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這里鳥語花香,微風輕揚,就知道是個養(yǎng)精蓄銳的好地方!卑蹭抠潎@地深 嗅著山林的氣息,感受許久未有的平和愉悅。
咦?才一天的時間,她的想法就改變了。
“喜歡的話,你可以住久一點!彼y得邀人來這片私有林地,卻破天荒地對她這 么說。
咦?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他覺得無聊,所以想找個人陪他在這深山野地終老? 光想就挺恐怖的。
“可惜后天我就要回臺灣了!彼缓弥苯泳芙^,只好裝作惋借不己。
他的表情變得淡漠,瞬間,氣氛顯得有些局促。
安淇故意左顧右盼,拄起拐杖往前探看,“我想這附近一定還有更美的景色。”
跟在背后的納格,緊盯著她那雙又直又修長的小腿。完了!他發(fā)現(xiàn)自己開始變得愚 蠢又無聊,竟然盯著一個女人的小腿發(fā)呆。
就在他恍神之際,便聽見安淇叫他,“你看,真的好美喔!”
原來他們腳下兩公尺處是一片谷地,長滿了五顏六色的野花,還有瀑布直瀉而下的 潭水。
“快把我的相機拿過來!彼d奮地叫道。
將相機遞給安淇后,納格忍不住再次看呆了,只因拍攝時的她,總是那樣的專注, 姿勢總是那樣的優(yōu)雅;她的長發(fā)飄揚,將風的線條都呈現(xiàn)出來了,那模樣說有多美就有 多美。
這才是納格眼中的美景,雖然他沒有相機捕捉她的美,但她的一顰一笑早巳深深烙 在他心里。
然而,他告訴自己該收回這顆心了,因為她終究要離開。
令令令一大早,安淇穿回自己的衣服,由納格背著她的攝影器材送她下山。
來到山下后,安淇對他說:“你回去吧!我自己知道怎樣回市區(qū)!
“這些器材這么重,你的腳才剛痊愈,還是讓我送你吧!”他很堅持這么做。
安淇樂得輕松,反正有人自愿當苦力。
送了再送,他心里再怎么不舍,她最終還是要回到旅館。
一路上,他以冷淡來掩飾不舍的心情,只因為他不知該說什么好,他從沒想過,自 己會被這么簡單的事給難倒。
到了旅館后,安淇主動接過納格身上的背包,然后禮貌性地掏出公司的名片給他, “謝謝你,我會記得你這個朋友的。如果你有空,歡迎你來臺灣玩,也好讓我略盡地主 之誼。再見!”
“再見!”他的聲音帶有無限的留戀,但這女孩畢竟不屬于這里,他也沒什么理由 留得住她。
不過,他領悟到自己已不慎的把心交了出去,再收回來一定要費更大的力氣。
安淇揮揮手,愉快的走進旅館,一點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正為她黯然神傷。
令令令旅館內(nèi)現(xiàn)代化、奢華的裝潢,令她有股仿佛是從另一個世界歷劫歸宋的感覺 。
“安淇,你可回來了!痹诖髲d喝下午茶的小郭,一見到她便招呼道。
同樣在喝下午茶的亞銘卻跑過來拉著她,“這幾天你去哪了?你不在,冠霆可樂了 !
唉!又來了。安淇已能猜到他們下一句要說什么了!八指箧ご虻没馃?老毛 病嘛!”
小郭不以為然的說:“不是我們愛管閑事,實在是因為看不過去,你這么縱容他, 不怕——”
“不怕他變心,是嗎?”安淇接口道。
這就是安淇的煩惱!不是因為陳冠霆花心,而是三不五時都有好心人向她打小報告 ,他們要說什么她都能倒背如流了。
“我也沒法子,他那種人就是路上行人皆情人嘛!”她翻翻白眼。
“雖然我們不是女人,不太懂女人在想什么,可是你未免讓他太囂張了吧?你一點 都不嫉妒、生氣嗎?”亞銘抓抓腦袋問。
“我要怎么管他呀?他可以對任何陌生女人掏心挖肺,動不動就說,我愛你’。他 說‘我愛你’已經(jīng)氾濫到像在說‘你吃飽沒’、‘早安’的地步,要管的話,我肯定會 短命!
“你們到底是不是一對情人呀?為什么可以彼此漠視到這種程度?你四、五天沒回 來,他也不急著找你,還好心情的跟別的女人打情罵俏。”小郭疑惑的猛搖頭。
“什么?!他現(xiàn)在在哪?”她一副氣得想咬人的樣子。
“對嘛!這才像樣。他就在泳池畔!眮嗐懼钢竿饷。
這會兒,安淇卯足勁沖到泳池畔,遠遠就看見陳冠霆和一名拉丁女郎在擁吻。
她無聲無息的湊過去,突然大聲嚷道:“我得提醒你,這個男人對你說‘我愛你’ 時,就當他在說哈啰道早安就可以了!
此時,正沉浸在熱吻中的男女,差點被這突來的驚擾嚇得掉到泳池里。
“安淇!你在干什么?”陳冠霆很不滿的斥責道。
安淇不理他,自顧自的對他懷中的女郎說:“他一定對你說,你是我見過最美麗的 女人,你那雍容優(yōu)雅的氣質(zhì)深深吸引著我,你使我的眼睛怎么也閉不上,我的心為你狂 跳不止,一見到你,我就無法自拔的愛上你了。”
“他也對你這樣說過?”女郎吃味的問。
安淇甜甜的笑道:“不只是對我說過,他對所有的女人都這么說,這是他的‘獵艷 三部曲’,剛才只是第一部,接著第二部是請你喝酒跳舞,至于第三部當然是請你上床 羅!其實這也沒什么,只不過他利用完你,第二天他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讓你怎么找都 找不到。他只是把你當成免費的泄欲工具而已,一點都不尊重你。”
她盡量把話說到最難聽,果然把那女郎氣走,也惹惱了陳冠霆,“閉嘴!我都好幾 天沒見到你,更沒得罪你,你是哪根筋不對,來破壞我的好事?”
“好說、好說,你也發(fā)現(xiàn)有好幾天沒見到我了?!要是我發(fā)生什么意外,看你怎么 向我爺爺交代!彼林哪X袋大罵特罵。
“夠了!”他抓住她的手,覺得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她這樣指責亂沒面子的,“你會 發(fā)生什么意外?我看你中氣十足,好得不得了!
“哼!我們分手算了!彼^一扭,狂狂的說。
陳冠霆一聽,立刻陪足笑臉,摟著安淇說:“沒那么嚴重吧!沒事又提什么分不分 手呢?”
安淇回他一抹假笑,“嘻嘻!你沒事,我卻煩死了,三天兩頭就有人向我告狀,說 你又跟誰上床、買什么給別的女人,煩都煩死了!
“那你就忍耐一下嘛!要是你不做我的女朋友,我會被我老爸煩死的,天天逼我相 親。這樣吧!我的金卡給你刷,刷爆為止,怎樣?”他低聲下氣的利誘。
他老爸總是逼他安定下來,偏偏他是個愛游戲人間的不婚族,因此,當他老爸看中 安淇這個媳婦時,他便心生一計,要她演戲般做他的女朋友,平時摟摟抱抱、親親臉頰 、小手來掩入耳目,以杜絕老爸逼他相親的念頭,就連亞銘和小郭也不知情。
所以,為了他的自由,這點“小”失血是值得的。
“不要!”她想都不想就拒絕,“像你這種沒良心的人,一點都不值得我?guī),以?nbsp; 各走各的路!
“天地良心,我待你如親妹妹一樣,處處忍讓,時時噓寒問暖,連我老爸都沒這種 待遇哩!”
“有這么委屈嗎?你大可不要忍讓,不必噓寒問暖,反正我失蹤好幾天你也不聞不 問!彼秸f越氣。
陳冠霆終于恍然大悟,“我不是不聞不問,也不是不但心,而是認為像你這么聰明 的人,即使遇到天大的危險,都會逢兇化吉的!我們從小一塊長大,對你,我可是信心 十足!
“你的馬屁神功對我不管用。我決定把你報廢了!”她眉開眼笑的說,更加顯得她 用意不善。
“安淇,我為了你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你是知道的。”他握住她的手,打算搬出甜 言蜜語。
“你再也用不著動不動就為我上刀山下油鍋了!彼稽c都不領情。
他更加握緊她的手,“為什么?”
“因為我要甩掉你!”她生氣的嘶吼完,一腳把陳冠霆踹進泳池里。
當安淇經(jīng)過大廳時,看完“戲”的亞銘和小郭,幸災樂禍地朝她豎起大拇指,“安 淇,真有你的,就這么把他踹進泳池里!
原本懶得理他們,但安淇心念一轉,便開口說:“對了,我告訴你們,我已經(jīng)和陳 冠霆一刀兩斷,分得一干二凈,從今以后他的一切與我無關,所以請不用再告訴我,他 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彼凉M意的回房休息。
相信一回到臺灣,他們便會自動為她宣傳這件事、這樣也好,到時候她就不用向爺 爺及陳伯伯解釋,反正全是男人的錯。
務舍吩今晚,波多黎各的圣胡安市洋溢著熱情的拉丁樂聲,街頭凈是狂放清涼的舞 蹈、花枝招展的服裝、絢麗的燈海和陣容浩大的游行隊伍,揭開熱熱鬧鬧的嘉年華會序 幕。
“安淇,你還要上哪兒去?”陳冠霆從酒吧出來,喊住經(jīng)過飯店大廳的安淇。
“出去逛逛!彼c所有的觀光客一樣,被這狂歡慶典所散發(fā)的多元化音樂、活力 奔放的勁舞所吸引。
“明天就要回臺灣了,別太晚回來,我們最遲要在中午出發(fā)去機場!标惞邛 道。
“知道了,就因為明天要回臺灣,不到現(xiàn)場親身體驗一番,豈不太過可惜?”說完 ,她離開飯店,加入游行隊伍同樂一番。
沿途,她隨花車上的舞者大跳森巴舞與黏巴達,又不停的喝著雞尾酒,享受著自由 與奔放不羈的拉丁風格,想不被挑逗內(nèi)心的熱情都難!
隨后,當她仰頭欣賞完燦爛的煙火,驀地發(fā)覺自己竟來到港灣邊,海風還把她吹得 醉醺醺的。
她漫無目的的瀏覽著停靠在岸邊的游艇,其中有一艘游艇上的標志——淡綠色的幸 運草吸引了她。
好眼熟!雖然她不記得那代表什么,卻很肯定自己在哪見過。
壓不下好奇心使然,她不由自主的登上那艘游艇。
走進船艙后,放眼所及是一個極舒適的空間,她發(fā)現(xiàn)吧臺、書柜、床鋪、餐具等都 印上淡綠色的幸運草。
耳際突然響起低沉且驚喜的嗓音,“是你!”
安淇回頭后也不禁驚呼,“泰山!怎么是你?”
納格以為再也不會見到安淇了,沒想到在這燦爛的夜晚又遇見她。
這幾天的悵然若失,令他不得不承認他已愛上這女人,這也是他以前所沒有過的情 緒。
察覺納格正以奇特的眼光盯著她,安淇左顧右盼才想起自己又胡亂闖進別人的“私 有地”,難怪他會有這種表情。
“我……看到那個標志就跑了進來,沒經(jīng)過你的同意,對不起,我這就走!彼 想快快開溜為妙。
她才轉過身,納格便從背后抱住她,急急喊道:“別走!”
“啊!”她嚇得跳起來。
糟糕,他發(fā)現(xiàn)他一向引以為傲的冷靜自持,在這女人面前便消失殆盡!為什么?只 因她的身體特別柔軟?
他不舍地松開手,僵硬地說:“我的意思是既然來了,不用急著走!
“真的?!”她掩住心中的驚喜,努力做出受寵若驚的表情,不然,老是闖進別人 的私有地,多么丟臉。
“你想喝點什么嗎?”納格走到吧臺,先為自己倒了杯酒,壓壓脫序的情緒。
“剛才我喝到一種甜甜的、玫瑰味道的雞尾酒,好好喝耶!你這里有沒有?”她趨 上前慵懶地倚在吧臺上。
他不經(jīng)意的瞄了一眼,就被她那慵懶的神情給震攝住,胸口如同遭受到雷極般的振 動不已。
他悄悄的吸一口氣,保持鎮(zhèn)定道:“有,那叫‘狂歡之酒’,每年的嘉年華會才喝 的,平常可喝不到。”
“那我要多喝一點!彼Φ锰鹱套獭
于是,納格拿出調(diào)酒器動手調(diào)制起來,不用幾分鐘,一杯粉紅清澈的“狂歡之酒” 便送到安淇面前。
“好喝,我還要!”她一飲而盡,舔舔嘴角把空杯子交給他。
納格糾起眉頭猶豫道:“這種酒雖然甜卻很烈,你還要喝嗎?”
“要,人家一定要喝個夠!”不然,即使回臺灣有這種雞尾酒喝,沒有嘉年華會的 氣氛就不好喝了。
瞧她撒嬌的模樣,他當然只能說:“好!
納格望著她臉紅紅的樣子,盡管笑得無邪,卻不斷引誘他所有的邪念,只覺得她很 白、很嫩、很香、也很可口……天!他干嘛把她和食物聯(lián)想在一起,這只有令他覺得好 餓,好想一口吃掉她。他想,他不只變得愚蠢,似乎還很瘋狂。
酒醉使她慵懶地倚在床邊,那不具侵略的神態(tài),不經(jīng)意流露的嫵媚,全在他來不及 提防時,偷偷撩撥起他的情欲。
他有些難以自持地凝視她,“我……”
“你什么?你自己說,喜不喜歡我呀?”她粉嫩的舌尖輕舔上唇,并來回地摩挲。
“喜歡!”他肯定的回道。
早察覺他那奇異的目光是喜歡她的。她嬌笑問:“那有多喜歡呢?”
“喜歡、很喜歡……不!我根本就愛上了你!”他又再次肯定的回道。
“愛上……我?”她眨眨眼,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然后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見她站不穩(wěn),他立即上前扶著她,“你醉了!
“是啊!我一定是醉了,才會這么地……迷糊!彼性谒麘牙镒匝宰哉Z。
唉!醉就醉吧!就當作是在做夢。
她芬芳柔軟的身體如此貼近他,手指似無意的滑過他的后頸,令他整個人不由得為 之一震,同時也把理智給震跑了。
縱使他想推開她,卻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何況他心里壓根就不想這樣做。
“你說愛我?我才不信!”她突然像個孩子般地撒嬌,在他身上磨蹭著。
納格忍受著她在他身上要命的扭動,又要竭力維持鎮(zhèn)定的聲音,他都快抓狂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就是好喜歡、好愛你!”
“那你愛我什么?”她戳戳他的腦袋。
“我喜歡你的笑、你的高興、你的生氣、你的快樂。不快樂,還有你的一切一切我 都愛!彼豢跉庹f完。
她卻悠閑的低笑起來,信口說道:“你騙人,別以為我不知道,好多女人喜歡你, 所以你也只是說說而已……你這壞蛋,討厭的壞蛋。”
說到最后,她委屈的舉起粉拳打在他的胸膛上,但每下敲擊都是誘惑,他悶哼一聲 ,這已是他忍耐的極限了。
他抓住她的雙手,看她醉得不輕,又笑又哭,于是安慰道:“可是,我都不喜歡她 們,只愛你一個!
她仰起頭,嬌嗔道:“哼!你根本就不愛我!
“我愛你,我發(fā)誓!”他說著就舉起右手。
“誰希罕你發(fā)誓啊?”她生氣的推開他。
從沒有哪個女人可以這樣挑起他的情欲,這個時候他只想博得她的信任,便低聲地 哄道:“那要我怎樣做,你才肯相信我?”
“嗯……”她想了一下,改變主意說:“既然說愛我,那你為什么不抱抱我、親吻 我?好讓我感覺到你有多愛我!
他驚喜地把她重抱回懷里,像是下定決心般的頭一低,然后便牢牢的、深深的吻住 那過分誘人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