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王爺?
長孫婕錯愕的目光,隨之落到身邊那個衣袂飄飄的年輕男子身上。
五年了,她雖然一直跟著馬叔叔在軍營里習(xí)武,也遠(yuǎn)遠(yuǎn)望見過夏明儔幾次,但和他并沒有什么交集。而如今,他就站在自己身邊,眉宇間的改變并不大,仍舊高雅閑適、豐神如五,一樣的……自命風(fēng)流!
“射得很好,下過不少苦功吧。”夏明儔手抵下顎,上下打量她,清朗的聲音里多了幾分玩味。
面前的人兒有著一張素凈的臉,長扇般的眼睫下是一雙清澄慧點(diǎn)的瞳眸。緊身的短衣勾勒出苗條的曲線,如云的秀發(fā)束在腦后,暖風(fēng)吹起,她額前的絲帶隨風(fēng)舞動,為她平添一份渾然天成的俐落。
沒想到記憶中那個哭哭啼啼的小丫頭,竟變得如此英氣勃勃孰,只是……清秀,長得太清秀了!
他向來不喜歡清秀的女子,因?yàn)榍逍阍谒壑械扔谄降,平淡等于無味,這也是這幾年來他不曾注意到她的原因。
含著一絲探究,他的目光停在她身上,由于背光,他的五官在陽光投射的陰影下,顯得更加立體深邃。
只不過,這種完美落到長孫婕眼里就變了味。好在夸獎的話人人愛聽,是千古不變的道理,她微微側(cè)頭,一朵小小的笑花躍上唇畔!巴鯛斶^獎了,是馬叔叔教得好!
她的笑如含苞待放的花蕾,又如雨后的彩虹,夏明儔眼中有片刻的迷惘,然后他輕咳一聲,臉上笑意更濃!伴L孫姑娘,本王帳里有不少好弓,你要是喜歡,我送你一張!贝藭r的他忽然不能確定,清秀是不是真的等于平淡無味。
長孫婕本想敷衍幾句便轉(zhuǎn)身離去,卻在聽見他的話后,硬生生讓唇邊的那抹弧形,彎得更加燦爛。
“王爺,您要送我一張……弓?”按捺不住心頭的驚訝,她不確定的問,生怕自己一不留神聽錯了。因?yàn)槭鯛斚矚g好弓和喜歡女人一樣是眾所皆知的事,但他拿弓送人……好像還沒聽說過。
“是啊!彼麚P(yáng)揚(yáng)眉,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寶刀送壯土,紅粉贈佳人,難得長孫姑娘箭射得好,送你一張弓也叫物盡其用!
瞪大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她迎上他的目光?此麥喩砩舷律l(fā)出自命風(fēng)流的味道,她該討厭才是,但不知怎么的,她并不覺得他的笑容刺眼,難道是因?yàn)樗退木壒蕟?
只是……他真會這么好心?長孫婕心里還在猶豫,夏明儔已經(jīng)向她招手,示意她一起走向大帳。
好吧,先去瞧瞧再說!長孫婕三步并作兩步跟了上去,姑娘她向來膽子大,怕他什么?再說,看看他在玩什么花樣也好。對十二王爺這個人她不感興趣,但對他收藏的弓,可就另當(dāng)別論了。
看著前一后兩條身影在陽光下消失,靶場上的將士們都愕然瞪大雙眼,僵了似的站在原地。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回過神來,拍拍馬遙的肩膀!榜R老弟,王爺八成看上你徒弟了!
“別瞎說,王爺自有分寸!瘪R遙收回視線,一臉正經(jīng)咳了咳又道:“而且你們也知道,小婕不是王爺迷戀的那種女人!
的確,長孫婕不是夏明儔迷戀的那種女人,不過……什么事都有例外。
帶著長孫婕一路走回自己的營帳,夏明儔的眼底閃動著不明的光芒。
一般來說,他是喜歡美艷的女子,可今天不知怎么的,他突然覺得這位長孫姑娘笑起來好迷人。
尤其進(jìn)了大帳后,他發(fā)現(xiàn)長孫婕對弓的興趣,遠(yuǎn)比對他還高時,眸中的興味就更濃了。
一直以來,女人見了他莫不芳心大動,趨之若駑,難道……風(fēng)流無敵的他在她眼里,竟比不上一張沒有生命的弓?
漫不經(jīng)心摸了摸脖子,那個五年前被她咬傷的淡淡牙印,此刻就像一只小蟲啃噬著他的心。
相貌清秀的她,竟引起他的注意力,難得!
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長相雖然平淡了些,但有味,值得他為她破例,或者是大魚大肉吃多膩味了,偶爾換碟清淡小菜嘗嘗也不錯。
于是,他不著痕跡走到她的身邊!跋朐囋囘@張弓?”他問,聲音低低的,帶著幾分蠱惑。
顯然沒料到他離她這么近,正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弓的長孫婕一驚,下意識倒退好幾步,差點(diǎn)撞到他身上。
“小心了!彼话逊鲎∷粗赣幸鉄o意滑過她的掌心。
“啊……”長孫婕如觸電似的縮回手。喂,男女授受不親,這家伙到底有沒有念過書啊!
對她敏感過度的反應(yīng),夏明儔仿佛全無知覺。他不疾不徐自墻上取下那張漆黑黝亮的穿云弓,遞給長孫婕。
長孫婕側(cè)著身子瞅了他一陣,見他沒什么后續(xù)動作,這才想著剛才大概是他不小心碰到她,自己可能太敏感了。于是她大大方方接過弓,而后雙手使勁,想擺個灑脫豪放的彎弓射雕姿勢。
嗯?見鬼了!怎么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那張弓卻仍文風(fēng)不動?霎時,一抹酡紅在她臉蛋上,如云霞般染了開去。
見此情形,夏明儔微微一笑,泰然自若從她身后握住她的手,仿佛這個動作對他來說,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長孫姑娘,我來幫你!彼f著,輕輕一帶,那弓就在兩人手中如滿月般張了開來。
這……這……這是怎么回事?
發(fā)現(xiàn)自己整個人幾乎嵌在夏明儔懷中,毫無準(zhǔn)備的長孫婕頓時呆住了。此時的她不但身子燥熱難當(dāng),就連心臟都差點(diǎn)停止跳動。如此親密的距離,讓她無法抑止住心慌,只覺得有股陌生的氣息從他身上涌出,一路燒進(jìn)她心底。
“你瞧,這不是很容易嗎?”他將頭凄到長孫婕耳邊,臉上帶著優(yōu)雅自信的笑容,接著又惡意的低問:“婕兒,跟著我怎么樣?”
嘎?被他燒得暈頭轉(zhuǎn)向的長孫婕頓時清醒過來,手足并用的掙脫他的懷抱,兩眼瞪著他,仿佛聽不懂他所說的話。
他走近她身邊,伸手托起她的下巴!拔业囊馑际钦f,我要你和我在一起,做我的女人!彼终f,深黑的眸中帶著前所未有的熱切。
這些年他一直沒留意過她,在他的印象中,她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姑娘。沒想到今天才發(fā)現(xiàn),她不但長大了,還像朵盛開的茉莉,帶著濃郁的芬芳,乍看不怎么起眼,卻愈看愈迷人,讓他忍不住起了采擷之心。
“你、你、你……”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長孫婕的腦子有些轉(zhuǎn)不過彎,嘴角更是抽筋似的扯了起來。
夏明儔可沒耐心聽她把話說完,他的手指轉(zhuǎn)而霸道撫上她的唇瓣!拔乙悖阕鑫业呐!”
長孫婕臉一紅,趕緊用手捂住他的嘴。
“拜托,這種事你別叫這么大聲好不好?”她壓低了嗓音,天啊,這事要是傳了出去,她拿什么臉見人?
也不想想,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更何況十二王爺夏明儔的風(fēng)流韻事,貢郡不知有多少人等著嚼舌根呢!
“這么說,你同意了?”見獵物輕易落入自己的掌握,他反而有些失望。怎么說,她也該擺出一副欲擒故縱、欲迎還拒的姿態(tài),好讓他這個獵人有種成就感。
長孫婕啪的打下他的魔爪,向后退開幾步,直到感覺自己安全了,這才翻翻白眼,沒好氣地哼聲!安艣]呢!”
什么爛人!整天笑得像個登徒子,還以為自己有多風(fēng)流倜儻,就算天底下的女人都喜歡他這副鬼調(diào)調(diào),她長孫婕偏不!
大概小時候那次遇劫讓她留下太深的印象,長孫婕總覺得他臉上那抹永不離唇的笑,既輕佻又邪佞,像是在惡意嘲諷她。
對她的反應(yīng),夏明儔似乎早有預(yù)料,他好整以暇靠向桌面,雙腿隨意交疊在一起!罢f吧,喜歡什么樣的禮物,我送你!迸巳鋈鰦,擺擺架子,到最后還不都一樣會臣服于他。
“誰要你的東西!”氣紅臉的小佳人如刺猬般跳起。這人還真自大得可以,她都說不了,他還問她要什么。
不知為什么,長孫婕就是莫名討厭,他將自己誤認(rèn)為那種膚淺的女人!
“那些東西,你自個兒留著慢慢送人吧。”沖著夏明儔做了個鬼臉,她轉(zhuǎn)身就往外跑。
跑了沒兩步,她突然想起自己虧大了,不但被他抱、還被他摸,又氣呼呼折回去,抓起墻上最漂亮的一把弓,甩下一句“這是你欠我的!”,這才大模大樣跑出營帳。
而夏明儔則一臉愕然,下巴差點(diǎn)驚落在地。
他豐神俊秀、偉岸多情的堂堂北胡國十二王爺,居然被一個生嫩的小女孩給甩了?
錯愕片刻,他忽然笑了起來。真是不得了的小東西,不但拒絕他的要求,還大剌剌搶去他一張弓,有意思!比那些只知道順從他的女人有意思多了;蛟S,他不介意陪她玩一玩,至少她能帶給他新鮮的感覺。
自從那些盜匪被剿清之后,他可閑得很,需要來點(diǎn)調(diào)劑,越刺激越好!
長孫婕抱緊那張搶來的弓,沒有再去射箭,而是一口氣跑回家。畢竟剛才發(fā)生的事對她來說太不可置信了,心口還禁不住的怦怦亂跳。
這個死王爺、爛王爺,眼睛也不知怎么長的,她是那種妖里妖氣的女人嗎?居然要她做他的女人,哼!
要是那個爛王爺敢再向她提出這種無禮的要求……長孫婕手里有一下沒一下?lián)芘,突然壞心地想,干脆一箭射穿他腦門算了。
嘻嘻,被射穿腦門的十二王爺,看他還怎么去拈花惹草!想到得意處,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小婕……聽說十二王爺回來了?”長孫倩充滿少女情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只是聽起來有些古怪。
長孫婕一抬頭,正好看見姐姐推門而人。一身水紅的透明薄紗,頭上梳著個高高的云髻,上面綴滿艷麗的五彩小花,手里還拿個精致無比的金絲花籃,儀態(tài)萬千地向她走來。
“你……”長孫婕舌頭打結(jié),話都不會說了。
她眼睛沒毛病吧,怎么才出門半天,姐姐不但身上的衣服變了,連一舉一動也變得怪模怪樣,讓人有點(diǎn)毛骨悚然!
“別這么看人家嘛,人家會難為情的!
婀娜的身姿在屋子里舞出一個圓形,長孫倩嬌柔地將手中花籃往桌上一擱,而后一步三搖扭到長孫婕身邊坐下,媚眼如絲瞅了瞅一臉驚詫的她,嗲聲嗲氣地說:“你還不知道吧,過幾天爹就要請十二王爺來府里做客,他不是喜歡艷麗的女子嗎,娘特意請了‘偎香閣’的紅牌舞姬來幫我打扮,瞧,我正在試裝呢,你說我這身散花仙子的裝扮怎么樣,是不是能吸引住十二王爺?shù)囊暰?”
說完她還不忘用手絹掩住唇,眨巴著眼睛媚媚的嬌笑幾聲。
笑聲入耳,長孫婕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笆恰⑹恰彼芍ぷ诱f,雞皮疙瘩差點(diǎn)掉了一地。
“我就知道!遍L孫倩得意地抿抿唇,又推了一把閃神的她!澳氵沒說呢,十二王爺是不是真的回來了?”
“是、是……”在姐姐連聲催問下,長孫婕勉強(qiáng)拉回神志,還沒消化完姐姐裝扮成散花仙子的事實(shí),腦子里忽然想到個十分嚴(yán)重的問題!案?十二王爺過幾天要來?”
“是啊!遍L孫倩柳眉輕挑,笑得甜甜的。“這次多虧你的師父馬參軍,爹才有幸請到十二王爺來家里做客!
聽了長孫倩的話,長孫婕忽然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姐,你別告訴我,十二王爺這陣子受了王上大婚刺激,想要在貢郡找個才貌雙全的富家小姐當(dāng)王妃,所以……”
“是啊,是啊!”長孫倩一愣,有些詫異地點(diǎn)頭!澳阍趺粗赖,難道這事在外頭已經(jīng)傳遍了?”娘明明說這事保密得很啊。
眼睛瞪得更大,長孫婕臉上的神情愈加古怪。“你別告訴我,爹還送了馬叔叔幾千兩銀子當(dāng)謝禮?”
“咦,小婕,你今天好聰明喔。”長孫倩驚訝的聲音再度傳來。“馬叔叔本來不想收,可爹怎么好意思讓他白辛苦,硬是塞給他五千兩銀子!”
老天!長孫婕腦子里嗡的一聲,整個人頓時呈茫然狀。
不是她有未卜先知的異能,而是……這本來就是她出的主意嘛!天啊,馬叔叔居然把她的玩笑話當(dāng)真,騙錢騙到自個家了。
那個爛王爺哪有受什么刺激呀,憑他風(fēng)流的個性,要他搬個女人回家鎖住自己,還不如直接要他的命算了!
萬一嗜錢如命的爹娘知道那五千兩銀子一去不回,萬一滿心雀躍的姐姐知道這只是空歡喜一場,還有啊,要是那個爛王爺知道自己被一群貪財?shù)氖窒履萌ギ?dāng)搶錢的工具……呃,那她不就玩完啦!
“小婕,我在問你話,你怎么了?”恍惚中,姐姐驚訝的聲音傳人耳底!澳闶稚系墓膩淼模闷拎!”
“十二王爺送的。”她有些暈乎乎的回應(yīng),顯然還沒從剛才那個令人震驚的事實(shí)中清醒過來。
“十二王爺送的?”拔高的尖銳嗓音驀地在廂房響起,就見長孫倩雙眸晶亮,不顧美女形象,一把搶過長孫婕手上的弓,轉(zhuǎn)身就往外跑。邊跑她還邊叫:“這張弓我沒收了,你再找十二王爺要一張好了!”
“姐,你等等,我……”長孫婕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與此同時,夏明儔一身銀白盔甲坐在中軍帳內(nèi),素來懶洋洋的臉上,居然破天荒出現(xiàn)了怔愣神情,那抹老是掛著唇邊的淺笑,也在不知不覺間收起。他滿臉不可置信地瞪著手下的將官,愕然道:“我受到王兄大婚刺激,所以要在貢郡找個才貌雙全的富家小姐當(dāng)王妃?你、你們再說一次!”
幾個月沒回來,當(dāng)他穿戴整齊,正想親自下場操練士兵時,沒想到竟會聽見這個震撼的消息!
“王爺受王上大婚刺激,要在貢郡找個才貌雙全的富家小姐當(dāng)王妃!”眾將官異口同聲,嘹亮的聲音響徹云霄。
夏明儔使勁揉了揉太陽穴,真不明白這些手下腦子里是不是裝了稻草!澳銈冇X得憑本王的身分長相,我的婚事還用得著你們操心嗎?”
“當(dāng)然不用!”如雷的喊聲再度響起,接著便是一片嘈雜。
“王爺您也知道,平州去年大旱,莊稼顆粒無收,王上雖然下旨賑災(zāi),可那點(diǎn)錢糧分到每家每戶,還不夠塞牙縫,眼看著今年老天又不賞臉……”
“咱們營中的士兵大多是平州人,軍心不免浮動,所以大家就想給士兵們一些犒賞以穩(wěn)定人心,跟朝廷要銀子是不可能的,所以只好委屈王爺一下下了……?”
“想與王爺聯(lián)姻的人家非富即貴,末將們就每戶收它五千兩銀子,一共收了二十萬兩,早在前兩天就全數(shù)發(fā)放下去了,現(xiàn)在木已成舟,就請王爺將就一下,去各家做做客,認(rèn)識一下那些千金小姐……”
“有好東西吃,又有美女看,這倒是很不錯的差事!可惜末將沒那福氣,要不就……”
聽了半天,夏明儔終于明白,敢情自己竟被手下拿去當(dāng)賺錢的工具!
搞什么名堂,夏明儔心頭驀地襲上一股火氣!罢f!誰出的主意!”他一掌擊上桌案,臉上的表情堪稱恐怖。
營帳里的將官們嚇了一跳,均有志一同的往一旁讓開,將月光投向參軍馬遙。
“是你!?”夏明儔微瞇著眼凜視他,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
孤零零站在營帳中央,馬遙左右望望,一時間不知所措。
“好,從明天起罰你減一年的俸,再給我掃一年的茅廁!”夏明儔陰冷的嗓音仿佛閻羅催命般響起。
從被出賣的震撼中清醒過來,馬遙扯著破鑼鼓似的嗓子喊開了。
“冤枉啊!上陣打仗俺是內(nèi)行,這主意俺可想不出!
“不是你又是誰?”
“是……是小婕!”這主意他不過拿來暫用一下,哪知王爺會這么生氣。
小婕啊,不是師父不講義氣,此刻王爺大發(fā)雷霆,要削我的官減我的俸,師父好歹教了你五年,你就稍稍委屈一下了。
“她?”眼前出現(xiàn)一張俏麗中帶著朝氣的小臉,夏明儔冷哼一聲,神情莫測。
“是啊,小婕說貢郡商賈云集,只要打著王爺娶妻的旗幟,不怕那些人不乖乖掏銀子!瘪R遙趕緊說明。
夏明儔的臉色頓時暗了三分。
“小婕還說,王爺像只蜜蜂似的到處采花,知道有這等好事肯定樂開了,絕對會舉雙手雙腳贊成。”
像只蜜蜂似的到處采花?夏明儔的臉色霎時又陰沉三分,這女人當(dāng)他堂堂十二王爺是什么人,采花大盜嗎?
他的嘴角揚(yáng)起一抹邪惡笑容,看得在場的人一陣毛骨悚然,就連馬遙也趕緊閉上嘴,不知道剛剛所說的話,是不是太過分了。
“好,好得很,本王從明天起,就一家家去吃‘花酒’……”他兀自輕喃,目光穿過所有人,投向不知名的遠(yuǎn)方。
如果先前他對長孫婕只有五、六分興趣的話,那么現(xiàn)在,他對她的興趣已然又增加不少。
的確,能想出這個主意也算聰明,只是……哼哼,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他形容得如此不堪,更不該惹毛他!
敢在虎口上拔牙?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東西,等著付出代價吧。不過他并不著急,先讓她得意幾天再說,以后有的是時間找她算帳。
敢暗算他的人,他絕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