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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醉PUB 第四章
作者:凌兒
  梁母進房后,隨即打了通電話給柯媽媽……柯媽媽憤然掛下電話,臉色極難看地轉向坐在沙發上的柯以倫,劈頭便問:“你梁媽媽說的話是真的嗎?”  

  柯以倫整個人深陷在沙發里,低頭不語;他緊張得手心直冒冷汗,他不知道該用什  么方式將真相告訴母親。  

  “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柯媽媽的臉綠了。  

  柯以倫欲言又止,磨蹭了許久,才怯怯地說:“梁媽媽說的一點也沒錯!”  

  “你存心想氣死我的,是不是?”柯媽媽氣呼呼,險些腦充血。  

  “媽”柯以倫痛苦地喃喃自責:“媽,我并不想惹你生氣,而且我也希望能順從你  的意思去做,但是就算我愿意,梁蕾也不會答應嫁給我的!  

  “胡說!阿蕾怎么會不答應?要不是你行為不檢點,在外面交了個不三不四的女人  ,阿蕾怎么會不答應?”  

  “雨潔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這件事和她一點關系也沒有!”  

  這是柯以倫第一次敢當著母親的面,放大膽子表達自己的意見;雖然他的行為教柯  媽媽錯愕萬分,卻讓他有一吐為快的舒暢。  

  “她到底是什么樣的女人,竟然能夠把你迷成這樣,讓你敢跟我頂嘴?!”  

  “媽,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但是,雨潔真的是個很溫柔、體貼的好女孩,  她不像媽所說的那樣是個不正經的女人。”  

  “好,那你告訴我,她是個怎么樣的女孩子?”柯媽媽極力克制住心中的忿 怒。  

  “她是我的秘書,連梁伯伯都稱贊她是個能力很強的好女孩。”  

  “秘書?!”柯媽媽幾乎要尖叫了起來,一副不可思議地說:“她只不過是一個小  秘書而已,她拿什么來和阿蕾比?”  

  “沒錯,雨潔雖然只是個小秘書,但問題是我喜歡雨潔!笨乱詡愑兄f不出的無  奈!皨,愛情并不能用金錢或物質來衡量的;我愛雨潔,就算她是個工廠的女工,也  不會影響我對她的愛!  

  “你的意思也就是說,就算我這個做母親的要你和她斷絕往來,你也不會聽嘍!”  柯媽媽威脅。  

  “媽,我求求你,雨潔她會是個好媳婦的。”  

  “很好,我倒要看看這個好媳婦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媽,我求你不要傷害雨潔……”  

  柯以倫的哀求,并沒有改變柯媽媽的決定,相反的,只換來一頓斥責。  

  柯以倫明白,邵雨潔和母親早晚會有見面的一天,但卻不是在這個最不適宜的時機  里;他擔心,個性溫和、善良的邵雨潔,是否應付得了母親尖酸刻薄的對待?  

  梁父回家后,福伯悄悄地將梁母和梁蕾爭吵的事告訴他,而他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因為柯以倫赴完梁蕾的約會、回到公司后,已將整個實情告訴他了。  

  “小姐呢?”  

  “晚上飯也沒吃,就氣嘟嘟地出去了!备2袊@笑說。  

  “這孩子!”梁父也是無奈嘆笑!案2,關于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年輕人總有年輕人的想法,有些事不是做父母的可以左右的;其實以倫這孩子確  實是不錯!”福伯客觀地說,并沒有給梁父具體的答案。  

  “看來,這真的是件棘手的事!绷焊父袊@地笑了起來。  

   走進別墅,不見梁母,梁父隨口又問:“太太也出門了?”  

  “沒有,不過和小姐一樣,晚飯沒吃就一直關在房里。”福伯回應。  

  梁父沒說什么,逕自走進房內,一眼就瞧見梁母不高興地躺在床上生悶氣。  

  “怎么?生悶氣?”梁父坐在床沿,陪笑臉詢問。  

  梁母白了他一眼,悶不吭聲地翻個身,背對他。  

  “是不是咱們的寶貝女兒惹你生氣了?”梁父耐住性子再問。  

  梁母憤然翻身,劈頭就罵:“我還以為你只顧著工作、應酬,只把家里當飯店看,  什么事都不管了!”  

  “我只有這么一個寶貝女兒,怎么能不管,再說……”梁父故作無辜地想逗樂梁母  !霸僬f,有你這么能干的老婆,我以為根本不用我操心!  

  “你是在諷刺、消遣我啊?!”梁母白眼瞪著梁父。  

  “我就算向天皇老子借了膽,也不敢!”梁父親密地哄勸:“我說的都是肺腑之  言,你沒聽說過嗎?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個偉大的女人。”  

  “都老夫老妻了,還這么肉麻,不害矂!”梁母“噗哧”一笑,氣倒消了不少;隨  即又憂慮地問:“老公,你看阿蕾這件事該怎么解決?”  

  “你認為該怎么解決?”梁父把問題丟給了梁母;至少在她氣頭上,梁父還是不愿  貿然表示意見。  

  “當然是讓阿蕾和以倫結婚嘍!”梁母不假思索,依然固執堅持己見。  

  “哦”梁父微微一笑,問:“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梁母認為梁父問得有些莫名其妙,所以她理直氣壯地說:“這是  老早以前就和柯家說好的;而且以倫長得一表人才,個性又好,沒有理由不讓他們結婚  !  

  “那女兒的意思呢?”  

  “我就是為了這件事在生氣、傷腦筋的嘛!”梁母憋了一個晚上的怨氣又涌上 心口!澳悴拢隳莻寶貝女兒怎么跟我說,她說什么——什么和以倫不來電!”  

  梁父忍不住發笑。  

  “你還笑得出來?都是你把她給慣壞的!”梁母怪罪。  

  “怎么全都怪到我頭上來了?”梁父叫屈,但仍笑說!“你也不想想,咱們家女兒  的臭脾氣是得自誰的真傳?”  

  梁母當然了然于胸,所以她啞口無言。  

  “可是可是像以倫這么好的孩子,她要上哪兒我去?我這么做,難道真委屈她了嗎  ?”梁母氣惱地說。  

  “阿蕾也沒說以倫不好,只是現在的年輕人可不像我們以前那般宿命,他們在乎的  是一種心靈相通的感覺,就像你剛才說的[來電]!”  

  “除了阿蕾到加拿大留學三年的時間之外,他們幾乎是從小玩到大的,我就不信他  們會不來電。”  

  “阿首是從小欺侮以倫到大的!毕肫鹨郧埃豪侔缘榔畚昕乱詡惖那榫,梁父忍  不住又想笑!艾F代的年輕人,已經不相信時間能培養出感情的法則了;說不定明天,  咱們女兒就帶個男孩子回來,對我們說是她的男朋友,在你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的時  候,他們就到法院公證結婚去了!  

  “阿蕾要敢這樣,我就登報作廢掉這個女兒!”梁母忍不住發表高論!艾F在的年  輕人,根本就把戀愛、婚姻當兒戲,什么速食愛情、試婚之類的玩藝兒滿街都是,才會  使得現在的離婚率那么高!  

  梁母那慨然的模樣,仿佛像個捍衛傳統婚姻的戰士,看得梁父啼笑皆非,只好抿著  嘴偷偷地笑。  

  “如果你真的硬要逼女兒和以倫結婚的話,離婚率肯定會更高!  

  “怎么你們父女倆全是一個鼻孔出氣的?”  

  “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梁父繼續說:“感情這種東西是勉強不來的,你要 是  勉強他們結婚,真的就是通他們走上離婚這條路。”  

  梁母深不以為然地瞟了梁又一眼。  

  “說實在的,別說是你,就連我都巴不得有以倫這樣的好女婿,但是……”梁父突  然頓住,問:“你知不知道以倫已經有了女朋友?”  

  梁母不悅地撇嘴,點頭。  

  “她是以倫的秘書,是個很乖巧的女孩子,既然阿蕾和以倫彼此都不來電,那我們  干嘛去拆散人家,而來造就一對怨偶呢?”  

  “可是,以倫的母親說是那個女的不要臉,死纏著以倫的;明天你到公司去把她給  辭了,或調到別的單位去,不就沒事了?”  

  “這個我做不到!別說以倫不肯,光憑那女孩子優秀的工作表現,我就沒有理由這  么做!  

  “可是你不能不為咱們女兒的幸福著想!”  

  “怎么到現在你還搞不懂?!他們根本就不相愛,你又何必硬要把他們湊在一起?  ”梁父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我可不管!他們非結婚不可,不然你叫我拿什么臉去向那些親戚朋友解釋?”梁  母固執得有些不可理喻。  

  說穿了,不過也是為了面子問題而已;梁父懶得理會,無奈嘆了一聲,便走進浴室  。  

  “別說我沒提醒你,萬一把女兒逼急了,后果你可要負責!”  

  “夜醉”PuB內,方心岱忙忙碌碌穿梭于餐桌間,點菜、叫酒、招呼客人,樣樣都  來,忙得她不可開交;吧臺內,朱延恩一杯接過一杯地調著酒,似乎也沒什么空閑。忙  碌的情緒讓兩個悲情的戀人,暫時忘記了即將面臨分手的痛苦。  

  梁蕾進來時,何凡早唱完了,而且正要趕赴下一個駐唱地;舞池內,不少人隨 著  DJ播放的舞曲而熱情勁舞;旁邊的心舞臺上,空空蕩蕩,似乎在等著一個靈魂人物上場  。  

  望著空蕩的舞臺,梁蕾有股莫名的悵然與失落感,但她寧愿這是因為她在苦惱母親  的逼婚所挑起的情緒,而不是因為舞臺上沒有何凡的因素。但是,這份失落感,卻總是  牽動著何凡的影子,令梁蕾揮之不去。  

  哼!他也不過是個小歌手,本小姐怎么會把他看在眼里但,他又為什么不多唱幾首  歌,等她來呢?!“對不起,把你冷落了!狈叫尼飞砸坏每眨阍诹豪倜媲白讼聛  。  

  “忙完了?”梁蕾環視店內一周,現在的客人確實少了許多。  

  “剩下的工作,就讓那些小弟、小妹去忙就行了!  

  “唉!這兒生意這么好,實在不甘心就這樣拱手讓給朱延恩那小子去獨享成果!  梁蕾嘀咕著。  

  方心岱不愿扯進朱延恩,笑了笑,忙岔開話題:“喂!你剛才跟我說的那件事是真  的?還是假的?”  

  “現在我哪有心情跟你開玩笑。俊绷豪倏鄲赖赝凶∠掳。  

  先前,梁蕾一進門,便將母親逼著她和柯以倫結婚的事告訴了方心岱,無非也是希  望能多一個人幫她拿個主意。  

  “就是那個從小被你欺侮到大的何以倫?”方心岱很想笑出聲音來。  

  “除了他,還會有誰?”  

  幾年前,方心岱曾見過柯以倫幾次面,但現在已經沒有什么印象了,不過在模糊的  記憶里,柯以倫應該是長得滿俊秀且溫柔體貼的。  

  “他不好嗎?”芳心岱困惑地間。  

  “這怎么說呢?反正我跟他不對盤。他就算再好,本姑娘也不把他看進眼里!绷  蕾不屑地說。  

   “那你打算怎么辦?”  

  “我要是知道怎么辦?現在也不會垮著一張臉來找你!  

  方心岱聳聳肩,只好無奈地陪著愁臉。  

  “我看,你自己的事情也夠你頭痛的了,我也不敢奢望你能幫我想出什么點子來。  ”梁蕾哀嘆一聲,繼續說:“看來,在這段時間里,若找不到一個肯為我犧牲的男人來  做擋箭牌的話,我真的得要逃家了。”  

  “沒那么嚴重吧?!”方心岱猛地想起,急說:“你看何凡這個人怎么樣?”  

  “他?!”梁蕾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怪異表情!斑@算是尋我開心嗎?要找他充當  我的男朋友?那我干脆逃家算了!  

  在梁蕾聽來,這簡直是個荒謬透頂的笑話;要她找何凡那個自以為是的無賴充當男  朋友?萬一他弄假成真,那她豈不是要頂著狀紙向包青天喊冤啊!“其實又不是來真的  ,何況他的外表一點也不輸給柯以倫,至少你的面子也掛得住。”  

  “算了,還是別找麻煩的好!毕肫鸷畏矎娮酝踯嚨那榫,她不免心頭就有氣。  

  “如果梁小姐不反對的話,我倒樂意奉陪!  

  身后突然傳來何凡的聲音,將她們兩個都嚇了一跳。  

  何凡神出鬼沒地出現在她們身后,而門口則站著一位容貌姣好、身材高眺的女子,  看樣子她是在等他。  

  “怎么又回來了?”方心岱面露笑容問。  

  “忘了帶套譜!  

  何凡沒有向梁蕾打招呼,只拋給她一個教人猜不透的迷惑眼神,逕自走向舞臺。  

  這這簡直就是藐視與污辱嘛!梁蕾氣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然而心中卻 又升起  一股復雜有種被漠視的失落感。  

  這是怎么一回事?沒道理!根本就一點道理也沒有!他只不過是個狂妄自大的囂  張家伙,沒道理會因為他故意的漠視,而有這么多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她肯定,它的漠視是別有心機的故意。這一定是他追求女孩子的一貫伎倆罷了。  

  何凡取了套譜后,下了舞臺,繞過舞池,仍是一副高傲的神情走向她們。  

  該死!她的視線不知怎么地,就是一直跟著他的影子走。  

  “心岱,那件事情我考慮過了,頂多我再唱一個月,除非你繼續留下來!焙畏差D  了半晌!叭绻,你打算自己再開一家店的話,我沒有第二句話!  

  未等方心岱開口,更沒當梁蕾存在似的,何凡去了話就向門口走去,然后親密地摟  著站在門口的那名女子,瀟灑地離開。  

  “那女人是誰?”梁蕾不敢確定自己的口氣是否帶有酸味。  

  “沒見過,大概又是他的新歡吧!”方心岱對這碼事早已司空見慣,不禁用曖昧的  眼光瞟向梁蕾!拔铱茨悴畈欢嘁惨胨南葳辶恕!  

  “我?!”梁蕾不可思議地笑了起來,然后斂住笑容,不屑地說:有!下輩子吧!  ”  

  “很多女人在還沒有愛上他之前,也都自信滿滿地說過這類的話哦!”  

  梁蕾心頭一震!不會吧?!如果她真的會愛上那個家伙,那肯定是她這輩子做過最  荒唐、最糊涂的事了。  

  “阿蕾,別說我沒勸你,何凡這種男人。拿來當擋箭牌玩玩可以,但千萬別來真的  ,不然,到時候吃虧的可是自己哦!”  

  “哈!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梁蕾深不以為然地冷笑;不過向來任性的她,方  心岱的這番話反倒激起地想和何凡玩玩的興致她要玩得他頭暈眼花,再一腳把他踢開…  … 多痛快的游戲!吧臺內,只有朱廷恩一個人在忙,所以他幾乎沒有時間陪梁蕾;  除了方心岱忙的時候,她才湊到吧臺前和朱廷恩瞎扯幾句外,兩人倒也沒機會能靜下心  來說話,直到凌晨兩點,她才陪著他們打烊。  

  “很抱歉,沒時間陪你!敝焱⒍髑敢馍钌畹卣f。  

  “無所謂啦!反正我們現在是話不投機,三句多。”梁蕾沒好氣地說。  

  夾在朱廷恩和方心岱中間的梁蕾,左瞧右看地,兩個人都是那一副教人打從心底就  不舒坦的黯然神傷模樣。  

  “肚子有些餓了,去吃個消夜好不好?”朱廷恩打破了尷尬。  

  梁蕾瞟了方心岱一眼,說:“心岱要去,我沒意見!  

  “我”  

  方心岱朱唇微張,正想說話時,卻看到打扮得極為新潮、時髦的宋曼妮;她站在他  們的前方,雙手抱在胸前,一臉不悅地直盯著這邊看。  

  “我看我看下次吧!”朱廷恩也注意到了,歉疚萬分地說。  

  “好,下次!狈叫尼凡蛔匀坏匦χ,一顆破碎的心又在淌血。  

  “喂”  

  在梁蕾急喚的同時,朱廷恩已飛奔到宋曼妮身邊,哄了她幾句,兩人才開車離去。  

  “就是那個女人?!”  

  方心岱戚然點頭。  

  “像個流鶯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的女人!  

  “他們是在舞廳認識的。”方心岱淚水盈眶,逕自朝停車場走去。  

  “難怪!這廷恩的眼睛也真他媽的瞎了!绷豪偃滩蛔¢_罵;追上心岱后,又說:  “你也真是的,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別人把你的男人搶走?!”  

   “阿蕾,你不是要我再去弄一家店嗎?地點我已經找好了。”方心岱哽咽地岔開  話題,她怕再談下去。她的情緒會整個大崩盤。  

  “真的?!”興奮的情緒只有在梁蕾的心頭匆匆掠過,因為她清晰地聽到啜泣聲。  “你哭了?何必呢?!為那種男人……”  

  方心岱的淚海終于潰決,她無助地緊靠在梁蕾的肩上痛哭起來。  

  “那個女人是誰?”一上車,宋曼妮便一副存心找朱延恩吵架的模樣。  

  “是我的朋友,剛從加拿大回來!敝煅佣鞯换卦挕  

  “是女的朋友?還是從加拿大回來找你重溫舊夢的女朋友?”宋曼妮酸溜溜地詢問  。  

  “你想到哪里去了!”朱延恩有些不耐煩。  

  “哼!我能想到哪里去?”宋曼妮很不友善地揶偷!熬褪悄、女關系之間的朋友  嘛!你也真厲害哦!那個姓方的還沒甩掉,現在又多了個從加拿大追回來的女朋友!  

  “你不要無理取鬧行不行?”朱延恩極力克制心中忿怒的情緒。  

  “我無理取鬧?!”宋曼妮反倒先聲奪人,叫嚷了起來。“難道我說錯了嗎?你根  本就沒打算要娶我,那個姓方的斗不過我,所以趁著我懷孕,卑鄙的去找了個幫手,想  讓我知難而退。哼!你以為這樣,你就可以左右逢源,回到那兩個不要臉的女人身邊去  ,好享受齊人之福?”  

  朱延恩本想辯解,隨后卻又惱恨地將話吞了回去;他清楚,他越是反駁,她的咆哮  聲會愈來愈大,最后倒楣的還是他。  

  “你作賊心虛,無話可說了,是嗎?”宋曼妮顯然不肯輕易罷休。  

  朱延恩依然冷漠地開車,心中堆積了一股烏濁之氣。  

  “你別以為裝啞巴就行了,你別忘了我肚子里懷的可是你的親生骨肉,你更別 以  為我不敢去把他拿掉。”  

  朱延恩的心頭在隱隱作痛!宋曼尼肚子里的孩子竟成了他的弱點,也成了宋曼妮威  脅他的利器;有時候,他還真希望他能夠放棄這個孩子。  

  “我們都快要結婚了,你到底還要怎么樣?”朱延恩忍不住氣惱地吼了起來。  

  “兇嘛!你只會對我兇!彼温菡f哭就哭,淚水馬上就淅瀝嘩啦地掉下來。  

  “好嘛!反正你也不想結婚,現在也還來得及把孩子拿掉,明天我就去找醫生把孩  于拿掉,好讓你跟那兩個不要臉的女人快活去!”  

  朱延恩氣得險些吐血,索性將車子停在路旁。  

  “你講點道理行不行?我和她們根本就……”朱延恩懶得再解釋,深吸口氣,穩住  自己的情緒,問:“好,你說,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甘心?”  

  “我能要求什么?”宋曼妮好不委屈她拉訴:“人家只是要你和那個姓方的女人拆  伙,不要再讓她們纏著你嘛!”  

  “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過了這個月以后,我們就拆伙了嗎?你怎么……”朱延恩  實在沒有耐性再說下去;對于宋曼妮動不動就愛無理取鬧的行為,他除了忍氣吞聲外,  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個月還有一個多禮拜的時間,誰敢保證你們不會做出什么事?如果你真的愛我  和肚子里的孩子的話,那你明天就讓她走路。”宋曼妮跋扈地說。  

  天!沒想到他一夜的錯誤,竟換來永無止境的痛苦。朱延恩悔不當初,更恨不得  能立刻甩給宋曼妮幾個耳光,以泄心頭之恨!朱延恩發狂地耙著頭發,咬著牙關,恨恨  地說:“好,明天我就找她拆伙,這樣你滿意了吧?!”  

  “哼!”宋曼妮的淚水收放自如,才一會兒的工夫,它的眼底就晴空萬里。  

  “不高興的話,就讓她繼續待下去嘛!反正拿掉孩子,我照樣可以回舞廳上班!  

  朱延恩實在很懷疑,是否真會有那么一天,當他情緒完全失控而發起狠來時, 他  是不是會一刀殺了宋曼妮?萬一真有那么一天,他肯定他會殺了宋曼妮。  

  一大清早,一陣像催命似的急促門鈴聲,幾乎讓梁家上下從睡夢中驚醒。  

  “開門”是福伯的工作,唯恐吵到梁氏夫婦及梁蕾,他匆忙下床,一路嘀咕到大門  。  

  “是誰一大清早的,按門鈴按得那么兇……”  

  門口站的是捧著一束還沾著露水的玫瑰花的何凡。  

  “先生,你找哪位?”福伯揉著惺松的睡眼,不高興地問。  

  “我找梁蕾小姐!焙畏泊蠓降卣f。  

  福伯猛地清醒大半,睜大眼睛打量著眼前這位捧著鮮花的帥氣小子,問:“你是我  們家小姐的朋友?““正確地說,應該是男朋友!焙畏泊笱圆粦M。  

  福伯雖是楞住了,但心頭卻有股說不出的驚喜——這丫頭還真不簡單,才幾天的工  夫,軌找到如此稱頭、體面的男朋友。  

  “先生貴姓?”  

  “叫我何凡就行了。”  

  “何先生,請進,我去叫我們家小姐!备2憩F得極為熱忱與親切。  

  “不用了,梁蕾大概還在睡,我就不打擾了。”何凡將鮮花遞給福伯。“這束花麻  煩老伯替我轉交,她知道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我!  

  福伯還來不及開口,何凡就已跳上車,駕車離去;而這一幕,梁蕾已在二摟臥室的  落地窗前,看得一清二楚。  

  這家伙簡直太囂張了!梁蕾盡管心底如此咕噥,然而心湖卻涌著暖暖的熱潮。  

  福伯眉開眼笑地捧著玫瑰花進來時,梁氏夫婦已走出客廳。  

  “福伯,一大清早的,到底是什么客人?”梁母一臉厭惡,半瞇著睡眼問。  

                   “送花的!备2φf。  

  “是哪個不會選時間送花的冒失鬼?”梁母不高興地問。  

  “是一位姓何的先生,說是小姐的男朋友!  

  梁蕾的男朋友?!梁母一臉錯愕;而梁父則和福伯一樣,有著喜出望外的表情。  

  “咱們家的女兒果然厲害,兩三下就把男人給騙上手了!  

  “你說什么?”梁母怒氣正盛。  

  “沒說什么!”梁父竊笑,忙問福伯:“那個男孩子長得怎么樣?”  

  “長得很很俊帥,而且身材一流,像個健美先生!  

  “咱們家女兒的品味,到底是與眾不同!绷焊敢詾榘粒謫枺骸案2,怎么不  講他進來生?”  

  “他去了花就走了,只告訴我說,小姐知道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得到他!  

  梁母搶過花,朝樓梯口叫喚著梁蕾;其實梁蕾早躲在一旁聽得一清二楚。她懷著復  雜的情緒下樓,當她慢步踱進客廳時,梁母便將花塞到她面前。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梁母臉色凝重地質問。  

  梁蕾望望父親、又望望福伯,待他們倆偷偷給她一個鼓勵的笑容后,才大膽地嘻笑  說:“沒辦法嘍!誰教你把你女兒生得這么漂亮,人家想拒絕都拒絕不了!  

  梁蕾接過花,故作陶然地聞著滿懷的清香花瓣,她根本就沒打算讓何凡做擋箭牌,  但是情勢所逼,她只好將錯就錯。  

  “他是怎么樣的一個人?”  

  梁蕾故作甜蜜地想了又想,其實她不難形容何凡健碩俊逸的外表及高傲的個性,但  是她卻不愿從自己口中說出來,只好把問題丟給福伯。  

  “剛才福伯不是看到了嗎?比起以倫來。好得太多了!  

  福怕在一旁抿著嘴忍笑,深怕得罪梁母;因為他從剛剛乍看何凡的第一眼印象中,  確實也認為他比以倫好多了。尤其在何凡身上有著以倫斯沒有的男人粗擴帥氣的魅力  。  

  “就是因為他,所以你才不想嫁給以倫的?”  

  “至少他比以倫好多了,以倫可以有女朋友,為什么我就不行?”  

  “你干媽已經要那個女孩子離開以倫了,我也不希望你再去交別的男朋友!  

  梁母悍然地說。  

  “老媽,他們是那么真心的相愛著,你們怎么可以狠心拆散他們?”梁蕾訝然叫著  。  

  梁母險些無言以對,頓了半晌,依然頑固地說:“我不管他們是怎么恩愛,反正你  和以倫是非結婚不可。”  

  “老媽”梁蕾氣得跳腳,只好發狠威脅“老媽,如果你真的要我嫁給以倫的話,那  我就逃婚蹺家!  

  三個大人同時都嚇了一跳,梁母更是氣得臉色發白。  

  “你敢”  

  這個弩張劍拔的火爆場面,逼得梁父不得不出面調解、打圓場了。  

  “會議咱們女兒看上眼的,想必這男孩子一定不是什么泛泛之輩。”梁父對女兒的  審美眼光,向來深具信心!耙蝗贿@樣好了,以倫和阿蕾的婚事就暫時延后,別說我  們做父母的不給你們機會,改天帶回來讓我們瞧瞧,再做決定,如何?”  

  梁父畢竟是商場老將,這套兩面抹油的說詞,終于化解母女對峙的局面。  

  “好,要是我不滿意的話,你就得乖乖和以倫結婚!绷耗竾绤柕卣f;其實,她心  底早已主觀的將何凡判出局。  

  梁母的主觀心態,梁蕾也早看進眼里,但是無計可施的她,只好順著父親的意思,  能拖多久就算多久唉!這到底是母親在選女婿?還是她在嫁老公?  

  臨上班前,梁父暗地將福伯拉到花園,迫不及待想知道何凡的一切;而福伯免不了加油添醋贊揚一番,樂得兩人喜孜孜的眉開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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