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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寵上天 第四章
作者:寄秋
  「嘎瑪、烏沙,我回來了,你們快出來幫我搬行李!

  一個穿著傳統服飾的阿美族少女由屋后大叫的奔出來,像是見到久別重逢的親人抱著任依依又哭又笑,嘰哩呱啦地說了一堆旁人聽不懂的族語。

  然后牛舍那邊同樣快步奔出一個未穿上衣的黝黑青年,靦腆的臉上帶著羞怯笑容,想抱她又不好意思的猛抓頭皮。

  任依依主動的挪出一手環上他的背,三個人宛如電視上的大團圓抱成一團,看
  得備受冷落的諾亞心口微澀,很不是味道地想去破壞他們的團聚。

  而他也真的身體力行,以一家之主的姿態插入人家的團圓中,一手摟著任依依的肩,一手不露痕跡地隔開長相憨直的泰雅族青年。

  「親愛的,妳怎么沒為我們介紹?」他大大方方的迎向兩張生起戒備的臉。

  看得出來他們很依賴依依,而且防著陌生人——他。

  這男人簡直是喧賓奪主!父卢、烏沙,他叫諾亞.米雷特斯,以后三個月你們叫他諾亞就可以了。」

  「三個月?」美麗的嘎瑪防備的退了幾步,一臉害怕地捉住烏沙的手。

  「三個月?」又是一個期限,難道她不煩嗎?挑眉微露不悅的諾亞輕按著她肩膀。

  干么大家都這么敏感?「烏沙,你到車上把那件活的行李搬下來!

  「活的?﹗」什么意思?

  視線一偏,一部寶藍色的私人房車就停在牧場的草坪上,這是某人光顧逃命而留下的交通工具,她當然不會客氣地拿來使用。

  至于活的行李便是包得像木乃伊的任正義,行動不便的他自然要人搬下來,不然鐵定用滾的。

  「哎呀!輕點,我全身都痛呀!」木乃伊一開口,所有人都笑了。

  「痛你的鬼啦!人家欺負你的時候為什么不叫?」沒有用的家伙。

  一想到那事心就酸。「他們人多勢眾耶!我只有一個人!构抡齐y鳴。

  「我就不是人呀!該反擊的時候就不能畏縮,教過你幾百次就是聽不懂!贡淮蛩阑钤。

  「誰甩我呀!我又不是任依依!顾÷暤墓緡伵滤牭接质且环逃枴

  健壯的烏沙抱著任正義走入屋內,諾亞和任依依邊走邊聊天尾隨其后,最后是兩手提著行李的嘎瑪。

  青春泉牧場是任依依已逝的叔公任財旺在二十年前和朋友合伙經營,但后來因經營不善而決定拆伙,由任財旺一力撐起。

  大概任依依是福星吧!自從她被叔公「包養」之后,牧場的營運一天天好了起來,先前的負債逐漸還清有了盈余,原本的小平房拆掉改建三層樓高的透天厝。

  由于牧場上的牛只增不減,山坡地又十分便宜,于是牧場附近可放牧可栽草的土地全被任財旺買下,到今日任家所擁有的士地超過半座山。

  所謂樹大招風,口袋里一有錢就叫人眼紅,在他生前沒法分一杯羹,一過往后馬上成為人家覬覦目標。

  近來國人崇尚生活品質,周休二日沒處去就看上花蓮這片秀麗的土地,觀光業發展蓬勃,如雨后春筍一般冒出。

  位處瑞穗山區的青春泉牧場周遭的旅游景點多不可數,像是溫泉帶、情人谷、石公瀑布、富源蝴蝶谷……還有最驚險刺激的泛舟圣地秀姑巒溪。

  當然迷人的花東海岸更是不能錯過,一路行來正好需要一處環境優美的落腳處。

  腦筋動得快的生意人一眼相中青春泉牧場的地理環境,無所不用其極的想買下,甚至開出上億的天價誘之以利。

  人心之深沉難以預料,即使與世無爭縱情山水,紅塵俗事還是會找上門。

  一切的紛擾就由任財旺入土的那日開始,暗潮洶涌一波波奔向任家殷實老少,幾乎招架不住的全軍潰退,無一幸免,即使他們找不到土地權狀。

  畢竟臺灣是仿冒王國,有什么東西不能造假,只要背景夠厚還怕無法重新申請一份?

  「叔叔嬸嬸呢?」怎么沒見他們在廚房忙?

  上公車前她撥了通電話回家也沒人接。

  「大概在后山采收牧草吧!我看牛舍那邊的干草快用完了。」雖然忙著考試許久未返家,日常作息應該沒有太多變動。

  當任正義說出自己的想法時,一旁的嘎瑪和烏沙一反剛才的熱絡,神色異常的低下頭,似心里有事卻不知該不該說出來。

  兩人古怪的舉止啟人疑竇,連神經特粗的任依依都聞到一絲不對勁的氣味,不曾打結的眉峰微顰起一座山。

  「烏沙你說發生什么事,為何叔叔嬸嬸不在?」一定有事。

  靦然的臉支支吾吾地,「富貴叔他……他……呃,他在……」

  「在哪里,你吞吞吐吐地想考驗我耐性呀!」偏偏耐性是她最缺乏的。

  「他、他去……山下看……看病……」烏沙心慌地覷了嘎瑪一眼。

  人吃五谷雜糧難免有病痛,年過半百的老人家去醫院看看病不足為奇,但是烏沙的態度硬是勾起別人的不安。

  任依依看了看手腳包滿紗布的堂弟,再瞧瞧一臉慌亂的嘎嗎,再笨的人也猜得出有何關聯。

  「可惡的何家兄弟,我去宰了他們!顾麄冋娴陌阉腔鹆。

  「堂姊……」

  「依依姊……」

  所有人著急的呼喚不如她身邊人來得留神,她一有動作一雙大手迅速的定住她的腰,不讓她像一頭野牛橫沖直撞地沖動行事。

  待在她左右的確是驚險連連,若要找刺激找她準沒錯,包管嚇破十個膽。

  怏笑不出來的諾亞一把抱起她安置在手編藤椅中,自嘲自個的自找麻煩,環肥燕瘦的各國美女任他挑選,偏偏他挑中了個性最辣的她。

  要是貪一時新鮮還無所謂,可是對她卻有一股說不上來的好感,黏她黏得愈緊愈舍不得離開她,他想他腦子一定是被她壓倒在地時撞傷了,所以瞧她順眼極了,連她的火爆性子都覺得可愛地令人莞爾。

  除了她使用暴力的時候。

  「諾亞,你放手好不好,不要老是礙東礙西地阻止我討公道!拐l敢讓她吃虧她就讓誰好看。

  天下人皆別想在她身上占便宜。

  他啼笑皆非的在她唇上輕啄,「妳剛把人家打得不成人樣,這股氣還沒消呀!」

  「不一樣,剛才是新仇,這會兒是舊恨,當然要算清楚!顾哪槻恍⌒募t了一下。

  要命,他未免吻上癮了,害她心口怦怦亂跳,萬一他動不動就來個嘴對嘴,她早晚死于缺氧。

  「既然是舊恨就慢慢算,反正跑不掉嘛!瞧妳臉色白得像鬼,八成把胃里的東西全吐光了。」看得他心好疼。

  「喔!她又暈車了。」一雙充滿好奇的眼來往掃描兩人親密的舉止。

  「閉嘴,任正義,你出門別說是我堂弟!狗駝t她會沒臉見人。

  「人家是關心妳,無敵女金鋼敗在暈車上是很丟臉耶!」她這毛病真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山頂山谷來回跑十幾趟沒事,要她舒舒服服的坐在公車上反而吐得淅瀝嘩啦!她的體質還真不是普通的怪,匪夷所思。

  「有你丟臉嗎?縫個傷口慘叫得像殺豬,害我不好意思地想挖個地洞埋進去!顾攀钦娴念伱鏌o光。

  他不服氣的反駁,「沒上麻藥耶,要是妳肯等個五分鐘我也不會痛得哇哇叫!

  哪有人嫌護士去地下室拿麻醉劑麻煩的,硬要醫生快點縫合傷口,肉不是她的她當然不知痛,受苦受難的人是他。

  「拜托,我的時間很寶貴,你知道五分鐘可以賣出幾個馬桶嗎?」要不是為了送他下山就醫,她何必多吐一次。

  「喔!我才求求妳,別提馬桶!顾孟肷蠋墒恰

  包得像木乃伊怎么上嘛!

  「懶得理你。」她朝十六歲的嘎瑪勾勾食指!笂呎f近來牧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嘎瑪看了看她身邊高大的外國男子,謹慎的靠了過去!赣腥艘I牧場蓋度假飯店……」

  她由六個月前任依依在葬禮過后不久就下山那時說起,原來隔天就有土地掮客到牧場洽談買土地事宜。

  因為老人家生前曾經說過,寧可把土地捐給國家公園也不賣地破壞生態資源,所以雙方一直談不攏的各持己見,最后不歡而散。

  前三、四個月仍有不少地方有力人士來游說,說什么為了地方繁榮要適度開發,反正就算他不賣地也有別人會賣,何必和自己過不去把錢往外推。

  「……兩個月前那女人私下和建設公司達成協議說要賣地,收了一千萬訂金不肯還,氣得富貴伯血壓上升,差點就……」去了。

  她口中的那個女人是任依依的堂嫂劉月理,兩人一向不合,她從來沒叫過其名。

  「所以我堂叔是上醫院拿藥咯?」風騷月還真是不知安份呀!

  「呃……他……他受了一點小傷……」

  「小傷?﹗」

  嘎瑪一副快哭的模樣,「富貴伯說他沒注意,被柵欄的鐵絲勾傷,可是我怎么看都像給刀子割了一刀,傷口好深吶!」

  任依依又要火冒三丈了,救火員諾亞連忙壓住她雙肩不讓她起身。

  「你們全都是死人呀!發生這么大的事怎么沒通知我,是不是要等我回來奔喪才告訴我!」她找死人問嗎?

  「堂姊……」她講話好毒哦!

  「富貴伯說妳在臺北過得很好,要我們別為了一點小事就去吵妳……」其實她沒說出口的,是那個女人把抄有任依依通訊地址及電話的紙給撕了,就算他們要找人也無處可找。

  「受傷叫小事,是不是全家死光光才叫大事,你們到底有沒有腦子呀!」任依依氣得口不擇言地亂咒。

  「依依,冷靜點,她快被妳嚇哭了!顾话l起脾氣來簡直驚天動地。

  諾亞的出聲換來嘎瑪的友誼,她朝他投以感激的一瞥,臉上的防備稍減了幾分。

  「我很冷靜,你沒瞧我動也沒動的坐著嗎?」她從來沒這么冷靜過。

  「那是因為我壓著妳,妳才無法跑出去殺人放火!顾粦岩捎写丝赡苄浴

  光看她揍人的狠勁和不顧一切的態度,就曉得她不把法律看在眼里,視法律為無物,只相信自己。

  他不知道是什么樣的環境造就出這樣的她,只覺得她的堅強和蠻橫令人感到心疼,彷佛她心靈深處蜷伏著一個孤獨無助的孩子,為了生存不得不使自己變強。

  「哼!那幾個銅毛鬼還不配弄臟我的手!範C壞了頭發就不要出來嚇人,一根根怒發沖天像什么樣。

  「是、是,妳最高貴,其它人只適合挑糞!箟虻拖铝税桑

  任依依瞋怪的睨了睨他,「我在揍人時你為什么不出手?個大長得好看呀!」

  他好笑的揉捏她僵硬的脖子!赣袏呍谀妮喌玫轿页鰣觯瑠呉灰菹⒁幌?妳方才吐得很厲害!

  「這件事不許你再提,我躺一躺就沒事了!箷炣囀撬簧械钠鎼u大辱,偏偏所有人都知情,連認識不到幾天的他也曉得她的毛病,真是好的不揚,壞事傳千里。

  「妳確定?」頗為憂心的諾亞輕撫她的眉,紓開她的不平。

  「安啦!我和牧場上的牛一樣壯,吐一吐就沒事!顾罋馐愕膿P揚手表示二十分鐘后又是一條活龍。

  「她說得一點都沒錯,光看她的牛脾氣就知道有多牛了。」固執得要命,而且死也不聽勸。

  「要不要幫你連嘴巴也包起來?」一只半滿的保特瓶順手扔了過去。

  保特瓶正中沒辦法閃的任正義腦門,他哀叫一聲閉眼裝死,久違的笑聲重回青春泉牧場,大家的心情變開朗了,一掃數月來的陰霾。

  只是,問題依然存在,真正的苦難還在后頭。

  “  “  “

  二十分鐘一過,胃里食物吐得差不多的任依依精神漸好,已看不出曾經病懨懨的模樣,生龍活虎的朝山坡上前進。

  肚子有點餓了,她偷摘牧場外石榴園青澀的果子啃著當點心,神采奕奕地像開在野地的蒲公英,只要有泥土她就能綻放一季燦爛。

  而遠遠落于她身后,氣喘如牛的男子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目光緊緊追隨那抹輕盈的身影,不太相信體力竟然遜于方才吐得死去活來的女人,她到底是不是人呀?

  迷人的陽光照射下,一抹倩影若走若飄地上了坡地,三三兩兩的牛兒散布在四周吃草,妣紫嫣紅的小花迎風搖曳在綠草間,令人不禁禮贊起造物者的神奇,不小心將仙境遺落人間。

  諾亞的腳步慢慢的緩了下來,四周宜人的風景讓他有如回到大地母親的懷抱,走著走著心竟然清了。

  他看見前方那個倔強女人的身影正印在他心版上,清晰明白的成為他心的主人,他不由得笑了,嘲笑自己的作繭自縛,他這一跤跌得毫無回頭的機會。

  絕對不會有人相信他這三王子會出租自己,而且價格更是便宜的讓人難以置信,大概不夠他住一晚總統套房。

  遇到一個絕不吃虧的女人的確討不到好處,但是到頭來吃虧的是誰仍是個未知數。

  咚!咚!咚!

  忙碌的小影兒已經開始工作了,諾亞拉開步伐收起悠閑心境,距離縮短中。

  「妳能不能不要逞強?男人的工作妳別搶!挂话褗Z下七、八斤重的大木槌,他對準木樁的中心點敲下。

  咚!一下。

  手同樣震麻了一下。

  「你成不成呀?歪了、歪了啦!」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他當然不能在她面前示弱。「是妳沒扶好才歪的,男人做事女人滾遠些,礙手礙腳!

  哈!說她礙手礙腳,她根本沒碰到木樁!概ρ剑“⒍阶,別怪我把你『放生』呀!」

  「放生?﹗」他停了一下把袖子卷到手肘,不解的瞟了瞟她。

  金色光芒打在她臉上,那一瞬間他覺得她美得宛如守護山林的精靈,易怒而且過于人性化,情感豐富而不偏私,她讓生命變得鮮艷。

  「放你自生自滅呀!笨阿督仔!顾笮Φ乜钙鸸ぞ呦,打算修補遭惡意破壞的圍柵。

  「不許再叫我阿督仔,我有名有姓!顾滩蛔〕缓。

  不對美麗的女子惡言相向是他的原則,可是她屢屢打破他的原則,讓他的紳士風度蕩然無存。

  她不理會他的做了個鬼臉,「順口嘛﹗男人太小氣是會被嫌棄的哦!」

  「妳在指自己吧!」出租費一個月三萬,伙食費還要由其中扣除。

  她才是真正的小氣鬼,算得比誰都精。

  「放心,就算你去當乞丐我也不會嫌棄,因為我會當沒看到。」視若無睹的走開。

  輕快的笑聲讓沒好氣的諾亞也感染她的活力,嘴角輕揚的笑弧不曾垂下,他好象愈來愈習慣寵她,對她的無禮居然能不在意。

  看來他的自負被她磨得差不多成粉了,風一吹什么也沒留下。

  兩人各據一頭的修筑圍欄,諾亞滿頭大汗的將半傾的木樁打入地里使其不動搖,翻起的泥土濺了他褲管一片污漬。

  而個性像男人一般不羈的任依依則把新的鐵絲網換上,再用的鐵絲纏繞、扭緊,不致風一吹便倒。

  牧場之大一望無際,雖然遭破壞的圍欄不到三公尺,但是足以令牛群走失,損失不可說不大。

  在她叔公沒死以前,每逢寒暑假她都會回來幫忙,后來她出社會工作后就漸漸減少了,而她和堂嫂撕破臉后,這還是第一次回來。

  這片土地等于她的生命,當初遺囑上的但書她是可以不加以理會,但是律師言明她若不照著做,登記在她名下的產業將全數公開拍賣。

  而他會認真的執行遺囑,不時地透過管道查證她是否確實做到。

  為了不讓叔公失望,她只好勉為其難的和某人合作,囂張得要命朝上司臉上丟封辭職信,然后帶著狂妄笑聲離去,無視他咆哮的鐵青臉色。

  「諾亞,你是不是沒做過粗活?」瞧她臉不紅氣不喘地做好手邊的工作,而九根木樁他只釘好了兩根。

  他抹抹汗回頭一視,「我命好,可以嗎?」

  「喂!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我一直沒問過!闺S身攜帶一大筆錢的人,命怎么會不好,而且錢被扒了也沒見他心疼過,可見他非常有錢。

  「王子!

  「嘎?﹗」眨了眨眼,她嘴巴張得足以塞下五塊豆腐。

  「嘎什么嗄,我目前的職業是王子,以后就難講了!谷鐭o意外,大概是親王。

  她當他在開玩笑,故做驚訝的一呼,「哎呀!不得了,我租了一個王子當男朋友耶!」

  「是呀!神氣吧!王子替妳做粗活,妳作夢都該偷笑。」他自覺好笑的扶好第三根木樁一捶。

  曾幾何時他肯低聲下氣的聽女人的使喚,是她才有了例外。

  「是很神氣呀!不過白日夢別作太多,你要真是王子就不會淪落異鄉當『灰姑娘』了!顾⌒λ清兘鸬耐踝。

  虛有其表。

  真王子被當成假王子的諾亞不刻意爭取她的信任,反而一笑地露出臂肌!富夜媚镉形业膹妷褑?」

  反正再解釋下去她也不會相信,說不定笑得更大聲要借他一千塊看心理醫生。

  「哈……你好逗哦!人家灰姑娘后來真當了王妃,而你……」她佯裝非常不屑的一嗤,「掃煙囪的老頭吧!」

  「喂,妳很瞧不起我哦!」他放下大木槌走向她,大有不甘受侮辱的樣子。

  任依依裝出害怕的表情地坐了下來,「風度呀﹗男人,別禁不起挑逗!

  「挑逗?﹗」他揚起眉露出令人心口一悸的邪笑!改腥硕际呛艽嗳醯模瑠叢辉摲潘翃叺拿利,讓人想一口吞了妳!

  挑逗可是他的人生閱歷中最粗淺的一門學問,他修得最好的課程是調情,尤其是挑起女人身體深處最熱烈的情火。

  他像一頭慢行荒野的豹接近獵物,蔚藍的眼眸深如大海的顏色正緊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空氣中凝著異樣情愫,以為他鬧著玩的任依依呼吸一窒,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壓力,那種男人和女人的正負電波。

  滋!滋!滋!

  「呃,你千萬別太認真,我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顾鋈挥X得自已坐姿錯誤,像在迎合他。

  「我沒認真呀!我只是……想摸妳而已。」他先將視線停在她微聳的胸前,然后出其不意的伸出手指輕羞她臉頰。

  還不到時候,他是如此告訴自己克制欲望。

  她有種被捉弄的感覺!改阕詈脛e玩我,否則我讓你死得很慘。」

  「假戲真做不好嗎?」他看似輕佻的眼瞳中有某種信念。

  「好你的頭啦!快把工作做好少偷懶,你別想吃白食!顾颖艿耐崎_俯在上方的他,大聲的斥喝掩飾一時的心動。

  膽小鬼。他在心里對她背影說著!肝沂炙崃耍菹。」

  「你是豬呀!一點點小事都做不好。」她扠起腰來大罵。

  「對呀﹗妳怎么知道我上輩子是豬,除了吃喝拉撒睡什么也不會!箵Q他躺在草坪上動也不動地享受藍天綠地的洗禮。  
  「你……」她是想罵人,但是心念一轉決定不與他計較,畢竟他是個享福慣了的外人!杆懔,靠人不如靠自己,我早就認命了。」

  拿起木槌的任依依語氣輕怏,彷佛樂天知命的順應天定命運,她不靠天、不靠地、不靠人,只靠一雙手打出自己的世界。

  聽來是云淡風輕,十分愜意,宛如世界只剩下她一人照樣能活下去。

  但是心口一緊的諾亞卻聽出她的自嘲和苦澀,太多的失望讓她灰心地不愿倚賴別人,她的世界一直只有一個人,即使她的身邊圍繞著許多人。

  她的心,是空的。
  一躍而起,他默默地走到她身后抱著她,用著瘖啞的低嗓音喃喃道:「靠著我吧!別再硬撐了,寂寞的毒瘤會侵襲妳的心。把心給我,讓我填滿它。」

  水霧迅速的蒙了任依依的明亮雙眸,她忍著輕咽不讓淚滑落,有個人知道她的心就足夠了,她從不貪求。

  因為她永遠也留不住她愛的人,他們總是在她最需要愛的時候離開她,所以她不要了。

  只要不愛就不會有傷心,她是這么告訴自己的。

  從前,現在,到未來都是。

  不去在意自然不痛,一個連父母都不愛的人還能愛誰呢?她很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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