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半島酒店班孟寰輾轉反側,難以入睡?赐曛鞥過來的年菜比賽錄影后,他腦海就不斷浮現影片中徐灝對霍婕兒不著痕跡的掩護,徐灝眼神流轉中透著的愛戀繾綣,像針扎般困擾他,仿佛他心中某種重要的東西被掏空、被奪走,令他很不舒服。
班孟寰覷了枕邊熟睡的杰森一眼,掀被溜下床,坐至桌前,打開手提電腦播放那場比賽,他自虐卻又無法自拔地反覆看著影片中徐灝充滿眷戀的眼神。
“班,你在做什么?”杰森來到班孟寰身后,攏著睡袍,雙目惺忪!
“喔,我想起還有一些公事沒做”班盂寰一陣心虛,“你去睡吧,我做完也要睡了!
“公事?什么公事這么急?”班這趟來不是放假休息嗎?他盯視電腦螢幕,“徐灝的年菜比賽?你之前不是看過了?”杰森指控似地揚聲問。
“徐灝是公司重要的紅人,所以多看幾次嘛……”班孟寰支吾其詞。
“我當然知道他有多紅!苯苌浜撸按驈奈覀儜賽坶_始,你談到徐灝時的態度,簡直比追逐偶像的那些花癡歌迷更熱中。”
“他是我的好朋友啊。”他臉色一凜,闔上手提電腦,不想再談下去!昂门笥?”杰森冷笑,擋住他的去路, “你記得我們在臺北為了什么吵架嗎?”
“你怪我忙于公事疏忽你。這個問題我已經解釋過,我以后會盡量抽空陪你!
“你錯了!”杰森聲音冷厲, “你不是忙于公事疏忽我,你是忙于徐灝的事冷落我!
班孟寰背脊一僵,但杰森冷冷續道: “我們約會,你可以為了制作人一通電話把我扔在餐廳,只因為徐灝堅持不上娛樂新聞打書;徐灝的父親屢次戒酒不成,你花費好幾個假期四處托人找醫院,簡直把我當隱形人。”
“因為他是我的好朋友啊!”班孟寰臉色慍怒。
“好朋友?真的只是好朋友嗎?”杰森猛地咆哮,咬牙說:“班孟寰,你以為我是聾子、瞎子嗎?徐灝不喜歡上電視、不喜歡出風頭,你卻積極為他籌畫,來香港渡假,還跟上海、北京飲食節目制作人洽談合作!他喜歡龍鳳夜光杯,你鉆進古董店一待就是好幾小時,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對古董這么有興趣!”
班孟寰一陣錯愕,看著杰森凄愴的臉龐陡然啞口無言。
杰森氣到全身顫抖, “班孟寰,你知道嗎?你就好像是捧著心愛的寵物,想向全世界炫耀,你希望他在人前發光發熱,你希望能琢磨出他最棒的一面,因為你……”
“我聽不懂你的意思。”他打斷他,面色鐵青,“你在生氣,我不想跟你吵架!
“因為你喜歡他,你愛徐灝!苯苌穆曇敉纯,望住班孟寰的眼色很復雜, “其實我從一開始就發覺了,但我竟傻得以為我能將他逐出你心里!
班孟寰狠抽一口冷氣,整個人僵得直挺挺,他怔怔的看著掩住臉傷心得跌人椅中的杰森。
“杰森……”
“你什么都不用說了,”杰森眸光黯淡,隱著心碎, “我去跟飯店再要一個房間,天亮后,我會換飯店住,以后……”他起身背對班孟寰,嗓音哽咽,“以后你不要再來找我:”
收拾好行李,杰森就走了。
班孟寰待在空曠房間里,蹬著桌上凌亂的企畫書,心頭劇烈戰栗。
☆ ☆ ☆
為了慶祝開店兩周年,今晚的夜膳酒坊不對外營業,賓客持邀請函進場,吃喝全都免費招待。
今晚的夜膳酒坊很不夜膳酒坊,紙門、坐墊全收起,瘋狂的重搖滾樂與雷鬼嘻哈穿插播送,文人雅士個個放釋狂歡。
壽無疆稱這叫做突破,每年放浪形骸一次,包準客人更愛夜膳酒坊。
“借過、借過、借過!比f如意托著盤子在人群中穿梭,她今天和賀吉祥一樣是服務生,負責清場、端菜、遞酒。
“呼!熱死了。”她掛在吧臺上直嚷, “喂喂,再裝一盤生菜沙拉、一份茴香炒蛋,還有,婕兒——”她伸直脖子往廚房內喊,”BlackVelvet快沒了,Panache只剩一半,你快補貨!”
“好、好,馬上來。”霍婕兒小小個兒忙得團團轉。
DJ醉掛了,壽無疆下場照顧音樂臺,廚房跟吧臺只;翩純毫侠,忙得不可開交,一下子詞酒、一下子將事前備妥的食物加熱裝盤。
賀吉祥擠過人群,抱著托盤佇立吧臺,懶洋洋地睇著萬如意,“有這么忙嗎?你該不會因為嫉妒,故意讓婕兒忙得昏頭轉向吧?”
“嫉妒?嫉妒誰啊?”萬如意哼了聲,一撩波浪卷的長發,“像我這種美女,聰明伶俐、溫柔可人,從來只有別人嫉妒我,還沒聽過哪個讓我嫉妒的!
“聰明伶俐?溫柔可人?你會害我吃不下飯!辟R吉祥嘖嘖搖頭, “不知上禮拜是誰追著壽無疆喊殺喊打,就只為了他讓婕兒送請帖給徐灝!
萬如意臉一紅,哼道:“徐灝算什么,我才不要他!彼湴恋靥Я颂掳停拔胰f如意要什么男人沒有,不缺他一個,”
賀吉祥冷睇住她,揣測她心花怒放的原因, “方若泉的帖子你要求親自送,怎么,他請你喝咖啡,想追你啊?”
被猜中心事,萬如意不自然地瞥開眼神,掩不住嬌羞地撇撇嘴,“要你管!”
賀吉祥挑眉, “跑了徐灝,卻撈回方大作家,你對婕兒還有什么好嫉妒的?”
“你有所不知,人是不可以太幸運的!比f如意狡黠地嘿笑,說得一派理直氣壯, “幸運會讓女人盲目,所以太幸運就會遭逢厄運,樂極生悲聽過沒?因此,我讓婕兒忙碌一點,好平衡她的幸運,這是為她著想!
賀吉祥受不了地翻白眼,歪理一堆,分明就是嫉妒嘛。
霍婕兒盛好菜,調好酒,抓起錢包往外沖。
CD播放著,壽無疆溜到吧臺來想偷酒喝,見狀詫異的喊住她,“婕兒,你忙昏頭,要蹺班喔?”
霍婕兒好笑地瞪住他, “才不是勒,我去買啤酒,快喝光了。”
“怎么不打電話叫貨?”
壽無疆不解,自己去買多辛苦。
“叫貨怕太慢,我親自跑一趟,請店家幫忙把啤酒載來,
就在附近,還滿熟的,應該會愿意!被翩純烘倘灰恍,蹬蹬蹬跑上樓梯。
壽無疆背倚吧臺,看萬如意丟了托盤,拉著方若泉熱舞,
而賀吉祥自調了杯瑪格麗特,涼涼地坐在吧臺邊啜飲,果然還是婕兒最勤快。
他覷著賀吉祥問: “喂,都知道如意故意找麻煩,你還不幫忙喔?”
“不!彼啙嵱辛卮稹
“為什么?”
“別告訴我,看婕兒這般緊張忙碌團團轉,你不覺得有趣!
她說話一向坦白,“大錯沒有,小紕漏倒不間斷,看她又跌倒、又打翻東西,又懊惱、又對自己生悶氣,簡直比日本的搞笑藝人更搞笑。”
呵呵,壽無疆禁不住笑意,這女人,說話可以再直一點!安贿^,她最近沉穩多了,沒像以前那般毛躁!彼粲兴肌
“談戀愛的關系吧!辟R吉祥直率地點出。
“嘩!戀愛這么偉大,會讓女人改變啊!”壽無疆好奇驚嘆,一雙眼眸褶褶閃耀地望住賀吉祥。
她冷瞄他一眼,嗅出他的不懷好意,而她直覺——向很準。
“我去工作了!睌R下酒杯,溜之大吉。
倏地,他握住她手腕,賀吉祥一凜,他對她勾起一抹很性感的邪笑。“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吉祥。”
“部分女人會,部分不會!彼樣樀卣f,努力掙扎卻掙不開他,“可以放開我了嗎?”
“我想看你陷入戀愛的樣子!彼肿煨Γ豢诎籽来倘搜!吧賮磉@套,你是花花公子,想看每個女人陷入戀愛的樣子!彼粡埍樤噲D凍死他。
他揚眉而笑,“我不是花花公子,打從在學校社團認識你,我請你當女朋友不下十數次!
“是啊,追到后來追上別的女人的床!彼ひ衾涞每梢允谷巳f丈熱情瞬間降到冰點。
“我沒有追上任何女人的床,頂多拉拉小手、親親嘴!彼矚g單刀直人,他也就不拖泥帶水, “第二十次問你,要不要當我的女人?”
“第二十次回答你……”她狠狠抽回小手,嗤聲道:“我有潔癖,不喜歡二手貨!
語畢,拎起托盤,她踩著高跟鞋遞酒送菜去。
他望住她優雅身影,濃眉一聳,好無辜地嘆息嘀咕, “都說我沒爬上別的女人的床,還不信啊?”
☆ ☆ ☆ ☆
霍婕兒一沖出夜膳酒坊就撞上一堵結實肉墻,她差點跌跤。
徐大手一撈.勾起她臂彎攬住她 “又冒冒失失的。”
“徐灝!”她好驚喜,在他懷中又叫又跳, “你來啦!快進去,里面很熱鬧!”
“我剛到,你就要走?”紅色毛衣將她襯得喜氣洋洋,仿佛是夜里的一抹紅,可以暖和他失溫的心。
她搖搖頭,笑吟吟地說:“怎會舍得走,是啤酒不夠,我去買!
“我陪你!彼米匀坏貭科鹚男∈。
“哇,你手好冰!”
他將另——只冰手貼上她臉頰,她整個人驚跳起來,他呵呵大笑,笑聲有些沙啞,隨后又咳了幾聲、
“你感冒了?”聽見他咳嗽,她關心問。
“一點點,喉嚨有些癢!彼矚g她為他擔心皺眉的樣子,
她清清嗓子,裝出焦第一老氣橫秋說話的樣子,“廚師竟然感冒,哼,一點也不專業!”她裝模作樣地昂起下巴,那模樣讓徐灝笑彎了腰,她瞪著他,繼續哼道: “專業的廚師是不會讓自己感冒的,就像我老當益壯啊!哈哈……”
模仿完,連她自己也捧腹大笑。
他望住她燦然笑靨,心蕩神馳。
她兩只小手夾握住他冰冷雙手,輕輕摩擦想帶給他暖意,
他攬住她嬌小身軀,“天氣好冷,我們用跑的?”
“好!”她綻出笑容,拉著他奔人萬家燈火深處。
沒多久,小貨車運載數箱啤酒回到夜膳酒坊,徐灝幫忙卸貨將啤酒搬下去。
壽無疆別有深意地笑覷兩人,
而萬如意一見霍婕兒回來,就抓著她又嚷忙。
“喂,我有朋友來耶……”霍婕兒蹙眉嘟嘴,酒吧現在由
吉祥坐鎮,送菜遞酒如意—個人也可以。
“好忙。
“如意……”霍婕兒哀求。
“真的好忙耶!”萬如意聽而不聞地用小手煽風。
“拜托,我只休息一下下嘛!”至少讓她帶徐灝四處晃晃啊。
萬如意轉身握住她的肩膀,好嚴肅認真地瞪住她,“婕兒,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哇哩咧,拿死人話壓她;翩純貉劢浅榇,“好啦!我來,行了吧?”
萬如意趁四下無人,得意地吐吐舌頭。
霍婕兒歉然地望向徐灝,他搖搖頭,給她一個不必在意的微笑。
一旁的壽無疆攬住徐灝肩頭,“你就是徐灝啊?”他十分感興趣地睇著他,“請你喝一杯?”
“有何不可!毙鞛畯纳迫缌。
兩人落坐在吧臺,壽無疆遞給賀吉祥一個眼神,她隨即調好兩杯Nik01aschka
Nkolaschka酒杯中濃純白蘭地六分滿,杯口覆蓋一薄薄檸檬片,檸檬片上鋪著砂糖。
徐灝微微一笑,“兩位的默契更好!
他話一出口,賀吉祥俏臉一凜,壽無疆則是笑吟吟的。
“喝就喝,哪來這么多廢話。”
賀吉祥態度惡劣,徐灝不置可否,欣賞起這杯外觀看起來相當時髦的雞尾酒,透過淺咖啡色的瓊漿玉露,他噙著笑意凝望霍婕兒忙碌的嬌小身影,忽地,他視線膠著在杯架上,笑容霎時僵硬。
注意到他的目光,壽無疆揚眉, “那是你送婕兒的古董酒杯,酒杯里裝的是她前任男友、我弟弟的照片。”
“前任?”徐灝的心突地漏跳一拍。
“一年前,我那夭壽膨肚短命的死囝仔弟弟,跑到法國學服裝設計,從此音訊杳然!眽蹮o疆賣關子似地停住,側目觀察徐灝的反應。
“她……一定還很愛他!毙鞛念^苦澀。已經分離一年,卻還帶著對方照片,不是很愛是什么;
“愛?礙眼的礙吧!”壽無疆挑眉,果然婕兒沒跟徐灝解釋清楚!笆悄莻弟弟啊,拋棄婕兒像拋棄一件過時的衣服,分手沒說、道別沒講,還是我發現他的機票護照,急忙通知婕兒去機場堵人。
徐灝心揪得好緊。
“飛機早飛嘍!
他說得一派輕松,但她當時的難過痛苦,她在機場徘徊的無助難堪,再再讓自己擰痛了心。
壽無疆續道:“我弟弟大男人主義、喜歡充英雄,婕兒笨笨的,正好滿足他,你該不會也是這樣吧?”壽無疆眼神瞬時銳利地掃向他。
徐灝迎向他視線,表情嚴肅,口吻堅定, “我從不認為她笨。”
壽無疆訝然揚高一道眉,這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她一點也不笨,她只是太認真,越認真越緊張,越緊張越把事情搞砸,她是缺乏自信,只要給她信心,她會做得比誰都好!彼岷土隧,凝望那忙進忙出的小人兒, ”她很厲害,她讓我感覺溫馨,光望著她、和她說說話,甚至只是靠近她,我就嘗到幸福的滋味,一種我很久未感受的感動。”
壽無疆嘖嘖出聲地盯著他,“恭喜你,兄弟。”他拍拍他的肩頭,“恭喜你墜入情網,恭喜你和婕兒有情人終成眷屬。
“等等,”徐灝失笑,喉嚨梗著一股酸,“婕兒,她還惦著你弟弟!彼蚰菑堈掌。他送出的不僅是一只酒杯,還有他的愛戀,但她卻拿他的愛戀裝盛另一個男人的照片。
“你才先等一等。”壽無疆受不了地吐大氣, “婕兒是惦著我弟弟沒錯,但那真是愛情嗎?你自己說的,她太認真,或許那不是愛,而是責任,就像一個沒有畫上句點的故事,她在尋找那個句點……而你,說不定就是那個句點”
壽無疆話中帶話,徐灝死灰般的心又蠢動了。原來,那男人已經不是她男友,她是自由的,他真蠢,若不是他太拘謹小心,他早該知道。
抹著吧臺的賀吉祥忽地插入一句話, “酒杯里那張照片是我放的,目的是提醒婕兒,那混蛋有多混蛋!闭f完,她冷冷瞪著兩個大男人眼前原封不動的雞尾酒, “還有,如果兩位不想喝,我現在就把酒倒掉!
“喝,當然喝!你調的,我都愛喝!眽蹮o疆膩死人不償命地說著甜言蜜語。
他笑笑地凝視她,以檸檬片包住砂糖,性感地稍稍啟唇,靈巧的舌微伸,用舌尖將整片檸檬卷進口腔,緩緩咀嚼。
那模樣該死的挑逗!賀吉祥霎時感覺燥熱,仿佛壽無疆唇舌纏綿的不是那片檸檬,是她的唇瓣。
“客人都喝得差不多了,我去幫忙婕兒!辟R吉祥倉皇地離開。
“我還沒開始喝呢,你不監督我喝下嗎?”壽無疆喊住她。
Nikoloxhka的飲法特殊,等裹著糖粉的檸檬片咀嚼至滿口甜酸,再開始喝白蘭地,在口腔調成雞尾酒。
壽無疆呷了口白蘭地,飲酒的動作、不正經的眼神、透著邪肆誘人的調調,讓賀吉祥握緊雙手,緊繃面孔。
“很復雜的味道,每次喝的感受都不相同!彼麖娜萃┯脖砬,款款低語,仿佛形容的不是酒,而是某份深刻的情感!俺鯐r很酸,然后甜味在口中融化,接著純酒的濃烈又淬煉出一股苦澀滾燙!
“你說完了嗎?”她瞪著他。
“不,還沒,我漏說了一句……”他微笑,笑容深沉,“那味道,就像我對你的感覺。”
她愕然的臉紅,昏暗的霓光中,他好看的五官耀眼性感得令她昏眩。
壽無疆笑得好開心,猿臂一伸拉住她的小手,不由分說地嚷,“走走走,我們去跳舞!
宴會將近結束時刻,搖滾雷鬼嘻哈樂歇了聲,薩克斯風沙啞地吟奏,法蘭克辛納屈低沉地唱著MyFunnyValentine微醺的人兒個個環頸相擁,漫步搖擺。
霍婕兒幫客人買香煙回來,匆忙中讓徐灝抱滿懷,香煙從她指間松脫飛落,徐灝伸手接住,動作俐落帥酷。
“麻煩你啦,我的煙!笨腿苏惺秩碌。
徐灝揚聲,“接著!彪S即拋出香煙。
客人接個正著,喊了聲謝。
“我們來跳舞吧!毙鞛旖俏P,握住她小手,將她帶進舞池。
“跳舞?”霍婕兒開始慌張,“我不會跳!
“沒關系!彼p笑,在她耳畔低低地吐息,“我也不會!
她怔忡一下,他帶著酒味的低浯襲上她鼻梢,麻痹了她所有知覺,仿佛她也醉了。音樂浪漫迷人,但徐灝的體溫、摻雜淡淡酒香的男人味更令她心醉神迷。
她頻頻踩到他的腳,“對不起……”她好困窘
“不必道歉,婕兒!彼⑿χ,宛如嘆息般輕喚她的名,
低沉的嗓音像一帖迷魂藥,“跳舞,只是一種姿態,一種求歡的姿態,不需要規則!
徐灝大膽地說出挑情的絮語,Nikolaschka酒精濃度高達四十,他恐怕真有些醉,沒了平日的拘謹,放任自己掬取她的甜美。
霍婕兒臉頰泛起紅暈,跟隨他腳步輕輕搖晃,他摟住她纖腰的手臂是如此的強壯,搭在她肩上的大掌緊貼著她肌膚,她的身體好熱,手心沁汗。
“Myfunnyvalentine……”徐灝附和著音樂,在她耳畔噯昧惑人地唱著, “Sweetcomicvalentine,Youmakemesmilewithhean,Yourlooksarelaughable,unphotogaphable,Yetyou’remyfavoriteworkOfart
霍婕兒眼神朦朧,傻傻地望住他深邃黝黑的眸子,那兒倒映著她的身影,那兒有濃烈得會攝去她魂魄的深情。夢一般地,她顫抖的貼在他胸膛,為他著迷戰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