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高三十六層的天地集團,屹立于臺北東區(qū)商業(yè)圈,銀黑色的大樓設(shè)計一再將天上耀眼陽光反射于地。
佇立窗前,男人唇抿笑意俯視窗外地面渺小人車,再抬頭觀望眼前湛藍晴空。
風在吹,云在飄,高懸于空的夏日艷陽,將無際穹蒼映照得無比清藍耀眼。
抬手觸上有些冰涼的潔凈無塵落地窗,男人遙望天上那一片湛藍穹蒼。
這樣清朗的好天氣,總能教他擁有好心情。
一八五公分的挺拔身高,搭上濃眉黑眼與寡薄雙唇的俊酷顏容,他氣態(tài)尊貴、風采不凡,猶如一映射萬丈光芒的發(fā)光體,教人無法漠視。
他從不是個謙謙君子,他擁有絕對自信且自視甚高,猶如站立世界頂端,睥睨腳下一切,只因——
他是唐墨爾,他出身富豪之家,不僅年輕多金、身價難以估計,更坐擁天地集團,權(quán)勢大如天。
這樣的他,一向是女人主動追求的男人,同時也是眾政商名流極欲逢迎拉攏的對象;因為當他們提出利益交換,只要他一點頭,他們就能從中獲取暴利。
對他,他們一再趨炎附勢,仰賴他為他們創(chuàng)造富裕生活。
只是他們從不知道他會翻臉不認人,也不知道自己哪天會成為他手中利益。
就像今天的許步能,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已誤入陷阱——
“墨爾,我……你也知道這陣子我公司出了點事,我想如果你可以……”衣冠楚楚的許步能,一臉的不自在。
“借你資金周轉(zhuǎn),是嗎?”唐墨爾回過身,眉眼含笑。
“可以嗎?你愿意借我嗎?”看見他的笑,許步能驚喜急問。
雖然曾為名流之列,但沉迷賭博的他,早已使得許家企業(yè)財務周轉(zhuǎn)困難。
而接連三個月付不出員工薪水的財務窘困,在員工憤怒群起走上街頭,尋求政府相關(guān)翠位協(xié)助解決下,經(jīng)過大眾媒體的傳播力量,他的落魄潦倒早巳成為社會大眾茶余飯后的閑嗑牙話題。
他想向銀行借貸,但多問銀行卻因太多不利他公司的消息頻頻傳出,而處于觀望階段,遲遲不肯答應。
許步能不知道那些不實消息是打哪兒傳出的,但他知道那些消息已經(jīng)截斷他向銀行還有其他朋友借貸的通路。
現(xiàn)在,他只能祈求唐墨爾愿意對他伸出援手,幫他度過這次難關(guān)。
墨爾是他認識的所有人里面,身價最高、權(quán)力最大、財勢也最為驚人、且擁有龐大資產(chǎn)的企業(yè)家。
雖然商場上總有許多不利于唐墨爾的消息流傳,說他不似表面溫和,且心機深沉,但這商場上誰的心機不深沉?
無心探究商場流言,許步能此時只心急自己面臨的困境,根本顧不了那么多。
他相信只要墨爾愿意幫他,愿意借他一筆錢支付薪水、貨款還有賭債,他一定可以重新站起,許家企業(yè)也能恢復正常運作。
“借當然不是問題,需要多少?”唐墨爾笑得一臉溫煦,像個全然信任可深交的朋友。
唐墨爾對許家企業(yè)目前情況全不過問,一轉(zhuǎn)身就坐回旋轉(zhuǎn)座椅,拉開辦公桌抽屜取出支票簿。
“五百萬夠嗎?我可以開即期票,這樣你馬上就可以兌現(xiàn)。”他唇角噙笑。
“這——”他的干脆教許步能突然開不了口。
“怎么了?”他臉上笑意始終不變。
“五……五百萬不夠……”許步能一臉難堪的低下頭。
“喔,是嗎?”唐墨爾笑意不減,望著上門求助的許步能。
驀地,一道冷笑疾速掠過他的眼。
他當然知道五百萬不夠許步能還債,但,他總得裝作不清楚,否則獵物都還未踏進陷阱,他就這么大方的把誘餌往前推,豈不暴露了自己擰獵的打算。
“我……我需要五千萬。”許步能困難的開口。
“五千萬?這數(shù)目有些大!睌肯卵鄣椎睦湫,唐墨爾手拄額故作沉思,微抿的薄唇卻揚起了笑。
但見他低頭不語,許步能愈見心急。
“墨爾,我知道這是一筆鉅款,但是你也知道我們許家企業(yè)一向穩(wěn)扎穩(wěn)打,是有實力的食品公司,要不是我一時貪賭,今天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他當然知道許家在食品業(yè)界的實力,否則,他也看不上眼。
掩住唇角微微笑意,唐墨爾故作神情凝重,緊擰雙眉看他。
“可是你也知道五干萬畢竟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萬一你們許家……”
認為唐墨爾是擔心他還不出錢,不想錯失借錢機會,許步能匆促下決定——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用許家企業(yè)做抵押!”他拿出重要資產(chǎn)。
“抵押?這樣呀——”拉長的尾音,代表著他正在考慮。
只是,他的考慮就只是做做樣子給許步能看而已。因為早在一年多前,他就看中了許家企業(yè)在食品業(yè)界的實力。
他相信許家企業(yè)只要再略加整頓,就有條件當上食品業(yè)的龍頭,而到時的年凈利更是……
站起身,唐墨爾轉(zhuǎn)向身后一片清朗天空。
想著日后即將摘取的甜美果實,他就感覺滿心得意。
高揚俊酷臉龐,他唇角笑意傲揚。
撒網(wǎng)多時,他等的就是這一刻了。
雖然以往這時候,獵物已手到擒來的可預見成果,總教他心情空虛不已;但今天他非但沒有以往的空虛感,對未來卻有著更為期盼的心情,因為……
想起數(shù)天之前偶遇的長發(fā)女子,他黑亮眸光微微閃動。
方伊人,他的新目標。
斂下眼眸,他匆揚唇角,溫柔一笑。
* 。 。
黎明是她工作的結(jié)束,也是她一天的開始。
換下潔白制服,套上輕便寬松的純白無袖洋裝,方伊人拿起隨身皮包,即快步走出休息室。
沒有絲毫倦容,她唇角微揚,一再與擦肩而過的同事問好道早安。
搭乘空無人影的電梯,她直下一樓大廳。電梯門才開,方伊人立即閃身而出。
一踏出醫(yī)院大廳旋轉(zhuǎn)門,她仰顏望向淡藍天空。
今天天氣真好!心情輕松的她,綻著美麗笑顏。
突然,她停下腳步,轉(zhuǎn)身走回醫(yī)院大廳。
幾分鐘后,方伊人手拿一瓶優(yōu)酪乳,再次走出醫(yī)院大門。
她一邊拆著瓶子封口,一邊定下階梯。
似有些迫不及待的,她匆匆喝了一口,閉眼感受饑餓感的消失。
“有那么好喝嗎?”一聲疑問自她前方突兀響起。
唐墨爾一臉怪異的看她。見她一臉的滿足感,唐墨爾懷疑方伊人喝的不是一般優(yōu)酪乳,而是品嘗了什么豪華美食。
瞟了眼經(jīng)過身邊而駐足旁觀的早起路人,唐墨爾微揚眼。
他以為像她這樣的女孩子,會比較喜歡在咖啡館里喝咖啡,沒想到她倒是十分隨意地邊走邊暍,一點也不在意旁人目光。
“你……”以為是同事的好奇探問,方伊人唇角噙笑,仰首望去。
見到陌生的溫柔笑顏,她神情微怔。
頓地,方伊人記起眼前陌生男人,就是這陣子相繼讓女同事放到透明桌墊下收藏觀賞的相片里的男人,也是天地集團的掌權(quán)者唐墨雨。
聽說他近來時常在醫(yī)院出現(xiàn),只是應大醫(yī)院并不是他集團旗下的事業(yè),那他為什么會常來?難道他現(xiàn)在對醫(yī)藥界有興趣?
方伊人心中疑問有不少,只是才仔細打量起眼前的男人,她就發(fā)現(xiàn)近在眼前的他竟……竟遠比相片上的他更為俊俏迷人。
驀地,她臉頰泛染紅暈。怦然躍動的心,教方伊人頓時手足無措。
以往所接觸的男人,不是同行的醫(yī)師,就是因故緊急送入急診室的病患,要不就是神情憔悴的住院病人,工作在身的她實在很難對他們有特別感覺。
可是眼前這個大男人,卻猶如尊者般罩住她所有感覺,敦她無法栘開視線。
她知道自己該冷靜,但——
看著他優(yōu)雅抬手拂過斜落眼前的短發(fā),露出滿是溫柔笑意的眼眸,方伊人只覺得自己更為心慌意亂。
“伊人,你怎臉紅了?”似有魔力的嗓音,溫柔輕喚著她的名。
他知道她的名字?愣愣地,方伊人眨了眨眼。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晨風乍起,映染晨曦的縷縷黑柔輕揚風中,微微遮住她美麗臉龐,
見美麗容顏黑發(fā)風揚,墨爾不自覺地抬起手為她撩去迎風柔絲,再現(xiàn)她美麗容顏。
“伊人?”噙著溫柔的笑,他出聲再喚。
“我……你……”方伊人頓失心神,怔望他再次喊出她名的薄唇。
她想問他為什么知道她的名字,但看著一再對自己微笑的俊俏容顏,方伊人覺得自己心口好緊,不能呼吸。
“怎不說話?你不舒服嗎?”見她粉頰紼紅,張口無語,唐墨爾微擰雙眉。
拾起手,他探向她光滑的額頭;確定她體溫仍屬正常,他雙眉擰得更緊了。
突然,唐墨爾因發(fā)現(xiàn)她黑色瞳眸閃爍著異樣光采,而頓然明白原因所在。
他唇角微揚,眉眼噙笑,俯視身前因自己而失神的女子。
染滿紅暈的臉頰,星樣燦爛的眼眸,在在都是戀愛中女人的美麗模樣。
沒想到,他才張開雙臂,天使就降凡塵落入他懷中了。
看著佇立晨光中,眼底似就只有他一人的伊人,唐墨爾無法忽略她此刻帶給自己的莫大虛榮。
“這么喜歡我?”抬手勾起她下頷,他凝笑對上她略顯迷蒙的黑瞳。
他一向知道自己是極受女人愛慕的男人,也知道喜歡他、愛上他的女人不在少數(shù);但,他從沒見過像她這樣,直接將心情、想法表現(xiàn)在臉上的純情女人,
“我……”紅著臉,方伊人想否認:但,她無法說謊。
噙著笑,唐墨爾以拇指為她拭去沾于她唇角的一小點優(yōu)酪乳,
“我喜歡誠實的女人。”俯下身,他噙笑吻上她微啟的紅唇。
這天使簡直是……傻的可以了……
。 。 。
那一吻不僅嚇呆方伊人,也教當時因好奇而駐足等待后續(xù)發(fā)展的旁人瞠大了眼。
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兩人一見鐘情的傳聞就已經(jīng)在應大醫(yī)院傳開:而當天下午,也有晚報出現(xiàn)兩人私下交往多時的揣測報導。
甚至當消息傳遍商場每一角落,八卦周刊即弄來兩人獨照,以電腦合成方式,讓年度情侶親密地在雜志封面曝光,為兩人引來不少羨慕與嫉妒。
面對外人過于熱切的注意,方伊人顯得有些難以調(diào)適。她以為身為名人的他,會想辦法阻止不實傳言的播送;但,她顯然想錯了。
因為他根本無視他人眼光,仍然準時出現(xiàn)在她清晨下班時刻,開著車一路緊跟在她車后,送她抵達家門。
而不管她說什么,他總是在笑著親吻她、溫柔提醒她早點睡之后,即轉(zhuǎn)身離去。
她知道自己不可以這樣隨便讓他親吻,但……
記起墨爾第二次想吻她,但因她雙手緊搗住嘴拒絕,而眼底凈是失望地瞅著她看之后,她就知道自己根本無法拒絕他的親近。
她無法面對他的失望容顏,她只想看他溫柔笑顏。
一天下午艷陽高照,黑色加長型凱迪拉克房車自天地集團專用停車場駛出。
聽從主人命令,司機小工將房車駛向臺北近郊御花園大樓接方伊人,再朝桃園機場沉穩(wěn)前進。
看著窗外不斷倒退而去的景致,方伊人同時也見到映在車窗上的俊酷側(cè)顏。
很難相信身居高位、日理萬機的他,此刻就伴在她身邊,而一切只因清晨時她順口聊起伊艷與伊清今天下午返臺,他就特地挪開公事陪她到機場接人。
回過頭,方伊人凝望身旁專注手中文件的他,不意地,卻跌入他似深不見底的深邃黑眸,于空中相互交會的眸光,似讓地球停止了轉(zhuǎn)動。
房車內(nèi),氣氛寧謐。
依然是泛染溫柔的噙笑眼眸。看著他的笑,柔潤紅唇不經(jīng)意地輕揚。
見她凝眸揚笑,唐墨爾差點岔了口氣。
“怎么了?”他微微整理自己突然騷動的心。
“沒、沒什么!彼麥厝岬脑儐枺趟t了臉頰。
幾天相處下來,他與她真的就像是外人眼中的男女朋友了,而他對她也真的體貼入微,讓她受寵若驚也滿心甜蜜。
因為自他出現(xiàn)在她生命中之后,她就覺得自己的人生好似已近圓滿。
“我只是想你工作這么忙,還陪我到機場接她們,這樣我會很……”
“沒關(guān)系,這種時間我還有。”他笑著截斷她的話語。
“真的沒關(guān)系嗎?你事業(yè)那么大……”
“我說沒關(guān)系就沒關(guān)系,怎么?你懷疑我的工作能力?”他笑問。
“不、當然不是,我怎會懷疑唐先生你的工作能力呢?我只是……”
“唐先生?”唐墨爾重復著她多日來對自己的陌生稱呼,突然擰眉看她,“為什么你一直喊我唐先生?”
“這……”因為疏遠的稱呼,讓她可以暫時穩(wěn)下自己蕩漾的心,正視他過分溫柔的眼眸,但她不能這樣說。霎時,她粉頰泛染紅暈。
“我希望你喊我的名字!
“這……”看著始終笑得一臉溫柔的他,伊人覺得自己呼吸困難。
“怎么了?嗯?”注意到她再次為他而呼吸急促,墨爾笑得更是溫柔。
他傾身向她,將她逼往一旁,噙笑凝望她紼紅的臉孔。
他喜歡這樣逗她。
這傻天使似乎只要一遇上他,就把平時的冷靜全拋到腦后了。
他想,或許伊人再早幾年遇見他,這護理長的位置恐怕就沒她的份了。
“墨爾。”他念著自己的名字。
眨著一雙顯然受到驚嚇的大眼,無處可退的方伊人只能眼睜睜看他再次傾身吻上她的唇。只是這次的他,不再只是簡單的親吻。
吻上她柔潤紅唇,唐墨爾唇齒微微施勁,誘惑強迫她為他開啟緊閉的雙唇。
探舌侵入她的口中,他輾轉(zhuǎn)掠取想要的甜蜜與熱情,加重力道吮吻她越來越敦他迷戀的柔唇。
“嗯……”初次感受纏綿的吮吻,伊人有些情不自禁。
“喊墨爾!彼T惑著她。
“我……嗯……”緊閉眼眸,她呼吸愈漸急促。
“墨爾……”他啃咬舔舐她細嫩耳垂。
“嗯,墨爾……”
入耳的一聲嬌喚,教唐墨爾及時穩(wěn)下心口略微激躁的情緒,拉開兩人緊密的距離。
“這樣就對了,以后就喊我的名字!彼l(fā)現(xiàn)伊人真的很容易被他哄誘。
回過神,方伊人為自己方才放蕩的言行感到羞愧難當。
她一臉羞慚,低垂下頭,緊咬唇。
“怎么了?”注意到她的反應,唐墨爾噙笑勾抬起她下頷。
“我……”她一臉窘困。
“我們是男女朋友,有這樣的接觸很正常,不是嗎?”他以拇指輕蹭她臉頰。
“男女朋友?你真的認為我……我們是男女朋友?”她眼底有著意外驚喜。
“外面不都這樣傳的嗎?”黑眼一飄,他笑著技巧帶過,輕擁她入懷。
伊人粉頰羞紅,心泛甜蜜地依偎在他溫暖胸膛。
想著方才他親口說出兩人關(guān)系,她仰顏望向窗外飄蕩于天的白云。
以為自己會平淡度過一生,沒想到上天卻意外安排她與名揚商場的墨爾相遇。
她相信,這是上天為她送來的車福!
驀地,美麗紅唇綻揚笑意,風情盡現(xiàn)。
* 。 。
無視外人注視眼光,唐墨爾神情一派輕松,自然摟住方伊人肩膀,噙揚溫柔笑意,面對眼前緊盯著他看的方家妹妹。
“咦?”
各推兩大車戰(zhàn)利品回臺的伊艷與伊清,瞪大眼睛瞧著伴在伊人身邊的男人。
“姊,他……”方伊艷將墨鏡往上一推,圈住一頭鬈發(fā)。
經(jīng)常飛國際線的伊艷,十分清楚眼前男人就是她們空姐獵夫名單里的唐墨爾。
雖然不明白伊人怎會和他在一起,但知道這男人就要落人她們方家手中,方伊艷頓時笑得一臉得意。
“姊,他誰呀?”伊清一臉好奇地繞著唐墨爾打轉(zhuǎn)。
怪怪,這男人看起來還真養(yǎng)眼。笑瞇雙眼,方伊清十分滿意眼睛看到的。
“他是唐先生……”伊人才開了口,就因肩上傳來一記不滿的施勁,而紅著臉趕忙改口,“是墨爾,墨爾他是……我和他……”一時之問,她不知道該怎么介紹他。
“姊,你怎么口吃了!”方伊清怪聲叫道。
“我……我……”方伊人頓時慌亂了起來。
“什么口吃?笨!”方伊艷媚眼一瞪,出手就往伊清后腦勺一掌巴過去。“虧你還是小學老師,這么不會講話你怎么教書?是打算誤人子弟嗎?”
“可是,她是口吃嘛。”伊清一臉的委屈! 拔覀冏隼蠋煹,不可以說謊。”
“她……”不想破壞伊人在唐墨爾心中的印象,伊艷想為她解釋,可是——
剛才伊人說話是真的口吃。
頓時,方伊艷一臉同情地看她,“姊,你……”
“我沒有口吃……我只是……只是……”讓伊清這樣說,她羞得無地自容。
“伊人不是口吃,她只是有些緊張失常而已,”唐墨爾輕拍著她的肩,笑著出聲為她解困,接著又俯下身在她耳畔輕聲道:“你最好趕快習慣我的存在,不然今天是你家人誤會,明天說不定就換你醫(yī)院同事了!
“這……嗯,我知道!彼那穆暭氄Z,又令她紅了瞼。
“很好!币娝垲a羞紅,他俯顏笑吻她的唇。
在三姊妹同時愣住之時,唐墨爾已經(jīng)轉(zhuǎn)身面對伊艷與伊清。
他噙笑俊顏予人一種溫文爾雅的感覺。
“我是唐墨爾,很高興認識你們!彼麣舛炔环捕蠓剑叭蘸笕粲行枰?guī)兔Φ牡胤,請不要客氣!?br />
才短短幾句話,已讓他收買人心。
“那就先謝謝唐大哥了,我是伊艷!狈揭疗G掩嘴直笑,樂不可支。
沒想到平時看起來文文靜靜、很少跟她們姊妹討論男人的大姊,竟這么有辦法為她們找來大總裁當姊夫。
日后有天地集團當她靠山,她方伊艷必定會成為航空界最名貴的一朵花。
“以后就請你多照顧了!毕氲綄砬巴疽黄饷鳎揭疗G笑得闔下攏嘴。
一看伊艷笑得心花朵朵開,方伊清聰明的意會到眼前這位優(yōu)質(zhì)男人必定身價不凡,否則她勢利妖嬌的二姊絕不會對他笑得這么燦爛。
“唐大哥,我是伊清,排行老三,也請多多照顧。”方伊清笑瞇眼直指著自己。
“雖然才第一次見面,但你們既是伊人的妹妹,也就算是我的妹妹,只要有需要我的地方,別客氣,盡管說。”他笑的溫文儒雅。
見他舉態(tài)優(yōu)雅,言語問也表達出對她家人的關(guān)注,伊人內(nèi)心一陣感動。
只是見他風度翩翩,而自己卻因為心怡于他,而一反以往冷靜個性,顯得失常,方伊人感覺羞愧。
要不是墨爾包容了她的反常缺點,恐怕她根本無緣與他有更進一步的交往,更不用說還能親耳聽到他承認兩人的男女朋友關(guān)系。
她是應該要學會習慣有他在身邊的日子,而不能再像個花癡一樣失常了。
但,習慣?方伊人微愣仰顏望他。
習慣是日積月累而成的,墨爾愿意讓她這樣習慣他的存在?
驀地,她心悸動。
能習慣他的存在,能習慣他的出現(xiàn),能習慣他這樣溫柔而體貼的對待自己,對她而言是一種——幸福。
仰望他俊俏顏容,伊人強忍心口怦然跳動。深吸一口氣,她要自己好好珍惜這份難得的情緣。
轉(zhuǎn)過頭,她看向伊艷與伊清,想簡述自己與墨爾的意外相遇——
“墨爾和我是在應大醫(yī)院門口認識的,那一天他……”
“嗯,不太對!碧颇珷栃χ鴮λ龘u頭。
“不太對?”方伊人不解看他。她一直以為醫(yī)院的那次是兩人第一次見面。
“記不記得十天前,你在出境機場大廳救了一個小女孩?”
“十天前……”伊人愣住。
“不就是你送我相伊清到機場的那一天嗎?”伊艷想了下。
“那一天我剛好也到機場為朋友送行,湊巧看到一個小女孩發(fā)病,當時所有人都手忙腳亂,小女孩的母親也哭得呼天搶地,就你冷靜上前幫忙急救,讓我印象深刻,所以事后我就請人幫忙查了你的資料!
“那天你也在場?”伊人驚訝。
“應你當時要求,請人架開小女孩母親的人就是我。”他笑著。
“原來那就是你?”聽他一說,方伊人就有印象了。想起當時情況,她不禁笑了起來,“我記得你當時喊一聲閉嘴,那個母親就被人封住嘴了!
“喔——”伊艷與伊清恍然明白,終于了解兩人為何會湊在一塊。
“不過當時小女孩情況危急,事后我也忘了該向你道謝……”伊人有些窘迫。
他懂她的意思。
“沒關(guān)系,我知道當時你一心想救小女孩,必定沒有多余的心思,可以注意其他事或看其他人;不過……”唐墨爾抬手輕柔順著她的發(fā),眸光溫柔。
“不過?”她仰顏望進他過分黑亮的眼眸。
看著身前雙瞳水亮、紅唇微啟的清麗顏容,唐墨爾眸光一沉,抿唇一笑。
忽略身邊其他人,他低俯下身,吻上她的唇。
“那一天,我看到了心中天使!本椭釢櫦t唇,他輕聲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