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天剛亮,沐言就催著彩兒和趙惺起床,可卻不急不忙的坐在客棧享用早膳 ,直到風繼業他們出現,見到店小二好意的幫風繼業指路,她才急忙的拉著彩兒和趙惺 離開客棧。
福州城真的好熱鬧,一路往吳記走去,沐言不忘欣賞一下當地的風土民情,還有逛 逛街上兜售的商品,千里迢迢來到這里,總要買點東西回去送人。
“小姐,我們走得這么慢,你難道不怕風大少爺早一步到了吳記?”想了好久,彩 兒始終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她甚至越來越糊涂,小姐一下子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一下子又像沒事兒的人,反反覆覆,叫人摸不著頭緒。
“不怕!便逖孕Φ觅\頭賊腦,等風繼業從城東轉到城西,大概也要兩三個時辰, 那時她說不定已經完成使命,準備回客棧收拾行囊回杭州了……不不不,既然來到福州 就多待些時日,這兒的一山一水沒有好好游賞一番,怎么可以離開?
“嗄?”
“你不要窮操心,風繼業絕不可能比本姑娘快!便逖哉f得信誓旦旦。
“彩兒不懂!
“你用不著懂,待會兒就會知道了!
遲疑了一下,彩兒找到一個結論,“小姐,你是不是病了?”
“你這張嘴巴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話嗎?”今兒個她心情特別好,不跟她計較。
“彩兒以為小姐急著去找那個吳老爺子嘛!”彩兒忍不住用眼神對沐言發出控訴, 她小姐冷酷的一腳把她從床上踹下來,不就是因為很急嗎?
“我們這會兒不是正要去吳記嗎?”真是的,她本來就很喜歡動手動腳,身為她的 丫環,不是早該習慣了嗎?
“可是……”
“哎呀,總是會走到,急什么急?”
彩兒好委屈的嘟起了嘴巴,沒道理,她是好心提醒小姐,卻反過來挨罵。
“彩兒,小姐自有安排!壁w惺依稀猜到沐言在搞什么鬼。
“安排?”彩兒似懂非懂。
“你什么都別管,安安靜靜的跟著我和趙惺,別跟丟了,這兒畢竟不是我們杭州城 ,人生地不熟,出了事,麻煩就大了。”
“彩兒知道!
終于,沐言看到吳記的招牌,“瞧,這不是到了嗎?”
“好大哦!”彩兒驚呼的喊道。
“吳記可是這兒赫赫有名的大商行,除了販賣我們唐氏繡坊的繡品之外,還有布匹 、綢緞,這附近販售繡品的小鋪子!還有布莊、綢緞行都是跟它買貨,總而言之,吳記 做的是大宗買賣。”
“喔!”彩兒好認真的點點頭,不過,這對她來說學問太深了,她還是不清不楚, 反正她只知道一件事,吳記對他們繡坊而言很重要。
“彩兒,待會兒進去以后,你那張嘴巴給我閉緊一點,一句話都不準說,知道嗎? ”在踏進吳記的前一刻,沐言不忘了特別叮嚀。
“彩兒知道,彩兒會當自己是啞巴!
“很好!眴“停
吳記的掌柜一看到沐言主仆三人,立刻走上前,來到沐言跟前,有禮的拱手一拜, “請問是唐三姑娘嗎?”
“我是!便逖圆幻靼椎陌櫫税櫭碱^,這是怎么回事?此次前來,她可沒事前告知 ,怎么這個人好像知道她會來這兒似的?
“我家少爺已經在等唐三姑娘了,請跟小的來!弊隽艘粋請,掌柜率先往一旁的 內廳走去。
懷著一肚子的疑惑,三個人隨著掌柜來到了內廳。
“少爺,唐三姑娘到了。”掌柜向上座的男子報告完畢,便福身退了出去。
還來不及跟吳少爺打招呼,沐言的目光就被客座上的人給勾住了,老天爺,不會吧 !
眼睛眨了又眨,她但愿這是自己一時眼花,可是風繼業那張笑臉實在是太惹人嫌了 ,怎么也沒辦法從她眼前消失,還有幾乎寸步不離跟在他身后的柳逸,長得又高又壯, 想視而不見也難。
這怎么可能?他這會兒應該還在前往城東的路上,不是嗎?
“唐三姑娘,你來得真慢,我跟吳少爺已經聊了好一會兒。”風繼業一臉作弄的瞅 著沐言。
“姑娘家嬌嫩柔弱,走路難免慢了點,當然比不上風大公子的粗手粗腳!便逖缘 語氣好溫柔,不過眼底透著想殺人的寒光。
“對對對,唐三姑娘說得一點也沒錯!辈幌矚g風繼業搶走他這個做主人的風采, 吳東貴趕緊跳出來說。
暫時撇下惱人的風繼業,沐言搬出生意臉,笑盈盈的對吳東貴欠身行禮,“唐沐言 見過吳少爺,沒知會一聲就登門拜訪,失禮了!
“不打緊、不打緊,聽我爹說過,唐三姑娘美若天仙,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眳菛|貴在福州城可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只要見著稍有姿色的女人,就會忍不住對 人家毛手毛腳,如果不是礙于這會兒有那么多人在,他已經等不及餓狼撲羊,抱著沐言 一親芳澤。他從來沒見過這么嬌柔纖細的美人兒,就連珠鳳樓的花魁都比不上她。
“吳少爺,奴家今日是特來拜會令尊大人,不知可否和他見上一面?”
真是太美了!吳東貴癡癡的看著她,口水已經來到唇邊,快流下來。
“吳少爺!”看到吳東貴那副愚蠢的色相,沐言真想一腳踹扁他,不過在外人面前 ,她一向很優雅……呃,只有風繼業是例外,沒辦法,一看到他就控制不了自己,這似 乎從他們第一次相遇就注定了。
呆頭呆腦的回過神,吳東貴心不在焉的道:“唐姑娘是說……”
“奴家有事拜會吳老爺子,請吳少爺安排。”
“哎呀!真不巧,我爹出城辦事了!
“請問吳少爺,吳老爺子何時回來?”風繼業乘機一問,不久之前他跟吳東貴談了 一下,他始終不肯告知。
“這……明兒個申時過后!
“那可否請吳少爺代風某轉告吳老爺子,明兒個風繼業前來向他請安。”
“一定……一定!”吳東貴語氣之間顯得有些閃爍。
“有勞吳少爺了,風某先行告辭。”風繼業拱手一拜,腳步卻不急著移動。
“吳少爺,奴家也要告辭了,明兒個申時過后再來打擾令尊大人!币姴坏絽抢蠣 子,沐言當然不想跟吳東貴這個色狼多相處一刻,而她一轉身,風繼業也跟著行動。
“明兒個見!眳菛|貴依依不舍的目送眾人……不,應該說是沐言,因為他的眼睛 只看得到沐言。
見客人都走光了,吳東貴的跟班奴才阿虎靠了過來,“少爺喜歡唐三姑娘?”
“你有什么好主意?”阿虎不只是吳東貴肚子里的蛔蟲,更是他的軍師。
“少爺可以把人弄回府里,這么一來,不就好下手了嗎?”
眼睛一亮,吳東貴興致勃勃的問:“怎么弄進來?”
“用老爺子的名義!”
“你是說……”驀地,吳東貴詭異的笑了,顯然知道阿虎的意思,突然,他眉頭一 皺,憂心了起來,“我爹很喜歡風氏繡坊的繡品,最近一直想找機會跟風繼業合作,用 我爹的名義邀請唐沐言,就不能遺漏風繼業,多了一個風繼業,不就礙手礙腳?”
“少爺,只要人進了我們吳府,一切就在你的控制下,就算有好幾個風繼業,也只 是客人,能夠干什么?”
“好,就這么辦!”沒想到今天上這兒瞧瞧會有那么大的收獲,原本他還不想來, 如果不是阿虎提醒他,爹不在的時候,他最好巡視一下伙計們有沒有認真工作,否則他 哪會這么勤勞,一早就來這兒,平時他會出現在這里,可都是為了向他爹要銀子。
***
按捺不住心里的疑惑,一走出吳記,沐言就纏上風繼業。
“我真是太小看你了,比我晚離開客棧,卻比我早好多步到達吳記,你該不會有飛 天遁地的本事吧!”害她白白高興一場,簡直像個無知愚昧的蠢蛋,這下子臉丟大了, 早知道就聽彩兒的勸。
“我乃堂堂七尺之軀,可不像你們姑娘家還得忙著看胭脂花粉,珠翠花鈿。”風繼 業的心情顯然不太好,說話的口氣又酸又沖。
“如果不是因為……”可惡!誰知道他那么小人,一直偷偷的跟著她……不對,她 怎么可能沒發現?離開客棧的時候,她還特別躲在街角觀望了一會兒,就是防止他跟蹤 他們。
“怎么不說了?”
“有什么好說,誰叫我是個姑娘家,沒你那雙大腳丫!便逖圆桓市牡墓闹鶐妥 ,不通,她真的想不通!
風繼業好心的解開沐言心里頭的疑問,“我來過福州城好多次了,這兒的一景一物 ,一街一巷,我可是比你還熟識!
“那你……”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她如果質問他為何向店小二探路,不就擺 明她一直在監視他……慢著,難不成他早知道她設了圈套等他往下跳,他干脆來個將計 就計,耍弄她?
“你那點小把戲,我還會看不出來嗎?”風繼業印證了沐言的懷疑。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辈豢赡,一點道理也沒有,她很確定她收買店小 二的時候沒有人發現,當時她可是前后左右查了一遍又一遍,他再怎么神通廣大,也不 可能連這種事都算得到!
“我實在不忍心揭穿你卑鄙的詭計!憋L繼業一副仁慈的說。
“什么卑鄙的詭計?”
“你真的要我說?不后悔?”
“說!”他的語氣好像什么都知道,可是她若挑在這個節骨眼投降,這不正告訴 人家此地無銀三百兩。
突然傾身靠向沐言的耳邊,風繼業小小聲的說:“你收買店小二!
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話,還是他親密的舉動,沐言心慌的紅了臉,那模樣顯得好柔弱 ,“你……胡言亂語,瘋子!”
目光一沉,風繼業的語氣多了一份柔情,“我們可以找店小二對質,你以為如何? ”
“我……真正卑鄙可惡的人是你,我哪比得上你?”沐言機靈的話鋒一轉,不管風 繼業從何得知她用銀子收買店小二一事,她都不能認帳。
“嗄?”
“既然你對福州城了如指掌,又何必故作姿態,向店小二問路?”沐言嗤之以鼻的 冷哼了一聲。
“非也,這是禮尚往來,難得你對我如此厚愛,我若是置之不理,豈不太傷 你的心?這,”風繼業嘻皮笑臉的對她擠眉弄眼,“我可是會心疼哦!”
“你……我不想跟瘋子說話!
一笑,風繼業不當一回事的又說:“我待你可真的不薄,我還好心的告訴吳少爺有 你這位嬌客,他不是派了掌柜迎接你嗎?”
“如果不是吳老爺子不在,你會這么好心嗎?”
聰明!轉個彎,他又繞回剛剛的話題,“其實你很好奇我怎么發現你的計謀,是嗎 ?”
高傲的抬起下巴,沐言一句話也不吭,這還用說嗎?她當然好奇,她連自個兒的人 都保密,消息怎么還會落入他的耳中?難道是店小二出賣她?
風繼業逕自又道:“你起個大早,不就是想趕在我之前上吳記,見吳老爺子嗎?不 過,我瞧你倒是一點也不著急,還等我用早膳,我就不得不懷疑事有蹊蹺,還有,你不 應該對店小二使眼色,我一想,就知道你和店小二串通,我的腦袋瓜子再轉一轉,也就 不難猜到你在打什么算盤。”
“我對店小二使眼色?”沐言冷然一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這分明是你心里 頭有鬼,胡思亂想!
搖了搖頭,他神情一轉,目光專注的直瞅著她,像在開玩笑的說:“你可知道,只 要你出現在我面前,我眼里就只容得下你,你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沒有一刻逃得過 我的雙眼!
那一剎那,心跳仿佛停止不動,沐言頓時思緒大亂,她的心好慌!好無助。
“伶牙俐齒的三姑娘也有說不出話來的時候?”風繼業語帶調侃的眉一挑。
故作傲慢的撇開頭,她譏刺道:“風大少爺當然得把我盯緊一點,我可是你的對手 ,堂堂七尺之軀若輸給一個弱女子,肯定是杭州城的大笑話!
“這是你的真心話?”
“你敢說你一點兒也不怕輸給我?”
“我是想贏你,不過……”他最想贏得的卻是她的心。
“不過什么?”
“我會贏得光明磊落,不像某個人,專司雞鳴狗盜之事……哎呀!”腳一縮,風繼 業張大嘴巴瞪著沐言,不敢相信她會這么做。
“風大少爺,真對不起,不小心踩到你的腳,很痛吧!”她臉上的表情可是一點歉 意都沒有,根本笑得快闔不攏嘴。
似乎不知道如何處置她,他只能瞪著她,半晌,他豪邁的放聲大笑。
這可把她看糊涂了,“你笑什么?”
他搖了搖頭,不告訴她,隨即大步的往前邁開步伐。
“風繼業,你等等我!”沐言提起腳步追了過去,她一定要弄清楚他在笑什么。
他們……這是怎么一回事?跟在后頭的三個人看得是一頭霧水。
***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云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裊裊的茶香吹不散心頭的愁緒,風繼業以茶當酒,一杯一杯往嘴里送。
今兒個,他差一點壞了事,看到吳東貴一雙賊眼直盯著沐言,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 蟻,當場恨不得挖下吳東貴的眼珠子,如果不是那家伙還算識相,不敢毛手毛腳,否則 他一定失控了。
失控?風繼業苦苦一笑,他不是早就如此嗎?打從第一次巧遇的驚奇!一碰到她, 他就冷靜不下來,灑脫不起來,只要扯上她,他早就不是原來的自己。
“少爺在擔心吳記的生意?”柳逸第一次看到風繼業眉頭深鎖。
打起精神,他笑著搖搖頭,“吳記的生意跑不掉!
“可是,吳少爺好像很喜歡三姑娘,萬一吳少爺為了討好三姑娘,偏袒唐氏繡坊, 這對我們恐怕很不利!
“吳記當家的是吳老爺子,吳東貴作不了主!
“父子同心,吳老爺子一定會偏心自己的兒子!
“這也不是不可能,不過這會兒倒不必擔心,等吳老爺子出現了以后,再見機行事 也不遲!
“少爺的意思好像明兒個吳老爺子不會出現?”
“我懷疑吳東貴在敷衍我們!
柳逸不解的皺著眉,“吳少爺為什么要敷衍我們?”
“面子問題,李昱在信里頭很清楚交代過,吳東貴是個游手好閑,只會上妓院花天 酒地的紈褲子弟,吳記全都是吳老爺子在打理,我想,吳東貴說不定連吳老爺子上哪兒 都不知道,可又不能老實對外人說,只好隨便找個時間搪塞我們。”如果吳老爺子真的 像吳東貴所言,明兒個申時過后回府,吳東貴為何不在一開始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他?
“少爺,明兒個我們到吳記,這事不就穿幫了嗎?”
“不會,你等著瞧吧!”什么樣的人他沒遇過,什么樣的花招他沒領教過,吳東貴 盡管放馬過來。
***
“哈……”捂住了嘴巴,沐言攔下出口的噴嚏,瞪著在她眼前飛來飛去的蚊蟲。討 厭的東西!她窩在這兒已經夠可憐了,還來搔她的癢,一點做人……不是不是,一點做 動物的道義也沒有。
揮了揮手,她陰冷的威脅道:“我可警告你們,你們最好不要暴露我的行蹤,否則 我一定把你們宰了!”
咳聲一嘆,她怎么如此命苦?她若是個男子,這會兒就不用這么委屈,擔心風繼業 玩陰的,偷偷背著她拉吳東貴上妓院,她甚至可以學他……不公平!
就在這時候,沐言見到風繼業走出客房,她神色一正,聚精凝神的監視他。
走下門廊,坐上花園中央的石椅子,風繼業靜靜的望著明月,驀地,他好像發現什 么,轉頭瞥向栽滿了花草的花圃。
眼神轉柔,他輕輕吟來,“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 飛絮,氣若游絲?找豢|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證候來時,正是何時?燈半昏時 ,月半明時!
樹叢的枝葉抖了一下,躲在后頭的沐言心亂如麻,她當然不會以為風繼業是為了她 害相思,可是……天!她在期待什么?他們是敵人,她怎么可以對他有非份之想?
“出來吧!”風繼業好笑的搖搖頭,這個俏人兒花樣還真多。
他……發現她了?不不不,她不相信!
“你不會希望我親自把你請出來吧!”他笑得嘴巴都咧開來了。
掙扎了半晌,沐言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從花圃后面走了出來,她已經藏得這么隱密, 大氣也不敢喘一口,怎么還會被逮到?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那些花兒哪有你來得嬌艷動人,我眼睛可不糊涂。”
紅了臉,沐言又羞又窘的道:“你……我可不是青樓的姑娘,你少對我說這種惡心 的話!
“你在吃醋?”風繼業笑得好開心。
“你……你少自作多情,誰會吃醋?”她高傲的哼了一聲,她一點兒也不在乎他, 一點兒也不在乎,真的……呃!是這樣子嗎?
“我們打個賭如何?”風繼業悄悄的靠近她。
“打什么賭?”
“我賭你閉上眼睛的時候,想的是我,睡著的時候,夢里也全都是我!
“這……太可笑了,我才不要跟你打賭!辈粫!他怎么知道她閉上眼睛的時候 都在想他?還有,他確實會出現在她夢里,可是,也不全都是這個樣子,只是偶爾,才 很不小心夢到他,這不能怪她,這種事很難控制的嘛!
“你當然不想跟我打賭,因為我說得句句屬實!
“怎么賭?”
“很簡單,先把眼睛閉上!
“閉上眼睛?”他在玩什么把戲?沐言一臉狐疑的看著風繼業。
“不敢?”他挑釁的眉一揚。
“誰說我不敢?”做了一個鬼臉,她把眼睛一閉。
“現在告訴我,你看到什么?”
“我……什么也沒看到啊。”眼前黑漆漆的,看什么看?可是,為什么他的臉老是 晃過來晃過去?
“不要欺騙你自己,你看到了,我在你的眼里,在你的心里!钡拖骂^,他熱情的 吻住她的嘴,不容她反抗,他的唇舌綿綿密密的與她的糾纏,他好想念她的味道,眼里 ,夢里,心里,時時刻刻都是她。
直到兩個人都快窒息了,他才百般不愿的放開她,她目光迷亂,微腫的紅唇誘惑的 張著,那嬌柔無助的感覺攫住了他的心魂,讓他渴望占有她。
“你最好立刻回房,否則逾越了禮教,我可不負責!憋L繼業聲音沙啞的道。
大夢初醒,沐言慌亂失措的沖回房里。
唉!這個夜難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