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甄毓奉耿蒼離之命尾隨著自稱是胡習文幫手的那群手下,她看見他們進入胡府,狠敲了胡習文一筆之后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甄毓沒有忽略掉胡習文的態度,他任那些人予取予求,不但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還殷殷垂詢他們家的少爺可好,甚至還問到“那個”保鏢有沒有帶來?
“那個”保鏢?聽起來不像是指人,仿佛是什么物體的說法。
而那群人供稱說“有”,然后向胡習文要了銀兩便告辭離去。出了胡府,他們便往大理城內最大的客棧走去。
看來胡習文和這些打手們的少爺并不是真的結拜兄弟……甄毓心底暗想。
甄毓越跟越奇怪,她以為他們會進入那家客棧的,誰知他們竟繞過大門,往客棧的后門走去。
就在離后門有些距離的地方,甄毓的身體卻突然地竄過一種顫栗的危機感。她在心底大喊不妙,想縮腳卻已經來不及了--
野獸的咆哮聲震撼著她的耳膜,一股惡臭隨著巨大的黑影朝她籠罩下來,狠狠地咬住她的肩頭!
這就是胡習文口中問的“那個”保鏢,家仆們仗勢欺人的邪惡靠山!
明白對方底細的同時,甄毓也不敢有任何的遲疑,沒有受傷的手劈向那只野獸的頸部,勉強保住了她的肩膀。
自己真的是太大意了,一時沒防備才被偷襲!
她扶著已經失去感覺的肩膀,腳步有些踉蹌地盯著眼前正不斷咆哮的野獸。
那是一只經過訓練的狼!
“回來!”
突然,從門后走出一名身穿白袍的男子,僅只是輕聲地一喊,那頭狼便順從地走回他的身邊。
甄毓這時才發現,在那名白衣男子的身后,有更多和眼前巨狼相同的瞳眸。
“乖寶貝!蹦凶由焓州p撫狼身上的毛,閑適爾雅的態度讓人看不出來他竟然是這些兇殘動物的飼主。
甄毓抿緊雙唇,挺直著背脊盯著他。
“傳言果真不假,甄姑娘,您的容貌真是世上罕見!蹦凶佑崎e地道。
甄毓依然沒有開口,她搖著受傷的肩膀,感覺到鮮血不斷地從她體內流出。
她想盡快地離開,可是四周緊繃的氣息卻不允許她離開,在眼睛看不見的暗處,正躲著伺機取她性命的敵人。
“真是可惜了啊,要不要考慮到我身邊來?我一定會比那個無能的軒轅堡大當家珍惜你、呵護你!卑滓履凶勇詭лp浮地笑著。
“信不信?在你說這段話的時間,我可以扭斷你的脖子,把你的尸體留給你后面的寵物們吃,并且殺光你派在這里監視的手下?”冰冷而且毫不留情的話從她的口中吐出,都是這群野狼擾亂了她的判斷力,現下她很確定,這個白衣男子的品行爛到極點。
男子皺眉,似乎因為她的話而感到些微憤怒。
“激怒我對你和軒轅堡并無好處!
“有本事的話盡量放馬過來!闭缲馆p哼,“沒有你身旁的這些野狼,我看你能怎么動我軒轅堡!”
“憑你?”男子輕蔑地上下打量著她,“你有辦法殺光我的寶貝們嗎?”
“誰說是我動手來著?”她可沒有傻到自動上門送死,“我現在的身份不過是個探子!
“好美麗動人的探子!”男子露出色迷迷的笑容。
“真的嗎?”她露出微笑。
動人心魄的笑容霎時讓那男子看傻了眼,而埋伏在暗處的手下更是不由自主地看呆了。
等他們回過神來,眼前早失去了甄毓的蹤影。
“少爺!”他的手下一臉慚愧地出現在他眼前。
“笨蛋!”男子有些掛不住面子地怒斥著,“還不快去追!”
???
甄毓向來很明白自己的笑容對一般的男人可以說是致命的武器,雖然剛才的脫身手法有些丟臉,但若不這樣做,她極有可能會成為那個男子的階下囚,而無法幫助大當家,和未來的大當家夫人防范眼前的危機。
身后傳來狼群的低鳴,她回頭望去,看見狼群用著驚人的速度尾隨在她身后。
她忙往郊外奔去,卻沒有料到會在草原上遇見大當家。
她沒有機會多說些什么,嚴重的失血讓她力氣盡失,尤其在見到大當家的時候,一片黑暗向她襲來--
等她清醒過來,從仆人們的口中得知大當家和那群野狼搏斗,等段緋玉率領人馬到了以后,除了狼尸以外,便是遍地的鮮血,大當家就這樣失去了蹤影。
于是她悄悄地離開耿府,展開尋回大當家的任務。
她尋著地上殘留的線索,往與段府相反的方向追尋過去,終于在十里外的深谷中找到了奄奄一息的耿蒼離。當時的他手腳嚴重骨折,身上全部都是傷痕,分不清楚是野狼留下的,還是他跌跌撞撞逃亡時所留下的,當時的他僅剩下一口氣頑強地和死神搏斗。她竭盡所能地替他治療傷口,用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硬是將他從閻羅王的手中給搶了回來。
她非常地慶幸自己除了功夫以外,還學習了醫術,不然,大當家鐵定沒命。
經過兩個月的休養,大當家的傷勢逐漸好轉,功力也漸漸恢復了,他們這才踏上歸家的路。
甄毓說到這里就打住,后面的過程眾人都很清楚。
段緋玉起身離開桌子,來到耿蒼離的床榻前,看著他沉睡的容顏。
“謝謝你,甄毓。若不是你,我真的不敢想像沒有他的日子,我該怎么辦!
“我只是盡一個總管的責任,大當家夫人!
“但我還是要向你道謝!倍尉p玉十分堅持,對她露出誠懇的笑容。“對了,你說有困難,蒼離會有什么他無法解決的問題?”
在她眼中,耿蒼離簡直是萬能的。不管有什么樣的問題,他都能夠輕松地解決,像這樣幾乎無所不能的男人,會有什么樣的問題是他無法解決的?
“就是大當家夫人你!”甄毓直截了當地道。
“我?!”段緋玉瞪大了雙眼,“怎么會是我?!”
“甄毓,別說……”就在這個時候,本來昏迷不醒躺在床上的耿蒼離突然張開雙眼,氣息虛弱地道。
“蒼離!”段緋玉又驚又喜地撲到他的床前,謝天謝地,他終于清醒了!
“緋玉……”他握著她的手。
“你終于醒了。”段緋玉感動地抓住他露在被子外的大手,小心翼翼地生怕會弄痛他身上的傷口。
他雖然虛弱得連開口說話都顯得吃力,但是他那雙深邃的眼眸卻依然光彩奪目。
“退下吧,甄毓!
“是,大當家。”甄毓沒有多說,但她拋給段緋玉一個祈求的眼神后,才轉身出去。
段緋玉愣了下,這才回頭盯著他的眸子,“有什么我該知道而不知道的嗎?”
“你愛我嗎?”
段緋玉的俏臉馬上變得火紅,“別顧左右而言他,說清楚!”
“我愛你!彼钋榈难垌鴦訐u她想知道一切的決心。
換做是平常的話,她或許會屈服在他溫柔的低語之中,然而這次的情況不同,看著他蒼白瘦弱的模樣,她不喜歡他有事欺瞞著她!
“你不說,那我去問甄姐姐,我相信甄姐姐一定很愿意告訴我!彼傺b起身準備離去,才一放開他的手,卻反被他抓緊。
“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的傷害!”耿蒼離對她那凡事都得弄明白的個性投降,只得認命地回答。因為深愛著她,所以他沒有辦法用強硬的態度拒絕她的要求,只能選擇服從。
“我不是一般普通的弱女子!
“就是因為你不是,所以甄毓才會說你是我惟”無法解決的麻煩。”
段緋玉不滿地瞇起雙眼,“你的意思是說我會礙手礙腳嘍?”
耿蒼離輕嘆一口氣,“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你是我最愛的人,所以……”
“所以?”
“你是我的敵人最想抓住我的弱點!彼麙暝鹕,與段緋玉的眼睛平視,平時精光內斂的雙眸此時正毫無保留地訴說著他內心的情衷。
段緋玉心臟怦然一動,眼眶不受控制地發熱起來。從一開始的時候她便知道他愛她,而經過這次的事件,她更明白自己的心已被眼前這個男人所擄獲,她深深地愛上這個用極大的寬容與溫柔對待她的男子。以前聽起來覺得是理所當然的甜言蜜語,如今聽起來竟是讓人如此地心神蕩漾。
她忍不住地垂下睫毛,回避他熱情的注視,難得的嬌羞模樣讓耿蒼離看得癡了。
“緋玉……”他忘了身上的傷口,傾身向前,將自己的唇印上她柔軟的櫻唇,汲取她身上甜美的芳香。
段緋玉閉上雙眼,沒有半點抗拒地接收他滿懷的情意,甚至小手還悄悄地爬上他的頸后。
就在這個時候,遠方野狼的嚎叫聲突然傳入耿蒼離的耳中,讓他們親密的舉止猛地僵住。
“蒼離?”段緋玉沒有耿蒼離那么高深的內力可以聽見遠方的聲音,因此不解地看著他突然僵住的身子。
“沒、沒事……”他勉強地笑笑,“只是聽見狼的叫聲!
段緋玉一聽,胸口隱隱作痛。都是胡習文那個混蛋!他害得她心愛的男人飽受身體與心靈上的痛苦折磨。
“我要替你殺了胡習文那個混球!”段緋玉心痛得口不擇言。
“胡習文好解決,比較難的是胡習文高金聘請的那個人。”耿蒼離緊緊地擁抱住她,生怕她莽撞的個性會說做就做。
“他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她對這號神秘人物很好奇。
“甄毓正在調查,在她查清楚以前,答應我,別輕舉妄動。”
“我知道啦!”段緋玉勉強答應,“不過,何必那么怕他呢?他的狼群不是都被你殺光了嗎?”
“你知道他擁有多少匹狼嗎?”耿蒼離反問道,“狼的本性孤傲冷僻,不容易和人接觸,而這個男人竟然有本事將它們訓練成保鏢,可見他并不是可以輕松對付的簡單人物。再說,當時我并沒有殺光他所有的狼,因為狼王逃走了!
段緋玉一聽,整個心房揪緊而紛亂。
“那怎么辦?剛剛你不是聽見狼的叫聲嗎?是不是就是那匹狼王?你知道它在哪個地方嗎?告訴我,我去幫你殺了它!”
“緋玉……”耿蒼離因為她滿臉的憂心而感動萬分地更加摟緊她,“別擔心,我們可以等甄總管回來,我相信她能帶回大家都希望知道的答案。”
“嗯……”段緋玉任由他摟著,拚命地想從他的雙臂之中汲取她現在最需要的安全感,她不要他死,她要盡一切的力量保護他!
兩人無言地相擁著,彼此都需要對方肢體上的安慰,由于太沉浸于兩人的世界,反而沒有發現疾奔而至的危機……
“嗚--”伴隨著野獸的高亢吼聲,木制的格窗瞬間破滅,一只龐然大物竄了進來,張口就往兩人的方向撲去!
段緋玉當下想也沒想,伸手便是朝那龐然大物揮去。
“緋玉!”耿蒼離驚吼,他曾經和這龐然大物浴血奮戰過,非常清楚眼前的就是讓他受重傷的主兇--狼王!
然而段緋玉擁與一般人不同的力量,她改揮拳為踢,天生的力大無窮加上自小便習得的武功,成功地以一個側踢踢飛了那個嚇人的龐然大物。
“緋玉!”耿蒼離再度大吼,他的身體因為看見狼王而動彈不得,從內心深處涌出強烈的恐懼和絕望。
但是他絕對不可以讓狼王傷害心愛的女人,絕不!
段緋玉回頭咧嘴一笑,“放心吧!我會保護你的!
“不……”恐懼縮緊了他的喉嚨,讓他發自內心的呼喊變成微弱的呻吟。
他使勁地拚命想要移動自己的身體,卻只是讓冷汗不停地沿著額頭、臉頰滴落下來。
“噢--”站穩身子的狼王再度發出狂猛的嗥叫,這一次它閃過段緋玉的拳頭,對準了她的咽喉狠狠咬下……
“不--”耿蒼離驚恐地爆出怒吼,使盡全身力量撞倒這匹兇猛的動物。
“蒼離!”段緋玉嚇壞了,她看見他像是不要命地沖過來,撞倒了狼王趴在它的爪子前方。
狼王很快地站起來,讓她連沖過去救他的機會也沒有。
它將爪子壓在他的身上,輕而易舉地打碎耿蒼離想起身的努力,它的體重加上深深刺入他背部的銳利爪子,耿蒼離只剩下喘氣的力量。
“放開他!”
段緋玉又驚又怒地飛身撲上它的背脊,又快又急的拳頭重重地落在狼王的頭上,然它狠狠一甩頭,她便從它身上飛了開去,重重地撞上梁柱。
“緋……玉……”耿蒼離動彈不得,可是他能猜測得到段緋玉發生了什么事情,他費力地從齒縫中發出聲音,祈求她能聽他的勸,趕快逃開,但從喉嚨深處不斷冒出來的鮮血阻斷他想說的話。
“蒼離!不可以!你不可以死!”段緋玉駭然道,“你說過你愛我的,對不對?現在我也愛上了你,你不可以就這樣丟下我!你聽見沒有?蒼離--”
啊,她說她愛著他呢……耿蒼離心滿意足地想著,只要能聽見這句話,他就算是死也甘愿。
“不要放棄活下去的希望!你如果死了,我也會天涯海角、陰曹地府追著你!我是跟定你了……答應我……答應我你不會死,求求你……”她不顧一切地爬到他面前哭喊著。不!她不想再一次承受那樣的椎心刺骨,她不要失去他,過著沒有他的日子,不要!
“我……答應你……”耿蒼離內心因為段緋玉的話而大大地翻攪著,顫抖的聲音斷斷續續傳入段緋玉的耳中。
“你保證?”她顫顫兢兢地尋求他的保證。
“我……!WC……絕……不……”他的話說到一半便斷掉了,之后再也沒有聲音傳來。
段緋玉愣住,整個人瞬間掉入空白的世界里。
狼王低頭嗅了嗅耿蒼離的身子,用爪子把他的身體翻來覆去,確定他沒有“活著”的氣味之后,它滿意地發出一聲長鳴,然后從它原先進來的窗口跳了出去。
此時耿府的仆人才聞風而至,但已然太遲。
耿仲德也隨后而至,他擔心地趕忙走進去,卻親眼目睹了他最不希望看見的結局。
他看見段緋玉緊緊地擁抱住顯然斷氣的耿蒼離,二兒子的身上沾滿了鮮血,而抱住他的段緋玉臉上一片慘白。在兩人的身旁遺落著一把小刀,刀身上沾滿了血。
他大步奔近,企圖扳開段緋玉的雙手,可是段緋玉卻是緊緊地抓著耿蒼離的手不放,不過,耿仲德還是看到了她雙手手腕上深深的血痕。
窗外落葉繽紛,蒼涼的景色就像是在哀悼眼前的一切……
???
胡府
“哈哈哈哈,很好,這件事情你辦得很好!”胡府傳來胡習文得意的笑著。
“多謝胡少爺的稱贊!币幻泶鄣哪凶幼诤曃牡那胺,他就是狼王的主人,人稱“狼神”。
“你的狼沒有傷了我的心肝寶貝吧?”胡習文關心地問著,他這么大費周章地請這個江湖上人人聞之喪膽的殺手來,就是為了他所看上的段家長女,和軒轅堡底下的戰駒牧場。所以,無論如何,耿蒼離都得死!
“受點輕微的內傷而已,休養幾天應該會痊愈!崩巧衤晕⒌匕櫰鹈碱^,這次為了殺掉耿蒼離,竟然使他最心愛的狼王身受重傷。
忽然,胡府的仆人奔進來通知剛剛收到的消息,“少爺,少爺!耿蒼離被殺了!”
“我已經知道了。”胡習文絲毫不掩飾臉上的得意,“走!去準備一些禮物,我要上段府去!
“段府?少爺,錯啦,應該是耿府才對!逼腿思m正他道。
“耿府?緋玉人還在耿府嗎?”胡習文沉下了臉色。
“緋玉?啊?段家大小姐嗎?是,她也在段府!逼腿它c頭回答。
“好,那咱們就上耿府去安慰我的小美人兒!焙曃牡靡鈸P揚地道。
“胡少爺,事情我已經替你辦妥,那我告辭了!崩巧駫煨睦峭醯膫麆,加上他不想再和這個胡習文有任何的牽連,因此他起身告別離去。
“那恕我不送了!焙曃牟唤橐獾財[了擺手,心思早已被美人的倩影占得滿滿的。
???
狼神急切地施展著輕功奔到他的住處,然而遠遠地,他卻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狼王!”難道是其他的狼趁隙而入嗎?那他的狼王……一思及此,他飛奔的腳步更快。
“磅!”地一聲推開了門,映入視線中的,全部都是狼的尸體,其中還包括了狼王。而且在狼王的尸體前面,站了一個身著藍衣的女子背對著他,她的衣裳沾上不少鮮血。
“你比我預估的還要早回來。”她手腕一動,一把利劍從狼王的身上抽了出來,狂噴的血液讓空氣中的血腥味更加濃烈。
“你是誰?!”狼神大驚,他的狼都是經過訓練的,不但通靈性,而且戰斗力極強,不是那么輕易就可以殺死的,這個女子有什么樣的能耐,竟然能在他出門的短短兩個時辰內,殺光他所有的狼!
“我是甄毓,軒轅堡的大總管!迸踊仡^,那張令人驚艷的臉龐此刻罩上了厚厚的冰霜。
“是你?!”狼神大吃一驚,他沒有料到竟然是當日讓他為之心折的美艷姑娘。
“你是要乖乖地跟我走呢,還是要我殺了你?”甄毓手持著劍,冷冽的表情讓狼神這個殺人無數的殺手也打從心底發寒。那冷,好似從地獄涌出來的。
“把我的狼都殺光了,你還不滿意嗎?”即使是自己所喜歡的姑娘,他也不能容許她殺了他視為血親的狼群!
“我不會讓你有重新再培養第二次的機會,像你這種人,我向來不會手軟,絕對是斬草除根!”甄毓的手腕一轉,劍尖直指著狼神的鼻尖。
“哼!”狼神決定不再同她爭論,一揮手,甄毓手中的利劍瞬間斷成三截。
“看樣子這個就是你的答案了!闭缲谷拥魯鄤,一點也沒有為狼神的武功而花容失色。
一場驚天動地的對戰就此展開,他們兩人幾乎是勢均力敵,旗鼓相當,剎那間飛沙走石、木頭、陶瓷碎裂的聲音不絕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