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符炎對著痰盂猛吐。
“再吐一回體內(nèi)的毒就清除了�！比A巧兒拿起筆開藥方。
開好藥方后，華巧兒偷偷地打量符氏兄弟，論外表，符炎英挺威武，符焌焌秀斯文；論才華，兩人難分軒輊。
符炎被她看得頗為尷尬，“呃……未來的大嫂，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他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只好稱她“未來的大嫂”。
聞盲，華巧兒臉頰飛起紅暈，恨不得找個(gè)地洞鉆。
符煥悶笑調(diào)侃著，“敢對你的救命恩人出言不遜，小心她先對你下毒再救活，然后再下毒再救活，讓你成天活在水深火熱中�！�
“是嗎?未來……呃，請問姑娘如何稱呼?”符炎有禮的詢問。
“華巧兒�！彼邼幕氐�。
“巧兒心腸好，哪像你一肚子壞水�！狈最鄣芍珠L，“你可別帶壞人家啊�！�
“即然是壞水就得壞得徹底�！痹幃惖男θ輶煸诜麩a臉上。
符炎頓時(shí)打了個(gè)冷顫，立即向華巧兒求救。
“巧兒，有時(shí)候別聽大哥的話�！�
“我……”華巧兒不知所措地瞅著符焌。
符焌伸臂摟住她，“符炎雖然長得像莽漢，不過別怕他，有話就大聲說出來�！�
她尚未開白，符炎就急著抗議。
“什么莽漢?哪像你娘娘腔�！边@是他們兄弟斗嘴的慣用話語。
“娘娘腔用腦袋，哪像莽漢只靠蠻力�！狈麩a悠哉回話。
符炎冷哼數(shù)聲，“巧兒你看，像他這種在言語上從不吃虧的人根本不值得理，對不對?”
“不對!”這次華巧兒答得極快。
符焌大笑出聲，“不傀是我的巧兒乖娃�！�
“我真是可憐，你們竟然聯(lián)合起來欺負(fù)我這病人，唉�！狈籽鹧b委屈的咕噥。
“我不會欺負(fù)你呀�！比A巧兒的心腸實(shí)在太軟了，忍不住出聲安慰他。
“真的?”符炎目光閃閃發(fā)亮，呵呵，以后可以找她抱怨大哥的不是。
符焌當(dāng)然知道親弟弟在打什么主意，他會讓他得逞才怪�！爸雷约菏遣∪司驮摱嘈菹�，別廢話那么多了�！闭f完，隨即牽起她的柔荑往外走。
來到花園涼亭里，符焌靜靜地凝視著她。
她被那眼神看得局促不安，不得不開口詢問：“為什么一直盯著我?”
“喜歡瞧你不行嗎?”他淺笑回道。
是嗎?她早已察覺當(dāng)符梭專注的看著她時(shí)，眼里會漾起柔和光芒，與平時(shí)的睿智炯亮相差甚遠(yuǎn)。
“不信就不信，為什么不敢說?”
她羞窘地垂下腦袋。
“告訴我，為什么不相信呢?”符焌很想知道原因。
“當(dāng)你面無表情的時(shí)候，表示在想事情�！彼龑λ纳袂樽兓喈�(dāng)了解。
“真不愧是大夫，這么會觀察臉色�！狈麩a心喜之余不忘揶揄。
“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咱們下午就接華太醫(yī)回來�！�
接父親到別苑的事，她原本以為要等符炎完全康復(fù)后，沒想到符焌卻一直記掛在心上，當(dāng)下控制不住激動的低泣。
“巧兒別哭，再哭我會心痛哦�！�
嘿嘿!這招一定有效，巧兒最怕他心痛了。
她吸吸俏鼻，“焌，謝謝你�！�
符焌拍拍她的頭，“說過了，不準(zhǔn)跟我客氣�！�
★ ★ ★
符焌為華巧兒拉好披風(fēng)，口中道：“咱們下馬車吧，有你焌哥哥在，什么都別怕�！�
走到大門前，他抬手敲了敲門，華巧兒緊張地扯住他的衣角。
“死人啊，敲什么門?”
聞聲，華巧兒不由自主瑟縮后退，她那副模樣令符焌更加厭惡里頭的惡女人。
等了半晌，里頭的人都沒有動靜，符焌臉色越來越沉。
“還不快開門!在那蘑菇個(gè)什么?”他出聲斥責(zé)。
“你家姑奶奶不屑開門，再不走放狗咬你!”女人抬高音調(diào)叫囂著。
“再不開門，你家爺爺放火燒屋!”符焌放聲吼回去。
接著在華巧兒耳邊輕語：“對付賊人就是要用這種方法，越兇悍就越怕你�！彼呐乃募绨�，“多學(xué)著點(diǎn)，免得以后又被人欺負(fù)�！�
聞言，華巧兒猛點(diǎn)頭。
這時(shí)里頭隱約傳出話聲，符焌覺得他們似乎在躲避什么人。
“待會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由我作主，你只要守著華太醫(yī)便可�！彼吐曊f著。
只見華巧兒還是猛點(diǎn)頭。
符焌頓時(shí)輕笑出聲，“你點(diǎn)頭的模樣真的好可愛�！�
“我……”她的臉頰倏地刷紅。
不久，里頭又傳出叫嚷。
“開門就開門，姑奶奶倒想看看是哪個(gè)殺千刀的�！�
大門打開，二娘由怔愕疾轉(zhuǎn)不屑。斜眼打量華巧兒及符焌，見他服飾質(zhì)料雖佳，但從頭到腳無任何珠寶玉佩，直覺認(rèn)定符焌只是個(gè)小富公子哥，即然挖不到什么錢，就不必對他客氣。
“小婊子也知道要回來啊?還帶只金龜咧，吱!貞節(jié)烈女最后還不是賣給人家做小妾!”
符焌握緊拳頭，華巧兒臉色刷白。
二娘不知大難臨頭，繼續(xù)刻簿道：“你這賤丫頭竟敢逃離天香院，害我得花兩百兩了事!這下可好了，看你怎么還債?”
“還不簡單，用三百兩把你賣了，兩百兩還你，我還凈賺一百兩哩�！狈麩a冷笑道。
二娘怒眼大瞠，“原來你是人口販子呀�！�
“而且是做大盤買賣，道上人見著我還得稱聲爺爺�！彼舷麓蛄恐�，“今天心情頗佳，我勉強(qiáng)收你為曾孫好了。”說著，他雙手叉腰，“快跟老祖宗問安�！�
“你算老幾!瞧你那副窩囊書生樣，簡直是個(gè)短命窮死鬼!”二娘很會罵人。
“好了!怎么說我都沒關(guān)系，但是不準(zhǔn)污蔑焌!”華巧兒尖聲打斷她的話。
符焌驚異的瞅著她，她竟然為了維護(hù)他而鼓起勇氣反駁。
二娘亦為她的舉動怔愣。
“喲，看來這小子的分量很重嘛，你為——”她的話語被華巧兒打斷。
“別再口出穢言了，我是來接爹爹離開的�！�
“哼!想不到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倍锿蝗恢i眼賊笑，“要見人，一千兩；帶人走，三千兩，否則免談�！�
“你別——”
符焌不讓華巧兒說下去。
“乖乖聽老祖宗的話，別做傻事咽�！狈麩a對二娘警告道。
“我不會故意為難你們，只要有錢什么事都好商量�！倍锷焓峙呐乃募�，略顯不屑道：“怎么?你拿不出錢是吧!”
“大膽!”遠(yuǎn)處的土兵全圍上來，手中的劍直指二娘的脖子。
其實(shí)她若不觸碰符焌必能平安無事，只可惜她知道得太晚了。
“你……你們……”二娘面露驚慌。
“見到符大爺還不跪下�！币幻帘舐暫鹊馈�
她不知符大爺是誰?但有士兵隨侍，想必是大人物，跪地求饒就對了。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她伏地猛磕頭。
“外頭在吵什么?”有位虬髯大漢光裸上身出現(xiàn)，“這是怎么回事?光天化日之下士兵搶劫啊�！�
“王仔，別說了，快跪下啦。”二娘顫抖不已的拉拉他的褲腳。
“為什么要跪?”王仔雙手叉腰站立，“士兵有什么了不起，快點(diǎn)滾!別吵大爺睡覺。”突然，他看見一旁的華巧兒，色迷迷的瞧著她，“美人兒可回來啦，想陪大爺玩玩是不是?”
“啪”的一聲，符焌賞他一個(gè)大耳光。
“小子找死。”王仔翻身踢腿。
符焌抱起華巧兒側(cè)身躲避，倏地左腿勾右手挫，王仔便跌個(gè)狗吃屎，數(shù)把長劍跟著架上他的脖子，嚇得他動也不敢動。
“將他們吊在大廳里�！狈麩a板著臉下命令，牽起華巧兒的柔荑走進(jìn)大門。
一踏進(jìn)門檻，華巧兒迫不及待沖往東廂房。
“爹爹!”
華太醫(yī)躺在床上，他的情況比上次更糟。華巧兒壓下悲痛檢查他的身體狀況，胸前有一大片紅腫似被人重?fù)暨^。
“這傷……”她懼駭不已，“他們怎么可以這樣對你……爹，你忍耐一下，我去拿藥膏�！�
華太醫(yī)突然扯住她的衣裳，聲音虛弱道：“巧兒，來不及了……我就知道可以見你最后一面……快離開這里……越遠(yuǎn)越好……”
“巧兒要和爹一起走。”
華太醫(yī)伸出枯瘦的手，她迅速握住。
“唉，爹爹只會拖累你呀……咳咳……”他連咳嗽也沒有力氣了，只能吐出重氣。
符焌走上前低聲說：“咱們先回別苑�！闭f著就要扶起華太醫(yī)。
“你是……”
“我是符焌�！�
“符焌!不是符老頭的大兒子嗎?”華太醫(yī)追問。
符老頭?符焌臉上表情有些怪異，但他仍點(diǎn)頭，“是的�！�
“太好了。”華太醫(yī)雙眸頓時(shí)炯炯發(fā)亮，鼓起最后一絲力氣，猛然扯住符焌衣襟，“符老頭欠我人情，我要他好好照顧巧兒�！�
“我會以我的生命照顧巧兒，請你別擔(dān)心�！狈麩a語氣堅(jiān)定的許下承諾。
“好……好好……”話聲越來越小，終至聽不見，華太醫(yī)已含笑長眠。
“爹——”華巧兒趴在父親身上，“醒醒啊，爹爹醒來呀……嗚……醒來……”
符焌動作輕柔的擁她入懷，“巧兒乖娃，讓華太醫(yī)安心的走吧�！�
這時(shí)，有名士兵進(jìn)來稟告。
“大軍爺，有幾名大漢想找那兩個(gè)惡人算帳�！�
符焌的直覺果然沒錯(cuò)，惡婆娘他們深鎖大門應(yīng)該是在躲避什么人。
“請他等等，我馬上出去。”符焌交代完后，扶著她起身，“先跟我到大廳看看�！彼虑蓛簳鍪裁匆馔猓圆桓易屗�(dú)留在房里。
“我想多陪陪爹�！比A巧兒的聲音有氣無力，這種情形下符焌更不敢離開她半步。
“惡人就快被帶走了，你總得詢問華太醫(yī)胸前腫傷是如何來的吧。做人子女的至少要知道長輩的死因，對不對?”
華巧兒傷心的點(diǎn)點(diǎn)頭。
★ ★ ★
符焌與華巧兒來到大廳，里頭除了士兵外，還有數(shù)名彪形大漢。
二娘及王仔被吊在大梁上，她尖嚷道：“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再叫，就吊死你們�！狈麩a出言恐嚇?biāo)麄儾虐察o下來。
“請問你們是……”符焌看著身著黑衣的大漢問道。
“在下是西域布拉族的薩多羅，想帶走這兩人，不知可否行個(gè)方便?”
布拉族是西域最大的部族，其勢力遍布整個(gè)西域，堪稱西域霸主，可是他們怎么會來到中原?
“你們與這兩人有冤仇嗎?”
“前天路過貴臨客棧，我們的塞格族長突然昏迷不醒，四處尋醫(yī)途中恰好遇見王仔，他說神醫(yī)就住在這里。今早登門拜訪，并以五千兩銀票和那女人換取一張藥方，但到藥鋪?zhàn)ニ帟r(shí)才知道這方子只是治尋常的小風(fēng)寒�！�
“五千兩?真是不知死活，你們不知道在西域騙人的刑罰是活烤?”符焌刻意提高音量，對薩多羅眨眼示意，要他們別說話。
此話一出，那兩個(gè)吊在梁上的人驚喘一聲。
“這不關(guān)我的事!都是王仔啦，要不是他昨晚毆打老頭子，今天就不會給假藥方了。”二娘慌張地扭動身軀，急忙解釋道。
“害老頭子無法提筆你也有份。”王仔硬要拖她下水。
“你這個(gè)死沒良心的——”二娘高聲怒吼。
“別吵了!先說你們?yōu)楹沃貍A太醫(yī)?”符焌只想知道這個(gè)答案。
“王仔看他不順眼!”二娘搶先將罪過推給王仔。
“這句話明明是你說的�！蓖踝蓄叟芍�。
華巧兒耳朵轟隆隆作響，就快昏倒了，還好符焌扶住她。
“薩多羅，他們會受何種處置?”符焌想先聽聽刑罰再考慮放不放人。
“欺騙族長，五馬分尸�！彼_多羅語氣堅(jiān)定的說。
“那么他們就交給你了�！�
二娘和王仔聞言嚇壞了，若是落到那些外族人手中，鐵定是死路一條。
“巧兒行行好，替我求情吧。”二娘看出華巧兒在符焌心中分量極重，找她求救準(zhǔn)沒錯(cuò)。
華巧兒瞅著她，有些不忍心，但是想到爹爹冤枉死去……
“身體不適就別說話，咱們回去休息�！�
符焌不讓她有心軟的機(jī)會，抱起佳人走向門口。
“我有神醫(yī)的消息!”二娘叫嚷著。
“華神醫(yī)的遺體剛剛才被抬出門，你以為我眼睛瞎了沒看見嗎?”薩多羅怏怏不快的哼道。
“是真的，老頭的醫(yī)術(shù)有傳人！”
薩多羅目光直視著她，“你這話是真是假?”
“放了我就告訴你們�！倍锫冻鲑\笑，“或者你們希望族長趕快病死?”
“說!”薩多羅命人把二娘放下地，同時(shí)解開她身上的繩子。
“巧兒就是老頭的傳人……”話尚未說完，二娘又被薩多羅綁起來。
“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可以說話不算話?”她尖聲喊叫。
“我并未違反承諾，剛才已經(jīng)放你了�！彼_多羅涼涼道。
眾人大笑出聲，他們對惡人從來不留情。
★ ★ ★
華巧兒回到別苑，并沒有往房間走去，而是走往另一個(gè)方向。
“想上哪兒?”符焌拉住她的手臂問道。
“我去看看二少爺?shù)臓顩r�！彼Z調(diào)持平無起伏。
“先回房休息吧，反正那家伙像頭牛壯得很，晚些時(shí)候再去看也不礙事的�！狈麩a雖擔(dān)心弟弟的情況，但更憂心巧兒身體吃不消。
“不，病人比較重要，我沒關(guān)系的�！比A巧兒兀自往前走，她總是為別人設(shè)想后才想到自己。
她硬撐起精神為符炎診治，結(jié)束時(shí)還差點(diǎn)昏厥，符焌連忙將她抱回房間。
“先喝完參湯再睡。”
華巧兒輕啜兩口便推開杯子。
“再多喝點(diǎn)。”符焌又將杯口放到她唇邊。
她搖頭合眼假寐。
符焌不想強(qiáng)迫她，只是安靜地坐在床沿陪伴她。
接下來數(shù)天，華巧兒皆處于昏沉狀態(tài)，符焌不敢稍離，便把待辦事項(xiàng)交給身體已康復(fù)的符炎去處理。
★ ★ ★
符炎滿頭汗水的走進(jìn)華巧兒的房間，朗聲道：“大哥，剛剛薩多羅又來求見巧兒，我以巧兒身體微恙拒絕�！彼_多羅幾乎每天都登門拜訪。
他倒了杯茶喝了口，又道：“還有華太醫(yī)已人土安葬，該請巧兒去上香�！�
“她現(xiàn)在鎮(zhèn)日昏昏沉沉，怎么去呢!”符焌的語氣充滿擔(dān)心。
“大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還是要想辦法讓巧兒振作起來，她這樣無異是自戕啊�！�
“唉，這我也知道，我會勸勸她的。好了，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待符炎走后，符焌走到床沿坐下。
“巧兒，醒醒，巧兒乖娃�！彼p聲喚道。
“嗯……”她微微出聲。
“巧兒，睜開眼看看我�！狈麩a拍拍她的臉頰。
等待許久，她終于緩緩睜開眼，但那空洞的眼瞳令他心頭猛震。
“你爹已經(jīng)安葬了，等你身體好些時(shí)，咱們再去拜祭�！�
她點(diǎn)了下頭，“好。”
符焌心里有不好預(yù)感，沉聲喝道：“不準(zhǔn)合眼，這是命令!”
華巧兒依言又睜開雙眼。
“你爹臨終前，最大的希望就是要你好好活著，如果你也死了，他會很生氣，永遠(yuǎn)不原諒你這女兒�！狈麩a企圖刺激她的求生意志。
“巧兒不孝……”她喃喃回道。
“華太醫(yī)最討厭不孝女，會用掃把將你趕出家門，就算你流浪街頭餓死路邊也不會管你�！�
“胡說!爹爹不會趕我走�！彼粣偟姆瘩g，顯得有精神許多。
“巧兒不聽話，華太醫(yī)就不疼你了�！�
“騙人!爹爹最疼我!”此時(shí)，她已完全清醒。
“不信的話，咱們?nèi)柸A太醫(yī)�！�
“好�！比A巧兒撐起身體，倏地又軟倒回床褥上，“可是……爹爹不見了……”豆大的淚珠滾落眼眶。
“巧兒乖娃，盡情的哭吧，別悶在心里頭。”符焌輕拍她的背部，柔聲安撫她。
“我沒有好好照顧爹，都是我的錯(cuò)……”她腦袋里開始胡思亂想。
“不，華太醫(yī)的死與你無關(guān)，是那兩個(gè)惡人太兇殘了�！狈麩a握緊她的肩膀，雙眼直視著她，正色道：“不準(zhǔn)把別人的過錯(cuò)往自己身上攬，聽清楚沒有?”
華巧兒輕輕點(diǎn)頭。
“給我明確的答案�！�
“我聽清楚了。”她知道若不回答，符焌就會在這個(gè)問題上與她僵持下去。
“以前的事就不要再去想了，先把身子養(yǎng)好要緊。”符焌愛憐地拍拍她消瘦的臉頰。
華巧兒漾起苦笑，遲疑了一下，開口問出心里的疑惑。
“你……會不會覺得我太軟弱、太不懂反抗?”她是指被二娘欺負(fù)一事。
符焌微皺眉，“是有一點(diǎn)，你的確得加強(qiáng)抵抗反駁的勇氣，但是……”說到這里，他突然露出邪笑，“對我可不必改變，我喜歡柔順聽話的巧兒�！�
華巧兒雙頰不禁漾起紅暈。
“那……我該如何加強(qiáng)勇氣?”
“把你心里的感受完全表達(dá)出來。別人害你痛苦，就狠狠的說給我滾開!別人強(qiáng)迫你，就兇悍的說你算老幾!別人強(qiáng)逼你做不想做的事，就大聲的說我不要!”
“可是我兇不過別人�！彼灾秉c(diǎn)在哪里。
“別急，這要慢慢來�！狈麩a安慰著，“你可以辦到的，就像前幾天，你二娘不也被你的反駁嚇住了?”
她沉默不語，那時(shí)她是為了避免符焌受污蔑而產(chǎn)生的勇氣。
“有什么想法就大聲的說出來，別悶在心里�！狈麩a抬起她的下巴，語氣盡量放溫柔�！霸谙胧裁茨�?說出來讓我聽聽�！�
焌臉緩緩向她靠近，男性氣息令她渾身燥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快說呀�！彼叽俚馈�
她張開嘴又合上。
“大膽的說出來�！狈麩a不斷鼓勵(lì)。
僵持片刻，華巧兒深吸口氣，終于開口——
“把你的手拿開啦!”兇悍的語氣讓符焌的下巴差點(diǎn)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