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驚奇的事,很快便傳進了夜歸的邑破軍耳里。
他先把金嬤嬤叫來,問清楚詳情后,心底的疑惑也更濃了。
「大人,我直覺賈小姐有點怪,,一開始我會認為是她胡言亂語,但是發生這事兒之后,我……我不得不有些信她了!菇饗邒呷滩蛔≌f出心底的疑惑。
「怎么說?」
「她救了小剛的奇事先擺一邊不說,光瞧她的個性就和大家傳說中的賈小姐完全不符。在城東,只要一提及她,每個人都說她向來高高在上,不把下人當人看,想要的東西非得到手不可。可是……她不但救了小剛,還不怕小剛嘴里的穢物,用嘴吸他的……」。
「你說什么?她用嘴……」邑破軍利目一瞠。說也奇怪,小剛不過是個孩子,可為何他光想像那個畫面,心底就極不舒坦?
「大人!」金嬤嬤愣了下,趕緊解釋,「你別誤會,她……她只是要給已經沒氣的小剛……天,這該怎么解釋呢?」
「你甭說了,由我去問她!拐f完,邑破軍便快步走向她的房間,敲了敲門板。
「請進!官Z心瑩甜笑地轉頭,當看見他推門而入,立刻開心地跳到他面前,「我就知道會是你!
「為什么?」
「你每次回來不就老愛來找我興師問罪嗎?」她雙手背在身后,對他眨眨眼。
「沒錯,我現在就有話間你!
「關于小剛的事?」她咬著唇看著他,「如果你真要問,就要相信我的回答,否則我不會說。」
「好,我姑且相信!顾缓眠@么說。
「姑且?」她聳聳肩,「好吧,雖不滿意,也差強人意,只是我該怎么說呢?想說的過去都說過了,救小剛只是我運用了我那時代的急救方式,口對口人工呼吸和CPR!
她專注地看著他的眼,如果出現一絲不信任,她會馬上住口。
可今天有點奇怪,他似乎沒再出現那種鄙視與厭惡的表情,于是她繼續說:「我們那時候的醫術要比現在進步多了,連內臟都可以移植耶!
說完,賈心瑩又小心翼翼的瞧進他眼瞳深處。
「你……信還是不信?」
「繼續說!顾难凵耦┫虼巴。
「繼續說……對了,我剛剛說的CPR是英文,你聽不懂對吧?事實上以后航海技術進步,可以到地球的另一邊,你將發現有著不同于我們膚色的人住在那兒,生活環境比我們還好,而且語言習慣都不同!顾ν负俸,你一定不相信我們腳下的地是圓的哦,只要你一直往前走,不要偏栘,一定會回到原點。」
「就是你所指的地球?」邑破軍皺起眉。
「賓果,答對了!」她笑著高舉雙手,「萬歲,你終于開竅了!
「只能高呼皇上萬歲,你隨便亂喊,小心惹來殺頭之罪!顾嵝阉。
「喔!官Z心瑩趕緊捂住嘴,眨著大眼。接著,她依循著他的視線看向窗外,「知不知道我最喜歡這里的哪兒?」
「那片楓林!顾浀盟f過了。
「嗯,因為在臺灣看不到這么美的楓林,即便有,也多半長了蟲,葉子上滿是蟲蛀的洞。都市也全是水泥叢林……就是高達數十層的高樓大廈。反正和這里不一樣的事物有好多好多,一時之間也說不完,不過我真的很開心……很開心你相信我!官Z心瑩轉過臉。微紅著眼眶。
「我并沒有完全相信!顾氐。
「沒關系,就算沒完全,也有一點點吧!顾叩剿媲,「如果你相信我不是賈心瑩,能不能不要娶我?說白一點,我也不相信你愛我。」
「我從不愛任何人。」他揮袖,坐在床上。
「為什么?」她趕緊拉了張椅子坐在他面前,亮著一雙大眼看著他。
邑破軍別開眼,語氣極冷淡地說:「我從不需要任何人的愛,所以我也不會愛任何人,這樣你明白了吧?」
「這么說,你娶我是另有目的?」她偏著腦袋想了想,「傳宗接代的壓力?」
「如果是那種壓力,我寧可隨便娶個女人,也不會考慮你!顾娘L評這么差,他還怕會影響了暍青右將府的聲譽。
「說得這么絕,我都告訴你我不是這個皮相的女人了。」她很無奈地拍拍額頭,「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別問了!拐f著,他便要站起身。
「好好好,我不問就是,你不要走嘛!顾∷氖郑@才發現上頭有好多硬繭,「天,你這樣痛不痛?」
瞧她用她那雙小手直摸著他手心上一個個硬莆,邑破軍的眉頭不禁緊蹙,「你知不知道你這么做很大膽?」
「大膽?!」她笑了笑,「我知道你要說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話對不對?我又沒要把你怎么樣,只是想把你這些硬繭弄得薄些,等我一下。」
接著,她不知去哪兒弄來醋酸水。
「把手浸一下,等下比較好去除!
邑破軍沒說話,可是他竟然聽話的將手放進水盆內,讓她用不知打哪個下人那兒找來的消磨木料的銼刀,在硬繭上刮弄著。
「疼嗎?疼要說哦!官Z心瑩抬眼望著他,突然看見他眼底深藏著一絲落寞,她這才小聲的問道:「你不快樂?」
「什么?」他深黝的眼倏地射出一道寒芒。
「我幾乎沒見你笑過!顾值皖^繼續磨著,然后小嘴噘起,在他手心上吹了吹,一道溫熱的風輕輕拂過他的手心,卻麻進他心底。
「沒什么好笑的!挂仄栖娪昧Τ榛厥,「晚了,睡吧!
「等等,我還沒磨好!官Z心瑩快步擋住他。
「不用了,我天天得練武,磨了也沒用!顾崎_她,迅速將門拉開。
「喂……我可以喊你破軍嗎?」賈心瑩在他背后喊道,竟說出連自己都嚇一跳的話,「我喜歡會笑的男人,如果你真要娶我,就笑給我看!
他緊蹙眉頭,不發一語地走出房間。
賈心瑩來到門口,望著他返回隔壁房間,嘴角不禁微微揚起。
說實在的,他除了臉臭一點之外,長得一點也不比現代的男人差,至少他不滑頭,非常務實,雖然不怎么羅曼蒂克,但成為他的妻于應該也不賴。
只是……就算她答應嫁了,可未來呢?如果哪天她如同來時一般又突然消失,他會不會想她?會不會?
斂下眼,關上門。她靠蓍門板。想著過去。未來……還有迷惘的現在。
隔壁房間,邑破軍也靠在同樣的位置,卻想著耳聞的她、親眼目睹的她、謎樣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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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心瑩疲累的走到溪邊,掬起清水,將滿是沙土的小臉洗滌干凈,清涼的感覺讓她頓時疲累全消,再捶捶雙肩,她回頭看著整理不及一半的地方,明白自己還有好多事得做呢。
站起身,背起拾來的木塊,她顫巍巍地往上頭爬,雖然已是深秋,但日正當中,燦陽依舊發了火似的燃燒著,熱氣焚風滿山遍野,竟不帶半點秋涼。
突然,她肩上的重量減輕了,回頭一看,她笑了,「你來了!
「你成天都在這里忙什么?」他口氣不悅地問。
「是你答應我,這地方讓我處置的,你……后悔了?」瞧他緊蹙的眉心,賈心瑩擔心他想食言。
「不是后悔,而是你……」他轉首望著她,兩人就這么眼對著眼,相距不及盈寸。
「我怎么了?」她傻氣的又往前靠了幾分。
邑破軍往后一閃,與她保持一段距離,「你沒事把自己弄得這么累干嘛?」他不懂了,向來對女人沒有感覺,甚至可以說厭煩的他,居然會對這么一個怪異的女人起了憐惜之心!
「累?!」她想了想,「還好啦,跟我以前的工作比起來,其實差不多!
「你以前的工作?!」
「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的專長,我的專長就是蓋房子,雖然我才畢業半年,但以前也在大公司實習過,雖然這兒沒有鋼筋,但我有自信可以蓋一間屬于自己的三層樓小木屋!顾Φ煤瞄_懷。
當然,她所說的話,邑破軍能理解的不多,但他已經試著慢慢去相信她了。
「就在這里,我想蓋一間木屋,以后……如果我突然不見了,你也可以看著它想到我這個怪女人!拐f著,她的眼眶竟然紅了。
說也奇怪,剛來到這里她恨得要命,可是與這里每個人有了情感后,想起離別的日子她又有些不舍。
聽她這么說。邑破軍突然雙手一松。肩上的木塊全砸在他的腳上,可他卻一動也不動。該死,為何聽她這么說,他會全身繃緊,心頭也揪得難受?
「!你在干嘛?痛不痛?」她趕緊過去幫他將腳上的木塊給搬走,可由于動作太急,不小心讓木塊上的碎屑刺進指頭,「唔,好痛!
「怎么了?」他也蹲了下來,握住她的手查看著,「木屑插了進去!
「沒關系,雖然有點疼,但久了它會自己跑出來的!顾榛厥,實在是被他這種關懷的眼神盯得不好意思。
「你確定它會自己跑出來?」
「嗯。」她紅著臉點點頭,「你……你不要再這么盯著我看好不好?」
他驚奇地望著她,「你也會臉紅?」
「怎么?你的意思是我很厚臉皮,不知道害臊嗎?」聽他這么說,她不高興的站了起來。
「我沒這意思……」他不擅對個女人解釋,算了,誤會就誤會吧。
她回頭笑睨著他,「別那么為難,我懂你的意思!
到了那塊空地上,她又拿來鏟子打算挖地基。瞧她連鏟子都扛不動,接下來的事他真沒信心她可以辦到。
「唉,沒有機器,真的好不方便!官Z心瑩雙手抆腰,猛地一嘆。
「需不需要幫你?」他走到她身旁突然問道。
「你要幫我?」她愕然地張大眼,但眼底漾著笑意,「為什么想幫我呢?」
「如果日后你成為我的妻子,我為你做點事情也是應該的!
瞧他那一板一眼的模樣,連點感情都沒有,還真是讓人生氣。
「你就不會說點好聽的?」她噘起小嘴。
邑破軍望著她,不懂她為何會有這種表情!肝艺f錯什么嗎?」
「你沒說錯什么,只是……」賈心瑩抬起小瞼,「我很好奇,你上次說你從沒愛過人,是真的嗎?」
他眉心輕蹙,既然他已回答過的問題,他不會再說第二次。
「不說話?這是肯定還是否定?」她仍窮追不舍。
「你問得太多!顾迤鹉。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是你自己要逃避我的問題,難道這就是你們古代男人的擔當?如果是的話,那就算了。」
虧她遣認為他瀟灑出眾,英俊挺拔,內在也還算正直。正打算好好了解他,沒想到他居然連交心都不愿意。
「我說的是真的,我并不懂得愛人。」說完,他轉身準備離開。
「就當你不僅,我教你怎么愛好不好?」賈心瑩追上他。
「不需要!顾莺莸亓滔逻@幾個字。
「你!」賈心瑩皎皎下唇,仔細探究著他的眼,「我現在很鄭重的告訴你,上回我說會笑還不夠,如果你學會愛人,我就嫁給你!拐f完,她轉身跔走。
沒想到這回換成他愕然了,瞇眼望著她奔離的嬌俏身影,他真不懂她為何這么講求「愛」,愛這個東西能有幾兩重?能維持多久?又包含多少承諾呢?
他搖搖頭,面無表情地離開。
直到他們全都走遠后,翠花才從另一頭走了出來,她看看賈心瑩消失的方向,明知道此刻的賈心瑩和過去打罵虐待她的賈心瑩不盡相同,可那張一模一樣的臉讓她看了就有恨。
為什么像賈心瑩那種女人也能嫁給朝廷右將。而她長得也不難看,就得一輩子當下人?況且大小姐現在陡變的性情到底是不是裝出來的她也不確定,倘若哪天大小姐本性顯露,她不就又要遭殃了。
如果……如果大小姐死了,依習俗可以由婢代嫁,這么一來她不就成了右將夫人了?!她邊想邊發抖,然而心底所冒出的念頭卻也愈來愈堅定。
她要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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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曉時分,天空新奇地出現月影與日陽共存的晝面。
賈心瑩趴在窗臺上,忍不住畢起手擺出個框框將它框了起來,心想如果此刻她手上有臺相機,那該有多好。
放下雙手,她伸了個懶腰,決定今天一定要更加努力,至少把地基挖好十分之一,否則老停頓在那兒,她哪時候才可以完成她的小木屋呢。
趁還沒吃早膳,賈心瑩偷偷溜出屋子,打算到后山鏟土。然而一到那兒,眼前的情景卻讓她嚇了一跳。
瞧著前頭排排站的幾個大男人,她不解地問:「你們是?」
「我們是大人派來幫賈小姐蓋房子的!蛊渲幸蝗松锨翱缌瞬。
「幫我蓋房子?!」她似乎遺沒弄懂。
「對,就是依照你的吩咐,看是要鏟土、架木塊或找工具、找材料,全都包在我們身上!顾值馈
賈心瑩終于懂了,她笑開嘴,對他們點頭道:「我知道了,一切就麻煩你們啰!」
原來邑破軍并不是嘴上說要幫她而已,還真的付諸行動,也不像表面上那么冷漠無情,其實他也有心思細膩的一面,只是不擅表達。
他的好,她會記在心坎,因為她知道他已經在學習怎么愛人了。
「不客氣,那么現在要怎么做呢?」
「鏟土好了,我想要打好地基!顾苯诱f。
「真沒想到你一位姑娘家也會蓋房子!顾麄兞⒖虅邮,邊做邊說。
「我學過好多年,也在老師……就是你們所說的師傅身邊待過,絕不成問題。」說著,她也拿起工具幫忙,一點都不帶千金小姐的架子。
本來他們都遺有些擔心受不了她的脾氣,但這么相處下來,他們對她卻有了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和想法。
「大小姐,你怎么待在這里!大人見你沒去用早膳,要我來找你呢!勾浠ㄅ芰诉^來。
「對呀,我怎么忘了我還沒吃早膳呢!顾χ仡^對那些幫忙的工人說:「你們吃過沒?」
「我們吃了,賈小姐,你快去用膳吧!勾蠹覍λ龘]揮手。
「那我去啰!官Z心瑩勾住翠花的手臂,「我們走吧!
翠花被她這么拉著,再看看背后那些男人對她綻放的笑容,心底更是郁悶了,為什么大家都要對這樣跋扈囂張的大小姐這么好?
到了膳堂,她一看見邑破軍就在他身旁坐下,但瞬間她卻愣住,因為她面前擺著的就是她最想吃的「三明治」!
「那天吃過之后我一直想再嘗嘗,所以讓廚娘依你的做法做了所有人的分量!顾廊粵]有表情,不茍言笑地說。
賈心瑩卻忍不住內心的激動,眼角泌出了淚水。
「不愛吃粥以后就少吃點,喜歡吃什么,盡管跟廚娘吩咐!顾盅a充道。
這下賈心瑩的眼淚掉得更兇了,她邊拭淚邊說:「原來你也看出我不愛吃粥,謝謝你!鼓贸髦我Я丝凇!膏牛煤贸,廚娘時手藝果真比我好!
邑破軍從沒想過他這么做會讓她哭成這樣,只是女人的淚水他見過,卻從沒見過這么讓他揪心的。
「有件事我要謝謝你!顾饻I眸望著他。
「什么事?」
「你幫我找來工人,真的……真的很感謝你!顾鹛鸬男φf。
「這沒什么!顾麑W⒌爻灾鴸|西。
「可是對我來說,卻是非!浅8袆。」她認真的看著他,「你或許不知道,我其實是很容易滿足的。」
邑破軍看著她那張淚汪汪的小臉,突然說:「等下陪我去街上一趟。」
「你要帶我去街上?」聽他這么說,賈心瑩的眼睛猛地一亮,因為這還是他頭一次愿意帶她逛街呢!敢鍪裁茨?」
「去了就知道!顾搜鬯请p興奮的眼神,竟因為她眼中的期待而無法移開視線。
「那我會更期待了!顾低低募缟弦豢浚瑓s發現他的身軀突然繃緊,簡直像石頭一樣,她才知道原來他也會緊張。
這么有趣的男人,她怎能不好好珍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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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暍青右將府之后,賈心瑩充滿好奇地四處張望著。
街坊的繁華與熱鬧讓她直覺新鮮,挑擔提籃、叫賣吆喝的,直在大街上穿梭流動,游人如織,熱鬧不已。
雖然來時她已從轎里看過這一切,但當時她的心情極為低落,根本沒有好好探究,不過現在她倒是對這些景象充滿了好奇。
走了一段距離后,他將她帶往近郊的一間大房子,進入屋里便聞到陣陣木頭香,原來這兒是專造各類木材的工廠。
「蓋房子不能沒有木頭、磚塊,你在后山撿的木塊蓋不了房子!顾钢涡紊哪绢^說:「看你需要什么,盡管跟老板說!
「破軍!」她很意外地望著他,心底更是波濤洶涌,忍不住撲進他懷里,「你那么好,小心我真的會愛上你!
眼看四周都是工廠的工人,而她就這么抱著自己,邑破軍發現他們的目光全都轉向這里,然而他卻意外地不想推開她。
倒是當賈心瑩瞧見有好幾道詫異的目光往這兒投射而來,羞得她立刻往后退,雙手捂著臉,小聲說:「走,我們去挑木頭!
她立即旋身往工廠后頭的空地走去,經老板的介紹,她看見一排排成列的檜木。
「這都是上好檜木,你可以多挑一些!挂仄栖娊ㄗh道。
「老天,這太奢侈了!」
「怎么說?」這種紅檜在邑破軍眼中是極為普遍的東西。
「你或許不知道,紅檜經過濫砍后,在我們那時候已是非常稀少且昂貴,我從沒想過我可以用紅檜蓋房于!顾怯土恋耐獗恚刚娴暮苊!
「喜歡就拿去用,至少我這個年代不缺貨!拐f完,他便往里走。
賈心瑩笑咪咪地看著他的背影,跟著快步追上他,「你已經相信我了,對吧?」
他沒有回答她,但她卻興致勃勃地跟著他。
邑破軍回頭瞅著她,「你是要跟著我,還是看木頭?」
「當然是看木頭了!顾谧煲恍,轉身到另一邊挑木頭。
而邑破軍則和老板在另一頭談著買賣。
突然,有一種怪異的細微窸窣聲從賈心瑩的頭頂響起,邑破軍先是蹙眉聆聽,接著他瞪大雙眼,毫不遲疑的朝賈心瑩奔去。
「快跑……」
賈心瑩笑著回頭,突然身后傳來巨大聲響,原來捆綁在高處的木頭全都松了綁,從上頭滾滾而下。
「!」在邑破軍抓到她的小手之前,賈心瑩已被滾滾巨木給壓住。幸好他使勁將她拉了起來。才不至于讓她遭到更嚴重的傷害。
「天,這是怎么回事?」木材工廠的老板直覺不可思議,這些木頭他都捆得非常牢固啊。
「將事情調查清楚后向我稟告!拐f著,邑破軍將昏迷不醒的賈心瑩抱離現場,直奔暍青右將府。
一路上他不停喊著她的名,可她卻一動也不動,頭一次他感受到失去她的痛,那痛竟會讓他眼眶紅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