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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竹斗嬌兒 第六章
作者:于兒
   
  “忌兒,誠王爺已經(jīng)應(yīng)允將心弦郡主許配給你了!”

  祈大人一邊啜著茶,一邊難掩喜悅地對著在一旁冷峻而毫無訝異之色的祈忌透露雙方婚事已定。

  “依照禮俗,我們不能把郡主留在府中,你得盡快將郡主送回誠王府,我想誠王爺應(yīng)該不會介意郡主失憶之事……”兩家一旦結(jié)親,對擴(kuò)張彼此的勢力都有正面的幫助,想必誠王爺也想到此點。

  把她送回去……祈忌雖然對這種說法極端的排斥、厭惡,但他卻無法反駁,更回絕不了。

  不錯,他的確不想讓心弦離開他半步,F(xiàn)下猶如一張白紙的她,在返回誠王府,甚至在接觸朱滄冥之后,所會帶給她的影響,都是他無法掌控的。

  處于沉默與思忖當(dāng)中的祈忌,一徑地盯著自己手掌的某一點,就連祈大人離開了也渾然未覺。

  “喂,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要嫁給你?”

  不期然的,心弦嬌麗的倩影挾帶著勢力萬均的氣焰直接沖入廳堂,而且一開口就高聲質(zhì)問那一派自若、并在瞬間以絕對占有的眸光深睇她一眼的祈忌。

  “你不愿?”

  “當(dāng)……當(dāng)然了!彼有很多事沒理清,怎能胡涂地說嫁就嫁。

  “哼,恐怕你已經(jīng)沒得選擇。”祈忌嗤哼道。

  “誰說我沒得選擇?只要你讓我回誠王府,我自可說服我爹改變主意!本退闼挥浀盟拈L相、習(xí)性,或是否疼愛她,她都會據(jù)理力爭,絕不會把自己輕易送入虎口。

  縱然她現(xiàn)在仍不可置信當(dāng)時的她是經(jīng)過死纏爛打,才得以住進(jìn)祈府的。

  “你以為你爹會為了你而毀婚?”看似沉靜漠然的雙瞳,深處卻漾著某種詭異的眸色。

  “這——”她欲言又止。奇怪,他為什么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難不成她爹不喜歡她?她眉心微蹙,似乎被他的說法所動搖。

  “別傻了,由誠王爺沒有詢問你之意就做下決定來判斷,就算你現(xiàn)在出面,對這門親事也完全沒有置喙的余地!逼砑纱瓜录(xì)密的長眼睫,淡淡地說道。

  心弦不以為然的抿住小嘴。

  是嗎?她爹真會如他所說的那樣嗎?心弦開始迷惘了。

  “你是真的想娶我,還是另有目的?”心弦目含怨慰地瞅著他半垂的俊顏。

  不對,這門親事不僅來得突然,更出奇的詭異,不難想象這中間一定存在什么陰謀。

  “目的?”祈忌語帶諷刺地哼笑。

  “難道不是?你分明就很討厭我,怎么可能會答應(yīng)娶我?”皺皺鼻,心弦酸溜溜地說。

  “你好像很篤定?”他目光犀利地定在她微僵的嬌容上。

  “這是事實!彼敛贿t疑地說。

  “沒錯,我是不喜歡你!币婚_始,他的確很厭惡她介入自己的生活。

  聞言,心弦猛然感受到自己的身子好像慢慢凍結(jié)起來,就連那顆原本雀躍的心也在一瞬間停止了跳動,她甚至可以明顯地察覺自己現(xiàn)下的表情,鐵定變得很僵硬,也很狼狽。

  不過,她可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怎能為他一句渾話就表現(xiàn)得猶如棄婦般,所以她必須強(qiáng)裝成一點都不在乎,最好還能對他擺出個“因為你上半輩子沒燒好香,所以今生沒福氣娶到我”的高傲姿態(tài)。

  “既然我沒說錯,你干嘛不回絕?”心弦的臉說有多臭就有多臭。

  祈忌并沒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說呀!你為什么不回答我?”她有絲激動地拔高聲音。

  “冷靜點!毕鄬τ谒募樱砑傻统恋穆曇糁兴坪醵嗔艘荒M意。

  “我一直都很冷靜!彼Ьo牙關(guān)地慢慢吐出話。

  “坐著說!逼砑盒囊匝凵袷疽馑。

  心弦深吸口氣,全身僵硬地坐在他的對面。

  “等你成某祈府的二少夫人,你自然就會知道!彼麃G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因為有些事,他還得慢慢觀察才行!暗鹊侥莻時候,我還問你這事干嘛!”他根本就是在敷衍她。

  “那你就別問。”

  “你……你別想我會嫁給你!比绻麆癫粍拥,她就逃婚。

  “是嗎?”

  “我總有回誠王府的一天!痹诔鲩w前,她一定會回王府去,到時她可以向任何人求助,包括……滄王表哥。

  那日在御花園,瞧表哥那副關(guān)心她的模樣,都證明他不會棄她而不顧。

  “在想滄王嗎?”一捕捉到她眼里的得意,祈忌立刻揚(yáng)起詭異的佞笑。

  “不……不關(guān)你的事!

  “你大可死心,因為他也幫不了你!

  “哼,你又知道什么?”他真以為自己無所不能嗎?

  “有很多事我比你更清楚!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呀!毙南椅站o拳頭,一副“你說錯我就揍你一拳”的蠻悍姿態(tài)。

  “我說過,你想找滄王幫你是絕不可能,他并非如你所想的那么愛護(hù)你!逼砑擅佳垡惶,一副似笑非笑地睇向神情更加嚴(yán)肅的心弦。

  “哼,你不要趁我什么都不記得,就故意挑撥我跟表哥之間的關(guān)系,我可警告你,我不會再中你的奸計!

  “看來,你似乎頗信任滄王。嗯?”他的嗓音輕柔如水,但眼底的暗沉卻緩緩加深。

  “當(dāng)然,而且在我沒喪失記憶之前,我敢肯定自己跟滄王表哥絕對好得很!毕乱庾R中,她確實這樣想過。

  “那你也注定要失望了!逼砑刹[起眼,露出難得一見的閑適笑意。

  “我知道你又想說表哥的壞話,但我不會笨到上你的當(dāng)!毙南彝蝗恢蓺獾匚孀‰p耳,擺明不想聽他的話。

  “既然你那么相信滄王,又何需在意我要說他什么?”祈忌嗤哼一聲。

  咦?他這樣說也對。心弦把雙手放下,不再躲避。

  “其實這件婚事,滄王也是在第一時間就得知。”

  心弦微微一愣。

  “而且也因為滄王的贊同,才間接促成你我的親事!毕氡卦诓痪煤,他就會知道滄王為何硬要把心弦塞給他。

  等到心弦把他這句話給消化完畢后,她才猛然脫口而出:“你騙人!”

  “你可以不信,但我說的是事實!本退闼厝,他也要斬斷她與滄王間緊密的聯(lián)系。

  “騙人,騙人,如果我再信你,我就是……就是只豬!”臨時找不出詞匯來堅定立場的她,勉強(qiáng)把豬字給用上!

  可是,祈忌那似笑非笑的邪俊模樣,令心弦益發(fā)的憤恨與難堪。

  “你未免也太小看它了,有時,它們比人還要聰明。”

  “祈忌!”被比喻成連豬都不如的心弦,猛地拿起祈大人用過的茶杯,用力扔向淺笑中的祈忌。

  鏗,茶杯在半途被一道無形的勁道給擊中,剎那間碎裂、掉落。

  一擊不中的心弦,再次拿起身旁的花瓶,使盡全力地砸向他。但花瓶可比茶杯大上數(shù)十倍,所以它還沒飛到半路,就筆直垂下,而此次祈忌連看一眼都懶,因為他確定那只花瓶根本沾不上他的衣角。

  眼見花瓶還未砸中目標(biāo)就掉落,心弦也只得氣急敗壞地趕緊尋找另外的攻擊物。

  “你是郡主,不是潑婦!

  也不知祈忌是否有意助長她的怒焰,心弦在聽了之后,簡直氣得直跳腳。

  “你真以為我拿你沒轍!?”心弦伸出發(fā)顫的手,一面指著他,一面不斷地往后退。

  “祈某無此意!

  “你就是這個意思!

  眼看只差幾步,心弦的背脊就要撞到門扉,原本祈忌是想提醒她,但后來他竟然也悶不吭聲,還不置可否地挑起俊眉。

  “你猖狂不了多久,我現(xiàn)在馬上就回——啊!”

  狠話都還來不及撂完,她就在猛地轉(zhuǎn)身的剎那,前額重重撞上厚實的門框而痛叫一聲,在一陣眼冒金星后,軟軟地往側(cè)邊倒下。

  一雙手臂及時接住她滑落的身子,而擁有這雙臂膀的主人,則噙著一抹調(diào)侃的笑意,語帶風(fēng)涼地對著面前的祈忌說:“好一場精采的對話,可惜結(jié)果有點出人意表。”

  ???

  “再繼續(xù)這樣撞下去的話,你未過門的妻子恐怕有天會變得癡呆!

  蘭君莞爾地瞄了眼額頭腫了個大包的心弦,繼而一臉促狹地凝看正專注于她那張蒼白容顏的祈忌。

  目光一直未從心弦臉上移開的祈忌,淡淡地哼了聲。

  “你擔(dān)心她!焙芟駟柧,卻明顯帶有肯定意味。

  “就如同你所說,我也擔(dān)心她會變癡兒。”祈忌順著他的話說道。

  “你可以阻止慘事發(fā)生!

  “是她自個兒大意,怪得了誰。”祈忌云淡風(fēng)輕地說。

  “呵,你不怕她這么一撞,剛好撞回她的記憶,那你們可就有得吵了!币哉凵容p敲自己的掌心,蘭君一副巴不得見他們吵翻天的狡猾模樣。

  祈忌瞬也不瞬的眼忽然眨了下,“結(jié)果都是一樣。”不管她有無失憶,她依然很有能耐,也很有理由找他吵架。

  “這可不一定,畢竟她還要向你拿血靈圖邀功呢!”

  “血靈圖……哼!”祈忌的音調(diào)倏然轉(zhuǎn)冷。

  “不過竹君,我倒有件事想請教,既然人你已經(jīng)用了,干什么還要娶她?”他真的無法理解竹君的想法。畢竟心弦是伏神的表妹,若竹君真娶了她,難保日后不會成為他們神膺會的絆腳石。

  咦?難不成伏神把心弦推給竹君的用意就是……

  “你跟伏神不也是交情匪淺?”祈忌冷眼瞧他。

  “那可是私交,不能與你的事混為一談!碧m君突然哇哇大叫,旋即遭到祈忌一記白眼。

  “哼,說了半天,原來你是想阻止我!碧m君等人未免太高估心弦那顆腦袋,就算婚后她還想做內(nèi)應(yīng),這也無所謂,只要她辦得到。

  “不然呢?”蘭君沒好氣地聳肩。

  “皇上也已經(jīng)得知,你說,還阻止得了嗎?”祈忌斜睨他。

  “唉,好吧!既然你執(zhí)意如此,那我也只好祝福你們了!碧m君堆起滿臉的無奈,起身踱至門口,突然間,他又冷不防回頭,不懷好意地說:“別老照著伏神的安排走,有時你得還他一記才行。”

  聞言,祈忌的眉宇忽地揪緊,下一刻,他驀地轉(zhuǎn)向床榻,凝望已有所動靜的心弦。

  “頭……我的頭為什么老愛泛疼……”坐起身的心弦緊皺著小臉,一手捧著頭,一手撐著床柱,那副搖搖晃晃的模樣,足見意識還未完全清醒。

  “因為你那顆腦袋老愛去撞墻!逼砑勺诖才,冷冷地諷刺她。

  “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會撞上門柱嗎?”上回撞到墻壁,這回又撞到……一瞬間,心弦的小臉除了緊皺著外,還多了抹莫名的異色。

  “怎么,痛嗎?還是你——想起什么來著?”祈忌俊美的臉龐也同她一樣,不,是比她顯現(xiàn)出更多異樣的光彩。

  “當(dāng)然痛了,要不然你自個兒去撞撞看!贝蟾攀穷^暈吧,心弦忽然軟軟地倚靠在祈忌身上,撒嬌似地咕噥著。

  “血靈圖!崩洳环赖,祈忌陡地握住她微冷的小手,傾身挨近她的耳畔,語帶玄機(jī)地低聲說道。

  “你說什么呀!什么血……血什么圖的,真惡心。對了,你不要給我轉(zhuǎn)移話題,我至死都不會忘記在我暈倒之前,你曾經(jīng)辱罵過我的話!必i,一個奇恥大辱的臟字。

  深深睨住她因激動而轉(zhuǎn)過頭瞪視他的火紅臉蛋,祈忌淡然的臉龐充滿若有所思的神色,卻無下一步的動靜。

  “只要你替我辦件事,我就讓你先回誠王府等候我的迎娶!笨粗旧n白的膚色已被緋色取代,祈忌似是很滿意地伸出手,以指尖輕輕刮著她微啟的唇瓣。

  “什么,我要回家還需要條件交換!”極力漠視唇上異樣的感覺,心弦不可實信地驚呼。

  “你可以不要。”祈忌再次給她選擇的機(jī)會。

  “你,你每次都這樣說。”最后吃虧的人總是她。

  “你不要也好,因為我也不想讓你這么早回去。”祈忌勾起她的下顎,意有所指地逼視她。

  這是什么意思?心弦不安地偷覷他一下。

  “哼,誰不知道你想留我在這做什么!彼呀(jīng)耍她耍上了癮,當(dāng)然不會輕易放她罷休。

  “哦?那你倒說說看,我留你下來有何目的?”異常熱燙的拇指反復(fù)的在她朱唇上流連。

  頓時,心弦的頭皮不自覺地發(fā)麻,隨著他另一只手緩慢地欺上她的后頸,她霍然屏住呼吸。天,他又想對她做什么?

  該不會是……是“那個”吧!不,不行,有了上次慘痛無比的經(jīng)驗,她不想再度被他欺負(fù),更不想連走路都有問題。

  “你想到了什么?”戲謔地看著她的小臉紅得一塌胡涂,祈忌干脆將她翻轉(zhuǎn)過來,讓她整個跨坐在他腿上面對他。

  “。 边@種曖昧的姿勢,立刻讓心弦的身子敏感地痙攣,無從支撐的小手,只得僵直地抵住他的胸膛,微微輕顫著。怎么辦?他要開始了嗎?

  呃,不是,不是,他們上次并沒有做這樣子的動作,她大概是太緊張,所以才會想太多。心弦拼命安慰自己。

  “如果你想,我可以配合你!睕]有笑意的俊美臉龐,卻吐露出飽含濃烈情欲的低啞邪音,嚇得心弦的螓首低垂胸前。

  “你少不要臉,是誰……誰在想呀!”

  “不就是你!

  腰間一緊,心弦驀地驚惶地抬頭瞪他。

  “我會滿足你的。”

  隨著沙啞的話聲一畢,她的雙唇猛然遭受一股強(qiáng)烈的擠壓。她愕然瞪視近在咫尺的濁暗黑眸,卻懾于他眼中異樣的火光而閉緊了眼。之后,他孟浪的唇舌就這么堂而皇之地侵入她的口中,逼得她氣息凌亂,胸脯急促起伏。

  可惡!為什么平日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君子模樣,卻每每在侵犯她時,激狂得似要將她生吞活剝似的,難道她就是那么礙他的眼、惹他討厭,還是他天生就有劣根性,喜歡欺負(fù)女子,尤其是她?

  “等……等等……你剛才不是要我替你辦件事,我答應(yīng)你,答應(yīng)你!”他一離開她又紅又腫的雙唇,她馬上揪住他的衣領(lǐng),困難地開口說道。

  “確定?”祈忌低問,眼中凈是一片氤氳情欲。

  “確……確定!毙南医Y(jié)巴地回應(yīng)。若能夠逃過此劫,就算要她再去撞一次墻也甘愿。

  “那你聽好了!

  滿臉尷尬羞紅的心弦,還忙不迭地對他點頭。

  “我要你去同皇上說,血靈圖目前正在滄王手里!逼砑傻拇浇蔷従徆闯鲆荒帎诺幕《,詭異地盯著她瞬間怔愣的小臉。

  “為什么要……要這樣說……”心弦茫然不解地問。

  “不為什么!逼砑商糁遍L的眉梢,并在剎那間捕捉到她臉上閃掠過的異樣。

  “你是說,只要我同皇上說這句話,就可以回家了?”心弦的語氣突然變得很小心翼翼。

  “很簡單是不?”

  “我雖然不知道什么血……血靈圖的,不過聽你的口氣,好像是要陷害滄王似的,難不成——你跟滄王有仇?”

  “怎么,想放棄?”祈忌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輕哼一聲,更加箍緊她妄動的纖腰。

  “這……我……”心弦也搞不清楚自己在猶豫什么,她不是想離開他嗎?而且她也可以利用此次和皇上見面的機(jī)會,求皇上作主,讓她嫁不成祈忌。

  “心弦!毕乱豢蹋砑衫洳环蕾N近她緋紅的耳垂,帶點蠱惑又有點冷意地說:“莫非你已經(jīng)想起滄王對你的好,所以你舍不得去告他的密,嗯?”

  “你胡說!我哪有舍不得誰。好,我明兒個一早就去謁見皇上,這樣你滿意了吧!”被他言語所激的心弦,猛力推開噙著冷笑的他說道。

  “記住,答應(yīng)我的事就一定要辦到,千萬別讓我發(fā)現(xiàn)你在要花樣,否則——”祈忌瞬間抓住她揮動的柔荑,而未完的警語令人不寒而栗。

  否則怎么樣!她最恨被人威脅,但在面對他時,她又只能把這句找死的話給硬吞回去。唉!她委實可憐又可悲!拔夷母以谀忝媲八J裁椿印!毙南視簳r妥協(xié)。

  “你現(xiàn)在不就是!焙,好戲很快就要上場。

  “你什么意思,我……咳咳……我怎么聽不懂!彼傅乇蛔约旱目谒畣艿健

  “聽不懂就算了!逼砑梢矡o意細(xì)說,因為他還有別的事要做。

  “喂,祈忌……你在干嘛……”心弦被他那雙正在解開她下身衣物的魔手給駭?shù)妙拷Y(jié)舌,倉皇之中,她根本來不及阻止,等她抓住他作怪的大掌時,她白嫩而細(xì)致的雙腿也早已暴露在他眼前。

  “我要做什么,你不是挺清楚!逼砑烧诮庾约旱难濐^。

  “你……你……我……呀!”

  隨著腰間被狠狠舉高與壓下,心弦未竟的話語全在下一刻化為既痛苦又快樂的嚶啼,與他共同攀上無止境的愉悅巔峰。

  不過身子的結(jié)合并不代表心也同樣結(jié)合,未知的變數(shù)仍然橫在彼此之間,不時地流竄著……

  ???

  翌日,當(dāng)祈忌帶著神情恍惚的心弦走出宮門,雙雙坐上馬車時,她再也難以掩飾的不安與自責(zé),終于讓她的臉色慘白得幾近透明。

  她這樣說對嗎?皇上好像真的發(fā)怒了——對滄王。

  萬一皇上在一怒之下,做出對滄王不利的處置,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而且不僅如此,連原本要向皇上提議二人根本不適合成親的話,也好像口中臨時被塞進(jìn)一顆大鴨蛋般,有苦難言。

  “來不及了!逼砑呻m無將對方一軍的喜悅,但他吐出的冷淡話語,對心弦來說卻帶有無比的諷刺與得意。

  心弦故意不看他,徑自低頭怔看絞在一塊的雙手。

  她沉默的反應(yīng),讓祈忌的黑眸陡地閃了下,接著他猛地扣住她的后腦勺,強(qiáng)逼她抬頭注視他。

  “你干什么,我不是照你的意思去做了,你還有什么不滿?”腦后的一陣麻痛,教回過神的心弦無法克制地對他大吼大叫。

  “怎么,不舍嗎?要不我把馬車掉回頭,讓你去跟皇上哭訴是我脅迫你。”祈忌的雙眸冷鷙而含諷。

  “你……不……必那么麻煩了!毙南遗瓝P(yáng)的火氣在瞬間像是被澆了一大桶冷水,急速冷卻。

  她若再這樣同皇上說,那有罪的人豈不是變成了祈忌?不,祈忌雖然可惡,但她并不想讓他出事,不想。

  “不后悔?”祈忌似有意要逼她做下決定。

  “沒什么好后悔的!毕M麥嫱鯐徑馑娜f不得已。

  輕哼一聲,祈忌猝然松手。

  “你可以順道送我回誠王府!边@是他答應(yīng)過的事,而且她現(xiàn)在只想離開他一陣子。

  祈忌頓時一晃,不過實在太輕微,又剛好在震動的馬車上,所以心弦根本察覺不出來。

  “明天我再送你回去!痹S久后,祈忌才淡然地開口。

  “可是我……”

  “怎么,你就那么想逃離我,連一天都不能忍受?”

  “我不是這個意思。”對上他陰沉的臉龐,心弦急急否認(rèn)。

  “二公子、心弦郡主,請下車!北捡Y的馬車漸漸緩下、停止,車夫旋即恭謹(jǐn)?shù)赝崎_車門說道。

  不過當(dāng)心弦跟著祈忌下車后,卻讓忽然頓步的祈忌給撞了一下。

  “怎么不走了,害我撞到你——”抱怨的聲音戛然頓住,心弦旋即知道祈忌為何停步。

  “弦兒,表哥代誠王爺來接你回家去!

  朱滄冥柔和的目光掠過神色冷沉的祈忌,迎視一臉錯愕的心弦,溫柔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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