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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相公 第三章
作者:紫琳
   
  今天,一如以往,夏侯芊在一旁陪著古芷萸練劍,不過多了個(gè)陪客──夏侯嚳的新  婚妻子柳瀠。若不是聽夏侯芊說柳瀠懷有身孕,她還看不出來呢!柳瀠瘦得像風(fēng)吹就會  倒似的,怎么看也不像個(gè)懷孕的人。  

  “你好厲害,有這么棒的武功呢!”柳瀠的聲音細(xì)細(xì)小小的,眼里閃爍著崇拜的光  芒。  

  “哪有!惫跑戚堑谝淮伪蝗诉@么稱贊,有些臉紅,“我這只是初入門而已,若和  人對打,鐵定只有挨打的份!  

  “才怪!毕暮钴返故怯性捳f了,“大嫂,那是芷萸謙虛,我這幾天都看著她練劍  ,覺得她不只劍耍得漂亮,而且劍法還很厲害喔!她有一招是這樣的,你看好喔!”  

  夏侯芊跟古芷萸借了小劍,站定后先是往右前方一點(diǎn),再往右下方一刷,隨即回掃  至左方,劍風(fēng)急落,一個(gè)迅速的回身,將自己防護(hù)得密不透風(fēng)。只是夏侯芊力氣小,使  起來搖搖晃晃的,險(xiǎn)些跌跤。  

  “哇,好厲害!”柳瀠激動得起立鼓掌,“好棒好棒!芊芊也好棒!”  

  就連古芷萸也忍不住拍起手來,夏侯芊反倒臉紅了。  

  “我……我學(xué)得不好,芷萸使起來的感覺更好呢!”夏侯芊將小劍遞還給古芷萸,  推著她道:“換你使一次給大嫂看看!  

  拗不過兩人,古芷萸將整套劍法完整使了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在被鼓舞之后,使劍的感  覺就更順暢了。  

  三名女孩的笑鬧聲傳遍了整座庭院。  

  劍法使完后,古芷萸也坐下和她們閑聊起來。  

  “你才十八歲?”古芷萸驚訝地將柳瀠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我還以為你有二十  了呢!”  

  “你是說我的樣子看起來很老?”柳瀠鼓起腮幫子,摸著自己秀麗的面容,故作生  氣地說著。  

  “不是啦,我不是那個(gè)意思,我只是以為你有二十罷了!和你的長相一點(diǎn)都不相干  的!惫跑戚羌泵忉。  

  柳瀠噗哧一笑,“瞧你緊張的,我沒有生氣啦!”調(diào)皮地朝夏侯芊眨了眨眼,一點(diǎn)  也不像快要當(dāng)娘的人了。  

  “芷萸,你千萬別被我大嫂外表那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模樣給騙了。她啊,是我最佩服的  人了。”夏侯芊像賣關(guān)子似地沉默了下才又接著道:“因?yàn)樗沁@世上唯一讓我認(rèn)為比  我還調(diào)皮的女人。”  

  柳瀠原本笑得得意的臉?biāo)查g垮了下來,故意委屈地低喃:“我哪里調(diào)皮了?我要跟  你大哥說去,說你都欺負(fù)我!”說罷便以袖掩臉,假裝要起身離去。  

  “啊……不要。 毕暮钴否R上跳起來抓住柳瀠,“你別害我!我大哥會掐死我  的!眲e瞧她那大哥一臉嚴(yán)肅,卻是標(biāo)準(zhǔn)的妻奴,見不得老婆被欺負(fù)。  

  柳瀠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轉(zhuǎn)眼間便有淚花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可是誰教你欺負(fù)我嘛  !”語氣讓人憐惜。  

  “天地良心哪,我什么都沒做!毕暮钴房鋸埖厍箴垼钆滤蟾缌。三個(gè)哥哥  里,就屬大哥最開不起玩笑,為人最為嚴(yán)謹(jǐn)。  

  古芷萸像看好戲似的端坐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如果你真的沒欺負(fù)我,干嘛怕我跟你大哥說!绷鵀u像是吃定了夏侯芊似的。  

  “我……我是怕你!大哥最疼你了,如果你以現(xiàn)在這種凄楚的模樣去找他,我可  以肯定一秒之內(nèi)他便會沖到我面前,將我大卸八塊!币幌氲侥潜瘧K的下場,夏侯芊打  心眼里抖了起來。  

  “看你把我說得像個(gè)壞女人似的,我好傷心。”柳瀠說完,當(dāng)真嚶嚶啜泣起來。  

  夏侯芊嚇得當(dāng)場花容失色,手足無措地猛對古芷萸使眼色求救。  

  古芷萸看了半天還是不懂她的意思,問道:“干嘛?”  

  夏侯芊真想把古芷萸一掌打死,急得用唇形說道:“快幫我哄哄她嘛!”  

  古芷萸看了半天才恍然大悟,正想開口時(shí),卻瞄見柳瀠自衣袖中抬起臉來,朝她眨  了眨眼偷笑著?戳诉@樣的狀況,古芷萸忍不住笑了起來。  

  夏侯芊一見,差點(diǎn)氣到咳血,“你在笑什么啦?!”天啊!一個(gè)在笑,一個(gè)在哭,  她夏侯芊卻是哭笑不得!開始扁著嘴自憐起來。  

  “她在笑你啦!”柳瀠也憋不住了,終于抬頭含笑說著,臉上的淚痕還沒干呢!  

  “哇,你騙我!原來你耍著我玩的!”夏侯芊氣得哇啦哇啦叫著,又罵著古芷萸道  :“虧我還把你當(dāng)成好朋友,你竟然吃里扒外,幫著大嫂欺負(fù)我!  

  “我沒有,我也以為她真的在哭。”古芷萸趕忙辯解。  

  “我是真的在哭啼!绷鵀u可憐兮兮的說著。  

  “你還敢說。”夏侯芊氣得一推柳瀠。  

  “。 绷鵀u腳下正好是一塊微微隆起的地面,她腳步一個(gè)不穩(wěn),眼看就要摔落在  地。  

  夏侯芊和古芷萸大驚,也跟著尖叫起來:“。 毕胍獡渖锨熬热,卻只能眼睜睜  地看著柳瀠往后倒。  

  庭外快速掠進(jìn)一道人影,穩(wěn)穩(wěn)地扶住柳瀠,小心翼翼地將她攬進(jìn)懷里。他不是別人  ,正是柳瀠的夫婿──夏侯嚳。  

  當(dāng)場,天地變色。  

  夏侯嚳怒罵道:“芊芊,你在搞什么?!”他親眼目睹妹妹推了妻子一把。  

  “大哥,我……我……”,“我”了半天,夏侯芊就是說不出一句話來,簡直快嚇  死了。這下子完了,大哥最疼老婆,這次她肯定會被大哥給宰了。  

  古芷萸也被夏侯嚳的騰騰怒氣給嚇白了臉。怎么……怎么夏侯家三兄弟的性子差那  么多?好可怕!真希望瞬間變成一棵樹,裝作自己不在場。  

  烈火般的怒氣,卻在低下頭審視愛妻的瞬間轉(zhuǎn)為柔情,“瀠瀠,你沒事吧?”  

  柳瀠抬頭望向夫婿,一抹笑掛在蒼白的臉上,“我沒事,你不要那么大聲嘛!嚇我  一跳!彼龐舌恋恼Z氣,讓古芷萸看傻了眼。  

  “你怎么在哭?”察覺了愛妻臉頰上的淚痕,夏侯嚳再次發(fā)飆,凌厲的眼眸率先掃  向夏侯芊,“芊芊,是不是你又欺負(fù)她了?”  

  “我……我沒有啊!”真是百口莫辯。  

  抓著相公的衣袖,她安撫著道:“芊芊什么都沒做,我是和她鬧著玩的。”想替夏  侯芊辯解,卻給人一種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感覺,誰叫她說起話來總有一抹惹人憐的委屈  。  

  “你不要替她說話,她是我妹妹,難道我會不知道她的性子。芊芊,待會兒你到我  書房來!”說完,夏侯嚳攔腰抱起妻子,大跨步地離去。  

  柳瀠自夫婿懷中悄悄回頭,朝夏侯芊使了個(gè)眼色,好像要她安心,她會搞定她那活  像雷公轉(zhuǎn)世的老公。  

  “我毀了,被大嫂害死了!毕暮钴凡桓壹酵鵀u能安撫大哥多少。一回頭卻見古  芷萸呆愣地坐著,“你干嘛?我就要沒命了,你還在發(fā)呆?”兩手在古芷萸面前揮舞著  。  

  “你大哥發(fā)起脾氣來好可怕!惫跑戚切挠杏嗉隆  

  “他是很威武沒錯(cuò),可是一遇到瀠瀠就像只貓一樣!毕暮钴粪狡鹱毂г怪。  

  “換個(gè)角度想,他很疼瀠瀠呢!瀠瀠能嫁給他,真是幸福!”古芷萸由衷地說道。  

  “你真沒良心,我待會兒肯定會被大哥痛斥一頓,而你竟然還說著風(fēng)涼話!毕暮  芊氣惱地瞪她一眼。  

  “不是!我只是覺得瀠瀠很幸運(yùn)嫁給你大哥。不過,她也實(shí)在太厲害了,眼淚說  掉就掉,連我也差點(diǎn)被她嚇?biāo)馈!庇财獾墓跑戚请m然也愛哭,但總是被逼急了才會落  淚,絕不可能瞬間落淚的。  

  “她就是喜歡拿這套欺負(fù)我!毕暮钴钒@著,“我想啊,大哥一定也是被她那柔  弱的樣子給唬住的。”  

  “感情嘛,本來就一個(gè)愿打一個(gè)愿挨啰!”古芷萸倒是覺得兩個(gè)人之間能搭配得好  就夠了。  

  “這倒也是。她雖然有本事說哭就哭,但她在大哥面前是很少落淚的。真的傷心的  時(shí)候,有些人反而是掉不出淚來的!弊炖镫m然這樣說,夏侯芊心里卻沒有實(shí)際的感受  ,畢竟有所體悟的事不一定是真實(shí)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真正傷心的時(shí)候,真的會哭不出來嗎?”古芷萸已從床沿起身坐到桌邊,兩手支  撐臉頰,逕自發(fā)著呆。  

  白天發(fā)生的事歷歷在目,夏侯芊后來真的去見夏侯嚳了。但夏侯嚳并未如夏侯芊所  料的那般痛斥她一頓,只是略為嚴(yán)厲地說著柳瀠目前懷有身孕,要她別玩鬧得太過火而  傷了柳瀠。  

  古芷萸和夏侯芊心里有數(shù),一定是柳瀠不知用什么方法安撫了夏侯嚳。也從那刻起  ,古芷萸才真正佩服起柳瀠。她雖然不懂武功,卻能讓夏侯嚳服服貼貼的,也未嘗不是  另一種武功了。  

  古芷萸眨眨酸澀的眼睛,今天真的累了。  

  起身伸展了一下筋骨,才想向后拉拉筋,卻被倏地剛過身側(cè)的疾風(fēng)給驚得寒毛直豎  。  

  一抬眼,看見床柱上已釘著一支利箭。  

  古芷萸取下箭上的字條,攤開一看──至東方山坡會面。臧湱。  

  古芷萸興奮地將字條一扔,趁著夜晚無人發(fā)現(xiàn)時(shí),往墻上一縱,快速朝東方掠去。  這一陣子在夏侯府邸勤練武藝,使她的功力精進(jìn)不少,對她而言,縱躍疾馳已非難事。  

  二師父來看她了!紫姊姊一定也來了!  

  古芷萸心中一喜,腳程愈快。二師父他們一定是收到夏侯老前輩寫的信函,特地趕  來看她了。  

  月明星稀,但僅憑月光還是無法指引她正確的路途。  

  古芷萸只能憑著感覺朝東方直奔,興奮的情緒使她始終上揚(yáng)著唇角,絲毫未注意到  四周愈來愈偏僻,也未察覺夏侯儒林幾日前才發(fā)的信,怎會如此迅捷便送至臧湱手中?  而且,就算臧湱接到了信,也無法立刻趕到此地。  

  被興奮沖昏頭的古芷萸,一步步朝危險(xiǎn)走進(jìn)。  

  直到穿越樹林,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廣無人跡的平原,古芷萸這才有了危機(jī)意識。  

  夜色中,古芷萸被團(tuán)團(tuán)圍住。她又驚又氣,顯得嬌弱的身軀在平原中孤立著。  

  “交出秘笈就饒你一命。”蒙面黑衣人冷冷地說著,手里亮晃晃的大刀散發(fā)出陰森  的寒意。  

  古芷萸咬著下唇,對自己的掉以輕心感到氣惱,她竟然這么簡單就被誘出夏侯府。  如果被二師父知道了,一定會鐵青著臉將她責(zé)罵一頓。  

  黑衣人看了沉默不語的古芷萸一眼,怪笑道:“你逃不掉的!就憑你一個(gè)人是無法  安然離去的,你最好乖乖交出秘笈來,免得受皮肉之苦!  

  古芷萸閉了閉眼,再張開眼時(shí),已是鎮(zhèn)定許多,“你們以為這么重要的東西我會隨  身帶在身上嗎?”  

  黑衣人得意地大笑了幾聲,駭人的嗓音如鬼魅般幽幽道:“你以為我們會那么傻嗎  ?你的房里什么都沒有,除了在你身上,我想不出還能在哪里。”  

  “你們……”古芷萸暗暗咬牙,沒想到連戒備森嚴(yán)的夏侯府,他們也可以輕易入內(nèi)  ‘搜查’。  

  “看來不給你點(diǎn)顏色瞧瞧,你是不會聽話的!焙谝氯耸謩菀粨],其他幾名黑衣人  瞬間一擁而上,刀光劍影快速地朝古芷萸招呼。  

  古芷萸狠狠地閃過了一刀,卻硬是被身后緊追而來的第二刀給逼得往前顛仆了幾步  。  

  死定了!她想。  

  倏地飛掠進(jìn)打斗里的人影,幾招俐落的招式便逼退了黑衣人的夾攻。來人右手一撈  ,將古芷萸穩(wěn)穩(wěn)帶入懷中護(hù)著。  

  “是你!”古芷萸將那人看進(jìn)眼中,不悅地想掙開他的禁錮。  

  “現(xiàn)在不是鬧脾氣的時(shí)候,你不想活了嗎?”夏侯碞喝斥她。原來他夜里睡不著,  在府里閑晃,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她居住的院落,不料竟看見她縱身離去,趕忙尾隨在后  。  

  “我不要你救!彼灰匪饲椤  

  “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由得你胡來嗎?”不理會她的反抗,他惡聲惡氣又道:“你想  再被我打昏一次嗎?”  

  “你!”古芷萸真想抓花他的臉。  

  “你們還有心情打情罵俏?”黑衣人陰笑了幾聲,右手一比,全數(shù)的黑衣人再度撲  上。  

  夏侯碞護(hù)著古芷萸,艱難地想突出重圍,卻怎么也難以突破。  

  “你放開我,我……我多少可以幫忙打退一些人!毖劭辞閯菸<保跑戚且膊辉  跟他嘔氣,雖然是好意,口氣依然是惡狠狠的。  

  夏侯碞先擋住迎面而來的刀,才松手讓古芷萸自己抗敵。為首的黑衣人見狀,知道  速戰(zhàn)速決才是良策,于是以手就唇,吹出一聲哨音,只見所有的黑衣人皆自胸口掏出一  包藥粉朝兩人揮灑而出。  

  “小心!”夏侯碞才要提醒古芷萸,卻發(fā)現(xiàn)缺乏臨場經(jīng)驗(yàn)的她身子一軟,趕忙攔腰  扶住她。當(dāng)他驚覺頭昏時(shí)已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這迷藥……強(qiáng)烈得超乎他能抵抗。意  識一黑,他抱著古芷萸雙雙昏厥。  

  黑暗的原野回復(fù)初時(shí)的寧靜,只余淡淡的迷香味,緩緩隨風(fēng)四散……※※※  

  潮濕的石牢里,隱約可聞滴落的水聲,在牢內(nèi)發(fā)出微弱的叮叮咚咚聲響。  

  夏侯碞的手指動了動,意識漸漸清楚。急速地坐起上半身,他在黑暗中試著看清周  遭的一切。  

  陰郁的眼鎖住角落背對著的弱小身軀,眉頭深皺。她……還活著吧?夏侯碞深吸一  口氣,緩緩的朝蜷臥的人兒靠近。探出手時(shí),他察覺自己的手在抖,是在害怕嗎?害怕  她真的……扳過她的身子,瞧見她蒼白著臉、緊閉著眼,垂手探到她鼻前,感受到淺淺  的氣息,這才安心地坐在她旁邊,端詳著她的容顏。  

  她是個(gè)可愛又有些姿色的女孩,不似上官紫的艷麗,不若妹妹夏侯芊的亮眼,卻不  由自主的牽引著他的心。  

  可是……二哥喜歡她……而她呢?再望了望她,他想,她也是喜歡二哥的吧?瞧他  們曾經(jīng)有說有笑地聊著……直到這一刻,夏侯碞才驚覺自己根本沒有把握能得到她。但  是,他不會因?yàn)槎缦矚g她就放棄追求她,可是如果她也喜歡二哥呢?這樣的念頭讓他  不安。  

  如今想來,初識時(shí)的拌嘴,到現(xiàn)在的故意言語諷刺,都是自己患得患失的心理在作  祟。只要一想到她可能會喜歡上二哥,將要嫁給二哥,他就沒來由的暴躁起來。  

  悲哀的是,她明顯的痛恨著他……他有些窒息地想著。  

  若不是因?yàn)樗恢胪低道@到她居住的廂房探視,也不會正巧遇上躍窗而出的她  ,繼而一同被困于此。  

  會有人來救他們嗎?夏侯碞不敢奢望。私心里卻又想著這樣也好,只有這樣他們倆  才能單獨(dú)相處。如果獲救回到夏侯府,說不定她馬上就會成為二哥的妻,成為他的二嫂  ,以后見了面只能恭敬地喚她一聲‘二嫂’。  

  不!他不要這樣。與其如此,他寧愿與她終生待在這里。只是,可能嗎?  

  黑衣人的來路不明,眼前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只知道他們危機(jī)重重。雖然渴望與  她獨(dú)處,卻又不希望黑衣人傷害了她。矛盾!  

  古芷萸微微地動了動,驚醒沉思中的夏侯碞,他緊張地傾至她身前,“芷萸,你沒  事吧?芷萸?”以手探了探她的額,慶幸她并未發(fā)燒。石牢里陰濕,他怕她的身體負(fù)荷  不了。  

  古芷萸眨了眨眼,看清眼前的人后,隨即彈跳起來,往旁邊閃去,“你走開!”她  瞪著他。  

  夏侯碞的柔情全數(shù)消逝無蹤,他沒好氣地回瞪碎道:“好心沒好報(bào)!要不是為了救  你,我會被關(guān)在這里嗎?哼!”  

  “誰要你救的!你大可以當(dāng)作沒看到。”明知此時(shí)兩人身陷險(xiǎn)境,不是吵架的時(shí)候  ,但心里的怒氣卻是忍不下去。  

  “那是我大人不計(jì)小人過,明知道你這么不討人喜歡,還是寬宏大量、不計(jì)前嫌地  來救你。”他把頭仰得高高的,就是不看她。  

  “你……”她覺得好委屈,憑什么要受他的氣!憑什么要因?yàn)樗砸詾榈摹畬捄甏?nbsp; 量’、‘不計(jì)前嫌’來救她而感激他?她不會感謝他的。絕不!  

  “我什么我?你都已經(jīng)命在旦夕了,還有心情和我吵?”  

  “我就是死了,也不要你管!”她把自己蜷在角落里。她好想念二師父和紫姊姊,  真的好想……“可惜我這人太過善良,絕不可能見死不救的!毕暮畲N仍是那副吊兒郎  當(dāng)?shù)哪印?nbsp; 

  “救?你救得了嗎?如果你有能耐,就不會和我一起被抓來這里了!彼龤埧岬剜  道。  

  “那是他們使用卑劣的手段,否則我哪會……”  

  “是是是!你愛怎么說就怎么說吧。”她無情地打斷他,根本不想聽他說廢話。  

  夏侯碞皺了皺眉,抿緊唇,什么也不多說,只是定定地注視著古芷萸,復(fù)雜的心思  在心坎里繞了千百轉(zhuǎn)。  

  她原先是不打算理他的,但他實(shí)在盯著她太久,盯得她再也無法忍耐,終于又叫了  起來:“你看夠了沒?”  

  夏侯碞沒有馬上回應(yīng),只是望著她,在她再次鬼叫前開口道:“你是真的不在意會  死在這里?”他沒有嘲諷,沒有調(diào)侃,只是低沉著嗓音問。他認(rèn)真的模樣讓她一愣,一  時(shí)不知如何回應(yīng)。  

  是嗎?她真的不在意嗎?  

  “在這種時(shí)候,我希望我們能站在同一陣線,以逃出這里為主要目的。等平安逃出  去,你要怎樣罵我都無所謂!毕暮畲N沉穩(wěn)的嗓音與之前判若兩人。他想通了,他不能  那么自私,待在這里她會有危險(xiǎn),如果……如果逃出去后注定了她會嫁給二哥,那他也  認(rèn)了,只要她能平安快樂的活著就好了。  

  古芷萸只能呆呆地瞧著夏侯碞,腦海里一片空白。他……怎么變了?  

  她的確不該在此時(shí)與他鬧翻的。畢竟,私怨是一回事,一起逃離這里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  ,她一向不是無理取鬧的女孩,雖然脾氣倔了點(diǎn)。  

  “嗯。”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當(dāng)是同意暫時(shí)休兵。  

  “太好了!”夏侯碞松口氣笑了笑,“你那本劍譜,還在身上嗎?”  

  古芷萸下意識往胸前一摸,花容失色,“不……不見了!”  

  “什么?!”他也驚叫一聲,“你當(dāng)真帶在身上?”  

  “那當(dāng)然!惫跑戚呛鷣y地在身上摸著,“沒有,真的沒有,真的被拿走了!碧  啊!師父的劍譜真的……“完了!一旦被他們拿走劍譜,我們的處境就更加危險(xiǎn)了!  夏侯碞嚴(yán)肅地思考著。  

  “不會的!笨粗J(rèn)真的模樣,她很不習(xí)慣,“光有劍譜是沒有用的,二師父把  心法的部份取走燒掉了,如果少了內(nèi)功心法,光有劍譜也只能窺其表面,不懂其意!  

  夏侯碞聞言一喜,“太好了!只要你還有利用價(jià)值,他們便不會殺你了!  

  “嗯!笨粗吲d的表情,她也跟著笑了。  

  相視而笑的兩人,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尷尬地?cái)孔⌒θ,氣氛霎時(shí)變得有些  曖昧。  

  “奇怪,怎么好像沒人看守我們?”夏侯碞顧左右而言它,想沖淡兩人之間的怪異  感覺。  

  “對……對啊,好奇怪。”古芷萸也趕忙東張西望,怎樣也不敢再瞟向他。  

  “我們最好先想辦法逃出去,否則要等人來救,恐怕很難!毕暮畲N起身察看石牢  的構(gòu)造。  

  “他們?nèi)硕鄤荼姡覀儍蓚(gè)人要怎么逃出去?你我的武功都……”古芷萸深覺對不  起師父,“如果我的劍法再俐落一點(diǎn),手中的劍再長一點(diǎn)的話……”二師父當(dāng)時(shí)說得對  ,小劍雖然順手好用,卻仍是不及一般長劍。想起二師父曾說要另外替她鑄把長劍,不  禁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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