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藍天,她夢想中的國度,就真實地在她腳下,不再遙不可及。
“迎曦,難道你都不覺得有點奇怪嗎?”尤曉吟仰望青天,艷陽暖不了她的心,似乎有個小角落崩塌了,不再跟以往一樣。
她寧愿再像以前一樣,總是在背后看著他,說不出口的愛意深埋心里,也不要像現在一樣,隱隱的危險,似乎有種丑陋的事實呼之欲出。
是近君情怯嗎?為什么她總覺得他笑容深沉得令人害怕,親切得很疏離。
“哪里奇怪。俊迸踔糜螘,忙著計劃行程的范迎曦答得敷衍。
“我們是來度假的吧,可是關大哥為什么要將我們的護照通通收去呢?”擺明了不讓她們離開希臘嘛。
雖然他并未限制她們的行動,允許她們四處觀光,但那也是因為他心知肚明,沒了護照,她們哪都去不了。
“關大哥可能是怕我們弄丟吧!狈队卮鸬煤翢o心機。
“那也不必時時刻刻派人監視我們啊!彼橄虿贿h處的兩名魁梧保鏢。
“那也是關大哥擔心我們的安全吧!狈队乩^續無心機地為關圣奕辯護。
“可是……”尤曉吟嘟嘟囔囔的,正待補充時,卻被不遠處走來的關圣奕給打斷。
“曉吟!彼樕⒊粒‖F不悅,“你跟我來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談。”
尤曉吟微微一凜,忽然怕極了眼前這個令她很陌生的男子,“我、我有點累,想先回房休息了!薄斑@事很重要,等談完你再休息也不遲!标P圣奕態度強硬不容拒絕。
“可是我的頭很痛,恐怕無法好好談事情。”尤曉吟絞盡腦汁想找借口推托,卻被少根筋的范迎曦一手推進深淵。
“你頭痛?”范迎曦驚呼,“我怎么都沒聽你說呢,關大哥你趕快找個醫生給她瞧瞧。”
這么美好的假期,如果不慎傷風感冒了,只能病奄奄地躺在床上,那多掃興啊。
迎曦……尤曉吟在心中哀嚎著,這笨女人,看不出來情形不對嗎?竟還要將她推進虎口中。
“走吧。”愛慕多年的男子終于朝她伸出手,她卻卻步不前。
“去啊!狈队睾堋昂眯摹钡赝屏怂话,不知好友的腳下是萬丈深淵。
甜蜜的牽手并沒有持續太久,轉了個彎在范迎曦視線不及之處,關圣奕將手冷冷地放開。
即使毫不意外,但她的心,仍是無可避免地被刺了一下。
“你要跟我說什么?”緩緩地退開兩步,尤曉吟受傷的臉隱藏在低垂的長發中。
靜默了好一會,關圣奕優雅地點了根煙,抽了一口,白色圈圈往上飄散,就要連過往情誼也一并散盡。“你知道我愛小曦很久了。”
尤曉吟震了一下,“我知道!彼M盡力氣才能讓自己的回答不哽咽。
那我也愛你好久了,你知道嗎?她在心中吶喊著。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先回臺灣!彼麛棵妓圃谡遄糜谜Z,“當然,旅費我會給你,你需要什么也可以提出,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彼幌M粼谶@邊左右范迎曦的思想。
愛是可以用錢收買的嗎?“我什么都不要。”她搖著頭,淚就在眼邊打轉,倔強地不讓它滴落!笆菃?”關圣奕靜靜地看了她好一會,這才聳聳肩,“好吧,那我派人送你去機場。”
“現在?”尤曉吟訝然地看著他,他就真的這么急著趕她走?連一分一秒也不停留。
“不然難道還要挑良辰吉日不成?”關圣奕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還是你想起你要什么東西了?”
他就知道,女人沒有不貪心的。
為什么?為什么他要如此傷她?她不過就是愛錯了人而已啊……“我不要什么東西,我現在就走!
她轉身,淚,終于順著頰旁滑落。
“曉吟!笨粗淠h去的背影,關圣奕出聲喚住她。
尤曉吟頓住腳步,沒有回頭,她不要他看見她的淚,不要他的施舍,“你放心,我不會跟迎曦說什么的!
如果這是他所擔心的,他大可放心,她雖然是女人,但也有成人之美的風度。
“我們還是朋友。”終于,他的聲音加進一點點她渴望好久的溫柔,可是,她再也不要在乎了。
這樣的溫柔,好殘忍。
頭也不回地離去,尤曉吟的初戀,在歷經二十年又八個月之后,宣告夭折。
“呼——”吐出了悶在心口的氣,范迎曦看著遠方發呆。
外國的月亮,真的有比較圓嗎?天邊的那輪明月,灑著暈暈橙黃,她看不到臺灣的月圓,也無法作比較。
可是,她可以知道,在外國的人,真的比較容易寂寞。
曉吟被尤老爹急電召回臺了,丟下她一個人在這邊,沒人陪的夜晚好難熬。
逃離了失戀的傷心地,她卻將自己更往寂寞的深淵推,她到底在干什么呢……人,為什么會失戀,唉!
“小曦?”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哀怨,“在想什么?”關圣奕遞給她一瓶冰啤酒。
“沒什么。”范迎曦勉強朝他一笑,打開啤酒,低頭有一口沒一口地啜著。
太陽西下,海風徐來,驅走白天的炎熱,冰涼的啤酒更是沁人心脾,說不出的暢快。
“好久沒能這樣跟你單獨聊天了,倒有點懷念呢!标P圣奕笑著摸摸她的頭,“怎么,這幾天玩得過癮嗎?”
她是他最深愛的人兒,他希望能將所有美好的一切,捧在手心獻給她。
“沒人陪的旅程,好無聊!彼逯槺г怪,“都是曉吟啦,竟然丟下我一個人跑回臺灣。”
自己一個人,就容易想起很多傷心事……
“那也沒辦法呀!标P圣奕依然是溫柔地笑著,“你總不能要繞吟丟下要事陪你玩吧?大不了關大哥明天全程陪你到底?”
“你?”范迎曦瞇著眼瞄他,“你不是有工作嗎?”
打他一到希臘,便忙東忙西地忙個不停,他根本就不是來度假的吧?
“不理它。”關圣奕低頭凝視著她,“我本來就是要陪你來度假的,忘了嗎?”
“呃……”他熱切的眼神,讓范迎曦心中冒起疙瘩,“可是,還是工作重要吧?”
為什么關大哥的眼神變了呢?那升高的溫度讓她怕怕的。
“不,沒有什么比你更重要!标P圣奕輕握住她的手,“小曦,難道你真的一點也不懂嗎?”
“懂、懂什么?”范迎曦心慌意亂地想抽回自己的手,沒想到那不輕不重的力道,卻讓她無法掙脫。
關圣奕不正面回答,握著她的手,仰望滿天星斗,“你知道,愛一個人的感覺嗎?”
她當然知道,好苦、好澀,痛到她寧愿不曾愛過。
見她不語,關圣奕握著她的手又更緊了些,“你知道,愛一個人愛到心神俱裂,而那個人卻不知道的感覺嗎?”
范迎曦的呼吸忽地窒住了,她很笨,關大哥語中的意思,不會是她所想的那個意思吧?
她依然不語,但由她微微發顫的手,關圣奕知道她將話聽進去了,也吸收轉化了,他希望她能懂。
“小曦,你知道我愛一個人,好久好久了嗎?”他話語中滿是壓抑的深情,握著她的手已緊得她發疼。
“是、是嗎?”范迎曦不敢看他,直視著遠方海上的點點漁火,“那你就應該告訴她呀。”不要是她,老天保佑,千萬不要是她。
“我現在就在告訴她了,”關圣奕熱烈地凝視著她,目光如火般灼人,“只是不知她聽進去了沒?”
范迎曦整個人瞬間僵化,看來,老天爺不怎么眷顧她。
“她……”深呼吸了一下,范迎曦放松僵著的身體,抬頭回視他,“她聽見了,可是她知道,她對你,一直只有兄妹之情。”
愛情總是很傷人,她知道自己不愛他,只能盡量不傷他太深。
沉默籠罩住兩人,只有遠方傳來的海浪聲,一波一波不停息,正如關圣奕澎湃的心,早已回不了岸。
“關大哥!狈队刂雷约涸撜f些什么,打破沉默,“我沒有哥哥,你一直很疼愛我,就像我的親大哥一樣……”
“我不想當你的大哥!”關圣奕狂亂地打斷她,扳過她面對自己,眼里焚燒著灼灼愛意,“為什么要當兄妹,我們根本沒有血緣關系。”
“可是除了大哥,我沒辦法給你其他定位!狈队鼗赝难凵窭铮挥幸黄谷。
沒有愛!她根本不愛他……這個打擊讓關圣奕承受不了,他猛地低下頭吻住范迎曦,只想狠狠地將她揉入自己身體。
“唔……”范迎曦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狠狠地咬了他一口,血腥味在兩人口中泛了開來。
“啊,”關圣奕吃痛地放開她,血絲自他的嘴角緩緩流下,他看見范迎曦紅腫的唇,以及怒瞪他的眼,“小曦,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范迎曦避開他伸過來的手,往后退一大步,眼中滿是寒意,“關大哥,我不希望,我們連兄妹也做不成!
她防備地看著他,然后一步一步往后退去,直到確定有了安至距離后,才轉身快速跑開。
“小曦……”看著她頭也不回的決絕背影,關圣奕痛苦地低喚。
徐徐的海風依舊輕輕地吹送,熱情的希臘里,卻有著兩顆冰凍的心。
關圣奕欲言又止的深情眼神,如影隨形地快逼瘋范迎曦,她狼狽地逃離他的度假別墅,逃離她無法回應的愛情。
如果不是護照被關圣奕收走了,她應該要直接逃回臺灣,畢竟時間與空間,是最好的療傷止痛劑。
“唉!”悶悶地嘆口氣,范迎曦走馬看花地瀏覽著街道兩旁的古老商店,心中卻是怎么也雀躍不起來。
位于雅典市中心的布拉卡商業區,已有千年的歷史,不僅街市的建筑仍保存舊貌,就連人文活動也維持昔日風尚,陳述著希臘的歷史文化。
兩旁的建筑物大多是古董藝品店,或是供應地方食品的餐廳,濃厚的中古氣息洋溢四周,并時有觀光馬車自身邊經過,更讓人有恍如隔世的錯覺。
如果真的可以隔世就好了,至少難解的愛情可以不必再費神,愛人也好,被愛也罷,通通拋向天際隨風飄散吧。
可惜的是,天往往不從人愿。
心不在焉地走著晃著,遇到勾起興趣的東西就停下來瞄它一瞄,沒什么血拼的欲望,純粹殺時間罷了。
“好玩嗎?”突如其來的黑影遮住上方艷陽,微帶怒氣的男嗓在耳邊響起,讓她僵在櫥窗前。
不會吧?不會吧?他怎么可能會出現在這里……邊在心中說服自己,邊緩緩地抬頭,在望進那雙熟悉的狂野眸中時,她狠狠地往后跳了一大步。
沒有往前進逼,他只以眼神鎖住她,沒好氣地掀了掀眉,“見鬼啦?”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搗著胸口喘著大氣,她寧愿相信自己看到的是幻覺。
“那你又怎么會在這里?”將問題丟回,司空列極的語氣挺不善。
為什么他可以若無其事地出現在她面前,再若無其事地問她一些蠢問題?范迎曦的心臟一陣陣地緊縮。
“那并不關你的事吧?”她逼自己面無表情,眼睛不看他地四處亂瞄。
不關他的事?司空列極俊眸瞬間著火,他大踏步向前板正她的臉,危險地瞇眼瞧她,“為什么不關我的事?”她目前身份可是他的女人。
他大手擱在她美麗的頸子上,仿佛只要她回答令他不滿意,就要一把捏斃她。
“為什么會關你的事?我們兩個沒有任何關系吧?”逼不得已面對他,面對念念不忘的容顏,范迎曦的大眼慢慢凝聚水氣。
“沒有任何關系?”司空列極咬牙切齒地瞪著她,開始認真考慮捏死她,“你竟然敢說我們兩個沒有任何關系?”
那她在他懷中熱烈的呻吟算什么?那無數個一起相擁,迎接天明的日子又算什么?
淚,終于奪出眼眶,“為什么?為什么你還要來招惹我?”她緊咬著下唇以防自己痛哭失聲,“我都已經遠遠地躲來希臘了啊!
又用眼淚當武器,偏偏他又很不爭氣,就是會為她的淚心疼。司空列極無奈地在心中大嘆。
“你到底要跟我慪氣慪到什么時候?”他盡量不粗魯地拭去她的淚。
唉,女人。就是小心眼,發起醋來,總是翻臉不認人。
霧氣迷蒙的眼,讓范迎曦對他的寵溺表情看不真切,只是自艾自憐,“我才沒在跟你慪氣。”她也沒那資格。
“不然呢?”司空列極深深凝視她看起來哀傷卻又強裝冷漠的表情,發現自己真的很想她,只想緊緊將她擁入自己懷中。
可是,這種思念竟然沒有成正比,她竟拒他于千里之外。事情,到底哪里出了錯?
“你不是要結婚了嗎?”范迎曦吸吸鼻子,忍痛說出這個讓她落荒而逃的事實。
他都已經要結婚了,未婚妻也已懷孕,為什么又要大老遠自臺灣尋來希臘找她?要暖被,相信有很多女人自愿且樂意……
“我哪有要結婚?”司空列極莫名其妙地瞪著她,仿佛她說了一個世紀怪譚。
他都還沒準備要求婚,怎么可能直接跳到結婚?
“可是你的未婚妻不是已經懷孕了嗎?”范迎曦疑惑地偏頭看他,“難道你想不負責任?”
司空列極氣結地瞪她兩秒,進而伸出右手探探她的額頭,明明就沒發燒,怎么說話會語無倫次?
“我什么時候跟你說過我有未婚妻?”還懷孕了咧,她想象力真是豐富得驚人。
“你不要再騙我了,”范迎曦搖著頭拒絕再聽進饞言,就是因為他沒告訴過她,所以她才會摔得那么慘……“我不會怪你的,只要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你到底在說些什么鬼話?”司空列極在想自己是該狠狠搖醒她,還是直接將她打包送醫?
他懷疑她根本就是瘋了,還瘋得不輕。
幸好圣星盟的醫療團隊里有個腦科權威羅列格,如果真的太嚴重,就只好請他操刀剖開她的腦袋瓜,看看里面究竟是哪根神經接錯線。
“這是你開給我的支票!狈队啬贸鏊冀K收在身上的支票遞給他,“我希望你不要侮辱我。”那天會收下,是因為不忍達逆紀裴希的殷殷期盼。
“支票?”司空列極皺眉,接過來一瞧,看到那令他只剩下恨意的三個字時,頓時火冒三丈。
紀、裴、希!這個女人還真是八百輩子跟他相克,不然也不會負盡他的感情之后,又跑來從中破壞他的新戀情。
真是該死。
“你怎么了?”見他臉色下沉又低咒不已,范迎曦克制不住關心問道。
司空列極具是巴不得將支票貼上她眼前,要她看清開票人是誰,“你就寧可相信這個,也不相信我?”
“什么?”眨眨迷惑的大眼,范迎曦聽不懂他在繞什么口令。
“我是說,這支票不是我開的!贝琅恕
“咦?”范迎曦這才將支票搶過來細瞧,然后再抬起頭來呆呆看著他,“不是你開給我的?”怎么,難道她誤會了什么?
“當然不是!彼究樟袠O沒好氣地瞪著她,“你就那么不相信我?”
“誰叫你那么帥!彼裏o辜地低聲咕噥,而那個情敵又那么美,會誤會是理所當然的啊。
“又是我的錯了?”司空列極火大地將俊臉湊近她,“你當初愛上的不就是這張臉嗎?”還真會諉過啊。
“誰說的,我愛上的是充……”她不服輸地欲反駁,卻沒機會將話給說完。
給了她一個臉紅的熱吻,司空列極威脅地瞪著她,“要是你再敢說你愛的是那個鬼玩意兒,信不信我讓你可愛的屁股開花?”他語氣里有著一股說到做到的氣勢,然后攬住她的腰,“走。”
“去哪?”
“回臺灣!彼嫔簧频乜粗,“還是你還想留在這邊,跟你的‘追求者’度假?”
“你怎么知道?”范迎曦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好像被老公抓到在偷情的老婆。
“嗯哼!卑谅睾吡寺暎笆郎蠜]有我司空列極不知道的事!
“自大。”朝他皺皺鼻子,范迎曦為難地在眉間打了個結,“可是我的護照不在我這耶,怎么回臺灣?”
“你以為補辦護照要很久嗎?”他似笑非笑地睨著她,眸中隱見火苗跳動。
“可是會不會很貴……”
“我很窮嗎?”老想些不是問題的問題,更是欠揍。
至此,范迎曦終于露出久違的笑顏,她親昵地勾住司空列極的手臂,“那我們回臺灣吧。”
既然沒失戀,那臺灣就不算傷心地了嘛,希臘有個癡情男,反而比較恐
“你,哪里也不許去!眱砂褬專干狭怂麄儍扇说哪X袋。
范迎曦回頭,對上了關圣奕失望生氣的黑眸。
“關大哥——”
在司空列極沒有防備下,范迎曦被關圣奕架回別墅去。
老實說,那些角色對司空列極來說根本不算什么,但為了不傷及佳人的安全,他只好以靜制動。既是追求者,范迎曦就不會有生命的危險。
只不過,貞操卻很危險。
“小曦,你太令我失望了!标P圣奕沉痛地看著她,“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愛你,竟然還這樣背叛我”
“那才不是背叛,”范迎曦打斷他的自我幻想,“我們根本沒在一起過,哪來的背叛。”
她的話,刺傷關圣奕早已脆弱不堪的心。
沉默一下,他忽然朝她笑了,“就快了,我們就快在一起了!
“我們不會在一起的!眲冮_傷口,是愈傷的最佳良藥。
她不能給他一絲一毫的希望,對他殘忍,也是對自己仁慈。
“會的,我們會在一起!标P圣奕依舊執迷不悟,“婚禮已緊鑼密鼓在進行,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等太久!
“婚禮?”范迎曦幾乎是尖叫出聲,“什么婚禮?”
“當然是我們的婚禮了。”關圣奕自口袋中掏出婚戒,“來,我幫你戴上。”
范迎曦將雙手收在身后,不斷后退,“你不要靠近我。”
他聳聳肩,將成指放在桌上,“我知道你會害羞,沒關系,你自己戴上吧,我不吵你休息了!
見鬼的她才不會害羞!
“我不會嫁給你的!”朝著已闔上的房門大吼,范迎曦大眼里滿溢驚恐。
怎么辦?怎么辦?她就要被逼嫁人了,誰來救救她?
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