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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說愛我 第四章
作者:原夢
  三天後,擇梧瞞著若緹到西之國去了。

  出發的前一夜,擇梧隱忍不住偷偷的探視過,由於若緹已入睡,因此不知道擇梧曾佇足她的床前,令他為自己愈來愈理不清楚的感覺和愛意而皺眉傷神。

  想不到東王擇梧一向瀟灑,竟也有如此困擾的時候,因此他需要找一個地方深思,所以他離開了。

  若緹只知道,擇梧除了她受傷那天曾經來探望過,就不曾來找過她、看過她了。

  為此,她煩惱甚久,不知擇梧竟是為了理清兩人的感情問題而遠離。

  翌日,當若緹得知擇梧離宮,她在自己的房里不禁落淚了。

  她不明白為何擇梧又斷然選擇不讓她跟隨,這使得她哭得肝腸寸斷,紅腫了一雙天藍色的美目。

  情是傷人的嗎?那么為何她又感到甜蜜、溫暖呢?她不明白,想不清、理不斷,這情是惱人的。

  她無力的趴在窗臺邊,迎著帶有淡淡花香的風,眉頭仍為了擇梧的刻意遠離而深鎖。

  突地,一句話打進了她飛遠的思潮。

  「你在想些什么?」

  一道黑色的人影突地由旁邊飛掠過來,定定的站在她的眼前,帶著一張微笑但不太正經的俊臉,瞧著她道。

  若緹心一驚,怔愣了下,在知道他是誰後,隨即給他一個笑顏。「是你!哲羅爾。」

  黑衣人就是當日救若緹一命的恩人——哲羅爾。

  擇梧得知是他救了若緹後,立即受到賞識,并且在隔日補辦的比試大會中拔得頭籌,當下被擇梧封官,披上官袍進宮里做事。

  哲羅爾是一個看來散漫、不務正事,其實十分聰明伶俐的男人,他不愛拿身分和階級去壓人,因此才走馬上任,就獲得大部分人的喜愛,成了東之殿里除若緹之外,下屬們最想跟隨共事的主子。

  「是我呀!不然還會有誰在工作時間來看你?」

  哲羅爾嘻笑著,和若緹說話的口氣,宛如兩個相識已久的朋友。

  「是!偌大的東之殿里,還有誰比你更會躲事?」

  哲羅爾這位「水昆兄」摸魚摸得厲害,但他的人際手腕很好,做起事來又乾脆俐落,因此沒有人會抱怨他偷懶,反而欽佩起他能人善用,八面玲瓏。

  「好了!你就別糗我,凈說我躲事來著,那真的很難聽耶!」

  他老兄一臉無辜又哀怨的看著她,弄得她一掃方才的悲傷,露齒一笑。

  「好,我不說就是了!谷艟煷饝馈!改悴贿M來坐坐嗎?」

  「好啊!」

  說罷,若緹讓身,他跳進她的房間里,替自己找了張舒適的椅子坐下。

  「你知道嗎?」坐好身子,他突然提問。

  「什么?」若緹仍是靠在窗臺邊坐著。

  「東王殿下一大早到西之國去了,我以為身為東王殿下的帶劍侍女,你也會跟去呢!卻發現你根本沒有去,嚇了我一跳!

  哲羅爾注視了若緹半晌,突然想起自己的過去,這令他打破沉靜說道:「你應該告訴他的!

  若緹聞言後,驚懼的轉過身去。

  他知道了什么?為何他會如此說呢?

  羅哲爾聳聳肩,笑了笑!改悴灰敲淳o張好嗎?是我自己這幾天的觀察,其他人并不知道。」

  若緹深吸了口氣,瞪大了眼睛。

  他……他知道她愛著擇梧?他真的知道。

  是。∷绱寺斆,怎么可能看不出來、猜不出來,這三天以來,她都在想著誰、盼著誰呀?怎么可能不明白。

  「是嗎?」她苦笑的說道。

  就如果東王殿下不是那么討厭她的話,或許有人會將她的愛慕當一回事,進而告訴他。

  像是北王風翊、西后雪苓……他們不都在撮合她和擇梧,只是擇梧都推說:「拜托,請你們不要那么雞婆好嗎?誰要娶她呀!她不過是一個沒有身分、地位,又沒有高貴血統的帶劍侍女罷了,你們饒了我好嗎?」

  她永遠記得聽到那句話的時候,心碎得如同雪花片片,又冷、又凄楚的往下飄零。

  那雖然已是許久以前的事情,她仍然謹記在心,并且開始隱瞞自己愈來愈無法躲藏的愛意,只敢在遠處注視著他。

  誰知道,僅是注視而已,也被哲羅爾給察覺了。

  見若緹蒼白、痛苦了一張臉,哲羅爾再度說道:「你應該告訴他!顾挥羞@句忠告可以給她。

  只因他以前也曾跟愛錯身而過,至今依然悔不當初。

  「告訴了他,然後呢?被他嘲笑、責罵,然後一輩子不得回他的身邊,是嗎?」她頓時狂亂的喊道。

  根本沒有人知道她的苦楚。雖說她和東王的手足們是一起長大的朋友,但永遠有著階級之分,這種壓力和痛苦是他們無法體驗的。

  說情、說愛、說忠誠,卻抵不過擇梧一句最傷人的話,於是她放棄了說情、說愛,只為了對他的忠誠而活著。

  「如果他也是愛著你的呢?」哲羅爾難得嚴肅的猜測。

  依他這三日來和東王殿下的相處,能夠感覺得出東王殿下對若緹也有情,只不過拙於表達罷了。

  「那怎么可能……那是不可能的!顾粩嗟膿u頭,想否認他的話!杆欢ㄊ怯憛捨业模豢赡軐ξ矣腥魏胃星。」也不可能對她有愛意存在。

  「你怎么能夠確定,東王殿下沒有對你有絲毫的感情存在!

  哲羅爾從來沒見過如此固執又悲觀的女人。

  人生在世不過短短數十載,倘若每一個人都像她一樣悲觀的話,那么走這一遭豈不痛苦。

  而生活在世就是要活得快樂,這也是他的人生哲學以及處世態度。

  若緹受不了哲羅爾想弄亂她目前的生活模式,因此慌張了起來。

  「你不會明白……你!

  若緹只是不斷的搖頭,想反抗哲羅爾的新觀念,那便是由她去向擇梧示愛,這如何辦得到!

  哲羅爾打斷她的話。「我只要你好好的想一想,你是否真的愿意在他的背影里守候一輩子,看著他娶另一個女人恩恩愛愛,還是愿意挺身站出來,長痛不如短痛的做這一生都不可能會後悔的行動。」說罷,他便起身離開了,留下若緹一個人在房里苦思。

  哦,她一定瘋了,不然不會感覺到居然有一點點心動,她一定是瘋了,愛擇梧愛到瘋狂了,而且即將喪失平日的冷靜理智,她一定瘋了。

  可是,她仍然在隔天決定,請哲羅爾助她一臂之力。

  當下哲羅而聞言就笑開了嘴,說他一定會全力幫忙,因此,很嚴肅的面授她許許多多「倒追守則」,聽得若緹的月眉一點一點的向眉心靠攏,開始懷疑這事情成功的幾率有多少。

  不過,待她見到哲羅而比手劃腳、口沫橫飛,她又不好拒絕,因此硬著頭皮答應。

  她苦笑著,明白擇梧從西之國回來后,不僅僅會大吃一驚,而且事情說不定會出他們兩人的意料之外。

  果然,事情給若緹料個正著,的確是出了界限且無法控制。

  ※※※

  她變了!

  若緹當真變了!

  擇梧一進東之殿,甫下馬後,尚未把韁繩交給一旁的侍衛,便像個呆子般盯著她傻眼。

  他不過去了西之國十來天,一回來若緹就變了樣,令他肚里無由來的冒出熊熊火焰,死瞪著那些膽敢將手搭在她肩上的男人。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又想做什么了?她到底知道不知道他正在看著她?

  他的眼睛快噴出火花了,那一動也不動的生氣模樣,都入了哲羅爾這個第三者的眼里,不禁替若緹高興。

  擇梧當真對她有情,不然絕對不會像吃醋的丈夫般,看著每一個接近若緹的男人。

  哲羅爾高興得將自己捧上天了,因此忽略擇梧此刻正為了若緹跟侍衛們有說有笑,氣得臉色發青。

  待他聽見擇梧忿忿的吼著若緹的名字時,他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若緹!」

  擇梧一副人家搶了他最心愛玩具的樣子,向她走過去,以為她膽大到忘了他的存在。

  他絕對不會容許任何人忽略他,一如他狂妄、自傲的個性,況且這膽敢漠視的人還是若緹,自然更加無法忍受。

  他所知道的若緹是畏懼他的,畏懼他把她送走、畏懼他不將帶她在身邊、畏懼他的怒氣……畏懼所有一切有關他的事物才是,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忽略他。

  她千不該、萬不該做的事情就是忽略他,他會讓她明白的。

  所以他冷著臉來到她的身後,讓若緹感覺到她的背快被他的視線、怒氣給燒出一個窟窿來。

  這令聞聲後的若緹,微微的扯了扯嘴角苦笑著。

  她哪里敢忽視他的存在!他一直都是她的王,甚至是她的天、她的地,她怎么敢這么做。

  其實,當邊界的侍衛飛鴿傳書說擇梧回來了,她早就不由自主的往東之殿的大門口奔去。

  瞧瞧,現下擇梧正怒氣沖天的走過來,這要叫她如何對付?

  唉!這真令她有一種誤信讒言的感覺,讓她悄悄的在心里叫苦。

  不得已,若緹硬著頭皮向他行禮。「東王殿下,歡迎歸來!

  橫豎都是一刀,該來的她也躲不過。

  但在她面對擇梧的同時,眼角瞄到哲羅爾有些幸災樂禍,讓她有些不平。

  擇梧在若緹的面前站了好半晌,到嘴想痛斥一頓、想對她訴說離開這幾日思念的話,卻又都擠不出半句。

  「你沒有來大門口迎接我。」

  而來預期會有一場避不掉的大災難,低著頭,卻聽到他仿佛咬著牙說出的話,若緹不禁一愣。

  東王殿下什么時候變得如此重視她?

  本來嘛!這種小事他向來不放在心上,這令若緹覺得……他那樣子像孩子般要求她的疼愛和注意……但那么怎么可能嘛!

  這突如其來的想法,使得她呆呆的眨了眨藍眼睛,深怕她自己看錯了?

  長年跟隨著擇梧至今,她還不曾見過他有這種表情,應該是她看錯了。

  但她仍開口說:「東王殿下,若緹很抱歉。」

  她說了他最不愛聽的兩個字。

  嘖!這該死的女人又讓他開始胡言亂語了,都怪他不該漸漸的加深對她的愛,讓自己慌了心神。

  清了清喉嚨,擇梧聰明的轉移話題。

  「嗯,好!在我離開的這些天,有沒有什么重要的公事擱下來?」

  這話轉得真硬,令一旁走過來向擇梧行禮的哲羅爾竊笑。

  他相信,擇梧原本想說的話絕對不是這些。

  真給哲羅爾料中了,擇梧現下正在痛罵自己:你剛剛為什么不直接問她,舉止為何突然變得如此怪異?

  奈何他就是說不出口,因為他不想讓若緹知道他對她過分關心,更不想讓她明白他心里的脆弱。

  他離開東之國去西之國住幾天,就是為了理清自己的想法,沒想到竟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因為,待他回來以後,若緹變得有些陌生,這令他心情緊張。

  「報告束王殿下,一些需要你批閱的重要公事,都放在書房的書桌上了!

  擇梧開門問的是若緹,結果替地回答的卻是方才故意走過來「插花」的哲羅爾,因為他不會放過可以看到好戲的機會。

  擇梧在見到哲羅爾答話時對若緹擠眉弄眼,惹得若緹扯動嘴角笑了笑,心里頭剛剛平息下來的醋火,頓時又點燃起來。

  他瞇了瞇眼,看著他們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會,傳遞他們知道的訊息,令他有痛扁哲羅爾一頓的沖動。

  擇梧再也看不下去,冷冷的開口道:「若緹,你隨我回書房批閱公文,哲羅爾,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說罷便冷著一張俊臉,甩袖而去,弄得若緹怔愣的站在原地,搞了半天還是不明白他發火的原因。

  待她慢慢轉過頭去看哲羅爾的臉時,只見他滿瞼笑容,還加上得意和興奮的表情,讓她皺眉。

  她不覺得讓擇梧生氣有什么值得慶幸?

  「若緹,你有希望了!鼓魏嗡麤]頭沒腦的冒出這句話來,整個人像只笑得賊兮兮的狐貍對著她說。

  但是她眨了眨眼睛,目送哲羅而離去半晌,還是不太明白他說她有希望指的是何事?

  「若緹!你還杵在原地做什么?快一點過來!」

  擇梧又冒出的怒言,才打進她迷惑的心。

  頓時,她有一點不敢置信的呆住了。

  該不會……他指的是擇梧吧?那怎么可能!

  ※※※

  他受不了了,他再也受不了了!

  擇梧知道,他現在的臉色一定青紫得嚇人,額頭上搞不好也浮現青筋。

  瞧瞧!那可恨的小女人若緹正在大笑,對著引出她笑意的男人,發出銀鈴似的清脆嗓音。

  該死的!她還沒有同他這么笑過呢?

  思及此,擇梧握緊自己的拳頭,站在二樓書房的陽臺上,看著她跟哲羅爾兩人、星月互映般的開懷談天,像極了默契極好的情侶。

  在此之前,一直都以為若緹喜歡的是他,而她也只能屬於他一個人。

  如今看來,這該死的女人再度給他驚喜,震得他的怒火每天都從火山口中噴出,灼傷了許多不相干的人,那小妮子卻不知道住手,難道她不明白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東王殿下?東王殿下?」

  擇梧身後的臣子,在見到他突然移陣至書房的陽臺上,又突然沉下臉色的樣子,吞了吞喉嚨里的口水。

  他們在他們身後站了好半晌,等不到他的下一道命令,只得硬著頭皮輕輕喊道。

  又過了許久,擇梧還是沒有反應,讓他們驚恐的對看了一眼。

  「東……東王殿下!箮ь^的老臣只得順順喉嚨說道。

  擇梧這才自他蒼老的嗓音中回過神來,使他覺得有些狼狽。

  看看那個麻煩女人把他困擾成什么樣子了?

  嘖!擇梧,你得學會忽視她才行,不要老是被她的身影牽著鼻子走,不然你就不再是以前那個自視過人的東王擇梧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定下神,他倒要看看若緹的這個把戲能玩多久?

  於是他轉過身來,交代道:「這一件事情就照我們方才討論的結果去做!

  擇梧這一回神,身後的臣子們才喘了口氣,接令道:「好的,我們即刻傳達您的指令,交代下去!

  待他們轉身即將離開時,擇梧竟無故的又把他們叫住了。

  「等一等,你們出去的時候,順便把若緹叫進來,說我有事情叫她去辦!

  該死!你哪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她做?這明明是你想分開她和哲羅爾的藉口。

  他在自己的心里狠狠的罵自己,卻怎么也無法做到視若無睹,真是要命。

  擇梧聽到那三聲不重不輕的敲門聲時,濃眉已經皺得跟小山一樣高了。

  「進來!谷会嶙约合袷且粋剛剛做壞事的小偷一般,快速的回過身去。

  若緹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才把門旋開。

  頓時她想起哲羅爾方才說的話,他說:「放心啦!若緹,依我觀察主子這些天的反應,你大有希望。」

  就是他的這—句話,弄得她現在心跳加速,全身上下的神經在聽到擇梧說要見她的時候就立刻繃緊,最好笑的還是她的手心還微微的出汗,讓她不自在的搓著兩手。

  不明白擇梧找她有什么事情,該不會就像哲羅爾方才的玩笑話,擇梧終於有所動作了?

  思及此,她的呼吸簡直窒息了。

  那怎么可能嘛?她一時不敢接受的想道。

  走進書房時,若緹見到擇梧背對著她站在陽臺旁,陽光下的背影、寬厚的肩臂,正是她想依靠的港灣。

  她看呆了一會兒,才垂下頭道:「東王殿下,不知您找若緹來有什么事情吩咐!

  自稱精靈大陸上最聰明的他,在這個時候竟然想不出一個好的任務可以派給她,真是有辱他平時的自傲。

  最後,擇梧才開口道:「跟我一道左邊界會會人猴族吧!」

  他要暫時把若緹和哲羅爾分開,不然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先得失心瘋。

  對!沒有錯,他決定這么做了。

  ※※※

  他真的很好笑。

  此時此刻的若緹,正騎著馬跟在擇梧的身後奔馳著。

  若緹一回想起要陪擇梧一起到東之國邊界出任務時,哲羅爾快要哭出來的可憐模樣,就足以讓她在這一趟漫長無聊的旅途中放松心情。

  因為他在送別的時候,表情十分哀怨的對她道:「若緹,我真羨慕你可以出去玩。」

  喂!喂!喂!她這可是去出任務耶!不是去玩,為何他這么說呢?

  他又說:「你走了以後就沒有人聽我說笑話了,一點也不好玩,你要早一點回來哦!」

  他那說話的樣子,讓人不禁質疑,難道少了她真會令哲羅爾如此哀愁?看在旁人的眼里,當然就開始猜測,他們兩的好事是否近了?

  若緹本人就沒想那么多了,她自始至終都當哲羅爾是個好朋友。

  而且,當時的她覺得哲羅爾在搞笑,因此不僅心里很想笑,嘴巴也非常捧場的笑個不停。

  只因為,她從來沒見過這種超級大頑童,居然會拉著她的手上下搖晃。

  從他們一行人出了東之殿後三個小時,她的嘴角仍以四十五度角上揚著,完全放不下來,就可以知道他的表情有多么可笑啊!

  但她卻不知道,策馬奔跑在她前頭的擇梧。心情卻和她的完全相反。

  出了東之殿後,他的心情就呈陰天狀態,那張向來傲氣的俊臉上只有一號表情,那就是揮之不去的陰霾。

  原因十之八九是因為他目睹了哲羅爾對若緹離去時,十八相送般的不舍表情,心口的怒火就曉得更熾烈,差一點就燒壞他的經脈,走火入魔變成失心瘋。

  一向傲慢且不會自我檢討的擇梧,開始正視自己對若緹的愛意,也開始正視這蝕骨的心痛是從何而來?

  畢竟他這一輩子的冒險生涯,不能讓若緹這一個小女人給破壞了。

  不過,為了測試若緹是否像他以前預料的,她喜歡他,甚至已經愛上了,他倒是滿心期盼想好一個對策來進行。

  屆時也可理清他對若緹的愛意,是否就像風翊大哥對他說的一樣,他也是深愛著若緹?

  測試後如果若緹并不愛他,他是否會實踐當年許下的諾言,把若緹撤離自己的身邊呢?

  此時此刻,他愈來愈確定自己要若緹,他該死的像風翊大哥所說的一樣,愛上她了。

  頓時,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待意識到自己還在疾馳的馬上,他甩了甩頭,瞄了一眼策馬跟在身後的若緹。

  她的臉上正帶著夢幻般的笑容,看得他有一點火大……不!是一直火大,而且愈來愈大。

  人猴族居住在東之國的邊界,前一回,他們曾經因為擇梧要開發快速道路的事情而出兵叛變過,因此擇梧每隔一段時間會來邊界一趟。

  傍晚時分,擇梧和若緹的隊伍來到人猴族的領地時,受到了熱情的歡迎。

  「若緹,今天晚上族長所舉行的接風宴會,你必須同我一起參加。」

  擇梧一臉別有用意的站在人猴族為他準備的客房里,在若緹的服侍下換裝。

  平時,若緹在東之殿,這些基本的工作已交給一般侍女去做,一旦和擇梧出門在外,這就又是她的工作了。

  因此若緹一面仔細的幫他打理一切,一面點頭。

  待若緹好不容易服侍完擇梧換裝,他馬上催促道:「走吧!我們不要讓族長久等!

  其實是他不想讓自己的計畫耽擱太久,因為他急於想知道若緹的反應,和她心底最深處的心事,好了去一樁心事。唉,她不曉得,今晚經過擇梧這么一試,將試掉她的整片癡心和愛情,淪為痛苦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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