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的病房內(nèi),角落的鮮花散發(fā)出陣陣幽香。
季涵卿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除去胸部微微起伏之外,幾乎看不出其他生命跡象。
黃昏的陽光暖暖地在窗邊灑落一方金黃,關穎棠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握著季涵卿的手,祈禱他快點蘇醒。
她昨夜幾乎沒合過眼,今天早上又忙著對公司內(nèi)部說明情況,接下來就被一堆記者追著跑,到了傍晚,才好不容易擺脫眾人,溜到醫(yī)院來。
凝視著季涵卿沉睡的俊顏,關穎棠心中泛疼。
她何其幸運,讓這樣一個出色的男人為她傾心至此,甚至不惜以命相護。
“涵卿,求求你快點醒來!彼鹚氖,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拔矣泻枚嘣捪敫阏f!
關穎棠趴在床緣,一手還緊握著他的手。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對不對?我今天又忘記吃早餐了,如果你不醒,誰來給我送早餐?”一顆淚珠從眼眶滑落。
關穎棠咽回一個呵欠,覺得自己的眼皮愈來愈重。
“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是你自己說過的,可不能食言!彼]上眼睛,呢喃道。
莫名席卷而來的倦意讓她難以抵抗,于是她就這樣趴在床邊,沉沉睡去。
季涵卿緩緩張開眼睛,盯著白色的天花板,一時之間不知道身在何方。左邊背后感覺悶悶的、腫腫的,還有些隱隱作痛。
接著,他想起發(fā)生什么事。
他試圖移動身子,卻發(fā)現(xiàn)有人握著他的手。
稍稍轉(zhuǎn)動頭部,看見熟睡中的關穎棠,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這傻丫頭,那樣趴著睡多難過!
很費力地,他往旁邊挪開一些,想讓她睡得舒適點。但這小小的動作,卻讓他背上的悶痛轉(zhuǎn)成撕裂般的疼痛。
關穎棠被他的移動驚醒,猛地抬起頭,在看見他的同時,雙眸驚喜地亮起。
“涵卿,你醒啦!”她站起來,想要松開他的手,幫他蓋好有些滑落的被單。
可是,她的手卻被他扣留在掌心。
“關關,看你一臉憔悴,躺上來好好睡一覺吧!”季涵卿仔細地打量她,輕輕將她拉向自己。
“那怎么行?你受傷了,要好好休養(yǎng)!标P穎棠拒絕道,但還是順著他的力量,往床上靠去。
“就當是陪我好不好?這張病床夠大,旁邊又有護欄,你不用擔心把我擠下床!奔竞溆靡环N令人無法拒絕的懇求眼神看她。“你難道這么狠心,連病人的小小要求都不答應?”
關穎棠拗不過他,脫下高跟鞋,躺上床!耙墙o別人看到了,成何體統(tǒng)?”她忍不住嘀咕。
“那有什么關系?我是病人,我想抱著我心愛的人一起睡,犯法。俊
說罷,他伸手欲環(huán)住她,不料扯動傷口,引來一聲悶哼。
“怎么了?是不是動到傷口?”關穎棠一聽見他的悶哼,連忙從床上坐起,側(cè)身檢查他的傷口。
幸好!紗布還是白的,應該沒有流血才對。
“我很好,別擔心!笨匆娝荒橌@嚇的模樣,季涵卿既高興又心疼。“只要你乖乖躺到我身邊,我就不會亂動,也不會扯到傷口。來,睡一會兒吧!”
關穎棠無可奈何地看他一眼,又乖乖地躺回去。
好一陣子,她一點動靜也沒有。
正當季涵卿以為她已經(jīng)睡著的時候,懷中的佳人忽然開口:“涵卿,以后你要做傻事之前,請先想想我愛你,如果你發(fā)生什么事,要我怎么辦?”說到最后,她的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一般,不斷滑落眼眶。
季涵卿聞言,身軀一震,也不顧身上的傷,激動地看著縮在他懷中的關穎棠。
“關關,噓,別哭!彼焓质萌ニa上的淚,安撫道!霸僬f一次,好不好?”
“我愛你,縱使在我以為你背叛我時,我仍然愛你,只是不愿對自己承認而已。”關穎棠淚眼婆娑地說道。
季涵卿忍著痛,側(cè)身勾起她不小心自衣領滑出來的心形墜煉,說道:“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我當時,是這么說的吧?”
“嗯。”關穎棠點頭。
“既然你還戴著它,是否代表你愿意與我白頭偕老呢?”他深深凝視著她,黑眸中盡是溫柔。
“你把我的心偷走了,若不緊跟著你,我要去哪兒討回我的心?”關穎棠又哭又笑地說。
“關關……我的關關,以后,再也不要不告而別,好不好?”季涵卿摟著她,呢喃道。
“好!标P穎棠靠著他溫暖的胸膛,感到無比的安心。“我以后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其他的都不多求了!彼邶X不清地低喃,很快地進入夢鄉(xiāng)。
季涵卿因為失血過多,體力不濟,經(jīng)過剛才一番折騰后,也沉沉睡去。
最后一絲陽光漸漸沒入地平線下,不愿干擾相擁而眠的兩人。連前來探視的護士小姐見狀,也不禁會心一笑,安靜地為他們拉上簾子。
兩個孤獨已久的靈魂,終于又重新回到彼此的懷抱,尋得永遠的歸宿。
— — —
“嗨!涵卿……”路堯之捧著一束花,滿臉笑容地走進病房,在見到他們相擁而眠的的時候,連忙噤聲。
可是他們兩人還是被他給吵醒。
“堯之!奔竞浔犞殊斓乃壅泻舻。“隨便找個地方坐吧!”
而關穎棠則俏臉微紅,不好意思地從床上坐起來。
“關關,我是叫他找地方坐,可沒要讓你離開!奔竞涞氖直蹟堊∷难。
雖然他沒有用太大的力氣,但是關穎棠怕他又動到傷口,所以還是乖乖地留在床上。
“看來你們盡釋前嫌了嘛!還累得我在茫茫人海中把亞棻給找出來!甭穲蛑⌒Φ溃壑杏兄屓。
“亞棻,她人在這里?”季涵卿驚訝地問。
“沒有,她只寫了一封信要我交給穎棠,她說她很抱歉造成穎棠的痛苦,希望穎棠也能像她一樣,找到自己的幸福!甭穲蛑畯囊r衫口袋里拿出一封信交給關穎棠。
關穎棠看也沒看,就把它塞進床頭柜上的皮包里。
“你不看看?”季涵卿說。
“不用看了!标P穎棠回他一個燦爛的笑顏!拔蚁嘈拍悖恍枰渌藥湍阕C明。”
“喂!穎棠,那你怎么不早說?害我浪費那么多力氣找她!甭穲蛑猿暗乜嘈!八匆娢页霈F(xiàn)在她家門口時,還以為我要跟她再續(xù)前緣呢!”
“堯之學長,謝謝你。”關穎棠誠心地向他道謝。
“別放在心上。畢竟,是因為我的關系,你們之間才會產(chǎn)生這么大的誤會,我是該負這些責任的!甭穲蛑Φ馈!皩α,聽說你繼母那個案子,過幾天就要開庭了,你會出庭應訊嗎?”
“會,我要她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關穎棠冷下眼眸,說道。“涵卿,你上次說有證據(jù)可以證明是她害死爸爸,那些證據(jù)現(xiàn)在在哪兒?”
“當然是在我們路大偵探那邊!奔竞湔f道!捌鸪跷冶緛碇皇钦埶{(diào)查你過去五年的生活,沒想到卻意外牽扯出這個線索,因為事關重大,所以堯之就繼續(xù)調(diào)查下去!
“當初我就覺得奇怪,既然朱玉蘋背著爸爸偷人,為什么不把爸爸送到醫(yī)院里,這樣一來,她不就可以更加肆無忌憚了。原來,是因為她要在爸爸的飲食里下毒。”關穎棠微泛淚光的眸子燃起恨意。“堯之學長,你可不可以把那些證據(jù)給我?”
“當然可以。那些東西本來就是要給你的!甭穲蛑芨纱嗟卣f道!岸,我也很愿意做你的證人!
關穎棠一時感動得紅了眼眶。
當她以為天下人都背棄她時,其實還有那么多的人在關心她、幫助她。
“關關,到時我來當你的律師吧!”季涵卿說道。
“不行!”關穎棠斷然拒絕,使另外兩人同感錯愕地看著她。
“關關,你可能沒有搞清楚,別人可是拿著大把大把的鈔票,請我去幫他們辯護欸!”季涵卿說道。
“那又如何?天底下律師多的是,但我只有你一個親人,所以我要你乖乖在這邊養(yǎng)傷,等傷好了,就可以開始籌備婚禮!闭f到后來,她的臉又紅了起來。
“哇塞!涵卿,我們關總經(jīng)理是不是在跟你求婚啊?”路堯之在一旁惡作劇地興風作浪!班!實在太浪漫了!我感動得都快昏倒了!”他以手撫心,做出昏厥狀。
“堯之,通常一般人看見這種情形,都會很識相地閃人,省得當電燈泡。”季涵卿的黑眸緊鎖著關穎棠,對好友說道。
“是、是,我立刻就閃!甭穲蛑當[擺手,表示了解季涵卿的逐客令。當他即將踏出病房時,忽然回頭對關穎棠眨眨眼,說道:“穎棠,加油!我支持你!
接著,才替他們把門關上。
“堯之學長的個性,怎么還是一個樣兒。俊标P穎棠哭笑不得地對季涵卿說道。
“那是他的優(yōu)點,隨時隨地都可以自娛娛人!奔竞淅苫卮采稀!皠e提他了。關關,你剛剛說要我趕緊籌備婚禮,是認真的?”
“當然!标P穎棠把臉縮在他的臂彎里,小聲地說道!拔蚁袷菚没橐鲩_玩笑的人嗎?”
季涵卿偏過頭,在她的頭頂印下一吻!拔抑皇翘吲d,難以相信這是真的,F(xiàn)在我終于體會到美夢成真是什么樣的感覺了!
關穎棠更加偎近他,享受被他體溫包圍的舒適與安全感。
“涵卿,以后我在你的事務所幫你好不好?”她忽然說道。
“幫我?你是“費?萍肌钡目偨(jīng)理,我可請不起你!奔竞湎仁浅粤艘惑@,接著失笑道。
“等朱玉蘋的案子結(jié)束,我就不會繼續(xù)待在“費?萍肌绷!标P穎棠說道。“當初我和瑞格叔叔約定好,一旦等我收回“關氏企業(yè)”,就把“費?萍肌钡呐_灣分公司還給他們,自己獨立經(jīng)營“關氏企業(yè)”!
“那現(xiàn)在為什么又改變主意?”
“因為現(xiàn)在我有你啦!我們會組成一個家庭。我不想像爸爸那樣,因為經(jīng)營公司而犧牲掉家庭的溫暖。所以,我決定把“關氏企業(yè)”變成“費希科技”的子公司,交由費希企業(yè)經(jīng)營,也算是報答瑞格叔叔這些年的栽培!标P穎棠說道,顯然是仔細思考過。
季涵卿露出微笑。
一個家……多棒的想法!自從他父母去世后,他終于能再擁有一個家了。
“無論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季涵卿的臉頰貼著她的額際!半m然讓你屈就在事務所是大才小用,但是我很愿意和你一起工作。關關,我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我是多么以你為榮!
“我愛你!标P穎棠在他懷中輕輕逸出一聲嘆息。
有他這句話,她還有什么好求的呢?她所愛的男人愛她、欣賞她、尊重她,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也不過如此了吧?
她抬起手臂,輕輕環(huán)住他的腰。
感謝老天賜給她這樣一個男人。
這一生,她再也別無所求了。
— — —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關穎棠順利取回“關氏企業(yè)”的經(jīng)營權(quán),也依約將“關氏企業(yè)一并入“費?萍肌,從此交由費希企業(yè)經(jīng)營。
而季涵卿經(jīng)過這段日子的休養(yǎng),也已痊愈出院,和關穎棠開始籌備婚禮。
正當他們甜甜蜜蜜地打理一切結(jié)婚事宜時,卻驚傳朱玉蘋在監(jiān)守所發(fā)瘋,自殺未果的消息。
“關關,你還要繼續(xù)告下去嗎?”季涵卿陪著關穎棠從醫(yī)院走出來。
他們剛才去看了朱玉蘋,想知道她是否在裝瘋賣傻。
不過,就他們親眼所見的情況來看,朱玉蘋肯定是精神有問題。一向愛美的她用筆把自己的臉涂得亂七八糟,見到人時,一下像潑婦般尖叫,一下又好似飽受驚嚇地抱住自己縮在角落。
“現(xiàn)在告她,還有什么意義?算了,她變成這個樣子,也可以說是報應了!标P穎棠說道。
其實,要她放手,她真的很不甘愿,她恨她太久了,而且她還是害死爸爸的兇手。但是,方才見到她那模樣,又覺得讓她一輩子瘋下去,或許就是對她最大的懲罰了。
“關關,既然你做了這樣的決定,那就讓過去的事情過去,別再心存怨恨,好不好?”季涵卿怎會不了解她的心情,于是說道。
“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不是那么一回事!标P穎棠捏捏他的手,擠出微笑。“但是我盡量,好嗎?”
季涵卿綻出微笑,伸手摟住她的腰,當街就俯下頭,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喂!你做什么!”關穎棠羞窘地拚命閃躲,輕輕捶打他的胸膛。“這里是大街呀!”
“現(xiàn)在是二十一世紀欸!我在街上親親我未來的老婆,有什么關系?”季涵卿理直氣壯地說。
“我的臉皮可沒你那么厚!”關穎棠伸出纖指,在他的臉皮上刮兩下,然后一溜煙地跑回車上。
季涵卿笑著摸摸自己的臉頰,表情難掩喜悅。
他終于等到他的關關了。
— — —
他們兩人的婚禮簡單隆重,只請了路堯之、費希父子等至親好友,低調(diào)地完成終身大事。
“我終于可以不用背負拆散你們的罪名了!毕g,墨瑞對新娘、新郎笑道,還不忘對季涵卿眨眼。
“墨瑞,你是不是背著我對涵卿說過什么?”關穎棠看見墨瑞對季涵卿眨眼,懷疑地問。
“哪有?我只是促成一對有情人而已!彼麩o辜地說道。
“San,你真的不再考慮接手“關氏企業(yè)”?那是你花了許多心血才拿回來的!辟M希先生插入他們的話題,解救兒子免于被關穎棠繼續(xù)逼問。
“不,叔叔,我很感謝你這些年的照顧,你就像我另一個父親!标P穎棠握住費希先生的手,誠心地說!翱墒,我不想和爸爸一樣,為了事業(yè)犧牲家庭,我找到自己的幸福,并且想好好珍惜它!
說罷,她朝季涵卿露出一個美麗動人的笑容,笑意里盡是滿足與眷戀。
“唉!看到他們甜蜜的樣子,連我也想去找個女人來愛了!蹦鹩懈卸l(fā)地說。“路先生,你說呢?”
“我?”正在埋頭猛吃的路堯之聽見自己被點名,一臉無辜地抬起頭,吞下口中的食物后,才說:“我還好啦!我大學時代就看過他們卿卿我我的樣子,早就免疫了!
他的心智與毅力都比不上這兩個人,可消受不起這種愛得死去活來的愛情。
他現(xiàn)在一個人不也過得挺好?
“墨瑞,既然你有這個想法,回紐約就趕緊找個好女孩定下來,我想叔叔一定早就想抱孫子了!标P穎棠笑道。
“是。〉綍r候只要你通知一聲,我們兩個一定到美國參加你的婚禮!奔竞湟矌颓坏。
喜宴就在這樣輕松愉快的氣氛下度過。
— — —
在送走大家之后,關穎棠拎著她不多的家當,和季涵卿一起駕車回他家,不,現(xiàn)在應該說是“他們”的家。
車子停在一棟華廈的地下室,他們相偕走進電梯,季涵卿按下五樓的按鈕。
電梯很快地抵達五樓,季涵卿帶著她走到家門口。他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打開大門。
關穎棠一踏入屋內(nèi),忍不住發(fā)出一聲驚呼。
讓她驚呼的不是寬敞的空間,也不是典雅舒適的裝潢,而是鋪滿室內(nèi)的粉紅色玫瑰花。成千上萬的粉紅色玫瑰布滿整個屋子,散發(fā)出的香氣濃郁誘人。
“你怎么有時間布置?”季涵卿今天一整天都和她在一起,而這些花又都是新鮮的,他是怎么辦到的?
“喜歡嗎?”他微笑地看著她驚喜的表情。這年頭,只要有錢,沒什么是辦不到的。
“嗯!”關穎棠用力地點頭,眼眶隱隱發(fā)酸。
“以前我的經(jīng)濟能力只能容許我偶爾送一朵玫瑰給你,那時我就在想,等以后有能力了,我要為你鋪滿一室的玫瑰花!奔竞浒阉男欣钕浞诺綁牵P上門,從她的身后抱住她,把臉埋在她的秀發(fā)中。
關穎棠轉(zhuǎn)過身子緊緊抱住他。
季涵卿擁著她一會兒后,驀地把她打橫抱起,又惹來她一聲驚呼。
“涵卿,放我下來!這樣好可怕!”關穎棠死命地摟著他的脖子。
“今天,是我們的新婚夜呢!”他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際,讓她涌上一股莫名的燥熱。
關穎棠緊摟著他的脖子,沒有作聲,任由他將她抱到房內(nèi)。
進房間后,季涵卿把她放到柔軟的大床上,在她閉起的眼睛上輕輕一吻。
“關關,別緊張,我雖然很想要你,但還不至于到獸性大發(fā)的地步!奔竞淇吹剿┯驳哪,忍不住取笑道!澳阋灰热_個澡?”
關穎棠睜開眼睛,滿臉通紅地點頭!拔乙膊恢涝趺锤愕,就是會緊張嘛!”
她從床上站起來,往房內(nèi)的浴室走去。
真是奇怪,她到底在緊張什么?關穎棠自問。以前他們也袒裎相對過,只不過,今天要踏出最后一步而已。
“書上說,第一次總是會緊張的。”她一邊自言自語地安慰自己,一邊關上浴室的門。
第一次……季涵卿聽見她的自言自語,忍不住綻開一抹溫柔的笑。
其實,他并不在乎這五年間,她是否有其他男人,但在聽見她說“第一次”時,卻滿足了他的男性虛榮心。
季涵卿從抽屜拿出他的換洗衣物到另一間浴室沖澡。
當關穎棠從浴室出來時,房內(nèi)的燈已全部關上,只有床頭柜上點著兩盞精油蠟燭,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流瀉室內(nèi)。
而季涵卿則半裸著身子,斜倚在房間中央的大床上,展現(xiàn)出他完美的體魄。
某種騷動在關穎棠體內(nèi)擴散,她一步步朝著對她微笑的季涵卿走去。
當她走到床邊時,季涵卿一把攬住她的腰,半拖半抱地把她拉上床,手肘撐在她頭部的兩邊,低頭給她一個溫柔綿密的吻。
他的唇在她柔嫩的紅唇上輾轉(zhuǎn)流連,然后滑至她的頸窩,在她白皙的頸項上留下一道濕熱的痕跡。
“關關……我的關關……我愛你!彼谒吥剜。
關穎棠被他吻得渾身發(fā)熱,再次感受到多年以前他曾經(jīng)讓她體驗過的酥麻感。
而她也知道今天他是絕對不會停下來了。
關穎棠閉上眼,感受他在她身體上所施的魔法。
她心甘情愿呵……心甘情愿把自己給他,心甘情愿愛他一生一世。
云雨初收,關穎棠慵懶地枕在季涵卿的胸前,嫣紅的雙頰與披散的發(fā)絲,不難看出才被恣意愛憐的痕跡。
“關關,還好嗎?”季涵卿摟著她,輕柔地問。
“嗯!标P穎棠有些不好意思地應道。
他在她額際上輕啄一下,翻身到床邊,打開床頭柜的抽屜。
“你做什么?”關穎棠不明就里地看著他。
“送你一樣結(jié)婚禮物!奔竞淠贸鲆粋不算小的紙盒,遞給關穎棠。
“這是什么?還挺重的呢!”關穎棠不得不用兩只手捧著。她還以為那些玫瑰花就是結(jié)婚禮物了。
關穎棠打開盒子,里面是一疊疊的信紙,總共有五疊。
她抬頭望向季涵卿。
“這些是過去五年我寫給你的信,我每天都寫信給你,假裝你一直在我身邊。心想等找到你之后,可以把這些信給你看,讓你知道我們分離時我所過的生活!奔竞湔f道。
關穎棠心頭像梗著什么東西,她不舍地撫摸他的臉頰,說道:“我一定會把它們看完,每一封信,仔仔細細地看完。以后你再也不必寫信給我了,因為我們會一起度過未來的每一天!
她把紙盒小心翼翼地蓋起,放到床頭柜上。
然后趴到季涵卿的胸膛上,細細地吻了起來。
“關關,你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做什么嗎?”季涵卿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我在學著挑逗你。 彼ь^對他展露嬌媚的笑,又繼續(xù)她笨拙的挑逗。
季涵卿在忍無可忍之下,帶著她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登時,挑逗者變成被挑逗的人。
夜已深,房內(nèi)又掀起一室纏綿。
幸福在空氣中飄蕩……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