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永琰的神色,并沒有禧珍預料中的,知道事實后跟她一樣的驚恐。
「我知道。」他居然淡淡地對她說。
「你知道?」她不明白!禧珍緊緊地握著他的手,果然清晰地感應到永琰心中的平靜!改慵热恢,為什么還能這么冷靜?」
「因為我相信,妳有能力打開每一扇門!顾林V定地對禧珍說。
禧珍茫然地瞪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妳知道我心中很平靜,妳真的『知道』?還是看到?感覺到?」他問。
「我……」她一時答不上來。
「妳有很特殊的能力,而我相信,這個能力與那顆銀珠必定有關。」永琰說。
「永琰,你是什么意思?」她怔怔地問。
永琰伸手,溫柔地拭去她頰上的最后一滴淚水!溉绻业耐茰y不錯,那顆珠子只是一個媒介,真正的力量,來自于妳的體內!
禧珍仍然睜大眼睛瞪著他,似懂非懂。
「只要長年累月地帶著,那是一顆能導引入內在力量的神珠!顾麥厝岬貙湔f:「記不記得小雋那夜說過的話?小雋相信人死后靈魂投胎轉世,拿小雋的話說,靈魂投胎所做的旅行,比起小雋搭船來見咱們,那等于天差地別,是完全不能相比的!
禧珍還喘著氣,這回是認真地想要明白永琰所說的話。
「換言之,靈魂、或者稱為妳我內在的力量,比任何有形之物還要寶貴可觀的多!」他捧著禧珍的小臉,笑著對她說:「所以,咱們千萬不能小看了,在妳身上發生的異,F象!
「永琰……」禧珍吸著鼻子,兩眼瞪大,小臉上布滿好生佩服的感慨!钢钡浆F在我才知道,原來,你很有求知精神!」她愣愣地夸獎他。
瞧她那副認真的可愛模樣,永琰忍俊不住。
「可是,你怎么能知道你的猜測就是對的呢?萬一你猜錯了,那咱們不是永遠都回不去了嗎?」禧珍有疑惑。
「記得我跟妳提過密宗上師?」
禧珍點點頭。
「密宗上師在修法時,也有神圣莊嚴的法器以為引導。大概也就是這個意思,因此我聯想到那顆小珠子的功用,也許就在這里!」
「所以你立即就明白,那珠子并不是什么打開密門的關鍵,它只是引導我,讓我能很容易就發揮自己的力量,而將密門打開?」
「很聰明!顾p點了下她的鼻尖。
禧珍破涕為笑!改钱斎焕玻∥冶緛砭秃苈斆髀,還用得著你說嗎?」
見到她的悲傷已經一掃而空,永琰趁此對禧珍說:「妳先將手指放在門上的圓孔內,然后將意念灌注于指尖,以自己的力量想象門開的情景!
「嗯,」禧珍點頭。「我試試。」
她聽永琰的話,將指尖放入那圓孔凹槽之中。
禧珍屏氣凝神、全神貫注于指尖之上,永琰也不再出聲……
突然之間,圓孔內就如同從前嵌入銀珠時一般,綻放出佛青色的光芒--
下一刻,密門已在兩人面前開啟!
看到這不可思議的景象,這刻來臨之前一直以深厚內功控制心性、不讓禧珍得知,其實自己也并無十分把握的永琰--
這才真正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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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琰與禧珍走出趙府時,天已經大亮了。
兩人還沒回到四合院,在街上就遇見春蘭--
「春蘭!」禧珍叫住她。「大清早的,妳在街上團團轉、沒頭沒腦的瞎逛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
春蘭看到兩人,這才松了口氣。「貝勒爺、格格,大事不好了!」
「咦?咱們才剛見面,妳怎么就知道大事不好了,小雋已經離開咱們了?」禧珍問。
「不是呀,格格,」春蘭滿臉焦急!嘎犝f福晉進宮去找皇上,昨兒夜里皇上已經下旨給格格您指婚了!」
「指婚?」禧珍指著自個兒鼻頭,莫名其妙地問:「皇上給我指什么婚?」
「就是您與平貝子呀!」春蘭道。
禧珍聽了這話臉色發白,她轉頭望向永琰--
永琰沉著眼,神色冷然。
「別慌,」他斂下眼,低柔地對禧珍說:「珍兒,妳愿意隨我一道進宮嗎?」
「進宮?」
「進宮,把妳的意愿講清楚!
「我的意愿?」永琰凝望著她的眸光好溫柔,禧珍的心窩一緊。「永琰,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顾瓜骂^低聲說。
「我的意思就是,」他伸手握住禧珍的肩膀,讓她面對自己。「妳必須進宮,把妳不愿嫁給平貝子的理由與原因,都跟皇上解釋清楚!除非我弄錯了,妳其實愿意嫁給他?」
「不,我當然不愿意!」她急切地答。
一遇上永琰喜悅的眸光,她的臉頰忽然泛紅了。
「我以前說愿意,那是驅你的……」她躲著他的眼睛,臉孔燒得火熱火熱的!刚l讓你那時候那么壞,一點都不讓我,還凈是欺負人。」
「我不讓妳,是因為另有安排。」永琰握住她的手。「妳坦白說,我當真欺負過妳?難道每回不都是妳惹我生氣的?」
好像真是這么一回事。禧珍啞口無言,紅著臉瞪著永琰。
永琰忽然將她的手執到嘴邊親吻,然后大膽地將她擁入懷中。
直至此時,他才毫無顧忌地盡情釋放心中愛意!
永琰的動作已經清楚明白的表示,他心底在想些什么!禧珍再天真單純,也不會不明白永琰的心意,她因為害羞與心慌,而暫時安靜地依偎在他胸前……
然而一旁的春蘭看傻了眼!
「貝勃爺、格格,你們--」
「我們并不是兄妹!」永琰簡短扼要地解釋。
「你們不是兄妹?」春蘭瞪大眼睛,從剛才到現在她的心跳幾乎停擺,已經不能再受刺激了。
「春蘭,永琰他并不是阿瑪的親生兒子。」禧珍對春蘭坦白。
春蘭張大嘴巴,然而下一刻她便喊道:「可是,名義上你們倆就是兄妹,這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事實呀!這回就算格格不嫁給平貝子,也不能跟貝勒爺您成親呀!」
春蘭的話有道理,禧珍臉色一白,憂心忡忡地望向永琰。
永琰沉下眼,他緊握著禧珍的手。「進宮,只是把話講清楚。這是我身為臣子與為人子的責任。」
聽見「為人子」三字,春蘭的眼睛瞪得更大。
「至于未來如何,有很多條路可走,」他低頭問禧珍!刚鋬,妳是否愿意陪我大江南北,亡命天涯?」
「大江南北、亡命天涯?聽起這么有趣,我當然愿意!」禧珍笑哈哈地回答。
春蘭聽到這里,已經快暈倒了!
她希望自個兒這是在作夢,于是用力掐了一把大腿--痛呀!更讓春蘭心焦的是,貝勒爺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格格那樣嘻嘻哈哈的……
看起來,貝勒爺居然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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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永琰立即帶禧珍,一道入宮求見皇上。
永琰再三叮嚀,禧珍進宮后便收斂了些,不敢亂說話、卻忍不住左顧右盼地四處望,因為這可是她頭一回進宮。
太監將兩人領到暖閣后,便先行退下,門前只余兩名當值的小太監。
禧珍從來沒進過皇宮,頭一回進宮她這才知道,原來皇帝辦公的地方竟然這么大!
「永琰,我瞧見剛才經過的那些大房子上頭,都有一塊大招牌,難道皇上都是在那些大廟里辦公的?還有呀,這兒可真大!皇上一個人住在這么大的地方,不會覺得太空曠了嗎?」太監公公走后,禧珍忍不住問。
她可不知道那塊「招牌」有個名字叫做「匾」。
永琰似笑非笑!高@兒不但有皇上辦公的『大廟』,還有皇上的寢宮,以及皇太后、皇后與娘娘們的寢宮,另外還有皇太子的宮殿以及諸多別院,當然還有后院著名的御花園。怎么,妳喜歡這些『大廟』?」
禧珍搖搖頭,她可一點兒都不羨慕!「皇上的家這么大,倘若他要從前院走到后院,下就要花上一個時辰?更麻煩的是,如果皇上今天突然心血來潮要逛完所有的院子,這一趙走下來豈不是天黑了?」
永琰忍俊不住!杆銑呎f的對。」
禧珍拍著胸脯。「好險我不是皇上!就算我是皇上,我也絕不住在這兒!否則這樣從早到晚,來來回回、前院后院的跑,幾趟折騰下來腿不酸死了才怪!」她口沒遮攔地道。
「珍兒,皇上起居住行,都有公公們伺候,要上哪兒自有公公們扛轎!寡韵轮,是她少見多怪。
禧珍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說,皇上都不走路的?」
「可以這么說!
「那可不成!都不走路怎么行?坐轎子雖然舒服,可坐久了不膩死、也悶死人了--」
「嗯哼!」
禧珍還想再發表意見,忽見一人威風凜凜地走進暖閣,后頭跟了一大票公公太監。
禧珍認得這個人--他不就是當日在漠北,永琰代替他被刺了一刀的那個「皇上」!
「臣永琰給皇上請安!」永琰單膝跪地,并以眼色暗示還在發愣的禧珍。
禧珍跟著永琰跪下,她垂著頭以眼角偷偷瞧這個「皇上」……
「起來吧!這一位,就是禧珍格格吧?」皇帝問。
「她就是禧珍!褂犁湔酒饋恚卮鸹实鄣膯栐。
禧珍聽見皇上喊自己的名字,于是抬頭大剌剌地與皇上的目光對視。
皇帝挑起眉。見這小丫頭長得清純可愛,兩只眼睛圓骨祿的逗人,氣質清新毫不忸捏做作,皇帝于是笑了出來。
「永琰,今早你進暖閣不為奏事吧?你把格格帶來見朕,有什么目的呀?」皇帝閑閑喝了口茶,慢條斯理地問。
「稟皇上,臣是為格格指婚一事。」永琰開宗明義,直切入正題。
「噢?」皇帝放下茶杯!高@事兒朕不是已經按你額娘的意思,交代清楚了?」
「臣聽說了!褂犁ь^,直接面對皇帝,然后突然又跪下。
禧珍見狀,趕緊跟著永琰再一次下跪。
皇帝見永琰忽然跪下,心頭已經有不好的預警。
果然永琰跪下后看著皇帝,不卑不亢地道:「臣這一趟進宮,斗膽請皇上收回成命!」
一聽見此話,皇帝倏然瞪大眼睛,然后用力一拍桌子--
「荒唐!」
禧珍嚇了一跳,不明白皇上為什么突然生這么大的氣。
「君無戲言,何況是朕昨天才講過的話!」皇帝站起來,瞪著永琰疾言厲色。
「你進宮要朕收回成命,有什么天大的理由和原因?!」
「如皇上所見,格格年輕稚嫩,然而平貝子已年屆半百,他們兩人差異太大實在不相配!臣只恐皇上若不收回成命,執意如此,將傳為天下人笑柄。」
皇帝瞇起眼。「你在威脅朕?」
「臣不敢!褂犁鼣肯卵!赋贾徊贿^將實際可能發生的情況,加以詳述,如此而已!
皇帝暫且按下脾氣,忍耐地道:「永琰,朕明白你心底的不平!不過自古以來兒女婚姻但憑父母之命,這樁婚事既然是福晉的意思,格格這個做女兒就得遵從,沒有相不相配的問題!」
「可福晉不是我的額娘呀!怎么算得上是父母呢?」禧珍忍不住開口了。
皇帝瞇起眼!笂吋热皇前灿H王的親生女兒,福晉是安親王的妻子,她就是妳的額娘!」
「可是--」
「珍兒!」永琰握住她的手,暗示她捺著性子說話。
禧珍癟癟嘴。「可是我又不喜歡他,為什么要嫁給他?就算是聽福晉的命令,為什么就不能挑一個我也喜歡的人呢?」
皇帝瞇著眼!改呛,妳喜歡什么樣的人,倒是說給朕聽聽!」
「很簡單呀!」禧珍說:「我喜歡永琰,如果能嫁給他我就愿意!
禧珍表情天真、自然而然說出來的話,永琰聽在耳里,胸口剎那間涌起一股暖意。雖然他明知道,禧珍如此坦白,會給兩人帶來什么不可收拾的后果,然而他并不想阻止她。
可皇帝一聽這有悖倫常的言論,簡直非同小可。「胡言亂語!簡直是不可理喻!妳跟永琰兩人是兄妹,要怎么嫁給他?!」皇帝怒斥。
「你明知道我跟永琰不是兄妹--」
「珍兒!」永琰制止她。
然而已經來不及,禧珍已經把皇上最不想聽見的話,一股腦兒說出口了!
皇帝的臉色瞬間變了,他嚴厲地瞪著禧珍,然后一字一句地吐出話:「朕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皇帝背過身,壓抑著極大的怒氣。「回去,乖乖安分地等待安排,膚就不把剛才聽見的話,當一回事!」
禧珍想說話,卻被永琰拉住。
這個時候,該說話的人是他。
「皇上,珍兒剛才所說的話,就是我的意思!褂犁届o地看著皇帝轉過身,怒極地瞪著自己!溉绻惨盐腋鋬翰痖_,那么我肯定會不顧一切,做出令您傷心的事!顾宄靼椎乇磉_了自己的意思,并且握緊禧珍冰涼的小手。
皇帝瞪著永琰,這一刻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見的!
「永琰!朕沒想到你居然--」皇帝怒極指著他!妇尤粸榱艘幻,膽敢忤逆朕?!」皇帝的手甚至在發抖!
對于永琰,皇帝有太深的愛、情、愧疚與無奈,然而這一切在聽見永琰的表白后,皇帝怒極攻心、傷心透頂,此時此刻對永琰也失望透頂了!
「皇上,永琰絕無忤逆之意!顾辉僮苑Q為「臣」,過往皇帝與他之間微妙的依存情感,深醇濃厚,他一直不僅止是皇帝的臣子,更是皇帝實至名歸的「親人」。
「請您相信,永琰只是為了自己心愛的女子,不得不做如此抉擇,雖然這么做也許會讓皇上傷心難過,但永琰相信皇上必定能了解!因為皇上也曾經滄海,只有您最清楚,永琰此刻的無奈與決心。」
皇帝啞口無語。
「皇上一向愛護永琰,」他接下道:「永琰今生無以為報,只能就此叩首拜別。」
語畢,他伏跪在地上,對著皇帝三叩首。
禧珍與他心意一致,跟隨永琰一起叩拜皇帝。
皇帝的表情如冰封凍僵了一般,神色木然地看著這一幕……
直到兩人叩跪完后,永琰拉起禧珍的手,欲轉身離去。
「站住!」皇帝回過神,忽然斥喝。
他不能讓永琰就這么走!
禧珍回頭見到皇帝猙獰的表情,她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
「來人,給我拿下兩人!」皇帝果然高聲命左右待衛,鎖拿永琰與禧珍。
待衛立即沖進暖閣上前鎖拿,永琰幾乎沒有掙扎。他只是握住禧珍的手,炯炯有神的目光凝視著她……
禧珍忽然「聽見」永琰在問自己:珍兒,妳后悔嗎?
她回頭看著永琰,親口對他說出:「我不后悔!
我愛妳,珍兒。
她又「聽見」他的話了,這一回禧珍紅透了臉。
皇帝自然不知道兩人之間的秘密傳遞,他一心只想要留住永琰,他最心疼、心愛的兒子!即使用最激烈的方法,他都要永琰覺醒,不能讓永琰一錯再錯!
「你們不能走,一個都不許走!」皇帝瞪著兩人,對待衛喝道:「立刻把這兩人給我拿下鎖進大牢,分開拘禁起來!」
「皇上!」
聽見「分開拘禁」這四個字,永琰神色驟變。
「沒聽見嗎?即刻把人鎖下大牢!」皇帝不由分說,毫不容情。
「永琰!」禧珍慌了。
兩人緊緊握住的手被迫分開。
永琰還來不及對禧珍說話,已經被分開帶走。
就這樣,禧珍與永琰被鎖拿,在皇帝的命令下,被分開拘禁于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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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親王府三貝勒為了一名女子,居然忤逆犯上一事,很快就傳出宮外。
永琰貝勒與禧珍格格,兩人有違倫常的戀情,被傳得沸沸揚揚,眾人都估計禧珍格格既然已被關入大牢,她與潤王府平貝子指婚一事已經泡湯!
阿布坦和子揚、新眉、春蘭以及小碗他們四人,得知貝勃爺和格格被皇上關進大牢,簡直心急如焚!
因為情況看起來,這回貝勒爺是真的犯了皇上忌諱!
「我親耳聽見,貝勒爺跟格格是這么說的!」春蘭把今早聽見永琰對禧珍說的話,對眾人重復一遍。
「如果這是真的,那么貝勒爺是在行險招!可這會兒皇上一時惱羞成怒,一定不會饒了貝勒爺和格格的!」新眉急死了、也擔心死了!
「情況怎么會變成這樣呢?春蘭當時妳怎么沒攔住貝勒爺呢?」小碗憂愁萬分地問春蘭。
「我……貝勒爺打定主意的事,我當時哪攔得住他們兩人呀?」春蘭啞巴吃黃蓮。
「貝勒爺不是不知道皇上的性子!」子揚代春蘭解釋:「可他一定要去!因為他明白,如果不給格格一次機會就貿然逆君,皇上也一定不會善罷干休!」永琰的身世他早已知情,眾人中唯他一早就明白事實。只不過連子揚也沒料想到,事實會演變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
就因為貝勒爺與格格,竟然相愛了!
「那么,現在可怎么辦才好?」春蘭問。
子揚道:「皇上對貝勃爺愛之深、責之切,如果要皇上同意兩人的請求,除非皇上能認回貝勒爺!可看起來皇上之所以同意福晉,將格格指給平貝子,好像正為難在這里--皇上不能認回貝勒爺!因為貝勒爺『名義上』是安親王的兒子,他籍入宗人府,皇上如要認回貝勒爺,等于公開承認一樁皇家的丑事!我看,福晉恐怕看出點蛛絲馬跡,明白皇上與貝勒爺已經知道彼此的身分,于是掌握住這個關鍵,以貝勒爺的前途與未來,用以說服皇上給格格指婚!」
「這個福晉,可真是奸詐陰險!」直腸子的新眉氣壞了。
「我看什么都不必說了!聽起來皇上是不會心軟的,以咱們爺的性子更不可能讓步!現在唯一的辦法,也只有咱們動手先劫獄再說!」阿布坦終于石破天驚地開口。
「劫獄?!」眾人瞪大眼睛面面相覷。
「看來,也只有這個方法了!棺訐P附和!富噬暇谷话沿惱諣敽透窀衲孟骆i在宗人府大牢,看來這回貝勒爺是真犯了圣怒!現在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皇上正在氣頭上,難保不會做出什么遺恨終生的事。要救貝勒爺和格格,咱們手腳得快!」連一向沉穩的他,竟然也同意這樣的做法!
難得,這回兩人看法一致,同仇敵愾。
「那么說做就做,不必猶豫!」豪氣萬千的新眉,第三個跳出來同意。
「是呀!咱們全賭上了,救不了格格,咱們也全不想活了!」小碗道,春蘭他們幾個人猛點頭。
于是這晚,大伙兒在四合院里,圍著火爐子開始嘰嘰咕咕地商議著--
事不宜遲,就在今夜,眾人合力非得把貝勒爺和格格救出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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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在夜里,宗人府內大牢守衛森嚴。
也只有阿布坦、子揚與新眉三人,才能突破重重包圍,進入大牢救人!其它春蘭和小碗他們,就負責在外接應并且備好馬車,準備一將貝勒爺與格格救出后,一行人就往南方而去,先逃離紫禁城再說!
然而這三人萬萬沒想到,已有人先他們一步潛入宗人府內,正要劫走他們今夜想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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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珠教主率領那武功最為高強的矮胖瘦三名老者,也選在今夜闖進宗人府大牢劫人。
如此迅速行動,便是要趁牢獄內沒有防備,劫它個措手不及!
神珠教主與三名老者的目標當然只有禧珍,永琰不在考慮之列,因此行動就簡單容易多了!
此時正值五更天,夜正深沉,連守獄的牢頭都倚著墻閉目打瞌睡,三人很順利地摸到獄門,那一重重的木門與鐵柵在他們而言都是小事,篤定要劫人之時,宗人府的獄門鑰匙早已由余一得奪到手--
余一得與當朝數名權貴都有交情,這天晚上他約了宗人府宗令與左右宗正,至牡丹苑內飲酒作樂,這酒自然是下了藥的!
眾人酒酣耳熱之際紛紛醉倒,那宗令平日綁在腰眼上,鎖拿了皇親國戚的大串監牢鑰匙,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被神珠教徒余一得弄到了手!
四人以迷魂香先迷倒了半睡半醒的獄卒們,之后打開牢門,連袂進了大牢--
就在三人進入大牢之前,永琰已經察覺到一股香氣!
「珍兒,閉氣!」他對被鎖在隔壁鄰房的禧珍說。
「永琰嗎?為什么要閉氣?」禧珍不明所以。
「妳先閉氣,一會兒再說!褂犁杆賹涞馈
禧珍于是趕緊憋著氣,直到快憋不住了,她終于聽見永琰壓低聲對她說:「可以了!
「永琰--」
「噓。」
永琰聽見四人腳步聲極輕,正走進大牢。
這是練家子提氣躡足的真功夫,看來,今夜有人打算劫獄了!
來人竄過永琰獄門前,一身黑衣、黑褲,臉上還蒙著黑布,他們往禧珍的牢房而去。
這兒關的是未審者或初犯,還不是重犯牢房。那些手上鎖著、腳下扣著的,被重罪定讖的皇親人犯,全關在下面一層!這上面一層就只有永琰與禧珍兩人。
永琰見到四人往禧珍的牢房而去,他心頭一凜!
「誰!」永琰大喝一聲。
然而此時牢頭和獄卒們,都已經被迷香迷得暈死過去,沒有一個人跑過來援助。
黑衣人中為首的那個,正打算拿出從牢頭腰上奪得的牢房鑰匙,打開禧珍牢門之際,外頭又有三個人跑進來--
阿布坦、子揚相新眉雖然也用黑布遮住臉面,然而他們沒穿得一身烏漆抹黑,十分好認不致于混淆。
開頭那四名黑衣人見有人進來,看那模樣像是也來劫獄,雙方照面愣了一愣,隨即混打了起來!
阿布坦對那為首的黑衣人,子揚一人對兩人,新眉收拾剩下那名老者。
「阿布坦,拿到牢房鑰匙,先開我的門!」永琰早已認出三人,他對阿布坦喊道。
「好!」
阿布坦應一聲,接著拗手硬干,以蠻力擋住那首領一掌后,搶過他手上那串牢房鑰匙!
「貝勒爺,接著!」急亂中,阿布坦將鑰匙丟給主子。
永琰打開牢房后還未奔出,那矮老者已打傷新眉并且扔出暗器突襲--
「永琰,小心!」禧珍叫道。
她還被關在牢里,緊張萬分地看著這一幕,卻無可奈何!
矮老者趁機奪走鑰匙,后以絕妙輕功竄到禧珍牢房前,打開牢門!附讨鳎@里!」矮老者大喊一聲,并且拉了禧珍就要往外跑。
然而此時子揚已先趕到,一掌擊中那老人!
老人受掌后不由得松了手,然而另一名瘦老者已經補上,與子揚對招。
那首領取代矮老者,伸手捉住禧珍--
「干什么,你放開我呀!」禧珍掙扎也沒用,那人的五指就如鐵爪一般牢牢抓住她!
永琰奔到禧珍面前,首領見永琰趕來立即一掌劈出!然而卻未砍中永琰,反而被永琰回手發掌,整個人震至牢門上--
「教主!」矮胖瘦三人同時大喊。
這是第二次,永琰聽見「教主」這個稱號!
正在此時,一群兵丁聞訊已經趕到大牢,圍困在牢房入口。「大膽,來者何人,竟敢劫獄!」
見永琰已經脫困,神珠教主知道以他的武功恐怕很難再奪回禧珍,再見到此刻官兵已經趕到,于是他當機立斷對禧珍道:
「珍兒!妳本姓蕭,是我蕭易全與顏寧的親生女兒!妳認賊作父十八年,還不快隨爹回去,到妳娘墳上叩頭!」神珠教主蕭易全,終于將埋藏在他心中十數年的秘密說出口。
此言一出,除了三名老者外,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你胡說八道什么?」阿布坦大聲喝斥。
「珍兒!妳額娘死時必定遺有一顆銀珠,那正是為父贈予她的定情之物!」蕭易全道。
聽見那人提到銀珠,禧珍瞪大眼睛,久久不能反應過來……
額娘擁有銀珠這件事,除了永琰與小雋外,沒有其它人知道。
「過來,如妳還不信,咱們父女倆可以立即滴血認親!如果我真是妳的親父,咱們倆的血就能在這水杯中融合在一起!」蕭易全從懷中取出一水袋與白瓷杯,迅速在瓷杯內注水后,張嘴一咬手指,幾滴血立即墜落白瓷杯內。
禧珍滿臉困惑,然而此情此景下,實在詭異得教她無法分辨何謂真實?何謂詭詐?她瞪著那個瓷杯,迷惑地走向前……
「別過去!」永琰拉住她。
「不,你讓我過去,」禧珍認真地對他說:「我要知道事實真相究竟是什么!」
她掙開永琰的手,走到那人面前,雖然她怕痛仍是狠下心一咬手指--
禧珍手指上的血一樣滴落在瓷杯內……
須臾間,在眾目睽睽下,水杯內兩人的血滴竟然瞬間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