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火離開大廳,在心中忿忿地咒罵著。該死的,他為什么要為個女人這么煩心?他簡直變得不像自己,以往對女人不屑的態度上哪去了?媽的!他的心竟然會有股說不上來的悶痛感。
去他的悶痛感,他可是殺人如麻的殺手,向來冷血無情,女人對他而言不過是玩物,他何須認真?
宛冰心要嫁給哪個男人又關他什么事?他大可不必在乎,可是心底就是有股怒火不斷涌上。
媽的!他這樣還算是密令殺手嗎?連個女人的事情都搞不定,還算什么殺手?
可他就是無法看著她嫁給他人為妻,說什么都不讓她枕靠在別的男人懷里,那么……他要的究竟是什么?
就算把她留在他身邊,但他終究要離開這里回到冽風國,到時候……
要帶她一起回到冽風國嗎?哇!他才不會做出這等蠢事,在他的生命中,根本就不需要有女人的存在!
可是……她的容顏卻存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他該死的究竟是怎么了?燎火看著自己的胸口,總覺得自己的心彷佛遺留在宛冰心身上……
哇!他的心怎么可能會在那女人的身上?他說什么都不會承認這種蠢事,他才不可能被一名女子擾亂了心思,該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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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正午,何云正打算出門,卻意外見到宛冰心手腕裹著白布,一臉哀傷她坐在窗前。
“冰心,你怎么了?何時受的傷?要不要緊?”何云一臉擔憂地走近她,想要執起她的手腕查看傷勢,卻又怕她會介意,手臂就這么停在半空中。
宛冰心面無表情地看著何云,“我沒事。”
表哥待她的好,她并不是沒有感受到,然而她的心里只有燎火一個人。
燎火自昨日就不見蹤影,不曉得上哪去了。為什么他要對她發火呢?她究竟是哪里做錯了?
很想問他是否因為嫉妒才發怒,可是卻怕問出口后,最后傷心的還是她,所以就罷了!
他的性格火爆,與表哥的溫柔完全相反,她若是聰明就該選擇表哥做為一輩子的歸宿,不是嗎?
偏偏……就是對他動了心、動了情,怎么也無法將他的身影自心底揮開。
“你真的不要緊嗎?”何云追問。
宛冰心輕嘆口氣,轉移話題。“表哥要外出嗎?”
“是!”何云揚起手中的帳簿,微微一笑,“這回除了前來找你之外,還帶了些布匹,看看是否有店家愿意做咱們的買賣!
“要不要我帶幾個婢女陪你一起去?”宛冰心建議,其實是想到城內找尋燎火的身影。
“這樣好嗎?”何云擔憂她一旦上街,要是引起一些不法之徒的覬覦就不好了。
“放心,我跟婢女們會戴上斗竺、披上面紗,再加上她們也陪著我待在宅邸內許久,都沒有讓她們出去逛逛,對她們實在有些過意不去!被蛟S人數一多,就不會有人來向她搭訕。
“嗯……那就照你的意思吧!焙卧仆坏叵肫鹨皇拢皩α,你的那位保鏢呢?怎么不叫他一同前往,也好保護你們!”
“這……我也不知道!比绻梢缘脑,她也希望可以見到他。
“是嗎?”何云若有所思,看著耀眼的藍天好半晌,才又開口:“你們準備一下吧!若想要什么,盡管對我說!
“嗯!蓖鸨狞c點頭,起身去交代婢女們。
一群人就這么跟隨何云來到熱鬧的城鎮內,眾婢女開心地看著小販所販賣的首飾,宛冰心則不斷往四周望去,希望能夠見到燎火的身影。
他可知道她的心全都是他?他可知道她有多么思念著他?他可知道她此刻多想要見到他?
想見他,真的好想要見他一面,他究竟上哪去了?她好怕他就這么自她的生命中消失。
何云到布莊內進行買賣,幸運的是老板十分中意他的布品,打算立下一年的買賣契約。
就在此時,一名青樓老鴇帶了兩名丫鬟前來布莊為手下的姑娘們買布,意外地瞧見何云所帶來的布匹。
“喲!這位大爺,您是在娜做買賣的?怎么有這么多的好布料?”老鴇眼睛一亮。
“大嬸,千萬別這么說,這都是您不嫌棄。 焙卧茰睾陀卸Y地說著客套話。
“哎喲!別客氣了!崩哮d越看越滿意,提議道:“不如您就跟我回去,將這些織品拿給我店內的姑娘瞧瞧,您說可好?”
何云不知道眼前這名珠光寶氣的大嬸是什么身分,可是盛情難卻,只得答允道:“還請大嬸多多指教!
“跟我來吧!”老鴇領著兩名丫鬟往外步去。
何云出了布莊連忙朝宛冰心及婢女們揚聲,“我要去做樁買賣,你們先在這看首飾,我一會兒就來找你們!
宛冰心一心想要到其它地方尋找燎火,聞言連忙跟上他,“我同你一道!
兩人跟著老鴇一路前行,萬萬沒料到會來到一間青樓前,頓時止住了步伐。
老鴇見他們卻步,連忙吆喝道:“哎喲,男人又不是沒到過青樓,快進來。〔贿^……那位姑娘最好還是待在外頭。”
旁邊的兩名丫鬟聽了,不禁掩面竊笑。
宛冰心咬著下唇,的確也不想進去,可是卻在此時聽到一陣豪邁狂妄的笑聲那是燎火的聲音啊,她絕對沒有聽錯!
她連忙循著笑聲傳來的方向看去,果真在青樓的二樓瞧見燎火倚靠在欄桿旁笑著飲酒的身影。
沒多想,宛冰心立即奔入青樓內,直往二樓沖去,可是映入眼簾的情景,卻讓她希望自己沒有看到這一幕。
燎火身旁圍繞著多名青樓女子,他的一雙黝黑大手正撫著其中一人的酥胸,而其它人則是頻頻勸酒,或拿起水果喂他。
宛冰心幾乎可以聽見她的心裂成碎片的聲音。當她苦苦思念的時候,他竟然在青樓內尋歡作樂!
燎火瞧見了她的身影,指著她笑道:“怎么?青樓中竟然會有蒙面的姑娘,這樣怎么教男人心動呢?”哼!她還真有木事,竟然找上青樓來。
他該給她一些獎勵的,就是極盡所能地羞辱她。
他才不相信她對他的影響力這么大,他可是冷血無情的殺手,若是對女人動了心,還算什么殺手?
宛冰心捂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只能夠哀傷她瞅著他。
他怎么可以這么待她?他完全都不在乎她的心會有多痛苦難受嗎?他好殘忍,寧可來青樓尋歡也不愿多看她一眼……
看著他無視于她的存在,繼續與其它女子眉目傳情,宛冰心再也承受不了,倏地轉身離去,卻正好與追上來的何云撞在一起,就這么倒入何云的懷抱中。
“冰心,你怎么了?”何云抱著她,滿臉的擔憂。
宛冰心心痛不已,只能夠不斷地搖頭,“帶我走,帶我離開這里!倍嘞M约簺]有看到這一幕,她多希望自己沒有碰到燎火啊!
這種心碎的感覺比當初宛墳帶給她的痛苦更難受。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她的心好痛、好痛啊!
“好,我們走!”何云見她痛苦萬分的模樣,也不再追問,連忙擁著她下樓離去。
燎火冷眼看著他們兩人離去,心中的憤恨逐漸加深。該死,她就這么任由那男人擁著她嗎?還說什么厭惡男人的碰觸,真是會騙人!
“大爺,再多喝幾杯吧!”一旁的青樓女子端起酒杯,又向他勸酒。
這男人可真俊逸啊!瞧瞧他那火紅深邃的雙眸,濃密有型的劍眉,性感迷人的薄唇,再加上如同火焰般的發色,真教人著迷!
要是能夠跟他一夜春宵,不曉得會有多么消魂?
“滾!”燎火突然沉聲斥喝,并一掌拍碎眼前的圓桌,美酒佳肴全數摔落地面。
“啊呀!”那些女人嚇得紛紛走避,不敢再繼續待在他身旁。
燎火煩躁不已。媽的,這女人才不過露個面,就立即將他的好心情毀滅,她還真有本事。
就是不想要受她影響,沒想到竟然是怎么也避不開她。該死!他為什么要這么在乎她?
一想起她被那家伙擁在懷中的情景,真是礙眼得很!
突地,燎火又想起宛冰心對他說過,她的表哥打算娶她為妻……去他們的!
他可不會任由他們好過下去,她想要嫁人?他絕不會允許的!
燎火瞇起利眼,瞪向宛冰心離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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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宅邸后,宛冰心依然慘白著俏臉,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為什么?為什么要讓她遇上燎火?為什么要讓她活得這么痛苦?她多希望自己可以回復以前不受任何人影響的冷漠冰心,這樣她就不會這么痛苦了。
看著他與其它女子談情說愛的模樣,她的心彷佛被硬生生地撕裂,再也無法修補。
她該知道的,男人全都是一個樣!可是她偏偏不爭氣地受他吸引。
飛蛾撲火,正是她此刻最佳寫照。
應該讓他的身影徹底離開她的心,不要再想著他的事,可是……剛才那一幕卻烙印在她心底,這輩子再也忘不了。
她多希望他只看著她一人,只在她身旁哪都別去,是她的要求太過分了嗎?還是……他根本就不把她當做一回事?
落人情網的只有她一個,是她太愚蠢,怪不得他人!
何去看著她慘白的俏臉,怎么也放不下心,“你究竟怎么了?要不要緊?”
冰心在青樓內究竟看到什么了?他當時只能夠順著她的要求帶她離開,根本來不及弄清楚狀況。
“我沒事,表哥……對不起,我害你沒做到買賣。”宛冰心垂下眼不愿再多談,因為只會讓她回想起那時的情景,更為心痛罷了。
何云輕輕搖頭,“你說什么傻話?我可是比較關心你啊,有沒有做到買賣都無所謂!
宛冰心抬起頭來看著他,“表哥……”
為什么她不是把心給了他呢?若是如此,也許她就不會這么痛苦了。
“好了,別說這么多,你先回房休憩吧!”何云關心地道。
宛冰心點了點頭,隨即由婢女扶著回房休憩,而她的心……依舊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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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一道人影自屋檐落下,就站在宛冰心房門前,遲遲無法伸手推門。
什么叫做嫉妒?就是個此刻的心情嗎?瞧見她與其它男人靠近,讓他心底有把無明火立即升起。
這算什么?他的心被她占領了嗎?呿!不過是名女子,哪來那么大的本事?
他可是來掠奪玩弄她的心,而不是要這些莫名其妙的心情。
燎火推開門,直接走到宛冰心床前,冷眼看著她在睡夢中依舊蛾眉緊鎖的模樣,再將視線往下落去,發現她的手腕上裹著白布。
咦?她何時受傷的?可是昨日被他推倒在地才害得她受傷?頓時,他心頭有股說不上來的不舍。
她還真脆弱,竟然這樣就會受傷,而且臉色也慘白得嚇人,不曉得她究竟有沒有吃東西……
此刻,燎火突然明白了。他是在嫉妒沒錯,他不滿她竟然沒有直接拒絕何云的求婚,還讓他住在這棟宅邸內,見了就礙眼。
然而……他又有什么資格說這些話?他再過不久就要回去冽風國,她不過是他在肅月國內所選定的玩物,又何必將心思放在她身上?
該死,他怎么突然多愁善感起來?他何時也變得跟娘兒們一樣,對感情的事情這么在乎?這一點都不像他!
向來殺人不眨眼,看到人們痛苦地死在他面前,他內心一點感覺都沒有,然而此刻卻為了她的臉色慘白、手腕受傷而萬分不舍?!
只要殺了她,他就再也不會受到她的影響吧?
燎火綻出一抹嗜殺的笑容,大手一伸,直接陷住宛冰心的細頸,打算將她掐死。
是啊,她不過是他的玩物,他要她生就生、要她死就死,又何必在乎她的想法?
宛冰心突然無法呼吸,她自睡夢中清醒過來,痛苦不已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想要做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待她?好難過、好痛苦!晶瑩剔透的淚水不斷淌下,落在燎火的黝黑手掌上。
燎火心一軟,手臂立即放松,下意識地為她拭去淚水。
這女人怎么動不動就哭泣?而他一見到她的淚水,就再也舍不得殺了她。
“咳咳……”宛冰心抬首看著他,以略微沙啞的聲音道:“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煉火冷眼睨著她,“我要怎么對你,你都無法反抗!
今天先饒了她一命,將來只要他看不順眼,就會動手將她毀滅。該是屬于他的物品,他就不會讓別人有機會覬覦。
宛冰心終于按捺不住地痛哭失聲,“你究竟要我怎么做?”
他為什么要這么殘忍地待她?先前與那些女子眉來眼去,此刻又想動手殺了她……
她好不容易才脫離宛墥所帶給她的痛苦。槭裁从致淙肓硪粋更為痛苦的深淵?
“叫那家伙離開。”他不要其它的男人待在這棟宅邸內,他不要她跟其它男人過于親近,他要她只屬于他一個人。
聞言,宛冰心哭得無比悲傷。“你要他離開?那么我呢?繼續一個人孤寂地生活在這棟宅邸內?他可以給予我承諾,而你呢?”他什么都不愿給她,什么都不給。
“住口!”燎火怒不可遏地擊碎方桌,“我就是不會給予你任何承諾,也不會允許你跟他在一起!彼话盐兆∷∏傻南掳停拔揖攘四隳敲炊嗷,是要你來跟我索求承諾的嗎?別忘了,我都尚未向你索求殺了那些人的代價!”
承諾、承諾!誰說男人就該給予女人承諾?這等愚蠢可笑之事個可做不來!
宛冰心心痛不已,“既然如此,你就說出你要的代價是什么吧!”然后,讓他們徹底斷絕所有關系。
燎火狂笑出聲,“現在還不是時候,你以為我說出口后,你就可以跟我斷絕關系嗎?別作夢了!在我還沒有玩弄夠你之前,你都是屬于我的私有物,明白嗎?”
哼!她就這么不想要再見到他,急著跟那男人離開嗎?他可不會讓她稱心如意。
徑自放開她,燎火故意在轉身離去前嘲諷道:“哼!像你這樣的女人有誰會要?青樓內的那些女人可比你來得更會奉承男人。”
他就是不許她有嫁人的念頭,即使這么說會傷了她的心也無所謂。
他要將她留在身邊,即使他就要離去了,這么做其實毫無意義……一時之間,燎火內心也茫然無頭緒,不知道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
為什么就是對她這么執著?為什么就是非她不可?他似乎已經完全忘了來到肅月國的意義及目的,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她的身上。
呿!燎火搖了搖頭,將這等可笑之事甩離腦海,打算再去青樓尋歡作樂,老是想著她的事只會令他更加心煩。
宛冰心臉色慘白地看著他的背影。他怎么可以這樣說她,將她與那些青樓女子相比?
心好痛、好痛……他這么不屑于她,卻又不愿放她離去,教她究竟該如何是好?她活得好痛苦,真的好痛苦!
淚水不斷滑落頰邊,怎么也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