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陳正宏第一次和黑凌飛約會,也是這一出戲的殺青戲。
沒辦法,他的心地太善良,不忍心讓老同學(xué)受到誤解,更舍不得美麗的黑凌飛受到委屈。
不管他的加入對老同學(xué)的戀情是否有幫助,但他也算是盡了心力。
「為什么帶我來這里?」
這是阮天垠第一次帶她來的餐廳,那時她還抗議著這里不適臺他們,因為他們不是情人……
「你不是想跟我正式交往嗎?這里燈光好、氣氛佳,很適合情人約會。」陳正宏面對她的疑問,漾出無辜的笑臉。
黑凌飛覺得陳正宏無辜的笑容里充滿了算計,而且能肯定他算計的對象不是自己,而是他的老同學(xué)阮天垠。
阮天垠到底是哪里惹到他?
看來這個世界人人都是充滿心機,只要一抓到機會,大家都變成復(fù)仇王子、復(fù)仇公子。
「燈光好、氣氛佳的地方很多,不一定要在這里……」這里會讓她觸景傷情,想起她和阮天垠的一切。
「我這么做都是為了你耶!」陳正宏已經(jīng)瞄到阮天垠坐著的位置,便吩咐侍者找一個接近的座位。
「為了我?」黑凌飛不明白他的意思。
「看看那是誰?」陳正宏指向阮天垠的座位。
依著他所指的方向,黑凌飛看見阮天垠和黃絲娟坐在一起,直覺反應(yīng)就是站起來轉(zhuǎn)身離開。
陳正宏拉住她的手。
「依照你的個性應(yīng)該是給他來個下馬威,怎么會是想要轉(zhuǎn)身逃走呢?」他拉著她入座,這里的座位還算隱蔽,只要你不大聲說話,他不見得會發(fā)現(xiàn)你在這里!
問題是她發(fā)現(xiàn)阮天垠和另一個女人在這里約會,她的心沉重得像有塊大石頭壓著,連呼吸都困難。
「你想不想知道阮天垠和黃絲娟的關(guān)系?」陳正宏的眼光閃呀閃的,「聽說阮天垠欠黃老先生一個大人情!
「什么樣的人情?」
終于有了可以轉(zhuǎn)移她注意力的話題。
「這么曲折離奇的故事,應(yīng)該由阮天垠自己來告訴你!菇忖忂需系鈴人,他這個中間人只能點到為止。
「我、我很抱歉……」
黑凌飛知道自己的心里容納不下陳正宏。
「嗅!不!你不會是想要拋棄我吧?」陳正宏夸張的用手掩著嘴巴,眼眶里世頓時涌上足夠讓人感到虛偽的水分。
「我、我不應(yīng)該利用你!咕К摰臏I珠在她的眼眶中閃閃發(fā)亮,「我不應(yīng)該為了報復(fù)阮天垠而接近你……」
「唉!我們兩個還真是絕配,壞得真徹底!龟愓晔掌饝蛑o,忍不住嘆氣。
「絕配?」是什么意思?
「我這一輩子從沒嘗過失戀的滋味,卻又很想知道失戀辛酸的感受,所以才會找上你。其實我早看出你的眼里只有天垠,我們根本不會有結(jié)果。」
真的那么明顯嗎?連他都看出自己無可救藥的愛上阮天垠。
「那……我們現(xiàn)在……」
這意外的火花就這么熄滅了嗎?
「好戲落幕了,接下來就看你自己了!龟愓暾酒饋恚斐鍪譅克!肝宜湍慊厝グ!」
「不用了,我想自己一個人在這里好好的想想!购诹栾w不想在陳正宏面前哭泣。
「也好,你自己小心一點,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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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凌飛變了,變得不再開朗、笑容少了,人也沉默許多,從她嘴里吐出來的全是嘆息聲,尤其是在夜深人靜時更是嚴重。
阮天垠就像消失一般,一點消息也沒有,家人也絕口不提她的感情問題,而哥哥更狠,丟一大堆的工作給她,甚至弄了一家新公司要她負責。
開幕致詞結(jié)束之后,黑凌飛一個人躲到陽臺吹風,一個高大的身影從身后遮住光線,低沉熟悉的聲音讓她臉上的血魚盡失。
「一個月不見,你已經(jīng)晉身女強人的行列了!
黑凌飛偷偷的深吸一口氣,平息自己的震驚后才緩緩的轉(zhuǎn)過身,勇敢的面對阮天垠。
當淚水落下時,她才知道面對他是個錯誤的決定。
「那得感謝你的催生!古伦约阂粋月來建立的信心被摧毀,黑凌飛垂著頭下敢迎上他的視線。
「絲娟的身體有一點……病,我無法下照顧她,」
「我一點也不想知道你和她的事。」她都已經(jīng)退出成全他們了,他到底還想怎么樣?
「你當然得知道,我不想讓她成為我們兩人之間的芥蒂。」他的目光灼熱,試圖激起她的熱情。
「我決定把這個相處的機會讓給別人!购诹栾w依舊低著頭,咬緊牙關(guān)故作堅定地拒絕他。
「不可以,你怎么可以把機會讓給別人?」阮天垠將她拉進懷里,聞著她的發(fā)香,讓紊亂的心安定。
「你不要再騙我了!」她不信任的推開他,「你假扮學(xué)文欺騙我,卻遲遲不肯對我解釋,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我之所以會這么做,完全是因為愛你……」他用盈滿思念的眼眸凝視著她!改銓W(xué)文的感情只不過是崇拜!
這一點她完全承認,但是他怎么可以用這種手段欺騙她的感情、甚至是她的身體?
在她對他交付感情后,卻又無端地蹦出一個黃絲娟?
不,這一切她都無法接受。
過多的刺激讓她的身體劇烈地顫抖,震得她頭痛欲裂,一陣暈眩襲來,腦中閃過許多熟悉畫面——
奇怪?往事一幕幕重現(xiàn),但是在她的回憶里卻見不到疼愛自己的父母出現(xiàn),也沒見到哥哥……
怎么會這樣?
黑凌飛雙腿一軟,暈倒在阮天垠的懷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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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凌飛從昏迷中醒來,驚見黃絲娟就坐在她的病床邊。
「你醒了?」黃絲娟倒了一杯水給她。
「我不渴!箖扇酥g氣氛非常尷尬。
黑凌飛本想打破尷尬的氣氛,沒想到卻問出一個更尷尬的問題!改愕纳眢w好點了嗎?」
「是天垠說我的身體不好?」黃絲娟搖著頭苦笑,
「難道不是?」阮天垠又說謊騙她了嗎?
黃絲娟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黑凌飛,然后低頭打開皮包,從皮包里拿出了一張紙。
「看看這張證明書上的病因。」
黑凌飛緩緩的接過那張證明書一看——
黃絲娟懷孕了!
她想向自己表達什么?
孩子是阮天垠的……
她就像是被很狠的打了一巴掌。
「你這么聰明,應(yīng)該猜得到是怎么一回事吧!」黃絲娟示威的眼神益發(fā)閃亮。「我很愛天垠,雖然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但是為了愛,我愿意與你分享天垠,只要你自己知道分寸!
「但是我不愿意!」她不想讓自己因為嫉妒而發(fā)瘋。
「你有什么資格說不愿意?你以為你是黑海蒼的掌上明珠就可以擁有全世界,就可以瞧不起人嗎?不!你不是!你不過是一個命帶掃把、一次克死三個人的女人!」黃絲娟的臉色猙獰。
「請你離開,我不愿聽一個情緒失控的女人胡說八道!乖诤诹栾w的記憶里,從沒有發(fā)生過黃絲娟所說的事情。
「我沒有情緒失控,我說的都是實話,你根本不是黑海蒼的女兒!」
「那就請你有條理的把事實說出來!贡M管黑凌飛心理惶恐不安,但她更想知道事實的真相。
「如果我猜的沒錯,我父親催眠了你,讓你忘了傷痛的一段往事,這段往事就是你父母死亡的原因……」
「你胡說!我父母明明還好好的活著!」黑凌飛無法接受她的說法。
「我說過了,黑海蒼和裴昕妤并不是你的親生父母!裹S絲娟氣憤不已,「當年天垠欺負你,你因為驚嚇過度沖出屋外,你的父母為了救你而命喪輪下;阮學(xué)文則為了替你出頭和天垠打架,天垠卻失手打死了學(xué)文。」
「胡說!你的話完全沒有根據(jù)!」黑凌飛失控地大叫。
「想知道我有沒有胡說,你大可以去戶政事務(wù)所查,看看你是不是黑海蒼領(lǐng)養(yǎng)的孩子?」看見黑凌飛失去冷靜的思考能力,黃絲娟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便起身離開。
黃絲娟走后,黑凌飛心痛如絞。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幸福的,不但有疼愛她的父母、哥哥,還有一大票舞龍?zhí)玫男值苕⒚,沒想到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也都不屬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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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黑凌飛決定放棄情愛來到南部療傷時,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放棄了情愛,卻留下情愛的后遺癥——
她懷孕了。
老天對她開的玩笑未免太大了吧!
拿掉吧,沒有父親的私生于只會徒留痛苦。
黑凌飛走入一家私人婦產(chǎn)科,掛完號走人診問,看見醫(yī)生的臉孔時,她驀然震
「天垠?」嘴里不知不覺的叫了出聲,但她心里明白,這位醫(yī)生絕不可能是阮天垠。
阮天垠根本不知道她到這里來,更不可能持有醫(yī)生執(zhí)照在這里開業(yè),
所以——
他是阮學(xué)文!
醫(yī)生也很震驚,看了看病歷上的病患姓名后驚叫出聲:
「凌飛?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
他的確是阮學(xué)文,他也認出了黑凌飛。
他的臉比阮天垠嚴肅,凝眉、冷眼、飲唇,那個她曾暗戀的人,如今卻不再吸引她,只會讓她更想念阮天垠。
她倉皇的起身,甩頭逃出診所。
「凌飛,等等我!乖谒龥_出診所的前一刻,阮學(xué)文拉住她的手腕!冈趺戳,見到我就跑?」
黑凌飛思考了好一會兒……
為了怕父母擔心,所以有許多事情她不能問父母,更不能去質(zhì)問阮天垠,或許阮學(xué)文可以給她答案。
「據(jù)我所知,你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
「如果你和天垠一帆風順,那么我會假裝失憶,即使你認出我,我也不會承認我們認識,但我知道你和天垠發(fā)生了一些誤會!谷顚W(xué)文再次請她進入診所內(nèi),讓護士掛趄休診的招牌。
黑凌飛望了護士一眼,覺得她很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訴你。」阮學(xué)文心想,是該讓一切事情攤在陽光下的時候了。
「我想知道當年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為什么有人說我害死了我父母和你?」她十分在意黃絲娟的話。
「你害死了父母?誰說的?」他非常震驚于這樣的說法。
「你先別管是誰說的,就當作是謠言,而你是澄清謠言的證人!顾械募灏径家呀(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她要的是結(jié)果、是答案。
「打從我們兄弟認識你開始,就沒有見過你的父母,你和我們一樣都是外婆養(yǎng)大的!谷顚W(xué)文吩咐一旁的護士煮了兩杯咖啡。
「你是說……我的父母不是我害死的?」見到阮學(xué)文,知道他還活著,她已經(jīng)松了一口氣:如今又得知父母的死和她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她的壓力總算是卸下了!改悄愫吞燠蟮降资窃趺匆换厥?」
「當年我從學(xué)校回來,看見你氣急敗壞的往屋外沖去,一看見我就哭訴天垠欺負你,我進家門之后就找天垠打了一架。他不是有意要將我推下樓的,而是放手時
用力太猛,又沒注意到我身體的二分之一都在欄桿外,才會讓意外發(fā)生。事發(fā)當時,天垠非常內(nèi)疚……而我很快的被送往醫(yī)院,但是我要求爺爺,不準讓天垠來探視。」
阮學(xué)文回憶起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