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俊逸得令人嘆為觀止的容貌!
古典而完美的五官宛若錯入時空的希臘神?,結合阿波羅的俊美,和海地士的冷酷而成一個完美得令人恐懼的男人。
是的,女人恐懼于他致命的俊美,而男人則恐懼于他致命的冷酷。
這些年來,她看著女人因他的容貌神魂顛倒,男人因他無與倫比的智慧和權勢而折服,即使少數能維持清醒的人,也因他的殘酷而顫抖。
金錢,權勢,欲望,與貪婪,世間所有的感情都不在他眼中,就連生命也視若螻蟻般輕賤,任他玩弄于股掌之間。
卡娜娃半躺在浴缸里,漫不經心的搖晃著手中的酒杯,目光隔著水氣彌漫的帷幕玻璃,落在模糊的人影上。
是他無情嗎?或者該說是他無心?
即使是火熱的性愛,也無法化去他身上的冰冷,那比冥府幽光還要冷的氣息,令人無法靠近也無法觸碰。
像這樣一個男人,不只女人該躲,男人更該避而遠之!
卡娜娃自嘲的抿抿嘴,或許這世上惟一無法管束的,就是心了吧!然而她為什么總是愛上這樣的壞男人呢?
哼,誰知道,或許愛上一個無心的人,也不算是一件壞事吧,至少他永遠不會愛上任何人。
她微笑地啜口薄酒,享受著那滑人喉嚨的冰涼感覺。即使她無法阻止自己的心愛他,但也絕不會愚蠢的容許自己淪?他手上的棋子。
感謝上帝,她至少理智得不受感情誘惑,這或許是她和席斯唯一的共通點吧,雖然她沒本事將他的“優點”發揮得淋漓盡至,但也足夠令他感到有趣了。
隔在兩人間的帷幕玻璃被打了開來。
卡娜娃贊賞的目光自他腰間的浴巾,緩緩上移至他冷峻的臉孔,他及肩的金發依然整齊的束在腦后,即使在做愛時,他也不曾解開它們,仿佛它們束縛著他的靈魂。
要是她愚蠢一點,或許會賦予它如此浪漫的解釋吧,不過事實是他純粹不想浪費時間?韧抻蹩跉,半轉身,使得她斜躺的嬌軀更加誘人。
“我聽說你和阿諾德的沖突越演越烈了是嗎?”
他漠然的聳聳肩,“談不上沖突,不過是收網過程中必然的掙扎罷了!
收網?看來這又是某個他精心策劃的局了!半m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近來你并吞了阿諾德不少地盤,當心將他逼急了,他會狗急跳墻!
席斯眼中閃過一絲冷酷的笑意!拔业瓜肟纯此芊磻绞裁闯潭。”
“你別掉以輕心,阿諾德是個危險的男人,他揚言要殺的人至今沒有一個活著,而且都是死于他所預示的方式!
“預示?”席斯露出笑容,神情幾乎像在玩味死亡!斑@下我可感興趣了!
卡娜娃不由得輕攏眉頭,“我不是在開玩笑!阿諾德比你想象中的更殘暴陰險!
席斯俯下身,一手撩起她微濕的發絲!澳氵@是在擔心我嗎?卡娜娃!
“如果我是呢?”她側過臉親吻他的手,那冰涼的觸感冷卻了她溫熱的唇。
“與其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聊的感情上,還不如做些令我更感動的事,比方說……嫁給我!彼狈岫鹊那髳,冰冷得一如他的眸子。
卡娜娃心中閃過一絲憤怒,但她很快的克制住,期待席斯有任何情感溫度簡直是愚蠢至極。“嫁給你就像把自己陷入致命的泥沼,我寧可維持目前這種相互需要的均衡利益!
他斜睨的藍眸利光一閃,但隨即逝去,取而代之的是戲謔的嘲弄!澳愕挠米致犉饋碛悬c刺耳呢,甜心!
“只要不讓你無聊就行了!彼诳嗟幕氐。
的確,這兩年來,她不曾讓他無趣到費心想解決她的地步,卡娜娃的才智甚至超越了他身邊所有的男人,單就這點,她的存在是值得了。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淡笑,“親愛的,你的品味和野心一向值得嘉許!
“那我可真是受寵若驚,沒想到忙碌的你居然還會注意到我!
“我一向很關心你。”
“還不如說是關心你的利益吧!”卡娜娃諷刺的微笑。
“你難道不是怕我愛上別人,才不得不這么費心思安撫我嗎?”
對于她毫無建設性的問題,席斯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更不打算浪費時間辯解,因為他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或想法,這當然也包括她的。
卡娜娃無趣的撇撇嘴角,“你放心吧,席斯,我不會笨到愛上別人來讓自己傷心!彼脑挸晒Φ淖屜箵P起了眉,卡娜娃微笑的挺身傾向他的耳際,輕聲耳語!澳銜䴕⒘怂?
殺了任何我愛上的男人?”
他瞇起眼睛,兩簇藍色的冰焰閃著森冷的幽光!昂敛华q豫,親愛的!”他警告的低語,像地獄刮過的冷風。
卡娜娃壓下心中驟起的悲哀,風情萬種的笑道:“我什么時候會再見到你?”
他的目光掃過她豐潤誘人的成熟胴體,她放蕩的影像在他腦海里一閃而過!暗饶愕那槿藷o法滿足你的時候吧。”
她一怔,隨即嬌噴道:“你的口氣像在處理一件令人厭惡,卻又無法避免的工作。”
的確!“而你,我美麗又高傲的女王,聽起來像在自怨自艾!
“如果我是呢?”她慵懶的扭轉豐潤的嬌軀,手指輕輕滑向腿際,那誘人的模樣連圣人也忍不住要墮落,只可惜他不是圣人,他比惡魔還缺乏感情。
“心理治療恐怕不在我處理的范圍之內。再見了,卡娜娃!彼敛涣魬俚钠鹕黼x去。
卡娜娃無法扼止心底的悲嘆,像他這種集容貌智慧、所有優勢于一身的男人,或許是上帝的專寵,但對女人而言,卻是令人詛咒的存在。
???“你比預定的時間早了一個月。”席斯平靜的語氣一如他冷峻的臉孔,絲毫看不出性愛后的歡愉或放蕩。
“我知道,但是情況緊急,沒有時間等到兩個月一次的例行報告!苯芸藦氖痔峁掳心贸鲆环菸募。
席斯接過文件迅速的翻閱!斑@是什么時候的事?”
“一個禮拜前,不過檢驗報告直到前天才出來,要不要我做一些安排?”
席斯的眼神閃過一絲復雜,快得像光影一閃而逝。
“不需要!彼粠Ц星榈幕氐,隨即搖下車窗,拿出打火機點燃手上的文件,直到它即將燃成灰燼才丟出窗外。
“你的任務結束了!彼D回頭,冰冷的藍眼珠里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結束了?”杰克驚愕的望著他,這六年來,他從未間斷的監視早已不是對恨的執著,為什么卻在這個節骨眼上放手不管?
“你有疑問?”他陰鷙的籃眸直射向他。
杰克搖搖頭,就算真有天大的疑問,也得在他冷峻的瞪視下消失。
“很好!毕股袂橐晦D,嘴邊浮起一絲笑意!澳忝魈旎貚u上休假吧,維琪已經開始威脅我,要我該死的給你們一點時間‘制造’小孩!
“啐,這女人總是那么囂張!苯芸诵Φ溃乱唤Y束,他們之間的關系立即由上對下恢復到平行。
“她要不囂張,恐怕你還不愛吧?”席斯淡聲的損道。
杰克發出爽朗的笑聲!澳堑故牵贿^讓我驚奇的是,她怎么敢不要命的對你囂張?”
席斯冷哼一聲,“那是因為你的女人仗著自己是一只會下金蛋的母雞,只不過她現在想下的不是金蛋!
杰克聞言險些笑岔了氣,維琪掌理席斯旗下的三家公司,是個名副其實,日理萬機的女總裁,也是惟一膽敢挑戰席斯的人,一如他是惟一和席斯平起平坐的朋友。
“席斯,我要是你,就不會在維琪面前重復剛才的話,她恐怕不會欣賞你的幽默喔。”
席斯挑起一眉,“你把你的女人寵成兇暴的惡婆娘了。”
“胡說,我每次愛她之前,都先揍得她七葷八素!
“你是指用你的嘴嗎?”席斯惡毒的挖苦道。
“對啊,羨慕嗎?要不要我傳授你幾招愛的必殺式?維琪可是愛得要死喔!”
席斯似笑非笑的露出厭惡的神情!拔艺嬖摪涯銈兎蚱蘩σ焕,一起丟到太平洋喂鯊魚!
杰克絲毫不以為意的大笑道:“看來為了要保住我們的小命,只好讓維琪加把勁,賣命的幫你多賺點錢□!”
“沒錯,你這個靠女人保命的家伙,快點滾下車吧!
當杰克跨出車門的瞬間,席斯原有的一點輕松也隨之斂去,取而代之的是那抹熟悉的森冷,他按下和駕駛座相隔的隔音玻璃,命令保鏢兼司機的藍素開車,隨即打開電腦,飛快的在鍵盤上敲下一連串的文字后送出,這才輕合上筆記型電腦。
他揉了揉眉頭,放松的靠向椅背假寐,即使如此,他的身體仍保持警戒,睡眠對他不過是項奢侈的浪費,是為了維持肉體正常運作,而不得不屈就的代價。
一個小時后,車子來到佛羅倫斯惡名昭彰的罪惡街區。
“留在這里。”席斯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藍素張口欲辯,但及時警覺的閉上嘴。他知道老板的能耐,只是對他今天的反常舉動感到一絲不安。
在目送他離開的同時,藍素自腰間拔出一把迷你小巧的掌中型手槍,他狀似漫不經心的把玩,實則全身蓄勢待發,一輛豪華的名貴轎車大咧咧的停在路邊,無疑是那些混混眼中的肥羊。
沿著街道一個拐彎,映人席斯眼底的是連陽光都照射不進的幽暗陋巷,不管何時,墻邊總會躺著些歪倒臟臭的軀體,是吸毒者,醉鬼,抑或是賭徒,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在乎他們的死活,直到黑夜再次降臨,他們才會昏昏沉沈的醒來,開始另一天罪惡的活動。
席斯佇立在巷角,一身尊貴的氣勢和此地的臟亂貧窮格格不人,然而他的感官卻前所未有的鮮活起來。
他熟悉這種氣味和血腥,不管他的外表多光鮮文明,骨子里的他仍是徘徊在罪惡和死亡邊緣的蜉蝣。
席斯抬起頭望著一幢幢的危樓幽影,即使時光久遠,但記憶依然痛苦。然而那種痛苦是令人歡迎的,因為就某個層面來說,它證明了他還有知覺,只是隨著時間的逝去,這種知覺也隨之減緩。
最后當一切感覺消失的時候,他是否還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他嘴角抿成一抹嘲弄的笑容,當他一手擴建的龐大組織,帶來無可比擬的權勢和力量時,他的心仍然是干涸的,欲望仍然不會滿足。
他對這種永無止境的欲望感到可厭極了,然而它卻是惟一驅策他生存的動力,若是有人能切斷這種動力也未嘗不可。
有件事卡娜娃或許說對了,他的確在等待自己的死亡。
這些年來,他已經數不清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但令人遺憾到幾乎無法忍受的是,想要他命的都是一些愚蠢的呆子。
驀地,他眼角余光瞥見三名粗壯的男子走人暗巷,并迅速的向他欺近。
“喂,小白臉,拿點錢來花花吧!”男子粗俗的口音伴隨著一陣令人憎惡的訕笑。
席斯緩緩地轉過身,冷眼掃視那三名手持藍波刀的男子。
打從他一下車開始,這三個人就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席斯森冷一笑,藍色眼睛閃爍著冷酷的惡意!板X多得是,不過我怕你們沒命花。”
三人互看一眼,雖然努力維持兇狠的面皮,卻控制不了本能的冷顫。他們在街頭打混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要是沒練就高超的識人本領,早就不知道橫死在哪條街上了,眼前這個男人雖然一派斯文,但氣勢實在冷硬得嚇人,不像他們能招惹的對象。
“怎么辦?老大!逼渲幸幻凶营q豫的附耳問道,“還是算了吧?”
媽的,他也很想算了啊,可是家伙都亮出來了卻還落荒而逃,要是傳出去,他們也甭想混了,再說這男人說不定只是虛張聲勢罷了,哪能輕易放棄到嘴的肥羊?
賭了!幾經猶豫之后,他逞兇的一咬,低聲篤道:“他媽的,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孬種了?人家隨便說兩句就被唬住,就算他再怎么厲害也只有一個人,我們可是有三個人!”
“沒錯,老大,瞧這個男人長得比女人還漂亮呢!绷硪幻凶恿⒓磯涯懙耐芭惨徊,一面晃動手中白亮的刀子。
“有沒有興趣陪我們玩一玩啊?”
席斯微瞇起眼眸,森冷的嗓音含著一抹噬血的笑意!叭绻銈兺娴闷鸬脑!
他話音剛落,三人只覺得一陣風從身邊掃過,頸子一涼,連掙扎喊痛的時間也沒有,黑暗的巷內就只聽見三聲頸骨斷裂聲和刀子落地聲,幾乎只是眨間眼,墻角邊已然多了三具橫躺的軀體。
席斯彈了彈衣袖,目光再次飄向那棟幽魂似的臟亂房子,隨即腳跟一轉,走出陋巷。
???美國那瓦達州這片樹林看似幽深靜謐,其實一點也不安靜,仔細傾聽,會聽見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松鼠啃食松果的磨嚙聲,還有昆蟲起落有致的嗚叫和小鳥快樂無憂的啁啾聲,充滿了各種活潑生動的氣息。
薇亞用力的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她好喜歡徜徉在這片大自然里,即使在這里住了十幾年,每天仍充滿了新奇和驚喜,她永遠不知道今天會發現什么新奇的野花或遇見什么樣的驚喜,也許是溫馴的小兔,或許是頑皮的松鼠,又或者……突如其來的聲音讓薇亞停住腳步,她抬起頭,一瞬也不瞬的望著上方,濃密的樹林高聳人云,陽光像一道金幕似的透過層層樹葉照射下來,倏地,一個不知名的物體穿過樹梢……薇亞穿過樹叢,奔向它──墜落的速度極快,在這生死的一線間,他只能盡可能的以雙手護住身體,幾秒間,他感覺到身體擦過茂密的樹林,尖銳的樹枝刮過他的身體,雖然試圖抓住樹枝或任何東西,最后仍無可避免的摔落在堅硬的草地上。
強烈的撞擊讓他忍不住的悶哼出聲,他頭痛欲裂,四肢也像要分解似的劇痛不已,雖然意識還能勉強支撐,但身體卻拒絕合作的動彈不得。
他感到血從體內不斷流失,力量也逐漸地消逝,從十四歲起,他經歷過無數次的惡斗,卻從未如此接近過死亡。
啊,十四歲……在他即將失去意識的剎那,他居然記起了那令他詛咒的一年。
那被他深深、深深地鎖在記憶最底層的痛……他沉重的閉上了眼,昏迷的恍惚中彷彿聽見聲響,他吃力的撐開眼睛,只見眼前一片紅霧。
紅霧中,他看見了天使朝他走來……然后跌入一片黑色的世界。
天。∞眮嗴@愕的眨眨眼,她曾見過因傷掉落的小鳥,也曾在樹林里救過許多受傷的小動物,但從來沒想過會碰到……天使……一個自天空墜落的天使!
他金色的頭發垂在顴骨上,雖然臉上和嘴角都帶著傷痕和血絲,卻一點也無損他的俊美。
薇亞驚奇的來到他身旁,幾乎是著迷的盯著他完美的五官,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漂亮的人,就像圖畫書里的天使圖片。
飽滿的額頭,濃濃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和形狀優美的嘴唇,雖然緊閉的眼睛讓人看不見它的顏色,但她猜想那一定是像天空一般的蔚藍。
他一定是降落時不小心受了傷!薇亞憐憫的看著他手腳和臉上的刮傷,小心的拿出手帕,擦拭他嘴角半干的血?。她的動作引發天使的呻吟,薇亞驚慌的縮回手。
“對不起,很痛嗎?”
天使沒有回答,也沒有醒來的?象,只是斷斷續續的發出痛苦的呻吟。
“你一定很痛吧?別怕,我會照顧你的!鞭眮喒蚱鹕碜樱⌒囊硪淼南霌纹鹚纳碜,但天使比她想象中的重多了,她汗流浹背的試了又試,最后氣喘吁吁的跌坐在草地上。
怎么辦?她根本搬不動他。薇亞焦急的起身往回跑,但才跑了幾步,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折了回來。
“我去找人來救你,很快就回來了,你不能趁薇亞不在的時候偷偷飛走喔!
???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的張開眼睛,困惑的望著前方一片的空蕩。
是幻影嗎?
他好像看見……天使……他疲憊地閉上眼睛,直到聽見聲響才又警覺的張開眼,這回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張滿是皺紋的慈祥臉龐。
“你醒了嗎?先生。”
他的目光掃過一身修女裝扮的老婦,然后移向她身旁的年輕男子。伊默不覺震懾于那雙冷鶯的藍眸,他從未見過如此欠缺感情的眸子,就像玻璃般冰冷而無生命。
“我在哪里?”他干澀的喉嚨像火在燒。
“這里是孤兒院,先生!
“孤兒院?”他皺起眉,隨即痛苦的呻吟一聲。
伊默立即出聲警告道:“別用力!你額頭上有一道不小的傷口!
“傷口?”
“是的,你傷得不輕,能不能告訴我們你是誰?怎么會受傷的躺在森林里?”
受傷?他驚疑不定的瞪著伊默,他是怎么受傷的?他怎么一點也不記得?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他的腦袋會一片空白?
他閉上眼睛,極力克制心中涌起的慌亂!拔摇恢,我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葛修女微愣的問道,“怎么會這樣?伊默!
“可能是頭上的傷讓他暫時失去記憶,也許幾天之后自然就想起來了,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報警處理吧!
“不行!”他猛地坐起身,一陣刺骨的疼痛幾乎令他昏眩的倒回床上。
“你在做什么?”葛修女驚訝的扶住他搖晃的身子。
他努力的抗拒疼痛,卻拒抗不了亟欲嘔吐的昏眩感!安粶蕡缶。”他冷汗涔涔的瞪視著伊默,即使虛弱至此,他的藍眸仍帶著強硬的威脅。
伊默的驚訝不禁轉?懷疑!盀槭裁?”
他不知道,只感到危險!他無力的揮開葛修女的手,這個動作又引發胸口劇烈疼痛,他不由得悶哼了一聲。
葛修女連忙扶住他,“快躺下來吧,你傷得那么重,要好好休息才行啊。你放心吧,我們不會報警的!
她再三的保證終于讓他放松的倒回床上,伊默見狀立即從皮箱內拿出器具,將藥劑注人針筒內,握住他垂放的手臂,熟練的將針刺入他發燙的肌膚內,片刻后,他終于閉上眼睛。
“伊默,他的傷究竟要不要緊?”葛修女擔心的問。
“外傷還好,只是輕微骨折,內臟也沒有受損,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腦后的腫包過幾天應該就會自動痊愈,我擔心的是他失去記憶的事!
“你剛剛不是說這只是暫時性的?”
“很難說,這種事有的快則幾天,有的一輩子也想不起來……我看還是報警處理比較安全!
“可是他說過不想報警處理啊!
天啊,她怎么也和薇亞一樣天真?就連最基本的危機意識都沒有!孤兒院附近一向鳥不生蛋,就連狗都懶得拉屎,怎么會有人莫名其妙的從半空中掉下來?
“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他為什么這么怕警察?”
“或許他有什么顧慮吧?”葛修女遲疑的回道!安贿^既然我答應不報警了,就要遵守!
可是他一點也不喜歡這種感覺,像是惹上瘟神似的讓人不安。“那么至少讓我帶他回鎮上吧!
“他現在的狀況恐怕不適合移動吧?”
他直覺寧可讓病人多斷幾根肋骨也不想留下他,但他當然不能這樣告訴葛修女。伊默莫可奈何的點點頭。
“好吧,葛修女,但是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會到警局一趟,至少請吉姆查一下目前通緝人犯的資料!
“嗯,這樣也好,謝謝你了,伊默!
“別客氣,我留下一些藥,只要定時喂他就行了。明天一早我會再過來一趟,如果這當中有任何事情發生,不管多晚,立刻打電話給我。”
“放心吧,伊默,我們會好好照顧他,不會有事的。”
他擔心的可不是病人的安全!伊默不安的盯著床上的男人,即使在昏睡中,他仍讓人感到備受威脅。
但至少今晚該是安全的吧,畢竟沒有人能在斷了肋骨又昏迷的狀況下逞兇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