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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班舞娘 第五章
作者:云兒
  距離舞臺前方不遠的看臺上。

  立于看臺上最后一層階座,一位身穿中國唐衫、窄管牛仔褲、配著一雙鬃色皮靴的偉岸男子,正用望遠鏡了望電子花車上小云的表演。

  他已經站在舞臺上將近兩個鐘頭了,兩個鐘頭就只為了看小云一首舞曲的表演,雖然這樣,他一點也不覺得累。

  "足夠了!"

  他的望遠鏡隨著小云舞進后臺的動作而放了下來,滿意的露出了一個迷不死人的性格微笑。

  布森終于找到他要的答案,用兩個鐘頭探知了讓大哥布雷陷入迷情的花車舞娘!是值回票價的。

  晚夏的風吹來,吹動他那襲絲質長衫的衣角,飄然的氣質,加上他蓄得一臉的大胡子,吸引了走過表演臺邊不少的目光。

  他一一地對著這些人抱以微笑。

  曾是國家情報局里的情報員,現在身為一名偵探社的負責人,冷靜的思考力,養成他善于冷眼看周遭的人事物。

  他不相信愛情,更不知道甚么叫作熱情,凡事講求實際的他,對終身大事也是以科學的角度來看待。

  雖然他心中一直藏著被父親選定為長媳的芭碧有些許的情意,但他卻能夠理性的壓抑這份情思。只為了不想破壞了一家人的情感,即使他明白布雷根本對芭碧一點情意都沒有。

  但他也絕不會在事情明朗化以前向芭碧表白自己,終究她是布家內定的長媳人選,他不需要為了一個不屬于他的女人而搞得頭破血流,這不是他的作風。對愛情的追求,布森是屬于保守派的。他絕對不會像大哥布雷一樣,為了一個跳艷舞的花車女郎而魂不守舍,甚至不惜鬧家庭革命,氣得老爹揚言--如果他當真要娶電子花車女郎,就和他斷絕父子關系。

  今晚布森來這里,除了父親的意思外,他也想要來了解一下,這位花車女郎是何方妖姬,竟然可以讓一向逃避婚姻的布雷改變心意,動了結婚的念頭。

  聽說對方的母親也是跳花車舞的,天啊!還虧老哥他是心理學權威,難道不懂得花車舞娘的心態嗎?

  看過太多人間男女的分分合合,過度理智的布森,不相信從事娛樂場所工作的女人會有真愛,他認為大哥即將結婚的女人,是想在他身上獲得好處。

  如同父親說的--好女人是不會去跳花車舞的,那是低級的表演?磥聿祭缀透赣H又有一場爭執要發生了,不過布森也見怪不怪,從小就看見大哥和父親兩人常吵得臉紅脖子粗的。

  每次布雷和父親爭吵,他就覺得自己算是幸運的。從小不會讀書的他,父親從不對他寄予厚望,也因為這樣,他減少了很多的壓力,更能自得其樂的陶醉在自己喜歡的工作中。

  布雷可就沒他的幸運了,天才型的他,讓父親一心想要把他栽培成國際名醫,將來也準備把醫院院長的位子讓他繼承。

  但布雷卻在大學考完那天就搬到外面住,也就是因為受不了父親的專制--父親要他選擇心臟科為醫學研究,但他偏偏選擇心理科為終生之志。這點讓從小就對他有很大期望的父親深感失望。

  雖然大學心理醫科畢業后,布雷也在父親的綜合醫院負責心理部門的門診,但兩人的心結仍未打開,除非必要,布雷一直避免和父親見面。

  前日,他打電話回家說要結婚,本來說好周末要帶他的女友回家的,不曉得為甚么,在電話中他又和父親起了沖突。

  "去打聽麥小云的一切。"父親隔天對布森下了一道命令。這就是為甚么和布雷一向感情親密的布森,會偷偷瞞著他來廟會的原因。

  但是,無論如何,他不能背叛老哥,他決定離開廟會后,直奔布雷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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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芭碧的頭發隨著腳步生動的起伏著,在月光下發出銀色的光芒。

  布森坐在陰暗的汽車里,汽車就停在布雷那棟公寓的對街上。他是來找布雷商量對策,怎么應付父親的固執脾氣。

  雖然他對布雷要娶花車舞娘的這件事感到詫異,但他沒有甚么意見,每個人有自己的路要走,他不需加以干涉。

  布森剛到,正要下車時,發現了芭碧的車子就在他前面的停車位停了下來,因此他沒有下車。

  芭碧應該是來找布雷的吧,那么晚了,她來找他做甚么呢?他很想知道答案。布森坐在車上等。時間慢慢地過去,他很痛苦,他開始生氣,并且難受。

  只要想到芭碧現在和布雷正獨處一室,他的情緒就不由自主的痛苦起來。

  怎么會這樣呢?

  一向對愛情瀟灑不在乎的他,為甚么會為了芭碧夜訪布雷而生氣呢?不是說過不對她動心了嗎?不是早在她去英國的那兩年,已經把自己對她的暗戀完全放一邊了嗎?

  為甚么她回來的這半年,他又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一顆心呢?她可是父親早就內定的長媳人選,他怎可對她有非分之想呢?

  從剛才至今,她進大樓已經有十五分鐘了,這段時間,她和布雷在效甚么呢?布雷吻她嗎?或是她躺在他懷里?

  布森快瘋了,他幾乎想要沖上去……

  大樓的門終于打開,芭碧走了出來,她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單薄,高挑修長,是那樣的美麗。

  她穿過街,走到車邊開了車門,倒車,她沒有發現停在后面的是布森的車……

  **********

  布崇德醫師看一眼手腕上的瑞士表,他已經在短短的時間看了五次,即將見到他那位刺猬兒子令他有一點兒緊張。

  今晚并不是他自己約兒子共進晚餐,白天他們已經在醫學中心碰過面了,而是布雷親自邀請他加入他和小云的晚餐。

  地點選在靠天鵝湖公園旁的菲曼斯法國餐廳。

  他當然知道布雷約他一起晚餐,是要向他介紹麥小云,前天晚上他們在電話中起了沖突,固執的布雷是藉由約他來共用晚餐,事實上也是向他妥協吧。

  為了一個女人,對他低聲下氣,這個女人對布雷太有影響力了。布崇德了解兒子的牛脾氣,只要布雷覺得有理,他是絕不可能認錯的。

  現在他為了麥小云,竟然愿意主動找他,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他倒真想見見這位可以馴服這只牛的女人,到底有何天大的能耐,竟然能夠讓布雷為她做如此大的讓步?

  兒子為甚么要讓步呢?

  難道布雷邀他來共用晚餐,是想當面向他宣布婚期,不管他這個做父親的同意或不同意?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就太過分了!

  他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無論如何,他是不容許兒子去娶一個花車舞娘,雖然她同時也是個大學生……

  突然間,他看見了布雷手臂被一個長發的女人挽著,朝他這張桌子走來,當他看見小云時,總算明白了布雷為甚么會被她吸引。

  這個帶著孩子氣的女人,所流露出來的天真但卻又不失成熟的風情太迷人,所以沒有一個男人在注視她時,會忽略她的吸引力。

  連身為布雷父親的他也不例外。毫無疑問的,那女子的美麗,足以吸引任何一個男子。

  烏黑亮麗的頭發直垂腰際,將她的鵝蛋臉襯托得近乎完美,淡淡的妝,嘴唇涂著朱紅色的胭脂,使她豐滿的唇更顯得誘人。

  她穿著一件合身的紅色迷你洋裝,修長的雙腿下,配著一雙白色的高跟鞋,布崇德實在很不愿意承認她和布雷是如此的相配。

  他們一起走進餐廳,兩個人的高度差了一個頭,走在一起洋溢著一股年輕的朝氣,不可否認,他們就像一對金童玉女。

  雖然他必須承認,他對小云的印象不差,但要當布家的媳婦,卻不是他所期望的典型。

  他心目中的媳婦人選,心臟科陳大夫那剛從英國留學回來一段時間的女兒--芭碧,雖然芭碧和眼前這位花車舞娘的容貌比起來是差多了。

  但是他們絕對不會成為一對--布雷可是有名的心理醫師和大學副教授,花車舞娘怎可能當他的妻子?

  布崇德希望他們兩人能夠愈早醒悟這點,早日分開,對他們各自都有益。

  當這一對外表看起來像金童玉女的年輕人走到他前面時,他站了起來,用一種譴責的眼光盯著讓他頭痛的兒子:"讓你的客人等你,是沒有禮貌的行為。"其實他也在向小云表達不滿。



  兒子邀父親用餐,竟然遲到整整十分鐘,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小云只覺得神經緊張,她意識到了將有一場風波,她的睫毛不安的閃動,最后她搖搖頭。"我很抱歉!"

  "這不是你的錯,不需道歉。"布雷低聲的向小云說,他可不愿意他的女人受到一點委屈。

  "遲到那么久不用道歉?"布崇德不悅地說。

  布雷不喜歡父親的語氣,回應道:"你一定要這樣小題大作嗎?"他似乎有點氣惱。"我們也只不過晚了十分鐘。"

  布雷明白,父親只是借題發揮,他的主要目的是想讓小云覺得難堪,以便拆散他們。如果他是這種動機就太無聊了。

  就算他不同意這門婚事,布雷還是要和小云結婚的,約父親出來進餐,只是當兒子該對父親應該有的尊敬和禮貌。

  雖然父親在電話中,說了不少難聽的話,但布雷還是尊敬他是父親,希望他能夠主持婚禮。

  但他不勉強--如果他不想出席婚禮的話。

  "你……"看著兒子說話的態度,布崇德的臉都脹紅了。

  他真的想不透,為甚么布雷不去追求擁有英國愛滋醫學博士學位的芭碧,卻去追求一位花車舞娘?

  他被花車舞娘下了蠱嗎?

  "這全是我的錯,布先生。"小云開口,嗓音清脆悅耳。"我去洗頭延誤了時間,我向您道歉。"

  布崇德聞到了從她頭發飄散出來的一股若有若無的花香味?此荒樥\懇的表情,他怎可能再怪她呢?

  該死!他為自己的心軟而生氣。

  "我不希望這種事再發生。"他粗聲粗氣的說,"布雷和我約時間,從不會遲到的。"

  小云臉色一陣蒼白,但她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很明顯的,他父親是存心給她難堪。她明白了一點--布雷的父親不贊成她和布雷在一起。

  "我們已經道過歉了。"布雷也氣得脹紅了臉。他沒有想到父親竟然會故意為難小云。

  "不要緊的,布雷。"她按住了布雷的手,同時感覺到了他父親那雙不悅的眼睛正看著她。"你父親說得不錯,遲到是一種很沒有禮貌的行為。"她的眼神從濃密的睫毛下看著面前的布崇德,"不過,我想他不會和我們計較的。"她邊說邊對他微笑。

  小云心里認為,在她這么得體的應對下,如果布先生還生氣的話,那他就顯得大沒氣度了。

  完全支持她的布雷,握住她的手,臉上仍有余怒的盯著坐在對面的父親說:"我們別再討論這件事,今晚約你出來吃飯,是要告訴你,我已經準備要和小云結婚了。"

  布崇德看了小云一眼,嘲諷的對兒子說:"你不覺得你們一點都不適合嗎?"他是故意說給小云聽的。

  他相信他這么說非常有效--先發制人,讓小云知難而退。

  但

  他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小云并沒有被他的質疑給嚇住,其實她心知肚明,以她是花車舞娘這種職業,布崇德理所當然會反對兒子娶她。

  因為有了心里準備,所以她除了剛進來時有點不安外,現在表現得好多了,加上布雷明顯的袒護她,更讓她有恃無恐。

  就算他父親堅持反對她和布雷的婚禮,但對她一點都沒有影響,只要她向布雷點頭愿意舉行婚禮,誰都無法阻擾他們的。

  更何況,目前她還沒有結婚的打算。

  不過,她很想替這對仿佛有很深代溝的父子和解,不管怎樣,他們總是父子,實在不需要一見面就針鋒相對。

  還有,她也想讓布先生了解--花車舞娘并不是壞女人,從事這行工作的人,可是清清白白地流下眉頭的汗珠,賺取自己的衣食。

  前日,布雷打電話回去時,她就要他向布先生坦承,她的兼職工作,小云想要光明正大的被接納、被祝福。

  她可不想做一個可憐兮兮的小媳婦。

  她冷靜的向著已被布老先生激怒的布雷,早先一步開口:"顯然布先生對我有誤會,"大概是從小媽咪容許小云用各種方式來表現她的情感,因此讓她養成了不遮掩自己情感的方式,大膽的向對一個朋友說話般的對布崇德說:"容許我和您私下談談嗎?"

  她說話時的雙眼,是那樣的清澄明亮一點都不顯害怕,她是那樣勇敢的面對她自己的問題,而不是哭得雙眼紅腫,躲在男人的懷里,尋求庇護般的小家子氣。布崇德不禁對這位女孩的勇氣有幾分的另眼看待。

  上帝,這個年輕女孩的勇氣真令人難以相信,是甚么樣的一股力量讓她如此的敢迎向挑戰?

  是愛情嗎?

  真的是布雷的愛給她的力量嗎?

  脾氣古怪、婚姻失敗的布崇德,實在無法相信世間男女真愛的可靠性,自從他四十歲那年,她的妻子因有婚外情離他而去之后。

  在他的世界,男人只有在事業上才能夠發展自我的生命,愛情是微不足道的。但現在,他卻被自己的兒子所惑,為甚么他可以為一個花車舞娘,而拒絕他替他安排好的婚事呢?

  如果布雷和芭碧結婚,他的前途從此平步青云,難道他不明白嗎?芭碧的父親也是醫院的董事之一,將來如果布雷被推為院長人選,他的一票是很重要的,難道布雷不清楚?

  不行,他一定要阻止布雷和這花車舞娘結婚的念頭。

  "如果布雷不反對的話。"布先生很樂意和小云單獨談話,他不相信自己沒有能力逼退她。

  "這樣好嗎?"布雷輕聲的在小云耳邊說。

  父親說起話來毫不容情,這點他從小就領教過,也是因為父親的驕傲自大、目空一切,母親才會離他而去。

  "我決定了。"小云拍著布雷的手。

  "這……"布雷面露憂色。

  "別擔心,我會應對得很好,請相信我。"她平靜的微笑。

  布雷雖然不愿意,但卻尊重她的決定。"小心一點,我坐到靠窗那桌,一有動靜我就過來。"

  小云點頭。

  布崇德有點不耐煩了。"你們談好了嗎?"

  布雷瞥了父親一眼,"我不希望你傷害她。"說完站起身,徑自往窗邊的空桌走去,坐下來時,還不安的把視線瞧向小云。

  "你想和我談甚么?"布崇德毫不容情的質問小云。"想要我答應你們的婚事嗎?"他問得很直接。

  不喜歡拖泥帶水是他的個性。當年他發現他的妻子和醫院的簡醫師在咖啡屋喝咖啡,他二話不說就和她辦了離婚手續。

  雖然妻說是他誤會了,可是他不想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布崇德一向是很自負的男人,他不容許他的女人背叛她。

  他更不相信女人的解釋,雖然到現在他還深愛著她的妻,但他從未表現出對她一絲的懷念,尤其在布雷和布森這兩個兒子面前。

  "我并沒答應布雷的求婚。"

  小云表現出來的是一臉的坦蕩蕩,所謂"無欲則剛"恰好是她現在心情的寫照。

  目前她沒有結婚的打算,因此對布崇德的反對,小云也就沒有甚么好害怕的了。

  小云的回答讓布崇德很訝異,雖然她這樣說,但真的是這樣想嗎?女人最會口是心非……他決定多了解一些她的事。

  "是嗎?"他銀灰色的眼睛瞇了起來。"這表示全部的事情,都只是布雷的一廂情愿了?你對他根本只是一場游戲?"

  小云不喜歡他這么說,她皺起眉。"我和他是真心相愛,目前沒有結婚的打算,是因為我還是個學生。"

  "除了學生這個身份呢?"他咄咄逼人。

  小云臉頰緋紅。"我晚上還在兼差。"

  "甚么工作?"

  "花車舞娘。"

  他黑色的眉毛揚起來。"你以為一個心理醫師娶一個花車舞娘能相配嗎?"他不疾不徐的說,"更何況布雷有可能被推選為本醫院的副院長,你的工作對他的前途可是一個阻礙。"

  她雙唇緊閉,緊緊盯著這個嘲笑她的男人。"布雷是這樣告訴你的嗎?"她終于開口自衛,"有些東西是比前程還重要的。"

  這老男人竟然敢嘲笑她?即使他在社會上有錢又有地位--職業和聲望是他生命中的信仰,但他也不該用這樣的標準來評斷別人。

  "是甚么?"

  "愛。"

  "布雷有這樣說過嗎?他告訴過你,他可以為愛放棄一切嗎?"他不相信布雷會為了一個花車舞娘,放棄副院長的職位。

  "布雷和你不同……"她沙啞的說,一面以堅定的眼光迎視著那雙尖銳的眼睛。

  "他愛我,不是因為我有甚么條件而愛我,只是因為愛我而愛我。"

  有幾秒鐘,布崇德似乎因她的指責而呆住了,他很少被人當面冒犯,更別提是是一個年輕的女大學生。

  他快要被激怒了,但他提醒自己保持風度,總不能在一個小女子面前失態吧?布崇德諷刺道:"布雷還真偉大,"他的眼神閃爍著不屑。"那他是準備娶一個花車舞娘,而承受被人嘲笑的羞辱了。"

  "請不要輕視花車舞娘。"小云不喜歡他的口氣,定定地注視著他,一副向他挑戰的語氣:"花車舞娘不偷不搶,有甚么可被人嘲笑的嗎?"

  "我了解你的意思,"他咧一咧嘴,輕蔑的說:"我認為,你對花車舞娘這份工作樂在其中。"

  小云目不轉盯的看著他。"如果我不能接受我的工作,那我就不會做了。"

  雖然她是替媽咪代班,但小云并不覺得這是一種見不得人的工作。

  她決定要和眼前這固執的父親抗爭到底,直到他改變觀念。

  "那你就繼續當你的花車舞娘,請記住,布家不容許花車舞娘進門。"他嚴厲的吐出這些話。

  "這些話,你該向布雷說去。"小云終究年輕,火候不夠,被布醫師給激怒了。她生氣的說:"如果布雷不要我,那我無話可說,只要布雷說要離開我,我轉身就走。"

  多么一個驕傲的女子啊!

  布醫師為她感到可惜,如果她是芭碧……這一刻,他忍不住要動搖對她的看法了,如果她有一個好家世的話,他不會反對布雷娶她的。

  可惜……

  移坐到窗邊的布雷,視線不停的向他們望過來,看見了小云和父親臉上激動的表情,他開始感到不安了,忍不住的走了過去。

  "好像很不愉快的樣子?"他坐到小云的身邊問。

  "我們有結論了。"布崇德說。

  小云和布雷同時抬起詫異的眼光瞧著他,尤其是小云,她完全不知道布醫師想說甚么?她并沒有向他許諾甚么啊?

  "只要她肯馬上辭去花車舞娘的工作……"布崇德停住了話。天啊,他到底在說甚么,他的原意不是這樣,他根本不愿意布雷娶小云的啊。"還有她的母親也不能再跳花車舞,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布家長媳要有一個清白的身世。"

  小云憤怒了,憑甚么布醫師可以這樣侮辱她還有她的媽咪,她猛地站起來:"誰的家世不清白?"她的眼睛燃燒著熊熊的火焰。"布醫師,我一直尊敬你是位具有溫文儒雅風范的長輩,沒想到你是如此的市儈。"她很難過的說,"難怪布雷無法和你相處。"

  布雷揚高眉毛,插嘴對父親說:"結婚是我們的事,我的人生不需要你來告訴我該怎么選擇,我自己知道幸福在哪里。"在他的心中一直覺得,父親是一個情感上的失敗者。

  雖然他的醫學事業經營得很好,但人生除了事業,還有很多更重要的,就像--愛情、婚姻、及親子間的互動……

  "你……"布崇德本來想說甚么,但又停住話,他們點的第一道主菜送來了,這個時候實在不適合再說甚么。

  布雷也迅速的衡量一下情勢,他覺得實在不必在和父親談下去,反正他已經盡了一個兒子的責任,把要結婚的消息帶到了,至于父親同不同意,那都不會改變他娶小云的決心。

  既然這樣,就放松心情好好地享用這頓法國大餐吧。

  "我來應付,"他在小云耳旁輕聲說,"不需因為他破壞了這昂貴的法國餐。"

  小云同意了,優雅的端起了葡萄酒,微妙的動作使本來會是一場不愉快的氣氛結轉變了,他們三個人同時都感覺到了。

  除了布雷吃得津津有味外,小云心里還很在乎布崇德剛才對她的侮辱,索然無味的撥著盤中的食物?墒撬是裝作很有氣度的、安靜的聽他們父子的談話,偶爾她也回答一兩句。

  布崇德大概也覺得自己剛才對她說得話太重了,他不時偷瞄小云,在這頓痛苦的晚餐中,他似乎難熬到了極點,三個人中只有布雷始終顯得安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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