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昱峰再也沒回來過,一連七、八天下來,筱亢只是渾渾噩噩的過日子,整日將自己鎖在房中,成天望著窗外的景物,對所有的一切都毫無反應。
她不再流淚了,但眸中那抹深沉的絕望和死氣卻是駭人的。
她知道她必須關閉她的心,不去想、不去回憶,否則她將會崩潰發狂……
這天早晨,久不露面的陽光灑進屋內。暖暖地照在筱亢蒼白瘦弱的身子上。
她緩緩睜開雙眼望著陽光……
心底有一塊黑暗的角落悄悄崩落了,她知道這部份的自我將永遠離她而去……
慢慢地她站了起來,已許久不曾使用的虛弱雙腿輕輕打著顫。
她強迫自己忽視這小小的不適,開始一步、一步艱困地走出去。
她走出房門,接著是沈家大門。
石叔在她開門的那瞬間喚住了她。
“少夫人,你去哪?”
筱亢回視他一個挑釁的目光。
石叔楞住了。
這是過去半個月來那個了無生氣、蒼白脆弱的少夫人嗎?
他忘了自己應該留住她,她眼中的堅定和威嚴讓他不自主地讓開了。
筱亢沒有再回頭看一眼這個她只待了半個月的地方。
沮喪自憐的她早已隨著她的腳步消失,她告訴自己——
她再也不需要任何人了!
早上十一點。
億來證券大廳上黑鴉鴉地一片人群,個個緊盯著螢幕上閃動的數字,心情隨之起伏變動,或興奮、或槌胸頓足。
柜臺后是一群忙碌緊張的營業員,他們訓練有素的雙手飛快地在鍵盤上鍵人一個個數字,一邊仍有條不紊地和客戶解說著各股行情。
在這一片緊張、慌亂又生氣勃勃的大廳中,有一個瘦小的身影極不容易被注意的默默穿梭其間。
筱亢剛剛處理完成成堆的文件,接著來到茶水間為VIP室的客戶準備茶水。
她吃力地端起沉重的茶盤走出去,一路上小心地避開匆忙跑過的同事。
號子里每個人的工作都是超重的,那種無形地緊張壓力充斥在整個狹小的一層樓中。筱亢剛開始并不習慣這樣的環境,但一個月來她已經慢慢適應了,甚至開始喜歡上這種快步調的生活方式——
那讓她極容易不去想起過去……
“小妹,再端二杯咖啡過來!”王芷娟頭也不回地命令筱亢,一邊還緊靠在客戶的身邊,殷勤地解說某某股票的線形。
筱亢點點頭,雖然知道王經理根本看不到。
她已經很習慣大家喊她小妹,畢竟在這么忙碌的營業所里,是沒有人有空去注意一個倒茶水、處理雜物小妹的真實姓名。
她無聲地放下咖啡,正要轉身離去。
忽然她止住了腳步,王芷娟和客戶的對談吸引了她的注意。
“蔡董,您相信我,現在投資沈氏集團的股票絕對沒有錯!
“沈氏?”那中年男子不贊同地冷哼了一聲!耙粋月前不是傳說董事長掏空公司資產,還鬧得檢調單位提出公訴,把沈昱峰收押禁見。這種股票我看是地雷股,碰不得的!
“唉呀,您這消息早就不正確了,現在情勢已經大逆轉,您不知道原來虧空公款的是沈氏的財務副總周清泉嗎?他早就被收押了,不只如此他還涉嫌偽造文書、作假帳想要污賴沈董,這下子全給沈昱峰舉發出來了,我看這次周清泉是跑不掉的!
“哪一個虧空公款有什么差別?反正沈氏虧空了十億。這樣大的數目,一下子是補不回來的!蹦悄凶尤圆簧跗埻
“誰說的?”王芷娟得意地揚眉!澳恢滥巧蜿欧逵卸嗑鳎芮迦澘盏哪鞘畠|,他早就要他以手上的股票償還過了,不只如此,還拿了他陽明山那棟房子。這半個月他手上的股票連漲十個漲停板,股份早漲過了十億市值,再加上那棟上億別墅,哈,這次沈氏不但沒有虧損,反而因此平白多了好幾億。這個周清泉也真笨,想跟沈昱峰斗,結果反而被整得身無分文,還落了官司纏身!
“沈昱峰也真狠,周清泉不是聽說是他的老丈人嗎?怎么二個人斗得那么兇?”那男人似乎有些動搖了。
“唉呀,您又不是沒聽過沈昱峰的為人,那個人只要有利可圖,哪會管什么丈人不丈人,就算把他老婆賣了都有可能!哈哈……”
周筱亢手中的托盤猛然掉落地面。
“小妹,你怎么搞的?!”王芷娟轉頭破口大罵起來。
筱亢低下身去撿拾托盤,低垂的眼瞼掩去突如其來的痛楚。
“對……對不起!
她失魂落魄地走回茶水間,耳邊卻仍回蕩著方才的對話……
周清泉被整得身無分文……官司纏身……
昱峰,你何其殘忍?
筱亢再也無心放工作,她匆忙走出號子門口。
她知道自己絕無法坐視父親受難,無論如何,她必須回去一趟。
站在陽明山的周宅前,筱亢焦急地按著門鈴。
沒有人回應?!怎么會呢?
她正打算繼續按門鈴時,一個冷冷的聲音在她背后響起。
“終于知道要回家了嗎?”
筱亢身子一僵,緩慢旋過身子,接著倒抽了口氣——
是他?!他怎么會在這里?
“你搞錯了吧?你已經嫁人了,記得嗎?這里早就不是你的家了!彼难劬ξkU地瞇起。
“昱峰……”她狂亂地注視他漸漸靠近的龐大身軀。她看出了他的怒氣,而這讓她不寒而栗。
“你還記得我?”他嘲諷地揚起唇!澳憧偹銢]忘了那個被你欺騙后又狠心拋棄的丈夫了?”
“我……”她困難地吞咽口水,努力忍住那股讓她目眩的嘔吐感。他沒忘了她的罪過,反而更恨她了,只因她逃離了他。
“跟我走!”他猛力攫住她瘦弱的手腕,強行將她塞入車內。
筱亢的心在恐慌中急劇跳動著。她瞄了眼他緊抿的冷峻唇角,他俊秀的臉孔扭曲成一團,筱亢忘了她欲脫口而出的抗議,他的模樣嚇壞她了。
沈昱峰一言不發地拖著筱亢回家。大步地將她甩回房內,房門猛力地在他身后關上。
筱亢驚駭地注視著他,他眼中毫無溫度的寒意冰冷了她的心。
慢慢地,她不服輸的驕傲本性又抬頭了,憤怒淹沒了她。
“你對我父親做了什么?!”
沈昱峰冷笑著沒有回答她,顯然正享受著她的氣急敗壞。
“我聽說他的股票、房產都在你手上,還吃上官司,這些都是真的嗎?”
“這是他貪心的代價!彼麩o情地扯住她的手臂,嚴峻的目光像要把她吞噬入腹。“怎么?你要幫他求情嗎?你以為我還是一個月前那個被愛沖昏頭的傻瓜嗎?”
“你不能做得這么絕……”筱亢臉色倏地慘白!肮谜蓵趺凑f……他不會贊成你的……”
“老頭子不能再保護他了,他手上的股權都轉到我名下了,現在沈氏是我一個人的!彼E然放開她,筱亢踉蹌地跌趴在床上。
“這都要歸功放你,娶了你,老頭子才愿意把沈氏完全交給我。周淑妹和她那貪心的弟弟這下打錯如意算盤了,她以為從此可以高枕無憂,看他現在是什么下場!哈!”他放聲大
筱亢感到徹骨的冰寒,這不是她所愛的那個男人!不可能是!
“你放過他……求求你放過他……”筱亢顫抖地求著他,她的雙眸閃爍著淚光。
“你在求我嗎?”他低頭注視她淚水盈睫的閃亮大眼,一抹殘忍的笑使他英俊的面孔更顯邪佞。
“你要用什么代價來換呢?你可以為了父親背叛自己的丈夫,現在孝順的筱亢又愿意用什么來交換他的自由呢?”他的嗓音輕柔而邪惡。筱亢不禁感到一陣寒顫在背脊升起。
“我……”
他忽然放開她,深黝的雙眸輕蔑地注視她。
“脫掉衣服!”他粗聲命令道。
筱亢驚駭地抬眼,他不會是想要……天……
“你聽到了,脫光!”他不耐煩地低吼。
“這樣你就愿意放過我爸爸嗎?”她顫抖的手覆在衣扣上,強烈的羞辱感沖刷著她。
沈昱峰冷哼了一聲,根本不屑回答她愚蠢的問題。
筱亢低頭一陣牙,開始解開上衣的扣子,可她的手抖得太厲害,遲遲無法順利的褪下衣衫。
沈昱峰冷冷地注視她,仿佛很享受她的手足無措。
最后筱亢終于脫下襯衫及長褲。寒風吹在她裸露的皮膚上,她抱著身子,打了個冷顫。
“我說脫光!彼拇矫蛑鴼埧岬木條。語氣中有不容抗辯的威嚴。
她抬起頭!安弧拧
她的聲音在見到他眼中的憤怒后哽住了。她知道他不會放過她了,他要傷害她,而他做到了。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顫抖地褪下身上唯一的遮蔽物。
他故意忽視她柔細勻稱的身軀帶給他的騷動,大步地走向她,不耐煩地扯開皮帶扣環,褪下長褲。
筱亢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掃向他那不容忽略的男性象征,隨即驚駭地抽了口氣。
“過來!”他霸道地命令。
她遲緩的走向他,身子抖得有如秋天的落葉。
他粗魯地壓下她的身子,逼她跪在他的雙腿之間。
“含住它!”
筱亢迅速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瞪著他。
隨即她明白了他的意圖,他要徹底地羞辱她。
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轉,但筱亢強忍著不讓它們掉落下來。她輕輕覆上唇去,將它含入口中。
沈昱峰顯然不打算就這么輕易放過她,他扯住她的頭發,殘酷地在她的口中擺動起來。
筱亢緊窒的口腔困難地吞咽他的巨大,羞辱的淚水早已無法克制地爬滿她被逼得通紅的臉頰。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之久,他終放放開她,火熱的種子酒在她白皙的胸前。
筱亢頹然地倒臥在地上,全身的力氣仿佛都離她而去,她無法接受他所做的,那全然的發泄徹底地擊垮了她。
她離開他身旁,踉蹌地爬向她散落一地的衣物。但他不讓她逃脫,用手抓住她的頭發迫使她面向自己。
“還沒完!”他殘冷的眼神再度把她的心撕成碎片。
她的身子被粗暴地拋在床上。
筱亢睜著一雙驚恐的雙眸緊盯著他,害怕即將而來的折磨。
“把腳打開。”他顯然很享受她的恐懼。
筱亢必須用力地克制自己才能不尖叫出聲,但她拒絕讓他的殘忍摧毀她。
她面無表情地張開雙腿。
“再開一點!”
筱咬緊牙,將白皙的雙腿張開至羞恥的程度。她別開臉,不想看見他眼中的輕蔑。
“很好,用你的手取悅自己。”
她驚喘出聲,一張小臉因憤怒而漲得通紅。
他不可能要求她這么做,這太過分了!
“怎么?你忘了是你來求我的嗎?”他看出她的反抗,殘忍地提醒她。
他的話成功地擊倒她,筱亢難堪地別開眼,一手顫抖地放在自己裸露挺起的乳房上。
“動!”
她緊咬著下唇,緩緩撫弄著自己,尖銳的快感如電流般擊中她,他熱切的目光仿佛要把她燒成灰燼。
她羞怯的手已不能滿足他熊熊的欲火,他將她的手扯向她張開的腿間,盡情地搓揉起來
“不……不要……”筱亢慌亂地搖頭,全身激動地顫抖著。
他根本不聽她哀切的求饒,殘酷地硬將她的手指戳進她的身子。
“啊……”她的身子拱起,胸前逼出一片通紅。
他不放過她,強逼地放人第二根手指。
“放了我……求你……”
“別想!快動!彼麍猿种。
筱亢在他強勢的需索下羞恥地抽動自己的手指。一波波顫栗穿透她汗濕的身子,她的視線不經意地落在身前的鏡墻,鏡中反映出一個滿身潮紅的身子,然后她見到那令她羞恥的景象——她的手抽插玩弄著那片濕熱的花瓣……她的視線和他灼熱的眼神在鏡中相遇,而后她驚覺到這正是他眼中看到的景象,筱亢完全失去控制,她的身子爆發在劇烈的顫抖中……
結束之后,她羞愧地別開視線,淚水又開始涌出她的眼眶。她根本無法面對他,她竟然在他面前那么淫蕩地玩弄自己。
他握住她的下巴強迫她面對他。
“很好,果然夠淫蕩!
“夠了!”她羞憤地扯開他的手!艾F在你可以放過我的家人了嗎?”
他不答,只是噙著一個吊兒郎當的笑瞧著她。
瞬間她明白了他根本沒有打算要答應她的要求,換句話說——他耍了她!
“你……你無恥!”筱亢氣得全身發抖。
她朝他沖去,發了瘋似地槌打他的胸膛。她恨他,恨他那些令人作嘔的傷害手段。
她用兩只拳頭猛打著他,打得她的肩膀好痛還是不肯停止,直到他用雙臂抓住她。
“住手,筱亢。該死的,住手!”
但她停不了,她拼命地在他懷中掙扎,直到筋疲力竭,再也沒有力氣反抗他的蠻力。
他將她攬進懷中,筱亢的淚水瘋狂地奔流著。
“別哭了。”他煩躁地低吼。
她試著掙脫,她再也不要待在他懷中。但他很快地將她禁錮住。
“不要反抗我!”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皬慕褚院竽憬o我乖乖待在房里,我或許可以考慮不起訴周清泉,誰知道呢?或許還可以考慮還他那棟破別墅!
筱亢驀然抬眼看他。
他是說真的嗎?她能再相信他嗎?
筱亢的心狂跳著。她明白他的條件,但經過這一切之后,她實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承受他無情的對待,縱使是為了她父親。
他沒有等她回答,他自信地認定她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
他不理會她空洞失神的模樣,自顧地在大床上躺下,隨即陷入安穩的睡眠中。
許久之后,筱亢終放能夠移動,她俯視著在床上熟睡的男人,憶起他們相戀的甜美、新婚時期的恩愛,而這一切的一切卻只使得她更加無法原諒他對她所做的事,所說的殘忍話語。
他究竟是怎樣的人?!
憤怒迅速地再次涌現,她無法忍受和他同床共枕!
筱亢憤怒地穿回衣服,將自己的身子縮成一個球形,蹲在房子的一角。
不久之后,她終放不敵沉重的疲累,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