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手機的音樂聲響不識相的傳來。殷層云低咒一聲,懊惱不已地離開飛嫣那如沾了蜜般的唇,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接聽。
“Hello,您好,我是Kevin……是啊,我現在在飯店,但我正在忙,很忙很忙,改天再跟你聊好嗎?”
Kevin?
什……什么?他剛才說……他叫Kevin?
飛嫣原本只有兩分清醒的腦袋瞬間活像被雷劈中,立刻澄明起來。
難以置信地怔望著眼前的男人,心跳如擂的她,著實不敢相信自己會有此的好運道。
待殷層云掛下電話,她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殷層云,你……你剛才說你英文名字叫什么?”飛嫣勉強鎮定,心跳卻快得讓她幾乎要無法呼吸。
世界上會有這么巧的事嗎?
“Kevin啊!我的父親是美國人,母親是中國人,所以我有英文名字,也有中文名字!币髮釉谱匀欢坏鼗卮稹!霸趺,這個名字很特別嗎?你臉上的表情為何如此驚訝?”
“有嗎?”她心虛地摸摸自己的臉,反應快速地答道:“其實也沒什么啊,只是……我最近才從<Business Week>雜志上讀到,美國最大的航空公司,哥倫比亞航空集團最近好像派了他們的副總裁到臺灣來,為前進大陸尋找合作伙伴,如果我沒記錯,那位副總裁的名字也叫Kevin呢!
聞言,殷層云眼中露出幾許驚訝,“喔!像你這種美女也讀財經雜志?”
“不然,你覺得我應該讀些什么呢?”
殷層云敲敲自己的頭,不覺想起了那個任性的邵葳,雖然她現在是他的特助,但她可不會關心什么財經大事呢,在她的腦袋瓜里,名牌和流行時尚才是她最關心的話題。
他依著自己的想法回答,“女人愛看的應該都是些流行的雜志吧?”
飛嫣立刻不依地瞪他一眼,“這是什么理論嘛,難道女人就不能用點大腦,多關心一些有意義的議題嗎?”
“好吧,那你倒說說,如果我就是你剛才提到的那位Kevin,你會給我什么好建議呢?”
飛嫣明快地答道:“我會建議他……紙上的評估是必要的,但,何不花點時間微服出巡,實際搭乘臺灣幾家航空公司的飛機呢?如此一來,誰的飛機新、誰的服務好,誰讓你會想再度搭乘,不就一目了然?”
她說的真好!也正說到了他的心坎里。
這次出國,他就特地搭乘了藍天航空的班機,至于回程,則訂了立偉的飛機,目的就是為了親身體驗兩家公司給客戶的整體感受究竟如何。
公司里,怎么就從來沒人能這樣貼心的給他建議呢?
望著宛如維納斯化身的她,殷層云不得不承認她美得驚人,也美得有深度,她身上散發的自信光采,雖然仍有些稚嫩,但比起許多用盡心機想沾上他的女人都略勝一籌。
深不可測的黑眸里多了幾分贊賞,但他存心考她,想聽她再多說一些話。
“搭幾班飛機就選出合作伙伴,這樣會不會太隨便了點?”
“一家航空公司的決策過程是否正確、經營是否完善,將完完全全的反應在最后呈現給消費者的東西里,優勝劣敗轉瞬間就決定在消費者的心里,這很殘酷,也很直接,沒什么折扣可打。”
“說的好!”
她嬌媚萬千地睨著他,“喂,考了我那么多,你還沒告訴我,你這個Kevin到底是不是那個Kevin啊?”
“這很重要嗎?”他握住她的手,跟隨音樂搖擺,卻沒有直接回答,低下頭,又忍不住想在她微噘的唇上偷得一吻。
這回,飛嫣卻直接轉頭避開,“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之前,休想吻我。”
殷層云一陣嘆息,“老天,我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偷閑來渡個假,你就非要逼我背回那件重重的殼嗎?”
這會兒,答案呼之欲出,就算他不正面承認,聰明如飛嫣也幾乎能百分之百確定,眼前的他,就是她所要找的人了。
沒想到原本以為會艱困無比的任務,現在連上天也幫她。
飛嫣興奮在心頭大聲歡呼,盡情尖叫……這次,她肯定會贏!
想到這里,她隨即換上甜甜一笑,雙手主動環上殷層云的頸項,“算了算了,管你是誰呢?我真無聊,干么跟你嘔這種氣。俊滨谀_送上輕輕一吻,“算我跟你道歉,行嗎?”
“能吻上你的唇,要我做什么都行……”
殷層云自認在感情上并不是個隨便的人,但眼前的女子,卻有股特殊的魅力足以牢牢吸引住他的目光,讓他像是被施了魔法,完全無法抗拒想要與她有更進一步接觸的欲望。
這一次,不等他低下頭,飛嫣便閉起眼睛仰頭歡迎他。
雖然知道這樣做很危險,但眼前除了釣上這個姓殷的,她什么都顧不了了。
反正……不過就是一個吻嘛,只要她腦袋保持清醒,便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微張的性感紅唇,誘人的讓殷層云想也不想便直接俯首含住。
很快的,單純的接吻已無法滿足他的渴望,滑溜的舌直接滑人她溫熱的口腔,汲取蜜津。
他火熱的攻勢、纏綿的熱吻,將飛嫣的理智一口口給吞光了,讓感情上仍如一張白紙的她只能輕喘著氣,不由自主地回應,直到她胸腔里的空氣都快被抽盡,才掙扎著推開他厚實的胸膛。
“你、你這男人真是……”她撫著自己的唇,按住胸口,心頭一陣驚慌。
她真是昏了頭了,明知道他的身份,竟然被他吻得如此陶醉。
有那么一刻,什么理智、計劃,壓根不曉得被她扔到哪兒去了……嗚嗚嗚,她真是太羞恥了。
被她一把推開,殷層云是一臉的無辜和錯愕。
“飛嫣,你不開心嗎?不喜歡我的吻嗎?”
“我……”這個討厭鬼,分明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嘛,但,為了她的計劃,她得“忍辱負重”,好好把握他對她的欲望,“我又沒這么說。”
沒想到,她才一這么說完,他竟像八爪章魚似的熱烈擁住她,開心地像是受到老師稱贊的小學生,“這么說,你很喜歡我的吻嘍!”
“我……”天哪,他凝視她時的深情眼神,簡直像要把她的靈魂吸人漩渦似的,讓她抗拒的有夠辛苦,“哎呀,我累了,我要先回房間休息了啦!”
掙開他的擁抱,一時心慌意亂的飛嫣頭也不回地直奔房間。
殷層云帶笑的聲音則在她身后直追著,“耶,你怎么跑了呢!你忘了嗎?夜很長,我們還有許多更有趣的事要做呢!
可惡的大豬哥,已經奪走她寶貴的吻,竟還敢得寸進尺的調戲她,搞得她一顆心又是驚、又是喜、又是羞窘、又是焦躁不說,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在搞鬼,害她現在整顆頭都像是塞滿了漿糊,完全無法運作。
趴在床上抱住棉被,飛嫣發泄地大叫了好幾聲,然后才強自鎮定地告訴自己:管他的!飛嫣,你已經迷住他了不是嗎?
無論如何,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她得好好讓自己睡上一覺,等一覺醒來,頭腦清楚后,再仔細想想該如何一舉攻城略地。
***************
一覺醒來,當地時間才不過清晨將近六點鐘,但心里牽掛著要事,再躺回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了。
飛嫣呆坐床上,靈活的腦袋飛快地轉了轉,然后立刻動手撥了電話,“小陶,你在忙嗎?”
小陶是她的大學同學,一個崇拜她卻不敢展開追求,視她為女神膜拜而且被她吃得死死的男人。
她的拜把姐妹菲菲就常懷疑,像小陶塊頭那么大的男人,一遇見她卻乖得跟小學生似的,八成是前輩子欠她的。
“小姐,現在還很早,頂多才七點鐘吧?”電話那頭是小陶尚未清醒的聲音。
她不滿地嚷著,“七點?七點算早嗎?豬,你今天不用上班啊!”
“大小姐,今天是星期六你不知道嗎?而且我昨天加班加到很晚,現在還在補眠,如果沒有很重要的事,可否晚點再聊?”他敢怒不敢言,用近乎請求的語調說,語尾還哀求地補上一句!拔伊璩咳c多才睡的耶!
啊!今天是星期六啊?飛嫣飛快地翻了下筆記本,確定小陶所言屬實。
不過,她的愧疚感只維持了五秒鐘,“你凌晨三點睡?我還四點半才睡咧,我都起床了,你還敢睡?”
被她一念,小陶也不敢再多說什么,“好吧好吧,有什么事?你說吧!”
“小陶,我知道這樣吵你真的很不對,但沒辦法,我心情很差!
“怎么,你又在生你老爸的氣啦?”
由于飛嫣幾乎是三天兩頭就跟她老爸吵架,所以一聽她心情不好,不等她抱怨,小陶馬上自動自發的把背得滾瓜爛熟的安慰詞拿出來用。
“唉,飛嫣,你不要老是把自己套到你老爸的價值觀里嘛,憶么想是他的事,你干么非要搞得自己那么累,只為了向他證明自己不比男人差呢?”
“你神經啊,我又還沒跟你說我為什么心情不好,你干么插嘴?插嘴就插嘴,還自己胡亂瞎掰,簡直是自以為是嘛!”心情不好的飛嫣一古腦把自己的不安和煩躁往他身上發泄。
見她不高興,小陶一顆心七上八下的,連講話的聲音都有點顫抖,“你……對不起,你別生氣嘛!
“一句話,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朋友?”
“我?我當然有啊!”即使她看不到,小陶仍然必恭必畢敬的舉起手做發誓狀。
飛嫣咄咄逼人地道:“好,那我問你,你愿不愿意幫我忙?”
“什、什么忙啊?”聽她那口氣,好像事情有多重要似的,連小陶也跟著緊張起來。
“小陶!”飛嫣口氣嚴厲地教訓他,“怎么,你幫我還挑事情幫的啊?我告訴你,你不幫我們從此一刀兩斷,連朋友也不用當了……”
她還沒講完,小陶就急得汗如雨下,“你……我講話有那么不清楚嗎?我哪有不幫,我只是問你需要我幫些什么忙而巳啊。”
“好!如果真心想幫我的話,你就立刻請三天的假,隨即起程飛到普吉島來找我,一秒鐘也不準耽擱!”
“什么?立刻請假到普吉島?”小陶悲慘地哀嚎著,“能不能換別的方法啊?我們國外的大老板下星期一要到臺灣,老大昨天才千吩咐、萬叮嚀下星期絕對不可以遲到早退,更不可以請假……”
此話一出,立刻遭到飛嫣強烈的指責。
“死小子,你也不想想,大學四年我怎么把你拉拔單業的?你這個自不量力又搞雙修的死豬頭,每次經濟系考試,我哪次不是冒著生命危險罩你?”
“這我知道啊。”
“知道就快來啊,飛機票和食宿費我全幫你出了,如果你因此失去工作,大不了我再幫你找一個更好的!”話鋒一轉,她軟硬兼施的哀求,“小陶,拜托嘛,我現在真的很需要你……這一次我要是任務失敗,爸爸對我的辦事能力就會徹底失去信心了。”
“有這么嚴重喔?”
“當然啦。”一想到時間緊迫,飛嫣急得快哭出來了,“你不曉得,我現在一個人孤軍奮戰,好可憐喔。”
唉,一聽到她楚楚可憐的聲音,明知道這背后可能暗藏著一肚子壞水,小陶還是棄械投降了。
“好吧好吧,我現在立刻打電話去訂機票。”
“謝謝小陶!你對我最好了。”一掛下電話,飛嫣滿意地彎起嘴神膜拜而且被她吃得死死的男人。
她的拜把姐妹菲菲就常懷疑,像小陶塊頭那么大的男人,一遇見她卻乖得跟小學生似的,八成是前輩子欠她的。
“小姐,現在還很早,頂多才七點鐘吧?”電話那頭是小陶尚未清醒的聲音。
她不滿地嚷著,“七點?七點算早嗎?豬,你今天不用上班啊!”
“大小姐,今天是星期六你不知道嗎?而且我昨天加班加到很晚,現在還在補眠,如果沒有很重要的事,可否晚點再聊?”他敢怒不敢言,用近乎請求的語調說,語尾還哀求地補上一句。“我凌晨三點多才睡的耶。”
啊!今天是星期六啊?飛嫣飛快地翻了下筆記本,確定小陶所言屬實。
不過,她的愧疚感只維持了五秒鐘,“你凌晨三點睡?我還四點半才睡咧,我都起床了,你還敢睡?”
被她一念,小陶也不敢再多說什么,“好吧好吧,有什么事?你說吧!”
“小陶,我知道這樣吵你真的很不對,但沒辦法,我心情很差!
“怎么,你又在生你老爸的氣啦?”
由于飛嫣幾乎是三天兩頭就跟她老爸吵架,所以一聽她心情不好,不等她抱怨,小陶馬上自動自發的把背得滾瓜爛熟的安慰詞拿出來用。
“唉,飛嫣,你不要老是把自己套到你老爸的價值觀里嘛,憶么想是他的事,你干么非要搞得自己那么累,只為了向他證明自己不比男人差呢?”
“你神經啊,我又還沒跟你說我為什么心情不好,你干么插嘴?插嘴就插嘴,還自己胡亂瞎掰,簡直是自以為是嘛!”心情不好的飛嫣一古腦把自己的不安和煩躁往他身上發泄。
見她不高興,小陶一顆心七上八下的,連講話的聲音都有點顫抖,“你……對不起,你別生氣嘛!
“一句話,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朋友?”
“我?我當然有啊!”即使她看不到,小陶仍然必恭必畢敬的舉起手做發誓狀。
飛嫣咄咄逼人地道:“好,那我問你,你愿不愿意幫我忙?”
“什、什么忙啊?”聽她那口氣,好像事情有多重要似的,連小陶也跟著緊張起來。
“小陶!”飛嫣口氣嚴厲地教訓他,“怎么,你幫我還挑事情幫的啊?我告訴你,你不幫我們從此一刀兩斷,連朋友也不用當了……”
她還沒講完,小陶就急得汗如雨下,“你……我講話有那么不清楚嗎?我哪有不幫,我只是問你需要我幫些什么忙而巳啊。”
“好!如果真心想幫我的話,你就立刻請三天的假,隨即起程飛到普吉島來找我,一秒鐘也不準耽擱!”
“什么?立刻請假到普吉島?”小陶悲慘地哀嚎著,“能不能換別的方法啊?我們國外的大老板下星期一要到臺灣,老大昨天才千吩咐、萬叮嚀下星期絕對不可以遲到早退,更不可以請假……”
此話一出,立刻遭到飛嫣強烈的指責。
“死小子,你也不想想,大學四年我怎么把你拉拔單業的?你這個自不量力又搞雙修的死豬頭,每次經濟系考試,我哪次不是冒著生命危險罩你?”
“這我知道啊!
“知道就快來啊,飛機票和食宿費我全幫你出了,如果你因此失去工作,大不了我再幫你找一個更好的!”話鋒一轉,她軟硬兼施的哀求,“小陶,拜托嘛,我現在真的很需要你……這一次我要是任務失敗,爸爸對我的辦事能力就會徹底失去信心了!
“有這么嚴重喔?”
“當然啦!币幌氲綍r間緊迫,飛嫣急得快哭出來了,“你不曉得,我現在一個人孤軍奮戰,好可憐喔!
唉,一聽到她楚楚可憐的聲音,明知道這背后可能暗藏著一肚子壞水,小陶還是棄械投降了。
“好吧好吧,我現在立刻打電話去訂機票!
“謝謝小陶!你對我最好了!币粧煜码娫,飛嫣滿意地彎起嘴角。
然后,她重新躺回枕頭,打算在小陶到達之前,先好好補個眠再說。
她有信心,這一次,殷層云鐵定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飛嫣,你……你確定要這么做嗎?”走進風景美輪美奐,氣氛更是一極棒的湖畔義式餐廳前,小陶仍不死心地再次問道。
飛嫣看了看身旁的他,雞同鴨講,“厚,小陶,你真的好壯喔,穿起我幫你挑的西裝,再配上墨鏡,真的很像黑道大哥耶!
小陶仍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叫我千里迢迢飛到這里來,就只為了叫我裝黑道大哥?”
“小陶,難道你不相信我的聰明才智?我這么做當然有我的目的啊。”不過,她倒是不想立刻把自己的目的說的太清楚,免得膽小的小陶會當場落跑。
“所以,我今晚只要擺著酷臉,坐在你身旁陪你吃晚餐就好了?”
“當然不是!”一雙晶燦的美目揚睫梭巡了現場一圈,果然讓她如愿找到她要找的人。
天曉得,她可是花了好一番心思,才拿到殷層云今晚將會在飯店知名的湖畔餐廳用餐的消息。
高興地扯扯小陶的褲子,她小聲道:“刀、陶,向右側看,有沒有看到一個男的穿白襯衫,亞麻的百慕達褲,就坐在Wew最好的湖畔?你仔細瞧,反正就是長的最帥的那一個就是了……”
小陶依指示向右一瞄……雖然他同為男人,但他還是得承認,那個男人在人群中實在太醒目了,根本不用確認,他就清楚知道她說的是哪一個。
他點點頭,“看見了。”
“很好!我告訴你,等會呢,我會繞過去坐在他身旁的餐桌,而你呢,只要繼續擺出一臉兇相就行了!
“就這樣?”小陶狐疑地望著她,猜不透她到底要搞什么鬼。
“嗯……”飛嫣偏頭一想,又說:“還有一件小事……等會兒我向你眨眼的時候,你反應要快一點,視當時的狀況配合的大聲罵我,罵得越兇狠越好,然后,當我摸頸子的時候,你就用力打我,知道嗎?”
“打你?!”小陶聽了差點沒昏倒,“你瘋啦,竟然要我打你?這事打死我也不干!再說,平白無故叫我罵你,我哪罵得出口啊?”
“小陶,你不幫我?”飛嫣咬牙,卻仍小心地壓低聲音。
“我不是不幫你,而是你一身細皮嫩肉,我哪舍得打你啊?”他舉起拳頭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沒看到我的拳頭有多大嗎?”
“只要你肯幫我,被你打死,被你罵哭我都甘愿。”她鼓起腮幫子,“若你存心不幫,你現在就可以走人了。”
深深望了她一眼,小陶最終還是心軟,他哀嘆連連,“哎,算我欠你的……一切都見機行事吧!”
“那就好!辈凰扑某蠲伎嗄槪w嫣對自己的計劃和演技都很有把握,自信滿滿地走向殷層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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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從飛嫣一走進餐廳,殷層云就注意到她了。
這個昨夜讓他吻到失控忘我,又一溜煙從他眼前逃開的女人,雖然,他們的相遇是那么的短暫,但那真實而炙熱的火花,卻在他腦海中留下極度深刻的印象。
就像剛才,仿佛從她一接近他附近的空氣,他便已感到她身上那特有的淡雅香氣,而抬頭一望,果然是她。
為這種巧合的默契,殷層云心頭竟有些竊喜,過度興奮的反應活像個十八歲的思春少年。
不過,他亦很快發現,今晚一身軟綢白衫的她顯得抑郁而纖弱,昨夜那頭令他愛不釋手的狂野長發如今服貼地編成一條秀致的麻花辮子,素雅的淡妝,無神而低垂的眼眸,皆顯出她的壓抑和不快樂。
怎么搞的呢?昨夜那個率性狂放,好像天塌下來也跟她不相關的女人到哪去了?
她身旁的男人高壯的像頭牛,那殺氣騰騰的表情,像隨時可以挽起袖子來跟人大干一場似的,而他此刻看來似乎和飛嫣有什么爭執,拳頭還不時地拿到她面前晃來晃去,讓殷層云一顆心也跟著提心吊膽。
一見她低著頭走近,他便急忙出聲喊她。
“飛嫣……”
只見她小心翼翼地抬頭瞄他一眼,緊接著,又驚慌失措的瞄了身旁的“大牛”一眼,才小小聲,誠惶誠恐地道:“殷先生好!
她楚楚可憐的模樣讓殷層云的心完全無法放下,“飛嫣,這位是……”
“他是我老板……”她欲言又止,隨即小小聲地說:“我不跟你多講了,他不喜歡我跟其他男生講話。”
完全沒進入狀況的小陶猛然被捏了一把,等驚醒過來,只見身旁的飛媚拼命對他眨眼睛。
“你……嗯咳咳……”
眨眼睛的意思是……罵人!對對對,要罵人,但是,他要罵什么好呢?誰來給他一點靈感啊,老天,他對她總是服服貼貼的,什么時候罵過她啦?
眼見飛嫣偷瞪他的眼神越來越兇,小陶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你這個差勁的白癡……不會過來幫我拉椅子啊?”小陶的嗓子本來就粗,這會兒罵起人來,果然夠力。
“是,老板!憋w嫣委屈地應了一聲,立刻走過去幫他拉椅子。
又眨眼……小陶只得絞盡腦汁,再罵。
“你這個臭婊子,誰準你跟隔壁那家伙說話的?老實說,你是不是主動跑去勾引人家?”
“我、我沒有啊……我……”她邊假裝委屈的哽咽,邊偷偷豎起拇指稱贊小陶。
“還說沒有!”在她的激勵下,小陶挖空心思,把所有看過的電視劇情節再加點想像力后,全拷貝出來。
“我……我真的沒有啊!”演技高超的飛嫣,此時大眼已含著兩泡擬人心弦的淚水,瑩瑩發亮。
“還說沒有,那你怎么認識他的?”
“我……”飛嫣眨著淚眼,手足無措地朝殷層云發出求救訊號。
愛惜女人如殷層云,怎么可能視而不見?
再說,眼前的女人并不是普通的女人,而是他殷層云昨夜才捧在手里細細吻過的女人,要他坐視不管——辦不到!
立刻站起身,殷層云無懼地站到飛嫣身旁,低醇的嗓音義正言詞地說道:“這位先生,我認為飛嫣并沒有做錯什么,希望你對她講話不要那么大聲,好嗎?即使身為一個老板,說話也應該尊重員工的感覺吧?”
小陶越演越人戲,臉上的表情更顯兇惡,“你不是說跟他沒什么嗎?那這個豬頭干么那么護著你?”
“我……”轉瞬間,原本蒼白的飛嫣漲紅了臉,“他又沒怎么樣,你憑什么罵他豬頭?”
“飛嫣,我沒關系,你顧好自己便行了,不必維護我。”殷層云著急地勸阻她不理智的行為。豬頭卻對她握著拳頭,努力護著他的樣子,感到一陣強烈的悸動。
“看你們眉來眼去的模樣,就知道你跟他絕對有一腿。”罵得正順口,小陶卻乍見飛嫣的纖纖玉手不知何時已撫上脖子。
唉,戲演到這個程度,他也只能逼自己豁出去了。
皮繃緊,他狂吼一聲,“你……你這個賤女人真是氣死我了!”
飛嫣悲憤地瞪住他,“你沒有權力這樣管我!”
“啪——”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兇猛的巴掌打在飛嫣白嫩的臉頰上,小陶打得心驚,明顯的紅印則讓來不及制止的殷層云看得心痛。
這里可是五星級的飯店啊,竟然有人敢公然在這里動手打女人?發生這種狀況,讓殷展云簡直是傻眼。
他在心頭不住揣測飛嫣跟這個男人的關系,他們之間曖昧的對話,讓他猶豫著自己究竟該如何出手維護她。
眼前的飛嫣完全沒有顯出怯懦的樣子,反而大聲哭喊著,“如果打了我就可以讓我償還欠你的所有,你就干脆把我打死好了!”
哪尼?她的手居然還放在脖子旁,小陶簡直快吐血了!
這可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打女人……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啊。
但……哎,他實在太、太、太了解飛嫣的拗脾氣下,萬一他沒照著她的吩咐做,一旦誤了她的大事,那他鐵定不會有好不場的。
眼睛一閉,小陶牙一咬,又是一拳揮出。
結果,不知究竟是他掌力失控,還是飛嫣的身子太輕盈……總之,她盾然……咻……噗通……倒頭飛身栽跌進不遠處的青青湖水里。
“飛嫣——”兩個臉色凝重的男人異口同聲。
殷層云強烈譴責的目光頓時像萬把劍似地射在小陶身上,他上前一步,忍無可忍地拽住他的領口,聲音冷冽冰寒,“聽著,你要是敢再這么動她,我絕對、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匆匆撂下這句話,他二話不說縱身躍人湖中,心頭除了牽掛著飛嫣的安危,更想弄明白,這個謎般的女孩,背后到底藏著什么復雜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