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心戀 第五章 作者:易雪 |
慕容瑊的作客并沒有引起什么大風大浪。 日子很平靜的緩緩度過。 而生膚膏果真是藥中圣品,才短短的十天,聞人醇臉上的傷已開始結癡。 眼睛也在每日不斷以天山雪水的沖洗下,得見淡淡光影。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他不再昏睡不醒。 在凝香丸發揮的藥效下,他每日總會清醒數個時辰。 體力雖不若從前,但也叫大伙兒高興得手舞足蹈。 如此結果,最高興的當數聞人醉和童梅。 還好那時童梅想起金針的用處,也還好聞人醉沒將金針之說視為無稽。 否則,現在的問客莊不會是一片欣喜,而是籠罩在悲傷中。 相對的,對常笑歡師兄妹,眾人除了感激還是感激,就差沒早晚三灶清香的朝兩人膜拜。 十天來,間客莊內笑聲因聞人醇清醒而隨處可聞。 當然,聞人醉被常笑歡氣到臉發黑,發出咆哮之聲亦每天不斷的上演。 如此的日子可算是安穩、平靜、幸福。 可有人就是討厭這種生活。 忍了十天,扭捏作態了十天,也當足了十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乖乖女。 她受夠了。 問了十天,她清楚的知道,聞人醉絕不會主動來看她。 既然山不來就,那她何妨自力救濟去就山。 要不,爹爹和兄長的計劃怕是一輩子也達不成。 好在爹爹聰明,懂得派她的貼身女婢春杏來,要不,這戲她還真難唱下去。 也虧得春杏機伶,打探了十日,總算探出了點名堂。 由于聞人醉有早起練功的習慣,所以,今天她也起了個大早,想來個巧遇,制造兩人獨處,培養感情的機會。 對著銅鏡內妖嬈的人兒照了又照,慕容瑊一下覺得胭脂抹得不夠,一會又嚷金步搖歪了,就這么磨磨蹭蹭,東摸西補好一會,她才滿意的出房去。 出了客居,在早已熟記路途的春杏帶領下,她很快來到練功房外。 再次確定頭上發髻無絲毫凌亂,慕容瑊這才抬起玉手敲門。 片刻,門讓人從內開啟。 在門開的剎那,慕容瑊漾開一朵自從嫵媚動人的嬌笑。 “聞人......”嬌笑隨同話語僵凝住,慕容瑊錯愕的看著門內那張她看了十天,也氣了十天的笑臉。 常笑歡?怎么會是他? 裝做沒看到她驚愕的神情,常笑歡故做驚訝道:“慕容小姐?” “常公子,早啊,你怎么會在這兒?”慕容瑊扯唇,擠出僵硬的笑。 “我?”眼珠一轉,一抹賊魅的笑很自然的跑了出來,“我來練功的,慕容小姐你呢?不會也是起個大早來練功吧!”他的語氣有著淡淡的諷刺和刺探的意味。 可惜,有人耳鈍腦呆的聽不出來。 慕容瑊忙不迭的搖頭,“不,我不是來練功! 她慌張的否認后,突覺自己語氣太過急躁,欲蓋彌彰的忙扯出一朵笑。 “常公子又尋瑊兒開心,瑊兒這身病骨焉能練武! 看著她強擠歡笑的面容,聽著她故做柔弱的聲音,常笑歡真想拍手鼓掌。 她的演技精湛,和玉娃兒有得比,不過還比不上他,差他那么一小截就是。 “慕容小姐此言差矣,練武不但可以強身,還可健骨,慕容小姐就是缺少活動,才會一身病骨!彼f,一雙若有所思的眼直瞧得慕容瑊眼皮直跳,心底沒來由的驚慌。 她害怕,怕他那魅惑人的笑一揚,懾人心魂的眸一轉,下一瞬間她又遭殃。 這十天里,兩人每天相處時間雖只有短短片刻,但她不是被他給氣到七竅生煙。就是被他自認好心,怕她無聊,帶來供她解悶的東西給嚇到花容失色。 想到那些令她驚聲尖叫的蛇、青蛙、蜈蚣……慕容瑊小臉一白,冷汗直流。 看她突然轉白的臉,常笑歡心里有底的笑。 “這樣吧,擇日不如撞日,慕容小姐不如就從今日開始,由在下親自教導,相信要不了多久,慕容小姐一定能脫胎換骨,擁有健康的身體! 他要親自教她練武?慕容瑊杏眼瞠得老大,一臉難以置信。 “不!”她搖頭,不住的往后退。 她相信,在他的教導下,她一定會脫胎換骨——脫掉這副身軀投胎換下一身骨。 “不?”常笑歡了解的一笑,“慕容小姐就別跟在下客氣了,那花不了在下多少時間,更不會麻煩! 她知道他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可現在不容她辯解,逃命要緊。 慕容瑊當下腳跟一轉就要跑,常笑歡輕松捉握住她的臂膀,直往練功房里扯。 “放開我,你這......放開......”吞下粗魯言詞,慕容瑊喊得活像遭人非禮! “春杏,快來救我!彪p手扳在門框邊,她朝女婢怒吼,“春杏,你死人呀,快過來救我! 春杏動也不動,猛轉著兩顆眼珠子。 早在常笑歡出手前,春杏就遭他連點兩穴,既不能動,也不能出聲。 “噯,別叫了!闭娉。 常笑歡沒好氣的說完,握住她的手略一使勁,慕容瑊只覺臂膀一麻,雙手自動松開。 少了阻力,常笑歡順利的將她往內拖,直到房中央才松手。 沒料到他會突然松手,慕容瑊一個重心不穩,屁股落地,跌了個四腳朝天。 “好痛!”她哀叫一聲,疼得直皺眉。 他很沒同情心的噗哧一笑,惹來她泛滿淚水又惱又恨的瞪視。 “常笑歡。”她怒叫,淚水滴了下來,“你別欺人太甚。” 常笑歡非常無辜的聳肩,“慕容小姐,在下不過是在教導你練武的第一課,怎說我欺人呢?” “你......”慕容瑊一手撫著快要裂成兩半的臀,一手指著看似無辜,實則對人有害的常笑歡。 她氣到說不出話,心里開始想放棄這看似簡單的任務。才興起打退堂鼓之意,眼角瞄到一抹她朝思暮想的強健體魄,當下她念頭一轉,放聲哭了起來。 一腳才跨進門檻,聞人醉便對眼前的景況皺起眉頭。 “這是怎么回事?”他走向常笑歡。 “她在哭!彼f著有眼睛和耳朵的人都知道的事實。 廢話。聞人醉白他一眼,低頭看著哭得好不傷心的慕容瑊。 淚眼觀見他的注視,慕容瑊抽抽噎噎的開始哭訴。 “聞人大哥......常......公子......他......欺負我! 遭人指控的常笑歡對看向他的聞人醉眨眨眼,沒有開口解釋的意思。 從那對猛眨的眼里,聞人醉看到了使壞和捉弄。 他一嘆,“起來吧。”他才沒那空閑為她跟常笑歡斗。 聞人醉的語氣有著無奈和不耐,慕容瑊可憐兮兮的直瞅著他,盼他扶她起來。 可惜,她注定要失望。 聞人醉不但視而不見,口氣反倒更嚴厲!捌饋怼! 慕容瑊嘴一扁,似有再大哭一場之意。 滴滴直落的淚叫聞人醉看了心煩生厭,極想扭頭走人,可一看到晾在一旁看戲的始作涌者,他最想的還是扭下常笑歡的頭。 “常笑歡,我在前廳等你半天,你卻在這兒給我耍猴戲。”難怪他等到早膳都涼了也不見人影。 “慕容小姐,聞人老兄說你是猴兒耶。”常笑歡忍住笑意說,不意外看見一張淚水頓止,面色青白交錯的臉孔。 意思遭人曲解,聞人醉著實想仰天長嘆,雖然他不怎么在意,甚至滿贊同他的說法,可......唉。 算了,也不是第一次吃虧,再計較,只會嘔死自己。 “走了,你不是該幫醇弟洗眼睛了嗎?”時辰差不多了。 “我還沒用早膳呢。”常笑歡摸著咕嚕咕嚕叫的肚皮抗議。 抗議無效,聞人醉送他一記冷笑,“那你準備餓肚子吧!”害他也得跟他一起挨餓。 “什么?”不給他飯吃?“那你自己去洗吧,本少爺要先去喂我的五臟廟! 兩人邊斗嘴邊走出練功房,完全忘了還有另一個人。 恨恨的瞪著兩人走遠的背影,慕容瑊咬牙暗暗發誓,這屈辱,她會討回來的。 “小姐。”已讓常笑歡順手解開穴道的春杏,怯怯的走到慕容瑊身前,伸手要扶她起來。 不料,卻被她一掌揮開,怒斥道:“你這死丫頭,看你探得什么好情報,害我白白遭人羞辱。” 春杏肩頭一縮,既害怕又深覺委屈。 是小姐自己因打扮而延誤了時間,哪能怪她?墒沁@話她只敢想,沒那膽子說出口。 “還不扶我起來。”見春杏像個小媳婦般的控訴眼神,慕容瑊不覺又是一肚子火。 在春杏的攙扶起身后,她望著門外,杏眼一瞇!按盒,你知道聞人醇的寢房在哪兒嗎?” 春杏點了點頭,主仆兩人也朝聞人醉兩人離去的方向行去。 ● ● ● 照慣例,常笑歡先幫聞人醇洗眼睛,而后換玉初生幫他上藥。 每天都會來探看多趟的童梅則靜坐一旁,面帶微笑的等著治療,好和兒子說說話。 看著聞人醇臉上結痂慢慢脫落僅余的談疤,童梅實在很難想像當初看到的皮肉外翻、血肉模糊的慘樣。 “好了,”玉初生收起藥盒,不忘再次叮嚀的說:“聞人二哥,你的傷雖然快好了,可現在才是最重要的階段,你要記住......” “就算再癢也不可以用手抓,要忍,忍列它自動脫落,才不會留下疤痕。”聞人醇不但截斷玉初生的話,還倒背如流的接續說完。 他說得似討饒又無奈,玉初生卻聽出他是在取笑她。 她小嘴一噘,“我知道我很啰唆,可這是為你好,怕你在這種關鍵時刻忍不住手癢,不但壞了我一片苦心,也毀了你那張臉。” 當她愛每天對他耳提面命啊,要不是鴛師父再三告訴她,這生膚膏雖是圣品,但若在結痂過程中碰水,甚至抓到,不但會留下疤痕,嚴重的甚至還會潰爛到比未治療前更嚴重。 她說的聞人醇都了解,可他悶啊。 昏睡時不提,他清醒到現在,腳都沒沾過地,連手也甚少動到,除了動口說話,他還能干么? “我又沒說你啰唆!彼÷暪緡仯X得自己委屈極了。 聞人醇瞬間黯沉無光彩的神色,看在玉初生眼里,反倒她才是欺負人的那個。 想想,好像是!奥勅硕纾抑滥愫軔、很無聊,可是梅姨、平總管他們不是都常來陪你說話解悶,尤其是聞人大哥,就算再忙,也會抽空來陪你。不是嗎?” 玉初生的音調很柔,亦無責怪之意,聞人醇卻聽得羞慚不已。 他會落到今天這個局面,完全是他不自量力、咎由自取,還搞得大伙雞飛狗跳。 “娘,對不起,讓您操心了!毙褋磉@么多天,他從沒想過自己帶給眾人的困擾,只一味的想到自己,是他太自私了! “大哥,對不起!彼坏珱]辦好大哥的交付,反還加重他的負擔,他發誓,等他毒解了,一定勤加練武,絕不再成為任何人的負擔。 聞人醇似瞬間長大般的神情,在場眾人看得一清二楚。 童梅高興的猛拭淚,無聲的直對著玉初生道謝。 聞人醉心中雖激動,礙于身份、顧及尊嚴,他以頷首點頭表達心中感激。 常笑歡則稱贊的豎起大拇指。 沒料到自己的一席話竟會引起如此大的回響,玉初生顯得有些不自在,困窘的紅了一張小臉。 就在這和樂、溫馨的氣氛中,一聲驚呼破壞了這一室氛圍。 “噢,我的老天爺! 不請自入的慕容瑊在看到聞人醇臉上的傷時,忍不住發出驚呼。 “聞人二哥,你的瞼......”她捂住小嘴,小碎步的走到聞人醉身旁,“聞人大哥......” 她的無限同情終止在聞人醉冷厲的瞪視下。 “誰讓你進來的?”還沒點兒禮貌的連門也未敲。 “我......人家只是想,來這也叨擾了十天,于情于理都該來探望一下聞人二哥嘛,所以......” 在聞人醉越發冷冽、陰鷙的目光下,慕容瑊自動吞下話閉上嘴。 她的無辜、委屈叫童梅看了心生不舍。 “醉兒,慕容小姐也是一番好意,你不要對人家那么兇,小心嚇壞她。” 聞人醉撒了撇嘴,不打算開口忤了童梅的意。 他不開口,有人卻不打算當啞巴。 “梅姨,你錯怪聞人兄了! 因為常見面,老聞人夫人的叫深覺拗口,是以,常笑歡自動的跟著聞人醉喊“梅姨”,一來順口,二來親切。 “我錯怪他?” 童梅不解的看向正擠進聞人醉和慕容瑊兩人中間的常笑歡,“笑歡,你倒說說,梅姨哪兒錯怪醉兒了?” “其實......”常笑歡故做為難的看了眼聞人醉。“噯.也沒什么啦!不過就小倆口在吵架,梅姨,你是過來人......" “常笑歡,你給我閉嘴! 陰颼颼的冷喝制止了常笑歡的胡言亂語。 聞人醉雙拳握得死緊,生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失手掐死他。 常笑歡很不怕死的繼續捋虎須,如果可以,他還想在虎口拔牙呢。 “怕羞啊,談情說愛嘛,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再說,眾人早晚會知道你們的奸情......不,是戀情.早點公布,也省得你倆老偷偷摸摸的幽會! “你說夠了沒?”聞人醉牙關咬得喀喀響,雙手已一如所愿的掐上他想了多時的頸子。 脖子上多了一雙手,常笑歡不驚不懼,還是笑得邪惡。 “這樣就翻臉,你也太不禁激了。瞧,人家慕容小姐可比你鎮定多了! “在你捏造子虛烏有的事后,你還要我鎮定,姓常的,你別忘了,當初是你親口說,慕容瑊是你的責任! “我是說過,可,聞人兄,你總不能叫小弟我穿你不要的破鞋吧! 常笑歡故意不把話說全,等著慕容瑊露出害羞、不依的表情。 “我......”她果然不出他所料的臊紅了臉,一種心事遭人揭露的困窘全表現在臉上。 “慕容小姐喜歡我家醉兒?”童梅好奇的問,小輩的事,只要他們喜歡,她是不會有覷任何意見的。 慕容瑊嬌羞的不斷顱著聞人醉,久久才輕點了下頭。 童梅溫柔一笑,“醉兒,你呢?可喜歡慕容小姐?”若妹有意,郎有情,那就擇日辦辦喜事。 聞人醉真的快吐血了,他今天見這慕容瑊也不過第二次,何來喜歡,沒討厭她就不錯了! “不喜歡,也永遠不會喜歡!彼瓪鉀_天,說得是咬牙切齒,巴不得咬下某人的肉來泄恨。 由于太過生氣,聞人醉忘了控制力道的縮掌。 脖子上的雙掌倏然緊縮到令常笑歡無法呼吸,他喉頭一疼,出拳襲向聞人醉。 直到常笑歡的拳擊上胸膛;聞人醉才驚覺自己太過用力的連忙松手! “呃......沒事吧?”他愧疚自責的看向他脖子上明顯浮現的指印。 常笑歡撫著脖子,咳了幾聲,蹙眉瞪向他! “我知道你巴不得掐死我,但你就不能等我治好聞人醇再動手嗎?”該死的家伙,下手那么重。 聞人醉滿心的自責全國這席話而煙消云散。 “我很期待那天的到來!甭勅俗黼p手環胸好氣也好笑的說! “慢慢等吧!背Pg湊到他面前,笑得像只惡虎,“在你動手前,我會先剁下你的頭當椅子!薄 “是嗎?”聞人醉脾睨的瞧著他,瞳眸中凈是輕蔑。 常笑歡瞠圓眼,大有走著瞧之姿。 兩人又開始相看兩厭,恨不得瞪到地老天荒。 一旁看戲的人早習以為常,懶得勸他們的開始話家常。 至于那引起一場小爭端的女“豬腳”,則被晾在一旁當干尸。 ● ● ● 日子就在這看似吵鬧,實則和樂的氛圍下又過了三天。 慕容家一個相當討人厭的家伙登門說是來看妹妹。想拒絕,找不到借口,聞人醉只得臭著張臉進大廳接客。 “令妹在客房,我讓人帶你過去! 聞人醉一開口,語氣冷淡似冰,凍得慕容橤直打哆嗦。 “聞人兄,小弟今天前來是為那日不當言詞特來請罪的。” 慕容橤打躬作揖,嘴里道著歉,笑容卻虛假得令人作嘔。 這就是聞人醉最討厭他的一點。 “免了,我承受不起!彼浜,不再理會的喚來下人。 “慕容公子請隨小的來! 暗瞪了眼聞人醉,慕容橤才要舉步,常笑歡無巧不巧的走了進來。 “咦,有客人?”他發出疑問。 一看到常笑歡驚為天人的容貌,慕容橤也不管是男是女,當下垂涎的靠過去。 “在下慕容橤,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可笑的看著面前那張色臉,常笑歡眼一瞇,心中閃過不快,卻沒表現在臉上。 “慕容公子可是來看令妹?” 迷失在他忽揚起的惑人笑容里,慕容橤愣愣的點頭。 “那快去吧,我想令妹在這人生地不熟的,若見著親人,肯定會喜極而泣的!北凰圬撃敲炊嗵,不哭才怪。 惑人的笑容里竟見一絲媚態,慕容橤看得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他微張著口,呆愣愣的全沒反應。 “慕容公子?”常笑歡皺眉。 “?噢,看瑊兒,我現在就走! 隨下人走出門,慕容橤又倏地折返,手中還多了張帖子。 “聞人兄,家父明日在家中設宴,特命小弟前來相邀,請聞人兄和那位神醫賞光,移駕......” “我去!背樽吣饺輽G手中的請帖,常笑歡的神情邪得古怪。 聞人醉額上青筋立時浮現。 “你就是那位神醫?真是失敬、失敬......那小弟先失陪了!泵榈铰勅俗龛F青的臉色,慕容橤趕緊陪笑的先退場。 被嚇過一次,他可不想再來第二次。 看著落荒而逃的慕容橤,聞人醉這才冷聲開口!罢l讓你接帖的!彼真不是普通的雞婆、多事。 “我知道你不想去,”常笑歡微垂睫,聰明的遮住眸中隱藏不住的狡獪和冷鷙,笑說:“可我要去。” 對聞人醉來說,常笑歡像個謎,而他沒心思也不想去解開這團謎。 “隨你。”他拋下話便走出大廳。 片刻,大廳內已無人影。 而逃出大廳的慕容橤此刻正在慕容瑊房里,詢問計謀的進展。 兄妹倆談得忘情,完全不察窗外有人聽得直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