不是裝哭,是真正地哭出來。
因為……因為……她不曉得自己還能撐多久,雖然平日她像個男人一樣野,不懂裝羞扮澀那一套,但畢竟是女孩家,可不曾和男人如此親密地貼近過,體內有一股騷動被莫名地撩起,令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剛才叫不要動,是說給姓赫的聽的,結果他還真的乖乖不動,手掌就這么貼在她的雙腿間最難啟齒的地方,令她銀牙暗咬,耳根發燙,一向鬼靈精的腦袋瓜兒一時之間也變得不靈光了。
她只覺得好熱……好熱啊……
皇上雖擔心公主,但心知她脾氣拗,既然她堅持要先休息一會兒,便決定由著她。
「好吧,朕就不打擾你休息!够剡^頭,對兩位公主的女婢們叮囑!负煤盟藕蚬,公主若再有什么不適,即刻回報。」
「是,皇上!罐湎愫娃喝绔@大赦般忙不迭地福身。
皇上龍袖一揮。「擺駕回宮!
「恭送皇上!估钤迫氐热艘廊坏椭^,態度恭敬。
於是一群宮女太監,又簇擁著皇帝離開了文樂宮。
待皇帝等人走遠後,李云蓉立刻「火燒屁股」地從繡榻上跳下來。
「你你你——好大的膽子!叫你不要動你還敢動,故意的是不是?」
赫嘯風慢條斯理地下床,望著她紅得跟彩霞似的臉蛋,那兇起來的樣子,分明是為了掩飾她的羞窘,發不了威,反而將她嬌嗔的嫵媚盡現。
「公主恕罪,剛才情況危急,實身不由己,還請公主見諒!顾f著賠罪的話,眼中的笑意卻沒褪去,一點請求恕罪的誠意都沒有,一句身不由己就推得一乾二凈,實在令人又氣又羞。
「你分明是故意占我便宜!」
「恕卑職斗膽,卑職是被拉上床的那一個,也是公主自己壓到卑職身上的,何來占公主便宜之說?」
掬香和蔻兒一聽,差點噗哧笑出,趕忙忍著。
李云蓉氣得跺腳。「可是你的手不規矩!」
他的神情更是一副有恃無恐!副奥毊敃r臉被坐著,眼睛看不到,不明白卑職的手如何對公主不規矩?」
「你的手摸到我的——」她驀地噤口,止住就要溜出嘴邊的話。
不只赫嘯風一臉興味地等著她自個兒說,連掬香和蔻兒也拉長了耳朵,還一臉期待地瞪大了眼睛聽她說。
她羞惱地改口說:「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兩個事不關己的旁聽者不由得嘆了口氣,很惋惜的樣子,立即惹來公主的白眼,忙躲到一旁涼快去。
「公主不肯說,那要卑職如何是好?」赫嘯風故作一臉嚴肅地沈思。
她窒了窒,這下子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根本就是自打嘴巴,自己挖了坑往里頭跳,只能對姓赫的乾瞪眼。
她在這里尷尬得要死,卻瞥見躲到一邊涼快去的兩個死丫頭,正偷笑到快抽筋。
好,轉個彎,她不跟他計較這個,卻可以計較那個。
「你上回私自帶本公主回房,本公主原諒了你,這次卻是你擅闖本公主的閨房,該當何罪?」
未經允許,擅闖公主閨房禁地,可是重罪一條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