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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守夫道 第二章
作者:俞喬
  一直到毅勛把車停下來,帶瑜璇回到她的住處,并從冰箱拿出一罐可樂遞到她的手中時,冰涼的觸感才讓瑜璇從驚嚇中猛地站起來。

  「哦!好痛。」兩人同時發出喊痛的聲音。

  只因毅勛正彎下腰要看看她是否有什么不對勁,而瑜璇正好回過神忽然站起來,就這樣,硬碰硬,毅勛還不小心咬到了舌頭,真是痛痛痛痛死他了啦!

  瑜璇撫著頭頂,心里還莫名其妙自己怎么已經回到家的時候,就看見毅勛捂著嘴,嘴里還「碎碎念」著,不知道他在喊些什么。

  「你說什么?」瑜璇走近他,好奇的蹲下身想聽清楚他到底要說什么。

  「咦?這是什么?」瑜璇忽然間被他腳下的一個東西吸引,于是又再走近了一些些。

  「哇!蟑螂!」瑜璇再一次受驚的猛跳起來。

  「哦!」當她跳起來時,沒想到頭頂又與毅勛因好奇而低下來的下巴「相親相愛」,舌頭二度受創,這下子毅勛可是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瑜璇趕緊去拿冰塊讓毅勛冰敷,過了好一會兒,毅勛才說得出話來。

  「妳要謀殺親夫!企圖讓我『咬舌自盡』,好讓妳再一次『為所欲為』嗎?」毅勛一語雙關的話,讓瑜璇羞紅了臉,吶吶的說不出話來。

  「回魂了,妳已經呆滯了……」毅勛看了看手表,「嗯!三十五分又二十九秒,可不要再來一次啊!」他就是故意要讓她覺得心虛內疚。

  「去你的!我哪有呆了那么久?」瑜璇氣弱的反駁。

  「那妳以為妳怎么會在這里?我又不是小叮當,可沒有任意門!挂銊邹揶淼厝⌒λ

  「對喔!我還在想我是怎么會回到家的呢!」瑜璇不好意思的搔搔頭,「咦?我手上怎么會有可樂?」她驚呼一聲。

  唉!他真是敗給她了,她剛剛一會兒跳起跳落,一會兒跑這跑那的張羅冰塊,居然沒注意到手里有一罐可樂?她真是太可愛了,和她在一起,想必他的生活絕對沒有無聊可言!想著想著,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哦!痛痛痛!」不過,他忘了快樂是短暫的,只見他馬上又捂著嘴,痛得說不出話來。

  「笑!你再笑!痛死你活該!硅よK于想到自己發呆的原因了,可是,看到毅勛痛苦的樣子,她還是心疼的拿著冰塊繼續給他冰敷,但嘴上仍是不饒他。

  聞著瑜璇發際淡淡的幽香,毅勛不禁有些心蕩神馳。

  真是奇怪,自從和瑜璇離婚之后,他只要一接近她,就會覺得全身不對勁,心頭像有一團火球似的,燒得他的下腹隱隱起了騷動。

  他連忙接過冰塊,側過身子站起來,故意以環視她的房子來移轉自己對瑜璇的非分之想。

  只是這一看,他心里忍不住又燃起一把火,不過,這一次可不是因為「下半身」的蠢蠢欲動,而是心里的一股憐惜與不舍。

  「妳住這是什么地方?怎么只有一張破桌子和沙發,一個塑料衣櫥,連個床都沒有?那妳睡在哪里?」毅勛環視四周,依他的標準,覺得這里真可以以「家徒四壁」來形容了。

  「全新的家具很貴耶!這張桌子和沙發還是競男送我的,你怎么可以這么批評?你難道沒有看見下面的墊子嗎?床不就在那里啰!」瑜璇以一副他少見多怪的眼神輕蔑的看著他。

  突然,她又想起她還有一筆帳還沒跟他算呢!「請問吳毅勛先生,我什么時候成為你的『未婚妻』?我自己怎么沒有印象?還有,請你解釋一下,什么叫『謀殺親夫』?」

  「妳不是我親愛的小妻子嗎?現在只是降個格,做我的未婚妻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挂銊着阈λY嚨幕貞。

  不過,他還沒忘記要繼續剛剛的「挑剔」,「這張破墊子就是妳的床?那不是等于睡地上嗎?妳有沒有常識啊!睡在地上很容易著涼的耶!妳到底會不會照顧自己?」

  「我會不會照顧自己,還不需要你這個『下堂夫』來擔心!」瑜璇開始懷疑,是他的大腦構造有問題,還是患了暫時性失憶癥?她忍不住提醒他道:「先生,你難道忘了,半個月前我們已經離婚了!

  「妳沒聽過,一日為夫,終生為夫嗎?小娘子,為夫的好傷心!妳就這樣要把我拋棄了,教我情何以堪。俊挂銊姿毸频臄[出哀怨的棄婦表情。

  「嗯!如果表情再哀怨一點、眉頭再揪緊一點、嘴巴再嘟高一點……嗯!這樣就很像了!硅よ皇謷K腰,一手指著他說。

  毅勛不解的開口問:「很像什么?」

  「包子!哈哈哈……」瑜璇看著他呆呆的模樣忍不住抱著肚子大笑起來。

  「妳笑夠了沒?我可是犧牲色相,搏命演出,妳……妳竟然這樣笑我,我……我……」毅勛哀怨的轉過身子,肩膀還故意一抖一抖的,像在抽泣。

  「好了啦!又來這套,你再不正經點,我可要拍照存證,再把它放大,懸掛在你的公司門口,看你還有沒有臉見人!惯@幾年來,她常被他的演技耍得團團轉;這一次,她可學乖了,不會再上當了。

  果然,毅勛馬上轉過身,從她身后摟住她,蜻蜓點水般的吻了她一下。

  「不錯喔!變聰明了,真得感謝我多年來的教導,不過,妳說我的臉是『包子』?該罰!」

  瑜璇正想問罰什么時,就見毅勛的瞳眸變得深邃,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就低下頭來吻住她的唇。

  起初,毅勛只是試探性的輕吻,發現她沒抗拒,才進一步用靈舌挑開她的嘴,探進去汲取她口中的蜜津,而后,溫柔的蜜吻逐漸轉成令瑜璇目眩神迷的熱吻。

[刪除N行]
    毅勛也沒有想到自己對瑜璇身體的眷戀竟是如此之深,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這樣失控,失控到甚至沒有先問她的意愿,就在睡夢中侵犯了她。

  毅勛覺得自己真該好好重新審視他和瑜璇的關系了,不可否認的,他是非常喜歡她。一直以來,因為他本身有潔癖,所以,雖然他對女人的欲望極大,但他尚能克制自身的需求,對于女人,他是很挑剔的。

  但自從他和瑜璇有了「親密關系」后,每每看到她,他的自制力就開始瓦解,觸摸到她的身軀,欲望之火就會熊熊點燃,非得和她狠狠的纏綿一回,甚至兩回,方能紓解內心及下腹的疼痛與欲火。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為何這半個月來,他好像除了瑜璇外,其它的女人都看不上眼了?

  難道他愛上瑜璇了?不!他心里堅決的否定,他努力地告訴自己,他對瑜璇只是喜歡,不是愛。一切全都是欲望在作祟!「想通」這個難題之后,他突然覺得身心暢快無比。

  不行,他和瑜璇之間的關系一定要有一個最好的安排,現在,瑜璇在他眼里,已經不是好哥兒們了,她的第一次給了他,而他也只想抱她,所以,她是他的人了!

  「他的人」這三個字,帶給他極大的滿足感。

  有了這層認知,毅勛寵溺的看著瑜璇把頭埋在枕頭里,不愿面對現實的模樣,真教他又是憐惜,又是好笑。

  他溫柔的把她的頭抬起來,看著她的小臉因為憋氣而通紅,不禁笑出來!笂呉邞嵶詺,也不要用這種悶死自己的方式唬!這種死相很難看的耶!」他心情好得又開始以逗她為樂了。

  「我干嘛要羞憤自殺?」瑜璇不服氣的嘟著嘴起身,卻忽略了往下滑的被單,令她的上半身「赤裸裸」的呈現在毅勛的眼前。

  見毅勛不發一語,瞳眸瞬間變得深邃,兩眼直盯著她的胸前,瑜璇才意識到自己的裸露,「!把眼睛轉開啦!你這個小人!」

  「妳身上的哪個部分我沒有看過?妳在害羞什么?」毅勛涼涼的說。

  「你……討厭啦!」瑜璇匆匆忙忙的撿起自己的衣物沖進浴室里。

  毅勛看了忍不住哈哈大笑,瑜璇的窘態真是可愛得緊哪!羞紅的小臉深深的挑動他的心弦,令他心動不已。

  他悠閑愜意地坐起身,心里琢磨著他和瑜璇的未來。

  過了一會兒,浴室的門「卡!」的一聲打開,就見瑜璇已換上襯衫長裙,一身外出的打扮,她低下頭,撿起地上的西裝外套與長褲遞給他,「我要出去了,你趕快穿上衣服吧!」

  對于瑜璇那副什么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令毅勛心中充滿酸意,不高興的問:「妳要出去做什么?」他的口氣變得冷淡。

  「工作!我下午無故曠職,搞不好會被炒魷魚耶!如果我的工作丟了,都是你害的。」瑜璇故意滿不在乎的忙著穿襪子,眼角余光注意到毅勛一點動作都沒有,她不禁催促道:「大爺,可不可以麻煩你穿上衣服啊?不過,如果你準備要到街上裸奔,我是不反對啦!」

  「工作丟了就丟了,我可以養妳!挂銊讻Q定和她說清楚,講明白,做他的情人根本不必工作。

  「吳毅勛,你這是什么意思?我有手有腳,為什么要你養?你當我是什么人?」瑜璇最討厭他的自作主張,更不喜歡他話中隱含的意思。

  「我說妳不需要去工作,就是不需要!妳需要錢,我可以給妳啊!」真是的,這小女子怎么這么難搞定?為什么她就不能大大方方的接受他倆的「新關系」?

  「你有錢是你家的事,我一無病痛,二無殘缺,我干嘛要拿你的錢?這是另一副鑰匙,我要出去了,你自理吧!」

  但毅勛卻不放過她,他攔住瑜璇急速往外沖的腳步,不行,他今天一定要和她把話說清楚!

  他不曉得自己為什么這么堅決的要留下瑜璇,以前,都是那些不識相的女人在攔他,不讓他走,卻沒想到今天角色反過來了,竟然是他不讓她走,而他心中對她的占有欲,也著實讓他很吃驚。

  「當我的情人,好嗎?」毅勛從背后用力的摟住她,他有一個感覺,如果他放開了她,她就會飛走,不會再回來了。

  瑜璇只覺自己的心被他狠狠的撕裂,他真的把她看作是他以前交往過的女人了!她非常明了他對「情人」的定義,還感「性」趣時,就用金銀珠寶嬌寵著;厭倦了,就無情的用錢打發,叫她們走路,與其被他當作物質化的「東西」,她寧可只是他的「朋友」。

  「我承受不起這個殊榮,請你另找別人吧!」瑜璇冷淡的回答,淚卻無聲的撲簌簌而下。

  「我只要妳,別人都不要,答應我!挂銊撞]發現到她的不對勁,只是低聲在她耳邊呢喃輕哄。

  「當你的情人?!直接說『情婦』,工作就是陪你上床,讓你用金錢喂養的寵物,不是更妥當嗎?」瑜璇諷刺的說,淚流滿面的憤然轉過身面對他,「我想再問你一次,你究竟把我當成什么樣的人?為錢就能和人上床的妓女嗎?」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挂銊宗s緊澄清,看見她流淚,真的讓他好心疼。

  「那你為什么每次都想用錢來收買我?不僅這一次,上一次也是。」她傷心的指控道。

  「我……我……」毅勛一急就想不出辯駁的話來。

  然而,他這個樣子,更讓瑜璇認定他就是這樣看待她的。

  「好!既然你認為我為錢就能出賣自己,那我現在就出去,如果有人出價,我就把自己賣了,這樣你滿意了吧!」瑜璇轉身又要沖出門。

  「妳敢!」毅勛連忙又抱住她,這次用力的程度差點令瑜璇喘不過氣來,一想到別的男人也能看見及占有她雪白柔美的身軀,他就不禁想發狂。

  「我為什么不敢?!別忘了,我們已經離婚了,雙方互不相干,你沒有權力限制我的人身自由!硅よ瘖^力的想掙脫他的懷抱,奈何他圈得死緊,她傷心得淚流得更兇了。

  「那妳要我怎么做?再去結婚一次嗎?妳明知道我不想結婚、不想失去自由,妳擺明了不是在逼我嗎?」毅勛無奈地把頭靠在她的肩窩,這樣,他才不會被她的淚弄得手足無措、心煩意亂。

  結婚?!和他嗎?這是不可能的事!他和她,無論是容貌上、家世上,都是極不相配的。

  瑜璇覺得再和他爭執這些事情,都是無意義的,于是,她輕柔的低語,「毅勛,我們是這么多年的朋友了,也做過兩年的夫妻,雖然是有名無實,但你的想法難道我還不明白嗎?我沒有要逼你,如果要逼你的話,當初我可以不簽離婚證書的。」

  「瑜璇,對不起……」毅勛想要和她道歉,他剛剛是太生氣、太沖動了,才會說出這些話。

  「別開口,靜靜的讓我把話說完!硅よ驍嗨溉绻乙X的話,當初離婚時,我可以狠狠的敲你一筆,相信你會答應的,不是嗎?可是我沒有啊!」

  她頓了一頓,又說:「沒錯,我是需要錢,我也很愛錢,但我希望我的錢是用我自己的雙手努力賺來的!

  「再說,我把自己給你,是我心甘情愿的。可是,現在你居然想用錢來補償我、收買我,你可知道我心里怎么想?我感覺我好廉價、好骯臟、好……下賤,我想,我徐瑜璇還沒窮到需要出賣自己的靈肉吧!」

  「這些都是我心里的話,我希望你能體會,不要再把我和你以前的『情人』相提并論,可以嗎?我寧愿我們還是好朋友,還是好哥兒們,我們不要再吵了,好不好?」瑜璇平靜的說完,抬起頭希冀的望著他,澄澈的雙眼仍盈滿淚珠。

  毅勛憐惜的吻去她的淚珠,她清澄的雙眼令他覺得自己好自私,只想到自身的欲望與感受,而忽略了瑜璇的想法。

  是!就是因為她是這么的特別,他才會急著想把她占為己有,不讓其它男人發覺她的美好!

  他滿懷歉意的撫著瑜璇細致的臉龐,「對不起,我并不是想污蔑妳,是我太自私了,只想到自己,妳放心,我不會再這么做了,不過,瑜璇,為什么妳還不能正視我們之間的關系呢?我們已經不是單純的朋友了,妳明白嗎?」

  「我知道,只是,我并不想把它復雜化。我希望我們的關系是單純的你情我愿,不要沾惹上金錢的陰影,讓它變骯臟了!顾幌胱屗溃麄兊年P系在她心中是相當特別的,她想好好的收藏,以作為未來美好的回憶。

  「那……以后我可不可以再到這里來?」毅勛的意思相當明顯,他是指他們的「關系」可不可以繼續。

  瑜璇羞紅了臉,輕輕地點了點頭。

  「好,我明白了。」毅勛寵溺的吻去她流下的淚滴,不解的問:「那妳還哭什么?」

  「還不都是你害的!」瑜璇嘟著嘴控訴。

  「我害的?小姐,妳的淚水也未免太多了吧!哭成這樣,兩頰都快成猴子的紅屁股了!挂銊邹揶淼牡。

  「誰教你每次都欺負我,現在又說我的臉像猴子……屁股!」連瑜璇自己都沒察覺到她正在和毅勛「撒嬌」。

  「這樣就叫欺負啊?小姐,妳也未免太難伺候了吧!我要讓妳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欺負』!拐f完,毅勛就用力的攫住她的唇,恣意地品嘗著她唇里的香甜。

  瑜璇趁著最后一絲理智尚存時,用力推開他!竸e鬧了!我要去上班了!

  「可惡!」毅勛挫敗的低喊一聲!负!我載妳去!挂銊桌よD身就要出門。

  瑜璇紅著臉拉住他的手,羞赧的指著他未著寸縷的身體,別過頭不好意思的輕聲笑道:「你真的要去街上裸奔?」

  ※※※

  瑜璇懊惱的看著這幾天一直賴在她屋里,趕都趕不走,甚至還大剌剌的住下來的毅勛。

  自從兩人和解,她點頭答應彼此的關系可以繼續下去時,他就自動將此解釋──她默許了兩人的「同居」關系。

  當天晚上,他就「包袱款款」,堂而皇之的住進她家,還嫌棄她的床墊又硬又小又不舒服,隔天就派人送來一張特大號的席夢思大床。

  這張大床幾乎就占去房間里一半的空間,可不管瑜璇如何叫囂斥責,毅勛就像聾了一般,徑自老神在在的看著他的企畫書、打他的手提電腦。

  好吧!瑜璇狡黠的笑著,既然他堅持要待下來,她就不能讓他太好過,起碼也要貢獻一些心力幫助她繳房貸,雖然她的債權人是他。

  晚飯過后,她就丟給他一迭紙張及一些畫筆和水彩,望著他無辜耍賴的臉,她狠是硬下心腸,堅持要他替她的插畫上色,還像母夜叉一樣,聲明沒上完色彩,不準睡覺,而且,以后沙發就是他的床。

  哼!要不是他這幾天一直像欲求不滿的野獸般每晚都要她,有時一個晚上還不只一次,把她弄得睡不安枕,害她白天工作時心不在焉,晚上兼差做的兒童插畫進度也嚴重落后,此時才得熬夜趕工。

  這幾天她的精神不佳,不僅食欲不振,有時還會反胃想吐,所以,若不把他「物盡其用」,她還真不甘心。

  毅勛望著瑜璇專心作畫的臉龐,不由得看得失神了,他沒有想到,一個女人專心做一件事時的表情會這么美。

  而且,他從來不知道,瑜璇竟然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插畫家,她專門為兒童故事書繪制可愛的插圖。

  嗯!這種簡單上色的工作,怎么難得倒一個有能力管理一間跨國企業的負責人?他可不想以后的日子不能睡床,更別說是其它的「附加利益」了;再說,不能睡床還不打緊,要他放棄甜美的「附加利益」,那可是想都不要想。

  毅勛邊動手邊找話題聊,「我怎么不知道妳還會畫插畫,而且還畫得這么棒?」

  瑜璇只是淡淡的瞄了他一眼,不在乎的笑笑!改懔私馕叶嗌?你關心過嗎?」

  這句話在毅勛心中激起了很大的波濤,和她朋友多年,之后又做了兩年夫妻,平常的關心是有,但是,他可曾真正了解過她?關心過她真正的需要?他深思著。

  他所能想起有關瑜璇的一切,竟然只有某些片段,例如,她極愛吃辣、她愛看小說而已,不過,至于她喜歡的小說類型,他并不清楚。

  兩年來,他把她為他所做的一切視為理所當然。他從不主動關心她的工作、她的娛樂,只知道一味的接受,不懂得付出。

  天!他甚至每年都忘了瑜璇的生日,而她卻在他每年的生日時,為他準備了他所熱愛的飛機模型。

  他從來沒有像這一刻般,這么想去了解一個人,一個女人……

  他出神的望著瑜璇專心作畫時,因垂下頭而露出的潔白頸項,綰上去卻不小心掉落的發絲,及她身上傳來的沐浴乳清新香味。

  此時此刻,這一切的一切,在他心中引起一種溫馨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是如此幸福,因為這個可愛、純真、不做作的女人是屬于他的,她的一切一切都是他的!

  想著看著,他忍不住滿足的傻笑起來。

  「吳毅勛,你在發什么呆?你再不好好的工作,看我怎么修理你!」

  瑜璇只覺得今天的毅勛非常不對勁,熾熱的雙眼老是一瞬也不瞬的望著她,還對著她發呆傻笑,害她完全不能專心工作。

  「!你在干什么?把我辛辛苦苦畫好的圖弄成這個樣子!你到底有沒有美感?害我又要重畫了啦!」

  「死家伙!你是來搗亂的是不是?你再給我重畫!

  「你這個美術白癡,這里要上這種色彩。」

  「你真是要氣死我嗎?你以為這是限制級圖畫?被你弄成這樣,人家還以為我在殘害國家幼苗呢!」

  整個晚上,這層樓座就只聽見一個兇女人罵人的聲音,以及一個男人一直陪不是的耍賴聲音。

  不曉得的人還會為這個男人感嘆,感嘆他倒霉的娶了一個悍婦。

  可是,這個男人整晚卻只是傻笑著,甚至還時時出神呆視著這個兇女人。

  春天的夜晚還是有點涼涼的,涼風吹啊吹的,吹亂了男人與女人心中的一池春水……Re:俞 喬-不守夫道

  由于毅勛到美國出差了,瑜璇才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氣。

  他們正式同居已經有一個半月了,而這些日子以來,他總是用那雙一萬伏特的電眼盯著她看,害她總是很緊張,一雙手不知該往哪兒擺。

  在他們同居期間,毅勛不僅每天接她上下班,還會像個體貼的丈夫般,自動幫忙她做家事,有時甚至會像孩子般,因為她的工作太忙,而向她撒嬌抱怨她沒有時間陪他。

  面對他時,她總是會忍不住臉紅心跳,明知道他永遠不可能是她的,可是,他的一些窩心舉動,還是令她會胡思亂想、心神不定。

  而且,最近他不知道發了什么神經,老是問她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例如她的生日、她的嗜好、她的休閑娛樂,甚至還問到她喜歡什么花。

  不過,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她最近老是覺得想睡覺,通常下班回家后,她就累得全身骨頭都快散了,一倒到床上就睡。

  而且,她還經常食欲不振,聞到味道特別油膩的食物,就會惡心想吐,整個人顯得精神極為不振。

  淚腺也變得特別發達,只要一點小事,就可以讓她哭得唏哩嘩啦,以前的她并不是這樣的,可能是最近她的情緒起伏太大了吧!

  毅勛曾擔心的要她去看醫生,但她卻不以為然,將這一切都歸咎是太累的緣故,只要好好休息,就能恢復正常。

  怎知,這兩天,她的癥狀不僅沒有改善,還變本加厲到連早上起床時也會開始反胃干嘔,明明她沒有吃什么東西,卻一直想吐,但又吐不出來,整天精神委靡,而且還吃什么就吐什么。

  她整個人瘦了一大圈,一直到非常難過,實在無法再忍下去時,她只好在上班時間請假,打電話向周穎凡和梅競男求救。

  周穎凡二話不說的就關了店門,直奔梅競男的公司,兩個人再一路押著瑜璇到醫院的婦產科掛號。

  看她們緊張兮兮的模樣,瑜璇不禁在心里直罵著自己笨,怎么誰的電話不打,偏偏打給那兩個煞星,現在好了,簡直是自己找罪受嘛!早知道就去西藥房買個成藥來吃就好了。

  「想也別想!」梅競男突然迸出一句話來,好像看穿了她的意圖。

  「啥?」瑜璇只好裝傻,但心里卻想,難不成她有讀心術,看得出來她在想什么?

  「別想我們會同意妳去西藥房亂買成藥吃!怪芊f凡開口道。

  「嘴巴張得那么開,不怕蒼蠅飛進去。 姑犯偰械亩旧嗝∮职l作了,「我沒有超能力,只是妳的表情太明顯了,白癡也看得出來妳在打什么主意!巩斔榈借よ巴怙w馳而過的西藥房嘆氣時,她就知道瑜璇在想什么了。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妳和穎凡有心電感應呢!」要是她們知道自己在背后罵她們「煞星」,不當場扒了她的皮當車子的皮椅才怪呢!

  周穎凡向梅競男使了一個眼色,瑜璇一定是在心里偷偷罵她們,否則,怎么會心虛呢?

  「我說,瑜璇啊!」當周穎凡以不合她性格的嗲聲叫她的名字時,瑜璇就會寒毛直豎,「剛剛妳在心里罵我們什么?說出來參考參考嘛!」

  「哪有?嘿嘿……是妳多心了!顾酪膊荒艹姓J,承認就死定了。

  奇怪,她們怎么都知道她在想什么?難道她的表情真的那么明顯嗎?看來,她最好每天戴著面具出門。瑜璇想著想著,沒發覺到自己又將小嘴張開,露出可以塞進一顆雞蛋的吃驚呆樣。

  「哦……」周穎凡的尾音還故意拉長,「嘴又張得那么大,我看不僅是蒼蠅,連蟑螂都爬得進去了!顾揶淼男χ刚f到『蟑螂』……」

  瑜璇馬上塞了一顆酸梅到她嘴里,「唔……唔……」酸得周穎凡的臉皺得像一個包子。

  現在,瑜璇的皮包里,隨時都會帶一包梅子解饞,越酸她越愛吃,可是以前的她,從不碰這些東西的。

  自從周穎凡知道瑜璇被毅勛「強迫」同居后,依她聰明的腦袋,只要這里轉一轉,那里敲一敲,馬上就明了那時的「電話事件」是怎么回事了。

  「那天真的是『蟑螂』飛過來,絕對不是毅勛……」瑜璇急著辯解,等她注意到自己說了些什么時,已經來不及了。

  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說她笨,還真不是普通的笨,每次都是別人起個頭,她自己就呆呆的全盤招供了。周穎凡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

  終于到了醫院,梅競男先去婦產科掛號,吩咐周穎凡看著瑜璇,不準她落跑,也不準她尿遁。

  瑜璇的眼睛不禁又睜大了,「妳真是太神了,怎么知道我打算尿遁?」

  白癡!看她一進醫院,一雙眼就忙著找廁所,她就知道她的把戲了。梅競男翻翻白眼,不屑回答她這種蠢問題。

  「徐瑜璇小姐。」好不容易護士小姐叫到她的名字,而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逃跑。

  不過,周穎凡和梅競男早料到她的舉動,兩人一邊一個,押著她朝診療室走去。

  唉!說有多丟臉,就有多丟臉!診療結束后,三個人都是低著頭,遮遮掩掩的迅速離開醫院,因為瑜璇從看到醫生開始,就一直尖叫個不停,還嚇走不少病人,害醫生和護士的臉都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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