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怎么這樣,哪有讓壽星請客的道理?你存心讓我過意不去?你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她在他身旁嚷嚷,又叫又跳。
他一直笑。
"喂,你笑什么?"
他說:"娃娃,你都沒有變,你總是張牙舞爪的表示你的關心,不知道的人會以為你很潑辣,其實你很善良。"
"干嘛說得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樣子?我告訴你,我比南非五霸還要厲害,你千萬別看輕我!"
他突然用這樣溫柔的語氣說她,令她覺得好害臊,為了不讓自己受到他的響,只好讓自己更張牙舞爪,否則依她平日注重自己形象的程度,是斷不會用南五霸來形容自己的。
他卻只是笑,讓她覺得他壓根兒沒有把她的話當真。
"你別對我抱著開玩笑的心情,這樣你所要付出的代價是很大的,我在南非是一路響叮當的大人物!"
"我從來沒有看輕過你,我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你不要突然認真起來,我會有壓力。"
"你不準我有玩笑的心情也不讓我認真,那么我該怎么做?"
"就是介乎正經與詼諧之間,像紳士一樣斯文有理,還能妙語如珠引人發噱覺得在你身邊既安全又不會無聊。"
"這樣的境界好像很難達到,我只有在電影里頭看過……"
"金凱瑞對不對!"她興奮地接道:
"嗯……金凱瑞……好笑是好笑啦!可是……"
"金凱瑞既嚴肅又幽默,聽說富比士雜志統計他是全世界女孩子心目中排行第一名的白馬王子。"
"你想看什么電影?"他趕快將話題拉回,再扯下去恐怕飯也別吃,電影也看不成了。
"是你想看什么電影才對!"
"英雄好不好?我有點想看。"
"好哇!"她舉雙手贊成。×撼瘋ヌ珟浟,陳道明也不賴。
"先看電影還是先吃飯?"
"吃飯皇帝大!說好我請客喔。"
"你的錢要用來投資牧場的耶。"他提醒她。
"不必擔心。"她由牛仔褲的口袋里摸出皺巴巴的一千元。"這是跟我老板A來的!"
"A?"
"我問你,世界上有哪一種痛不會痛?"
"打針。"
"為什么?"
"醫師說的,你看人家打針,醫師都說不會痛。"
"那是因為他說謊,告訴你世上唯一不痛的痛就是別人的痛!"
"說的是,那跟你A你老板的錢有什么關系?"
"花他的錢當然就不心痛嘍。"
"可是既然你已經A到你的口袋里,那應該就變成你的錢了不是嗎?"
"是這樣說沒錯。"
"既然是你的錢,自然就變成你的痛,那讓你請客的理由就不成立了,我怎能讓你痛苦?"
"哎呀,我豈是那種錙銖必較之人?我一向視錢財如糞土的,我說富貴于我如浮云……"
"好吧,你要去哪里吃飯?"他立刻說。
他打斷的恰到好處,她會掰的成語還真不多,尤其是這類違心之論。
"湘廚!"她叫。"一個人五百,兩個人一千,要吃多少隨便你,天底下有這么剛好的地方嗎?"
"你喜歡就好。"
他帶她到停車的地方。
"哇,BMW!你開這么好的車還敢隨便亂停,不怕拖吊還是被刮喔?"
"車子只是代步的工具,這是我的外公幫我買的。"
"他很疼你?"
"某方面來說,是的。"
"你很不乾脆耶,疼就疼,不疼就不疼,哪來的模糊地帶?"
"這世上確實存在很多是與不是之間的模糊地帶,遠比你能想像的還要多得多。"
"是喔。"她坐進車里,真皮的座椅,淡到幾不可聞的香氣但確實存在,這是一種令人懷念的香氣,在記憶的遠處輕輕的飄揚。
"晴人,你是男生還擦香水?"她質疑。
"我沒有。"
"那為什么香香的?"
"誰?"
"不是你就是我,難道有鬼?我問的話當然就是指你了。"
"我沒有擦香水和古龍水,也沒有敷臉跟擦防曬用品。"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干嘛回答一串?"
"一次回答你所有的疑問。"
"那你洗發精用什么牌子?"
"Lux。"
"為什么?"
"當然是為了享受巨星般的呵護,而且會超級有錢,她不是說Lux。樱酰穑澹颉。遥椋悖!"
"你亂講、亂講!"好好笑喔,他怎么可以學麗芙泰勒!"你有沒有覺得她每次說No。校遥颍铮猓欤澹砗停蹋酰。樱酰穑澹颉。遥椋悖钑r都好奇怪喔?"
"大概嘴巴含鹵蛋吧?NG太多次,肚子餓了。"
"你亂講、亂講!麗芙泰勒她很漂亮。"
"手臂有點粗就是了。"
"你亂講、亂講!"
"我覺得最扯的就是飛柔的廣告,洗起來一點都不柔,頭發變得超級澎的,廣告行銷有夠白癡,他應該不要強調柔不柔,而是多不多,至少可以賣給發量稀疏的族群嘛!"
"這就是命名的學問了,飛柔就是非柔嘛,人家都說得這么白了,還要上當就怪自己悟性太低了。"
"這個我倒是沒想過,原來名字早就暗藏玄機。"
"所以一定要注意雙關語的陷阱,好比說認真的女人最美麗,就是指敗家的女人,因為廣告的是信用卡,表示拚命的刷卡就很美麗;哪一家說自己維修最強、售后服務最好,就表示他的產品最容易壞;還有誰說借錢很丟臉?借錢是一種『高尚』的行為,因為要付很『高上』的利息……"
"娃娃,我真是很不愿意打斷你,不過湘廚到了。"他提醒她。
"湘廚、湘廚、湘廚!"她歡呼,她是一個注意力很不集中的人,隨時有新的事物吸引她就能使她忘記本來正在做的事或是正在講的話。
"這里的東西真那么好吃?"
"好吃啊,但那不是重點,重點是要撈回本!"一般人去吃到飽的店,最好絕食一天以上或至少兩餐,穿著寬松又可遮掩小腹的吊帶褲,不過像她實力如此堅強的人,到哪里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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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到湘廚用餐的人多到客滿,他們只有在門口等待。
"娃娃,你要等嗎?"
"為什么不?"
旁邊有一家精品店,可惜她不是那種血拼快感加倍的女人,她蹲在地上,打算來個長期抗戰、死守四行倉庫,誰知運氣好,不到五分鐘侍者就呼喚他們,她連忙拉著他就進去坐下。
"我懶得點了,乾脆叫他們從第一道送到最后一道好了。"她看菜單,其實不是懶,而是每一道菜都想吃。
"一百多道耶!"
"怎么?你辦不到?"
"這不是想辦就辦得到的事吧?"
"嗟!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她很快速地掃過菜色。"把所有有蝦子的跟鮑魚魚翅都先端上來!"從貴的先點準沒錯,不過,五百塊吃不到鮑魚,魚翅,也吃不到龍蝦、燕窩。
不到一會兒,小小盤的菜就送來了,廚師會看人數決定煮多大的份量,他們只有兩個人,所以每盤菜的份量都很小。
"晴人,吃快一點,我們要跟時間賽跑。"
"嗄?為何?"
"我們不能輸給廚師上菜的速度,我們一定要保持桌上只有一個盤子的實力!"
"為何要這樣?"他們又不是在參加電視冠軍的快食比賽,這么趕做什么?
"因為我不能讓廚師瞧不起我。"她一邊吃一邊說。真是,晴人的速度怎么比想像的慢?
"我想他應該不會這么想吧?"薄晴人也很努力吃,但廚師速度似乎真的有愈來愈快的趨勢。
"你知道減肥的人為什么要細嚼慢咽嗎?"
"這樣才不會在大腦的飽食中樞察覺之前吃不太多的東西。"
"沒有錯,我們之所以要狼吞虎咽,也是基于同樣的理由。"
"可是,要慢慢的吃才知道美味啊。"
"這就是你的功力不足,當然是可以一邊快吃一邊感受到美味,這又不是法國餐廳,慢慢的吃就虧大了。"
"……"中間有一段奮戰時刻,根本說不出話來。
"娃娃、娃娃。"薄晴人費力的叫她。"可不可以休息一下,我有點沒力了。"
"你年紀輕輕,怎么這么不濟啊?不準!不準給我停下來!"
"我真的不行了。"他說什么也不愿意再吃。以前窮的時候,要多一道菜也沒有,現在要吃什么都有,可是這種食物由胃部堆積到喉頭的感覺也很難過,他懷疑只要打一個嗝,食物就會泉涌而出。
"唉!你真是賠錢貨。"李娃兒狀似優雅地夾起一塊墨魚沙拉放進嘴里。
薄晴人無力地看著她的肚子,依舊扁扁的,真不知道她把那一堆東西都吃到哪里去了?難道她有一個像哆拉A夢口袋的四度空間胃?
再繼續吃掉至少十道菜以后,她才說:"不吃了,一個人吃東西一點食欲都沒有。"
薄晴人才休息了十分鐘,便很勉強地說:"那我再陪你吃一點……"
她惡作劇地壓了一下他的肚子。
"嗯!"他連忙用手捂住嘴巴,對抗食物反流,他可不想要像牛一樣。"娃娃!"
"你還吃得下嗎?"
他搖搖頭。
"那就走吧!"
她到柜臺結帳,解決了那張皺巴巴的一千元。
"我下次不要找你吃飯了。"坐在車子里時她對他說。
"我會改進。"他連忙說。
"沒用的,你既沒有爆發力也沒有持久力,既缺乏訓練又缺少潛力,像際這樣,如果在草原上是獵不到食物的。"
"以后我們不要去吃到飽的店,每一次我都請你好不好?"
"再說。"
"我下次還可不可以約你?"
"為什么你這么積極約我?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她突然問他,晶亮的眼閃著難懂的光芒,認真得一點都感覺不到她在開玩笑。
"可以這么說。"他沒有否認。
"你喜歡我什么?"
李娃兒心中有一點點激動,他會說她可愛?善良?還是活潑?會不會想牽她的手,說她也有一雙孩子一樣的眼睛?
可是他什么也沒說。
"你喜歡我什么?"她于是再問,聲音有絲不自覺顫抖,她本人卻沒有發現。
"你想要我回答你什么?娃娃。"他靜靜地問她。"我不會說你的手很漂亮,我一直很想要牽牽看;也不會說你的眼睛很亮,什么秘密也藏不住,有像孩子一樣筆直的光芒。我喜歡你就只是因為你是娃娃,即使你已經忘記我,我還是喜歡你。"
她哭了,將臉埋在手心里,哀哀切切地哭。
他嘆著氣,把車子停在路邊,輕輕地,將她擁在懷里。
"我錯得離譜了,不是七月的梧桐雨啊。"他說。
原來是江南的五月天,這雨,細細綿綿的,始終沒有停過……
"都是你不好!我不能忍受沒有你在身邊的日子,這樣的人生我過不下去!沒有你,每天都好寂寞,我一直一個人在黑暗封閉的世界里,想你的時候胸口痛得想要從這個世界消失,所以我不要有心,不要記得你,不要再寂寞了……"
"娃娃,你不要哭,我從來不想惹你哭泣。"她哭得他好痛。
"你真的明白想忘也忘不掉的感覺嗎?我不能原諒像個白癡一樣一天到晚只能想著你的自己,當我遇見羅老爺,要我來臺灣時,我其實好高興!我沒有變,還是從前那個只要跟你呼吸同一塊土地上的空氣就偷偷高興的娃娃。"她粗魯地擦掉眼淚。"可是沒有想到你就這樣出現了!一瞬間不知道讓我措手不及的是悲傷?不甘心?還是欣喜?各種心情混雜成了無法說明的情緒,如泉涌一般涌到胸口,呼吸都幾乎凝結。"
"所以你假裝不認識我?"
"我是真的不認識你啊!"她說:"記得的是那個要我忘記他、拋下我一個人去享福的薄晴人,不是這樣溫柔的你。當一個人所付出的感情遠遠地超過對方的時候,換成任何人都會覺得自己是在唱獨角戲吧?"
"娃娃,你就別挖苦我了。"
她撲進他的懷里,這是她一輩子都想待的地方。
"你害我一個人寂寞了那么久,所以我要一直撒嬌撒到過癮,任性到我高興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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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好不好看?"看完"英雄"后她問他。
"畫面很美。"如詩畫的布景,單純而強烈的色彩,有東方靜默的美感。
"梁朝偉真倒楣,沒見過一個人在同一部電影里死那么多次,這真是我看過最衰尾的故事。"
"人家不是說演死人有紅包,他應該是在同一部戲里拿最多紅包的人,這可以說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吧。"
"說的也是,搞不好他是主動爭取要去死的。如果演自殺的一百種方法不就削翻了?不知道紅包里面都包多少錢?如果多的話,我也要去應徵演死人。"
"不要去演死人啦,會觸楣頭。"
"才怪,死人的角色最好演,躺著不動就有錢領,天底下還有比這更輕松的嗎?這絕對值得一試。"
"躺著不動也很難演,每次電影有死人我就會注意看,他有沒有偷偷呼吸、胸部會不會起伏、眼皮會不會眨?結果發現,很多死人都演不好,都會露出還活著的破綻。"
"對耶!我也有注意過,我有一個問題!"她舉手發問。
"什么?"
"為什么裝睡的時候,眼球都會一直滾、一直滾,然后很快就被發現了?那和尚念經的時候眼睛閉起來明明沒有在睡,為什么看起來好像睡著了一樣?"
他想了一下,便說:"可能年紀大的人很容易弄假成真吧?"
"那為什么男生會禿頭女生不會?"
"我有看過禿頭的女生。"
"真的?"她嚇一跳,日本有一句諺語:管人家閑事的人會禿頭,她一直以為女生不會禿頭,所以很愛管閑事。
他點點頭,她吐了一下舌頭,一邊摸著自己的后腦勺。
"為什么看到綠光就會得到幸福?"
"那是綠寶石的光吧?拿去賣了以后有錢就幸福了。"
"那用手指月亮會不會被割耳朵?"
"你不會指指看?"
她很快用手指了一下,感覺怪怪的。
"耳朵還在。"他很務實地告訴她。
"我媽媽說西瓜仔吃進去會在肚子里長西瓜,還有吞口香糖會死翹翹。"
"這兩樣東西我都吞過。"還活得好好的呢。
"你一輩子遇過最離奇詭異的事是什么?"
"沒有遇過。"
"我小時候有遇過喔。"
"是什么?"
"我家那條街尾,有一問大大又漂亮的屋子,從來沒有人住,可是隔一段時間胞進去看,便會出現很特別的透明杯盤,一起玩的孩子都說那是鬼開派對后剩下來的,我曾經拿過幾個。"
"鬼的東西你都敢拿。"
"很漂亮嘛!我小時候最喜歡在河邊撿寶物了,有發亮的玻璃跟彩色的石頭,我那時以為是無價之寶,可是媽媽說只是玻璃瓶的碎片和磁磚而已。"
"我也曾經想要開船去發掘寶藏,小孩子應該都會作發現寶物的夢吧?"
"是啊,所以我最喜歡天方夜譚。"她最喜歡跟他一起談天說地,她問的每一個問題他都會給她答案,就算她是胡扯瞎扯他也很認真聽,其實她不僅僅是喜歡他漂亮的外表,還有他溫柔體貼的心。
李娃兒覺得在這世界上比懂她的人更重要的就是她所愛的人,只要有他,說什么話都覺得甜蜜,而她在了解他的過程中,他也會漸漸懂得她。
"晴人。"她叫他。
"什么事?"
"我一直想要這樣叫你的名字。"
"喔?"
"我以前都叫你薄晴人,連名帶姓的叫,而不是跟豹子他們一樣只叫你的名字,你知道為什么?"
"不知道。"
"因為人家會害羞嘛,誰叫你的名字這么曖昧。"
"那是你心有雜念。"他笑她。
"討厭!女生都是矜持的嘛,總要ㄍㄧㄥ一下,那時班上的女生都喜歡你,所以沒有一個人敢叫你的名字。"
"會嗎?我記得她們都是用一種很下層的眼光看我,好像我哪里惹到她們一樣。"
"那個年紀的女生都嘛是這樣:心里愈在意的愈要裝成不在乎的模樣,擺酷嘛,你知道嗎?十幾歲的女生,在公車內站著,顛一下就覺得丟臉得要死,班上的佩妮,在車站掉了十塊錢,就在眼前而已部不敢去撿。"
"為汁鏖?一
"自我意識太強了嘛,那時總覺得世界是繞著自己旋轉的,世人的眼光都放在自己身上一樣。不可以出丑、愛漂亮又很叛逆,想要跟大家不一樣,顯得自己很特別;又想要追隨流行,必須跟大家一樣,怕自己老土;喜歡一個人,還要裝作不喜歡,是不是很矛盾?"
"我那時沒有想那么多,我只想要趕快長大,賺很多錢,讓媽媽休息。后來真的賺了錢,又發現自己其實錯過很多事,覺得自己太快長大了,回頭一想,人遲早都會長大,可是長大了就再也回不去孩童的時光,這時就很羨慕能夠一步一步成長,在屬于自己的年紀能夠做那個年紀應該做的事的人。"
"晴人,你有沒有讀過相對論?愛因斯坦說,這個世界就是由縱、橫、高的立體空間,加上由過去流回來的時間所構成的。你想一想,我們現在所看到的星光,其實是在很久很久以前發射出來的,如果可以超越光速去到那星球,比那道光早回來,是不是就可以回到過去了?"
"理論上沒錯,可是沒有人可以超越光速。"
"將來也許有一天有人可以發明超越光速的機器,回到過去就不再是夢想了,那么,過去的遺憾總有彌補的一天,所以我們現在要好好的過,不要讓將來產生更多需要彌補的過去。"
"娃娃,這一生能夠和你相遇,我就不覺得還有什么遺憾。"
李娃兒看著薄晴人,心里感到一陣溫柔的疼痛。
他一向不是一個多情多欲望的人,他喜歡娃娃是想要她伸出去的手帶給他的溫暖,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求?伤磺,她便會為他心疼,她希望他能夠過得更好更快樂,總覺得池還有許多從未享受過的事,這樣的心情,就像她當年一直想要給他卻始終沒有給過的雞腿。
"對我要求吧,我什么都能夠給你。"她很認真地對他說。
他看著她,不解地笑,搖著頭,他說:"可我什么都不要啊,娃娃,我只要能夠偶爾在你身邊就好了。"
"我早就是你的了,我會一直一直陪你,你趕我也不會走。"她靠著他,輕輕地用手圈住他。
她一直是好心疼、好心疼地在愛著這個人,即使他離開了,她也沒有辦法真的怨他,會氣啊、想要裝作個認識他啊,到頭來卻還是讓自己喜歡的心情露了馬腳。
晴人他從小就是一個溫柔的人,不是對每一個人,但他的本質就是如此。不懂他的人,以為他冷冷淡淡,沒什么熱情,其實他只是將他的感情藏在心里,就像水一樣,會結冰也能夠沸騰,你只要輕輕一撥,就會有無數的水波蕩漾,一直到最后的細小紋路,肉眼都看不見了,還是存在著。
這樣的一湖水在他的心中,只有她知道;他的激動和淚水,也只有她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