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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手就情 第七章
作者:夏文庭


  “我沒有說謊!边@次藍云的聲音大了點,也多了一些肯定。

  瞧她一副想否認到底的模樣,左芝芹可也不想再多逼問她什么。

  逼得太過,只會造成兩人翻臉。

  聳聳肩,她吁口氣!昂冒。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也沒什么好說、好問的了!蓖nD一下,意味深長地繼續說著:“如果你騙得了自己的心、說服得了自己的話,那我真的就沒什么好說的了。”反正這又不關她的事。

  藍云的心一點一滴在動搖。

  愛上狂風……盯視著藍云開始游移不定的眼神,左芝芹嘆息一聲!昂冒。既然你這么想離開這里,就……離開吧!

  華燈初上,街道上的一切仍如往常般不變,霓虹依舊閃爍不停。

  自由了。

  站在熟悉的人行道上,藍云腦海里浮現的,只有這三個字。

  的確,她自由了。

  今天傍晚,她趁狂風上班還未回莊園之前,拜托左芝芹去我才下課回來的喬雨璉,以帶她出去逛街吃飯為由,離開了她小住一段時間的風雷莊園。

  原本莊園內的保安人員不肯讓她在沒有狂風的陪同下,私自出莊園走動,卻又礙于喬雨璉身后那位最大的靠山,只好乖乖放行。

  “你在想什么啊?”跟在藍云身邊的左芝芹忍不住出聲問。

  回到市區,她想,藍云該是解脫后的輕松、該是開心的才對,沒想到卻是這副如喪考妣的悲傷樣,讓人看了挺不舒服的。

  回過了神,藍云搖頭。

  “我只是覺得……這一陣子發生的事,像是一場夢。”

  偷走青赤雙尊、被狂風找到帶回莊園;從被囚禁的囚犯,變成和他曖昧不清的關系;而現在又趁機逃離莊園……這一連串的事,對她來說,仿佛是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

  “現在夢醒了,你也該回到現實了!表樦{云的話,左芝芹開口提醒。

  在今天之前,她是安全的;但現在不同了,她的安危生死是沒有任何保障的。

  畢竟,日月門的人可不是那么輕易就能對付的。既然敢囂張地闖進風雷莊園行兇,更何況是在風雷莊園外。

  “我知道自己即將要面對的現實。”藍云明白好友心里有著什么樣的擔心。“這是我該走的路,我不后悔!辈还芙酉聛頃錾鲜裁次kU,她都會小心應付。

  因為這是她自己選擇的。

  “藍云……”望著藍云堅定、絲毫沒有退卻的表情,左芝芹只能暗自著急、擔心。

  她知道,也想像得出藍云接下來會遇上什么樣的危險,她實在不想這個和自己有手足之情的好友有什么萬一啊!

  藍云收起低落的情緒,對左芝芹揚起一抹笑。“別凈說些令人心煩的事了。我們去你店里好好大吃一頓,慶祝我重獲自由吧。”

  “我真的不希望你出任何事。”左芝芹還是擔心。

  “你還說!”藍云不悅地睨了左芝芹一眼,隨即伸手勾住她的手臂!霸賳▎簦⌒奈曳!彼鹧b生氣的口吻。

  左芝芹閉上了嘴,沒再說什么,但仍無法釋懷,不斷嘆氣。

  “走吧。”拉著好友,藍云走向左芝芹的小餐廳。

  未來會發生什么事,誰都無法會預測,也無法掌控,那么,還不如放開心胸,交給命運之神去安排。

  一切順其自然。

  ☆☆☆

  站在一幢獨棟大型公寓前,藍云的心是忐忑的。

  寫著「日月門”的大匾額張狂地掛放在一樓的大門上,加上此刻正值深夜時分,更增添其肅殺的氣息。

  在大門躊躇了好些時候,藍云始終提不起勇氣走進那扇大門。

  從來,她不曾有過害怕及膽怯的情形。但這一刻,她發現自己并沒有想像中勇敢。

  她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她心里是有著懼怕的。

  被狂風抓入風雷莊園時,她根本沒有絲毫害怕的感覺,因為她知道,身為堂堂大集團主事者的他,不管道上傳聞他有多冷酷無情,仍不會輕易傷害一個人。

  然而,此刻她要面對的是日月門;日月門的殘酷張狂,是眾所皆知的沒有人性。一旦跨入這道門,也許她就再沒有機會活著出去了。

  她不怕死,也不擔心自己死后奶奶無所依靠,因為她知道一旦自己有了萬一,和自己情同姐妹的芝芹會替自己盡孝道。只是……為何在這一刻,她竟有了懼怕死亡的情緒?

  不,她向來不是貪生怕死的膽小鬼,但為什么……心中卻有不舍的感覺?

  這是為了什么?

  驀地,一道身影快速閃過她腦海。

  心一驚!此時此刻,她竟然會想到他!

  狂風。

  她怎會在這節骨眼上想起了他!

  莫非……莫非這些紊亂的情緒都是因為他?!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是為了他!

  然而,她愈想否認,他的身影愈是清晰地占據她心頭,揮抹不去。

  “不……”她喃喃自語,想說服自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不可能為了他而改變的,不會的……”

  沁涼的夜風緩緩吹拂而來,瞬時冷卻了她煩亂的心思。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藍云硬是甩去心頭那揮之不去的影像。

  做了幾個深呼吸,她終于恢復清明的理智。

  再望向那張揚的三個大字,過一會兒,她橫下心,跨出腳步,往那扇地獄之門走去。

  ☆☆☆

  驚覺到藍云的出門并不是單純和喬雨璉去吃飯閑晃,而是徹底離開風雷莊園,狂風頓時怒不可抑,幾乎將喬雨璉碎尸萬段!

  太可惡了!她竟私自放藍云離開莊園!

  “看得出來,你現在很生氣。”前來自首私放“人犯”的喬雨璉,饒富興味地看著狂風說著。

  “我當然生氣。”壓抑著胸腔內即將引爆的怒火,狂風冷沉的說。

  要不是因為她是喬雨璉,是至尊心頭上的至寶,他老早一把掐死她了!

  喬雨璉嘆口氣,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而且我還知道,要不是你顧及到皓言,你早一把掐死我了!毙乃技毭艿乃p易便看穿了狂風的心思。

  狂風臉色更沉肅了!皼]想到你這么有恃無恐。”雨璉有時真的是被老爺子和至尊給寵壞了。

  俏皮地皺皺眉,喬雨璉絲毫沒有羞慚之色!坝羞@么好的靠山,我當然要好好利用嘍!

  人嘛!要多加善用身邊的“資源”,才不會白白浪費糟蹋了,不是嗎?

  “但就因為你的任意行事,可能會因而害死一個人,你知不知道?!”狂風氣憤地責備。

  “嘿!我可沒有黑色冷血的心,更不會去害人,你別胡亂扣帽子!”她雖非善男信女,但也從沒有害人之心。良心這東西,她還是有的。

  “你敢說你私自放走了藍云不是想害死她?!”

  “我做什么要害死藍云?!”狂風的指責立刻引起喬雨璉不滿的抗議!八医諢o怨、舊日無仇,甚至連朋友的邊都沾不上,我做什么要害死她。磕涿!”

  “你到底知不知道她是誰、是什么身份?”

  喬雨璉翻翻白眼!拔耶斎恢浪钦l!”瞧這是什么白癡問題!當她是三歲娃兒啊?“她不就是前陣子偷了青赤雙尊的盜神藍云嗎!”

  “既然你知道,還放了她?!”狂風提高了音量。

  若不是了解雨璉的為人,她這種行為不被當成是奸細才怪!

  “我為什么不能放了她?”

  “她偷了青赤雙尊!”狂風提醒喬雨璉這事實。

  喬雨璉用力點了點頭。

  “我知道啊。”

  “那你還——”

  “還放了她,是吧?”截斷狂風的活,喬雨璉接了下去。

  真是受不了!同樣一句話,狂風干嘛問那么多次!

  “你知不知道你這么做,觸犯了莊園的條規?”

  喬雨璉斜睨著狂風,端詳了他好一會兒!澳銜粫X得你很啰嗦?”只不過放走一個人,有必要這么興師問罪嗎?

  晚點她一定要皓言訓一訓狂風,讓他知道耳朵被念到生繭的滋味。

  “你犯了條規,本就該罰!笨耧L沒搭理喬雨璉的話,逕自繼續說了下去:“我不希望有人例外!

  聽狂風這么一說,喬雨璉不覺火大了起來。“你這個人有完沒完?一直數落我的不是!我又沒有做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停頓一下,又說:“而且,我不是風云集團或雷火門的人,你無權用條規來約束、處責我。更何況,藍云何罪之有?你做什么一直把她軟禁在莊園內?該是你犯了法律吧!”

  嘖!真是一只吵人的蚊子!為了一個藍云、他竟這么緊張、喳呼個沒完!

  “她偷了青赤雙尊——”

  “她還給你了啦!”打斷了狂風的話,喬雨璉將手中提著的一個小背包甩至狂風面前。

  看著小背包,狂風的眉一蹙。

  “這是什么?”

  “你不會自己打開看看!”喬雨璉依然不高興。“當然是你一直在找的青赤雙尊!”把寶貝還給他,他不會再嗡嗡吵個不停了吧?

  狂風一怔,兩眼盯著小背包。藍云將青赤雙尊還回來了?

  接過小背包,狂風打開一看——果真!青赤雙尊確實在小背包里!

  “她怎么可能……把青赤雙尊還回來?!”看著失物回到手中,狂風有種無法置信的心情。

  “她說寧可把青赤雙尊交還給你,也不愿給日月門!眴逃戥I將當時藍云說的話轉述給狂風聽。

  寧可把青赤雙尊交還給你,也不愿給日月門……這句話在狂風心里回蕩了幾次,倏地,一道不祥的預感閃過他的思緒。

  “藍云現在在哪里?!”他急問。

  他突然緊張起來的神色讓還在生氣的喬雨璉一愣。

  “你干嗎突然問這個?!”

  “她現在究竟在哪里?!”狂風的語氣更急切了。

  “我……我怎知道!”狂風怎么啦?何時這么情緒化了?

  “你帶她出莊園的,怎么會不知道她在哪里!”

  “我又沒派人監視她,更沒有在她身上裝偵測器,怎么會知道她人現在在哪里!”真是莫名其妙,氣死她了!

  “你——”

  “風少!”狂風正待再開口說些什么,炙夏急急忙忙地踏進一樓大廳,阻斷了兩人的談話。

  狂風視線一轉,望著匆忙進來的炙夏,立刻下達命令:“快派人去找回藍云!”

  炙復停住腳步,微微一愣。“找回藍云……這……”他匆忙的神色中有著一絲猶豫。

  “有問題?”炙夏的猶豫令狂風心底滑過一道不好的預感。

  他總覺得……似乎發生了事情……“這——”炙夏不知如何啟齒,面又為難的眼眸望向門口。

  左芝芹跌跌撞撞地進到屋里。

  “是你?!”一見到左芝芹,狂風立即沖至她面前。“藍云人呢?”他將質問的炮火轉向她身上。

  “我——”左芝芹一手按住自己頭痛欲裂的額頭,昏眩的感覺令她幾乎說不出話來。

  老天!頭真的好痛!

  “你快說啊!”著急的心情幾乎讓狂風失去理智,他伸手抓住左芝芹肩頭,激動地搖著她。

  “你別再搖我了!”左芝芹輕哪抗議。

  嗚……頭已經夠痛夠暈了,再被他這么用力搖……好想吐!

  “那你就快說!藍云人到底到哪里去了!”狂風提高音調,加大了音量。

  “她——”嘔!真的好想吐!

  左芝芹手捂住嘴,反胃的感覺令她不敢再開口,免得真吐了。

  “你——”

  “風少,先讓她休息一下吧!敝讼目吹阶笾デ廴绱穗y受,遂替她向狂風求情。“她喝醉了。”

  “這個時候她還有心情喝酒!”經炙夏這么提醒,狂風才察覺到左芝芹的不對勁。

  “該死的!喝那么多做什么!”狂風忍不住低咒了句。

  “你以為我想喝這么多?”聽狂風這么兇,左芝芹立刻不甘心地回嘴。“還不是藍云的杰作!”一整晚直灌她喝酒,害她現在難受死了!

  “你——”

  “雨璉!边@時炙夏出聲喚住了喬雨璉!奥闊┠惴鲋デ廴バ菹⒁幌拢矣惺乱惋L少談。”說完,對喬雨璉使了個眼色。

  喬雨璉接收到炙夏的示意,連忙上前扶過左芝芹搖搖欲墜的身子!爸デ,我帶你去休息!

  ☆☆☆

  待喬雨璉和左芝芹離開后,狂風將注意力轉到炙夏身上。

  “有什么事要說?”強壓下內心的焦急之火,狂風質問炙夏。

  炙夏輕吁口氣,平心靜氣地說:“藍云現在人在日月門!

  狂風眉一挑!八嫒チ巳赵麻T了?”沒想到自己剛才擔心的事終究發生了。

  “沒錯!敝讼慕o予肯定的回答。

  “她……該死的!”狂風倏地一聲低吼。

  該死的!她到底知不知道日月門是什么樣的組織,況且,她手上沒有青赤雙尊,這一去,豈不兇多吉少!

  天!他不敢想像結果會如何!

  “風少——”看到狂風的怒意,炙夏不覺一愣!

  風少……似乎真的動怒了?墒牵菫榱耸裁磩优?是藍云私自逃離莊園,還是她只身跑去日月門?

  “要朝日他們去查一下藍云現在的狀況,有任何消息立刻告訴我!”狂風下令。

  “是!敝讼墓怨灶I命。

  ☆☆☆

  濕霉的地下室內,藍云大半身被浸泡在腐臭的死水中;由于長時間的浸泡,她的腿早腫脹不堪;再加上死水本就骯臟,讓她原本細嫩的肌膚奇癢難當。她的四肢被粗大的麻繩綁著,完全動彈不得。

  她的頭發散亂,身上的衣服殘破不堪,露出的肌膚上,全是被鞭打過后皮開肉綻的痕跡,情況慘不忍賭。

  她奄奄一息地垂著頭,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原本紅艷欲滴的雙唇,此刻也因兩天未喝水而泛白干裂。

  “賤女人!”對她施以酷刑的男子,此時提了一桶摻了鹽巴的水,毫不留情地往她身上潑去。

  這男子,正是曾被她教訓過、后又對她行兇不成的蹩腳殺手狗仔。

  鹽水潑在藍云身上的傷口處,痛得她幾乎昏死過去。

  “賤女人!你到底說不說青赤雙尊在哪里!”狗仔氣呼呼地厲聲質問。

  藍云透過垂在額前的發絲望向狗仔,一雙渙散的瞳眸幾乎對不準焦距!安恢

  然而,她的話都還未說完;狗仔又拿起帶刺的皮鞭,狠力往她身上揮下。

  “媽的!你這賤女人,到現在還嘴硬!”

  “你——打死我——我——也不——會說的——”干渴欲裂的喉嚨讓藍云的聲音又粗又啞。

  都被打成這副樣子了,若招了,之前所受的折磨豈不是白受了?更何況她早打定主意不說了。

  她死也不會說的!

  “既然你這么想死,我就如你所愿!”狗仔低喝一聲,手中的皮鞭揮舞了起來。

  “狗仔,夠了!”就在此時,一個聲音響起。

  狗仔停下揮鞭的動作,回頭看向走向自己的日月門二當家丁隆中。

  “中二哥。”狗仔畢恭畢敬地喚著。

  丁隆中瞥了狗仔一眼,再瞄向已在垂死邊緣的藍云。

  他的嘴角泛起一絲邪惡的冷笑!澳阆率滞莸穆铮『煤靡粋如花似玉的標致美人……被你折磨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真是可惜了。

  “她死鴨子嘴硬,到現在還不肯說,屬下就只有這么對付她了。”

  “她嘴這么硬?”丁隆中挑眉,有點不敢相信。

  “是的。”

  丁隆中盯視著藍云好一會兒,隨即惋惜地嘆了口氣!罢媸遣粔蚩蓯鄣呐,我還以為只要給她吃點小苦頭,她就會挨不住而求饒,到時我還可以考慮考慮放過她,讓她做我的女人,沒想到……”現在她這副鬼樣子,他可一點興趣都沒有了。

  “中二哥想上她?”狗仔有些難以置信。

  “她現在變成這副德性,倒貼我我都不要!”丁隆中嫌惡地揮揮手!叭裟阋,就去上吧。”

  “真的?!”狗仔眼睛發亮,不確定地再問一次。

  “你想怎么上她、上她幾次都隨你,總之別弄死她就好了。還有,大哥過幾天就回來了,你最好這兩天就把青赤雙尊的下落搞清楚!

  “是!”狗仔興奮地領受主子的獎賞。

  ☆☆☆

  “她被關在日月門的水牢?”聽到朝日打探回來的消息,狂風的眉鎖得更深了。

  “是的!背帐憧隙ā

  “該死!”狂風低咒了句,嗜血的因子在體內活躍了起來。

  “風少——”朝日接收到炙夏的眼色!耙獙傧氯ゾ瘸鏊{云嗎?”

  這兩天,看風少成天擔心藍云,搞得公司也不去,看來……風少挺在意藍云的。

  就像雷少掛心小凝一般。

  知道自己的心思可能被朝日看穿,狂風煩躁地揮揮手。

  “不必你多事了!”

  “風少不打算救藍云嗎?”朝日不太確定地問:“若不趕快去救她……恐怕她的命就快沒了!

  這句話撼動了狂風的心!澳氵@話是什么意思?”

  朝日聳聳肩,佯裝無所謂的輕松樣。

  “聽說藍云沒日沒夜地被人鞭打,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的,昏了幾次,還被人用鹽水潑醒——”

  “該死的混賬!”忍不住內心熊熊燃燒的烈火,狂風極度憤怒地重擊桌面。

  該死的日月門,居然敢這么對待藍云!

  “風少——”沒看過主子這么盛怒過,炙夏有些被嚇到了。

  風少這模樣——八成是氣瘋了。

  嘖嘖!看來日月門這下有得受了。以風少的行事作風,不滅了它才怪。

  “炙夏!笨耧L森冷的聲音。

  “是。”

  “要醒春立刻回來,并立即給我準備!

  “準備什么?”炙夏仿佛已經聞到一股血腥味了。

  狂風瞥了炙夏一眼。

  “血洗日月門!”

  ☆☆☆

  闃黑的夜,顯得謐靜而祥和。

  然而,對日月門來說,卻是腥風血雨的開始。

  因為,此刻失了理智的狂風,正手持槍械、身帶彈藥闖入了日月門,見人就開槍,絲毫不留情。

  就這樣,日月門在短短的時間內便被消滅。

  狂風只身往地下室的水牢而去。

  當他踏進水牢,看見的一幕是一狗仔光溜溜的下半身正準備侵犯奄奄一息的藍云。

  “若想活命,就給我過來,不準動她!”他把槍口對準了狗仔。

  狗仔一怔,正準備破口大罵這前來破壞他好事的人,轉身卻見到一支對準自己的槍,頓時嚇呆了。

  “你、你——”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狂風眼眸一掃,目光落在藍云身上,那一身的斑斑血痕和傷口令他心口一室,同時也逼出他已臨界爆發的火氣。

  “她身上的傷……是你弄的?”他的語調寒冷如冰,危險且致命。

  “不……我……不是、不是我!”狗在早嚇得魂飛魄散。

  “不是你嗎?”狂風根本不信。

  “不、不是我……真的、真的不是我……”

  “既然不是你,那你剛才又想對她做什么?”死千次、萬次都不足惜的淫蟲!若不是自己及時趕到,藍云的身子可就被他糟蹋了!

  “我……我……我沒有、沒有要對她做什么,你、你相、相信我……”狗仔嚇得連尿都出來了。

  “沒骨氣的家伙!”狂風邊說邊扣板機。

  狗仔一嚇,腿都軟了,跪倒在水里,哀求著:“狂風大爺,你……你大人有大量……饒小的……一條命吧……”

  “饒你?”狂風嘴角揚起冷邪的笑!拔胰羰丘埩四悖惚薮蛩{云的這筆賬該怎么算?”要他手下留情?簡直癡人說夢!

  “小的……小的愿意、愿意作牛作馬一輩子……”

  “是嗎?”一抹嗜血的紅染上狂風的眼!敖o我起來。”

  “嗄?”

  “聽不懂嗎?我叫你起來!”狂風槍口往下移了些。

  見他似乎真的會饒了目己,狗仔連忙起身,臉上露出被大赦后的笑容。

  “狂風大爺是要饒了小的……小的……”

  “你做夢!”狗仔話未完,狂風手中的槍猛地又對準了他。

  “砰”一聲巨響,密閉地下室內聲音久久不散。

  只見狗仔的身體往后彈飛,撞到墻上,再軟倒下去,沒了氣息。

  丟下手中的槍,狂風快速奔到藍云面前。

  “藍云?藍云?”他輕喚她。

  聽到了他的叫喚,藍云吃力地睜開了眼。

  模糊的視線中,她感覺自己仿佛看到了狂風。

  “狂……風……”她的聲音如蚊納般的細小微弱:“是……你……嗎……”

  “是我!笨粗n白、無血色的憔悴容顏,狂風的心有如刀割般的痛。

  從腰間取出一把藍波刀,割斷了縛住藍云四肢的繩子,再將她虛軟的身子擁進懷中。

  “真的……是你……”藍云無力地牽起一絲微笑。“老天爺……真的……聽到我的……祈求……能見到你……最后……一面……”說完,眼一閉,完全失去生命力地攤進狂風懷里。

  “藍云!”狂風的心幾乎要跳出胸口,打橫抱起藍云,飛快往一樓奔去。

  “你要撐著點!我不準你死!不準!”

  不、不行!他的藍云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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