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內,兩人突覺尷尬了起來。
“除艾琳以外,我很少帶朋友進來,所以可能亂了些,你可不要見怪哦!”陸蘋一 邊找鑰匙準備開門,一邊惶惶不安地提出事先的解釋。
聶云祥無所謂地微笑,坦白說,要真像陸蘋所說那樣,他倒也不覺得奇怪,甚至將 之視為理所當然的事;因為在他的眼里,陸蘋是屬于中性且又有些偏向男性化的個性, 自然不似一般的女人那般細心且懂得將自己的閨房打理得干凈整齊,且又帶有浪漫詩般 的氣氛。
也許陳艾琳的閨房就不同了,聶云祥絕對相信,陳艾琳的閨房是值得一窺究竟的。
“請進!”
聶云祥才一推開房門,一陣清新的花香味迎面撲鼻而來,精神也為之一振;這股花 香味他聞不出?
這種男人根本就是在污染圣潔的愛情,如果丘比特有權利的話,就該判他們下地獄 。
“你真的那么喜歡艾琳嗎?”陸蘋臉上浮現似有若無的黯然神傷。
“我會盡全力追求她的!甭櫾葡橐闳唤o了笞案,這是無庸置疑的決定。
陸蘋、頭涌上莫名愁郁!她矛盾得無法厘清這種感覺,是因為預知無法得到聶云祥 的愛,而感到沉重的落寞?還是她在為他們提心吊膽?
她掙扎著,該不該將馬家駱與陳艾琳的事情告訴聶云祥,他是否會為此抹滅對陳艾 琳的愛。
聶云祥回到家后,便緊張地追問父親與陳艾琳的談話內容,得知父親并無過分的一 言語,倒也松了口氣;只是隨即而來的,母親竟緊抓著他追問陸蘋的事,并大肆稱贊陸 蘋是個好女孩,并以著半強迫的口吻,要他不要放棄陸蘋,逼得他是窮于應付,苦不堪 言。
這一夜,陳艾琳和陸蘋同時翩然走進他的夢里,教他左右為難,無法抉擇。
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在他的夢里,陸蘋應該是個缺席的演員,然而今晚卻扮演 著與陳艾琳同樣鮮明且重要的角色。
他開始迷惑,在末來的夢境里,陸蘋是否會逐漸取代了陳艾琳的角色與地位,而現 實呢?
隨著特賣會的結束,陳艾琳似乎也將聶云祥從腦海里抽離;至少已有五天的時間, 沒見到聶云祥的人影、沒聽到他的聲音,這一切使她輕松了不少;因為此刻她的腦海里 除了馬家駱以外,再也塞不進任何一個男人。
只是聶云祥突然就這么銷聲匿跡,對陸蘋來說,可是件不愿意看到的事。
從她那失魂般的落寞神情,便能看出她內心極度渴望見到聶云祥的思慕之倩;
她實在納悶,聶云祥已經擺明要追求陳艾琳,為什么會一點行動也沒有。
難道他們暗渡陳倉,不愿讓她知道?陸蘋紊亂無章的思緒,開始不安地猜疑了起來 ;但是回頭想來,陳艾琳到底也不是會背著朋友干出這種勾當的人,至少這點她可以相 當肯定,況且,陳艾琳和馬家駱也已經決定在半年后結婚。
這是陳艾琳和馬家駱研商后敲定的婚期,最主要是陳艾琳不想在馬家駱和何詠涵離 婚后就馬上結婚,以免遭人誹議,而且她也相信,時間可以消弭心中的罪惡感;馬家駱 雖深不以然,卻也無奈,只得依從她的意思。
事宜做最后時間的敲定;而與會的職員中,似乎也只有陸蘋和陳艾琳明白這通電話 的內容。
掛了電話后,馬家駱便草草結束會議,并立刻借故找陳艾琳進經理室,放下了百葉 窗,兩人密談了約有二十分鐘之久,陳艾琳才懷著看似幾分釋懷的喜悅,又有幾許感傷 的復雜心情走出經理室。
陳艾琳還沒回到座位,便讓陸蘋從中攔截,拉進茶水間里。
“他找你進去,還有剛才他老婆的那通電話,是不是談離婚的事?”陸蘋好奇、關 心摻半地追問。
“后天下午,說已經跟律師約好了!标惏盏男θ荩圆幻庥袔追指袀,直到現 在,她還認為,他們會離婚,自己仍避免不了責任。
“唉!你也總算是撥云見日了!标懱O欣慰地露出寬懷的笑容,只是仍不免有些質 疑!捌鋵嵥麄兌家呀浺x婚了,你們干嘛還要再等半年才結婚?結婚到底是兩個人的 事,只要兩個人彼此真心相愛,你管別人怎么說!
陳艾琳淡淡的笑容代替了回答,她不愿多說,因為多說無益。
就私心而論,陸蘋是恨不得陳艾琳能馬上嫁給馬家駱,不管聶云祥是否會因此轉而 追求她,不過總有一種少了個情敵的舒服感。
“艾琳……”陸蘋猶豫了半晌,說:“前幾天,聶云祥告訴我說,他決定追求你了 !
陳艾琳并不意外,所以回給陸蘋不在意的淺笑。打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準備要接受 聶云祥的感情,只是對于即將失去一個談心的朋友而感到失望。
“你怎么說?”陸蘋想要得到陳艾琳進一步的表態。
“我和大衛是不可能的,你知道我和家駱的感情,而且也好不容易……”
陳艾琳的話突然打住,猛然會意過什么,于是含笑椰榆說:“這一點都不像是你的 作風哦!既然你喜歡人家,就大膽跟他表示嘛!你不也勸我不要管別人怎么說,應該勇 敢去爭取自己的愛情?”
坦白說,她與馬家駱能如此艱辛維系下去,陸蘋的精神鼓勵是功不可沒的,只是沒 想到一旦面對自己的愛情時,卻畏怯了起來。
“可是,他都已經擺明要追求你了!标懱O神情凝重地說。
“那又怎么樣?一廂情愿的愛情談得起來嗎?”陳艾琳反倒能敞開胸懷,鼓勵陸蘋 說:“愛情是稍縱即逝,失去了,或許這輩子就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別忘了,這句話 可是你曾經勸過我的哦!”
陸蘋既苦惱又無奈,只好嘆說:“勸人好像很容易哦!一旦問題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就沒了主見,一點轍也沒有!
“想想我在最彷徨無助的時候,你是怎么勸我的?”陳艾琳鼓勵地握住陸蘋的手, 說:“別考慮那么多,放大膽子去爭取,我支持你!
陳艾琳的話方落,辦公室內突然有人拉開嗓門嚷著要陸蘋接電話。
“是哪個冒失的客戶,偏挑這時候來煩人!标懱O不高興地朝座位走了過去。
陳艾琳嘆笑搖頭,也隨后走出茶水間。
是聶母打進來的電話,說準備到百貨公司來采購,要陸蘋作陪。
“哇!”陳艾琳驚訝地叫了出來:“沒想到你已大施奇招,腦筋動到他母親身上, 看來你已經成功一半嘍!加油!”
陸蘋沒有把握,更無意將聶母當成得到聶云祥感情的跳板。她相信以聶云祥的個性 看來,絕對不會讓父母左右愛情或婚姻的;在心態上,她了不起也不過是想和聶母建立 一個良好的互動關系,而這并不完全是為了聶云祥,聶母的慈祥與親切才是她親近的主 因。
度過了心神不寧的一個早上,聶母在近下班時間才逛進百貨公司,陸蘋放下賣場打 進來的電話后,即匆忙趕到一樓的服務處。
“很抱歉,要下班了才找你出來!甭櫮笗x這個時候,無非是想請陸蘋吃個飯。
“沒關系!反正下班時間,我也沒什么事可做。”陸蘋禮貌地回話,又親切詢問: “伯母,今天想買什么?”
買東西只不過是個借口而已,聶母想了想,隨意說:“來給云祥買幾件衣服!
“伯母想買衣服給云祥,那他沒來嗎?”陸蘋問得有些心慌。
“他到南部出差了,怎么?沒告訴你嗎?”聶母親切地笑問,仿佛話中有話,但并 非要陸蘋回答,繼續說:“我相信你的眼光,你選的衣服,云祥一定會喜歡的。”
陸蘋不覺雙頰躁熱了起來,聶母的暗示,她聽得明白,心頭不禁浮現陣陣酸甜的滋 味。
“伯母,四樓有男士高級專柜,我帶你上去看看!标懱O急欲掩飾心中嬌羞的紊亂 ,急忙說。
“哦,好。 甭櫮鸽S著陸蘋搭電梯直上四樓,途中特別交待說:“可別再帶我去 上次那個專柜哦!”
陸蘋含笑點頭,她當然不會笨得再讓上次那椿不愉快的歷史重演。
陸蘋熱情且耐心地陪聶母一個專柜逛過一個專柜,而這彷若女兒陪母親逛百貨公司 的親熱情景,不免引起樓面專柜小姐投以納悶與注目的眼神;盡管陸蘋免不了感到尷尬 ,但還是表現出泰然自若的神情。
她們為聶云祥選購了二條褲子,一件襯衫,還有一套休閑服。不知是彼此對于選購 男士服裝的品味相投,還是一種自然的默契,她們會同時喜歡上某種款式的衣服,或對 某些款式的衣服不屑一顧;會有這樣的默契感覺,都令她們彼此暗暗吃驚。
這種說不上來的微妙感覺,使得陸蘋有說不出的興奮,她愿意相信這是一個美好的 征兆。
###!猟e今天晚上,陳艾琳和馬家駱沒有約會,而陸蘋又忙著陪聶母,樂得陳 艾琳獨自輕松愉快,一路悠哉地朝公車站牌走去。
不等陳艾琳走到公車玷裨,聶云祥即開著那部跑車在凍艾琳身旁緊急煞了車,一陣 尖銳刺耳的聲音,嚇得她倉惶地朝人行道內側閃去。
她驚魂未定,聶云祥已跳下車跑到她跟前。
“對不起,嚇到你了!我怕你又會匆匆忙忙跑掉,所以……”聶云祥道歉解釋。
陳艾琳的一股怒氣,只在心中停留了數秒鐘,定神過后便消逝得無影無蹤了。
“你又沒什么好怕的,我干嘛躲你?”陳艾琳欣然笑說。
“那最好!甭櫾葡槔_車門,說:“上車!”
“干什么?”陳艾琳想笑卻又笑不出來,臉上同時有幾分詫異。
“你說過不怕我的,那就請你上車,你應該知道我的目的!甭櫾葡榈奶孤,最令 陳艾琳激賞。
但面對聶云祥這種強迫式的霸道邀請,她實在感到啼笑皆非。
“這里禁止停車,你該不會希望我被開罰單吧?!”
“天!”陳艾琳還是上了車。
她之所以接受邀請,不只是因為屈服于聶云祥不死心的糾纏;更重要的是,她可不 想讓馬家駱撞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這幾天沒見到你,還以為你失蹤了!
“出差,半個小時前才剛趕回臺北!甭櫾葡橛闲δ,凝望著陳艾琳,問:“你 想我嗎?”
陳艾琳抿嘴忍笑,嘴里含糊咕噥:“是有人想你,但那可不是我!”
“你說什么?”
“快開車吧!”
聶云祥愣了愣,也沒再追問,便將車子開進車陣中。
車子離開了臺北市區后,聶云祥即一路朝淡水方向駛去,這不免教陳艾琳有些驚慌 不安,原以為聶云祥會在市區內找一家高級餐廳請她吃個飯而已。
“喂!你打算帶我去哪?聶氏企業的少東!标惏詹话驳卦儐,而最后的稱謂, 只不過是要明白告訴他,她已經知道他的真實身分。
“帶你去一個地方,保證你會喜歡!甭櫾葡轭D了半晌,側過臉問:“你和我老爸 談得還愉快嗎?”
陳艾琳訝然地笑了出來,氣氛在一切盡在不言中沉默了下來;她相信聶云祥一定對 他父親說了些什么,而聶父也一定會將與她談話的內容告訴兒子,所以也就沒什么好驚 訝的了。
既然聶父已經知道她和馬家駱的事,那這家伙應該不會不知道!陳艾琳如此揣測。
車子離開淡水,即朝三芝方向直奔,陳艾琳心頭雖疑惑,卻不再有惶惶不安的心情 ;也不知哪來的信任感,她就是相信聶云祥絕對不是宵小之輩。
上了濱海公路后,颯颯的海風吹散了陳艾琳貼在背后的長發;那馭風飄逸的感覺, 讓聶云祥幾度陶醉忘我。
約莫五分鐘的車程,聶云祥在濱海小公園邊停了下來。
“你怎么會想帶我來這里?”陳艾琳詫異萬分,除了陸蘋外,沒有人知道她喜歡來 這個地方,就連馬家駱也不知道這個秘密。
“除了陸蘋以外,你認為還有誰?”聶云祥爽朗笑說:“她說你喜歡看海,所以就 帶你來了!
這個女人簡直被愛情給沖昏頭了,竟然連朋友都出賣了,她到底還有什么沒告訴這 家伙的?陳艾琳氣不過,心里暗暗嘀咕咒罵著。
“你不下車吹吹海風,看看海嗎?”見陳艾琳似乎沒有要下車的意思,聶云祥疑惑 地問。
陳艾琳無奈,只好懷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跨下車子,舒坦地頂著迎面灌來的海 風,朝海岸方向走了幾步。
涼颼颼的海風,刺骨地鉆進她的心窩,襲來的寒意,使得她不得不雙手抱胸,微微 瑟縮起身子;不過她很喜歡這種感覺,尤其是傾聽那海濤拍岸的聲音,這股寒意反倒能 讓她的腦子更加清醒,更能理智地看清所有模糊、難以抉擇的事情。
聶云祥溫柔地脫下外套,披在陳艾琳的身上。
“謝謝!”陳艾琳沒有拒絕,反而感激地道謝。
仿佛所有的言語都成了多余,聶云祥靜默無語地陪在陳艾琳身旁,凝望著海面上忽 隱忽現的漁火,享受著在海濤巨聲中寧靜的浪漫。聶云祥也在此刻驚訝的發現,這是屬 于一種心靈上的寧靜,是一種別有一番滋味的寧靜。
陳艾琳大概就是喜歡這種寧靜,才喜歡海的吧!聶云祥暗自思忖。
“聶云祥……”陳艾琳欲言又止,沉默了半晌,才鼓足了勇氣說:“聽陸蘋說,你 打算追求我?”
聶云祥感到意外,心想,以陳艾琳的個性,對這種事應該不會問得那么直接;而且 見她冷靜得全無羞澀之態,更令他不安。
“不是打算,而是毅然的決定!甭櫾葡楣虉痰孟褚坏劳撇坏沟膲Α
他那堅毅的神情,教陳艾琳心悸!
“我不值得你這么做的!标惏粘林氐卣f。
“值得的。”聶云祥依然固執,說:“從信件中,你讓我認識你,讓我走進你的內 心世界;你給了我很多夢,我就是為了圓這個夢才回來的。”
聶云祥這番至深的癡情,教陳艾琳心疼、痛苦、掙扎,她不想傷害這個癡情男子, 但又不知該怎么婉轉對他說,她并不是他心底的夢。
“我知道你現在跟一個有家室的男人在一起。”聶云祥凝重地說:“雖然我不知道 他在你心中占有多大的分量,但是我有把握,甚至可以肯定,我絕不會輸給那個男人。 ”
沒錯,論各方條件,聶云祥絕對遠勝過馬家駱,但是在陳艾琳的愛情理念里,絕非 是以條件來衡量愛情的;而錯就錯在聶云祥還沒出現之前,馬家駱早已掠奪了她所有的 愛。
“云祥,我相信如果我們以朋友來建立我們的關系,一定會很談得來!
陳艾琳試圖讓聶云祥明白,他們倆之間不可能有愛。
“朋友這兩個字在我們之間,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甭櫾葡橛悬c失望,但仍毅然不 悔地說:“不管對誰,我的愛是沒有退路的,就算是走到危崖,也會往下跳。”
陳艾琳心頭陣陣絞痛,每個字像是聶云祥泣血的吶喊與抗議,卻又似染血的飛箭, 直朝陳艾琳心窩深處猛刺,逼得她無處躲藏。
天啊!這場愛情游戲你不該遲到的,如果你不遲到的話,這份愛就不會屬于馬家駱 的。陳艾琳如今只能怨嘆蒼天的捉弄。
“為什么?為什么我會輸給他?”聶云祥企圖讓自己保持冷靜,卻仍克制不了內心 的抗議吶喊著。
“不為什么……”陳艾琳沒辦法給他理由,只能給他答案!按笸砹耍乙呀洓Q定 嫁給他了。”
海岸掀起丈高巨浪,激打在巖岸上的撞擊聲震耳欲聾,聶云祥一顆心也跟著被震得 粉碎。
“你知不知道,我認識你并不只有短短的這兩個禮拜!甭櫾葡闃O度懊惱與沮喪。 “沒想到我大老遠從美國回來,只是等著你告訴我說你要結婚—你竟然一點機會也沒有 給我,我甘心嗎?”
也不過只是一年多的通信時間,以及幾次的謀面,竟能引起聶云祥如此激動的反應 ,實在令陳艾琳有些驚訝,她認為他的愛未免過于激進。
難道“愛”真的可以憑借書信的飛通建立起來嗎?她并不這么認為,她認為男女應 該是由朝夕相處,升華到兩心相悅;然后朝夕思慕,彼此用心灌溉,愛苗才有機會萌芽 的。就像她和馬家駱那般,至少這樣才有資格稱做相愛。
“大衛,我很抱歉!标惏找源笮l稱呼他,無非是想讓他明白他們兩人之間的關 系;突然她的腦海掠過了陸蘋,她說:“其實—有個人現在正在偷偷的喜歡你!
聶云祥用著疑惑的眼神凝視著陳艾琳,他心中雖有意外,卻早已有譜,而且可以肯 定的,他的答案絕對與陳艾琳的答案相同。
見聶云祥不開口,陳艾琳直截了當便說:“其實論個性,你和陸蘋是很相襯的,你 們同樣開朗活潑,而且……”
“我這次回來不是為了她,更不想你扮演媒人的角色!甭櫾葡楸г菇腥。
陸蘋當然沒有什么不好,尤其去過她家之后,他甚至還懷疑陸蘋要比陳艾琳更懂得 做一個女人;但是頑固的他,卻必須去堅持自己這趟回國的目的。
“大衛,從一開始……”
陳艾琳滿腹歉疚,企圖想解釋什么,卻讓聶云祥怨慰地截話。
“從一開始,你就只當我是散心解悶的筆友,所以當你知道我是大衛時,還是不愿 告訴我,你就是珍妮佛!甭櫾葡橄癜V傻般苦笑著說:“我很笨是不是?我早想到你不 可能那么快就接受我的感情,但是我以為我只要努力,應該……哎!只是我怎么也沒想 到,都還沒參加比賽,就已經知道奪標者是誰了,你說這是不是很好笑?”
“大衛,你不要這樣。”陳艾琳心疼得忍不住落下淚來。
“你哭了!”聶云祥有股驚喜,他掏出了手巾拭去垂掛在陳艾琳眼角的淚水,感動 柔情地說:“我知道你現在的淚水是為我而流的……夠了,我滿足了!”
陳艾琳又是一陣心悸!她靜靜地讓聶云祥用那無盡的柔情為她拭淚。現在她的心里 ,仿佛有千軍萬馬在推拉著她,不顧一切想投入他的懷里狠狠痛哭一場;但同時,也有 股強烈的理智在陪著她戰斗,陪著她拒絕溫柔的陷阱。
最后,她沒有投入他的懷里,因為理智清楚地告訴她,絕不能因為一時感情的沖動 ,而造成日后永無止境的悔恨與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