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被人撈住,在半空中失墜的身子有了撐力,像首被緊緊壓按在傳來沉穩心跳聲的厚實胸膛,刮疼臉的風被溫暖的吐納所取代。
天香看著那方才和她以極快速度拉遠的山洞,離她越來越近。
發現自己沒有往下墜,她抬著小臉,干澀的眼眶蓄積了眼淚。
麻疼的手,忍不住去觸碰現在近在咫尺,她尋尋覓買好久好久的容顏。
「鹿玉堂……」忘了自己還在空中,忘了他正全神貫注在崖壁上飛躍,天香高興地抱住他!嘎褂裉茫 挂浑p手像在回憶他臉頰的每一寸線條,她細細摸著,怕碰壞了他。
鹿玉堂雙腳才點落在洞口,平安將兩人帶回安全地帶,頸子就被攀下,軟香的唇已經印在他唇上。
他還來不及開口訓她,字字句句全在舌尖就被她堵回來——他不能開口,因為他只要說話,恐怕就會咬傷那撬開他牙關,登堂入室進占他唇齒的丁香小舌。
他想要推開她,可是大掌握著她的雙臂,卻不是遠遠將她扳離,而是禁不住收緊手臂,沒有任何遲疑地,把那嬌小的身子扯近自己,方便她對他的強吻
「我好想你……好想你……」
她在他唇里含糊哭著。她總是這樣,事情要一件一件來做,應該要先吻他,吻完再對他傾訴相思,可是心急的她,就是要將所有事情一塊做完,又要哭又要吻又要說,不浪費任何時間。
鹿玉堂當然知道她想他,這半年來,她的一舉一動,他沒有半件遺漏。他知道她找上了他的弟弟妹妹、知道她跟著他們要找他、知道她挨了鹿玉倌多少摑掌、知道一個被人捧在手心的嫩姑娘老在荒郊野外鉆是多辛苦的事,以為她頂多撐個十天半個月就會放棄、知道他料錯了她的耐心、知道她……是真的追著他跑。
他會離開她,是希望她過得好,別因為他而陷入危險,可是看看她,她把自己弄成什么模樣?
嬌俏的臉蛋曬黑,執筆的小手不只有厚繭,更是磨粗磨厚,而且她放棄在曲府吃穿不愁的日子,跟著鹿玉摟他們一塊踏上旅途上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當他發現有只著火的紙鶴跌撞飛向他時,本以為是曲無漪或是曲練找著了他,怎么也沒料到是她,而且她還不顧生死,攀著粗藤就膽敢下崖來。他沒打算見她,想讓她以為自己找錯了地方,卻沒料到親眼見她從藤上摔下,他一心急,無法深思,身子已經奔出洞穴躍下,將她抱住——
唔?她在做什么?!
鹿玉堂察覺腰帶被人解開,衣袍被拉敞開來,袍里的儒襖繩結也被粗魯扯掉,探進一雙柔荑。
「天香——」他開口要斥喝,她踮高腳尖,用唇將他堵牢,不讓他發一言,在他胸前忙碌的手幾乎將他摸遍。
她再也不要問為什么他不吻她這類的蠢話,她追著他而來,可不是為了將時間浪費在那上頭,她清楚明白自己要什么——他不吻她,那她主動總行了吧?
「住手——」他沒辦法嚴厲教訓她的孟浪,他甚至覺得無法招架……雖然只消一掌,就可以將她打飛幾尺之外,輕松拈除在他身上扇風點火的淫蕩小牡丹,不過他不可能對她出拳,只能她逼進一步他退一步,處處忍讓。
孰知地得寸進尺,不因他的容忍而收斂,他退讓多少她就霸占多少。
直到鹿玉堂忍耐到了極限,已經是天香將他壓在身下,正努力和他的褲頭繩結奮戰。
她雙頰緋紅,鮮紅的榴花衫滑褪到她的膀子,露出大片肚兜及瓊玉般的纖潤肩頭,輕盈的身子坐在他腿上,凌亂的青絲因她低頭而披散,落在她胸前,也長長地垂落他胸口。
鹿玉堂勉強捉住最后一絲理性,雙指神速點著她的穴道,將那個已經成功把繩結解開的小姑娘定身不動。
「你又玩這招?!」天香喘吁吁哇哇大叫,那種討厭的無法動彈感又重新回來了!
鹿玉堂氣息粗濃,甚至像獸狺般沉吟,他閉目順氣,好半晌才讓渾身的燥熱消失,只是他睜開雙眸瞅著她時,黑瞳里隱隱約約還有未滅的星火。
「不是交代妳不準看淫書嗎?」他的聲音沉得嚇人,將她大膽的行徑全歸咎于敗壞風俗的淫書艷冊。
「我沒有看呀!」她只有寫而已!
「一個好姑娘是不會對男人做這種事的!」鹿玉堂有些惱,他方才太急于阻止她,竟然挑了現下這種姿勢點住她的穴道——她手里握著他的褲頭繩,俏臀坐在他腿上,反倒將他困住了。
「我剛剛讓你覺得不舒坦嗎?」她困惑地問。
「天香!」鹿玉堂手指擰著居心,覺得頭好疼!高@不是重點——」她怎么會以為他說得出口舒不舒坦?他胡亂將自己的衣袍收攏,掩住赤裸的上半身,竟然還聽到天香失望地沉吟。
他正準備也替她將半露香肩的榴花衫撩回原處,不讓她春光外泄,沒料到她在他手指觸及她的衣料時認真地對他說:「兜兒的系繩在頸后一條,腰后一條!
「什么?」
「你如果要脫我兜兒的話,解開那兩條紅系繩就好!顾歉嬷檬裁捶椒ǹ梢宰羁靹児馑。
鹿玉堂不知該按照她的教導,將那件小小的繡兜解下,還是為她好意的知會道謝,抑或是狠狠將她按在腳邊,賞她幾記臀巴掌。
末了,他連嘆息都嫌懶,快手打理好她的衣裳。
「妳為什么出現在這里?」還是問些正事吧。
「因為你在這里呀!
好理所當然的答案。
「我己經跟妳說清楚了,妳又何必——」
「我不要聽你說的違心之言,什么你不是一個好人!什么對不起讓我愛你!什么哇啦哇啦的渾話!你根本就不是心甘情愿說那些的!你根本就是揪著你的心在說那些話的!」如果不是現在不能動,她定要一拳一拳捶著他的心口,讓他知道她有多生氣!肝以僖膊灰犇阏f什么!我只要用我自己的眼看!你口說無憑,我眼見為憑!你說你討厭我,我看不到你討厭我,那你就不討厭我!你聽懂了沒?!你說你不是個好人,我看到你是個好人,你就是個好人!」她像個惡霸,要人全順從她。
「妳……」好任性。
「我討厭看到你這樣!我討厭看到你孤孤單單的!」她無法克制地流了滿臉的眼淚鼻涕,「討厭討厭我好幾個月都沒哭的……」
鹿玉堂伸手替她抹淚。
「從我開始想通你會說那些話、會狠心拋下我是委屈你自己,我就不再哭了!被鹿玉倌欺負時我也不哭……被他們故意拋在林子里迷路,我也不哭,被毒蛇咬傷,我也不哭的……夢到你又點我穴,不理我在后頭叫你,你一直一直跑,我也不……呃,有哭,可是才沒像現在……」嗚嗚嗚……眼淚止不住……
看到他,她就想撒嬌、想軟弱。
「如果我現在又拋下妳,妳會怎么辦?」
「天涯海角,我都會再把你找回來!」哭歸哭,這句誓言她可是吼得字正腔圓。
天香眸兒堅定地與他相視,「你可以再跑,我就再追,無論要花掉幾個半年,我都不會放棄。你可以試試我說真說假,也可以考驗我是不是夸口而已!
他見識過她的決心,也不懷疑她的認真。
「即使追著一個不愛妳的人?」他說了重話,想逼她放棄。
「假若你讓我看到你不愛我的事實,我會放棄!顾灰傩潘目诓灰坏脑,她只信自己的雙眼。但是她看不到,她只看到一個還關心著她、面對她時還會專注凝望著她的男人。
換言之,只要他能表現出對她再無感情、沒有眷戀,她就會乖乖回曲府去?鹿玉堂這樣解讀她的話。
那很容易,收起心疼她的眼神,板起臉來嚇走她就好
「……」他在瞪她,試圖把她假想成敵,將眼里的愛憐遮蓋掉。
夭香看到他擠眉弄眼,將他那張總是沒有太多表情的冷顏加添逗趣味道,噗哧一笑?上碜記]辦法動,否則她真想抱他。
「你在逗我開心嗎?」好可愛的模樣喔。
「……」他換了表情,在眉宇間染上殺氣,仿佛一個被幾百名敵人圍攻妁孤軍,視死如歸的神情會讓敵人膽戰。
「噗!」又一聲悶笑。干嘛皺眉嘟嘴?又不是小孩子。
「……」他抿起薄嘴,凝聚戾氣,露出兇狠本性,猶如準備撲殺獵物的猛獸。
「哈哈哈哈——」悶笑已經不夠用了,她干脆狂笑。
抿嘴快哭了喔?讓人真想疼愛一番哩。
「……」他放棄。
想起來容易,做起來真難。
他也沒勇氣問她到底看到了怎生的他……會讓她笑成這樣,九成九不會是太威武嚴肅的嘴臉。
「幫我把穴道解開,好不?」她不想看得到他,卻碰不了他,那如同在她面前放了一只烤雞,卻將嘴饞的她綁著不許動一樣殘忍。
「不好!
「我不會做什么壞事的!」
靜止不動的雙手還握著他褲頭的繩結,說出這種話真是自打嘴巴。
順著他懷疑的目光,天香眼珠子跟著朝下轉,發現指頭正捉著讓她百口莫辯妁鐵證。
「這不能算壞事。」她還在狡賴,「我很早很早之前就決定遇到你的頭一件事就是把你變成我的人!咕拖袼浵雽懙牟菝Т笸,擄到良家婦女的頭一夜就是對她伸出狼爪,將那種「占了妳的身子,妳就專屬于我」的扭曲想法套用在他身上。
這種話,實在不該由一個年輕姑娘嘴里說出來,讓他這個男人汗顏。
「如果我的身子可以留住你,我就用它留你。」
「還說妳沒挑淫書看,都被教壞了。」他眼露無奈及苦笑!溉粑抑皇窍胪媾獖,就算占了妳的清白,我還是會走!顾植怀鲎约菏窃谡f著恫喝還是在告誡她。
天香彎了唇笑,「我一點也不意外你會說出這種話。我當然也懂這道理,可是呀,我在你身上下了注,而且我知道自己穩贏不輸!
她自信滿滿的光彩俏臉映入鹿玉堂眼簾,幾乎要深深烙著,成為一輩子也忘不掉的美景。
她……到底是哪來的自信?是因為她清清楚楚看穿了他的想法,挖透了他藏在心里深處的奢念,明白一旦他欺了她的身子,就不可能像現在走得決然?
他對她的感情原本就像斷成截的蓮藕,藕絲密密綿綿,每一絲都牽著對她的放心不下,每一縷都纏著對她的難以割舍。他已經遠遠想逃,身上卻綁起數不盡的絲線。
「不信我的話就解開我的穴道,我證明給你看!顾谟眉⒎,可惜對沉穩的鹿玉堂毫無作用。
「我知道妳要怎么證明,想都別想。」鹿玉堂立刻拒絕。他不信任自己——不信任自己在她芬馥暖香的挑逗之下,還能再有自制力推開她。
「為什么?我的身子應該很銷魂的!月下說我雖然人矮個頭小,可是體態軟柔嬌媚,說胸是胸,要腰有腰,臀兒也不干扁,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現在是怎么了?她在自我吹噓,想將自己當商貨,薦銷給他嗎?
「……跟著我,妳只會吃苦。我沒有一個安定的人生,除了鹿玉樓和鹿玉倌之外,還有其他的人想殺我,我幾乎是過著躲躲藏藏的日子……這種生活,妳又何必想要湊一腳?」他不與她討論她的身子到底吸不吸引人,只是娓娓同她說理,希望她能明白他不想她陪著受苦的苦心。
這半年來,舊主子已經不單單讓弟妹追殺他,更有其他昔日同為護主殺手的舊識也領命取他首級。
「你可以跟著我回曲府,在曲爺的地頭上,沒人敢動你半根寒毛!
「我與曲無漪沒任何關系,他不見得樂于助我!
「會的會的!曲爺雖然臉色難看了一點,但是心很軟,我幫你求他,他會允的,好不好?」
「這是我自己的問題。」
「你到底還要把自己逼退到什么地步?!讓我幫你分擔肩上的擔子不是什么可恥的事情呀!」天香低叫,「你難得順一次自己真正的心意又何妨?要是你真的不喜歡我、不屑讓我為你擔心、覺得我的付出只是累贅,你最好趁我現在被點了穴不能動,就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否則等我解了穴,我絕對不放你走!你絕對走不掉的!你哪兒都別想去了!你聽清楚了沒?要走趁現在——」
她以為她這樣說,他就真能狠心離開嗎?
將她放在山洞里,徑自走開,等她解了穴,是否又要令人膽戰心驚地順著粗藤爬上山壁?萬一她失手,摔到崖底可是拼不回全尸……
若是他抱著被點了穴的她回到崖上,掉頭走人,誰又能擔保無法動彈的她會不會被野狼叼去當早膳?如果僅是遇上四腳畜生也罷,頂多被拆撕入腹,要是遇上兩腳禽獸——山賊野夫,面對俏生生的姑娘,會發生什么事,他連想都不敢想!
鹿玉堂垂下眸,覺得左右為難。
順一次自己真正的心意……嗎?
讓她一塊分擔肩上的提子……嗎?
「……鹿玉樓應該對妳說過,我是個背叛者。我跪在祖先牌位前立誓以性命保護的老主子死了,我卻仍然無恥的活著,妳應該以我為恥,而不是——」
而不是包容他、寬恕他、縱容他……
「雖然我很害怕你會因為老主子的死而跟著自殺,不過我認識的鹿玉堂不是那種茍且偷生的人,你留著你的命,定有你的理由!
「我的理由,就是老主子最后留給我的命令!顾滩蛔λf了。
「什么意思?」
「老主子斷氣之前,給了我最后一項命令——他要我為自己活下去!
言猶在耳,老主子斷斷續續的聲音又在記憶中響起——
「玉堂……你明白這些年來,我從不當你是個下人……你比我的親生兒子、孫子更孝順……你瞧,我的孫子都嫌我老而不死,想殺我奪權……那是我自己的骨血……身上流著我的血的人呀……枉費……枉費我一輩子辛苦……想讓子子孫孫衣食無缺……我求的是什么?不是他們磕頭感恩……只是想讓他們……福?悼盗T了……結果,我最疼愛的長孫遠遠不及你……他們盼我死,你卻求我生……」
嘔著鮮血的嘴,溢出幽幽低嘆,每說一句話,涌出的朱紅越多。
「主子……您別再開口……我背您去找大夫!
他捂著老者的嘴,想藉以阻止血液自衰老身軀里竄出的速度。
「玉堂……我跳出來為你擋一刀一掌,是出自于一個爺爺對待孫子的無私親情……你答應我,不許為這件事責怪你自己……」
不……他到老到死都不可能原諒自己!
老者卻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唉……傻孩子,聽著,我最后再給你一道命令……不許隨我一塊死,你可以視這為主子的命令,也可以當是一個爺爺送給孫子的遺言……好好活下去,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為你自己活下去……」
他扛著老者,知道背上衣裳的濕熱感是什么,那是血,而非他疾步飛奔求醫的汗水。他背上全是老者的鮮血,血液逐漸干凝冰冷,代表著一條生命的終結。
他想隨著老者而去,以長劍抹斷頸子,卻永遠無法違逆主子的命令。
他無法死,也無法為老主子報仇,因為仇人竟是另一名主子——是他弟弟妹妹舍命要護的主子!
他無法向親弟親妹解釋自己的背叛,因為他無法讓他們知道,自己的主子竟喪心病狂地殺害親爺爺。
他無法原諒自己的無能為力——
「你老主子,不,你爺爺人真好……」她相信老主子也很希望被這么稱呼!杆还帜,相反的,他感謝你,你聽出來了嗎?在最后,還有你陪著他……他希望你過得好,舍不得讓你一輩子成為他家的奴仆,你不可以讓他失望!我也是我娘離世時最放不下的人,她要我好好選擇自己最快樂的生活方式,我就要過得很好很好,好到讓她安心,你爺爺一定也是這樣想的!
天香彎下身,趴在他身上。
「為你白日己活下去,好好活下去……就像一個長輩對孫兒說的話,他們不會要求你為他們做什么,只會希望我們能好好照顧山自己。他想要你得到幸福,不是要你過著現在這樣的生活,不是這種只能自己孤單、不讓人陪著你的逃亡生活,他看到你這樣為難自己,心里一定不好受……你有沒有叫過他爺爺?」
鹿玉堂搖頭。他沒有那個資格。
「好可惜……他在斷氣之前,應該希望能聽到你這么叫他的……」纖指探進他的襟口!改闫鋵嵰舱娈斔怯H人了吧?」嘟起的紅唇尾隨手指滑過的地方而來。「你也想大聲叫他爺爺的吧——」
想,當然想。
若沒有更深、更系絆的理由,沒有一個人會愿意為了一個單單僅是「主子」的人賣命。
「順著你的心意……你想吧?嗯?」
微微麻疼的啃噬自喉結傳來。
「嗯!顾麧L了滾喉。
「那我以后陪著你一塊去掃墓,再叫給他聽!
「嗯!
好像……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我一點也不以你為恥。錯又不在你身上!那個使計殺害他親爺爺的人都不內疚了,你湊什么熱鬧爭什么先呀?」天香的聲音貼在他耳垂,輕輕的、柔柔的,像在吐氣,蹭著他的膚,讓他的胡碴刮得癢笑。
真的不太對勁……鹿玉堂被清香發絲撩過頸肩,劍眉因微蹙而高揚。
不對!
「妳為什么能動了?!」他終于發現了!
明明半個時辰才能出口動解開的穴道,為什么現在她已經將整張小臉湊到他鼻前,噘高的唇不住地在他臉上打印子?!
「因為被你那回點穴給嚇壞了,加上鹿玉樓之前為了甩開我,也學你在我身上點穴,所以后來我就叫鹿玉樓教我解穴?墒俏覜]武功底子,學了好久就是學不來,不過我已經可以將時刻減少一半,當然現在就能動嘍!」
她說著說著,手上多出一條系繩,鹿玉堂覺得那繩子相當眼熟……
天香將系繩朝身后一拋,因為它已經喪失了作用。
「那是我的褲頭繩!」他認出來了!
「它沒用了。而你,我給過你機會,在我穴道解開之前,你都可以走,F在……」她好甜好甜地笑,舉高的手里握著褪下的榴花衫,也朝身后拋!赣X悟吧!」
撂狠話,做狠事!
最后飄落在一旁的小肚兜混擱在他的衣物上,如同此時交迭的兩人——
只是,被暴力挾持的,似乎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