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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灰姑娘 第二章
作者:季幽人


  清晨的第一道曙光不知何時探進了窗內,袁至磊頭痛欲裂,像是被無數的槌子無情地敲打著,他扶著頭,顫巍巍地起身坐在床沿。

  “該死!”他咒了聲。

  昨夜他幾乎沒有深沉的睡去,只是清淺地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反反覆覆的不知過了多久才稍微小睡一下。

  他的生活一直是相當有規律的;每天準時上班、加班、回家,把自己累得半死,然后再狠狠地將自己甩在床上好好睡它一覺,隔天再重復著相同的生活步調。


  一直以來,他認為男人應以事業為重,從來沒有余暇去分心談什么風花雪月,他認為情啊,愛啊,只不過是蠱惑人心、影響視聽、無聊至極的鬼玩意兒。那些是少男少女思春期時賀爾蒙分泌失調所致,那一套愛情論調并不適合他,更甭談他會掉進那惑人心的美麗陷阱;畢竟,他不是十七、八歲的少男、少女,發了情似的到處散播愛。

  他拖著仿佛已被榨干的身軀去推開窗子,一道金光刺眼地閃入。

  他又低咒了聲:“該死!連太陽都跟我作對!彼鋈幌氲绞裁此频难杆贀Q好衣服,盥洗完后,急奔下樓。

  *        。        。

  這真是非常凄慘又傷身的苦差事。她何必天未亮就起床,像小媳婦般打掃庭院?他當真以為他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還是他信奉“虐待人為快樂之本”的理論?

  阿敏活脫像從童話故事中走出來的“灰”姑娘,此刻正認命的又擦、又洗、又刷的整理這幾近五百坪的房子。這些差事比要了她的命還要令她難受,如果要她選擇,她寧愿一刀抹脖子下去還死得痛快點。

  她伸直腰,放眼望去哇嚷!這個人的衣服清洗出來可以開一家男裝店了?纯磿r鐘,是該給那“種馬”做飼料的時候了。

  要怎么侍候他呢?她真想在他的每一道菜里面放幾粒老鼠藥,一勞永逸的毒死他,免得邊害人間。

  油鍋一熱,她打了一個蛋下去,猶豫著,是要用煎的?還是用炒的?只見她拿了一大把鹽巴,全數灑了下去,然后像在煎蛋又像在炒蛋的上下其手。待一團像木炭的東西放在桌上,她又跑去加鹽、加醋、加醬油……反正能加的都加了,再放上幾片烤焦了的吐司和一碗如法炮制的羅宋湯。

  她用力地聞了聞!巴邸孟!真是色香味俱全!彼肿鲃輸[好餐巾,狡猾地想:等一下包準讓你吃得樂歪。聽見下樓的腳步聲,她連忙恭敬的肅立在旁,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早安!‘猿’先生,奴婢已為您打掃完這房子,早餐也給您熱騰騰的擺在餐桌上了!弊詈笠痪渌貏e強調地說。

  袁至磊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她,瞧見她因打掃這偌大的房子而略顯出的倦容,他歉疚的想說一些夸贊她的話,不料,擠到嘴邊的卻是……

  “看不出你還是個‘閑’妻‘涼’母嘛!”

  阿敏對他的嘲笑無動于表,跟這只猩猩吵架有失格調,再說待會就夠他受的了。

  她欠了欠身子,依舊是那冷淡的口吻!啊场壬绮涂鞗隽,請慢用,我還有活兒得做!

  “一起過來吃吧!”他朝她倚近了身,想拉近他倆的距離。

  她本能地向后退了兩步,臉上寫著「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請慢用。”說完,她轉身沖出餐廳,沖出這令人窒息的氣氛,她無法在他那樣對她之后仍嘻皮笑臉。

  他在她沖出餐廳之前說了一句話:“換好衣服之后,我帶你去公司!

  過了大約三分鐘,她在臺上聽到一聲足以震破玻璃的吼叫聲”然后她仰頭大笑,這一笑讓她多出三條足以夾死蒼蠅的笑紋,她開心的換好衣服,等不及要看他的表情。
 。        。        。

  從下了樓梯看到原封未動的早餐!然后出了家門坐上地的車,這一路上他一直是那副晚娘面孔,一句話也不說。

  他不說話沒關系!只要不把她轟成炮灰便成。

  “‘猿’先生,小女子廚藝不精,懇請您批評指教!彼龘P揚眉,唇邊帶抹得意的微笑。

  顯然地,她還是不承認自己的錯,就算拼著被揍的可能,她還是得硬撐場面;反正她就是拉不下臉,咽不下這口氣;但是,君子報仇三年不晚,這筆帳還有得算咧!待心意一決,阿敏下了車!尾隨在袁至磊身后。

  她不抬頭則已,一抬頭即當場楞住了。

  她正站在一棟巨型商業辦公大樓前,由下往上看,起碼有二十層樓高,怎么看怎么嚇人。也許她是土包子,對未知事物總處于興奮狀態,見這一宏偉、屹立不搖的建筑物匾立在眼前,那無法抹滅的雄偉氣勢,簡直教她傻了眼。

  從一下車到現在,她的精神持續受到震驚,連日來的驚喜,她心臟早已不勝負荷;現在,她軟了腳,害怕再往前走去,害怕那一股陌生的恐懼會吞噬了她。誰教她誰不好搶,偏偏瞪眼的去搶一個虐待狂,動不動就拿報恩來要脅她,枉費地努力的為非作歹,要讓他看不起她,進而鄙棄她;但,總是事與愿違。

  她追上他腳步,攔在他前頭。

  “你……難不成要我在這工作?”她不相信地問。

  “沒錯!雖然收養你這賠錢貨算我倒楣,但我還是憐憫你的包你吃、包你住,你總該回饋一下!彼麧M心以為她會感激得痛哭流涕。

  “可是,你昨晚說得那么曖昧……”敢情是她誤會他?

  “正人君子的我頂天立地,上不愧于天,下不愧于地,傷天害理的事我絕不可能做。我可是誠實納稅、奉公守法的好國民;再說,我沒用過的東西,別人怎么可以先用?”

  “你話中有話?”阿敏不滿地質問,他竟當她像日常用品!

  表面上他看起來人模人樣的,但骨子里卻是道道地地的禽獸。“衣冠禽獸”就是他的正字標志,真是專為地設立的形容詞。

  袁至磊不理她,步上階梯,伸手推開了旋轉的玻璃門。

  這一路上走來,不知有多少只眼睛瞅著她看。她不明白,她又不是外太空來的火星人,為什么得接受這像捉賊的眼神?莫名其妙!

  直到她走進了旋轉門不知如何出來,袁至磊好心的把她“提”了出來時,她才明白。原來射出那又妒又羨的眼光全是女性,上至小女孩,下至歐巴桑均對她行“注目”禮,她懷疑地側著頭瞄他,難道他這么“老少咸宜”?

  “你再這么礁下去,我就當做你要勾引我,引誘我犯罪!彼穆曇魪乃^頂上方響起。

  她不知道她什么時候跟他走進電梯的?好像是被他“提”進來的。難怪他敢這么說,這一路上十樓來,不見半個公司員工搭乘這電梯,難不成他不準員工乘電梯,只準爬樓梯?

  電梯門一開,對面的電梯門正巧也開了,她看到另一部電梯里的人擠得水泄不通,稍微有常識的人一想即知,這一部是袁至磊的“專用電梯”。

  他領著她走過一條又一條的長廊!穿過一間又一間的辦公室,像訓練一只導盲犬般的說著:“A棟是商業大褸,B棟是企業大樓,F在你所處的地方是A棟,正是我管轄的范圍;B棟是各部門菁英干部開會聚集、商討大事的所在。平常時候,你只要堅守崗位,不給我惹麻煩就夠了!

  放眼望去,那辦公室的格局是相當井然有序的。它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員工的工作室,只見那一處一處小隔間的小工作室,像迷宮一樣,搞不好走得進去還走不出來呢,另一部分便是獨立成問的大辦公室,看得出來是總經理室,各個角落空位不是放保險箱就是放置公文柜,幾乎沒有閑置的雜物,有的只是盡頭的一小間廚房,里邊擺滿各種提神醒腦的飲料,口味全是清一色的清淡。

  袁至磊最忌員工的身上有煙味、酒臭的,所以上班時間他嚴禁員工抽煙、喝酒、嚼口香糖、高談闊論……反正只要是影響工作效率的事,他一概禁止,因為他要求嚴格,迅速、整齊、確實是他對員工的基本三大要求。

  這一樓的人怎么全像是沒了生氣般的死氣沉沉?他們會這樣不是沒有原因的,誰教他們的上司生就一張不哭不笑沒表情的撲克臉,要她在這里坐上十分鐘,無疑是要她悶死。忽然,她聽到有人喊了一聲,就像班長看到老師走進教室喊起立一樣,只不過“老師”換成了“總經理”!

  只見十幾個員工訓練有素的直挺挺地站在座位上,恭敬的說:“總經理早。”

  “嗯,忙你們的!彼B笑也不笑。

  他將她帶至剛剛喊“起立”的“班長”面前,用著公式化的商業口吻說:“小馬,她是新進來的小妹……阿敏,替我安排安排。”他轉過來對著她說:“阿敏,他是我的秘書……馬少瑀!

  簡單的介紹完后,他放心的拍拍那馬少瑀的肩,頭也不回的走進他的辦公室,然后隨著那挺拔背影消失在門口處,幾雙緊系在袁至磊身上的眼光才回到她們的工作上。阿敏忿忿地想:哼!他才是影響她們工作效率的禍源!應該掃除這擾亂民心的沙豬!

  “你好!阿敏小姐,我是馬少瑀。”馬少瑀禮貌性地伸出手。

  看這位年約二十四、五歲的年輕人就覺得面善,阿敏不禁對他略生好感。

  因為一段因緣巧合,他認識了袁至磊,現在想來當時情景,還令他想發笑……

  他和袁至磊就讀的大學是一所明星學校,莘莘學子們為了這所“A大”的熱門科系……經濟系,傷腦傷身的擠破了頭,只為了進那道窄門。

  “A大”的風云人物……才子型的袁至磊,除了擁有“經濟奇才”這響當當的頭銜之外,還是全校女孩子們票選得票最高、登記第一號的白馬王子,光是那些追求者就多得排到太平洋去。袁至磊只是對于追求者一貫地以溫和又不失禮貌的態度與她們保持距離,怎知愈是這樣,愈是讓那班女孩為地瘋狂癡迷。各種版本的“袁至磊情史”,紛紛在校內、校外流傳著。袁至磊也只有嗤之以鼻,擺出一副“干我屁事”的一派悠閑自若樣,將那些傳聞置之度外。管他們將花邊腓聞炒得熱翻天的,只要不作人身攻擊,就讓那些愛嚼舌根的人去制造話題。

  而“A大”另一搶手科系……企管系,也有一位操縱純情少女生死大權的叱吒人物──馬少瑀。他的俊帥有別于袁至磊,他有一雙愛笑的漂亮眼眸!是勾人魂魄的那種,加上那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和陽光般的燦爛笑容,讓他看起來像個青澀高中生。

  他們兩個人是各有千秋、不相上下,在“A大”里掀起無數激烈戰況。

  有些女孩正事兒不做,就愛在那閑磕牙,有事沒事就聚在一起爭風吃醋。一派支持“憂郁王子”袁至磊;另一派就支持“陽光男孩”馬少瑀,兩派人馬勢均力敵、旗鼓相當、日日爭吵,為安靜的校園添了不少熱鬧。

  在“A大”的旁邊有一所明星補習班,它的教育方針就是保證每個想考上“A大”的考生能一舉成功,所以取名為“A大教育文理補習班”。

  馬少昀每星期六下午總會放學來這報到,目的和其他人相同,同時也是向他雙胞胎馬少瑀哥哥看齊。

  這天,馬少昀又在相同時間、地點,準時到“A大補習班”報到。

  星期六下午沒課,袁至磊閑來無事,騎著他那輛帥氣拉風的重型機車到處晃蕩。他討厭每天上下課都有專車接送,一方面他不喜歡制造話題;另一方面他不喜歡給人全身“金光閃閃”的錯覺,盡管那是事實。

  晃著晃著,他晃到了“A大”補習班,正考慮要不要進去當冒牌老師時,一個帥氣但莽撞的小伙子迎頭急沖過來。袁至磊好死不死地被撞個正著,不待看清來人,他馬上遭來那人大罵一頓。

  “喂!沒事別把你那龐大的身軀擋在門口行不行?妨礙交通又有礙觀瞻,當‘皮條’啊?”來人正是馬少昀,他急急地說:“上課快遲到了!快,快進來。∵@堂課的老師不好惹,脾性大得很,別惹毛了他。”才說完,馬少昀已把袁至磊安放在他身旁的位子上,嘰哩呱啦的又說了一大堆:“我叫馬少昀,今年高三,學期末了,要準備“入厝’A大,你呢?”

  “我叫袁至磊,是隔壁‘A大’的……呃,隔……隔壁班的!彼茉缇拖氘攤補習生了,只是他的成績太好了,一直無法讓他如愿以償,現在有這個機會,當然是求之不得的事。

  “幸會,幸會!”馬少昀心想這男的一臉聰明樣,左看右瞧,就是看不出哪里是“低能”的料,怎么跟他一樣的“不求上進”?

  這時,上課鈴聲乍響,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實,馬少昀也就不多想了。

  在“A大”,平常兩大天王是王不見王的,除非是有重大的聚會,像現在就是了。會場外的大布條上寫著--“A大”經濟、企管聯誼晚會,會場擠滿了慕名前來的女孩,連其它科系的女孩都爭相目睹這兩大天王的豐采。

  晚會八點正式開始,七點半就有女孩子被擠在門外不得而入,只因大多人了嘛。

  “喂!聽說兩大天王今天都會到哦!”一個女孩搔首弄姿的說著。

  “就是嘛,你看,昨天我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挑了這件露背裝,漂亮吧!我的‘憂郁王子’一定會看上我的。”另一女孩扭腰擺臀夸張地說著,兩手合掌放在頰邊一臉幸福的樣子。

  “少三八了!我的‘陽光男孩’才是最好的白馬王子!”

  在會場的門外,袁至磊大老遠就看到一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走過來;而馬少瑀也瞧見前方灰塵揚天,站在前頭那個好像是個領隊。

  其實那些助陣團并不是他們找的,而是一些大膽表白愛慕的女孩,不放過任何效犬馬之力的機會,緊黏在他們身后,甩也甩不開,就算是奉某提鞋也罷,只要能跟她們心儀的男子相處片刻,也就今生無憾了。

  “咦!那不是馬少昀嗎?他怎么會出現在這?”袁至磊怕自己眼花,連忙走近一看,果真是他,叫道:“嗨!少昀,你怎么會在這?不K書嗎?”那天他和馬少昀在補習班聊得挺投機的,還彼此留下個人檔案呢!

  聽到有人叫自己胞弟的名字,馬少瑀連忙轉過頭去,他納悶著:奇怪?少昀沒來呀,那他是在叫誰?

  袁至磊走向他來!態度熱終得又握手又搭肩的,儼然若老朋友。

  馬少瑀一頭霧水的瞧著那俊俏的男子。

  原本在旁看戲的人,以為兩人會為了得到更多女孩子的青睞而大打出手,誰知他們卻像死黨一樣的問候道好,怎么不叫他們跌破眼鏡呢?

  眾人正覺無趣地要離開時,馬少瑀卻在這時忙不迭地說:“你是誰?”

  袁至磊的嘴巴張得大大的足以塞下一個芭樂,眼珠子瞪得快掉下來般,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馬少瑀現在回想起來,真恨不得當時有一部V8把全程錄下來,時而嘲笑嘲笑至磊,順便娛樂娛樂自己。

  回過神后,他好笑的盯著眼前這個漂亮的小白癡。她的眼睛大而明亮,清而透徹,眼神卻是呆滯的;盡管她可愛得令人聯想到“龍貓”里的小米,他還是無法相信公正無私的袁至磊,會帶一個與智障相去不遠的女孩來公司白領薪。

  “小姐,我的手舉得很酸耶!”

  “你這是干什么?要錢沒有,要命一條!”阿敏眨了眨那雙水汪汪,充滿靈秀之美的雙眸。

  “拜托!這是人與人見面的基本禮節──握手禮,你難道不懂?”說完,馬少瑀抓起她的纖纖玉指握了握。

  真是神經,就這樣牽牽手也讓他高興成那樣子,是不是看到人就得拉拉手,再附上一個甜甜的微笑才叫做禮貌?真搞不懂人類就這么喜歡搞一大堆的繁文縟節,如果不這樣就叫做失禮嗎?阿敏不解地想。

  馬少瑀禮貌性的與阿敏打過招呼后,立即連門也不敲的闖進袁至磊的辦公室,劈頭就問:“小磊,看樣子你對那女孩相當感興趣。”

  “誰?”袁至磊心不在焉的漫應了聲。

  “外面那個看似聰慧,卻酷似白癡的女孩!”馬少瑀指指外面。

  袁至磊征了征,停住了撥開百葉窗的動作。

  “你在開玩笑?”

  “我的樣子像在開玩笑嗎?”馬少瑀認真地問。

  “像!”

  “小磊,不是我愛念你,我們都幾年的老朋友了!難不成朋友是當假的?你的個性我早摸得一清二楚,你一向鐵面無情、公正無私、不近女色,更痛恨利用裙帶關系提拔新人;我的超級大帥哥,‘圣人’。≡趺创丝堂杀瘟四愕幕垩?”他總改不了管家的嘮叨樣。

  “別挖苦我了。”

  又來了!只要遇見不愿回答的話題,他總是不慍不火、不急不緩的避開它,小馬忿忿地想。

  “五年之內不談婚姻,三年之內不該感情!痹晾诶淙坏貋G給他一句話。

  在外面等得心慌的阿敏正焦急的來回踱步著。

  他們到底在密談什么?在里邊沒一點聲響,睡著了嗎?千萬只疑惑、嫉妒、青備的眼光正毫不客氣的打量著她,讓她渾身不舒服。這一層樓里的員工女性占大多數,又是一窩蜂的慕名前來,知道了袁至磊的身旁有那樣多的女人給他為所欲為!阿敏更瞧不起他了,她打定主意:大不了走路嘛,希罕!

  阿敏不僅有極強的自尊心,更有一副頑固的牛脾氣。她驀地回過頭,大聲朝那堆對她評頭品足、竊竊私語的三姑六婆訓道:

  “上班時間哪,你們是太閑了在那磕牙是不?虧你們還是高知識分子,沒點氣質,倒有點像三八!”她學著袁至磊說話的口吻。

  唉!可憐了那些女人,她的一肚子鳥氣全出在她們身上。

  “哇!這女孩的氣勢倒挺嚇人的,瞧那堆女人,個個正襟危坐,吭也不敢吭一聲,我該考慮給她一點掌聲以示鼓勵!瘪R少瑀與袁至磊從剛剛就一直觀察著窗外的一舉一動,當然他們也眼尖地瞧見這一幕。

  “一切交給你全權處理吧!”

  “公事公辦?”

  “嗯!痹晾谟致袷讓忛喣嵌逊e如山的卷宗了。

  馬少瑀滿意地告退了。

  豈知才沒幾分鐘光景,阿敏就和這一堆女人混熟了,而且融洽地打成一片,正無所不談的暢言著。

  馬少瑀松了一口氣,也許他該對她刮目相看了。

  他走到她身旁!皩Σ黄穑“⒚粜〗,讓你久等了,請跟我來。”他將她帶到一旁。

  “小馬,別小姐長小姐短的好不好?,聽了真別扭!彼挪还苣切┥倥鸟娉,淑女的拘謹,在她的字典里找不到“客套”這兩個字。

  馬少瑀騖于她的一聲叫喚,她是大隨便,還是天真得可以?但也由于這樣才讓人覺得她的一派天真,毫不做作格外具親和力,否則她是如何搞走剛才那場唇槍舌戰?這女孩真特別!

  出了校門,接受社會的洗禮后就是不一樣,那可以讓十七、八歲的小男孩蛻變成世故的男人,他就是其中一個;而這女孩的純真,卻是這個社會少有的。

  “好吧!阿敏,你總該有個姓吧?”

  “沒有!彼啙嵗涞鼗卮稹!拔也粚儆谶@個世界,我是孑然一身的孤女!彼X得沒什么好自卑的,只要她活得有尊嚴。

  “現在很少有人像你這般坦率,你確實不該受環境污染的!毙●R誠摯中肯地說。

  “好了,現在我來介紹一下這公司吧!首先,‘袁氏’是一個跨國性的企業,只要是值得投資的地區,都設有我們的分公司。臺北是我們的總公司所在,而‘袁氏企業一的總裁----袁磧誠先生更是一位腳踏實地、白手起家的傳奇人物。目前隔壁的B棟是由袁董管轄的,但實際上握有生殺大權的還是袁總,他是袁董的獨子兼得力助手。A棟的一、二、三樓目前是由營業部去統轄規畫;四、五、六樓是企書部;七、八、九樓是研發部;十、十一、十二樓是由我們總核部負責,而十三樓以上是大型會議室、接待室、檔案室、電腦處理室……等。你別小看任何一個部門,若稍有差錯,那將足以牽一發而動全身影響公司的營運狀況,而擔負最大的責任就是袁總了。這次他貿然引薦你進公司是相當冒風險的,你可知你這個小妹的位子,有多少的大專生,甚至大學生搶著要?你能勝任嗎?”他吞了吞口水。

  看她那臉癡呆樣,他是嚇壞她了,但他懷疑她到底消化了多少?

  “太……太夸張了吧!你竟然可以一個人獨白將近二十分鐘,你渴不渴?”阿敏不可思議的看著地。

  “看來你是沒把我的話聽進去了……唉,算了!請問你以前在哪高就呀?”

  “中游!彼患偎妓鞯恼f道。

  “中油,很好的工作,那有經驗能勝任小妹嘍?”

  “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啊?是‘中’華民國無業‘游’民啦!”她當他白癡似的看著地。

  “哈!哈!”馬少瑀失聲笑了出來。這個全身上下充滿奇特氣質的女孩,也難怪小磊會對她感興趣!安还苁恰杏巍蛘呤恰杏汀埠,你的工作很輕松,只要端茶、送報、打字……一切打雜的事你都必須做!

  “什么?你們干脆請個清潔工不更快?好啦!好啦!誰教我欠你們老板一分恩情。”她揮揮手“阿莎力”地說。

  “哈!看來你對我們老板成見頗深!彼嫖兜卣f著,一副“我也有同感”的表情。

  “廢話,那家伙是標準的寡廉鮮恥、自命不凡、假仁假義、趾高氣揚、腦滿肥腸、鼠目寸光、卑鄙下流、骯臟齷齪……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有暴力傾向!”她喘了喘,好不容易一口氣罵完。

  “我的優點還真不少哇!”冷冷的聲音不期然的從她背后響起。

  阿敏倏地刷白了臉,但即刻又回復那淘氣的眼神。

  “要不要聽更精采的呀?”她轉過身。

  天!那女孩膽敢這樣挑釁那只鐵公雞,她是沒有被揍過,還是想挑起他的怒意?馬少瑀暗暗為她握了把冷汗,可憐了那小磊,他的臉色愈來愈難看。

  阿敏她接著說下去。

  “瞧你滿腦子沙豬主義,正好配上你全身滿含的種馬細胞,那真是男性的恥辱、社會的敗類、國家的蠹蟲,國家養你是浪費資產……”她說得正起勁,對袁至磊扭曲的臉視若無睹。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在他二十五年來與女性相處經驗中,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如此對他。她們奉承諂媚都來不及了,怎么可能像現在她觸犯了他,而他卻修養好得沒一掌打死她?她已該慶幸祖上有德,躲在一旁倫笑了。這丫頭欠揍,盡管現在女權高張得驚人,他還是得替天行道。

  “我袁至磊,男性,身高一八五,體重七十二,性情開朗隨和,身體健康,無不良嗜好;你……小乞兒阿敏,身高不滿一六0,體重不超過四十五,性情怪僻偏執,面黃體瘦,一副營養不良,瞧你那身材,該凸的不凸,不該凹的卻凹進去了,沒胸、沒脯、沒臀,活像塊洗衣板,有大多不良嗜好,足夠寫出一本懺悔錄了!”罵人也是一種藝術,點到就好,他不忍再罵下去了。

  阿敏不甘示弱,補上一堆咒罵。

  “少來!瞧你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才說你一、兩句就氣得吹胡子瞪眼睛。我可不像那些活在你淫威之下的女人,我是正義的使者、天使的化身!是專門來處罰你這種自大、狂妄、殘害眾生的屠夫!”

  馬少瑀在一旁看著那個扭得天花亂墜的女孩,再看著袁至磊那副沒轍的模樣,他不禁佩服起那嬌小玲瓏、迷你的小丫頭。

  哪個人不會被她吸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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