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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盜比爾 第七章
作者:元笙
  比爾輕輕的溜出杰斯的懷中,她在心里從一數到十,感覺身旁的人毫無動靜后,才慢慢的下了床。

  拿出床底下昨晚早已藏好的衣服,她迅速的換上。房間內是如此的安靜,以致窗外突然響起的悶雷嚇了比爾一跳。她走向窗前望著天空,快下雨了這樣也好,她的氣味就會被沖刷掉了。感覺心里竟有些失望,地暗斥自已。

  為了怕遇上仆傭,她決定就從這扇落地窗出去而不走大門。憑她的功夫底子,雖然是三樓,但應不成問題。

  打開窗戶,她忍不住回頭看杰斯一眼。要對他留下只字片\叫嗎?她甚至不知道該寫些什么上”前,她是不會再讓他找到了,就當是春夢一場吧!

  腳卻安然著地。  

  淚水止不住的滾落下來。別了,她的愛人!比爾蹣跚的走到曾經供他們嬉戲的草坪上,回頭環顧整座山莊,它仍舊巍峨的聳一止著。

  就在這里畫下休止符吧!她轉過身,不再回頭的消失在晨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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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雷雨正嘩啦啦的傾瀉著。習慣性的,杰斯伸出手去摟抱比爾,在伸手可及的范圍內摸索一陣,撲了個空,他迷糊的張開眼。

  比爾不在床上?他坐了起來,環顧四周,房內并沒有比爾的身影,但落地窗是開著的。他下床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睡袍穿上,看見比爾的那件睡衣也在地上。昨夜的激情在他腦海中晃過,他覺得自己現在像只吃飽喝足、精力充沛的獅子,爆發力十足。

  再次巡視房內,比爾的睡袍披放在梳妝臺的椅背上,他走過去拿起睡袍,再次確定比爾不在房內后,信步往陽臺走去,心里想著,外面溫度低又風雨交加,比爾怎么不套上睡呢?又想起散落在地上的睡衣……咦,那她穿什么呢?

  陽臺外沒有比爾的人影,杰斯又走了進來。他走向門口,門是上鎖的。比爾沒出去,她人呢?

  一股不祥的感覺冒了出來,他又在房間內徹底的尋找一遍,還是沒有比爾的蹤跡。他立即沖出了門外,大聲吆喝管家、仆傭及小廝們起來。在下達尋找比爾的命令后,他又沖回自己的房里,迅速換上輕便的衣衫,抬頭瞥見那扇仍舊開啟的落地窗,他走了過去。

  陽臺外的雨淅瀝淅瀝的下著,他的直覺告訴自己,比爾是從這里走的。他低頭往下望這么高.她甚至不用一根繩子!

  他現在才體會到海盜比爾的殘忍,掠奪者的稱呼對她而一肓,真是實至名歸!

  她是這么輕易就擄獲他的心,又這么不屑一顧的丟棄;他對未來所勾勒的美景,她卻視如海市蜃褸般的拋至腦后。他這一生從沒有如此小心翼翼的呵護過一個女人,而她卻是此的回報他.

  望著樓下疾奔出去的馬匹及獵狗,他的手下正成放射狀的往四方散去。他轉身往樓下走去,突然瞥見放在床頭柜上的那套翡翠首飾;他走過去,拿起那盒無價之寶二」是昨兒個比爾睡著后,他拿來的。怕寶石的寒氣驚醒比爾,因此他只為她套上戒指。整套珠寶的設計以翡翠及鉆石為主體,包括項鏈、手鏈、耳環及戒指。

  晶瑩剔透的戒指套在比爾的蔥蔥玉指上,更加顯得碧綠輝煌。他不曉得自己為何非得在那時爬出溫柔鄉做這件事不可,只知道這是個承諾,一個對比爾至死不渝的承諾。

  而現在呢?除了戒指外,其他飾品仍安靜的躺在盒子里。他諷刺的冷笑起來,然后憤怒的將整個盒子摔向墻壁。

  走下樓,他堅定的告訴自已,他會找回她!而她再面對的將是另一個自己,一個冷酷無情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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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住淚水,她決然的攀上陽臺,開始往下爬,多希望自已失足,好有留下來的理由,怛情又觀灑不羈的杰斯.克萊得姆伯爵。

  樓下已有一小隊人馬及獵犬等候著供他差遣。比爾會往哪里走呢?她在英國舉目無親,

  但他知道她想家,因此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碼頭二里的溪流不通外海,所以比爾不可能順流而下。他打了個手勢,騎上閃電,招呼著眾人跟他走。

  要到碼頭必須先到倫敦,而通往倫敦的道路只有一條。他慶幸比爾沒有使用任何交通工具,而用兩只腳行走的速度絕比不上他的馬匹,他會充分利用獵犬的嗅覺來捕獲他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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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爾現在才知道自己竟然是個路癡,她無法辨識東西南北,她迷路了!

  大雨滂沱的下著,她的全身早已濕透。倉卒下的決定,就是現在這種后果!

  該死的!往倫敦的路到底是哪一條?

  她已走了好幾個小時,卻發覺人跡越來越少。剛開始她戰戰兢兢的,看見人影就刻意避,而現在地倒希望能遇上個人,好問清楚自己的位置。

  她好冷、肚子又餓,現在所靠的只是自己的底子好,尚能再支持”陣子。她得先找個地方避寒,否則恐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路的盡頭是面前的這座山頭,她忍不住哀號起來。爬過這座山頭,至少要兩天的時間,可而這山頭的另一面是什么根本不可知。哎!先別管這些了,她走進山路前想著,希望這山有可容身的洞穴,先把衣服弄干再做別的打算吧!

  上天是厚愛她的!她居然發現個干爽的洞穴,洞穴里居然還有幾根干燥的木頭。比爾喃喃的感謝上天,手卻不敢遲疑的鉆木取火。外面的天色已暗,她竟然走了一天!現在她渾身冰冷,牙齒打戰。

  火苗逐漸旺了起來,她又加了幾塊木頭,暖意逐漸上身,比爾趕忙脫下衣服,擰干水滴,攤開來烘著。

  搓搓已回暖的雙手,她盤腿坐著,藉著溫暖的火焰將全身的氣運行一遍,感覺舒服多了,肚子卻咕嚕咕嚕的響起。今天除了雨水,她沒有吃過任何食物,但她懶得回應肚子的抗議。

  熊熊火焰讓她想起另一個溫暖的壁爐。杰斯二發現她不見了,現在恐怕是在著急的找她。眼淚又不爭氣的溢出,她想用手拭去,卻碰到一個堅硬的物體。

  一只戒指?她的手上何時多了這只戒指?是昨晚杰斯幫她戴上的嗎,這是只美麗的戒指,但對比爾而言稍嫌大了點,因為她發覺戒環上用細線卷了一圈二么細膩的心有可能是杰斯的嗎?她永遠也不會知道答案了。

  她命令自己不許再想這件事。疲倦的閉上眼,眉頭深鎖的漸漸沉睡  夢里全是杰斯的影子及醉人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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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已停了,清晨的曙光照在通往倫敦的道路上。已經一天一夜了,杰斯還是沒找到比爾,他的屬下仍仔細的四處搜索著,但他知道他們累了,馬兒也倦了,獵犬更是吐著舌頭喘氣。難道自己的判斷是錯的?他自問著。他們沿途都采取地毯式的搜索,為什么還是找不到比爾?到倫敦的路程已過了一半,他相信比爾如果走這條路,絕對不可能走得如此遠,而且一路走來,獵犬根本嗅不到比爾的味道。這些獵犬口叩種精良,嗅覺一流,為何嗅不出一絲線索?

  他決定不再漫無目標的找下去,挑出一半的人馬,吩咐他們前去倫敦,在碼頭邊守株待兔,為了預防比爾喬裝,因此不可放過任何可疑的人物。另一半人馬跟著他沿原路再找回去,他相信以比爾的個性應該不至于走另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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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依舊陰霾,但兩勢已停,洞內的火苗早已熄滅,比爾穿上干爽的衣服走出洞外。

  雨后的山景總是撲朔述離,若換一種心境,比爾一定會停下來欣賞這唯美的畫面,可是現在她沒這好心情。

  離開洞穴,繼續往上攀行,路上她摘了一些野果充饑。看這天氣,雨應該還會再下,她可得好好利用這段空檔趕路。

  下午比爾已攀爬至山頂,往下望去是個山谷,四面環山,層巒疊翠,只有一條通往外而的道路,道路的兩旁有許多民宅。這地形有點像一個漏斗,延伸到最底部是一座讓人肅然起敬的城堡。

  那座城堡是如此的壯觀、堅固又動人心弦,完全沒有一般城堡的冰冷,比爾著迷的欣賞著它。她本以為杰斯的山莊已經是最堅固、美麗的了,但與99座城堡比起來,顯然還略遜一籌。

  城堡的后面是一座湖泊,可以看到點點飛鳥在湖面上翱翔。顯然這座城堡的主人也很管護他的子民,因為那些民宅看起來堅固又整齊,而且并不臟。

  民宅的方圓百里到處種植著農作物,顯得欣欣向榮。比爾忘情的觀賞山腳下的景致,直到雨點打落在身上。抬頭望望天,雨勢還小,她加快腳步下山,希望能再找到一處避雨的地方。

  天色暗了下來,比爾又迷路了。她本想越過民宅,直接到達山谷出口的地方,這樣就沒人看見她了,但顯然天不從人愿。四周陰暗,山路難辨,淋了一下午的雨,她體內正寒氣逼人。

  最糟的是,她連個避雨的地方都找不到,她知道自己已經倦了,但停下來等于坐以待斃。她手拿著樹枝,不斷撥開前面橫擋的枝葉,雨仍無情的宣泄著比爾突然踩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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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禮拜了!杰斯開始說服自己,比爾真的逃了。這個禮拜他夜以繼日的尋找比爾,但她如同泡沫般的消失了。

  他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陰沉,仆人們也噤若寒蟬。

  想逃離我嗎?比爾,你逃得了嗎?你是屬于我杰斯.克萊得姆的人,除非我允許,否則你是逃不開我手掌心的——不管你愿不愿意!

  他吩咐仆人備馬回倫敦,在這里找不到她,他就到海盜島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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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爾醒來了,她正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房間內非常安靜,她想要坐起來,渾身卻酸軟無力,手臂的刺痛勾起了一些回憶,慢慢的,這些天的記憶全回到了她腦海里。

  摸摸受傷的手臂,已經包扎好了。窗簾緊閉著,她看不到窗外的景象,也不曉得是白天還是晚上。她想,自己可能生了一場病,但不曉得到底躺了多久三厄個地方讓她覺得寧靜,好像飄泊的心終于找到歸依。疲倦了,她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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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麥隆送走醫生后,回到比爾的房里。比爾仍在昏睡,但高燒已退。他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沉思的望著同父異母的妹妹。

  在書房初見的那一剎那,這女孩臉上血色全無,濕源源的長發垂在肩側,她和畫中的人是那么相似,幾乎讓他錯認是畫中的人兒走了出來。

  她昏倒在麥隆的懷里,發著高燒,全身冰冷,手臂全是血。一個如此脆弱無助的女孩為什么會受到這么大的傷害?這十一年她到底如何生活?

  如果這個女孩真是他的妹妹,那她的名字應該叫作貝兒。

  這幾天他常常進來貝兒的房間,仔細的端詳她。她的五官有一部分比較像坎莫家族的特征,黑色微暑的秀發、長而微髻的睫毛,以及女性化卻微帶英挺的劍眉。

  他沒看清楚貝兒的瞳孔是什么顏色,但他相信應該和自己的眼睛一樣,是子夜的黑;比起他另一個金發碧眼的妹妹黛兒,貝兒倒比較像坎莫家族的人。

  問題是,她真的是貝兒嗎?有許多的疑點需要澄清,他不會坐視一個陌生女子隨便進人坎莫家族的歷史里。雖然他早已默認這個女子是他妹妹,但一切仍須審慎處理,以免使家族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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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爾再次醒來。她怎么會躺在這里?看看四周,是個陌生的房間,她感到有些迷糊。

  她的口好渴,轉頭望見床柜上有”只水壺及一杯半滿的水,她想伸手去拿,手卻不夠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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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要把那件快爛的衣服送去給她?”麥隆微微皺眉。

  “爵爺,是……小姐要求的,而……且衣服我已……經補好了,看起來雖然舊了點,但已經不爛了!爆旣愇⑷醯目棺h著。

  麥隆愣了一下上(才知道瑪麗會錯意了。他有點想笑,但表情仍不變。

  “呃,你做得很好!彼膭盍爽旣愐环,“還有什么其他的事嗎?”

  “沒有了!爵爺!钡玫搅司魻數馁澷p,瑪麗頓時精神抖擻。

  麥隆擺擺手,示意瑪麗可以出去了。

  書房恢復了寧靜,麥隆卻眉頭深鎖。

  看來我們的客人準備要溜了,他心里想著。而且可能在今晚或明晚。

  她人都還站不穩呢,會走嗎?雖然在邏輯上不大可能成立,但他仍肯山疋樓上那位神秘的小女人這兩天會溜走。  她幾乎不給自己留點余地,一心急著跟坎莫家族撇清關系。為什么呢?他好奇的決定要探究其中的原因。

  離開書房,他上樓走進她休息的房里。*面安靜無聲,麥隆走向床邊,發現她正閉著眼睛,呼吸平穩。他嘴角不由得扯出一絲微笑她在裝睡!沒有任何的破綻,但他就是知道。

  離開了房間,他不自覺的吹起口哨,兩手插進褲袋,優閑的走回房。與他擦身而過的仆人全都張口結舌,驚訝于主人從未表現出的輕松一面。

  就在今晚,直覺告訴了麥隆。今晚會是個有趣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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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爾后來真的睡著了,當她醒來時已萬籟俱寂。她坐起身,慢慢的下床,感覺比先前好多了。走過去拿起椅子上的衣服,換上后已經消耗了一半的體力。

  對城堡的地形她完全不熟,看來還是用老方法——從哪里進來,往哪里出去。

  開了門,探頭出去,一個仆人剛好從轉角走過。比爾走了出去,走道的轉角兩端各有一個大型窗戶,是為了在白天時能讓陽光探進來。她選擇其一走了過去。

  探出頭,運氣真好,她隱約記得那棵樹。

  原來現在位居三樓,她趕緊下樓去。二摟的走道上一樣有兩扇大窗,而離她較近的這扇窗子外面正是那棵大樹,因此那間書房應該就是眼前這間吧!

  里面沒有燈光透出,她開了門進去。

  門沒鎖的,比爾并不知道這件事。而與杰斯相處的日子里,杰斯是從來不鎖書房的,所以它沒上鎖,并沒有引起比爾的懷疑。

  母親的肖像仍掛在那里,但比爾的心境已不同以往。知道父親還思念著母親,那么對母親而言,這里應該就是最好的歸宿吧!

  她喃喃的向母親道別,請求母親原諒她的不告而刖,至少父親以后不用去面對王室的判決,以及世人羞辱的眼光。

  出了陽臺,她開始懷疑當初是怎么跳進來的?雖說樹枝纏繞著欄桿,但枝干細小,怎能承受自己的重量呢?幸好今天月色皎潔,比爾張大眼睛,搜索著有利的支撐點。

  雙腳有些軟,但她不理會這個訊息,定下心來,爬上欄桿,瞬間躍了出去。

  抓到了!她抓到了剛剛相中的那根樹干,可是左手用力過猛,現在傷口好痛。她雙腿圈住樹干跨坐著,想像自己的臉色一定白得可以,因為頭好暈。

  哎!錯就錯在她不應該在這時往下看——

  比爾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整個人就往下墜。

  她用手捂住溢出的叫聲,準備承受墜地的重擊,卻被人接個正著。

  “哇!押到寶了!”麥隆似笑非笑的看著懷中的比爾。

  比爾愣愣的看著麥隆,生平第一次被當場逮著,接下來該怎么辦?

  “在夜游嗎?”麥隆語帶消遣的問。

  意識到還在麥隆的懷里,比爾掙扎的想要下來,但麥隆穩穩的將她固定住,根本無視于她的抗議。

  “放我走,拜托!”比爾著急起來。

  “這可不是坎莫家族的待客之道呢!”麥隆故意會錯意的說。

  “我只是個不速之客,不是你們邀請的客人。感謝你們的照顧,我已經好多了,沒有必要再打擾下去!

  “我可不這么認為。”麥隆抱著比爾轉身走回屋內,“大夫說你起碼還要休養一個……不,是兩個禮拜!闭f著,他已上了三樓,走向比爾的房間。

  “你不可以這么做,拜托!讓我走,對我們大家都好!”比爾著急的脫口而出。

  進了門,把比爾放回床上,麥隆俯看比爾,“什么意思?”

  比爾把頭側向一旁,不敢直視麥隆。

  麥隆靜靜的看著比爾,多么奇特的女子!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她的哀傷,他們的心靈是不是有點相通呢?就像他知道她會利用那棵樹逃走一樣。麥隆衷心的希望她真的是自己的妹妹,他想要保護她,像保護自己的生命一樣。

  現在,他終于明了父親為什么會那么思念那位中國女人了,才幾天而已,眼前的這位女子就已經完全抓住他的心了。

  砰的一聲,坎莫公爵急急的奔了進來.

  “貝兒!貝兒—.我想到了!哦,兒子,原來你也在這里。正好,我告訴你們,我想到貝兒身上有什么特征了。”

  “是什么特征一.”麥隆感興趣的問。

  “兒子,貝兒的頭發內、與你相同的地方有一個心形胎記!

  “頭發內?”

  “對!頭發內,在后腦勺的地方,恐怕連你自己也不知道。貝兒出生時,蘇蘇還擔心那塊胎記不會長頭發,后來我想到你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胎記,但頭發仍長得很好,蘇蘇才放心!

  “怎么樣?”麥隆挑釁的看著比爾,那表情好像在問貝兒敢不敢求證。

  比爾自己也不曉得后腦勺有沒有胎記,但萬一有呢?

  事實上,她喜歡眼前這兩個男人,但正因為這樣,她才怕面對現實。

  就在比爾猶豫不決的時候,麥隆迅速翻過比爾的身子,制住她反抗的身軀。

  不管比爾罵他卑鄙,麥隆一逕撥開她后腦的頭發  是有那個胎記。

  他放開比爾,溫柔的把她翻過身,激動得無法吉口語,然后一把擁她人懷。

  天又下雨了!

  親情啊,它的擁抱竟是如此的溫暖!

  這股強大的吸引力使得比爾不再掙扎,任由父親及兄長摟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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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緒的好轉加上細心的呵護,使得比爾的傷口迅速復元。

  雖知這時“想”是于事無補的,但她仍不時的思念著杰斯。

  幸好親情的溫馨沖淡了不少哀傷,這幾天她也發覺了自己與麥隆似乎可以心靈相通。她可得謹慎點了,既然已決一疋不再與杰斯相見,就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與杰斯的關系。

  父親與麥隆到現在還未詢問她十一年來的生活,她卻已知道不少坎莫家族的歷史。貴族之后?想不到她竟是貴族之后!杰斯所在意的門第問題迎刃而解,但諷刺的是,她并不想以這新身分與杰斯聯姻。愛,是沒有條件的。

  父親告訴她,她還有個大兩歲的姊姊,他們蔫稱為黛兒,目前正在歐洲游歷,發誓一輩子不結婚。比爾覺得黛兒的思想根特別,但她喜歡這種不受拘束的想法。

  麥隆把黛兒的衣服拿給比爾穿戴,除了胸部較寬松、長度稍短外,黛兒的身材可說與比爾類似。裁縫師昨天剛來為比爾量過身段,衣服正在加緊趕工中,她順從的讓麥隆幫她張羅這一切,反正麥隆可以猜測出她的喜好。

  她也喜歡與家人一起進餐,感覺很窩心。知道坐在對面的兩個男人是她的親人,比爾的心常會涌起感動,她愛這種感覺。

  有許多澧儀她不懂,春來當貴族也是挺累人的。不過她倒是很積極的學習,這得歸功于坎莫家族的遺傳基因,麥隆是這么告訴她的,也就是天生的王者風范,及不服輸的個性。

  她的房間已移至二樓,原來三樓的房間是屬于客房。房內寬敞、明亮、典雅,卻不復雜,是以淺紫色為主體,位居麥隆與父親的房間之間,那讓她感覺即使大風大浪襲來,她也毋需害怕。

  她最常去的地方還是那間書房,當父親給了她一把鑰匙時,比爾才知道這間書房是禁區。她倏地看向麥隆,麥隆朝她眨眨眼,她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是甕中之鰲,根本逃不了!

  她常常跟媽媽說話,也常常和父親一起回憶童年時光,好笑的是,陽臺外的那棵樹已經修剪到她無法躍過的距離。父親還抱怨麥隆破壞了好景致,而比爾只是低頭咯咯的笑。

  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來到坎莫城堡已一個多月,父親及麥隆對她除了寵愛之外還是寵愛,手臂的傷口早已痊愈,他們仍沒問她為何會負傷來到這里。她知道父親在等,麥隆也在等,等地自己告訴他們。

  雖然比爾不愿意,但她最不喜歡做的事就是逃避現實。

  她決定先向麥隆傾訴這段“輝煌”的歷史,因為怕父親會承受不了。

  今早她的了麥隆到坎莫湖——也就是城堡后面的那座大湖去騎馬。在此之前,她已事先潛到武器室選了兩把劍。

  麥隆一定感覺到她的不尋常了,因為他嚴肅的點點頭,沒有拒絕貝兒的邀請。

  自從知道坎莫家族的產業及領地有多廣后,比爾才了解麥隆有多么忙。雖然如此,每天麥隆還是會抽出一些時間陪陪貝兒及父親。

  城堡的兩側居住著坎莫家的武士,這些武士每天早上必須接受麥隆的嚴格訓練,然后跟著他到處視察領地。貝兒從中了解到麥隆的身手不凡,所以她選擇以劍術來告訴麥隆事實。

  今早麥隆讓武士們自行訓練,他和比爾則穿梭在這片湖光山色之間。

  比爾先讓馬兒沿湖奔馳一圈,然后來到受傷那晚初見的草坪上。麥隆與比爾并駕其驅,讓馬兒緩步的往前踱著。

  馬兒來到一處幾乎被雜草覆蓋的小徑前,比爾讓馬停下。

  她轉頭直視麥隆,眼神明亮、堅定!拔沂菑倪@條小徑來的!

  麥隆挑挑眉,等著貝兒繼續說。

  “告訴我,麥隆,在這個年代,最令攝政王憂心的是什么事?”

  麥隆不明白她為何在這節骨眼問這種不相干的事,但他仍慎重的回答。

  “嗯……應該是海盜吧!彼胂牒笳f道,“海盜洗劫了不少流通的商品,也影響了我國與各國之間的商業往來。”

  “哦!”換比爾挑起眉毛!澳菍τ谶@些海盜,王室有沒有抵制的辦法?”

  “只能靠我們的海軍了,但成效不彰。”

  “怎么說呢?”

  “逮著的都是一些小角色。哎!這讓我們的海軍深受挫折!

  比爾靜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麥隆,英軍認為海盜中的‘大角色’是誰?”

  “嗯……比爾吧,海盜比爾!丙溌λ鶈柕倪@些話感到不解,他直視著比爾補充  道:“聽說他神出鬼沒,屢戰不!不過也將近兩年沒有他們的蹤跡了”

  比爾下了馬,躲避兄長的眼光,然后從地上撿起一顆石頭丟向湖中心,距離雖然遠,但石頭仍在彈跳了四次后才落入湖中。

  “技術很不錯吧!”她故作輕松的抬頭,看向仍在馬上的麥隆。

  麥隆沒有回答。

  該來的還是逃不掉,地吸了一口氣,“麥隆,我就是比爾。”

  麥隆的目光深邃,直盯著比爾,然后輕吐一聲:“不!”

  “真的,”比爾神色悲裒,怛仍”叫氣止目山疋!拔揖褪潜葼枴J昵暗拇y把我沖向一個小島!睘榱吮苊庥職庀В还勺鳉獾年愂鲋。“那里的人民非常善良,可是很貧窮。起初的幾年,我跟著一位一起被沖到島上的中國師父住在山上,他教了我中國武術,后來有一年天災,導致島上收成不好,島民們幾乎無法生存,因此我找了一些島上的青年,仗著自己的功夫底子,教他們一些基本的武術,慢慢就成了海盜。我們把掠奪來的商口叩重新加工,賣得好價錢,他們現在的生活終于改善了許多。我不后侮以往所做的事,而且我們從不殺人,我認為這些有錢人分一點錢財給需要幫助的人是應該的。”

  比爾停止敘述,眼神變得叛逆,她在等待麥隆的反應。

  麥隆不可思議的看著小妹,她正在向他陳述自己是個海盜,而且是海盜比爾仄一個赫赫有名、人人等著看”她”上絞刑臺的海盜。

  就連坎莫家族的商船也曾被比爾洗劫過呢.

  看著比爾認真的眼神,麥隆仍無法說服自己相倍。“貝兒,你的幽默感表現得有點奇怪”然后彷佛捧場似的,他干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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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爾早就知道麥隆不可能這么輕易相信,她走到自己的馬旁,從鞍袋里拿出那兩把劍。

  “麥隆,我知道你不可能那么容易相信,所以我帶了這兩把劍來。我看過你訓練士兵,知道你是個使劍高手,到目前為止你是我遇見的第二位0我沒有把握取勝的武士。雖然如此,”她丟了一把給麥隆。“你要贏海盜比爾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畢竟我能得到這個‘威名’絕不是空穴來風!北葼栒f完后,走到草坪上,等著麥隆下馬。

  麥隆下馬走向比爾,但不是要找她比劍,而是要好好的打她一頓屁股。他生氣了,因為她拿著這么銳利的武器當玩具,她會傷了自己。

  “貝兒,把劍給我,你會傷了.”

  比爾根本不讓麥隆把話說完,她舉劍攻向麥隆,又準又狠!她必須搶得先機,這是唯一讓麥隆相信的方法,如果自已再存婦人之心,那一切將成空談。她相倍以麥隆的劍術造詣,一定可以躲過她的攻擊的。

  麥隆架開比爾的第一劍,然后第二劍、第三劍……起初他處在只能守無法攻的局勢,比爾的劍法也讓他震驚不已,這是正統的高級劍術啊!而且由她的攻擊中,麥隆發覺她真的是頂尖高手。

  貝兒去哪里學的?難道她真的是比爾?

  收起輕視之心,他開始專注于這場比賽,這對他而言是千載難逢的,畢竟能挑起他“專注”的人是少之又少。

  好久沒這么通體舒暢了,能找到旗鼓相當的對手,真是人生一大快事。麥隆全身是汗,  比爾也氣喘吁吁。不過,以一個女子而言,能支撐到現在,也讓麥隆體驗到他這個不服輸的妹妹個性果然固執。

  雖然比爾巧妙的節省著力氣,但就面對一個真正的高手而言?不過是延長打斗的時間而已。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段時間也可能是轉敗為勝的關鍵。

  雖然麥隆已慢慢的轉守為攻,但以比爾現在的心態,她會戰到剩下最后一口氣。

  想到此,麥隆故意錯使一劍,比爾的劍毫不猶豫的直逼他的臂膀。麥隆準備承受這一擊,卻看到比爾眼中的驚訝,她迅速的將劍尖撒向一旁,避開麥隆的手臂,人也跟槍的往旁跌去,麥隆顧不得比爾,他先格開她手中的劍,而她也正好跌至草坪上。

  比爾轉過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這場比試她輸了。比爾看向麥隆等待他的反應,然而她竟從麥隆的眼中看到贊賞及一絲的敬意,這是怎么回事?

  “因為你不愿刺傷我,所以……仁慈的比爾,你輸了”麥隆用刺向她比了個敬禮的姿勢。

  “你相信了?”比爾突然感覺苦澀。

  麥隆點點頭。

  “你預備如何處理我的事?”

  “我的處理方式就是 你仍當你的貝兒小姐,我仍回去當我的坎莫伯爵,偶爾我們練練劍!彼锨袄鸨葼。“你知道嗎?二你真像座寶山,有著無數的驚奇呢!

  “麥!麥隆!”發覺麥隆準備推她上馬,比爾反手抓住他。“你還不了解事情的嚴重性嗎?我是比爾,這件事若讓王室或任何人知道,很可能危害到整個坎莫家族,你希望坎莫家族的名聲敗在我手里嗎?”

  “嘿!”麥隆拍拍比爾的手表示安慰!澳阋詾榭材易褰黄疬@點風浪嗎,”他把比爾抱上馬!胺判陌!我會在王室發現前,想到一個補救辦法的!

  麥隆也躍上馬,看見比爾蹙眉的表情,他笑了起來!胺判陌!你絕不會成為坎莫家族的罪人的。事實上,我正以你為榮呢—.畢竟有幾人能像比爾一般的智勇雙全,而這位大人物還是我妹妹呢!哈哈哈!”

  看著奔馳在前面、喜形于色的麥隆,比爾無奈的大嘆口氣,哎!他還真高興呢!比爾懷疑麥隆腦袋有問題二個海盜妹妹居然讓他如比資雪。

  目前她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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