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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夢幻舞娘 第六章
作者:雨菱

  他憤怒勇猛的扯下惡魔的羽翼,讓惡魔在他真切的愛情中無所遁形。  

  惡魔掙扎、哀嚎,終于在黎明乍現之時,于晨曦中化為烏有的煙塵飛散于風中。  

  天色明亮了,王子終究用真愛為天鵝公主解開惡魔的詛咒,公主喜悅萬分的奔入王  子的懷中,至情至性的回應他,共同迎接新生……“太完美了!苯叹毨蠋熗低档氖萌  眼角感動的淚,激動的拍著手走向舞臺中央,“你們大伙給我聽好,下星期的公演就照  這樣跳,不準任何一個人有閃失,好了,解散!”  

  “嗨,你跳得出奇的好!憋L谷取來毛巾,走向席地而坐正卸下舞鞋的桑柔。  

  “謝謝,你也不錯!鄙H崽ь^接觸到風谷的笑臉。  

  “下課請你看電影。”  

  舞臺邊上的同學們或休息,或整理舞衣,表面上是安靜的,其實正全好奇的豎起耳  朵聽他們的談話。  

  “我沒空!  

  “你究竟在忙些什么?”  

  “打工賺錢啰!  

  “你缺錢啊?”  

  “我想去巴黎留學。”  

  “那也是三年后的事!  

  “未雨綢繆啊,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是含金銀湯匙出生的!”  

  “你在哪里打工?”  

  “……”桑柔支吾了,那可是天大的秘密。  

  “總有休假的時候吧!”風谷沒再追問,他真正感興趣的并不是她打工的地點,而  是她可否給他一個機會。  

  “星期日倒是可以,但得要我請客!本退慊貓笏匣氐恼塘x執言。  

  “那么就這么約定了,GIVEMEFIVE!憋L谷伸出手。  

  “好。”桑柔大方的和他擊掌。  

  場邊捕風捉影的女同學們有人艷羨,有人失望,其中有一雙凌利的眼正放射出妒意  的光芒。  

  ※※※  

  走下舞娘CLUB的舞臺,桑柔卸去濃妝,沐浴后她輕松的躺在舒服的床上,想起  星期日要和風谷看電影,心底有無數開心的因子在跳躍,她已經有好久都沒有放松自己  了,她期待星期天的來臨。此時床頭的行動電話響了,打斷了她的思緒,將她拉回了現  實。想起了電話的主人,那個幾乎要被她遺忘的監護人神田文森。難道她當真要她向他  報告每天的行蹤。  

  她不想接,下意識的看看時鐘都十二點了,或許讓他多等一下見沒人接,他一定會  放棄的,時間過了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老天他真不死心!  

  索性她接聽了,“喂,找誰,”她有些生氣,但對方也沒好氣的回道:“找你,為  什么響那么久才接?”  

  “我……不想接!彼B借口也懶得找,回答得直截了當,電話那頭停頓了下,才  又傳來他的聲音!敖裉爝^得好嗎?”這次她聽不出他的任何情緒。  

  “好的定義是什么,不好的定義又是什么?”因突來的頑皮心情,她對他耍起嘴皮  子,反正不是面對面,又有何妨呢?  

  “那得看你的標準。”  

  “我的標準很低的,吃得飽、睡得好就算是好了!  

  “那么看來該是不壞了!”他仍維持著他一貫“監護人”的平板音調。  

  “十二點前都還不壞啦!蓖蝗唬牭诫娫捘穷^的他嗤聲一笑,她不禁對話筒噘  嘴。  

  “很好,今天都做了些什么事?”  

  “早上六點起床練舞,十點有課上學,下午排演,下了課打工就這樣。”她說得就  像是秘書在報告刻板的例行公事,但帶著敷衍的意味。  

  “你的三餐呢?”  

  連這個都問,有沒有弄錯!  

  “早餐通常是能省則省,午餐要嘛是三明治要嘛是漢堡,有時彩排時有便當,校董  提供的,免費的,晚餐就麻煩了,看我的經濟狀況而定了!  

  “這怎么可以……”他逕自地下結論,但她可管不了他可不可以,只希望他放她一  馬讓她睡覺,明天她還得早起哩,但他可不那么善解人意。  

  “今天排演順利嗎?”  

  “當然!彼稍诖采峡粗旎ò,木然的說。  

  “什么時候公演。”  

  “下星期天。”  

  “我需要出席嗎?”  

  “你!”她從沒想過邀請他!澳阆雭韱?”  

  “星期天,我應該有空!  

  “嗯,那歡迎你來。”這是違心之論。  

  “這個星期天孩子們要去代代木公園郊游,你來嗎?”  

  “這個星期天……”她已答應風谷去看電影了。  

  “有約會嗎?”  

  “是啊!  

  “和誰?”  

  問這個,煩不煩,“我學長。”  

  他不再說些什么,只淡淡的說句:“好了,早點睡吧!”  

  “嗯,那么晚安。”  

  “晚安。”  

  “神田……先生。”她想到什么似的叫住他。  

  “什么事?”  

  “請告訴沙晨他們,我周末會去看他們!  

  “好吧!”  

  “謝謝你。”  

  “不客氣!彼麤]有說再見就掛斷斯了電話。  

  桑柔收起行動電話,雖然他并沒多表示什么,可她似乎覺得他是不悅的。  

  管他的!  

  反正她管不著,也管不了,就當自己直覺錯誤吧,那可能會省事許多,她無暇照顧  到他的情緒,還是去夢周公吧,他比神田可愛多了。  

  ※※※  

  周末下了課后桑柔陪了小孩們一下午,孩子們似乎都很滿意現狀,她也安心,她知  道這都得感謝一個人,一個很想擺脫卻又擺脫不了的人,“他”現在也在這棟大樓里嗎  ?  

  她并不愿去想起他的存在,那是一種無形的壓力,畢竟是她欠他許多。而且她知道  自己還不了,只要她沒有能力償還,那么,這股壓力就會一直跟隨著她的,難怪俗話說  得好:什么債都可欠,就是人情債欠不得。而她欠他的并不只人情,要養活一群孩子,  金錢物資都是相當的花費。  

  一直到了黃昏她才離開,背著背包在廊上靜靜的等電梯,上升中的電梯,叮當一聲  ,電梯門緩緩打開,神田文森西裝筆挺的高大身影佇足在里頭,他一手提著公事箱,一  手隨性放在西裝褲口袋里。  

  “嗨!”神田文森逕自和她打招呼,唇邊那抹不像笑容的微笑顯得疲倦。  

  “你下班了!鄙H峥吞锥Y貌的問候,刻意保持生疏的距離感。  

  “嗯!蔽纳c頭,“你看過孩子了?”  

  “是啊。”  

  “趕著去哪?”他問。  

  “沒有!彼谙腚娞莸拈T為何還不快點關上。  

  “既然沒什么事,上樓來一起吃飯。”  

  “不用了。”  

  “你不吃飯嗎?”  

  他問這不是廢話嗎?除了神仙誰不吃飯,她不想回答。  

  “又想去速食店吃垃圾食物,還是索性不吃!  

  “那是我的事!  

  文森搖頭,大不贊同,“進來。”他按住了電梯OPEN的開關。  

  他在命令她嗎?桑柔瞪大了雙眼,“監護人也管吃飯的嗎?”  

  “是啊!”他一派義正辭嚴,她姑且就來個相應不理,看誰撐得久。  

  “快點,你想占用電梯多久?”  

  “什么……明明是你……”他竟強人所難,在電梯里的分明是他自己。  

  她不理他,看他能把她強架上樓不成。  

  “我不想再說第二次!  

  桑柔的眼瞟到另一部電梯的燈號上,唇角自信的揚起,“你就是再說三次也沒用的  。”  

  “你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她聳肩慶幸另一部電梯來得正是時候,他一點也沒有察覺,她  在電梯門開啟的那一刻搭上了逃之夭夭去也。  

  文森震驚她的舉動,他步出電梯盯著另一部電梯的燈號,眼眸由驚斥轉為愛莫能助  的微笑。  

  看來小女孩失策了,電梯是往上而非下樓。  

  就賭一睹吧!  

  不,就算不賭他也贏定了,他取出行動電話……※※※  

  怪了,電梯壞了嗎?她明明是按了一樓怎么是往上升?三十樓,門開了門外無人共  乘,她安心的按了CLOSE,可是門堅毅的開著,和指令相違。  

  “是不是故障了?”她疑慮的走出電梯查看,只見電梯真的不動,而神田文森所在  的另一部電梯此時也升了上來。  

  “我們又碰面了!彼耖e氣定的走出電梯,好似剛才什么事也沒發生,桑柔沒理  他逕自的攢進電梯里,但這部電梯也是一樣不聽使喚。  

  “死心吧!沒有我的命令你下不了樓的!彼栽诘奶统鲨匙打開家門。  

  “原來是你!”真陰險。  

  “沒錯。”他一點也不否認,陰險得明目張膽。  

  “沒電梯總有樓梯。”  

  “樓梯是有,只是不知小姐你會不會開鎖!  

  “什么,你居然……”  

  “進來吧!”他不和她瞎鬧,逕自走進他的華宅,管家立即出現取過他的公事包,  順帶好奇的舉頭張望屋外。  

  “我不……”桑柔負氣的立在門外,固執的將頭甩向一旁。  

  “進來!彼焓掷怂话眩稽c也不費力的把她拉進屋里,桑柔沒有預警的一  陣踉蹌,他那大得嚇人的力道震入她的心中,她差點跌倒,可是還好他環住了她,她臉  紅又生氣的瞪著他,但他沒理會,一把將她塞向沙發還大聲的命令管家。  

  “給我看著她,沒吃飯不準她走!闭f完,他逕自上樓,把她留在大得嚇人又冷清  的客廳。  

  “晚飯就快做好了,請稍坐一下。”管家目不斜視的說完,退了下去。  

  靜謐中,桑柔隱約發現自己在發抖,他強硬的力量令她發抖。剛剛她幾乎以為他會  把她摔得粉身碎骨,怎知不要臉的他竟……抱著她的腰。  

  陣陣禁錮不住的紅潮直朝臉上竄去,桑柔雙手環住自已試著冷靜波動的心湖,但他  那悍人的手勁似乎還存留在她的腰間,纏繞著她。  

  她顧盼四周驚瞥和室墻上那把武士刀,戰栗由頂上壓迫而來。  

  如果她惹得他更生氣,他會不會拿著那把刀向她殺過來?  

  只為了她不肯留下來吃飯。  

  真是太……太……太無聊了,不可理喻的監護人!  

  桑柔坐立難安,索性在客聽里來回踱步,直到管家出現。  

  “小姐,晚餐備好了,請隨我到餐廳來。”  

  桑柔被動的,不情愿的跟著管家到餐廳,管家為她拉開座椅。“請坐。”  

  “老板就快下樓來了,請稍候!  

  他什么時候出現,桑柔一點也不在乎,但一想到他,她腰際那股灼熱感似乎又隨之  奔流。  

  她甩甩頭,嚴重警告自己必須把那令她昏厥的感受退出心門之外,而為何是必須,  她自己也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無法忍受心里那種不受控制的騷動。  

  為了轉移注意力,她只好拿桌上的菜色研究,發現擺在自己面前的是份極為精致而  且豐富的便當餐盒,里頭有珍貴的鮭魚卵做成的軍艦壽司,和她最愛吃的蛋卷壽司、鐵  火輪壽司,還有鮮蝦手卷、炸天婦羅,外加一碗熱騰騰的味燴湯,就連盛著壽司的餐盒  都極講究,是一方雕著銀色櫻花的高貴漆器,光是用看的就讓人食指大動。  

  對座是一份同一式的餐點,加上一盟盅清酒,一會兒廚子又端上了兩人份的火鍋置  于餐桌中央,火鍋里香味四溢的肉片像會穿人脾胃似的,引得桑柔不得不豎起白旗。  

  在這時候說不餓就顯得矯情了,但她決定向自己的定力挑戰。  

  “怎么不開動!”身后飄來一陣淡淡的古龍水氣息,他終于出現了,桑柔沒有回頭  ,他身上那股特殊的氣息更令她莫名其妙的緊張。  

  直到他入座,她才勉強的抬眼看他,他換上了黑色的休閑服,渾身有股沐浴后的清  新,和那么一丁點從未有過的親和力還有帥氣。  

  天!她是哪根筋不對,竟然覺得他帥!  

  可是那是事實,其實他一直是很好看的男人,雖然她不喜歡他,很不想理他,但她  不能說謊。  

  然而事實歸事實,說穿了那根本不干她的事。  

  “餓了吧,開動!闭f著,神田文森徒手取出壽司自在的享用,桑柔沒想到他會這  么……不拘小節。  

  “你吃飯不用筷子的?”她揚揚手中的銀箸。  

  “有這個規定嗎?”文森淡然而笑。  

  “對一個沒文化的人是沒規定!鄙H崧柤纭!澳悄愠3缘摹氨憷睗h堡呢!”他  說著,塞了一個軍艦壽司到嘴裹!澳遣煌!薄坝惺裁床煌俊薄胺凑煌。”“吃  不是件愉快的事嗎?嘴能獨享,手也是身體的一部分,為何它不能直接參與呢?美國人  徒手吃漢堡包,義大利徒手吃披薩,誰說吃壽司用得著筷子!  

  “看來你待會兒還要徒手抓火鍋吃了,那很危險的,我先提醒你!鄙H嵴f得不懷  好意。  

  文森盯著桑柔看,眼底是懶懶的笑意。“如果連輔助工具都不懂得用,那豈不是很  傻,尤其有小女孩在場,萬一她學習怎么辦?”  

  “這里哪來的小女孩?”桑柔白了他一眼,只見他眼底的笑已移駕到唇上。  

  真可惡,她不滿的情緒再度被他挑起,她拒絕再開口和他說上一句話免得胃酸過多  犯胃病,在這當口,她居然又想起他那一環抱。她在心底哀叫:老天,我是怎么了?  

  她垂下頭不想讓他看到她紅得要泛紫的臉色。  

  最后,這一餐桑柔就在沉默、防衛、劃清界線之下進行,倒是神田文森十分恣意優  閑。  

  飯后廚子送來兩杯茶,桑柔只想草草喝完早早全身而退,于是她一鼓作氣的喝光光  。“我可以走了嗎?”她已經立起身了。  

  “急著回去準備明天的約會?”  

  她老早忘了明天和風谷有約,都是被他攪得。  

  “他叫什么名字?”文森啜口茶。  

  桑柔不滿他那種慣性的,以為天下人都該聽令于他的口氣,兩人一開口就犯沖似的  。“誰叫什么名字?”  

  “你那個學長。”  

  “風谷……”她的耐性用光了,但他并不滿意她的回答,桑柔想起和室偏廳里那把  武士刀!耙撂亠L谷!  

  “怎么認識的!  

  “他是我的舞伴!蹦銤M意了吧,她在心里吼。  

  “什么舞伴?”  

  “天鵝湖的舞伴,我可以走了嗎?”她美麗的雙眼就快冒出火光來了。  

  “走吧。”他飲著茶,沒有起身送她的意思。  

  他終于想通了,肯放人了,桑柔一刻也不想停留,掉頭就走。  

  “站住!鄙裉镂纳偷偷穆曇粝袷俏C的命令。  

  桑柔捺住性子回過身,“還有什么事?”  

  “你忘了什么?”  

  “什么?”他這人除了自大還莫名其妙。  

  “藝術學院只教舞蹈不教禮儀的嗎?”  

  “謝謝你的晚餐!彼f得不甘心,被強迫還得道謝,真是沒天理。  

  “還有呢?”  

  “沒有了!彼幌胝f再見,也不想再讓他當小猴子耍,一臉倔強的走出他的餐廳  ,扮了一個鬼臉,雖然他看不到,但她算是給他一個小小的“臉色”。  

  突然有一個東西落入她眼中,那把平臺上的瓷器小提琴,上次她不小心差點撞壤了  它!澳鞘抢习逍膼鄣乃囆g品”她記得管家這么說過。  

  她有了一個調皮的念頭,呵呵,要氣就讓他氣個痛快,她看四下無人,索性一不做  二不休,一把將那玩藝兒給揮落在地,瓷器小提琴在地毯上斷成了兩截,她滿意的轉身  正要走,便瞧見神田文森立在她身后。  

  他沉得窒人的表情除了震怒還有那么一絲傷痛,那雙垂在身側,青筋顫動握成拳的  手像是隨時準備揍人。  

  “你……”  

  桑柔帶著戰栗的興奮回視他,雖然她直覺大事不妙,但說什么地也不想在他面前示  弱,更不想讓他知道他的模樣駭著了她。  

  “大不了賠給你。”沒什么了不起的,她這么想。  

  “你給我走,快走!”他并不是大喊卻是十分嚴厲,嚴厲得教人大氣不敢吭一聲。  

  “走就走!”她立即反身朝大門走去。  

  神田文森瞪視著她的背影,她竟如此頑劣,總有令他惱怒的本領!盎貋怼!  

  桑柔并沒有因此停住腳步,他要她走就走,要她留就留,那她算什么?他以為擺出  那副招牌似的老K臉譜,她就會降服,任他隨意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嗎?那他錯了,錯得  失常了,她不曾讓他稱心如意的。  

  打開門,她頭也不回的走出去,就在她欲甩上他的大門時,管家的驚叫夾在門縫裹  冒出,“!老夫人的遺作……”厚重的門關上了也隔絕了一切聲音。  

  桑柔心底猛然驚悚一抽,什么老夫人的遺作,難道……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  什么好事。  

  原本所期待的星期假日,似乎并沒有想像中的開心,尤其知道自己做錯事情,桑柔  更是無法放松自己。  

  “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電影散場了,風谷和桑柔走在人潮中,他忍不住的  問。  

  “有嗎?”桑柔拿著沒吃完的爆米花邊走邊吃。  

  “有,你臉上寫得很清楚。”風谷笑說。  

  “是嗎?”桑柔下意識撫撫自己的臉,難道自己連假裝都不會嗎?裝做什么事都沒  發生,她知道自己不是那種人,她心里滿是對神田文森的愧疚和對自己的責備,就連表  情也藏不住。  

  “你怎么了?”風谷關懷的問。  

  “沒什么,我想我該回去了!被厝サ入娫,接受制裁。  

  “現在才九點!憋L谷很是失望,從中午到現在,他的殷勤對她似乎一點也起不了  作用,難道這是她矜持的表現嗎?或許他該直接一點。  

  “我請你喝咖啡!”  

  “我喝咖啡會睡不著的!鄙H釗u搖手。  

  風谷這下只想做一件事,他想撞墻!  

  “桑柔,難道你真的不懂我的心嗎?”他沖動的握住她的雙肩。  

  “你的心怎么了?”桑柔很是擔心,她已經自顧不暇了!但是同學一場,她不該吝  于關懷人家,“風谷學長,若是你的心臟有問題應該早點回家去休息!  

  什么!風谷這下不只想要撞墻,他想跳河!  

  “你難道對我沒有一點感覺嗎?”他不信,不信她看不到自己的魅力。  

  “有啊!鄙H狳c頭。  

  “真的!彼闹锌裣玻又亓宋赵谒缟系氖謩。  

  “嗯,你是個很好的學長,就像大哥一樣。”  

  “大哥!”風谷怪叫一聲,臉全綠了!  

  “雖然你出身高貴不凡卻一點也不驕傲,其實說真的,能和你一起跳天鵝湖是我的  榮幸,公演就要到了,我們要相互勉勵加油!  

  什么?!風谷尷尬的看她一臉真誠,自己滿腹的情意只好勉為其難的收回!笆恰  …是。   

  他放開握住她肩頭的手,向自己宣告失敗。  

  “我送你回去吧!”追不到手總還是好同學。  

  “不,我自己搭地鐵!  

  “那……好吧!憋L谷苦笑,雙手一攤,維持著君子風度目送她的遠去之后,遺憾  的頻頻搖頭!  

  就這樣,這個約會結束了。  

  ※※※  

  眼見十二點了,桌上的行動電話卻仍一點動靜也沒有,看來神田文森不只是生氣而  已,可能是對她恨之人骨了吧!  

  管家所指的那位老夫人難道會是他的母親!  

  倘若是遺作:那她就是想賠也賠不起了,這下豈是道歉就可了事!  

  她萬萬沒想到會鑄成這樣的大錯。  

  突然,桑柔想到什么似的膽戰心驚,他該不會因此而放棄孩子們的領養權吧!  

  如果是那樣……那她該怎么辦?  

  她握緊自己微微出汗的雙手,整顆心被忐忑不安布滿,枉然層層將之包裹!怎辦才  好?怎辦才好?  

  她又看了看電話,“為什么不響?為什么不響?”她來回踱步,喃喃自語,平時她  把神田文森的“查勤”視為累贅,多此一舉,沒有必要,此時此刻她竟萬分期待行動電  話的響起。  

  她守著電話等著要道歉,但半個鐘頭過了,一個鐘頭溜走了,他仍沒打來。  

  難道她就這么苦等下去嗎?不,不,那好比在煉獄里受煎熬,或許她該主動找他,  可是一想到昨天他像要把人生吞的眼神,她就不禁戰栗,可是錯在她,她怎可當個縮頭  烏龜來個死不認帳呢!  

  索性,她找出他私人的電話號碼,硬著頭皮撥了那個電話。  

  電話通了,一聲,兩聲……她閉上眼睛想克制自己噗通噗通亂了頻率的心跳,但隨  著電話鈴聲次數的增加,她的心更是蹦跳如煞車失靈。  

  “喂。”終于有人接聽了,而且是神田文森本人。  

  桑柔拚命的深呼吸,有史以來她從沒那么緊張過!拔,我是宮澤桑柔。”  

  電話那頭沉默了下,“什么事?”他的語氣冷淡得令人泄氣。  

  “你……為什么……沒打電話來?”桑柔想找個合理的開場白,卻因發抖而支吾。  

  “你究竟想說什么?”他的聲音聽來很不耐。  

  “我想……向你道歉!  

  “不必了!”  

  “我……”她話沒說完,電話就“卡!”地一聲斷線了,她微啟著唇,腦子一片灰  白,他掛她電話,直截了當地一點也不給人留余地。  

  這道閉門羹足足讓桑柔呆了一分鐘,看來他是真的將她怨入骨髓了,但她怎能如此  就打退堂鼓,理虧的總是她!  

  厚著臉皮,她重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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