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往常,立瑜一睜開眼睛便往床頭的鬧鐘看去,奇怪!她的鬧鐘跑到哪里去…… 不對,這里不是她的臥室,記憶一下子如泉水般涌進腦海,她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記得沈廷揚抱著自己,說要送她上醫院,之后她就昏昏沉沉,可是這里……掙扎的坐 起身來,立瑜一臉疑惑的往著房內四周打轉,最后終于發現不甚安穩的睡在沙發上的身 影。睡夢中的他,不再有屬于他的敏銳與深沉,他是真正的溫和,不具任何的威脅,但 是即使是這個樣子,他依然散發著光芒四射的魅力……天。
她在想什么?!自己怎么忘了這個男人已經心有所屬?她真的是受了傷,傷得糊里 糊涂了!
就在這個時候,廷揚也被落地窗外投射而來的日光刺醒了眼,眼睛一張開,他立刻 往床上巡去。
“你醒了!”看到立瑜清醒的坐在床上,他急忙的推開毯子沖到了床邊!澳氵好 嗎?傷口會不會疼?”
看到他那寫滿擔憂,卻柔情似水的眼神,立瑜心田頓時竄過一陣悸動。
“怎么不說話?是不是很痛?”不見她的反應,廷揚更是緊張了起來。
眨了眨眼睛,立瑜正了正自己說道:“不,一點也不痛!
在床沿坐了下來,廷揚情不自禁的撫過她紊亂的發絲,輕聲道:“傷口那么深,怎 么會不痛呢?還好不是傷到左胸,要不然,情況可不是這么樂觀!
他溫柔的碰觸在立瑜的心湖不自覺地抖開一波漣漪?忙不迭的緊閉雙眼,立瑜作了 個深呼吸。是不是受了傷的人都會變得脆弱,所以她才會在一時之間產生遐想?
對,一定是這個樣子!
“立瑜,怎么了?又痛了嗎?”看到立瑜閉上眼睛,他直覺的以為她痛得說不出話 來。
怔了一下,立瑜隨即睜開眼睛,用一種異常冷漠的口吻說道:“總經理,我真的很 好,你不用擔心。”她知道他此刻的關心與溫柔,只是因為自己昨晚伸手救了他,并沒 有什么特別的意義,但是……“我怎么能夠不擔心?你為了我受了傷……”
“總經理,我會救你純粹是一種直接反應。從小,我就接受跆拳道、柔道、武術的 訓練,遇到危險,我的手腳很自然的就會做出自我保護的動作,所以你不要放在心上, 因為不管是誰,我都會這么做!彼灰母屑ぃ灰年P心,她不要自己的心 因為他的柔情,而迷失了方向。
“我相信,不管當時在你身旁的是什么人,你都會救他,但是昨天晚上你救的人是 我!
淡淡一笑,立瑜看了一眼四周,故意略過原來的話題問道:“這里是哪里?”
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廷揚躊躇了半晌后,終于說道:“這里是我家。把你留在醫院 我擔心自己無法全心全意的照顧你,又因我不知道怎么聯絡通知你的家人,所以仔細考 慮過,還是決定把你帶回我家,就算我人不在我媽也在,而且林媽的手藝很好,有她照 顧你的飲食,我也比較放心。”他知道她在逃避自己的關心,而原因就是左雨嫻,但是 他會不容許她的逃避,他沈廷揚要的,一定會得到!
“只是一點小傷,沒什么大不了的。總經理,可以請你送我回家嗎?”
不理會她的請求,廷揚自顧自的說道:“左肩、右胸都受了傷,而且傷口都那么深 ,怎么可以說是一點小傷?”
“總……”
“醫生說,你現在不適合移動,昨晚我堅持把你從醫院帶回家,他已經很不滿意, 我想,如果我再把你送回家,他大概會把我宰了,為了你的傷口,你還是留在這里! 話似溫和,卻一點也不妥協。
“我……”
“你大概餓了,我去請林媽幫你弄一些吃的東西!闭f著逕自往外走去,才走了幾 步他突然轉身走向茶幾,拿起無線電話來到立瑜的身旁遞給她!耙灰箾]有回家,你還 是打通電話跟家人解釋一下,免得他們操心!
“謝謝!蹦赡魏蔚膶νP點了點頭,立瑜接上了電話。爸爸是不會注意到她, 但是桂嬸會擔心,她得找個理由讓桂嬸明白自己有一陣子不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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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哥,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林媽在電話里說得不清不楚,把我給急死了! ”跟著廷揚走進辦公室,爾欽追問道。一早看不到楊哥的人,他就打了通電話到沈家, 所以才從林媽口中得知,昨天發生了點事情,林媽說得含糊不清,而揚哥正在前往公司 的途中,所以他干脆守在辦公室的門口,等揚哥出現。
在座位上坐了下來,廷揚簡單的把昨晚突發的狀況說明一遍。
“揚哥,你確定對方是沖著你來,而不是沖著關立瑜?”
“我確定!不只是因為他的刀子直對著我而來,最重要的是,立瑜是因為加班時間 過晚,我臨時提議送她回家,她才會跟我一起到地下室的停車場。
立瑜?哇塞!才一個晚上而已,就叫得這么親熱!不過,這也難怪,人家可是為了 救揚哥才受傷,算起來也是揚哥的救命恩人嘛!
唉。《际裁磿r候了,還想這些干么?“揚哥,你有沒有想過,會是誰想置你于死 地?”
輕蹙著眉,廷揚說道:“來飯店的途中我想了一下,會在地下室停車場進出的人, 除了公司擁有車子的員工,就是泊車小弟、警衛,還有清潔人員,可是這些人當中不應 該有人跟我有過深仇大恨!
“但除了這些人,外面的人也是有可能進到停車場!”
“話是這么說沒錯,不過你可別忘了,如果從飯店里進到停車場,只有電梯和樓梯 。電梯里面有監視器,而坐地下一樓精品區通往地下室停車場的入口,也都設有警衛人 員,若是有什么陌生人,或是比較奇怪的人進來,警衛人員應該會留意到才對,所以如 果是外面的人能進入停車場的機會是非常小。”
“對哦!”輕拍了一下腦袋瓜,爾欽叫道:“我怎么都沒想到?”
沉思了一下,廷揚敏銳的接著指道:“對方很迅速的從另一個安全梯溜掉,而且也 掌握了我離開飯店的時間,可見得他對飯店的一切相當了解。所以我敢肯定是飯店的人 。”腦子一轉,爾欽提議,“揚哥,我們不如對飯店的員工做一次調查!
“是要調查,不過不能驚動大家,免得打草驚蛇,把對方給嚇跑了!
“那要怎么做呢?”
支著下巴,廷揚想了想后說:“先把昨晚在樓梯間的警衛找出來,然后你去調閱公 司的人事資料,請他來進行確認工作!
“我這就去查。”說著,爾欽轉身就要離開辦公室。
“等一下!”叫住爾欽,廷揚說道:“爾欽,我記得我們下樓到停車場的時間是九 點半左右,你就針對那個時間去查。還有,那個人一身黑衣,腳上穿的是皮靴,你用這 些特征問警衛人員,他可能比較有印象。”
“我知道了!”跟著,爾欽迅速走出辦公室。
廷揚雙眼危險的瞇起,自己一定要揪出這個狠心的兇手,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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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這么大,這是她第一次償到受寵的滋味,而這種感覺是那么溫暖、那么令人感動 。在關家,除了桂嬸外,并沒有人會注意到她,爸爸吝于看她一眼;哥哥們跟她年齡差 距大,而且男女有別,他們跟她之間好似永遠隔著一條很深的鴻溝,而桂嬸雖然疼她, 但是桂嬸總是關家的管家,要做的事情那么多,里里外外忙進忙出,根本沒有多少時間 陪她,所以想在關家尋求一份受寵的關愛,是一種妄想,而她,早對那個家失去了信心 。
甩開腦海里令人傷感的心事,立瑜放下手中的碗筷,對著坐在床沿的宋梅琴感激的 說:“伯母,謝謝您!
收起餐盤,宋梅琴將它放在身旁的地上,握住立瑜的手,佯裝不高興的說道:“立 瑜,伯母不是告訴你,不要跟我客氣,否則我會跟你生氣哦!”
在宋梅琴慈愛的笑容里,立瑜仿佛尋到了自己一直渴求的母親,于是像個孩子似的 撒嬌道:“伯母,您別跟我生氣,我真的誠心的想謝謝您,讓您和林媽為了我忙進忙出 ,熬這個、燉那個,我心里真的很過意不去。”
“傻孩子,你是個病人,有什么好過意不去的?”像個母親般的順了順立瑜的頭發 ,宋梅琴接著又道:“如果你真的不好意思,你趕緊把病養好,那么伯母就不用再強迫 你喝那些又苦又惡心的補品!
感動的微微一笑,立瑜說道:“其實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才一天而已,就好得差不多,你當你是神仙?這么厲害!”像是在調侃,宋梅 琴笑道。
傻呼呼的笑了笑,立瑜也自我取笑,“聽起來,我還真的是神仙耶!”
“立瑜,安心住下來養病,什么都別想,這才是個乖女孩,知不知道?”
輕輕的點了點頭,立瑜開口:“我知道!
“好了啦!你也累了,吃完藥就休息一下!
接著立瑜在宋梅琴的幫助下,吃了藥,然后躺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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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眼看兇手已經照著他的盤算,一步步揭示出來,卻發現那個清潔員工今天沒 出現,而那清潔員工所留的資料也是假的!看來,飯店的基層人事管理做得不夠完善, 所以才會讓那個清潔員工來了一個禮拜,還沒繳交身份證影印本與征信資料,藉這次的 經驗,他得好好的把基層人事管理做一次完善的規劃。
“揚哥,人讓他跑了,現在你打算怎么辦?”
想了想,廷揚沉聲說:“訊息到此中斷,想把人揪出來,恐怕有些困難,所以也只 能等他下一次行動!被爝M飯店膽大的留下假資料,而且聰明的在行兇第二天就消失, 他敢肯定這個人是有備而來,而且非取他的生命不可,這次沒成功,對方一定會再來一 次。
搖著頭,爾欽不贊成的說:“揚哥,這怎么行呢?這不等于坐以待斃嗎?”
“難道你有更好的方法?”如果真的再來一次,他并不怕,就怕立瑜剛好又在自己 的身邊,而又為他受了傷,他不要她受到傷害,他要她健健康康。
“這……”搔了搔頭發,爾欽一臉的無奈,好像真的無計可施。
這看起來的確像個死結,不過死結也并不一定解不開。∶蛑,廷揚靜靜的思索 著。
約過了十分鐘左右,他才開口說道:“爾欽,那位警衛可以把對方的長相描出來嗎 ?”
“應該可以,因為我找到那個警衛的時候,他形容得還滿清楚的!
“那好,你去請專人照著他的形容,把兇手的模樣給畫出來!眱词譃榱舜蟠蠓椒 在飯店進出,他把蒙面布拿掉,卻沒想到也因此暴露了自己。
“揚哥,劃出他的長相,就可以找到人嗎?”
“應該可以,不過,目前我并不打算驚動警方。劃他的相,只是讓我清楚對方的模 樣,如果讓我再度遇上,我才可以事先防范的逮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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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石頭砌成的圍墻里,有一幢三層樓的宅第,一座五十坪百花齊放的庭院,院子邊 植有好幾棵不知名的樹木,高聳碩大,枝葉茂盛,形成一大片的樹蔭,而樹蔭邊則建了 一座氣勢壯觀的噴水池,清澈的流水順著巖壁潺潺而下,池子里優游自在的魚兒活蹦亂 跳,霧氣漫布其間,透著詩情畫意般的美境。
躺了好幾天的床,今兒個終于可以坐在花園的樹蔭底下,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欣賞這份綠意盎然的景致,實在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不過一想到現實,立瑜就輕 松不起來。終于可以方便走動,一早,她立刻跟風哥取得聯系,一來說明目前的狀況, 二來想了解左雨嫻那邊的說服工作進行得如何?結果左雨嫻依然堅持己見,不過她愿意 多用點耐心等待結果,只是在左雨嫻出國度假前,想跟她見個面,聽點自己這陣子的工 作報告。這個結果雖然不甚理想,但是可以還給大伙兒安寧的日子,倒也是一件好消息 。
左雨嫻的問題暫時是解決,可是她的麻煩才正開始。知道她受了傷,正在沈廷揚家 中療傷,風哥不但沒關心她的傷勢,反而還拍手叫好,要她病養得愈久愈好,可以的話 ,最好死賴在沈家不走,這么一來,她就可以正大光明而且從早到晚監視沈廷揚。
這么說的確沒錯,可是……她真的愈來愈害怕跟沈廷揚單獨相處。每天下了班,他 就會分分秒秒的守在自己的身旁,有時候是跟她聊天,有時候只是靜靜的坐在一旁工作 ,然而不管做什么,他那雙眼睛總會不時盯著她瞧,深沉、敏銳,就像一只伺機掠取獵 物的黑豹,教人心亂如麻,她想逃,但卻一點逃跑的力氣也沒有。
跟沈廷揚相處得愈久,自己就愈彷徨、愈迷惑。他明明有一個要好的女朋友,但是 他卻寸步不離的守著她,這是為什么?因為他覺得自己欠她一份情?如果真是這樣子, 他也不需要為了她把女朋友丟棄一旁!照理說來,自己是他女朋友的朋友,他應該跟 她保持距離才是,可是他卻反過來親近自己,他難道不怕自己在左雨嫻的面前告他一狀 嗎?
太多的迷惑立瑜理也理不清,他似有意若無意的神情攪得她心湖不再平靜,再這樣 下去她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什么樣子?連衛閔馨和沈廷揚的關系還沒查到蛛絲馬跡, 就讓自己陷入這場亂局,她怎么對得起左雨嫻?
她不想繼續留在沈家,但是不留在沈家,她還是得當沈廷揚的秘書,除非她確定沈 廷揚和衛閔馨的關系。
“我不反對你坐在這里吹吹風,但是也該穿件外套!睂⒆约旱耐馓着诹㈣さ纳 上,廷揚接著又道:“入夜的春風是很容易著涼的。”
心里正想著,人就出現在面前,立瑜像是被逮到做壞事的小孩般心慌的說:“你… …下班了?”
仿佛沒瞧見立瑜的不安,他逕自幫她拉緊外套,充滿疼惜的輕斥:“還好我下班了 ,要不然你這個樣子不感冒才怪!”
“我身體一向很好,這么一點風還不至于讓我感冒。”抓緊外套,立瑜站起身來, 然后像是不經意的拉開自己和廷揚之間的距離,試圖讓自己的思緒平靜下來。
看著立瑜閃避的舉動,廷揚只是笑了笑,然后若無其事的轉而問道:“在床上關了 這么多天,這會兒可以走動了,是不是覺得很開心?”
“是。『镁脹]有聞到這么自由的空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立瑜接著表示,“ 既然我已經可以行動自如,我想,我不應該繼續待在這里打擾!彪m然離開沈家并不意 謂自己可以從他的視線消失,但是待在沈家對她而言已經成為一種負擔。
知道傷好了她就會離開沈家,只是他并不期望時間來得那么早,好不容易可以藉著 這個機會認識她、了解她,自己怎么可以現在就放她走呢?
“立瑜,我們家多你一個人只是更熱鬧,并不會打擾。你才剛可以走動,最好不要 長距離的移動,要不然一不小心傷口又會裂開,還是等拆了繃帶,確定傷口愈合情況良 好后,再走也不遲。
“我家離這兒并不算遠,我想應該沒什么關系才對!薄耙苍S吧!不過為了確保你 的傷口不會裂開,我想還是多等幾天!
輕蹙著眉,立瑜不死心的說:“我今天活動了一天,都沒事,我相信傷口應該不會 再裂開了!”
皺起眉頭,廷揚帶著責備的口氣輕斥:“今天才剛可以走動而已,你就活動一天, 你怎么這么不愛惜自己?”
天。∵@簡直是在玩接龍游戲!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實在不明白,他是真的為 了她的傷口,還是故意的?他難道不知道她的離開對他們兩個來說都是一件好事嗎?她 都快被他弄糊涂了!
再也維持不了原有的冷靜,瞪著他,立瑜堅定的說:“我要回家!”
“要回家可以,不過等后天醫生來跟你做過檢查,確定沒什么大礙,我就送你回家 !敝币曋牟粣偅P也毫不讓步的說道。
“你……”
“我這是為你好的!
該死!這個男人竟然讓她失控!用力閉了一下眼睛,立瑜沉聲開口:“腳長在我的 身上,我總可以自己回去吧!”轉過身,她往著屋子走去。
快步追上前去,廷揚像是失去理智般將她摟進懷里,狠狠地吻住她的唇。從蠻橫到 溫柔,再到深情,他熾熱的探索著立瑜的甜美,糾纏著不放。
這是不對的,她應該推開他,然而在他的擁抱里,即使可以感受到傷口傳來的疼痛 ,她卻無法自拔的沉醉在他烈火般的吞噬里,回應他的熱情,就這一刻,讓她忘了現實 ,忘了這是個錯誤。
戀戀不舍的放開立瑜,廷揚輕聲喚道:“立瑜!
環抱著自己,立瑜搖搖頭,緩緩的向后退去。“你不應該這么做。”說著,朝屋子 飛奔而去。
“立瑜……”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身影,廷揚沉重的嘆了口氣,他當然可以這么做, 但是他更應該做的是告訴她——廷威和左雨嫻的事情,問題是……他已經縱容自己的私 心,不顧廷威的立場一步步靠近立瑜,伺機得到她,這時候,他如果再趁著廷威人在美 國,把真相說出來,那當初又何必答應幫廷威的忙?要說,也得等廷威回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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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哥,今天心情不太好哦!”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好奇,爾欽試探道。
今早的會議上,他就發現揚哥不太對勁,這會兒進辦公室,揚哥更是反常,不太可 能皺眉頭的人,現在不僅眉頭深鎖,而且還一反揚哥平日眾容不迫的神態,變得有些浮 躁。就他的見解,這種現象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遇到不能解決的問題,而這個問題 又非常重要,不過,這種事發生在揚母身上的機率,好像微乎其微。
“是嗎?”他心情有可能好嗎?在母親大人出面協調下,他已經當著立瑜的面允諾 ,明天送她去醫院做過檢查,接著會順道送她回家。他都讓步了,她也應該滿意了不是 嗎?結果吃完晚飯之后回到房里,她竟然把房門上了鎖,擺明著不讓他進去,而且還在 他敲門的時候,隔著房門大聲的告訴他她睡著了!該死!她要是睡著了,她還可以說話 嗎?
正經八百的盯著廷揚看了好一會兒,爾欽認真的點頭,“你今天心情真的不太好! ”
挑了挑眉,廷揚有模有樣的說:“聽你這么說,你好像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蟲哦!”
“蛔蟲?”一臉惡心的吞了一下口水,爾欽像是很害怕的抖著,“揚哥,我不喜歡 那種軟綿綿的爬蟲類動物,你可不可以幫我換一個比較好的玩意兒?”
很惋惜的搖搖頭,廷揚說道:“很抱歉,對于動物我沒什么研究,所以我只想得到 那種軟綿綿的爬蟲類動物。”
即使情緒正陷入低潮,他還可以優雅的跟你應對,這就是揚哥,而這也是揚哥令人 折服的地方。
無奈的嘆了口氣,爾欽百般不愿的說:“好吧!那我就勉強當一個好了。”
輕輕一笑,廷揚淡然的開口:“都三十幾的人,還那么愛耍寶。”雖然一出生就被 送到孤兒院,連自己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但是爾欽從不怨天尤人,他樂天知命、作 怪搗蛋,不斷的帶給別人歡笑,他是每個人的開心果。
“揚哥,這你就不懂了,我這不叫耍寶,我這叫做……”想了想,爾欽笑著接道: “苦中作樂!”
斜睨了他一眼,廷揚沉默的不表示意見。真不知道是誰心情不好?不知道又誰才需 要苦中作樂?
傻氣的對著廷揚微微一笑,爾欽終于步入重點說:“揚哥,人本來就會有心情不好 的時候,說出來聽聽會比較好過一點,說不定我還可以幫點忙!”
“你不是說你很懂得苦中作樂嗎?那你來猜猜看!”蹺起了二郎腿,廷揚氣定神 閑的說道。
“猜猜看?”天啊!他要是可以猜到這只黑豹心里在想什么,他還需要跟揚哥繞那 么久的圈子嗎?這簡直是在刁難他嘛!眉頭重重的垂了下來,爾欽可憐兮兮的說:“揚 哥,我這個人天生不適合考試,我們還是別猜了好不好?”
瞥了爾欽一眼,廷揚簡單說:“關立瑜。”
“關……”睜大眼睛,爾欽驚叫:“關立瑜。俊
嘴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廷揚又道:“是啊!也只有她才會那么固執,叫她留下 來養病,她偏要回家!”他沈廷揚活到三十二歲,還沒有人可以惹惱他,只有她——關 立瑜!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不過為了這么點小事就把自己弄得不愉快,好像也太過小題大 作了,除非……“揚哥,你該不會對人家有不良企圖吧?”
揚著眉,廷揚皮笑肉不笑的問:“不行嗎?”
“不是、不是!”搖著手,爾欽連忙說:“當然可以,男未婚,女未嫁,只要揚哥 喜歡,有什么不可以的!”
是。】墒恰还芩趺刺,自己都要得到她,他倒要看看,在他和左雨嫻之間 ,她是要選他,還是選左雨嫻?
“揚哥,其實她在什么地方養病都無所謂,只要她是你的秘書,我保證她跑不掉的 !
“照你這么說,她如果不當我的秘書,不就一切都沒戲唱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伸手打住爾欽,他面無表情的說道:“明天人就要回家了,說這些也沒什么意義。 ”把立瑜帶回家里養病,他的確存有私心,但是能夠親眼看著她一天天的轉好,到回復 原有的生命力,這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她為他受傷,因此他想照顧她,這難道也錯了 嗎?
靈光一閃,爾欽一臉興奮的說:“揚哥,我倒有一個主意!”
“什么主意?”
“你不是說,若不是因為關立瑜身手敏捷,那天晚上你一定會受傷?”
“沒錯!逼鋵嵥灿袑W過空手道,雖然無法構上頂尖高手行列,但是碰到那種狀 況,絕對可以應付自如,只是那天晚上佳人在旁,他整個思緒幾乎懸在她的身上,所以 在突發狀況發生時,他沒能立刻作出反應,接下來,所有的一切更不是他所能控制,才 會失去反擊的機會。
像是挖到寶礦似的,爾欽眼睛閃閃發亮的接著又道:“那么如果關立瑜可以隨時在 你身邊保護你,你一定會很安全哦!”
“你的意思是說,請立瑜做我的保鏢?”
點點頭,爾欽進一步表示,“只要兇手還沒找到,他都有可能找上你,你的確需要 人家保護!
咧嘴一笑,廷揚贊許,“好法子!”
被廷揚這么一稱贊,爾欽馬上翹起了尾巴,得意的說:“我是忙得沒時間動動腦, 要不然,這世上還有什么事情可以難得倒我?”
若有所思的輕輕一笑,廷揚狀似不經意的說道:“很好,以后我如果遇到任何問題 ,我會記得給你充裕的時間,讓你好好靈活一下你的腦袋瓜!
廷揚話一說完,爾欽馬上臉色大變,我的天!他真的是自找罪受!
裝出一副小媳婦的模樣,他輕聲說:“揚哥,這樣子不好吧!萬一我奪走你所有的 光彩,我會不好意思的!”
“沒關系,我一點也不介意!
苦著臉,爾欽抓著頭,凄然的哀嚎:“可是我頭好痛哦!”
“沒事的話,可以出去了!贝蜷_桌上的公文,廷揚逕自埋進公文堆里。
雙肩下垂,爾欽有氣無力的站起身來,“是的,總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