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身著衣袖彩色繽紛的寬袍。束著粗腰、一頭散發的賽娘,躡手躡腳地走到何雪翎的身旁。
細細地端詳她的睡姿,他竟有一股難以控制的欲望。
昨晚他救了何雪翎,她感激之余應他要求多喝了點酒。微醉的她還迷糊地獻上初吻……
「雪翎,你剛才錯把我當成男人,可是,我真的是男人哪!」
見她身著迷人的睡衣,襯托著玲瓏的曲線,裸露著雪白誘人的酥胸,幾令他眼睛發紅,呼吸加速……
賽娘輕撫上她的小腿,何雪翎似乎感覺到小腿癢癢的,略微攏一攏腿,賽娘警覺地趴到床鋪下,深怕她醒來時發現被偷窺而勃然大怒。
半晌,賽娘聽到何雪翎均勻的鼻鼾聲,才伸直了腰,心里直嘆:累死人了!為了偷窺佳人,竟把自己搞得緊張兮兮的,真沒出息!
聽到何雪翎的鼾聲愈來愈大,賽娘簡直無法忍受了,禁不住舉起粗手輕捏一下她的鼻子。
嘿!好了,呼吸正常了。
「瞧你長得這么標致迷人,睡覺還會打鼾,不怕倒足男人胃口。 官惸锬曀,心里直嘀咕著。
「唉!可能是她太忙了,加上今晚喝多了酒的關系吧!」賽娘又在心里替她找了個理由。
這一打鼾,把他原先的欲望全給趕跑了。
「我自己睡覺是不是也會打鼾呢?說不定比她還大聲哩!」賽娘自忖著,偷偷發笑。
何雪翎睡得不甚舒服的樣子,翻了翻身,喃喃夢囈:「你好大膽,做什么!」
賽娘一驚,這句與她獻吻清醒之后的喝斥一樣。
他不敢稍稍猶豫與耽擱,飛也似地逃回房里,鎖上門鎖,深怕泄露自己的行跡。
對著鏡子,賽娘扯掉一頭蓬亂的假發,露出原本俐落的短發。脫掉寬大的長袍,扯掉假奶罩,抽了幾張面紙,硬是用力擦拭適才涂抹著濃妝的臉,這一抹,彩妝污濁得使整張臉看起來像個小丑。
「你這是何苦呢?為了她,心甘情愿假扮女人、做搬運工,還身兼清潔工,簡直是自取其辱嘛!」
他自罵自怨,再擦拭著殘妝,從鏡子里找尋到原來屬于男人瀟灑的帥勁,不禁更加地咒罵、諷笑自己--
「費盡心思竟還連碰她一下也不敢。唉!真枉費自己是個真正的男子漢啊!」
他解開圍在脖子遮飾喉結的絲巾,又自問:「居然這么虐待自己的喉嚨,當男人真辛苦,為了報復,為了追她,還得假音裝腔!」
追到她,就立即恢復我男兒本色吧!他對自己許下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