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數滿桌子的藥材,慕小小將之分門別類打包好,然後裝進一只大的麻布袋,最後束上封口。待她正欲提起之際,才察覺這袋子的重量不比她身上的那件披風輕多少,一條有力的胳臂從她上頭探來,輕而易舉一手提起斜背在肩上,樣子輕松極了,好像那一袋子里裝的是棉花。
「你力氣很大耶!」在她眼中,嚴希幾乎要等于「萬用」了。
「再背你也成!顾Υ稹
「才不要,多丟臉!顾Ц弑亲雍吡艘幌隆I洗问恰柑厥鉅顩r」,才被他這樣扛著,太丟臉了,打死她都不要再做同樣的事了。
他真是愈來愈不安靜,愈來愈會和她抬杠了!雖然慕小小心中稍稍有些小得意,畢竟這都是她的功勞嘛,但是,干嘛非得做出讓她丟臉的事不可呀!
「走吧!」嚴希牽起她的手走出客房,而她沒有一般姑娘家的羞赧與扭捏,似乎這么被牽著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了。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就這樣牽著她走,好像是那天去抓藥時,連平穩沒有人撞、沒有石子的街上,她也可以一個人走到跌倒。她有這種「特異功能」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嚴希已經有了丁認知,與她在一起,得練就隨時保持「危機意識」——對她。
在他拎回差點落地的慕小小,確定她沒有受傷後,他便默默地牽著她的手走向藥材行。
她走路老是跌跌撞撞,而且認不得方位,總之,那些都不重要,小希的手很安全,握起來既舒服又保暖,重點是,這樣她就不會再跌倒了,哈哈哈!慕小小心里想著,不由得覺得嚴希這個「一箭雙雕」的方法好到不能再好好。
「你在快樂什么?」即使沒有看到她的笑靨,但她的一顰一笑牽動著他的思緒,他就是知道她現在一個人正開心著,而他想要和她分享。
「沒什么,只覺得你很聰明!顾潛P,難不成小希是腦后長針眼,不是,是天眼,否則怎么知道她在開心呀?
「哦?哪里聰明?」
「這個!」慕小小指他們的手。「你看,這樣我不但不會無故跌倒,而且也不會迷路了。」她笑嘻嘻答道,就算跌倒也有個墊背的,萬一迷路的話,嘿嘿!就不是她的責任了。一副有利可圖絕不吃虧的得意樣。
「所以,如果你跌倒的話就是我的錯,迷路的話也是我的錯了,你一點錯都沒有。」嚴希確定地說。他突然有種想法,難怪慕小小是無極老人是徒弟了,他們看事物的方向,果然不同凡人。
「答對了!」她開心地笑,笑得心無城府,就是這么自然、這么真心。
她真是單純得可愛,這種男女授受不親的事,在她眼中卻變得理所當然,那么,到底什么事對她來說才愈炬呀?才男女「真的」授受不親?不會是要霸王硬上弓吧!他可沒有這種癖好。
「小希,你今天心情很愉悅?」慕小小甚至可以看到他臉上呈現出淡淡的笑意。
沒吐,沒昏,沒癱瘓,沒麻痹,讓他感覺像個活人,怎會不愉悅?今天算來是這個月最「舒服」的一天了,雖然這個月才剛開始沒幾天。
不過這個「舒服」的感覺,停在他的身體也略嫌短了些。才走出季陽縣,嚴希覺得自己快被「絞痛」給逼瘋了,他的肚子像被放了一直轉動不停的車輪,絞得他腸子全都打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額頭不時冒出強忍的汗珠。天殺的,他太小看小慕的藥了。
「怎么?」身為大夫的敏感度讓她發現他的異狀,雖然他想藏好,但是,他沒有成功,即使他背著她,她依然可以清楚感到他的不適。
「你今天給我吃了什么配方?」
「今天的藥是由黑硯蛤蟆為主藥材,佐以赤血蠶及毒龍砂入味,比起前些天的毒性都來得強些!菇涍^這些日子的觀察,小希對于有毒的藥材真的有反應,而且對于他身上的病有幫助。
停下腳步,嚴希想苦笑卻變成扭曲的表情。
「怎么?藥效發作了嗎?I
一臉期待卻沒半點擔憂的慕小小,一副終于給我等到的得意,實在教嚴希啼笑皆非,他怎么會看上這么「特別」的姑娘呀!
是的,他不得不承認,就因為她「特別」,一門的血債壓得他的世界沒有半點光亮,只有黑暗一片,而她就像走進他深不可測的萬丈深淵里,帶著—盞明燈,照亮他的生命……但這些都不是重點,他現在肚子絞痛得要命!
「你的表情像便秘,要多注意,別像你師父老憋著,最後才會變成痔病。」她好心勸告。
「不是便秘,是想上茅廁!」他咬牙切齒地回答。「在這等我,不準離開!
隨即快速鉆人林子中隱密的草叢里去。
「小希,你是用瀉的還是正常的如廁?」她正經八百地問道,還走向他的方向。
「不要過來!」他微怒。
「你不要緊張,我只是要確定一下。如果是正常如廁,那么是身體正常反應,若是下瀉,和今天的藥應該就有相連性。你是哪一種?」秉持著追根究底的醫學精神,他的每一個「後遺癥」她得詳細記載,對他的病情會愈來愈有幫助。
「小慕。俊顾筒荒苌杂幸稽c姑娘家的……不好意思嗎?
「啊?」
「蹲下!」幾乎是立即的,慕小小本能地照他的話做,然後一只金算子咻一聲,從她耳後迅速呼嘯而至,要不是嚴希有所警覺,用石子將它彈開,怕是會傷到她。
金算子入土三分,可見射鏢之人功力不弱,絕非一般泛泛之輩。
即便身體不適,但沒有影響嚴希的警覺性,他察覺有五個人朝他們的方向而來,不知是敵是友,但可以確定的是,這五個人的武功部屬中上。平常他以一敵五是綽綽有余,現在……蹲在草叢里,心中真有說下出的氣惱……
「來者何人?」依照江湖規矩,通常這個時候,這些看似有來頭的人應該要叫他們報個名字,尤其這五個人長得那么有「特色」,嗯——應該是這樣沒錯吧,小蝶是這么告訴她的,那些小賊小盜就免了,但看這些人「有模有樣」、「有行頭」,應該有個啥名號吧!慕小小心想,另一方面也幫嚴希取些時間。他已經拉完了嗎?不知道是拉出哪—種……
這五個人扮相相當古怪,一個是老得一張臉皺到看不清五官,一個手持大到得用扛的大算盤,一個手中握書一對如桌面大的天九牌,一個抱著如人高般的大酒壇,最後是兩只眼睛怎么也不安份,一副色迷迷樣。一問到他們的來頭,這五個人顯得相當得意,那名看起來像要作古的老人挺身而出。
「我們乃是冥域·酆部四人分舵之一——鬼面分舵里的一十二堂口第八堂口旗下,人見人害怕、鬼見鬼驚嚇,老鬼、錢鬼、酒鬼、賭鬼和色鬼,人稱『五鬼煞星』,就是我們。」老鬼得意洋洋介紹他們的來歷,想必這女娃應該嚇得大喊救命了吧!
「為什么是『人稱』而不是『鬼稱』,你們不是鬼見鬼害怕嗎?」慕小小不解地問。
「……」
躲在樹後的嚴希若不是因為肚子疼,他真的很想大笑,這個古怪的女神醫呵!
老鬼不知如何解釋,只好道:「咳咳!算了,不和小姑娘一般見識!
「你們認識綠蝶大女俠嗎?」慕小小天外飛來—筆問道,問得五個人面面相鐃,丈二金剛摸不著腦子。
「誰?」
「一個穿著綠衣裳、身上還有蝶狀繡花的年輕姑娘!
「沒!」五鬼搖著頭,
「那么!咳咳!」慕小小清了—下喉嚨,正色道:「最好期待不要遇到她,她最討厭別人的稱號比她長,有抄襲的嫌疑!顾眯膭窀。事實上,小蝶是為可怕,可怕的是她背後的人。
「哦!多謝姑娘提醒!股硪徊色迷迷地看著慕小小,直想把她生吞活剝下去的惡虎樣。
「什么謝謝,我們是來殺人的!」錢鬼用他的大算盤用力猛敲色鬼,沒用的家伙,一見年輕的美姑娘就忘了他姓啥名誰了。
「奉了冥王之令,嚴希毀我冥域堂口,見者殺無赦。不要畏畏縮縮,快出來求饒,大爺我給你—個好處,否則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慕小小的花拳繡腿對付三腳貓的角色綽綽有余,一旦遇到有武功的江湖人,就算有十個慕小小也不夠死、但是,別小看她,她可是會使毒弄藥的女神醫呀!
「哇!」慕小小哀叫一聲,左右閃躲朝她飛來的金算子。就算會使毒弄藥,也是需要點時間嘛!
只見如雨下的金算子朝她射來,她可以預見她必是千瘡百孔的死狀,不要!那樣死得太丑了,她不要!
嚴希雖在「水深火熱」,也顧不得還未完的「大事」,連忙拔出天雪劍縱身飛躍出草叢,將飛向慕小小的金算子準確無誤地—掃而空,鏘鏘落地。這是天雪劍訣之「天衣無縫」招式,只是右手尚提著未來得及綁好的褲腰帶。
慕小小在嚴希落地的瞬間躲至他身後,一同帶來五鬼的攻勢,嚴希暗叫不妙,本想穿好褲子再戰,恐怕沒時間,無暇再顧尚未系好的褲子,右手抓起差點滑落的褲子上前再戰,只是他進攻的威力卻因而減弱不少。
轉瞬間,老鬼那張又丑又老又皺的老臉倏地接近,更在趨近的片刻呼出一口臭氣薰天的氣息,中人欲嘔,正是老鬼藉以攻敵的特殊招式「老氣橫秋」。
嚴希左手天劍連轉,驅散老鬼招式後,更同時斜挑雙手緊握一對超大天九牌的睹鬼。天雪劍氣有著實質,凌空掃向賭鬼,正是天劍訣另一絕招——「天馬行空」。
賭鬼見狀一聲怪叫,雙手天九牌猛地合扣,同時向兩旁一帶一扯,正是其獨門怪招「散盡家財」,硬生生將嚴希脫手而出的劍氣址散。正當嚴希尚未回氣之際,瞠中那股陣陣摧命的痛楚又再度而來,逼得他臉色頓時大變,還未待疼痛消失,一旁的酒鬼已抱起比人還高的酒壇,連人帶壇炮彈般直滾過來!酒——猛烈滾動的「吞天地」之後,跟著便是一直色迷迷望著慕小小的色鬼。
只是他突地騰空—躍,輕功最強的他眨眼便來到嚴希上頭,跟若一對鬼爪猛向下狂抓,此乃色鬼絕招之「祿山之爪」,氣勁迫人,眨眼便有毀容之險。
嚴希見狀心叫不妙,猛地運功將腹中疼痛壓下,跟著一個翻身,天雪劍指向上空中,那形態看上去有若天神,除了那扭曲的表情與另一手所拉的褲子之外,嚴希這輩子作夢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么一天?鄧@一聲之余,大雪劍以強烈的快速直刺向前,正是方才凝聚天地元氣的一劍「天人合一」。這一劍可在短時間內爆發出強勁的力量,嚴希平時極少使用,卻沒想到會在此時派上用場,
只見雪白的劍氣驀地破空而來,先是在色鬼的鬼爪狠狠劃出一道血口,痛得色鬼怪叫向—旁逃竄,隨著劍氣一挑,狠狠在酒鬼的酒壇上破出了一個缺洞,酒液源源不絕流出,惹得酒鬼連連哀號,再也顧不得打斗,趴在缺洞狂飲,喝得一滴是一滴。
兩鬼敗戰,剩余三鬼連忙搶上。唯見嚴希左手天雪劍再動,僅牽動一步距離,劍光橫掃之間,已將賭鬼的天九牌全數斬斷,劍氣震得賭鬼飛得老遠,接著天雪劍再向老鬼及錢鬼揮去,以高凌低之勢揮出一劍「天打雷劈」,劍氣在半空震起轟隆巨響,凌空直劈,兩人如被雷擊,當場昏厥。
見狀,酒鬼及賭鬼托起昏厥的老鬼及錢鬼落荒而逃,才放下心的嚴希牽動肚內那股抽痛感,痛得他瞼色大變。該死的,別又來了!
左手撐著劍,忍著絞痛,他只想一解而後快,誰都別攔他。
「受傷了嗎?」慕小小立即走去,不管三七二十—捉住他的右手放在自個兒的肩上,想扶他先坐下休息。
呼——一陣冷風吹拂而來,嚴希只覺兩腿發涼,一動也不動。
「怎么……」慕小小向下望。
「啊——」
隨即發出一聲響遍林子的驚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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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傀是女神醫,身子保養得很好,連叫聲都這么有力。
躲在一里外的樹上藏著一個人,剛才每一幕他都看得—清二楚。
那些笨蛋五鬼,叫他們活捉女神醫,居然還下手,真是白癡到家了!幸好嚴希保護得宜。五鬼充其量只夠當個跑龍套的角色,他也只是拿他們去試試嚴希的劍法。他雖行耳聞卻從未見識過,想不列嚴希即使身體不適,卻依然如此犀利,真……教人喜愛!
唉!要殺掉這樣的男人,他還真有些不舍,只是,冥王的命令誰都不能違抗。
比武他或許勝算不大,但是若是智取,機會就很大了。而且,他也很意外地清楚看出嚴希的弱點在哪里,呵呵呵!
他百面書生的封號可不是拿來力敵用的,是智取,有腦袋的人都會用計謀而非匹夫之勇的。
難怪冥王要賜他「魂銷赤煞煉」,正好可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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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他!不看他!一點注意力也不分給他!
平時嫌她過于嘈雜,這會兒卻安靜無聲,若非偶爾傳來幽幽的嘆息聲,幾乎是不會注意到她的存在的。
少了慕小小的吵鬧聲,嚴希耳根子倒落得清靜,可以多聽鳥鳴,眼睛也可多欣賞沿路的風景,他的心也可多點時問關心江湖大事!也好,反正他喜歡安靜。
但是該死的!那他干嘛為了安靜而心煩?他的耳朵只想聽她說話,鳥鳴哪有她的吵鬧悅耳:他的眼睛只想看她,風景沒有她引人入勝;他的心只想關心她,那些天殺的江湖大事,一點也不干他的事!去他的安靜,他愛她的吵。
小慕到底是怎么了?居然一副避他如蛇蝎的模樣?!
慕小小的刻意「忽略」令嚴希不悅到極點,都已經三天了,他忍不下去了!
慕小小嘆著氣,沉思,再嘆氣,再沉思,抬起頭望向前方,就是「略」過他,然後再再嘆氣,再再沉思。
和她相處這么久,對于她特異的想法他早見怪不怪。自從那日在林子里的「非禮勿視」失聲大叫後,她就是這副老是在沉思的樣子,完全無視他的存在。他當她是驚嚇過度,他可以諒解,但是——三天了,他受夠了被她忽略三天了!好像他做了什么多傷她心的事情,問題是——那又不完全是他的錯。
「小慕!」受夠了這種「無視」的待遇,嚴希停下腳步。
卻見慕小小依舊唉聲嘆氣完全不理會地向前走,他就如路邊的石子那般不起眼。
「小、慕!」這回忍著氣的聲音提高音量,足夠讓失魂的人回魂,而她卻打他面前走過,再嘆一口氣。
「咚!」直到她撞上一堵肉墻,才恍如大夢初醒,若非嚴希及時拉住她,早就跌倒在地。
嚴希的眉間深鎖,好像千錯萬錯一切都是他的錯。但是,這種情況下,他也是千百個不愿意,也不想想罪魁禍首是誰?他沒怪她害他「春光外泄」,出這么大的糗,已經是寬宏大量了,難不成她還怪他傷害她的眼睛不成?!寧可盯著地上石子,也不愿意理他!這種被忽視的感覺,他不喜歡,十分不喜歡。
以往她老愛一個人講個不停,強迫他的耳朵接受她的干擾,雖然很吵卻不令他心煩,如今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居然令他心浮氣躁到想殺人,唉!一切只因她。
原以為,自己身體里流著冷冰冰的血,如同他這個人,除了冰冷之外應該沒有其它的反應及情緒,但自從她就這么與他有了牽系,連同帶著歡笑,不可思議地,也悄悄帶來愛,讓他一點一滴去愛上這個毫無道理可循的女神醫。
誰都可以不理,但她就不行!
「小慕!」
「啊——」猛然一聲尖叫,嚇了嚴希一跳,慕小小的表情比見了鬼還吃驚。
「慕小。 故軌蛄,嚴希火氣熊熊上升。
怎么所有人部喜歡連名帶姓叫她,小皇生氣會,貴姨生氣會,師父生氣也會,怎么連小希也會……那么,他也是在生氣嗎?
青筋若隱若現,哇!怎么小希也會生氣,小希真是愈來愈像人了,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時候,她怎么可以看他,她還沒想好怎么面對他、怎么面對未來,不行不行!
提起步伐,沖!
慕小小的反應太突然也太怪異,快到嚴希在原地楞了一會兒,才驚覺她丟下他逃跑的事實!
她居然逃跑?!他不知該有什么反應,生氣?倒不如說更擔憂!慕小小可是天下第一號的路癡!在能思考之前,腳已反射性地追去。
嚴希腳程快,不消十步便追上來,在慕小小還沒把自己摔死之前,即抱住她的腰。
「哇——」慕小小又大叫,沒料到一聲聲更巨大的慘叫聲,由遠漸近傳來。
「救命呀——來人,救命呀!」不遠處幾十個人正邊喊救命,邊朝他們方向逃來,本能地向他們求救。「大俠救命呀!」
這幾十個人看起來像是大戶人家的家丁,身上穿苦清一色的褐色衣服,皆嚇得「化容失色」。
他嚴希并不是什么行俠仗義之士,對于這種事他……
「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搶!各位朋友不用害伯,所謂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路見不平必然拔刀相助,對不對,小希?」反正她都做不成喊「救命」的角色,不如來做行俠仗義的「英雄」。
都太陽下山了,還光天化日,這些亂七八槽的臺詞是誰教她的?嚴希真不曉得她對江湖的事到底了解多少,老說出些奇怪的話。但,這些都比不上她變臉的速度。當真比翻書還快,前一刻還哀聲嘆氣不理他,下一刻正氣凜然,儼然成了俠女!
俠女?他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不幫!」他冷冷道,他只想解決他和她的事,這些「閑雜人等」,一概和他沒關系。
「大俠、女俠,救命!請你大發慈悲救救我們!」幾乎是下跪哀求。
「江湖人不是有江湖道義嗎?你怎么可以見死不救?」小蝶說這是江湖規矩耶!小希怎么可以違反?
「廢話少說,把這些人全部殺掉,再把財物搶光光!股劫\們尾隨而至。
「怎么那么無賴,阿夢做生意也沒你們那么狠,居然吃人不吐骨頭,哇!刀劍無眼——哇——」慕小小一看到刀劍,反射性地找她最穩的「靠山」來躲,就算他不想管,也得管了,呵!
面無表情的嚴希,暗地里嘆息。愛上這個「路癡」加「不可思議」加「千變萬化」加「許多不可能」的姑娘,是他—輩子的試煉吧!
右手地火劍一出,嚴希騰空而起,將山賊引至別處,他可不想讓慕小小受傷。
「女俠,請你救救我們家少爺!他正被山賊所困,請女俠救他!挂妵老Ω渡劫\,當下,其他人向她求救。
「在哪?」
「小的帶您去!」其中幾個人便領她而去。
「去哪?」人雖然在打斗中,但嚴希的視線從沒離開慕小小。
「救人,你忙完之後再來幫忙。」慕小小隨他們而去。
不久便見到還有一群山賊和幾名侍衛正在打斗——
「哇!這里人更各!」比武功她—個人難抵眾人,不如……
她的藥還沒拿出來,幾十名的山賊三兩下就被趕到的嚴希給解決掉,剩下的見情況不對,立刻跪地求饒。
「多謝大俠和姑娘搭救,韓林萬分感激,不知該如何答謝二位,」說話的是一位身穿華服的年輕男子,長得相當俊美,仍有些驚魂未定。
「大恩不言謝!」慕小小笑答,突然一股濃濃的香味吸引住她的嗅覺,不由得令她向韓林靠近。
「姑娘?」她的靠近讓韓林稍稍退了一步,被她的舉動嚇到。
「小慕!」嚴希一把拉回她,神情相當不悅。
「你身上有香味!惯有奇怪的味道,只是一時想不起來是什么。
「沒想到被姑娘發現了!鬼n林從懷中揣出一只香包,道:「這是我娘的遺物,留給我當護身符用的,讓姑娘見笑了!」
「啊,原來如此。想來你娘在九泉之下仍時時刻刻保佑著你!鼓叫⌒∮芍缘卣f。
「姑娘真是心地善良之人,我想娶到姑娘之人必定是有福氣的!鬼n林贊道,俊臉微微一笑。
慕小小頓時羞紅了臉!竸e跟我提這事兒!」
她還有很重要的事還沒想清楚呢!
無預警地,天空突然下起大雷雨,天地間宛若垂下一座雨簾,而在這荒郊野外的,臨時要找避雨的地方并不容易,最近的地方恐伯就是山賊窩了。所有人沒有第二個選擇,只好全部上了山寨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