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陳,還有幾位病患?”楊智庭從一堆病歷資料中抬起頭來。
“還有一位。掛號時間過了,這應該是最后一位病患了!
“好吧!”他望了一下手表,又埋頭翻閱了起來。
“這位患者很有意思喔!還說掛錯科了呢!”
“哦?是嗎?”
“楊醫師你看看!弊o士小姐將資料遞給他。
智庭一看,原來是雅緹。搖搖頭,他不禁笑了起來,在他面前,她好像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沒關系,請她進來!
護士按了一下跳號燈,雅緹開門走了進來,一接觸智庭充滿笑意的眼神,
她不禁羞紅了臉,迅速在椅子上坐下。
“張小妹妹,哪里不舒服啊?”智庭向后靠著椅背,假裝嚴肅的問著,卻是一臉促狹的笑。
“楊醫師,我有點發燒、肚子痛,而且我忘了回家的路了!毖啪熞惨槐菊浀幕卮,還可憐兮兮的垂著頭。
“那你想該怎么辦?是要吃藥?打針?”
“嗯……我想,”雅緹凝視著智庭,眼神中充滿了信賴,“只要醫師哥哥等一下不會處罰我,帶我去吃晚餐,然后再帶我回家就可以了!闭f完她低下了頭,用眼睛偷瞄智庭,看著他的反應。
“你啊!還是那么皮。”智庭笑看著雅緹。
“輕松一下嘛!”雅緹撒嬌地說著。
“好吧!不過晚餐還要等一下,我必須先去巡視一下病房!闭f著他站起身,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好,我等你,順便打個電話給楊媽媽。”她抬起頭看他,唇邊驀然綻開一朵微笑。
雅緹和護士打了聲招呼,就跟智庭一起走出門診部。
當智庭在病房巡視時,雅堤則在辦公室等,一直到智庭巡視完了、脫掉醫生的白袍,兩人才雙雙離開。
雅緹笑看著智庭的一身裝扮,“有哪個主治大夫是身穿T恤、牛仔褲的?”
“又有哪個準醫師是襯衫、牛仔褲的呢?一智庭也笑她。
“看來只有你們這對活寶啦!”身后驀然傳來這句話。
雅緹和智庭回頭一看,原來是王怡智和王詩雨兩兄妹。
“嗨!你們好!毖啪熜χ蛩麄兇蛘泻。
“今天怎么有空來呢?張小姐!痹娪晟舷麓蛄恐。
“我來找智庭哥哥的。”她看了一眼智庭,智庭也正看著她,眼神中充滿了疼惜。
“一起吃晚飯吧!”怡智提議道。
智庭看著雅緹,讓雅緹做決定。
雅緹想了一下!安涣耍裢砦覀冇惺乱塘,就不和你們一起晚餐了。不過,晚一點或許我們可以約在‘向日葵PUB’見面!
“好,幾點?”怡智興奮的問著。
雅緹看了一下表!艾F在才四點半,我們約八點如何?”
“好啊!到時候見啦!”怡智爽朗地答應。
道別離去后,詩雨還回過頭,多看了智庭和雅緹一眼。
“王詩雨對你很感興趣喔!”雅緹坐上智庭的車,轉頭笑著對他說。
“王怡智對你也很感興趣呀!”智庭也笑著看她。
“喔!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毖啪熮D回頭,面無表情的說。
“說清楚?什么時候?”智庭頗為驚訝。
“一星期前,他到圖書館門口等我,還請我吃午餐。那天我就和他把話講明了! 她還是一逕平淡的敘述。
“你怎么說?”智庭忍不住關切的問。
“我告訴他,我心有所屬啦!所以他沒希望了!彼灰恍Α
智窿馬上把車靠邊停下,焦躁的看著雅緹,“誰?你指的是智益嗎?聽說他最近常往你家跑,你愛上他了?”
雅緹看到智庭一副不安的樣子,心中暗喜不已!爸且媸悄愕艿,你應該可以放心啦!再說楊爸爸和楊媽媽會很高興的!
智庭生氣的問: “這就是你要和我商量的事?”
雅緹小心翼翼的看著智庭,“如果是的話呢?”
智庭發動車子,重新上路,沒好氣的說:“智益可算是和你從小一起長大的,你對他的了解不會比我少,如果你選擇他,我還能說什么?”
“你好像不是很贊成!彼龓缀跞滩蛔∫Τ鰜砹。
智庭不說話,只專心開車,看著路面。
雅緹又試著開口問:“智庭哥哥,你為什么不交女朋友呢?”
“我有交啊!”
“我是說那種帶回家的!
“我有個小妹妹,每次我約會時,總會拿一大堆的事來煩我。一下子是問考試不懂的地方;一下子又肚子痛,非要我陪她不可;一下子在鋼琴的演奏會中,沒有我在場就不肯上臺;一下子說被人跟蹤了,非要我陪著才敢回家;再不然就是要跟著我去約會,替我監定女朋友。你說,有哪個女孩能不被嚇跑的?我這樣還能交到女朋友嗎?”他一下便陷入回憶中,想到這些事,令他不禁輕笑了起來。
“這么說來,你沒交到女朋友全是那個可惡的小妹妹害的嗎?”雅緹偷偷的看了智庭一眼!澳愫軞馑龁?”
“誰?”智庭明知故問。
“那個可惡的小妹妹啊!”
“那個小妹妹呀,一點也不可惡。如果不是因為我也不想約會,她的阻撓根本不會成功的。”智庭看了雅緹一眼,拍了拍她的頭。
智庭將車停在西餐廳的專用停車場,關好車門,等著雅緹走近,兩人一起步人餐廳。選好位子,點好了菜,氣氛有了一下子的靜默。
“哥,你想找什么樣子的女朋友?我幫你留意好了。”雅緹很夠義氣的說著。智庭不知哪來的火氣,竟大聲對著雅緹說:“從現在起,不準喊我哥哥,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或叫智庭哥哥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只叫我哥哥。我又不是你真正的哥哥,等哪天你真的嫁給智益時,再叫我大哥也不遲!
“你今天吃錯藥了?這么兇!毖啪熡X得很委屈,不知道今天智庭怎會如此反常。
智庭一看到雅緹那慧黠的大眼睛充滿了淚水,便馬上后悔了。他心疼不已,縱使這小丫頭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也不能怪她啊!誰教自己從未跟她表白過。再說,她也有選擇的自由啊!
“都是我不對,別生氣了,好不好?”他心疼地瞅著她。
“你還沒告訴我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呢!”雅緹堅持想知道智庭到底喜歡哪種女孩。
“雅緹,為什么你喊智益和智武為一只羊和五只羊,卻只叫我智庭哥哥?”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提出另一個問題。
“他們的名字倒過來念,不就是益智楊(一只羊)和武智楊(五只羊)嗎? 而且他們老是欺負我,你不會!
智庭無奈的看著雅緹,不知道這表示他在她心目中比較重要,還是他們之間隔閡比較大。
嘆了口氣,智庭看著坐在面前已經長大了的雅緹,這個從小就跟在他后面、連生病都要他哄著吃藥的女孩。從小,他對她就多了一份特殊的感情,只是不知雅緹對他是否也是如此;有好幾次他想當面問清楚,卻怕破壞了這份維系了好幾年、彼此相依的情感,所以他寧可守在一旁護著她。
多年以來,他已經習慣每次和女孩約會便告知雅緹,而雅緹每次都會想出千奇百怪的借口來阻攔,這令他覺得有趣,而且還有種幸福感;被雅緹在乎,表示他在她心目中有著很特殊的地位。所以即使每次雅緹的借口再荒謬,他也將計就計的附和著。
雅緹看到智庭沉默不語,以為他真的在思考著擇偶的條件,不禁氣得嘟著嘴。智庭猛然回過神,這才發現雅緹不悅的神情,知道她一定又生氣了。
“怎么生氣了?”他柔聲詢問。
“想個條件也要那么久嗎?”雅緹生氣的問。
“條件?什么條件?”智庭疑惑的問。
看他一臉的迷惑,雅緹即知剛剛智庭并不是在苦思擇偶條件,心情馬上就高興了起來。但卻強迫自己仍繃著臉說:“人家跟你講話,一點都不專心。我是問你擇偶的條件及標準!”
智庭無所謂的聳聳肩說:“你挑好了,我沒意見。”
此時,侍者送來了兩人的餐點。
等到侍者走了,雅緹才繼續說:“那是你的終身伴侶,又不是我的,怎么要我挑?你自己怎么可以沒意見?”
“雅雅,我相信你的眼光比我好。再說,能讓你滿意的女孩子還真不多呢!”他無奈的笑著告饒。
“你什么意思?”雅緹抗議著。
“我十八歲時交了一個女孩,叫——”
“李婷。”雅緹接著說。
“呃……是李婷,才見一次面,你就說她小心眼;然后我十九歲時又交了一位叫——”智庭故意停頓下來,等著雅緹接著說。
“趟曉云!彼芸旖涌诘。
“對,趟曉云。你嫌人家腳太大,跟身體比例不合!
“本來就是,哪有人身高才一百六十公分,結果穿七十二號的鞋子!彼雷约菏窃陔u蛋里挑骨頭,但她仍佯裝理直氣壯的。
“好,我二十歲時又交了一位女朋友,叫——”他又故意停下來,笑著。
“錢芬蘭!
“對,她各方面都不錯。但你又說我快當兵,女朋友沒多久就會跑了,我會很傷心,所以暫時不可以交!
“我怕你傷心啊!”她的聲音輕柔。
“所以我聽你的?墒俏易x的是醫學院,不會那么早當兵啊!”
“我怎么知道?”她實在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
“還有其他的,你不是嫌人家不夠大方,就是不夠淑女,不然就是太內向,或是什么不夠漂亮。等我有一次好不容易認識一位足以媲美林青霞的女孩,你又說太漂亮的女孩子不安全,容易被別人追走;連你姊姊你都有話說!
“我姊是很好啊!”雅緹爭辯著。一接觸智庭取笑的眼神,地才叫著說:“可是不適合你嘛!”
“為什么不適合?她跟你是姊妹,性情應該相差不遠,也跟你一樣彈得一手好鋼琴、一頭披肩長發,而且跟我差了四歲,我看很合適嘛!”他故作不解的逗著她,心里直想笑。
“嗯……可是當時我姊還忘不了她的初戀情人啊!而且我和智益就是差四歲,所以才不和的嘛!你跟我姊當然也會不和羅!”明明知道是歪理,她仍煞有其事的說著。
“那智益為什么最近老往你家跑?”說到智益和她,他的心頓時下沉。
“他是才子,當然得配我家的佳人呀!但智益說我是才女,和他是配不起來的,我姊姊才是佳人!彼靡獾奶糁夹。
“原來智益在追你姊姊?”
“沒錯!
智庭總算放下懸得半天高的心了,愉快地吃起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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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餐,雅緹先回去換了一件雪紡紗的白上衣和大圓裙,外面罩了件合身的西裝外套,衣服腰身的設計將雅緹的纖腰展露無遺。而大圓裙隨著她的行走而擺動,隱約可見雅緹修長的小腿。
到酒吧和怡智兄妹碰面時,雅緹發現詩雨穿的是一套貼身、性感十足的晚禮服,再配上濃妝,給人艷麗的感覺,和她正好相反;雅緹給人的感覺是清秀大方,又不失女性的嬌柔,不似詩雨的艷麗逼人。
坐好了位子,怡智和智庭各點了一份白蘭地;而詩雨點的是血腥瑪麗,智庭則幫雅緹點了杯紅粉佳人。
“智庭,你怎么幫張小姐點那種小女孩喝的東西呢?”詩雨故意問。
“智庭哥哥知道我不喜歡太烈的東西、酒量也不好,而紅粉佳人正適合我!毖啪煿室庖慌商煺娴哪,氣得詩雨雙眼圓睜。
這時,剛好有人沿桌兜售花,怡智問著,“雅堤、詩雨,你們喜歡什么花?”
詩雨回答:“玫瑰。”
雅緹卻要了一束香水百合。
等怡智付了錢后,雅緹又說:“智庭哥哥,我還要!
智庭憐愛的看著雅緹,答應道:“好。王小姐呢?雛菊好嗎?”
詩雨點了點頭,卻看到智庭拿了一束紅玫瑰給雅緹。
“張小姐不是喜歡香水百合嗎?”詩雨不解地問。
“雅雅只喜歡我買的紅玫瑰,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敝峭ツ托牡慕忉。
“而且智庭哥哥除了我以外,是不可以買紅玫瑰送給別的女孩的!毖啪煹靡獾匮a充。
“連智庭的女朋友也不可以嗎?”詩雨又問,語氣頗為不滿。
“花有那么多種,為什么一定要送紅玫瑰?而且智庭哥哥交的女朋友一定得讓我也喜歡才可以,對吧!”她看向智庭,后者正寵愛的看著她。
“為什么?”怡智問。
“智庭哥哥說我最了解他,而且我的眼光比他好呀!”雅緹得意的說,而智庭則含笑不語。
這時,酒吧內輕輕流泄著一首多年前流行的西洋歌曲:ENDLESS LOVE。
雅緹看了智庭一眼,智庭含笑的拉起她,向怡智和詩雨說:“抱歉,我們失陪一下。這首是我們的歌!
看到雅緹和智庭之間含情脈脈的眼神,詩雨氣極了!案,你看那個張雅緹!”
“詩雨,很多事是勉強不來的!扁窃缰啪煹母星椋圆⒉灰馔,
但沒想到智庭對雅緹竟也是如此。
雅緹和智庭來到舞池,兩人相擁而舞。
雅緹靠向智庭的耳旁問:“你不怪我破壞你和王小姐吧?”
智庭沒回答,只把雅緹摟得更近、更緊。
雅緹嚇了一跳,后來索性將頭輕放在智庭的肩上,隨著音樂輕輕擺動。她真希望能一直這樣跳下去,希望音樂永遠不會!
智庭將雅緹的手放到他的肩上,而自己的雙手則摟著她的腰,兩人更加貼近;雅緹則更將身體貼向智庭。當兩人適應了昏暗的燈光后,雅緹抬起頭,看到智庭的眼睛里充滿愛意和憐惜,她不禁羞紅了臉,將臉藏在智庭的肩上;而智庭則用唇輕啄她的太陽穴,感到兩人心跳加速、體溫上升。
雅緹感覺到智庭在自己太陽穴上的輕吻,抬起頭看著他。兩人深情的相視,好像第一次了解到彼此深刻的感情,彼此的心相依、相偎。
智庭在雅緹的耳邊呢喃:“我等這一刻,等了好久、好久!
“但是你等到了,不是嗎?”雅緹柔情的看著他。
智庭真希望現在只有他們兩個,單獨在無人的海邊,或者是偏僻的高山上,無人打擾,可以讓他盡情地向雅緹傾訴,他等得好辛苦、好害怕……
此時,身后忽然冒出一個聲音,嚇得兩人趕緊分開,原來是智武。
“很抱歉煞了你們的風景!”
“智武,你怎么會在這里?” 智庭回過神來問著。
“大哥,音樂停了,你們坐哪里,可以加入嗎?”
“可以,不過不可以取笑我們!毖啪熛劝l制人的定下規則。
“是,大嫂!敝俏漕B皮的行了一個舉手禮。
雅緹羞紅了臉,白了他一眼。
智武隨著雅緹和智庭身后,來到桌前,介紹了一下他的女友,“李明婷,不過我都叫她小小,因為她的個子真的很小!
智庭也介紹了一下王怡智兄妹,然后說:“大家別見外,直呼名字就好了!
大伙兒都點頭后,輕快的音樂又響起。
“智庭,請我跳支舞吧!”詩雨不等智庭回答,就拉著他下舞池。
智庭—逕無奈的回頭看向雅緹。
“雅緹,對不起,原諒我妹妹,她……”怡智抱歉的看著雅緹說。
“沒關系,是我的跑不掉,不是我的強求不來!
“而且還有我這個小叔在。未來的大嫂,賞個臉吧!小小,你先坐一下!敝俏涑斐鍪帧
“小小,我們也下去跳吧!”怡智邀請了小小。
“智武,你的朋友相當不錯喔!”雅緹稱贊的說。
“那當然啦!誰的眼光嘛。”
“自大!”雅緹笑罵了一聲。
“我可不是夜郎啊!”他淘氣的眨眨眼。
“你哦!小小,你怎么受得了他呢?”雅緹向舞在旁邊的小小說著。
小小一本正經的嘆氣,“哎!我不入地獄,誰人地獄啊!”
智武抗議的說:“喂!王大哥,我們換一下舞伴吧!我和小小有事需要商量一下!
怡智剛點頭,哪知雅緹早他一步,先握住小小的手了。
“小小,既然如此,我們兩個女孩子只好自己跳了!苯Y果雅緹拉著小小舞到一旁,丟下怡智和智武兩人呆愣在原地。
雅緹和小小笑得都快不跳下去了。
“雅緹,你真有一套!”小小仰起臉來,崇拜的看著她。
“小小,這可是我和他們一起長大所學到的經驗,他們三兄弟的一舉一動,我都可以預測喔!”
“喔!那等一下智武會如何呢?”小小狐疑的看著她。
“我數五秒鐘,他馬上會和怡智出現,五、四、三、二、一!币粩低,智武和恰智果然出現了。
小小和雅緹交換了一個會心的眼神,又笑彎了腰。
交換了舞伴后,怡智問:“剛剛看到我們,為什么笑得那么厲害?”
“我跟小小說,你們將會在五秒鐘后出現,才數完,你們就真的來了!毖啪熑滩蛔∮中α。
“你很了解他們三兄弟?”
雅緹只是笑而不答。剛好音樂停了,兩人就回到坐位上。
“他們三兄弟,各有各的長處和優點!毖啪煋u動著酒杯中的冰塊。
“喔?那智武的優點是什么呢?”小小好奇的問。
“智武啊,是一個謹慎卻又天真的人!
“一個人,尤其是男人,怎么可能既謹慎又天真呢?”怡智納悶的問。
“舉個例子吧!對于交女朋友,智武會小心默默的追求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等確定對方適合自己,而且也有可能接受自己時,他才會表達出來。所以我敢說,小小將來很有可能就是智武的老婆。”她凝視著酒杯中的光彩,目光專注得令恰智心動不已。
“那智益呢?”
“智益是那種熱情而沖動的人,但是卻很死心眼,所以比較容易受傷害,也很有藝術才華。其實智益畫得很好,也很有天分,可惜他對自己的要求太高,所以他對畫畫是既愛又恨。他選擇廣告設計來糊口,也不愿輕易把他的畫展示出來,不過這并不表示他放棄了畫畫!彼┵┒勥@個自小即熟悉的智益。
“那智庭呢?”
當雅緹和怡智在座位上閑聊時,智庭正苦于不知如何擺脫詩雨。詩雨終究是怡智的妹妹,又是醫院的同事,他不想讓她下不了臺。
只可惜詩雨并不知道。當她拉著智庭和她共舞時,剛開始只是跳舞,等一曲完了,智庭想回座位時,她不肯,硬拉著他跳下一支舞;偏偏那又是一支慢舞,詩雨幾乎整個人都貼在智庭身亡,智庭又不好意思推開。好不容易一曲終了,他趕緊走回座位,剛好聽到怡智問起他的名字。
“我怎么樣?”
他的聲音驚醒下沉思中的雅緹。她抬眼看,就瞥到智庭領子上的口紅印,轉眼看到詩雨滿臉得意的神情,知道那是詩雨的杰作。
“你啊!就是太善良,不懂得拒絕別人,有時候反而害了自己還不自知;當然,有時候也很粗心大意羅!”雅緹回答道,又看了詩雨一眼。
“我?粗心大意?”智庭訝異的指指自己。
此時智武和小小也回座位了,剛好聽到這段對話,智武便說:“你當然粗心大意,而且舞技也不好;否則哪有人領子上被印了口紅印還不知道,連跳舞都不曉得保持適當的距離!
“沒關系啦!智武回去時,若楊媽媽看到,就說是我印上去的。不過,楊媽媽恐怕會知道那不是我口紅的顏色!毖啪熞贿呏v,一邊笑看著智庭,只見他的臉早就漲紅了。
“雅雅!”智庭求饒的叫著。
“對了,剛剛智武說,你們都是醫生和護士!毙⌒〔暹M了話題,及時解救了智庭的尷尬。智庭感激的看了小小一眼。
“沒錯,智庭和我哥是醫生,而我是護士,我們都在同一家醫院服務,不過雅緹不是!痹娪甑靡獾恼f著,她終于有占上風的時候了。
“不過很快大家都會成為同事了。”雅緹微笑的垂下臉看著酒杯。
“雅雅,是真的嗎?”智庭高興的笑了起來。
“我已經受聘成為你們醫院的住院大夫了,兩個月后正式任用!毖啪燑c點頭,聲音平緩的說明。
“雅緹,怎么從沒聽你談起?”怡智問著。
“這就是我今天到醫院去找智庭哥哥的原因啊!”
“不可能,一定是實習大夫吧!你還那么年輕。”詩雨驚訝的叫著。
“這沒什么啊!雅緹本來就是天才,讀書向來是三級跳的,上了醫學院才乖乖的沒再跳級呢!”智武用那種與有榮焉的語氣說著。
“歡迎你的加入。”怡智高興的說著。
“到時還需麻煩兩位前輩指導呢!”雅緹看了看智庭,又說:“到時還要搭你的便車上班喔!”
詩雨氣他們接觸的時間又增加了,就問:“以雅緹的天才、智慧及家境,為什么不自己開車呢?”
“哎!自己開車多麻煩,又要找停車位,車子又要保養什么的,不如坐公車或計程車方便。”雅緹回答著。
“再不然有專車接送也不錯。對不對啊!大嫂!敝俏涔室馊⌒ρ啪。
“其實雅緹有駕照,也是很好的駕駛者,但就因為太好了,每次一坐在方向盤前面,就像是拚命三郎一樣,把馬路給當成賽車場啦!所以我不準她開車!敝峭蹜z地擰擰雅緹的鼻子,為她說明。
“而且上次雅緹開車時,一回到家,后面還跟了四、五輛車一起回來!敝俏湔f。
“為什么?雅緹撞到人了嗎?”小小疑惑的問。
“才不呢,是車子拉風,駕駛又太漂亮,所以后面跟了一大串車子,想認識這位香車美人。”智武解釋著。
“所以啊,小小,我只好搭公車上下課啦!”雅緹無奈的笑說。
“有人連搭公車也會惹麻煩呢!”智武幸災樂禍地說。
“又怎么了?”小小問。
“人長得太漂亮了,所以人家就一路跟著搭公車,想知道佳人的仙居何處啊!”智武夸張的比手畫腳了起來。
“結果呢?”小小覺得有趣,又追著問。
“結果雅緹每次都先在我們家那一站下車,回到我家后,再讓我哥送她回去呀!”
“智武,你是不是想報復我,連這種陳年老帳都翻出來損我!毖啪熰列χ伤。
“我只是把你的風光事跡稍微宣傳一下嘛!”智武依然理直氣壯的。
“好啊!小小,我告訴你智武的一些小秘密。”雅緹作勢要俯向小小耳邊。
“真的,好啊!雅緹,你快說。”小小興奮的搖著雅緹。
“哎!好了,好了,我們還有事先走了。小小,走啦!”智武趕忙拉著小小向門口跑。
雅緹、智庭及恰智兄妹看著,都忍不住捧腹大笑。
怡智看看手表說:“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也該散了!
分手之后,智庭不想馬上送雅緹回去,逕自把車開往陽明山上。
“我們去看夜景,晚一點回去!敝峭フf道。
“嗯!毖诺掏獾幕貞。
上了陽明山,智庭將車停好后,下車和雅緹走到草坪上,看著山下的萬家燈火。
“會不會冷?”智庭柔聲問著。
“不會。”雅緹輕笑的回答。
智庭將雅緹擁著靠在他身上,雙手從后面環抱著她。她先是一驚,看了智庭一眼后,又安心舒適的靠在他身上。
“當我明天醒來時,會不會發現這一切都只是幻想、一場夢境罷了?”雅緹柔聲問著。
“不,這一切都是真的。而且,我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好久了。 ”他在她耳邊低聲說著。
“騙人,那你為什么還帶王詩雨回去?”她嬌嗔著。
“你真的不知道?”
“我知道。你是在暗示我,也想試探我,對不對?”她的眼里有一抹慧黠的笑意。
“還好,你要再不明白,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呢!”他大大的吐了一口氣。
“放心,你總會想出辦法的!
“你喔!真拿你沒轍!敝峭グ蜒啪煋У酶o了。
“下面的萬家燈火好美,但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生活在光明中,又有多少人只看到生命的黑暗面!彼鋈坏吐曕皣@了起來。
“怎么,今天怎么特別多愁善感?”他笑著。
“因為我現在很幸福,我希望每個人都能和我一樣!彼腿晦D過頭來,正視著他道:“喂!接吻是什么滋味?感覺如何?”
“哎!小姐,怎么話題變得這么快?”他一驚,又笑了起來。
“人家好奇嘛!再說你也快三十歲了,不可能沒經驗的,是不是?”她拉著他的手,撒著嬌。
“每個人的感覺不同,要親身經歷才知道!彼逡幌潞韲。
“那你的初吻是在幾歲?跟誰?”她仍不滿足他的答案,又嬌聲問他。
“那重要嗎?”他的笑隱去了,正經的反問著。
雅緹很慎重的思考,然后回答道:“不重要,但——我希望那個人是我。”
“我也希望是你,當時我也真把她當成你了;只是她不知道。而你,現在才知道!敝峭ルp手扶著雅緹的肩,目光灼灼的凝視著她。“介意嗎?”
雅緹害羞的低下頭,搖搖頭。
智庭輕輕扶起雅堤的臉,深情的看著她,好像要把她的影像烙印在心頭一般。雅緹也以深情的目光迎視他。
“我原本很害怕你對我只有兄妹的感情,只是把我當成妹妹,那么我該怎么辦!彼従彽驼Z著她曾有的擔憂。
“我也一樣,我真怕你對我沒有那種男女之情,如果我一表白,反而會嚇走你。”他輕擁著她,感覺得到彼此的心跳。
“所以你讓我為所欲為,破壞你每一個交往的機會?!”
“現在你總算懂了。”他唇邊揚起了滿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