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寧忻讓小紅為她梳發,整理衣著,打理完後,便急著進宮去。
來到香寧宮,太監通報之後,隨即領著主仆二人進入。
香妃剛打理好儀容,正逢早膳時刻,見著寧忻進來便笑著招呼道:「過來一起用早膳吧,這薏仁蓮子粥對女孩兒家的身子很有幫助的!
說畢,她喚來一旁服侍的宮女,要她再準備一副碗筷,替寧忻盛上一碗粥。
「不必了,姨娘!箤幮妹Τ雎曌柚,「忻兒在王府里已經用過早膳,忻兒今日進宮,是有事情想告訴姨娘!顾豢跉獍言捳f完,靜待香妃的反應。
香妃嘆了一口氣,溫藹的眼眸疼惜地望著寧忻姣美的臉蛋!改悴槐卣f,我知道你找我是為了什麼事。」她怎麼不知道忻兒的心思,她可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改闶遣皇且艺埢噬鲜栈貙⒛阒附o五阿哥的決定?」
寧忻默默地望了香妃一眼,然後低垂眼眉,緩緩地點頭,「五阿哥中意的人是芷芯,皇上硬是要他娶我,他恐怕要不高興的!
她停頓了好一會兒,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接著又說:「芷芯昨兒個來找我,她的反應很激烈,我不想讓她以為我是存心報復她,硬要拆散她和五阿哥。忻兒實在沒有這個心思,還請姨娘求皇上收回成命!」
香妃撇唇哼了一聲,不悅地道:「你萬事替人著想,不和人爭,可是人家可有感激你半分?說到這個芷芯我就有氣,昨兒個下午,她和宣瑾進宮找五阿哥哭訴了一番,讓五阿哥和皇上父子倆鬧了一頓脾氣,我真是太小看她了!」
寧忻聞言不禁驚愕地瞠大眼,關心地問:「姨娘可有遭受波及?」
香妃輕笑一聲,「你別擔心,祁云那孩子雖倔,倒是很有分寸,也很懂事,這件事雖然是我作的主,可他并沒怨怪我!
寧忻咬著下唇,沉默了片刻之後,仍是開口請求,「那就請姨娘讓皇上收回指婚的決定吧!忻兒不能嫁給五阿哥!
「為什麼不能?」香妃不以為然地回道,「祁云娶你可強過娶芷芯那丫頭,總有一天,他會明白你的好,短時間內,他鬧鬧睥氣也是正常的,你毋需太介懷。」
「可……可是……」她不知該怎麼告訴香妃,祁云對她早已心懷厭惡輕鄙之意,早在十二年前,他對她便沒啥好感。
「別可是了!瓜沐驍嗨脑,安慰地拍拍她的小手,「姨娘的決定不會錯的,況且君無戲言,皇上說出口的話怎能輕易收回?這可是有損皇上的威信呀!」
寧忻心里明白這層顧忌,只是他對她根本無一絲好感,兩人若勉強成親,她怕自己會無法承受他冷情的對待。
思及此,她不禁一臉愁容,水汪汪的大眼無奈又無助地瞅著香妃。
「傻孩子,別再胡思亂想,真要是有什麼事,姨娘不會坐視不管的!瓜沐奶鄣氐溃骸改阒还馨残牡戎斝履镒樱f事有姨娘替你擔待著!顾J為只要寧忻和祁云成親,所有的問題都將不成問題。
寧忻無意識地點點頭,看來這樁親事是推不掉了,她隱約可以感覺到自己平靜的生活就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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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香寧宮之後,寧忻魂不守舍,心事重重地來到御花園,小紅始終緊緊跟隨在她身後。
兩人漫步園中,寧忻不知不覺的往秋千所在之處走去。
一路上奇花碧草,綠竹森森,小紅不時四處觀盼,并指與寧忻觀看,卻見她雙目凝然,對身旁的事物渾然不覺,似有滿腔心事般。
小紅見狀正待開口詢問,卻聽得前方不遠處的亭子里傳來一陣女子咯咯的嬌笑聲。
抬眼一望,竟是祁云和芷芯,小紅在心里嘀咕了一聲,真是冤家路窄,這當兒實在不宜讓格格見著這一幕。
「格格……」小紅倏地轉過頭,便看見寧忻愣愣地望著前方亭里親密依偎的兩人,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她趕緊拉住寧忻的手,關心地望著她。
寧忻一接觸到小紅關切的眸光,勉強扯出一抹淡笑,低語道:「小紅,咱們往別處去吧!顾龥Q定避開祁云和芷芯,不想理會心中那股酸澀的刺痛感是怎麼一回事。
正當她轉過頭準備離開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男音,「慢著!」聲音渾厚有力,卻帶著冷冽的氣息。
她的身子頓時一僵,不明白他為何要喚住她。
呆立半晌之後,她緩緩地回過身,卻始終低垂著眼睫,不敢也不想迎視那雙想必充滿憤恨的炯燦黑眸!笇幮靡娺^五阿哥。」她微微福了個身。
祁云踏著沉穩的步履迅速來到她的身前,精芒進射的眼眸微微瞇起,沉冷而銳利地緊盯著她低垂的面容。
「抬起你的頭來。」他冷冷地喝道。「這般畏畏縮縮,該不會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而心虛不已吧!」
寧忻心頭忽地一痛,他對她的評價竟如此不堪!緩緩綻出一抹苦笑,她默默地抬起頭來,清澈晶亮的美眸一眨也不眨地直直瞅向他。
「寧忻不明白五阿哥話里的意思。」她淡淡地道。她可以不怨不怒,不爭不求,但做人的尊嚴萬萬不能失去,她是碩親王府的大格格,額娘的好女兒,她不能讓死去的額娘因而蒙羞。
「哼!」祁云輕嗤一聲,「你做了什麼,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休在我面前裝蒜!你這副溫馴乖靜的模樣騙得了香妃娘娘,可騙不了我!」他冷厲地沉聲斥責,炯利的黑眸陰沉地瞅住她。
「五阿哥,你就別怪姊姊了。」芷芯緩緩地步至祁云身旁,佯裝出柔弱的模樣,蹙著眉頭,可憐兮兮地說:「姊姊會這麼做也是情有可原,她以為是我搶走了暄朗大將軍,讓她蒙受退親之辱,也難怪當她得知芯兒心中所愛的是……」說到這里,她故作嬌羞地低垂著頭,停頓了一會兒才又繼續往下說,「這原本只是芯兒單純的愛戀,沒想到竟連累了五阿哥,讓你承擔不必要的枷鎖!
芷芯這番話,表面上是歸咎自己的不是,暗里卻字字句句夾棒帶棍地諷刺寧忻。
寧忻秀眉微挑,菱唇微勾,輕笑一聲。她怎會不知芷芯這番話的厲害之處,既委婉表明對祁云的愛意,又暗示她寧忻是祁云的枷鎖,楚楚可憐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不忍,這一點是她永遠也學不來的。
「如果妹妹和五阿哥指的是皇上賜婚這件事,我只有一句話,這并非我的意思。」她面無表情地解釋,神態矜冷!高@世上沒有人值得我拿自己的終生幸福當兒戲,這種害人損己的事我懶得做,妹妹,你想太多了!
她這番話說得義正詞嚴,雖然說得芷芯面紅耳赤,可也連帶激怒了祁云。
他瞇緊雙眸,牢牢地盯著寧忻那冷漠不可攀的高傲神態,心中陡地升起一股又愛又恨的復雜情緒。她方才那番話惹惱了他,彷佛她是萬般不愿,委屈得不得不嫁給他;要知道,有多少王公大臣的格格、千金們爭相想要嫁他,而她竟是如此無動於衷,甚至是不屑!
「好刁的一張嘴!」祁云瞇著眼冷嗤一聲,「要皇上賜婚的人可是受你之托的香妃娘娘,而不是我,你竟敢在我面前得了便宜還賣乖!」
寧忻輕抬起眼,掠過芷芯帶著惡意微笑的臉,然後緩緩地移轉目光望向他深沉幽暗的眼眸,幽幽地道:「寧忻從沒想過要嫁給五阿哥,不管你相不相信,這樁親事并非我所愿……」
話說到一半,她突然停頓下來,清澈明亮的水眸無畏地凝視著祁云,深吸了一口氣,徐緩而清楚地道:「五阿哥若不愿意,大可向皇上請求撤回賜婚之旨,也可了去寧忻一樁煩心之事!
這話大大地挑起祁云心中的怒火,不知道為什麼,她急於撇開他的意圖竟讓他的心里感到極不是滋味,但他隨即告訴自己,這是她欲擒故縱的把戲。
「好,好得很!」祁云冷笑,低沉的嗓音里隱藏著一絲殘態,臉龐滿布陰霾!肝业挂纯茨氵@張嘴能刁到何時!」
說罷,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攫住寧忻的手腕,拽著她往自己的寢宮而去。
寧忻完全沒料到他會這麼做,一陣驚愕之後,她開始掙扎著想抽回自己的手。
然而,祁云是練功之人,力氣大得嚇人,大掌像鐵鉗似的緊緊扣住她,教她無從掙脫。
旁觀的芷芯不明白祁云的用意為何,卻不甘心自己竟被冷落在一旁,便急忙換上一副憂心忡仲的表情跟上前去,輕扯住他的衣袖,「五阿哥,你就饒了姊姊吧!」
然而祁云甩開她的小手,冷冷地回道:「這里沒有你的事,你先回碩親王府去。」
芷芯縱然心有不甘,但一接觸到他驚冷陰森的眼神,也只得噤聲,眼睜睜地看著他拽著寧忻離去。
「五阿哥,您要將格格帶到哪里去呀!」小紅緊追在後,一路上不停地嚷嚷著,「五阿哥,小紅求您行行好,放了我家格格吧……」
聲音愈來愈遠,而猶佇立原地的芷芯臉色也愈來愈顯陰沉。哼!她絕不會就此罷休的,她想當祁云的妻子已想了很久,原以為心愿即將達成,沒想到竟冒出皇上指婚這件事!
不過無妨。芷芯扯開一抹充滿算計的笑,她就算當不成祁云的正妃,也要成為他的側室,憑她的嫵媚和靈活的手婉,她相信自己也能像額娘那樣,終有一天奪得正主兒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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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云拽著寧忻,寒著一張臉踏入寢宮,完全不理會不遠處小紅的哀求叫嚷聲。
「來人呀!待會兒擒住闖入屋里的丫頭,先將她押下,直到我說放人才可以放人。」他對著目瞠口呆的太監們吩咐道,隨即扯著寧忻進房里去。
服侍的太監們莫不一臉的訝異和錯愕,五阿哥以前從不曾帶女子回自己的寢宮,這可是近日來的第二回了,玄的是,兩次帶回來的女子竟都是同一人。
罷了,主子的事,做奴才的還是少管為妙,他們只須將主子吩咐的事情一一辦妥便成了。
可憐的小紅就這麼硬生生地被攔了下來,還教人縛了繩子拘禁在下人房,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能眨巴著眼乾著急。
祁云一踏入房里,便將寧忻一把甩至床榻上,冷冷地瞧著她。
「你……你要做什麼?」她隍恐地問,這里是他的寢宮,他們孤男寡女的,加上他一副怒氣騰騰的陰沉模樣,不由得讓她感到惴惴不安。
「怎麼,你也會害怕嗎?」他嘴角噙著笑,冷酷地道:「你的嘴不是挺刁的,將一切推得乾乾凈凈,怎麼現在卻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寧忻小臉一白,微蹙秀眉輕聲地道:「五阿哥若仍是為了皇上指婚一事而怪罪我,我無話可說,這事確實非我所愿!
她這番話更激起他的怒火,他上前一步,突然抓住她,手勁之大幾乎要將她捏碎。
「別裝出一副無辜的清高模樣,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他從齒縫中逼出話來。
寧忻抬起眼望向他,看著他眼中明顯的輕蔑和鄙惡,心頭突然一陣絞痛。
「我……我沒有!」她忍不住想解釋。
「你還敢說沒有?」他冷哼一聲,眼神更冷,「你外表看似無與人爭,清高孤傲,實則滿腹心機詭計。芷芯已將你們之間的事全說給我聽了,我倒要聽聽你如何解釋!
聽見他殘酷傷人的話語,寧忻的臉更加蒼白,全身的血液彷佛在瞬間被抽離,讓她頓覺冰涼不已。
「為什麼不說話?讓我說中了是吧?」他冷冷地嘲諷。
她疲憊地閉上雙眼,已不想再多加辯解!肝灏⒏缂热徽J定了寧忻為奸,又何必要聽什麼解釋?況且,無論我說什麼,你根本不會相信的。
祁云眸光倏地一沉,唇角勾起一抹沉冷的陰笑,「好個伶牙俐嘴!」他突然捏緊她,使力粗魯地將她一把扯至身前,存心威脅她。
寧忻不吭一聲,只是閉緊雙眼,緊咬下唇強忍著。
見她如此倔傲,不喊痛也不求他,反倒更激起他的怒氣。
「皇阿瑪告訴我,那日你在我這里歇息了好些時候,說這事若傳了出去,你的名節有損,所以這樁婚事我不得有異議,這事難道不是你向香妃娘娘哭訴的嗎?」他沉聲一字一句指控。
她倏然睜開眼,喘著氣道:「我沒有!那天的事,我一句也不曾向姨娘提起!」
「是嗎?」他冷笑,盯住她的眼神變得殘狠,「既然我已背上這罪名,何不就讓它變成事實!」他別有用意地嗤聲道,眸中閃過一抹邪肆的掠奪光芒。
寧忻教他邪魅囂狂的眼神瞧得心驚膽戰,她可以感覺得到他欲傷害她的意圖!刚埬恪砰_我,我要回去……」
「回去?」他嗤笑一聲,非但不放手,反而使力把她更拉向他。
「別這樣,求求你!」寧忻驚呼,所有的冷靜已不復存在,她不明白他究竟意欲何為。
祁云握住她弱柳般纖細的腰肢,漸漸加重手掌的力道,漠視她眼底泛出的痛楚以及驚惶的神色。
「何必掙扎呢?你遲早是我的人!顾皇职醋∷南骂,逼迫她直視他,狂妄的眼神牢牢鎖住她漾著水光的明眸,繼續殘酷邪佞地道:「你這麼無所不用其極地想嫁給我,總得讓我監定監定,你是否有資格成為我的女人!」語畢,他驟地一把將她甩在炕床上,抓住她狂亂揮舞的小手,蠻橫地定在她的頭頂上。
寧忻此時完全明白他想要對她做什麼,「不要……五阿哥,求求你,別這樣……」她心慌意亂地喊著,整個人都駭住了。
祁云邪邪一笑,「你知道我要對你做什麼?」他低嗄的問著,雙目炯炯地鎖住她,并動手扯開她的衣襟。
她瞬間完全愣住,全然不能抵抗,他那熾烈的眸子里彷佛有著什麼教她不能明白的東西,震懾住她的心魂。
剎那間,她完全忘了有一只灼熱的大手正拉扯她的前襟,且停留在她身上曖昧地揉撫著,反覆搓揉著她胸前的軟丘。
他的大掌突然竄進她的肚兜內,攫住一邊挺起的柔軟。
「啊!不要呀!五阿哥……」寧忻悚然一驚,扭轉著身子極欲掙脫。
祁云無視於她的掙扎,逕自蠻橫地拉開她的衣襟,扯落里頭月牙白緞的肚兜,大手粗魯地握住她的豐盈,旋即低下頭去銜住它,狠狠地吸吮頂端的粉紅蓓蕾。
「不要!五阿哥,求求你,別這樣……」寧忻慌亂地嘶喊著,兩手不停地掙扎,一張粉臉急遽臊紅,額上沁出了一顆顆汗珠。
再怎麼說,她也是堂堂的格格,謹守禮儀,如今竟教他這般輕薄戲弄,心里不由得驚怕惶恐。
可她是個處子,根本不了解祁云對她的所作所為除了泄憤之外,還有一股男女問原始的情慾和本能的獨占慾在作祟。
祁云撇嘴嗤笑,出乎意料地放了她。寧忻緊抓著衣襟,羞急地掙扎著爬到床角,腦子里只剩一團混亂。
他的雙眼閃爍著深沉的慾望,冷聲謔笑道:「怎麼了?這會兒怎麼低聲下氣地求起我來了?你的冷靜、你的清高、你的義正詞嚴到哪里去了?」他伸出手抓住她的腳踝,將她拖回床中央,接著不顧她的哭減拉開她的手,扯開她的衣襟,緊緊地將她壓在自己身下。
「不要這樣,五阿哥……」寧忻狂亂地搖著頭,身上的力氣漸漸用盡,淚水不停淌落,「我……我們可以一起請皇上……收回成命……」她抽抽噎噎地哭喊著。
祁云望著她淚眼汪汪卻仍美得動人心魄的芙顏,心頭猛地竄過一股濃烈的柔情,他頓時僵住身子,驚訝於自己對她異常的饑渴和莫名的感覺。
他不該對她產生愛憐之意的,她只是一個驕矜跋扈、心機深沉的傲慢女人,他萬不能教她美麗清妍的外表所迷惑。祁云不斷地提醒自己,今日這一切全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可是,為什麼他會覺得心疼、不忍和難過?此刻,他竟有一股想將她擁入懷里好好撫慰的沖動。
見著她胸前裸露的雪白肌膚上烙下他紅紫的抓痕,他的眸光不由得轉為不舍和愛憐。
但當他的視線緩緩上移,接觸到她頸項上垂掛著的明珠時,他的眸光又轉趨陰冷,神情又回復原先的無情殘妄。
她頸上所戴的琥珀色明珠,正是他十二年前打破的,為此,皇阿瑪下令打了他二十大板,更召集手藝精湛的巧匠將明珠修復,還她一顆完好如初的明珠。這在當時是一件困難至極的工作,讓皇阿瑪傷透腦筋,也讓他認定了她是個無理取鬧、驕蠻任性的女孩。
而事實也證明這幾年來,她仗著自己身為碩親王府的嫡長女,為所欲為,任意欺陵芷芯,排擠宣瑾,這些事蹟早已傳遍宮中,可是皇阿瑪竟被蒙蔽,將她指給他,教他如何能接受?
不過,既然事已至此,他也有他的因應之道。這樁婚事雖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但他要怎麼對待她、處置她,則全由他作主。自古以來,丈夫便是妻子的天,夫君的任何要求,做妻子的是不能也無力反抗的,除了絕對的服從還是服從。
思及此,祁云撇唇勾起一抹狂邪的冷笑,他會讓她知道,想成為他的妻子沒那麼容易,要想得到他的眷寵更是難如登天!
他幽深的黑眸蘊含著一絲殘忍的笑意,邪惡地盯住寧忻倉皇凄楚的小臉,低笑著道:「我不會請皇阿瑪收回成命,相反的,我還會如你所愿娶你!
說到這里,他更加俯身將自己的臉貼近她的臉龐,灼熱的氣息直接吹吐在她細嫩的粉頰上,讓寧忻不由自主地渾身輕顫。
她不懂他話里的意思,他不是對她厭惡至極,為什麼還肯遵從皇上的旨令娶她為妻?
看出她眼中的疑問,他露出一抹邪魅又嘲諷的笑,唇角邪謔地勾起,譏笑道:「你可別高興得太早,我對你的觀感并無任何改變,除了這張美麗的臉外,你根本不夠資格成為我的正妃!
他殘酷冰冷的話語像利刃般刺進她的心坎里,為了掩飾這椎心的痛楚,假裝毫不在乎,她撇開眼望向別處,刻意忽略他凌厲的注視,水眸里除卻仍於眼睫的晶瑩淚珠外,剩下的凈是淡漠和清冷,彷佛將自己和這個世界隔絕開來。
她的表情惹怒了他,卻也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心亂。
為了拂去這種不該有的奇異感覺,他陡地伸手捏住她的下顎,粗魯的舉止完全不在乎是否會弄疼她。
「聽著!」他幾乎是兇惡地吼出聲,深幽的眼瞳中有陰冷的怒火跳動著,「是你硬要嫁給我的,你可得有些心理準備,日後在宮里的日子可不比你在碩親王府里那般風光自在,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在我的地盤上,容不得你驕蠻撒潑!」
寧忻忍著痛,沒有辦法移開視線,只能直直望進他的眼里。頭一次,她的眸中閃著無言的憤怒,她知道他是存心傷害她,嚇唬她,這激起了她性格中倔傲的一面。
「你這是在向我下馬威嗎?」她冷冷地道!讣热荒氵@般討厭我,成親後,我們各過各的日子便是,我會離你遠遠的,不讓你看了心煩,如何?」
祁云冷嗤一聲,嘴角露出一抹殘酷而略帶曖昧的邪笑,看來莫測高深。他健碩的軀體刻意抵住她柔軟的嬌軀,將她壓進床褥里,緩慢的摩弄著,蓄意讓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空隙。
「你……」寧忻倒吸一口氣,驚恐無措地瞠大眼瞪視著他。
他的手再次攫住她胸前的柔軟,刻意揉疼她,銳利陰沉的黑瞳始終牢牢地鎖住她的雙眸,薄唇倏地扯開一抹惡意的笑。
「我勸你別打這種如意算盤!菇又陧徊[,大掌再度使勁揉搓著她的柔軟,「成親後,你便是我的人,你這張美麗的臉、曼妙的身子全都為我所有,我怎麼可能只將你擺著而不索求我應得的報償?我從不做虧本的事!
他話里的意思極為明顯,寧忻的臉色倏然刷白,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著,無助地迎視他邪態的目光。
彷佛自出她的恐懼,他的手指滑過她細致的臉頰,然後將嘴唇湊向她耳邊,以無限輕柔的嗓音略帶惡意地說:「日後,你的身子只能任憑我玩弄,你必須毫無異議地將一切奉獻給我,任我處置,而我只會在愿意臨幸你的時候,隨我高興,恣意地占有你,除此之外,你可別奢想其他,你不會是我唯一的女人,更別想得到我的愛寵,我這樣說你明白嗎?」
他殘忍的宣告教她心口猛地一窒,痛苦地揪疼,她的身軀發著抖,臉色萬分蒼白。到了此刻,她才真正明了他對她的厭惡有多深,卻不明白自己何以無端招惹上這樣狂邪騖猛的男人。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這不是我的主意,我并不想嫁給你呀!」寧忻無助地搖搖頭,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哀求他似的,細微的聲音里有著一絲絕望。
「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蛊钤频淖旖且莩鲆粋冷笑,覺得她的問話非常有趣。
他突然放開她,并站起身來,「你回去吧,現在我不會要你,不過,我倒是很期待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他譏諷地笑道,然後移開視線,揮手要她離開。
寧忻咬緊了唇,勉強站起身來,她的雙腿還是虛軟的,胸口仍泛著一股難忍的痛。她蹣跚地走出他的寢房,懷抱著傷痕累累的心,沒有回頭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