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是真的,你世伯待我如兄弟,我們兩家結(jié)為親家本就是遲早的事。”
華龍幫早已不問幫務(wù)的老幫主——史懷天,這會兒正一面嗑瓜子,一面理所當(dāng)然的回答怒氣沖沖的獨(dú)子。
“爹,我丑話先說在前頭,你可別指望我會娶那個柳家的小姐,想、都、別、想!”他咬牙切齒道。
“你該不會是對那個從外面帶回來的野丫頭動心了吧?”史懷天一語正中要害。
“這是我的事!彼麘嵟牡秃。
什么野丫頭,打從她進(jìn)幫爹就不聞不問,這他認(rèn)了,現(xiàn)在連他娶妻的事都要過問……
這豈不是擺明了跟他過不去。
“你認(rèn)為是你的事,可是婚姻是兩個家族的大事,是不能兒戲的!
“你也知道婚姻不能兒戲?”他冷哼道。
爹雖然仍住在華龍幫,可自從娘死后,早已不過問幫內(nèi)事務(wù),這回卻沒經(jīng)過他的同意就定了這門親事,可真是奇了。
“總而言之,你娘生前曾看過柳家小姐一眼,喜歡得緊,老念著要她當(dāng)咱們史家媳婦,算算她芳齡已屆十七,該是時候了!笔窇烟扉L嘆一聲,他現(xiàn)在惟一能為死去妻子做的,就是替兒子娶門她中意的媳婦了。
史仁斌的眼中隱含風(fēng)雨欲來的氣息,他就知道爹會拿娘來壓他。
娘生前最疼他,他從來舍不得忤逆娘的意思,惟恐惹來娘一個傷心的眼神!若是這門親事是娘生前的遺愿,可真教他左右為難了。
“怎么,愿意了?”史懷天怎么會不了解自個兒的兒子,遇到棘手的問題,抬他娘出來準(zhǔn)沒錯。
老伴呀!為夫的也不愿意你在九泉之外還記掛著人間事,但這蠢兒子還真是難搞。
你說,他要真娶了那來路不明的野丫頭,可怎么得了?
“不!彼Z氣堅決。
要是娘真有靈,才不會隨便左右他的意思。
“好,爹知道你脾氣硬,畢竟要說服你這一幫之主也不是件簡單的事,但你別忘了,爹也曾是一幫之主,爹也有爹的原則……明兒個午時,你世伯希望讓你跟映煙見上一面,你一定要去。”
“如果我說不呢?”
“我話先說在前頭,如果你不去,我會叫你帶回來的那個野丫頭滾;去了,一切好談!彼铝俗詈笸ǖ
“我去,但見了面,以后的事你不能再插手! 史仁斌無奈地別過頭去。
“去了,再說! 史盡天也是只老狐貍,不讓兩個年輕人見見面,怎么知道有沒有可能。
無論如何,總是要先踏出第一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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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
“映煙,你要出去?”柳行見寶貝女兒一身勁裝準(zhǔn)備出門,硬是嚇出一身冷汗,趕忙攔阻。
“沒錯。”冷冰冰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沒有一點(diǎn)溫度。
“可是……那史家公子等會兒就到,咱們不能爽約呀!”柳行好言好氣的和她講道理。
“關(guān)我什么事!彼^也不回地道。
“煙兒,聽你爹一次吧!”柳夫人蘇元元也拿她這女兒一點(diǎn)辦法也沒有。
這一切都要怪他們相信那算命道士的話。
煙兒這早幾年在山上修行,幾乎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如今把她接回來了,她卻無論如何不能原諒他倆先前的所作所為。
“我知道我和你娘當(dāng)初虧待你,可是,你要給我們彌補(bǔ)的機(jī)會。史公子會是最好的丈夫人選,你就相信爹一次吧!”柳行幾乎已經(jīng)要向女兒磕頭了,女人一生的幸福便是覓得好夫婿,難道她從來不這么想嗎?
還是只要是他選的,她都要嫌?
“爹,我討厭男人,永遠(yuǎn)都討厭,你不要再和我談有關(guān)婚嫁的事了,女兒不想聽。”她的語氣似乎是較緩和了,但依然很堅定。
自從八歲那年被幾個混混輕薄過后,她開始努力習(xí)武,不讓任何男人靠近她!當(dāng)然,除了爹爹。
她一身好武藝讓許多鼠輩吃過悶虧,之前想調(diào)戲她,那一胖一瘦的兩個人,可能是有史以來被教訓(xùn)馴得最慘的。
誰教那天她剛巧得知爹想將她許配給那個姓史的,即使剛好有兩個人給她練劍出氣,她還是足足氣了一個多月。
沒想到噩夢還沒結(jié)束,今天竟然安排他們見面!
她要和他見面,她就不姓柳。柳映煙恨恨的發(fā)誓。
“這……”柳行沒料到女兒講出這種話,一時傻了眼。
“煙兒,娘給你下跪,只求你見他一面,娘實(shí)在不忍心見你一直將自己封閉下去呀!”蘇元元突然雙膝一曲,向女兒跪了下來。
她是真的想要女兒幸福,希望有一個愛她的丈夫,能將她從冷冰冰的世界拉回來,可她連第一步都不肯踏出的話,怎么可能獲得幸福呢?
“娘!”柳映煙沒想到娘會這么執(zhí)著。
“煙兒,爹也給你跪了,只求你見那史公子一面!彼麚渫ㄒ宦暪虻,老淚縱橫。
“你們……”柳映煙用力的咬了下唇,閉起眼。“你們起來吧!女兒答應(yīng)就是!
“真的嗎?太好了。”兩人喜出望外的喊,趕忙互相攙扶著站起來。
“爹給你找件合宜的衣服去,等會兒好見史公子!绷信d沖沖地往外走。
“不用了,如同你們要求的,我見他一眼就走!币撬莻賴皮鬼,死黏著她不放的話,就別怪她下手太重。
“好好好,一眼就一眼!绷械挂膊桓以俣嗾f什么,總之女兒肯點(diǎn)頭,已經(jīng)是天大的奇跡了。
“老爺,史公子到!奔叶∏皝矸A報。
“請他稍等,奉茶!
“是,老爺!
“煙兒……”柳行回頭擔(dān)心的望一眼。
不料,柳映煙反而率先往正廳走去。就讓她會會這個姓史的男人吧!
原本以為在柳行這種爹的調(diào)教下,會看到一個嬌柔聽話的姑娘,不料她竟穿著一身合適的藍(lán)色勁裝,儼然一副江湖中人的打扮。
“姑娘你好,在下史仁……小雀?!”才稍一頷首,抬眼看清她的長相,他不禁失一聲叫道。
“原來公子名叫死人哪!還真是少見!绷碂熡憛捤侵惫垂吹难凵。非常討厭,即使他一開始真的稱得上風(fēng)度翩翩。
“小雀,你……”史仁斌定定的看著她。沒錯,是小雀,可她那冰冷的態(tài)度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小雀,你叫錯人了! 她的語氣幾乎是瞬間結(jié)凍,教人忍不住打起寒顫。
“怎么可能,你們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除了她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及口氣外。
“好了,我已經(jīng)照我爹娘說的,見你一面,現(xiàn)在我要走了。”說著,柳映煙便往門口走。
“等一下!彼麤_上前抓住她的肩膀。
史仁斌也沒忘記自己說只見她一面,可現(xiàn)在情況不同,這太奇怪了,他非得問清楚不可。
“你這無恥小人,看劍!”柳映煙說著就從腰間抽出亮晃晃的短劍,想也不想的往他手臂砍去。
史仁斌一驚,及時閃開,她乘隙一使輕功,便不見了蹤影。
“史公子,煙兒她?”兩老匆匆趕來,沒料竟已不見女兒蹤影,只留下看起來十分震驚的史仁斌。
“令千金有事先走一步,我想我也該回去了!
這女人下手好殘忍,仿佛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同樣的臉孔,卻和小雀有著南轅北轍的性于。
這其中一定有什么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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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死冰人,你不要再發(fā)呆了,都快變化石頭了,你知不知道?”小雀沒好氣的戳了戳史仁斌的后腦。
打從今天下午他外出回來,就一直是這副死樣子,活像練成了化石神功……
跟他的名字還真配!
“小雀,我問你喔!”他忽然像從睡夢中醒過來。
“干嗎,問哪!”真是個怪叔叔!陰陽怪氣的。
“你父母有沒有告訴過你,你曾經(jīng)有個雙生姐妹之類的話?”
“怎么可能,我娘為了生我一個女娃,可是等了十年,哪那么好運(yùn)一次蹦兩個出來。”她沒好氣地回道。
他該不會發(fā)呆這么久,只是在想她有沒有個雙生姐妹吧?
怎么,難道是喜歡她這容貌,卻討厭她的性子,希望有個人能代替她?
那最好,省得自己一天到晚被他騷擾。
“說的也是!笨墒菍(shí)在太像了,他始終找不出理由說服自己她們一點(diǎn)關(guān)系也沒有。
“你干嗎有事沒事胡思亂想,‘幫主大人’,你不是很忙嗎?”她還特意加重音,企圖提醒他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說不在意是騙人的,有誰會希望自己心儀的人想著別人,不管是存在或不存在的都一樣。
“真的太像了。”他愣愣的盯著她瞧,瞧得她渾身不自在。
“誰和我像?”不會吧,難道他不是在想象,而是真的見到了個與她貌似的女孩?
“呃……沒有,你自個去玩吧!我去軒那邊一趟!彼鹕,劍眉微蹙,小雀看也知道,說沒有是騙人的。
“史仁斌,我來這里好一陣子了,每天都很無聊,可不可以幫我找點(diǎn)事情做做?”她忽然拉著史仁斌的衣擺,涎著臉乞求道。
“你來這是客。豈有讓客勞碌的道理?”他微微一笑,撫了撫她的秀發(fā)。
“我才不是客呢!你根本忘了,當(dāng)初帶我回來,是因?yàn)檎也坏侥莻破爛紗的,可不是要我來做客。”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嚷嚷。
她簡直無聊得想尖叫,蓉兒姐姐又不在,沒辦法同她比試,看來今天難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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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柳行的女兒長得跟小雀一模一樣?”
楚偉軒正在白綸堂著手進(jìn)行華龍幫的秘道設(shè)計圖,聽到史仁斌一進(jìn)來劈頭就告訴他這件怪事,手中的毛筆險些抓不穩(wěn),差點(diǎn)毀了他十幾天來的心血結(jié)晶。
“我不想告訴小雀,以她的個性,絕對不會希望有誰和她長得一個模樣。”他心事重重道。
“你倒是挺了解她的!笨磥碓蹅兊拇蟊鶋K幫主真的動了凡心,好事、好事。
“沒有的事!笔啡时笕允撬励喿幼煊。
“那柳姑娘和小雀……在你看來如何?”小雀雖一副天真機(jī)靈的樣子,不過老愛和斌唱反調(diào),要是那柳姑娘比較得人緣……
那可就不妙了,說不定斌會琵琶別抱。
“不說也罷,那柳姑娘見到我,說沒兩句就急著要走,活像見了鬼,我想留她問話,她竟然悶不吭聲的拿起短劍就砍,簡直就是冷血怪物!
史仁斌這輩子沒說過女孩子的不是,即使刁鉆如小雀,他也只是當(dāng)她年紀(jì)小不懂事。
可柳家姑娘就太……怎么說呢!簡直是把他當(dāng)仇人看待,說穿了,她也同他一般,反對這樁婚事。
但也不用下手這么重吧!
若換成常人,恐怕早給剁成了三截,柳家二老只得等著收尸去,這要是傳出去,準(zhǔn)還敢娶她。
“斌,你記不記得當(dāng)初我們?yōu)槭裁磿バ∪傅纳秸?”楚偉軒沉思許久,他覺得凡事必有個起頭,一切得回到原點(diǎn)想起。
“還不就是那個白胡子老人,一連三個月,天天入我夢中,要我去找月瓏紗。他說,有了月瓏紗的力量,可以找到真正的寶貝。”
他原本也不相信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可是三個月來天天做著同一個夢,而當(dāng)他走到山寨前,發(fā)現(xiàn)與夢中場景一模一樣時,他也不得不信了。
“可是月攏紗呢?”楚偉軒提出疑問。
“根本沒有那個東西。”史仁斌有些挫敗,連小雀這個山大王都沒聽過了,這個寶貝顯然不存在于山寨中。
而且他相信小雀,若是有的東西,她是絕不會故意隱瞞的。
“我說!也許真的有,而小雀自己也不曉得那樣?xùn)|西就在她身邊,有沒有這個可能?”說起來,楚偉軒比史仁斌還相信那個夢,因此當(dāng)初才會建議他出幫一趟。
“是嗎?我沒想過!辈贿^偉軒的直覺一向都很準(zhǔn),或許自己真該朝這方向去思考。
“斌,你想想,月瓏紗沒找到,卻帶回了小雀,而你又對她……頗有好感,你說,有沒有可能,‘她’才是那個白胡子老人指的寶貝?”楚偉軒提點(diǎn)道。
“是這樣子的嗎?”史仁斌驚問。
小雀是他從山寨帶回來的,不過,他認(rèn)為那是他一己之私,跟其他任何人是沒有關(guān)系的。
難道說,冥冥中他的決定都是被安排好的嗎?
“斌,你不用太驚訝,若你相信緣分的話,這一切都會變得很自然!
若無緣的話,即使那白胡子老人指明了小雀將是他的妻,他們最后也不會在一起的。
“說的也是,我真的沒有再想到有關(guān)月瓏紗的事了,而那個老人也沒再來找我,這是否意味目前的一切皆在他預(yù)料之中?”
“可以這么說。不過,我想那位柳姑娘和小雀的關(guān)系必定不單純,有機(jī)會找柳行問個清楚!背䝼ボ庪m然平日自命風(fēng)流,一張俊臉不知迷死多少女人,看似玩世不恭,不過他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可說是史仁斌最好的軍師。
這回連感情事他都得管,這個副幫主可真難當(dāng)。
“幫……幫主,易姑娘她……”一名小廝慌張來報。
“怎么?說清楚!边@丫頭,又闖禍了嗎?
“她在后花園把一個婢女弄哭了……”小廝唯唯諾諾地道。
“弄哭婢女?”史仁斌嘴角明顯抽搐著。
她也太夸張了吧!竟無聊到欺負(fù)人?
史仁斌匆匆趕到后花園,果不其然,一名小婢女躲在花叢間嚶嚶哭著,而罪魁禍?zhǔn)拙乖谝贿叡渴直磕_的掃著地,口中還念念有詞。
“拜托,我的姑奶奶,你就別哭了,只不過是借個掃把嘛!等一下就還你,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啦!”
奇怪,這個落葉怎么這么不聽話,掃過來又飄過去,掃過去又飄過來,簡直是同她唱反調(diào)。
“才怪,要是王嬤嬤看到你在掃地,一定會以為我偷懶,要是幫主看到了,那更槽!我可是會被剝一層皮下來的,嗚嗚……”
小婢女一宜猛掉眼淚,胸前的衣襟濕了一大塊!看來已經(jīng)哭很久了。
可是地上的落葉還是像長了腳似的四處奔逃,看來小雀根本沒掃過地,單看她拿掃把的姿勢,簡直慘不忍睹。
史仁斌不敢想象,若是當(dāng)初真的叫小雀到華龍幫做掃地工,情況會是多么凄慘。
幸好沒有,幸好!
“他敢剝你的皮?那我就拆他的骨、喝他的血,再拿他的腦袋裝烈酒、抽他的手筋做皮鞭!”別人怕他,她可不怕他。
“小雀姑娘,你可千萬別亂說話,這樣對幫主來說可是大不敬呀!”小婢女被她的一席話嚇得全身發(fā)抖。
“他要嫌我大不敬,就叫他吃我一記‘打狗掃把功’,包準(zhǔn)打得他落花流水,哭爹喊娘!毙∪杆餍阅弥鴴甙丫毱痦n蓉教她的長槍基本招。
她掃地不行,雜耍倒厲害。小婢女見她耍得漂亮,竟看到忘了哭泣。
可惜好景不常,小雀一時得意忘形,絆著了腿,整個人猛然騰空飛起往后摔去,本以為小命休已,不料竟跌入一寬厚的懷抱中。
“呼……真危險,我今天真的好狗運(yùn)!毙∪傅纱箅p眼,直拍胸口,不敢相信天上掉下來的好運(yùn)氣,放松之余,粗話便不覺沖口而出。
正待答謝救命恩人,來人卻已搶先開口。
“小雀,你這滿口的胡言亂語,哪一天才改得掉呀?” 史仁斌無奈的嘆道,她這樣子,于他而言是率直的可愛,可爹見到,恐怕又要念個幾分。
“死人冰!”不會吧!這個陰魂不散的家伙該不會一直跟著她吧?
如果她沒記錯,剛才好像說了什么給他聽到不太妙的話……是什么呀?她已經(jīng)忘了。
不過史仁斌倒是很樂意提醒她。
“那個想抽我手筋做皮鞭的人,該不會就是你吧?”他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輕輕吐氣。
“哪是,你聽錯了啦!是她那個……”小雀定睛一看。
咦,人咧?剛才那個哭得死去活來的小婢女怎么一眨眼就不見了?真不夠義氣,大難當(dāng)頭自個兒飛。
也罷,下次就不要讓她遇到。
她硬著頭皮轉(zhuǎn)頭面對史仁斌,委屈道:“我只是隨便說說,你想怎么懲罰就怎么懲罰好了。”
奇怪,怎么沒聲音?
她狐疑的抬起頭,卻在他漸漸擴(kuò)大的笑意中,被占領(lǐng)了雙唇。
好一陣子,他才滿意的放開幾乎已經(jīng)不能呼吸、面頰酡紅、雙腿發(fā)軟的她。
他喜歡看她被吻后不知所措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憐惜。
“這是懲罰嗎?”她輕喘著氣,紅著臉問。
“不,懲罰還在后面,我已經(jīng)想到一個很適合你的法子了。”他撫著她細(xì)致的臉蛋,忍住想再吻她一次的沖動。
“什么法子?”她呆呆的接話,心中卻有不樣的預(yù)感。
“你倒是說說,為什么把小婢女弄哭?”
“我……我只是無聊,想試試怎么用掃把。”她囁嚅道,手指不住的玩弄著衣角,像極了做錯事的小孩。
說起來還真不容易耶,以前總看到有人輕輕松松就把地面清理干凈,沒想到換自己來卻弄得一團(tuán)亂,真是沒用。
“華龍幫里任何人都是要守規(guī)矩的,那是她分內(nèi)的事,你來做就算她偷懶,而且你做不好,她還有可能受處罰!
這一地落葉……想必王嬤嬤看到又有得生氣了。
改明兒跟她老人家說說去,小事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別管下人管這么嚴(yán),這規(guī)矩似乎也真是太多了些。
“我知道自己不對,下次不會了。”她難得不跟史仁斌斗嘴,誰教自己剛才講了不該講的話。
“好了,別提這個,跟我走,帶你去看個地方。”
“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她好奇死了,沿路一直繞著他問。
“等一下就看到了!
“是好玩的地方嗎?”他不講,她就自己問。
“是,也不是。”他故作神秘。
“也罷,反正等一下就知道了!崩p問了兩三回,她終于放棄了。
“就是這!笔啡时笤谝粔K匾額前停下來。
“黃緗堂?這不是黃緗堂嗎?你帶我來這干嗎?”她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黃緗堂之前一直由我和偉軒在管理,里頭幾乎只鎖了幾柜賬簿,現(xiàn)在我把這里交給你!彼蜷_門,領(lǐng)了她進(jìn)去。
“交給我?要我住進(jìn)來?也就是說我不用再睡客房了?”她劈頭又是一堆問題,簡直對自己的好運(yùn)感到不可思議。
黃緗堂的環(huán)境清幽,最重要的是它和其他幾堂離得很近,不像客房坐落在華龍幫最偏遠(yuǎn)的地方,這樣要找蓉姐姐聊天、比武,就再也不用走很多路了。
“死人冰,原來你偶爾也會有一點(diǎn)人性,我方才真是錯罵你了!彼碾p眼笑成盈盈的彎月,看起來似乎很滿意這樣的安排。
“噢,不,我想你罵的還蠻有道理的!
“為什么!”他又發(fā)作了嗎?難道一天不挨她的罵這么難過?
“因?yàn)閺慕裉炱,我決定讓你接掌黃緗堂,有關(guān)賬目的事我會慢慢教你。”他兩手一攤,臉上掛著等看好戲的表情。
“接掌……黃緗堂?叫我管賬?!”她困難的吞吞口水,希望自己沒有聽錯。
“沒錯!彼隙ǖ恼f。
“拜托,那些歪七扭八的數(shù)字我半個都不認(rèn)得,加減也不會,我怎么可能替華龍幫管賬?” 她覺得自己快昏倒了,與其管賬,還不如讓她繼續(xù)無聊下去吧!
她真的對那方面一竅不通。
“跟我學(xué),我一定教到你會!笔啡时蟊WC道。
“真的假的?”小雀狐疑的看著他。
怎么……她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對了,他的笑容,簡直像只狐貍。
乖乖,從沒看過他這種表情,看來她這次真的大難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