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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昱的Emily 第五章
作者:樂風
  謝香綺死了!

  夏昱人和小墨趕到現場時,虎仔和滴滴已等在那里了;另外出事現場圍著一大群人,記者、流浪漢、計程車司機、衣冠楚楚的過路人和多得不得了的小孩子,全都聚集在出事現場議論紛紛。

  夏昱人一出現,他們立即蜂擁而上。

  “目前還無可奉告!毕年湃苏f著,推開伸到他面前的麥克風,一手護著小墨,快速走進大樓。

  “老大!”虎仔一看到他立刻說:“這邊,謝香綺住四樓。李紅綺也在里面!彼恿艘痪。

  李紅綺?夏昱人還來不及想些什么,一進門,一團紅影即迎面撲來,他下意識拉著小墨往旁讓開。

  “夏督察!”李紅綺人還末站穩,哭聲已至:“您不是答應過會全力調查此事,結果呢?您瞧,姊姊死得不明不白,這叫我如何是好啊?!”

  李紅綺?是她!夏昱人暗翻白眼,先動手替小墨調整鼻梁上的墨鏡和帽子,確保她的模樣不會被登在報紙上,然后示意她到旁邊等著。小墨聽話地走到角落,他才轉向李紅綺。

  “李小姐,請你先冷靜一下。目前情況我都還不清楚──”

  “還有什么好清楚的!”李紅綺火大地揮手,一改平日溫和柔順的模樣!澳莻醫生根本是蒙古大夫,什么叫做自然死亡!我姊姊身體健康,活得好好的,哪那么容易就死掉!”

  自然死亡?夏昱人眼底精光一閃!“好,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查清整個事件,絕不會教令姊含冤莫白。李小姐,你看起來相當疲倦,請先坐下,喝杯熱茶,休息一下!

  “可是……”

  “請坐。”夏昱人態度溫和,卻清楚地表達自己的立場。李紅綺無奈,不甘不愿地就座。滴滴機靈地立刻送上一杯熱茶。

  “我們先去看看尸體;⒆,帶路。”

  “是。謝女士死在自己房間里,房里的兩扇窗都是鎖死的,剛才我們是破門而入,因為她習慣睡覺時鎖門!被⒆泻唵谓淮闆r。

  “嗯!毕年湃搜酃馑膾擤ぉ]有歹徒侵入的跡象。最后停在死者臉上──她面容安詳。

  “她的家庭醫師和法醫都來過了。醫生從她安詳的臉部和無掙扎的跡象判斷,她應該是在睡夢中去世。法醫說,死亡時間應該在昨晚四點半到五點半之間!

  “唉!”夏昱人突然長長嘆息一聲。

  “老大?”虎仔有些遲疑。

  滴滴輕聲竊笑,“一定是你機器人似的呆板聲音讓老大受不了了!

  “胡說什么!”

  “走吧。”夏昱人突然回身走出房間,“讓醫生開立死亡證明,讓尸體提早入殮!

  “是!”虎仔和滴滴匆忙跟上他,險險因太急而撞成一團。

  “醫生判定死因為何?”夏昱人又問。

  “還不知道,目前只知她在睡夢中死去,無一絲痛苦。詳細死因必須解剖后才能斷定!

  夏昱人沉吟了下!皶簳r扣留死亡證明書!睋Q言之,不管謝香綺死后遺產歸屬何人,都將暫不予贈與。“還有,是誰第一個發現尸體的?”

  “是李紅綺女士!钡蔚稳讨σ獾溃骸耙彩撬螂娫拡蟀傅摹!

  夏昱人又回到客廳,李紅綺還坐在椅子上,情緒顯然平靜了許多。她一看到夏昱人,立刻追問:

  “怎么樣?我姊姊是被人殺死的,對不對?”

  “你很希望令姊被人謀殺嗎?”他挑著眉頭問,一邊在單人沙發落坐。

  虎仔、滴滴和小墨都坐在和客廳相連的餐廳里。

  “當然不是呀!只是如果你們要說她是自殺或什么自然死亡,我更愿意相信她是被人謀殺的!

  “簡單說,你不相信你姊姊會自殺或因身體上的特殊疾病而突然死亡?”

  “我姊姊的身體很好很好,絕對不會說死掉就死掉!”她加強語氣叫道。

  夏昱人微微領首,“是你第一個發現尸體的?”

  “沒錯!

  “很好。李小姐,我希望你能積極同警方合作,我問什么你都要確實回答,這將有助於我們破案!

  “這么說,你也相信我姊姊不是那個狗屁自然死亡嘍?”她興匆匆地傾上前問。

  夏昱人笑容很輕,語氣淡漠: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在睡夢中死去。死亡,一定有原因!彼麖娬{,“只是我們還不知道而已!

  “好!我什么都跟你說,你問吧!

  他也無意廢話,立刻切入重點

  “你是在什么時候發現尸體的?”

  “唔,”李紅綺沉吟著,一連串的忙亂,讓她有些頭昏腦脹了,“我記得,我吃完早餐了,九點……鐘點女傭來過了……哎,你知道,一下子發生太多事了,我有點亂了,讓我再想想。”

  夏昱人并不催促。“沒關系!

  “夏督察,你人真好,”她甜甜地喚,“不像有些人哪,問起案子來惡聲惡氣的,好像把人家也當成了犯人──我想到了,是十點半!”

  她突然間大叫,把小墨他們都嚇了一跳,倒是夏昱人文風不動,只抬手看看自己手上的表。

  “十點半。”現在是十二點半了。問案最好在半小時內結束,他必須帶小墨去吃午餐。他忖道。

  “是呀,因為昨晚我和姊姊熬夜看了一部影集,很晚才睡。所以她要我今天晚一點叫她!彼啻艘慌e的說明,不希望夏昱人誤會她是個懶女人。

  “你們整個晚上在一起?”

  “是呀,我們一起吃晚餐,那是七點鐘。一起看電視──”

  “你可有發現她有任何不尋常的地方?”

  “嘎?哦,好像沒有耶。平常我們都習慣了早睡,昨晚看那部影集真的入迷過頭了。看完以后,我也很累,他也很累,都趕著要上床,我好像有聽見她說要再吃一顆什么再上床睡覺,可是沒什么地方不對啊!

  “吃什么?”夏昱人眼神一閃!

  “嘎?”吃什么?她呆呆地。

  “是吃安眠藥嗎?”小墨插話間。

  安眠藥?喔!安皇。”李紅綺搖頭,強力反駁:“姊姊從來不吃那玩意見,她睡眠品質最好了。小時候我最喜歡和她一起睡,不過我常常把她給踢下床!彼f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那么,你知道她在吃些什么嗎?”夏昱人又一次提出問題。

  “吃什么?有嗎?”她一臉茫然。

  “你剛剛不是說聽見她說要再吃一顆什么再上床睡?再,就表示她之前已經吃過,也表示她這陣子都在吃那玩意見。除非你聽錯了?”

  “沒有。”她立即地再度搖頭,然后又點頭,“我沒聽錯,她是說……再,對,她在吃……可是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最后無措地望著夏昱人。

  后者無視她楚楚可憐的柔弱模樣,迅速轉向滴滴,咐吩道:“徹查死者房間每一寸土地,搜出所有能夠食用的藥丸或食品!

  “是!”

  小墨慢慢吐氣,心底不禁有些佩服起他來。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站在他面前向他求助,他居然還能不為美色所惑,意志力非凡呵?墒,這樣美若天仙的美女他都無動於衷了,像她這種小家碧玉型,要到何年何月才打得動他的心?想著,小墨喪氣地又垂下頭。

  “談談你和令姊平日的生活可以嗎?”

  “當然可以!”李紅綺轉眼又眉開眼笑,笑靨如花,“姊夫留給姊姊一筆遺產,她全存在銀行,平時就靠利息過日子;我則有一棟公寓租給學生,光靠房租就可以過得很充裕!币馑颊f,她是個富婆,養得起自己跟別人。

  夏昱人沒有反應,她暗暗氣結,只得再道:

  “生活不虞匱乏,就是寂寞了點。平常我們會相約到俱樂部作運動,另外我還抽時間去學舞──對了,這個星期天,我在高雄有一場表演,我給你票,你來看好嗎?”

  夏昱人的聲音同樣很輕甜:“人民的保母不能在例假日休息!辟p她一枚軟釘碰。

  “喔!

  “你去學舞,那令姊做什么?”

  “她通常都一個人在家。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去加入那個古里古怪的教會。”

  “你好似對神圣教會恨反感?”瞧她表情扭曲的模樣,他不由得有此一問。

  “那個教會叫神圣教會?名字倒是不錯!

  “你不知道教會的名字?令姊沒提過?”這就怪了。

  “沒有,她什么也沒跟我說。”李紅綺搖著頭,有些氣忿道:“督察,你不知道,姊姊自從加入那個教會后,整個人也變得古古怪怪的。她每天下午都要出去,說什么要和教友們聚餐,回來總顯得一副很興奮的模樣,可是問她她又什么都不說!

  “唔。”

  “老大,在謝香綺房里,搜出這些黃色藥丸!钡蔚位馗驳。

  夏昱人示意李紅綺看看。

  “不!彼蛄磕切┧,搖頭說:“我從沒看過。這些是維他命嗎?我完全不知道她有在吃這種東西!

  “送到化驗室去!毕年湃撕唵握f,邊站起來,“今天就問到這里,不打擾你休息,我們先走了!

  “啊,已經快一點了,督察要不留下來用完飯再走?女傭作飯很快的!

  “不了。你看起來很累,早點休息!毕年湃藫碇∧呦蜷T口,李紅綺心急地追出來,見到屋外滿滿人潮,才退回去。

  “那……督察,再見。”門當著她的面摔上,她不禁恨恨地跺腳,氣嚷:“可惡!那個不解風情的大笨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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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昱人他們后來是叫便當,在偵查室里吃。

  因為小墨食指不能彎曲,夏昱人叫了四個炒飯和一些配菜。他讓小墨用湯匙吃飯。

  “我們跟蹤謝香綺只有短短六天的時間,目前可以確定的是,她是個生活相當刻板的人,每天做同樣的事,在固定時間出門,固定時間回家!

  虎仔說完,等著夏昱人提出問題,等了良久,夏昱人始終沒有說話,他疑惑地回頭,愕然發現他英明神武的老大正用一雙筷子,專注地替小墨剔除雞肉上的骨頭。

  他剔掉骨頭,把雞肉放到小墨便當里,然后又替她夾菜,邊道:“不可以偏食,芥蘭菜也要吃!

  “芥蘭菜不好吃!

  “豪油芥蘭滑滑嫩嫩的,還不錯吃,試試!闭f著,夾一筷豪油芥蘭喂她。

  小墨高高興興地吞下他的愛心。

  虎仔看得大翻白眼。現在他知道夏昱人為什么要在自己的筷子外再擺一雙筷子了。

  “喂。”滴滴扯扯他的袖子,他轉頭,看到滴滴指著自己半空的便當盒。

  虎仔了然地領首。明白了,不用管他們,先喂飽自己。

  小墨咽下最后一口飯,然后湯匙一拋,整個人往后仰。夏昱人看得皺眉,“你吃飽了?”滿滿的便當盒只吃掉三分之一,她的食量也太小了。

  “嗯!彼龜傇谝伪成希瑪[了擺手,“我吃得很飽了!

  夏昱人眉頭擰得更深。是不是小墨一向就吃得不多?難怪她一直瘦得像排骨般。他不滿地忖道。好吧,少量就多餐,這不難的。

  他也推開自己面前的便當,“刻板的生活,每日相同。那么死亡當天,她的行蹤呢?”

  “啊?”虎仔楞楞地,嘴巴半開,還看得到他嘴里未咽下的那口飯。老大有聽到他剛剛講的話?神!真神!

  夏昱人等不到回答,轉過頭看他。

  “噗!”虎仔嗆了下,忙道:“死亡當天?哦,她和李紅綺女士一塊吃早餐,一塊上俱樂部,在九點半的時候。中午她們在家用飯!

  “她們請有鐘點女傭和廚子,負責三餐和環境整理!钡蔚窝a充說明。

  “下午二點鐘,李紅綺先出門,搭計程車去學舞。謝香綺女士在半小時后出門,她撐傘,一路步行到中正路上的清嵩樓喝下午茶!

  “清嵩樓是兩年半前才開始在中正路上開的一家復合式茶藝館,二十四小時營業,距離謝香綺住的地方并不遠,步行過兩條街就到了。”

  “另外,她有每天下午到清嵩樓喝茶的習慣!

  “每天?”夏昱人質疑。

  “是,每天,風雨不斷!被⒆袕娬{地點頭,“據鄰居宣稱,謝氏姊妹最近一次吵架就在半個月前。那天北臺灣發布臺風晉報,風很大。她們站在門口爭執,謝香綺要出門,李紅綺試圖阻止,吵鬧得相當大聲,最后連鄰居都出來看。鄰居葉太太表示,她也幫忙勸過架,可是謝香綺的態度很堅持,她說就算沒有計程車她也非去不可,最后她還是出門了!

  “嗯!毕年湃颂嫘∧篃岵瑁醚凵袷疽馑脽岷,“她是什么時候開始每天到清嵩樓喝茶?”

  “就在她加入神圣教會后不久!被⒆蓄D了下,又道:“老大,還有一件事很奇怪。我們調查過的所有死者,包括蔡氏夫妻,好似都在清嵩樓喝過茶。”

  “什么?”夏昱人迅速回過頭來。

  虎仔抓抓頭發,有些遲疑:“我們不能夠很確定啦!

  “那又為什么做如此假設?”

  “懷疑是從蔡麗麗太太開始的,”滴滴解釋道:“她因為跳樓自殺,又沒有任何親屬,所以遺物還留在警局里,我們意外查到,在她的遺物中有一張清嵩樓開的發票,發票日期在她自殺前半個月!

  虎仔接道:“另外那個兩個月前在自家心臟病發的……韋女士?”夏昱人領首,表示自己還記得,他於是又說:“我們在她的遺物里也找到清嵩樓開的發票!

  “另外的章杰太太和埃弗伊女士,因為時間太久,已經無從考證!

  “可是我們有理由懷疑,所有被害人應該都去過清嵩樓喝茶?”夏昱人沉聲道。

  “嗯,只不過他們去的次數不像謝香綺太太那樣頻繁!被⒆杏肿プヮ^發,“當然,這只是我們初步假設。”

  “如果假設是真,那間叫清嵩樓的茶館就很有問題了!毙∧p聲說,手捧著一杯熱氣蒸騰的熱茶。起風了,在秋意涼爽的十月天,能喝上一杯馥郁香濃的茶,真是無與倫比的享受。阿昱真是懂得生活。她跟著瞧了瞧他的動作,嘴角慢慢浮起一抹笑意。

  夏昱人雙手握著保溫瓶,沒有說話。

  室內有一段時間的靜默,然后,夏昱人猛然放開雙手,坐直身子。

  “然后呢?六天的跟蹤還發現些什么?”他一邊問,一邊在茶壺里注入沸騰的開水。

  虎仔不敢怠慢,快手翻開另一宗檔案,“我們還發現,謝香綺和一位叫朱絑的女士過從甚密,每天上清嵩樓前,一定會去電或親自到她家約她一同去喝茶!被⒆羞待再說,手機突然響了,他忙說聲抱歉,起身走到角落接聽。

  滴滴接道:“老大,謝香綺和朱絑是在俱樂部認識的,據說,朱絑本人對喝茶沒多大興致,十次邀約她頂多去四次。”

  夏昱人點個頭,沒有開口。滴滴又問:

  “也要派人跟著她嗎?”

  有這個必要嗎?他微皺眉頭。

  “老大,”虎仔突然回過頭來,聲音古怪地報告:“兄弟們剛在基隆海邊發現一具女尸,證實身分是現年四十七歲的朱絑!

  夏昱人驀然昂首,一臉吃驚地聽他續道:

  “初步判定,朱女士是因為酒醉駕車,失控落海!

  一時間,室內四人都沒有說話。小墨用雙手環抱住自己,有一股深沉的戰栗從四周涌現出來。好恐怖!真的好恐怖!

  時間不知又過去了多久,最后還是夏昱人抬頭打破沉默。

  “虎仔通知兄弟,把朱絑的尸體送回來,和謝香綺的尸體一塊解剖!

  。!“好!被⒆羞B間為什么的氣力都沒有了,機械化地打開手機,撥號傳遞訊息。

  “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毕年湃苏f著站起身。

  “老大,那我們接下來要怎么做?”

  “去喝茶吧!彼A苏Q劬,“一人一天,到清嵩樓去喝茶!

  啊?虎仔張著大嘴巴,完全呆住了。夏昱人帶著小墨走出去。滴滴有趣地瞧著他的大嘴。哦,有三顆蛀牙。

  “喂,你可以閉嘴了,老大已經走遠了!彼f著,拍拍他的臉頰。

  虎仔咽了口口水,“我沒有聽錯吧?老大要我們去喝茶?”

  “嗯!钡蔚魏呗暤溃焓秩ツ貌鑹。剛剛就覺老大泡這壺茶好香,不知是什么茶葉泡的……咦?“空的?”她不信地搖搖茶壺,又探頭看看壺內!罢娴氖强盏!”

  記得老大只倒給小墨一個人喝呀,小墨一個人喝光一整壺茶?

  對了,這也是老大第一次在討論案子時泡茶。他知道小墨喜歡喝茶,所以特地在飯后為她泡一壺茶?好好喔!滴滴羨慕地想,哀怨地看著虎仔。

  剛巧虎仔也看著她!袄洗笠覀內ズ炔,你說,他會不會允許我們報公帳?”

  笨蛋!滴滴大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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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入帳?!”突然爆出大吼,使得電腦螢幕跟著閃爍搖晃。“為什么沒有入帳別怎么可以沒有!”他慣怒狂吼,凌厲的氣勢令人畏懼。

  可惜立在角落那名高挑姚女子沒有反應,精致的面容上毫無表情,身子直挺,動也不動。

  “為什么沒有入帳?!”他再一次高叫,“我在問你為什么沒有入帳,你聽見沒有?!”他逼到她面前質問。

  女人微微皺眉,因為長者的口水已經噴到她臉上。

  “說話啊!為什么沒有入帳?那筆匯款到哪里去了?”

  “你兇惡的表情好似在說我吞了那筆款子!迸拥雎,聲音輕甜,帶著不習慣說中文的怪腔。

  “難道不是?!”他尖聲道:“那你說,那筆款匯到哪里去了?”

  女子扯動嘴角,似在嘲笑他的無知,“別忘了我們同在一艘船上,船沉了,對你我都沒有好處!

  “那筆款子呢?還有誰膽敢拿我的東西?!”

  錢錢錢!骯臟污穢的腦袋里除了錢還是錢,畜牲的氣味令人作嘔。女子不屑地撇嘴。

  “款項根本沒有匯進來!

  長者盯著她看,兇狠的目光似想將她拆吃入腹。

  “有警方的人介入這件事,傳出消息說,在死亡原因未證實前,暫不給予死亡證明書!迸永潇o地說。

  “調查死亡原因?”長者歪歪頭,神情古怪,然后突然笑出聲,“哈!要查就去查吧,就怕他們一輩子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哈哈!”

  女子蹙眉,不認同他大放厥詞的狂妄態度。

  “我覺得你這次的行動太倉卒、太冒險了。行動前你為什么沒先和我商量一下呢?”

  “沒必要!彼麚]一下手,語氣果斷而強勢,“我對自己研發的藥有絕對的自信,那些警察就算把尸體拆開來查,也只能知道是心臟病猝發罷了。”

  “可是臺灣警方已經注意到這件事!”女子氣嚷。

  “那又如何?他們查不出什么的!

  “所以你就這樣肆無忌憚的殺人!我勸你還是小心些,俗話說,被路走多了,還是會碰上鬼的。”

  長者回頭,蹙眉看她!澳氵@是在指責我?”

  “我是在提醒你,警方已經在汪意這件事,你也清楚我們干的事有多么天理不容。如果讓他們查出些微蛛絲馬跡,他們會像狗咬肉般緊咬不放!

  長者仍盯著她看,眼神懷疑里帶著刺探。

  “聽你的口氣,敢情你是后悔了?”

  女子冷笑!拔矣泻蠡诘挠嗟貑?我可沒忘記我們同在一艘船上!

  “你知道就好!遍L者嗤道:“有時間在這里指責我,不如想想如何盡快將款項弄到手,那才是你該做的事。”

  女子瞪他一眼,續問道:“你殺謝香綺,我沒有話說,但是朱絑對我們尚未有貢獻,你為什么把她也殺了?”

  “我沒有殺她。”

  女子睨他一眼,擺明不相信他的話。

  “我真的沒有!遍L者搖頭,沉吟道:“我猜她應該是受不了藥效,神志不清,才會一頭栽進海里。”

  “你既然知道她承受不了,為什么還要給她那么重劑量的藥?”  

  “你知道什么!那女人對我們有所懷疑,如果不給她下重藥,難道你要讓注她出去大聲嚷嚷嗎?”他們相互對峙著,良久,長者緩慢地吐氣。

  “好吧,我承認,這件事我太急切、太大意了。但是事情已經發生,再追究也於事無補,頂多我以后更小心就是。你也別再生氣了,盡快去把那筆遺產弄到手,這對你我都好。”長者溫言相待,女子也不好惡言相向。

  “知道了。”她回答。

  黃昏的夕陽透過窗欞灑落,他們分坐兩隅,心中各有所思,千回百轉的心思已不若以往般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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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老,你在忙嗎?”

  夏昱人用手捂著鼻子,在解剖室外探頭,沒有走進去的意思。

  “是誰在外面?”

  “是我夏昱人。你忙嗎?可以出來一下嗎?”

  “喔,等等呀,我就來!卑肷,從里頭走出一個年近古稀的老人家,一頭白發,連眉毛部白了。“進來呀,你干么杵在那里?”

  “不用了,彭老,你忙完了嗎?我想和你談談。”

  “是要談你讓人送來的那兩具尸體?那就進來!

  “彭老,您老就別為難我了。”夏昱人苦笑。

  “又是為了那小妮子?”他了然地打鼻子里出氣,“我就是不明白,解剖室的味道又怎么了?不喜歡聞,那就別跟嘛!

  “彭老,您老人家別和小女孩計較好吧?就當看我面子可以嗎?”一直沒有告訴彭老,那次小墨來解剖室,出去后就直奔廁所,大吐特吐起來。

  不論小墨那天是吃壞肚子,抑或真受不得解剖室的味道,他都不愿再冒險,不想再經歷自己在女廁外坐立難安的心情。

  “就當我拜托您,去換套衣服,我在外頭等您!

  “還要換衣服?!”彭老叫道,嘀嘀咕咕往內走,“毛病真多!

  夏昱人歉然地笑著,身子往后退,再離解剖室遠點,小心不讓自己沾上解剖室里的死人味──小墨的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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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墨在咖啡廳里等著夏昱人帶法醫來。桌上一壺花草茶,由熱放到冷,她已經等得很不耐煩。

  “討人厭的老頭子,一定又是他,像只烏龜一樣拖時間!彼街。

  “小墨。”夏昱人拉著彭老,終於出現。

  “嗨,阿昱,這邊!”

  夏昱人拉著彭老過來,彭老不忙著坐下,直直走到小墨面前。

  “臭丫頭,你剛剛偷罵我對不對?”他故意靠得她很近。

  果然,小墨掐起鼻子!安艣]有,你坐好啦!

  “沒禮貌的小丫頭!彼沧欤^探到她面前,“真的沒有?可是我覺得耳朵好癢,好像有人在罵我!

  那是你人緣太糟,得罪的人太多了。

  “哦,你罵我,我聽見了!”彭老嚷道,身子傾斜,差一步就要跌到她身上去。

  “討厭,你走開啦!”

  夏昱人請服務生換一壺新茶,一回頭就瞧見彭老在戲弄小墨,他忙拉著他坐好。

  “別玩了,彭老!

  “你就會讓她!”彭老對他吹胡子瞪眼,“這小丫頭多沒禮貌你知道嗎?你你你的叫,也不懂得尊重我!

  “您老同一個小輩計較,不也為老不尊?”

  “你……哼!”他氣呼呼地,又無言可辯。

  “好了,別生氣,我們談正事要緊!毕年湃藴匮孕Φ扩ぉろ樖痔嫠托∧共瑭ぉるS即神色一正!“言歸正傳,我讓人送去的那兩具尸體和那些黃色藥丸,您查出什么了嗎?”

  “說到那兩具尸體,我倒要問你,怎么連落海淹死和心臟病發的你都送來?下一回你不會連車禍死亡的也送來要我解剖吧?”

  就算彭老借題發揮,夏昱人依舊含笑應對。

  “您說他們一個是淹死,一個是心臟病發?”又是最平常的死因!

  “抱歉,您知道,我最近在查一樁宗教殺人案,這兩位死者都是我調查的對象。他們的死因或許無甚怪奇,但是卻死得太過突然,尤其死亡時間巧合得匪夷所思。所以,我懷疑他們的死亡背后大有文章,才會請您解剖,希望找出原因。煩勞您老來解剖。

  彭老停了半晌,好一會都沒有話說,然后他長長吐出一口氣。  

  “好,我老頭子今天算是服了你,我敬佩你修養好,我就老老實實的告訴你。沒錯!你的懷疑成真了,那兩個人的死亡背后的確大有文章。”

  小墨好得意、好高興,有一種與有榮焉的喜悅。這個胡攪蠻纏的老頭,他在稱贊阿昱耶!小墨決定,以后對他好一點!

  “那你就快說呀,有什么文章?”她催促道。

  你?“別插嘴,笨丫頭!

  “哼!庇懭藚挼某衾项^!

  “的確?您用肯定語氣,莫非您有確切的證據?”夏昱人緩聲問。

  “我當然有!”彭老自豪地仰起頭,“我詳細查過,死因不奇,但是我卻在她二人體內找到一樣有趣的東西!

  “是什么?”小墨立刻追問。

  “NBD3”

  “嘎?”小墨怔住,表情有些呆楞,“那是什么東西?”

  彭老表情凝重!笆窍跛岣视秃彤惿嚼娲级跛猁}的混合品,一種治療心血管疾病的藥物!

  “我不太明白,”小墨一臉茫然地搖頭,“你扯這個做什么?”他們又不讀醫。

  “彭老特別提到這種藥品的來源,是因為它不尋常吧?”

  “沒錯。NBD3是禁藥,早在四年前就被美國政府禁止使用。”

  美國?夏昱人挑挑眉頭。

  “好,NBD3是禁藥,應該被禁止使用,可是你在兩名死者身上發現,然后呢?你到底要說什么?一次說完好不好?你這樣說說停停的吊人胃口,很氣人耶!”小墨不滿地叫道。彭老說話速度極慢,說完一句又要停上好久,停得人很不耐煩。

  “我這不是要說了,你有點耐性好不好?”彭老對她皺眉瞪眼,續道:“我剛說過,硝酸甘油和異山梨醇二硝酸鹽是治療心血管疾病的處方劑,更正確的說,是治療和預防心絞痛的藥劑,它屬於醫師處方簍,配藥時須有確切的劑量標示,因為這兩種藥都會產生頭昏、頭暈,甚至視力模糊的副作用!

  夏昱人把一只手蓋在小墨手背上,安撫她躁動不安的情緒,才使她沒開口打斷彭老的敘述。

  “四年前,美國一個細菌學家利用一種微生物,巧妙地把硝酸甘油和異山梨黎醇,二硝酸結合,研發一種新的特效藥NBD3。

  “細菌學家用一個心絞痛的病人作實驗,NBD3的效果極佳,病人立即止住心絞痛。但是作用力強的藥,副作用便高,病人昏昏沉沉視力模糊,最終昏睡過去。他沒有再醒來,兩個小時后,醫生宣布死亡。”

  小墨呆呆地看著他,然后反應過來似地驚呼一聲:“天哪!”

  “在睡眠中無聲無息的死亡?”夏昱人聲音輕緩,像是問人,也像自問。

  “沒有錯,”彭老點頭,語重心長地說:“服用過量的NBD3會置人於死!

  “呼,老天!”小墨長長地吐氣,而后仰頭問夏昱人:“在睡覺的時候死掉,你的被害人,有好幾個是這樣死的,對不對?”

  夏昱人拉過她來,在她發心印下一吻!奥斆鞯呐。”他說。

  小墨一下脹紅了臉,垂下頭,不敢看任何人。

  彭老不理會他們,自顧自地端起夏昱人倒的茶來喝,嘴角漾開滿足的笑,然后甘心地結論道:

  “這件事在當時引起軒然大波,病人家屬執意要告細菌學家,雖然最后沒成功,但是美國當局立即將NBD3列為禁藥,禁止使用。那位細菌學家也黯然離開學校,從此不知所蹤。當然這件事也就被壓下來了!

  所以虎仔他們才查不到。“知道那位細菌學家叫什么名字嗎?”

  “好像叫安什么的,”彭老聳一下肩,“忘了!

  “應該是叫安德森。”夏昱人念道。

  “嘿,對,就是這名字!”彭老訝異,“咦?你怎么會知道?四年前你還是個小警察吧?還是你有醫學界的朋友?”

  夏昱人沒有回答,微微冷笑起來。事情愈來愈清楚了!

  “還有什么訊息嗎?”他問。

  “你這小子倒精,是還有一件事。只不過,”彭老搔搔下巴,猶豫不決,“我也不確定這件事重要不重要!

  “你就說嘛,重不重要讓阿昱件判斷!毙∧珣Z恿道,換得夏昱人一抹笑。

  彭老來回看著他倆,終於重重點頭。

  “好吧,我就學你這丫頭一回!

  學我?小墨皺起眉,詢問地望著夏昱人,后者微微笑著,對她搖搖頭。

  “你們知道維生素C的特性嗎?”

  什么?小墨再一次呆住。

  “你剛才在說什么?”這兩句話都聽不懂,小墨不禁發起脾氣來。  

  “彭老是說,NBD3同維生素C一樣容易流失!毕年湃溯p聲解說,邊伸手拉小墨坐下,邊瞪了彭老一眼。

  小墨慢慢坐下來!埃危拢模惩S生素C一樣容易流失?”

  “彭老指的特性,應該就是說這個!毕年湃藴匮愿嬖V她。

  “哦。”

  看她呆頭鵝似的表情,彭老忍不住又笑起來。

  “沒錯,NBD3在人體內極容易流失。如果你再晚半小時把謝香綺送來,我也許就查不出NBD3了!

  小墨先是楞著,然后突地叫出聲來:“重要!這件事太重要了!”

  真的?彭老被她嚇了一跳,再挑眉問夏昱人。

  夏昱人一邊對他點頭,邊又伸手去垃小墨,卻被小墨反手抓住。

  “你之前找不到那些心臟病發人的死因,就是因為NBD3流失了!”

  夏昱人突然覺得有點想笑,抿著唇頷首。

  “那么,我們可以說那些心臟病發的人都是因為NBD3致死!”

  這么說就太過武斷了!澳阆茸潞脝?你也不想引人注目吧?”

  引人注目?小墨抬頭一看,才發現幾乎全咖啡廳的人都在對她行注目禮。她一下脹紅了臉,急忙坐下。

  彭老摸摸鼻子,也覺尬尷。他對埋在夏昱人懷里的小墨抬抬下巴,瞇著眼對著夏昱人,意思在問:這么神經質的女伴,何不干脆甩掉她?

  夏昱人蹙眉,警告似地對他搖頭。彭老於是聳聳肩,不再自討沒趣。

  “小墨?”

  “我覺得好恐怖喔!”她頭沒抬,聲音由他胸膛里傳出,悶悶的!耙粋細菌學家,一種新藥,居然就可以無聲無息的置人於死,殺人好像一點也不稀奇!

  夏昱人憐惜地順撫她長長秀發,沒有說話。

  “殺人原本就不難!迸砝险Z氣沉重,“人類是一種很脆弱的生物,只要一把尖刀刺中心臟,就足以置人於死,何況是這種藥效極強的藥。”他傾近小墨,對她眨著眼睛!皻⑷瞬浑y哦!

  “討厭!”小墨嬌嚷,更往夏昱人懷里鉆。

  “或許吧,但是殺人就一定要受法津制裁!毕年湃耸謩泡p柔,聲音卻鏗鏘有力,堅定地宣告自己的立場。

  “好,”彭老贊賞地豎起大拇指,“對了,你送到化驗室那些黃色藥丸,也查出里面含有大量的NBD3!

  夏昱人面無表情。

  “我敢跟你打賭,不管是誰服用了那些藥,只要他連續吃上一個禮拜,保證翹辮子!

  還是沒反應。不好玩!彭老無趣地撇嘴,站起身來。

  “該說的我全告訴你了,沒什么事我先走了!

  “今天謝謝您老了!

  “嗯!彼麚]揮手,走了。

  夏昱人目送他離開,回頭對服務生示意。一客香蕉船不久就送來了。

  “小墨,快點把東西吃了,我們好走了!

  她抬頭,頗感意外!拔覜]叫香蕉船呀!

  “我知道,我替你叫的,快吃。”

  又吃?奇怪,阿昱最近總是要她吃東西。“我們一起吃?”意思是,你喂我,我喂你。

  “好。我先。”夏昱人簡單點頭,反正他的用意只是要小墨吃東西!皝恚蜷_嘴巴。”

  “嗯!毙∧鹈勖鄣貜堥_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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