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新婚期間,李蘋卻已感到幾分無聊。
定遠侯對她很好,但她就是覺得缺少了些什么。
他們交談的時間并不多,他即使不出門也是在書房處理商家在外的生意,或是進宮與圣上商討國事,真正能互相了解的機會很少……
其他夫妻也是這樣嗎?
“公主,要去庭院走走嗎?”喜兒放下梳子問道。
駙馬和公主相處得不錯,但是她看公主似乎還是有些不滿意呢!
“嗯。”意興闌珊地攏攏改變已久的發式,李蘋站起身。
沿路遇到的仆婢個個不敢怠慢,就怕哪里讓李蘋看不順眼而借故整治。
意祥迎面走來,小心翼翼地下跪行禮,“公主,有您的口信!倍ㄟh侯府上下敢讓侯爺喝冷掉的茶水,卻無人敢讓公主皺一下眉頭。
“嗯。侯爺呢?”李蘋停下腳步隨口問。
“呃……公主不先聽聽口信嗎?”意祥尷尬地繃緊身子。
“誰準你轉移話題的?”李蘋鳳眼一瞪,嚇得他軟下雙腿直磕頭。
“小的知錯、小的知錯……”
“說!”
“是……侯爺只說和黃公子出游……”他支支吾吾地抖著聲音道。
“哼!早說也不必嚇成這樣!彼浜咭宦,看著他幾乎趴在地上的背部輕哼,“說吧!”
“小人……小的知道的已經全說啦!”意祥只想掉兩滴眼淚哀悼自己今天出門忘了翻黃歷。
“誰要你說那個?不是有本宮的口信嗎?”
見她杏眼圓瞪,一旁的喜兒忍不住掩嘴而笑。
“是、是!币庀榭偹闵陨运梢豢跉猓笆怯缹幑髡埞骱筇爝^府一敘。”
“八皇姊?”李蘋眉一挑,她也聽說八駙馬納妾的消息,難道這是個原因?“是哪個人送來的口信?”
“是一個叫……夏天的侍女!毙液盟袉栃彰,否則現在就答不上來了。
“夏天?”李蘋挑眉,那個莽莽撞撞、活潑過頭的宮女確實是八皇姊的侍女。
“公主,您要去嗎?”喜兒輕聲問。
自嫁來定遠侯府至今,公主還沒出門探望過誰呢,出去散心也好。
“當然,八皇姊都差人來請,本宮能不去嗎?”
兩人雖然從小就愛處處比較,不過是愈吵感情愈好。
“那……那小的這就去回復了!币庀槿缑纱笊猓淦鹕肀泔w也似地離開李蘋的視界。
喜兒看著他飛奔而去的身影,不禁笑道:“公主,您嚇壞意祥總管了!
李蘋瞟了她一眼,“是他自個兒禁不起嚇,關本宮何事?”
她彎進庭園,此時正當花團錦簇、萬紫千紅之時,花花綠綠的煞是美麗。
一棵生得蓊蓊郁郁的老樹下結了個秋千,是商孝天結他賢菱表妹玩的,不過現在已經是她榮安公主,新任侯爺夫人的專有物了。
遠處乘涼用的小亭綠瓦紅柱,中間的石桌上擺了一座箏琴,亭子的一側便是水池;富貴人家府中總愛挖池引水賞玩,大貴人家府中的水池更是又大又廣又深,甚至可以行舟玩水,定遠侯府中有大小兩座水池相連著,大池稱謫仙湖,小池稱翠塘;亭子外是小池,池中遍植蓮荷,及少數的菱角,夏季時小舟行于池中采蓮摘蓬,愜意又輕松。
“公主,您要玩秋千嗎?”喜兒殷勤的問。
“坐著就好。”李蘋坐在秋千上,輕輕的晃,喜兒就站在一旁。
南風薰人,鳥語輕鳴,偌大的定遠侯府里人丁單薄,顯得格外安靜。
或許她可以給夫婿納幾個妾室,這樣也有人陪她……李蘋猛地搖頭甩去這個念頭,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呢!怎可與那些普通女子敘說心事呢?
就算要納妾,也得細細挑選,身家背景一一過濾。
“喜兒,你想……有哪些遠親表妹適合接來作駙馬的妾?”一陣暖風吹起她鬢邊的發絲,拂上她的臉頰,她伸手順了順發。
喜兒聞言訝異地睜大眼,她沒聽錯吧?
“喜兒,回話呀!”等不到回答的她惱怒地抬頭看向喜兒。
“呃……公主,你和駙馬才成親多久呀!為什么突然想要替駙馬納妾?”
雖然公主出嫁時遠房表妹來陪嫁不是希罕事,不過向來心高氣傲的公主一開始便拒絕了,為什么現在又提起呢?她看駙馬和公主相處得還不錯,除了駙馬風流行徑不改之外,對公主實在稱得上不錯呢!
還是駙馬對公主太好了,公主才想幫駙馬納妾“犒賞”駙馬?
呃……不太可能吧!喜兒馬上丟開這個異想天開的想法。
“本公主的事需要向你解釋嗎?”說是因為“寂寞”?打死她也說不出口。
“奴婢失言了!”喜兒惶恐的跪下。
“算了!闭嬉P這個從小陪她到大的侍女也不可能,頂多嚇嚇罷了!澳氵沒回答本公主。”
“是,謝公主!毕矁喊档赝铝送滦∩囝^,“若真要替駙馬納妾,奴婢認為賢菱表小姐應該是個好選擇!
聽下人說表小姐私心里很仰慕駙馬,與駙馬的感情也很融洽,應該是個好人選。
李蘋聞言卻無來由地感到心口悶悶的,似乎有一股氣無處發泄。
“她算什么表小姐!本宮可沒這種表妹!”她慍怒道。
又說錯話了,喜兒這回可真不知道主子怎么了,心情真的很不好呢!
“是,奴婢知錯!闭f要替駙馬納妾的是公主,現在生氣的也是公主,她這小奴婢真是無辜。
“哼,想當本宮的姊妹也要先看看有沒有那個身份!
“是、是。公主說的是!毕矁簾o奈地迭聲說。
聽出喜兒的敷衍語氣,李蘋真是不知該氣還是該笑,只有喜兒敢用這種口氣對她說話。
“你那是什么口氣?以為本宮不敢治你嗎?”
“喜兒不敢,公主饒命!”喜兒立即說道。
李蘋嘟著嘴,一雙杏眼嗔怒地瞪著她的背。
好一會兒,喜兒才悄悄地微抬頭,大膽地輕聲說:“公主可以問問駙馬喜歡誰嘛!”
聲音才落,李蘋的目光立刻殺到,喜兒迅速地又垂下頭。
“本宮準你說話了嗎?”她雖這么說,其實氣已經去了大半。
喜兒說得也沒錯,就問問駙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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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尤雁靈的慕遠小筑聽完小曲回來的商孝天,一派瀟灑的走進定遠侯府,進入大廳。
等候已久的意祥立刻迎上來,滿臉驚惶。
“怎么,發生什么大事了?”商孝天問道?匆庀榈谋砬閷嵲诤眯Α
意祥道:“您終于回來了,侯爺!
“府里有客人嗎?”喝著冷掉的茶,商孝天不以為意。
“沒有。侯爺,公主早上問過您呢!”
就是那隨口一問讓意祥惶惶終日,偏偏侯爺像要與他作對似地硬是天色已晚才回府,教他一顆心戰戰兢兢,生怕公主再問,而侯爺卻還未回府。
“哦?”商孝天眉一緊又隨即松開,“她找我?”
“沒有,只是問您去哪了!币庀樾⌒拇朐~。
“那你緊張什么?”意祥就是容易緊張兮兮的。
“侯爺,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拜托您收斂一下那些荒唐行為吧!”意祥真怕哪一天他會心臟衰竭而死,當真為定遠侯府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公主跟你說了什么?”商孝天懷疑地睨著他。
“沒有。”意祥索性豁出去了,“侯爺,公主至今不過問您的荒唐韻事是您的福氣,也是公主寬宏大量,不要哪一天福氣用完了,讓公主大發雷霆就來不及了!
“哦……原來公主在你心目中是這等可怕形象啊,我會記得告訴公主你對她的看法,公主想必會很感興趣!鄙绦⑻煨Φ。
“侯爺!”意祥嚇得臉都發白了,“您別害小的呀!”
“呵呵!”商孝天倒樂得很,根本是以戲弄他為樂。
不管意祥急得跳腳,商孝天起身朝內苑走去。而房內的李蘋正在更衣,屏風后的婀娜身影讓朦朧的燭光映得更加引人遐思。
“駙……”伺候更衣的喜兒剛想叫出聲就讓商孝天摒了下去,她會意地笑著退下。
“喜兒,怎么不出聲?”聽到喜兒輕呼一聲就沒了下文,李蘋皺眉問道。
商孝天拿著喜兒留下的衣飾走到妻子背后,欣賞的目光留連在妻子素白
無瑕的雪背,憶起那熟悉的滑膩觸感,突然發現手中的衣飾很礙事,只想把它丟到一旁,繼續脫下那一片小小的水藍色褻衣。
“聽說娘子問起為夫的?”
他忽然的出聲嚇了她一跳,慌忙中轉過身雙手護著胸前。
“駙馬?”
看了看手中的衣飾,再看看眼前的美妙風光,商孝天決定了,一揚手將衣飾丟上屏風掛著,空出的雙手摟住了她幾近赤裸的雪白身軀,低頭吻上她紅潤的櫻唇,廝磨著那令人沉醉的柔軟香甜。
李蘋的手輕輕地抵在丈夫的胸膛,回應著他的吻。
商孝天緩緩地探索她的一切,漸漸不滿足于唇齒間的嬉戲,火熱的唇舌移
至她滑嫩的頸側肌膚,大手撫摸著她細致的背部,找到肚兜的系帶,拉開它。
她嚶嚀的喃語更催動他的情欲,摟抱起她走向那張大紅新床,輕輕放下。
“駙馬……晚膳……”她總算在情潮中勉強還憶起自己更衣的目的。
商孝天正除去自己的外袍,聞言低頭吻去她最后一絲意識,現在他最不需要的就是言語。
輕輕的細吻遍至她全身,雙手的愛撫,激起她體內的熱情狂潮,不由自主的,李蘋呻吟出聲,為此更激發他澎湃的情愫、性感薄唇吻上她粉嫩的蓓蕾,一只手也撫上她的神秘處子地帶,使她不自覺的弓起身子貼向他,求得更多的歡愉……
激情過后,喘息聲轉細,李蘋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跟著丈夫瘋狂,連晚膳都沒出去吃。
噢,她的威嚴為之掃地,不知明天下人會說些什么。
“想什么?”他吻吻她微濕的鬢發,嫣紅的迷人臉蛋上摻著一絲羞惱令人著迷。
“晚膳……”說是這么說,可是窩在丈夫的胸膛里,李蘋連指頭都不想動一下。
“別管它!笨此仙狭搜郏绦⑻炖弑蛔,“今天做了什么,這么容易累?”
李蘋忽地睜開眼,“你說呢?本宮還沒問你一整天去了哪里……”
商孝天快速地封住妻子的小嘴,這一招一向有效。
她氣憤地捶著他胸口,嘴巴一得空便說:“你別每次都這么……唔……”
“娘子,如果你不累,那么……再來一次?”這次放開她,商孝天先聲奪人,曖昧的眼神燒紅她氣怒至極的粉頰,又羞又怒地使她閉上嘴。
“乖女孩!彼谒~上親了一記。
他已經開始習慣每日回府有一個枕邊人曖被,她也不過問他在外行徑,但他卻還有一絲不滿足,說不上是什么感覺,總之就是覺得缺少了些什么。
自他弱冠揚名沙場起,想要的東西無一不手到擒來,不論沙場征戰的嗜血生涯,或在京城的放蕩日子,他從未曾有過如此時的感覺--明明什么都有了,卻還是有一股致命的空虛充塞心中。
那股空虛究竟從何而來?看了一眼懷中已然沉酣的嬌妻,自從娶了她,那種感覺才從無至有地茁長,是因為她嗎?
她有什么能力改變他的心情?
她算是個稱職的女主人,府中事務掌理得井井有條,也是個賢慧的妻子,從不過問他的是非,那他還有什么好不滿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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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西將軍府
李蘋直到如今還是不太敢相信那個活潑愛笑、老愛和她作對斗嘴的八皇姊,會成為沉靜優雅的少婦……沉靜優雅?她竟然用這個形容詞來形容八皇姊?
相信五皇姊跟遹皇兄也有同樣感覺吧!
一走進永寧公主居住的飛雙園,五公主就忍不住問道:“歡兒,他……對你不好嗎?”
永寧公主但笑不語,作個手勢請姊妹兄長們坐下。
“皇姊,你說呀!衛如豪真敢虧待你,本宮一定好好治他為你出氣!”李蘋憤慨地說,俏臉蛋上滿是認真。
李遹喝了一口熱茶才說:“丫頭,你都出嫁了還不懂嗎?夫妻間的事外人只有愈幫愈忙,就算皇上也管不了!”
“本宮才不信!崩钐O轉向永寧公主說:“皇姊,只要你開口,我一定替你辦到,就算皇上哥哥不管,我也管定了!”
她想,一定是那個平西將軍不識好歹,辜負了八皇姊。
成親才短短時日就納了兩房,分明是把八皇姊的面子丟在腳底下踩,她可是一個公主耶!踩她的面子不就等于不把整個皇族放在眼里!
永寧公主還沒開口,五公主就說:“你怎么管?沒聽說過清官難斷家務事嗎?”
“是!等會兒反被說成仗勢欺人!崩钸y事不關己般的口氣讓李蘋惱了起來。
“仗勢欺人便仗勢欺人了,那又怎樣?”李蘋賭氣地開口。
雖說他們兄弟姊妹平常也不見得多團結,老使詭計彼此害來害去,可他們可以欺負自己人,不容得外人來欺負。
“不怎么樣,只不過更讓平西將軍恨你八皇姊而遠之罷了!崩钸y放下茶杯,觀賞起房內的布置。
“他恨什么?為了那個賤民嗎?本宮現在就把她斬了,看她怎么興風作浪!崩钐O打骨子里就不認為平民的命可以與他們皇族平起平坐,礙了路當然就問斬。
從進來坐定就沒開口說過一句話的永寧公主,此時幽幽說道:“是我做錯了!
“你有什么錯?錯的是那個衛如豪。”
按住李蘋的手,永寧公主愁緒滿懷地扯動唇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我錯在不該自以為是,蘇虹月才是他真心想娶的妻子,我只是個依賴權勢破壞他們的外來者罷了!
“哼!八皇姊,你看上他是他的福氣!”李蘋說道。
“蘋兒,話不能這么說,夫妻間不能只是一相情愿啊。”五公主開口。
“什么意思?”皺眉看向她,李蘋疑惑地問。
“就像你愛上了你的駙馬,你的駙馬卻不愛你。懂了沒,丫頭?”李遹突然插上一嘴。
“遹皇兄,你胡說什么!”李蘋臉蛋發紅地瞪他一眼,這遹皇兄真討厭,只曉得捉弄她。
“我胡說嗎?”李遹促狹地淺笑,“來來來,十一丫頭我問你,如果你喜歡上你的駙馬,會不會希望他也喜歡你?”
“我才沒……”
“我是說如果!
李蘋瞪了個白眼送他后才說:“當然。如果我喜歡他,他當然也要喜歡我,這才公平!
“如果你的駙馬偏偏就不喜歡你呢?”
“他敢!”李蘋柳眉一皺,俏臉繃緊。
“唉,我是說如果啊!
“這……”不知怎地,這個假設讓她很不舒服,考慮好一會兒才說:“他不喜歡我,這一輩子他就別想逍遙快活!”
李遹聞言唇邊的笑意更大了,“我是不是先該去警告一下你那可憐的駙馬呀?”
“李遹!”見他臉上討人厭的笑容,李蘋臉上的紅暈不自主地更加擴散。
“你瞧,你的一相情愿造成你的駙馬一輩子的枷鎖,這不是悲劇嗎?”李遹
不怕死的繼續說,反正她是公主他是王爺,算一算,她還要叫他一聲皇兄哪!
“只要他喜歡我,就不會自討苦吃。”
“蘋兒,你不能只是坐在那兒等他喜歡你,你自己總也要努力啊!”五公主笑道。
“我要做些什么……不對、不對!本來說的是八皇姊的事,怎扯到我身上來?愈說愈像真的似地。”李蘋及時打住,以免徒增更多把柄讓李遹取笑。
“對呀,本來說得好好的,偏偏一個小傻蛋聽不懂那么簡單的四個字,才累得本王爺多費唇舌舉例解釋……”
“李遹,你罵誰是小傻蛋?”李蘋氣憤地站起身來,狠狠地瞪著他。
“咦?本王爺有罵人嗎?”李遹裝傻地打開手中金扇搖了幾下!爸皇钦f出實話罷了?”
李蘋嘟起嘴正要開罵,永寧公主及時開口,“蘋兒,總之夫妻之間兩情相悅是最基本的條件,如果只是一相情愿,只會造成兩個人甚至三個人的不幸……”
“聽到了沒?丫頭!崩钸y又朝她眨眨眼。
“你這是什么意思?”
“做哥哥的好心提醒你,別讓你的駙馬給休了……”
李蘋委屈地嘟嘴跺腳,“五皇姊,你看遹皇兄啦--”
“你就別捉弄蘋兒了!蔽骞骱眯Φ匕参克
“本王爺哪有這個閑情逸致捉弄人?”李遹笑睨一眼李蘋嗔怒的模樣,挺享受自己這次撩撥的成果,看來以后可以常上定遠侯府去玩玩。
“其實遹皇兄說得也沒錯……”
“八皇姊,我好心想幫你,你反而還幫著遹皇兄來欺負我!”李蘋的嘴噘得更高了。
永寧公主笑出聲,“姊姊我是好心提醒你呀,與其消極的做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婦,不如學著喜歡你的駙馬,也讓你的駙馬喜歡你,這樣不是頂好的嗎?”
自己的姻緣不順遂,于是更希望出嫁不久的十一妹能夠有個幸福的姻緣。
看到八皇姊帶著寂寞的笑顏,李蘋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好半晌,李蘋才將矛頭重新指回李遹身上,“總之都是男人不好!”
李遹無辜的回道:“如果沒有你這種刁蠻的妻子,男人也不會老往外跑?蓱z的定遠侯……”未完的話消失在李蘋帶殺氣的目光中。
“好了,說說別的吧!”永寧公主真怕十一妹一個忍不住會掐上遹皇兄的脖子。
“哼!”李蘋冷哼一聲,不與他計較。
為什么皇上哥哥只賜公主的婚,卻不點王爺們的鴛鴦譜?太不公平了。
哼!下次輪到遹皇兄成親時,看她怎么去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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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商孝天回定遠侯府時,李蘋很難得的不在府中。
“公主呢?”找不著人,商孝天只好問意祥。
意祥難得有一天正常的表情,因為今天是侯爺找公主。
“公主上平西將軍府探望永寧公主。”意祥讓下人換上剛泡好的熱茶。
“永寧公主?”商孝天喝一口熱茶,想起永寧公主是她的八皇姊。
“是的!币庀橛X得他今天終于拾回做總管的尊嚴。
自公主入門第一天起,他就陷落在無邊的恐懼地獄中。
侯爺出門,他得千叮萬囑;侯爺沒回府,他就得提心吊膽;侯爺一回府,他又得求天告地希望侯爺能哄得公主心花怒放。一天里,他能真正放松的時刻只有侯爺回府到第二天侯爺又要出府之前。唉!定遠侯府的總管不好做呀!
商孝天睨了意祥一眼,“什么時候出去的?”
“侯爺出門之后沒多久!币庀槭怯袉柋卮稹
在心里盤算了一下,那不就是一整天了?商孝天臉色微變。
意祥觀了一眼少主人的臉色,“侯爺,要先用膳嗎?”
侯爺您成天在外晃蕩,公主可沒有問過您啥時候出門、啥時候要回府。意祥在心里想道,不過他沒有膽子將調侃說出口。
商孝天蹙起眉來,雙眼不自主地看向已經昏黑的門外。
成親這么久以來,她未曾出過門,今天出個門也沒什么……
才想著,李蘋已經一腳踏進大廳,一時沒見到主位上坐了人,只看到站在一旁的意祥。
“意祥總管,侯爺回來了嗎?”讓喜兒替她除去披風,李蘋好心情地朝意祥一笑,讓他感到受寵若驚。
喜兒一進門就見到神情古怪的商孝天。做人奴婢的重要守則是眼觀四面、耳聽八方,才不會不長眼地在主子心情差時自己送上門去找罵挨。
“公主,侯爺已經回來了!币庀檠凵裢魑簧巷h去。
李蘋抬眼望去,雙腳也自然地朝商孝天走去。
商孝天微笑地問:“和永寧公主聊了些什么,怎么聊到這么晚?”
在丈夫身邊坐下,李蘋臉上是過于燦爛的笑容,如百花初綻。
“駙馬,你出門時我一人在府中無事可做,頗感府中人丁單薄,于是想替駙馬納幾房妾,這么一來,本宮不會無聊,商家也可開枝散葉,駙馬意下如何?”她笑靨如花地問!榜馬在外的紅粉知己想必不少,不如收為妾室吧!”
不只商孝天感到愕然,廳中一干仆眾更感到錯愕不已。
意祥無法自持地睜圓了眼、張大了口,是他耳朵出了問題嗎?
“駙馬?”李蘋笑意盈盈地望著他,等著答案。
商孝天好半晌才答,“公主,你怎么突然有此想法?”理不清心中是何感想,他頗感不太舒坦地動動身子。
她玩著鬢邊的細發,眼尾一挑,“駙馬不高興嗎?我以為駙馬會立刻點頭呢!”
商孝天這才注意打量今天整個神態都不同的妻子,她……似乎哪里不同了?
李蘋微笑地注視丈夫,偷偷注意著他的神情反應。
從八皇姊的例子她學到一件事,如果駙馬有意要納妾,那么與其讓駙馬自己納妾,不如讓她來挑選,這樣一來保證絕不會有小妾踩到自己頭上去,而且她想,她是有點喜歡駙馬,那么就要更確保沒有威脅!
她不想重蹈八皇姊的復轍,也不愿與駙馬過著相敬如賓的生活。如果她能如同一般女子“賢淑”,駙馬會不會待她更好?
“駙馬,你決定得如何?如果你不反對,那我就開始準備嘍?”
“不勞公主費心!鄙绦⑻斓男那橐宦吠禄,她笑得愈是甜蜜燦爛,他的心情指數就愈差。
“哦?”李蘋不以他的壞口氣為忤,還是笑得挺開心的。“那就過幾天再說吧,說不定到時駙馬便改變主意。意祥,晚膳好了嗎?”
“是,就等公主回來用膳。”意祥還有些頭昏腦脹,不過仍然不敢對公主稍有差錯。
“嗯。駙馬,咱們去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