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莉,讓妳猜猜我現在在哪?」一下飛機,原嵐欣立即打越洋電話給她親愛的秘書。
「我現在快被公文給砸死了,沒空跟妳玩猜猜看游戲!埂富鸫蟆箖蓚字不足以形容斐莉現在的惡劣情緒。
「拜托啦,猜一下嘛!」機場人聲鼎沸,廣播正用中文在播送著,那字正腔圓的聲音都快要淹沒她的講話聲了。
原嵐欣相信像斐莉這樣絕頂聰明的人,一定猜得出來。
「不管妳在哪,都是天堂;而我,永遠都只能待在水深火熱的地獄當中!」火大再加火冒三丈。
「呃……好吧,妳不猜就算了!箣傻蔚蔚脑竺琅,吐吐粉舌、縮起脖子,不敢再造次!肝胰嗽谂_灣啦!」直接公布答案。
「什么?!啊--哎呦!」彼端傳來跌倒的碰撞聲和悶哼聲。「嘶~~真痛!妳妳妳、妳說……妳人在哪里?」
原嵐欣腦海中浮出她親愛的秘書小姐慘跌的樣子。「我在臺灣,我是特別打電話問妳,斐野的地址。」粉唇偷偷勾起笑。
「妳要找我大哥?不會吧?!」她大小姐不是已經不理她大哥,連電話都不肯接了不是嗎?
「對,我要去找斐野,妳快點告訴我地址啦,我得上車了。」急急急。
「哦,我知道了,我大哥的地址是……」恍恍然從震驚中回神,斐莉馬上報出臺北住址。
「謝啦!」地址在握,原嵐欣滿懷期待能早點見到斐野,她要給他-個大大的驚喜!笇α,妳可別把我人到臺灣的事告訴斐野哦,我要嚇嚇他。」
「是、是,小秘書我一定遵命。只是妳這一跑到臺灣去,公司怎么辦?」
「放心啦,不會有問題的,我安排的人很快就會過去幫妳了。」說完,她掛上電話。
裙襬飛揚,她拉著行李快步跑向已經候在一旁的勞斯萊斯黑色房車,那是她所下榻的飯店派遣過來的接送車。
原嵐欣直接將寫著地址的紙條遞給司機,司機微笑點頭,踩下油門飛馳離開國際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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蟬聲唧唧,四處綠意盎然,臺北的六月天,竟然如此翠綠。
原嵐欣一下車,悶燥的空氣迎面襲來,讓她皺起了細致的眉頭,幸好路旁的大樹梢稍遮掉了些許炙陽,迎面吹來的六月微風,除去了她些許的燥熱感。
脫掉身上的薄衫,一襲合身的白色露肩短洋裝,顯露出她高挑纖瘦的曼妙身材。
她按照司機的指示,從某條寬敞的巷子走進去,寬巷之內,竟然只有一戶人家,那戶人家的房子和庭院之寬敞,足足占掉了整條巷子的長度。
斐野就住在這條幽靜的巷子里。
他不是個普通的大學教授嗎?應該是住在一般的公寓,不然就是小小的獨棟洋房才對,無論原嵐欣再怎么想,都想不到他會是住在這種豪宅大院里……
眼前所見,令原嵐欣感到相當訝異。
剛剛在車上聽到司機提起,這里是屬于臺北盆地頗為高級的地段,要在這里置產的人,絕對都頗為富有。
這就是讓原嵐欣深深感到疑惑的一點。
她一直以為斐野該是個平凡樸實的教授,在來臺灣之前,她甚至為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不管斐野的生活和她有多么不同,她會愛他一輩子,跟隨他一輩子。
但是,她所做的那些心理建設,好象都派不上用場了……
算了!派不上用場沒關系,她現在只想快快見她心愛的人一面。
纖蔥玉指按下古典銅制圓鈴,抬手拭去額上不知是因燥熱還是緊張所冒出的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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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門鈴聲……
斐野手臂無力的垂落在額際,宿醉讓他頭痛欲裂。
這個時候,這樣的情況,讓他一點都不想起床,但是那按門鈴的人似乎一點都不肯死心,斷斷續績的按個不停。
大掌扒過凌亂的發,手指壓著額側,歪歪斜斜的翻身下床,沉重的眼皮還有彷佛千斤重的頭,讓他非常不舒服。
「該死!」煩躁和難受讓他低咒出聲。這聲咒罵要是讓認識他的人聽見,鐵定嚇到下巴都掉下來。
門鈴聲持續的催促著,原本還想躺回去的他,不得不起身抓起地板上的長褲和襯衫胡亂套上,連鈕扣也沒扣上。
腳步微顛的下了樓,穿堂過戶來到玄關口,抓起對講機,用著不舒服的喉嚨說話。
「午安,我是斐野,請問是哪位?」
經過一段不算短的時間,原嵐欣所企盼的聲音,終于微懶又帶著點低沉的透過對講機傳來。
斐野頎長的身軀半靠著墻面,大手扒過亂發,雖然睡眠被打斷,心情煩躁又頭痛不適,但在面對訪客時,他還是非常有禮的先向對方問好。
「呃……」低低微啞的音嗓不是她所熟悉的他,門外美女的神情是一陣怔然。
「你是斐野嗎?我有沒有聽錯?!為什么聲音一點都不像呢?」
原嵐欣的確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渾噩的腦袋,瞬間被這再熟悉不過的甜膩嬌嗓給劈醒過來。
「嵐欣--」薄唇爆出驚訝,斐野幾乎是連沖帶撞的狂奔出主屋,修長的身干踩過花園草皮,像風一樣刮到原嵐欣的眼前。
鐵鑄大門被他由內用力拉開來,門內一張驚詫的俊容,對上一雙睜得忒大、寫滿驚愕的綠色寶石明眸。
「啊?你你你是誰?」原本想給斐野驚喜的原嵐欣,反倒被斐野的模樣給嚇到了。
現在這情況,到底是誰給誰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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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她真的被嚇到了。
她所認識的斐野,是斯文爾雅,有一雙黑邃暖眸,嘴邊永遠掛著淺淺的溫柔笑意,衣著端正整齊,鈕扣永遠都掃到衣領下的那一顆,頭發服貼干爽……怎么也不該是眼前這個頭發散亂在寬額前,下巴的胡髭也沒刮,襯衫鈕扣全開,露出精壯胸膛和平坦腹部,就連下半身所穿的貼身洗白牛仔褲,拉煉都只拉到一半,松著褲頭露出一截黑色內褲,渾身帶著狂野不羈的奪命性感魅力!
她非常懷疑,腳上穿的香奈兒高跟涼鞋,緩緩的往后退一步、兩步。她覺得是斐莉給錯了地址,讓她按錯了門鈴,找錯了人。
見她直往后退,似有離開之意,俊拔身形緊張的往前一跨,健臂一伸,大手抓住了她的細致皓腕!竸e走!」微啞的嗓音透著幾分心焦和不敢置信。
看著那雙黑瞳,他的喜悅和驚訝全寫在里頭。「你……不像斐野……」她比他還要緊張、還要震愕。
她的斐野斯文干凈又清爽,不會連胡子都沒刮。
「我就是斐野!顾。
原來她想要離開,是因為他看起來不像斐野?!
現在他當然不像他自己,因為昨天是他生平頭一次酗酒,還整整昏睡了將近一天一夜,剛剛才被鈴聲挖起來,所以頭發來不及梳,上衣和褲子也都只是匆匆套上,現在的他衣衫不整,下巴還長滿短髭,看起來落拓又不修邊幅……
「我保證我是斐野,要不然妳給我十分鐘的時間整理一下,我可以證明給妳看!
她還在搖頭,斐野也跟著搖頭。
大手說什么也不肯放開她,拉著她就往里頭走。
「你一定不是……他、他不可能住這樣大的房子,他只是一個經濟狀況普通的大學教授,偶爾兼個研究工作,他……不可能住在這里!」不信就是不信。
「這是我爺爺留給我的房子。」反手關上大門,他看著她,很心疼她因為自己而受到驚嚇!肝译m然只是個教書的,偶爾兼個研究工作,但是我還有出書,也常常受邀演講,所以我的收入并沒有妳想象的那么少!
事實上,就各方面的收入算來,他的年薪絕對超過百萬,雖然比不上商場精英那樣日進斗金,但這樣的收入也夠令一般上班族咋舌了。
「是、是這樣嗎?為什么你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美眸瞪大。
以他剛才說的話聽起來,他的經濟能力也不差呦。
「要我在一個身價不凡的總裁面前,談論我的平凡職業和微薄的收入,好象不是很好的話題!剐揲L五指扒過黑發,薄唇揚起苦笑。
「我又不在意那些……」他的發勉強被手指梳整齊了些,看起來的確有幾分像她所認識的斐野了。「你看起來很糟糕呢!你怎么了?」小步走上前,美顏仰高,凝視著他。「嗯,你身上還有酒味……你喝酒?!」
真令人不敢相信!
「我……沒事,只是昨天忙壞了,晚上不好睡,所以喝了點酒幫助睡眠!顾驗槭俣锞,才會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但他不會把昨天的事說出口,因為他尊重她的選擇。
如果她最后的決定是從他身邊飛走,他不會攔她的。
「是嗎?」看他說話時眼神有點閃爍,原嵐欣又不笨,她當然看得出來他好象說了謊!不過……算了,不跟他計較這些,反正現在她已經確定他就是斐野本人了,只要能和他一起,其它她都不多計較了!改悄悻F在還累嗎?我突然過來,你會不會不歡迎?」
先前她整整半個月不接他的電話,不知道他還氣不氣?她小心的試探他,美眸閃動如寶石般的綠芒,曼妙嬌軀還刻意偎近他。
他的胸膛如此精壯,現在模樣又這么狂野不羈,她深深為之著迷了……
「歡迎之至。」由衷一笑,禁不住她淡淡香氣的誘惑,健臂一展,想摟她入懷卻又怕踰矩,只好還是維持著拉手的姿勢!高M去吧,外頭有點悶熱,里頭涼爽些!
像是邀請熟絡的朋友般,他邀她進屋坐。
原嵐欣細白嬌嫩的手被他握在大掌中,被他拉著一起入屋。
為什么他的神情明明是熱絡的歡迎,但是動作卻如此充滿距離感?!
不解呀不解!
她輕輕蹙起細眉,貝齒輕咬著粉唇。
或許是兩人分開太久了,那份甜蜜的親密感暫且生疏了點吧?不過沒關系,反正她就要待下來了,感情再慢慢重新培養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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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餓了嗎?要不要出去吃飯?」
上樓梳洗后再次出現的男人,終于恢復成她所熟悉的斐野了。
從樓梯上緩步走下來,斐野一身雅痞式的休閑POLO短衫搭上長褲,他溫柔的對著她微笑,眸光溫暖。
原嵐欣優雅端坐在沙發上看著他所出版的原文書,一聽見他的聲音就迅速回頭,斯文爾雅的身影和出色的俊容,就這樣撞進她的心中,讓她的心臟怦咚怦咚狂跳著。
她還是偏愛他現在這種斯文樣,不過像剛才那樣狂野落拓,卻又是另一番風情。
斐野走到她面前,輕啞著不適的音嗓,微笑問道:「為什么不說話?又不認識我了嗎?」她還是一樣艷光四射,無比誘人。
「你這模樣還讓我認不出來的話,那我可能是眼睛出毛病了!褂弥醢V迷的目光看著她所愛的男人,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迷戀眼神有多誘人。
「妳的眼睛還是一樣迷人漂亮,不可能會有毛病的!轨骋扒椴蛔越霌霊眩胛亲∧莾善T人的嫩唇……心念一動,他旋即趨近,但在將嬌人兒輕擁入懷,即將覆上她誘人水嫩唇瓣時,健軀猛的一僵。
親密的動作倏然打住。
「野,怎么了?」嬌軀緊偎著精壯胸懷,美眸仰望著他,不解的眨動濃密羽睫。
臂一松,他放開了她!副浮顾F在不屬于他,屬于另一個男人了!肝覀兂鲩T吃午餐吧!吃完飯我順便送妳回飯店休息!
「你要送我回……飯店?!」他不肯讓她留下?美眸瞠圓,雙手插在細腰上,她瞪著他。
「嗯!顾c點頭,凝視著她的目光是迷戀,也充滿克制。「一趟長途飛行下來,妳一定累壞了,應該要好好補補眠!
此趟她來臺灣,他下敢奢望她是為他而來,他認為她應該是順道過來和他打個招呼,在飯店里應該有另一個人在等著她回去……
「我很有精神,一點也不想睡覺!巩斎焕玻绻敢馀闼洗驳脑,那就另當別論。
眉淡淡挑起!杆裕俊顾谏鷼鈫?看起來很像是,但……他有哪兒惹她不高興了?
「所以我們出去吃飯,吃完飯后我還是要回到這里來!共恢贿@樣,她還要住下來。
哎呀,她都給忘了,她的行李擱在車上,被司機直接載到飯店去了!肝腋淖冎饕饬,我們先吃飯,然后你再陪我回飯店去。」先不告訴他,她要住下來的決定,免得他提早拒絕。
「一切由妳決定!顾粫䦶娏羲模热凰懈玫倪x擇對象,他會放手,并衷心的祝福她。
暖眸不再溫暖,閃過一絲落寞。
斐野率先走出玄關,頎長的身影帶著一分失意往前走動。原嵐欣沒發現他的神情變化,燦笑著跟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偎近他的身畔。
「我要吃『杜師父小館』的川菜哦!」這是斐莉跟她推薦的,斐莉曾說過,如果她哪天有機會到臺灣,非得去「杜師父小館」嘗嘗道地的川菜不可。
失意用淺淺笑痕掩去,斐野點頭!负!寡壑兄挥兴,心也被她獨占去,他對她萬分寵溺,即使她已不再屬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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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子雞丁、辣豆醬燒筍,糖醋排骨、川式辣味煎魚,還有一盤清炒菜苗和一盅翡翠海鮮羹。
小小的紅木圓桌,擺滿了令人食指大動的菜色。
這并非原嵐欣頭一回吃中華料理,但桌上有一半的菜色偏辣,倒是她頭一回嘗試。
「妳不會用筷子吧?沒關系,可以用湯匙和叉子用菜。」斐野體貼細心,方才已經特別囑咐服務生準備了湯匙和叉子來備用。
「誰告訴你我不會用筷子的?」美眸輕睞向對座的斐野,并且搶了他手中的高級手工木筷。
在斐野驚訝的注視下,她竟然很熟練的拿起筷子,挾起一塊雞丁放進他的碗里,擺在熱騰騰的米飯上頭。
「妳會用筷子?!」真是震驚。
「我老爸偏愛中華料理,每回我陪他吃飯時,大都選在中國餐館,所以嘍,經過多次的學習,拿筷子已經變成我的拿手絕活了!顾艿靡獾撵乓︻佽。
斐野也笑著,「謝謝妳替我布菜!拐f著,他也挾了魚片和排骨,放進她的飯碗里。
「謝了,不過我比較想吃和你一樣的辣雞丁!顾f。
斐野馬上又挾了雞丁給她。
一頓飯下來,兩人吃得開心,只除了斐野得忍著喉嚨的不適,吞下她一直挾上來的辣味料理之外,兩人相處的氣氛一直是親密而和諧的。
這樣親昵的氛圍讓斐野都快要產生錯覺,她的美麗和性感還有一切,都仍然屬于他。
「咳……咳……」又吃下一口辣,斐野咳了起來,喉嚨像火在燒。
「你怎么了?」擔心浮上美顏。
「咳咳……我沒事。」斐野擱下碗筷!副,我上個洗手間!蛊鹕,撐著頭痛和喉嚨燒灼的不適感,他避開她憂心的注視目光。
斐野俊拔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人聲鼎沸的小餐館中。
他下過才離席一會兒,他的座位旋即被人給占據。
「抱歉,這里有人坐……」原嵐欣不悅的抬眼看向搶位的人,不料對方竟是斐野的前女友--席靜霧。
「請妳立刻回倫敦去。」席靜霧揚著下巴,高傲的命令原嵐欣。
她原嵐欣豈能容忍這番不敬又挑釁的語氣,只是怔愣半秒,她也用同樣傲然的姿態回敬回去!刚垔吜⒖虧L開那個位子!
席靜霧臉色僵凝的倒抽聲氣!笂厬{什么用這種語氣命令我?」
「妳又憑什么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涼涼反將一軍,嬌唇揚起動人的笑意,但那笑卻未達眼底,表示原嵐欣對眼前這個女人實在很感冒。
席靜霧妍麗的臉色泛青!妇蛻{我現在跟斐野關系很親密,斐野一直等著我回來嫁給他,而我自始至終都只深愛斐野一個人,我就有權將妳這個半途跑出來、破壞人家感情的狐貍精,給掃出臺灣這塊干凈的土地!
真該死!這不知死活的女人以為她是誰呀?竟然敢當面指責她是狐貍精?!
這塊干凈土地就只有她這種佯裝純潔的女人能待,別人就不行?!
筷子啪地擲向桌面,原嵐欣艷麗的臉龐怒氣騰騰,席靜霧的暗喻惹惱了她。
「妳和斐野關系親密?真是笑話!據我所知,妳和斐野已經分手,彼此也沒有往來,今天妳再回來斐野身邊,全是妳自己厚臉皮巴上來的!妳以為我那么笨,不曉得內情嗎?」這個可靠消息,當然是來自斐莉嘍!
「妳--」席靜霧被她這一番潑辣怒罵,頓時啞口無言。
臉色難看的瞥了眼四周。她有幾年沒來這間小館了,但館內的服務生和老客人有一半以上都和她相熟,雖然他們可能不太懂得她們用流利英文對談的內容,但用猜的大概也能猜得出七、八分對話內容吧?
小館內的人,目光幾乎全往她們兩人這邊投射過來。
被一個外國女人囂張妒罵,簡直顏面掃地!席靜霧氣得幾乎要拿起筷子丟過去。
「我不怕妳的挑釁,而且我更相信斐野絕不會欺騙我的感情!」看著席靜霧那張世故的臉,原嵐欣覺得討厭極了。
真不明白,斐野以前的眼光怎么那么差,竟然會看上這種女人?!明明就不純真了,還造作的故意擺出清高的姿態。
「他不會嗎?」沒想到原嵐欣不是個容易對付的角色,席靜霧氣得渾身發抖。「等著瞧吧!總有一天,妳會看見他真實的一面,但愿到時候,妳不會哭著離開臺灣,而是像今天一樣用愚蠢的勇氣來面對。」
再和原嵐欣當面對峙下去,丟臉丟大的恐怕是她自己!席靜霧臉色難看的丟下話,轉身匆匆離開。
原嵐欣冷著嬌顏,坐在位子上,一顆心既氣又惶恐。
席靜霧說的話有幾分可信度?斐野真的和她舊情復燃了嗎?
「怎么了?一臉失神?」斐野在這時落坐,剛剛那一幕他錯過了。
他的臉色看起來有點異樣,俊容有突兀的潮紅,聲音更啞了。
「嵐欣,有什么事嗎?」溫暖的眸光對上無端盛怒的寶石綠瞳。
「我在臺灣停留的期間,要借住你那邊,你同意吧?」
斐野的響應是--一陣猛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