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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手就情 第九章
作者:夏文庭


  在狂風的細心照料下,藍云的傷恢復得相當快。

  雖然在這段期間,她得知奶奶早在自己被狂風逮進風雷莊園內前便已被日月門的人折磨致死,但她仍很勇敢地撐過失去唯一親人的悲慟。

  這天,陽光普照,氣候溫和宜人,藍云勉強撐起才好了些的身子,在狂風陪伴下,到花團錦簇的花園散步。

  “在想什么?”瞧見藍云眼中一閃而過的悲傷,狂風開口詢問。

  藍云星眸低垂。

  “沒什么!

  “又在想你奶奶了?”狂風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事。

  藍云未語,顯見心中的傷痛依然存在。

  要她馬上忘卻這種痛失親人的傷痛是不可能的,畢竟,她和奶奶相依為命了那么多年。

  “你應該快快從悲傷里走出來的!笨耧L輕柔地勸著她。

  “你以為這是件容易的事嗎?”藍云低低的語音里有著濃濃的感傷。

  想到奶奶對自己的百般疼愛,如今卻再也見不著她了,她能不難過心痛嗎?

  滾燙的淚水忍不住從眼中潸潸滑落。

  看到她哭,狂風的心全糾結在一起。

  “別哭了。”他心疼地將她擁入懷中,低頭吻去她臉上氾濫的淚水。

  他溫柔的舉動讓藍云的淚水掉得更兇了。

  狂風低嘆一聲,有所感地低問:“如果……今天死的人是我,你也會這么難過嗎?”

  藍云眨眨淚眼,怔望狂風略帶復雜神色的黑眸——沒等藍云的回答,狂風又繼續說下去:“有時,我真的很羨慕你奶奶,雖然我不該對一個長者有這樣的心態,但是,我的確嫉妒她!

  “你——”

  “你一直是好強的,就算受了再大再苦的折磨,都不會表現出你柔弱的一面,更不會落淚;但是,你奶奶的死,卻讓你脆弱的一面毫不隱藏地顯現出來。”這表示在她心中,她奶奶占有極重要的地位。

  “我只想聽你心里的真實聲音。”

  “狂風——”狂風打斷藍云。導回正題——“告訴我,如果我死了,你會為我傷心嗎?”

  “不……”藍云情不自禁地倒進他懷里,緊緊抱著他結實的身軀!拔也灰阍僬f這個字,我不要你死不要……”

  想像著若他死了……她的身子不覺打顫,胸口緊窒得無法呼吸。

  她不要他死,他不能死!要是他死了,她以后要怎么辦?

  “籃云……”雖然沒有得到正面回答,但狂風已感到欣慰了。

  她說她不要他死,這是不是意味著——她是在乎自己的?

  “能聽到你這么說,就算現在要我去死,我也甘愿了。”他又補上了這么一句。

  “別再說你要死的話!”藍云低喊。心中的慌亂愈加強烈。

  “不說并不表示我不會——”

  死字還未從狂風口里說出,藍云就急忙拉下他的頭,主動湊上唇,吻去他未出口的話。

  她的主動令狂風感到一陣驚喜!

  緊摟住她的腰身,他狂熱地吻著她。

  低抽一口氣,藍云的身子更緊貼在他身上,似是想從他身上得到更多的愛憐與撫觸。

  也許,狂風會覺得她這樣的反應是低賤不知羞的吧?但……就讓他如此認為吧!因為此時此刻她是這般渴望他的感情、他的愛。

  縱使她要不起他的愛,但至少……可以保有暫時被他愛的幻夢吧。

  “我愛你……”她低低嘆息一句。

  當一個女人愛上了一個男人,是否就會變傻變笨了呢?不論以往再怎么堅強,以乎總難逃癡情的折磨。

  她的嘆息并末傳進狂風耳里,不過,兩人之間的情火也沒有因此而停止燃燒。

  狂風將藍云壓臥在花叢中,退下了彼此的衣衫。

  天空依然萬里無云,陽光正散發它的熱度,一如花叢中那兩具譜唱春之舞曲的身軀……☆☆☆

  折騰了一下午,在幾次狂烈的歡愛后,身體狀況才初愈的藍云終是承受不住,疲累地躺在狂風結實溫柔的懷中,沉沉入睡。

  低頭俯視著藍云安祥沉靜的睡容、嘴角淡淡滿足的微笑,狂風的心被滿滿的溫柔所淹沒。

  一直以來,他的心都是孤寂的;如今,因為她的出現,讓這顆孤冷寂寞的心得到撫慰。重新感受愛的溫度。

  他愛她,真真切切地愛著她。

  然而,他是何時愛上她的?或許,是初見她的第一面吧!記得那時的自己竟對偽裝成孕婦、哭喊肚子痛的她感到心疼。

  不過,何時愛上她似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愛上她之后,他就該呵護她、保護她,不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和委屈才是。

  輕輕將枕在她頭下的手臂抽回,他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快速穿好衣褲。

  極不舍地,他眷戀地注視恬靜姣美的她一眼,并在她唇上留下深深一吻。

  “愿你有個好夢。”他輕柔地在她耳畔低語,隨即,頭也不回地離去。

  ☆☆☆

  一出房門,在房外等候已久的炙夏便迎向前。

  “風少!彼p喚一句。

  “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行李我已經拿上飛機了!敝讼囊环雌綍r的嬉皮笑臉,正經嚴肅地說著:“就等風少上機了。”

  “嗯。”狂風口頭望了緊閉的門扉一眼!八{云的傷還沒有完全好,你要好好替我看著她!

  “我知道!

  遲疑了下,狂風移動腳步,準備離去。

  “風少。”耐不住地,炙夏叫住了他。

  狂風回頭望了他一眼。

  “有事?”

  “風少到紐約后要小心一點!敝讼恼嫘亩摗

  雖然這個主子平時老是冷著一張臉,但他知道狂風向來關心自己和所有部下。

  他喜歡這個主子,也崇拜他,更以能當他的左右手而覺得光榮。

  揚起一抹會心的微笑、狂風接下了這分真心的叮嚀。“我會的!

  ☆☆☆

  一睜開眼,藍云便發現寬大的床上只剩自己一個人。

  伸手一探,冷冷的溫度已清楚地告訴她,原本躺在身邊的人已離去多時。

  沒有急欲找尋的念頭,藍云只是起身走進浴室,想洗個澡。

  溫熱的水自蓬蓬頭灑下,溫暖了藍云的身子,也令她回憶起不久之前和狂風在床上的激狂纏綿。

  低頭俯視自己赤裸的身子,那一條條鞭打的痕跡雖還存在,但傷口外的肌膚卻印著無數吻痕,這是數次情欲纏綿所產生的印記。

  他應該是有些喜歡自己的吧?要不怎會如此眷戀自己的身體呢?

  回想起狂風愛著她時的溫柔,還有彼此間的心靈契合,藍云眼中、嘴邊的笑意始終不斷,臉上的表情也只有“幸福”兩字可形容。

  “藍云,你醒了嗎?”這時,一陣敲門聲和叫喊聲響起。

  藍云拉回了思緒,快速沖洗完,穿上衣服,走出浴室。

  “你可醒了!”站在浴室外等了好一會兒的左芝芹一見藍云出來,便急忙開口:“我還以為你要睡到明天早上呢!”

  藍云略帶尷尬地一笑。“我哪有這么能睡。”芝芹……應該還不知道自己和狂風之間的事吧?

  “誰管你到底是不是很能睡!弊笾デ鄯籽邸!澳愕膫沒完全好,狂風就霸占你一個下午,他可還真是精力旺盛,也不顧念一下你現在的身體能不能承受得了!”

  聽左芝芹這么一說,藍云刷地羞紅了臉。

  “你……你知道我和狂風的事了?”

  “全莊園的人都知道這件事了,我怎么可能會不知道!”她可還窩在莊園里當客人哪!“莊園里可是藏不住什么秘密的。”

  這是她在這里住了一陣子后得到的結論。

  “是、是嗎?”藍云的臉更紅了,像熟透了的蕃茄一般。

  老天,這種事傳了出去……要她如何再待下去?

  仿佛看穿藍云的心思,左芝芹只是嘆息一聲!澳銊e覺得有什么好丟臉的了,男歡女愛這種事本就再普通不過,有什么好難為情的!”沒想到藍云的臉皮這么薄。

  “可是——”

  “沒啥可是了。”揮揮手,打斷藍云的話。左芝芹轉了話題:“對了,我是來問你,狂風會有一陣子不在臺灣,你打算還要在這莊園住嗎?”

  “他不在臺灣?什么意思?我怎么不知道!”左芝芹的話深深撞擊藍云的心。

  “他已經出發去紐約了,你難道不知道!”左芝芹訝異著藍云會有這樣的反應。

  怎么藍云看起來像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呢?

  “他去紐約了?!”藍云驚呼一聲,一時之間無法消化這個事實。

  狂風已經去紐約了……怎么可能呢?自己不久前才和他……現在他人卻已經在往紐約的途中了?

  “你真的不知道他去了紐約?”瞧藍云如此訝異,左芝芹有點不敢置信!八娴臎]告訴你?!”搞什么飛機呀!

  藍云訥訥地說不出話來,腦里浮現的,只有狂風去了紐約這件事。

  他要去紐約,為什么事先都沒告訴她呢?難道……她在他心中真的毫無份量,所以才沒告訴她嗎?

  心逐漸冷沉下來,糾緊著、痛著。

  “藍云?”看藍云呆愣的神情,原本紅潤的臉色快速褪去,左芝芹擔心地喚了她一聲。“你還好吧?”

  看樣子,藍云似乎受到很大的打擊。

  “我……我還好……”藍云虛軟地應著。

  怎會好呢?幾個小時前,他還和自己共赴巫云。纏綿無數次;幾個小時之后的現在,他卻在自己沉睡后飛去了紐約。換成任何人,大概也無法心情平靜吧?

  “可是——”左芝芹忍不住上前扶住她似要倒下的身于!澳愕哪樕雌饋砗貌。”

  “我沒事……”藍云搖搖頭,佯裝堅強。

  “你——”

  就在此時,敲門聲響起,伴隨著敲門聲,炙夏說話的聲音也傳來:“藍云,你醒了嗎?”

  藍云還沒應聲,左芝芹便搶先將門打開。

  站在門外的炙夏,一見是左芝芹來開門,先是一愣。

  “你在這里?藍云呢?”

  左芝芹側過身,指指身后。

  “在里面!

  看到了藍云,炙夏隨即走到她面前。

  “我拿來了藥,還有一碗剛煮好的面來給你吃!彼麤]注意到藍云臉上的表情,用輕松的口吻繼續說:“快趁熱吃了,吃完好吃藥。”說完將手中端著的拖盤放在一邊的活動餐桌上。

  “我不想吃——”半垂著頭,藍云看都沒看炙夏一眼,低聲回絕了炙夏的好意。

  “不想吃?”炙夏挑挑眉。“沒胃口嗎?”

  “拜托!”左芝芹插話進來,丟了一記白眼給炙夏!八F在哪里還有心情吃啊?”有胃口才怪!

  “藍云心情不好嗎?”炙夏目光落在藍云臉上。

  這一看,可愣住了。

  藍云的臉色好差呀!

  “你看她現在這副模樣,心情會很好嗎?”左芝芹沒好氣地堵著炙夏。“你懂不懂什么叫察言觀色。 闭娌恢浪袥]有用大腦。

  炙夏轉移了目光,停在微慍的左芝芹臉上。

  “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你認為有什么事,會讓藍云心情糟到這樣?”沒給炙夏正面答覆,左芝芹擺出一副“你明知故問”的模樣。

  “我怎知道發生什么事——”

  “狂風是不是真的去紐約了?”炙夏的話還未說完,藍云的聲音無力地飄傳過來。

  炙夏一愣!“你知道了?”他有些訝異,但隨即了然于心!澳愀嬖V藍云了?”他轉問左芝芹。

  看來……藍云的心情準是受到這件事的影響!

  “難道我不該跟藍云說嗎?”左芝芹反問。

  “我沒說不行,只是——”

  “只是什么?”左芝芹走到炙夏面前。“只是不想這么快就讓她知道?”狂風未親口對藍云說他要去紐約的事,還背著她偷偷離開,用意很明顯,是想瞞住藍云幾天再說。

  “我——”炙夏無話可駁。

  的確,風少原先就是這個意思,只不過……現在卻被左芝芹這多嘴女人給破壞了。

  “沒話可說了?”

  炙夏輕嘆一口氣。“我還有什么話好說!”事情都被拆穿了,再找理由掩飾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了。

  “你們這些該死的男人!”左芝芹忍不住開罵:“出國一趟需要這么神秘兮兮的嗎?是不是想做什么偷雞摸狗的事,不敢讓人知道,才要隱瞞啊?”狂風最好別做出對不起藍云的事,否則,她才不管他好不好惹,自己絕對是會找他理論拚命的!

  “你別把話說得這么難聽好不好?什么偷雞摸狗!”炙夏蹙起了眉,非常不悅地說:“說話用詞也麻煩客氣一點,別動不動就用粗魯的字眼罵人。”真是的!一點女人家的賢淑溫柔都沒有。

  “我用不用粗魯活罵人,用不著你來教!”左芝芹反擊回去!罢f偷雞摸狗巳經夠含蓄了,還有更難聽的呢!”竟敢說她說話粗魯?他是嫌命長是不?想給她一個教訓他的機會,打得他鼻青臉腫、減短幾年壽命是吧?

  “你這女人能不能文雅溫柔一點!”炙夏快受不了她的嗆脾氣了。

  真是苦了朝日。聽說……最近他對這嗆女人似乎有種某種程度上的關切……“我溫不溫柔不干你的事!”左芝芹雙拳緊握,一副準備動手打人的模樣。

  “你可別亂來。”看出她的意圖,炙夏出聲制止。

  他知道以她的個頭和身手,是絕對抵不過自己的;但是,他并不想和她交手。畢竟,動手打架不是他所喜歡的,太粗暴了嘛。而且,誰知道這女人打起架來會不會要陰的。之前朝日才吃了她一個“大虧”,他可不想重蹈朝日的覆轍。

  “告訴我,”驀地,藍云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她緩步走近炙夏!翱耧L去紐約,是不是為了你們雷火門分會被毀的事?”

  “這……”炙夏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

  風少出發去紐約前,曾交代自己不要將他去紐約的原因說出來讓藍云知道。但是……“不能告訴我嗎?”微睜大了眼,藍云望著炙夏的雙眼中寫滿了期盼。

  她期盼著真正的答案,同時也害怕得知真實答案。

  炙夏輕嘆一聲!安皇俏也辉敢飧嬖V你,是風少要我別說的。”他臉上浮現著為難。

  他向來最難抵抗美人的要求,但是……主子的命令又不得不遵從……!好為難!

  “嘖!”左芝芹冷嗤一聲!坝植皇且闳ニ,你做什么擺出一副左右為難的痛苦模樣!”真是沒個性的家伙!

  “你以為我這么為難是為了什么啊?”炙夏斜睨左芝芹一眼,眼中有著他的不滿抗議。

  一點也不善解人意的笨女人!

  “誰知道你是為了什么!”翻翻白眼,左芝芹很不屑地從鼻子里呼出氣來。

  他不說,誰會知道?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

  “你——”

  “若你不說,我會親自去紐約找狂風問明白。”截住炙夏的話,藍云口氣強硬的說。

  “你要去紐約?”炙夏有著訝異。

  “沒錯!

  “你——”這下子,炙夏更為難了。

  老天!風少是丟了怎樣的一個大麻煩給他呀!要是處理得不好,他的一條小命可是會丟的!

  “你這人真是糞坑里的石頭!”見好友有要去紐約的念頭,左芝芹急了,說出的話更口不擇言了:“不但硬還臭!”

  “喂!你怎可以這么說我!”炙夏的脾氣被挑了起來,他無法忍受有人這么說他。

  說他是糞里的石頭?太過分了!她知不知道他在女人堆里可是一等一的溫柔帥哥哪!居然把自己比喻成臭石頭!

  “我有說錯嗎?”昂起下巴,左芝芹無視于炙夏的火氣!罢f你是臭石頭還便宜你了!”沒說他是恐龍時代的化石已經很客氣了!

  “你——”

  “你到底說是不說?!”

  “我——”炙夏的臉皺得比紙團還皺!澳銈兊降滓以趺崔k?你們以為我不想說嗎?是風少要我別說的!”簡直是要逼他去死嘛。

  左芝芹狠瞪了炙夏一眼,心里有了主意,遂走向藍云。

  “藍云,別要他這張爛嘴說了,明天咱們就去辦美簽,到紐約找狂風問個明白去!”

  “喂,你可別這么沖動!”這下子。炙夏可急了。

  他知道左芝芹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誰要你不說!”

  “我——”話才一起頭,炙夏便大大嘆了口氣!昂美玻阄覕〗o你們了!背烈鲙酌耄麑χ{云說:“風少確實是為了我們雷火門分會被毀之事會的。”風少,你可別怪我啊!實在是這兩個女人太難搞了。

  藍云輕輕拍口氣。

  “你——”

  “她這次去,不只是為了勘察現在分會的狀況,還要負責重整!睕]等藍云話出口,炙夏又逕自說了下去:“更重要的,他要去和駱子涯談判!彼辉匐[瞞地全盤托出。

  “他找駱子涯……談判?”

  駱子涯……那個毀了雷火門分會的罪魁禍首。

  “雷火門和日月門的恩怨總要有個了結!毕ML少這次前去不會有任何危險才好。

  “但是駱子涯的為人陰狠——”話說到一半,藍云便說不下去了。

  她的心已因為擔心狂風的安危而緊糾在一起。

  “風少應付得了的!敝讼膶ψ约旱闹髯佑兄鵁o比的信心。

  再怎么說這次同風少去的,還有醒春和火姐,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才是……只要火姐別太沖動就好了。

  在炙夏心里轉著如此的心思之際,同樣的,藍云心中也有了決定。

  為了她,狂風已做得夠多了,她不要他再為了自己而惹上什么麻煩或危險。

  這次,該是她為他做些什么才是……

  ☆☆☆

  日子依舊如往常般,無風無浪也無雨。

  直到五天后……

  “炙夏!”一聲如狂雷的怒吼聲響遍了長廊走道。

  然而,走廊上依然安靜如常,炙夏的身影并沒有出現。

  站在走廊上吼叫的左芝芹按捺不住了,隨即沖至炙夏房門前,猛捶房門。

  “炙夏!你給我出來!”

  半分鐘過后,房門突然“咧”一聲被打開。

  炙夏臉上敷著一層綠色面膜出現。

  看到炙夏以這般面貌出現,左芝芹當場嚇了一大跳,連連后退。

  “你……你、你、你、你……你這是什么鬼樣子!”左芝芹結結巴巴地指著炙夏。

  “我這是什么樣子?”炙夏沒好氣地睨著左芝芹。

  沒辦法,敷了面膜就不該說話,免得肌肉一牽動,反壞了效果。

  “你……一個大男人,居然學女人敷臉?!”像發現新大陸般,左芝芹怪聲怪調揚高了聲音,以乎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為什么不能敷臉?”笑話!誰說敷臉就只是女人的權利,男人就不行?

  這個粗野的女人未免太大驚小怪了。

  “你——”

  “我什么我?”打斷左芝芹的話,炙夏語氣微慍地說:“你驚天動地敲我房門,總不會是來看我敷臉吧?”這女人真的好吵!

  經炙夏這么一說,左芝芹這才想起自己來找他是為了什么事。“。∥彝耍 边B忙將手中的紙條遞給炙夏。“你快看一下這封信啦!”

  “你這樣晃來晃去,我怎么看?”受不了!

  炙夏一把扯過紙條,低頭要看里面的內容。

  “藍云跑去紐約找狂風了啦!”炙夏還沒看信的內容呢,左芝芹就迫不及待將重點說了出來。

  “藍云去找狂風了?!”炙夏被這個消息給嚇著了。

  不會吧?藍云下午不是還好好地在花園涼亭里和雨璉開心吃下午茶嗎?怎么……怎么現在她人已在飛往紐約途中了?

  “你快點想辦法把藍云找回來呀。”左芝芹急得扯著炙夏的手臂催促:“你別讓她真去了紐約!”藍云身上的傷可還沒完全好哪。

  “你確定她真去了紐約?”

  “廢話!”左芝芹扯開嗓門,急得直跳腳!“你以為這封信是藍云寫著好玩的嗎?!”

  臭藍云!居然不顧念姐妹情誼,丟下自己偷偷跑去紐約!

  炙夏快速測覽了下信件的內容——“我看她應該還沒走多久,我馬上去聯絡航空公司,看能不能攔住她!闭f完,便沖回房里打電話了。

  老天,希望來得及阻止藍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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