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子,有人找您!比A寧在門外叫道。
劉劭鏞雖然不瘋了,但是還是堅持賴在“澤園”里,堅持黏在魏澤蘭身邊團團轉。魏澤蘭趕他不走,華寧一個下人還能多說什么?于是,華寧不再直呼他“劉劭鏞”,儼然將他當成主子看待。小姐既然已經是他的人,她只求他別傷害小姐。
“煩人!眲③跨O嘴里這樣說,卻在魏澤蘭臉上香了一記。
“怎么辦,我不想離開我的小娘子!
劉劭鏞這句話可不是隨口說說,討討人歡心的假話。魏澤蘭在藥房里忙時,劉劭鏞手上抓了本書,就跟在她身后。書沒看進多少,但卻盯著魏澤蘭專注認真的表情直瞧。
他以為他這輩子,不會真正對女人傾心。女人不過是傳宗接代的工具。起碼在以前,他的確是這樣想的。老太爺只求能有一個曾孫,根本不會在意孫媳婦是誰。不過,令他頭痛的是和洪家的親事一定,那老不死的似乎就只認定洪若寧一人,其他人根本別想進劉家大門。
“別問我,好歹去看看是誰。”魏澤蘭心里大概有了個底。會來找劉劭鏞的除了劉家人,她不做其他人想。知道他在她這的也只有劉家人。
他們來要回他了,而她卻無計可想,注定留不住他……
“好,去看看也無妨。不過你得和我一起去。”
“你自己去。”他以為她能忍受他們帶走他嗎?
還是避一避吧,她不想在人前落淚。
“不行,你是我的小娘子,就一定得跟我去。”
“如果……”
“如果什么?”
“如果來的是你未過門的小娘子呢?別裝傻,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如果是她,就告訴她實情呀!焙榧倚〗愀具沒進門,洪有財若是搬出“貨物出門,概不退還”的爛招,劉劭鏞才不甩他呢。
“實情……實情是……”實情是她愛他,不讓他走吧。
“實情是我不要她了,就這么簡單。況且,整件事一直都是老不死的在一廂情愿,從頭到尾我都沒有要她的意思。就這樣了,走吧。”劉劭鏞將魏澤蘭橫抱而起,筆直地往大廳去。
“喂,劉劭鏞快放我下來!
“不對,不對!眲③跨O無賴地搖搖頭!澳悴荒苤焙粑业拿粥。你應該叫我夫君,當然叫相公我也同意!眲③跨O含住魏澤蘭的紅唇,將之吻得又紅又腫,以示薄懲。
要她叫他夫君、相公之類的,她怎么叫得出口?顯然,劉劭鏞早料到這一點,才能時時有偷香的機會。
“你……”
“呵呵……”劉劭鏞笑得賊,長腳一伸,不一會已經到了大廳。
“喂,可以放我下來了吧!蔽簼商m整了整心緒,準備應戰。
如果劉家的人要帶走劉劭鏞必定會說出什么難聽的話。既然人他們要帶走,她總得顧慮到自己的尊嚴。不論是鬼醫或是魏澤蘭,總不能隨人要罵就罵,要羞辱就羞辱。
“是,我的小娘子。”劉劭鏞坐在主座,將魏澤蘭放在自己身邊。
“又是你。”劉劭鏞瞥了眼好友兼隨從的林紹宇。
“你早知道來人是我,不是?”林紹宇坐著答他。向來,劉劭鏞若能坐著,從不會讓他站著。
林紹宇仆人的身份是假的,朋友、哥兒們的身份才是真的。他們可是一塊長大的伙伴。對一個誓死效忠劉家的人,劉家人不會將他看做奴才。況且,他是真有本事。
“是死老頭子派你來的?”
“不是。但是,少爺該回家看看老太爺和夫人,劉府上下都很掛念你。”
“我回去過了。”劉助繼指的自是上一回迎娶空轎的事。
“我知道,但是這里不是久留之地!
嘖,要回去呀。他那老不死的爺爺可容得下他的小娘子?
“少爺應該知道,和洪家的親事已成定局。只要洪家小姐一離開提督府,就得立刻成親。這件事避無可避。不管少爺愿不愿意,都得這么辦!绷纸B宇瞥了魏澤蘭一眼。她倏而繃緊的小臉,他沒有漏看。
劉劭鏞肯把女人放在身邊,那就表示在他心中她絕非尋常人物。那她必定是鬼醫了。
“才不在劉家幾天,我的地位就下降至此。那我不如留在‘澤園’里,不回去了。”劉劭鏞干笑!拔业男∧镒樱阍趺凑f?”
魏澤蘭無言。她沒有說話的立場。即使她愿意留他,也不表示他能留下。
“逃避解決不了問題!
“誰說我要逃避?你未免看小了我!
“小娘子,我們回家好不好?回劉家。再怎么樣,丑媳婦總要見公婆。我還想早一點娶你過門呢!
“我……”
他要娶她?先不論她配不配得上他。如果娶了她,洪家小姐怎么辦?雖然她逃了,但她畢竟是他明媒的正妻,只差把最后的手續辦完。
“沒有異議?好,就這么辦了。”
“小娘子,這是我還沒人要的哥兒們林紹宇!
“紹宇,這是我的小娘子,魏澤蘭,大名鼎鼎的鬼醫。鬼醫這名頭你聽過吧?”劉劭鏞驕傲極了。他的小娘子雖然沒有慕容羽的絕色,但是卻極為能干。
女人的容貌會衰老。若是以色侍人,等到美人遲暮,誰不是只剩下一副老皮?但他的小娘子不同,外表雖然不會讓人眼睛一亮,但卻值得細細品嘗。
“久仰!蔽簼商m將回劉府的事拋在腦后,快樂的時間不多,她得把握。
“久仰。少爺能恢復正常,是您的功勞!
一旁,劉劭鏞意氣風發地搖搖折扇,心里又有一番算計:如果,洪若寧和司徒青的事有結果,他和他的小娘子又有何問題?看來他得抽空跑趟提督府。
* * *
劉家大廳內,氣氛顯得沉悶。
“老太爺,夫人。太好了,太好了……”福安慌慌張張地進廳來,掩不住一臉的狂喜,也打破了沉悶的氣氛。
“什么事?”劉夫人緊接著問。
劉老太爺仍沉著氣息,他大概猜得出福安為何而喜。
是劉劭鏞,他的孫兒回來了。對,一定是這樣,否則就是天大的喜訊,也劃不開劉府連日的陰霾。
“老太爺,夫人,我尋回少爺了!绷纸B宇守本分地跟在劉劭鏞和魏澤蘭兩人身后,不敢越軌。
“鏞兒!眲⒎蛉寺氏葲_了出去,拉著劉劭鏞的手,朝他臉上直瞧。
“我沒事,我這不就回來了嗎!”
劉劭鏞顯得神色煥發,比在劉家主宅的任何一天都快活,更顯得俊朗。
“是是,你沒事了,你的瘋病好了。鬼醫果真名不虛傳,果真將你醫好了。”劉夫人拉著劉劭鏞往廳內去,完全忽略了另外兩個人魏澤蘭和林紹宇。
不提鬼醫還好,一提劉老太爺又吹胡子瞪眼。
“小娘子,跟著走。”劉劭鏞回頭,示意魏澤蘭跟著自己。他知道她的處境難堪,雖然貴為鬼醫,但是劉府上下沒有不想把她除之而后快的。
“嗯!蔽簼商m微微點頭,靜靜地跟在劉劭鏞身后。
她知道劉老太爺不喜歡她,除了劉劭鏞和林紹宇外人人對她莫不是懷有敵意。原因就是因為她灌了劉家少爺三天的黃蓮水。
“鏞兒,你回來做啥?這女人好眼熟,她是誰?”雖然,當時她蒙著面紗,但是身段卻變不了。聰明如劉老太爺,怎會猜不出魏澤蘭和鬼醫間的關聯?
“回來解決一些麻煩事,你不愿看見我,我走就是!眲③跨O嘻皮笑臉地回嘴。“唉,才幾天沒回來,我在劉府里就處處惹人嫌了。不知道以前整天吵著要我回主宅,要我早點替他討房孫媳婦的劉家老太爺在哪呢?我還真有點想念他那些別腳的把戲。嗚嗚……你不必趕我,我走就是!眲③跨O又嘻皮笑臉起來。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眲⒗咸珷敽鸬。
看樣子他的小孫子是肯乖乖就范,替他討房孫媳婦了。不過,這個女人來做什么?索診金嗎?她想要什么?除了劉劭鏞,劉府的一切他都可以雙手奉上。
“不是就行了。來,坐好,老人家氣極傷身。”劉助購將老太爺安置好,也不客氣地自己撿了個位子,將魏澤蘭抱到自己腿上。
“你……”他真有氣瘋她的本事。他難道不會看情況嗎?
“噓,你不想引人注意吧?”劉劭鏞在她耳畔低語!叭绻,我要你坐紹宇的位子,你一定不肯。你堂堂一個少夫人,總不好站著。我說得不對嗎?”
魏澤蘭回頭看看林紹宇。果如劉劭鏞所說,林紹宇坐回自己的位子。這廳里雖然大,但卻只放了四張椅子。如果不坐在劉劭鏞腿上,魏澤蘭怕是要站著了。
見魏澤蘭妥協了,劉劭鏞笑了笑,面對劉老太爺。
“氣消了吧?老人家,已經活了一把年紀,總不好再和小輩計較,成天生氣。我今天回來,是為了解決和洪家的親事。”劉劭鏞頓了頓,環顧四人!拔覜Q定不娶洪若寧進門!
劉老太爺最先有反應,啪的一聲手往桌上一拍。而林紹字則一動不動。他早知道劉劭鏞的決定,坐在這里純是象徵意味。
“你說什么?有膽子你再說一次!焙槿魧幪踊榈氖聦⒓襾碚f已經是極不光彩,F在,她的孫子居然想毀婚!皠⒗咸珷,您人老了,重聽了?沒關系,我再說一次。我——絕——不——娶——洪——若——寧——過——門。這一次您聽清楚了吧?再聽不清楚,找天我讓我的小娘子替您看看!
“你……”劉老太爺的面皮氣成了紫青色!盎橐鲋孪騺硎歉改钢,媒妁之言,由不得你。你愿不愿意都得娶洪若寧進門!
“這樣呀!眲③跨O略為遺憾地搖搖頭!凹热粍⒗线@么堅持,那我也就無話可說了。洪若寧可以過門,不過恐怕得請您和她圓房 。至于我……”劉劭鏞假意苦思!爸劣谖业门阄业男∧镒,要娶誰過門的事我就不便過問了!
劉劭鏞擺明了耍賴。洪若寧可以是新娘,但是新郎倌不會是他。
“不肖子……”老太爺氣極了,有點語無倫次。
劉劭鏞牽起小娘子的皓腕就要出門,聽到“不肖子”三字又回過頭來。
“劉老太爺,您這么說可就大錯特錯。況且,侮辱死人可不是好事。我爹雖然死得早但也不容您這樣侮辱。您看我說的是嗎?”
“你……回來……給我回來……”
“對了,不管您同不同意,這是我的小娘子!眲③跨O將魏澤蘭往前推!八,你們應該不陌生。就是大名鼎鼎的鬼醫。喔,對了。咱還積欠我小娘子的診金未付。雖然將是一家人,但這帳還是算得仔細些好。至于您也就別費神,把成堆的女人往我這里送。如果您送來,我呢是不會領情的,不過若是那些嬌嫩嫩的小花朵,因為乏人照料而枯死,那我就不好意思 。告辭!
“鏞兒,你別走呀。你不想娶洪家小姐,就別娶了。先住下來,你的婚事緩點再說不遲。才剛來,何必急著走呢?”一直沉默著的劉夫人終于開口,就算是為了替老太爺找臺階下。
“小娘子,你想住下來嗎?”
老太爺面容灰敗。一下子四個人、八只眼都盯著魏澤蘭瞧。
“老太爺有點不對勁!蔽簼商m嗅了嗅,有股怪味由老太爺那向她飄來。
“這么說你的意思是不住?”不虧是他的小娘子,知道他的心意。他不過是回來打聲招呼,根本沒有久住的意思。
“不想住就別住,擺什么大架子。劉府也未曾邀過你,不住就快滾吧。”老太爺抱怨道,魏澤蘭一直往他這邊飄來的眼光讓他覺得不舒服。
“小娘子,咱們走!眲③跨O輕執魏澤蘭,往門外移動。他們可是日來打聲招呼兼示威的,而不是回來受氣的。怎么可以為了出口氣,讓他的小娘子受委屈?
“不,我要住下來!蔽簼商m一邊回應,一邊苦思那怪味究竟是什么藥。
“哼,要住就住,不住拉倒。來路不明的女人,我們劉家不稀罕!崩咸珷敳恍嫉赝輧纫啤
“小娘子,我們走,別在這里受氣。”
魏澤蘭苦思之余,根本無暇他顧。她并未聽到老太爺那句稱她“來路不明”的話,她只知道劉劭鏞要走。但是這一走如果劉老太爺真的出了什么事……不行,她會良心不安的。
“不,我們得留下。”
“嗯,你跟我回房。”劉劭鏞瞪了劉老太爺一眼!斑是我的小娘子識大體。”言下之意,不識大體的就是劉老太爺了。
* * *
劉家的馬車往山路駛去,斜陽透過樹梢灑在車頂,劉劭鏞下意識地伸手撥弄拂窗的草葉。林紹宇和他相對而坐,臉上還是一如往常地沒有表情,如果硬要說恐怕只有嫌惡。
“紹宇。”劉劭鏞隨手折了枝草葉,銜入口中。
林紹宇不答。
“干嘛臉這么臭?你在生氣?”
林紹宇還是不答,看劉劭鏞一副嘻皮笑臉的樣子無端端地他就心里冒火。他知道劉劭鏞滿肚子壞水,但是如果不傷及無辜,那倒也無妨。不過,劉劭鏞會笑得一臉金光燦爛,大費周章地驅車前往提督府,那就表示劉劭鏞的劣根性又要發作。
劉劭鏞俊朗地笑了笑,優雅地揮揮手中的折扇。他當然知道林紹宇在氣啥,不過他才不會輕易罷手,即使林紹宇的臉黑得似墨,他也不為所動。
“喂,你的臉皮都要僵化了,笑一笑好嗎?”劉劭鏞伸手朝林紹宇的臉摸去,在意料之中地被他利落地避開,別開臉去。
“好好,不碰,我不碰你就是!眲③跨O陪笑。劉家不把林紹宇當奴仆使喚,自然劉劭鏞不能對他又捏又扯!拔蚁耄饶阕隽斯,你那張老皮必定千年不化!
林紹宇不吭一聲,良久才吐出一句。
“你此去是去破壞洪家小姐的清白?”
“噯噯,還是紹宇聰明,我不說你一猜就懂。但是,話不是這么說的。如果洪若寧那丫頭早沒了清白,我區區一個小商人又哪能傷她分毫?別說是清白,說不定我連她一個手指頭都碰不著呢!眲③跨O將窗戶開得更大,讓風灌入!班,呃,有句話是這么說的,我記得是什么民,什么官的。嗯……讓我想想。對的,‘民不與官斗’,就是這句。洪若寧再怎么說也是由司徒青護著,我一介平民哪奈何的了洪若寧那丫頭。”
“別做得過火,她終究是……”
“管她是什么,是她先不要我的耶。我沒抽她的筋、剝她的皮已經算客氣。”劉劭鏞氣呼呼地說。
生得稍微文弱點就有這個好處,若是一副高壯如熊的模樣,怎么扮弱者都沒有說服力。如果對手不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好友,恐怕早給他唬得一愣一愣地也未知。
“她不要的不是你,她不要的是劉家的瘋子!绷纸B宇回嘴。若不是劉劭鏞先裝瘋賣傻,說不定洪若寧已有身孕!罢f得好,我的小娘子就不會在意這些。所以洪家丫頭想做劉家媳婦,做我劉劭鏞的娘子還差的遠呢!
談笑間,劉家的馬車在提督府停了下來。
“走吧。”劉劭鏞率先下馬。來此的目的再清楚不過借司徒青的手,毀了洪若寧的清白。障礙一除,他和他小娘子的幸?善。
* * *
提督府內,劉劭鏞和司徒青客套話說完,進入正題。而司徒青和洪若寧正一步步踏入他設好的圈套內。
“閑話不多說,不才今日來是想向您問個人!眲③跨O問得恭敬,但在心里卻不住竊笑。
劉劭鏞不過掃了司徒青一眼,就知道他的處境。一個毀了容,在仕途上眼看要升不上去的男人有的東西不多。就因為這樣,所以他更加珍惜,更須提防有人來搶他所剩無幾的珍寶。想當然耳,如果有人真打著強搶的主意,他的反應必然激烈,必然顧不得繁文褥節,極有可能在未拜堂的情況下要了洪若寧。
就是如果他們有情,鐵定逃不過劉劭鏞的天羅地網。
“你說。你要問誰?”
“洪若寧,他是我遠房的表妹。不知是否在大人府里?”劉劭鏞注意到司徒青的手似乎微微震動,惟一露出的一雙眼突然閃著戒備的眸光。
看見司徒青遲疑和驚懼,劉劭鏞馬上多補了一段。
“我這遠房表妹可刁了,老是說她是孤女,就是不肯認咱家人。她一定是這么和您說的!睍踊,又住在人家府里,洪家丫頭一定得這么說。這種人人用得都用濫的計謀,劉劭鏞會想到并不稀奇。
“是,她是在我府里。你來帶她走?”司徒青的拳頭不自覺握了起來,正被眼尖的劉劭鏞瞧見。
嘿嘿,不需要這么激動,放輕松點。
“大人,您和我表妹……沒什么吧?”劉劭鏞試探地一問,想確定自己的猜測。沒發生什么他此行才有意義;如果生米已經煮成熟飯,那他豈不白跑一趟?
“沒有!彼就角囡w快地回絕。
“還好。否則,我這妻子怎么過門?”劉劭鏞笑道,裝模作樣地噓了口氣。他也未免回絕得太快了吧?
“妻子?她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你方才不是這樣說的,你居然敢……”
“沒錯,只差還沒過門。沒過門她就逃婚了,現在還盼大人成全。況且我騙騙大人也是情有可原,如果不這么說大人會這么輕易地放人?我表妹這樣的美人哪一個男人不想要?”劉劭鏞答得恭敬,一臉賊賊地看著司徒青——被他整得團團轉的男人。
提督大人引碰上這檔子事誰不是和尋常百姓沒什么兩樣。
齊人之福劉劭鏞是不敢妄想,免得他的小娘子喂他吃砒霜。如今,最好讓那丫頭先他一步嫁人,這么一來錯自然不在劉家。不是劉家想毀婚,而是洪家小姐不守婦道,明明收了聘禮,還與人勾搭。有情人終成眷屬嘛,不過那丫頭可得賠上名譽。這點就是劉劭鏞打的主意。
“她犯了點過,現在押在府牢里。沒我命令,不準放人!
“大人,這怎么可以?若寧是劉家明媒的媳婦,連聘禮都收了,就等著過門。怎可以您一句不準就……”劉劭鏞要拗,反正不激怒司徒青他是不會罷休的。萬一火藥添得不夠,洪若寧還是完璧,后果他可不敢想象。
“想過門,找別人去。言喜,送客!
“大人,您這……”
“拖出去!彼就角嗔钕,看也不再看他們一眼。
“大人……”
“滾……”
“你這個鬼臉,別綁著我的若寧呀!睘榱嗽黾右稽c戲劇性,劉劭鏞扯開喉嚨,喊聲震天,只差沒有喊冤。多出這一句無非是想讓他妒火中燒,這樣的人最容易做出沒理性的事。
提督府的兩個守衛,一人一邊,架著劉劭鏞的胳臂往外拖。而林紹宇曉得主子的把戲,干干脆脆地往大門口走,不想和他一起丟人現眼。
“丑鬼臉,你好大的官威。只要若寧清白一天,劉家絕不罷休。咱們走著瞧。你聽清楚沒,我說‘只要若寧清白一天,劉家絕不罷休,我一定要娶她過門’。你聽清楚沒?”劉劭鏞再一次強調,就怕司徒青不知道該是采取行動的時候。
“滾……”
“咱們走著瞧……”
狠話才落下,砰的一聲,劉劭鏞被硬生生地丟下地。
“兄弟,拉我一把!
早等在門口的林紹宇哪里理他?邁開步伐,往前走去。
“算了。”劉劭鏞自個兒爬起,撲撲身上的黃土,跟上前去。
“喂,你該和我演那場好戲!
“別。你要猴要自個兒去,別拉我下水。還有那句‘只要若寧清白一天……’,你豈不逼他和洪小姐搞得不清不白?哼,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別人知道無妨,他不知道便成!眲③跨O微微一哂!岸椅疫@可是做善事耶,你何必擺副臭臉給我看?各自成雙成對有什么不好?只怕司徒青知道是我點醒他,厚禮一份份往劉家送,宅里可堆不下!边@就是劉劭鏞厲害的地方。絕口不提自己的打算,只要略施小計,旁人便會一樣樣幫他辦成。
“做夢。司徒青若是知道是你害他在名不正、言不順的情況下要了洪若寧,他不氣炸才怪。”林紹宇白了劉劭鏞一眼,顯然不以為然。
“你不說,我不說,諒他想破頭也想不到!眲③跨O率先登車,不理林紹宇一臉的忿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