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城市里星光閃耀,名流政商聚集的地方只有一個--
"藍"旗艦店!
藍雅夫拿著邀請函,踏入"藍"位于東南亞的第一間旗艦店。
相機與攝影機的鎂光燈在他入場的那一刻同時亮起,頓時將會場照亮得一如白晝。
藍雅夫一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前方的諸多媒體一眼--敢情有人猜出他的真實身分了不成?
"好帥的男人!"
現場終于有人忍不住低呼出聲。
身高一百八十公分,舉止優雅地像法國公爵,深邃雙眸讓人聯想到意大利情圣,寬厚雙唇性感地一如好萊塢男明星--這樣的男人可是極品中的極品!
"他是誰?是模特兒嗎?還是哪一家名門之后?"
藍雅夫踏著眾人的疑問,神情自若地走入會場,絲毫不把旁人的注目放在眼里。
不過他發現臺灣媒體記者的麥克風上,貼滿了各家電視臺的標志,五顏六色的好不熱鬧。他走遍世界,倒是第一次發現這樣的奇景,真有趣。
季憐真該感謝他的犧牲--天知道他并不熱愛這一類有點像在炫耀的公開活動。不過,誰要他愛上了一個公關女子呢?
藍雅夫的雙唇因為想起她而不自覺地輕揚著,他揚眸在一群衣香鬢影間尋找著她的身影。
旁人都隨著他的目光轉向而不自覺地移動著視線--大家都想知道,這樣一個陌生的英俊男人會停留在誰的身邊。
"你來了!"
一道紫色流光從角落里現身,像一道閃亮的光影,迷惑了眾人的眼。
女子身上穿著"藍"這一季最新款的禮服,立領削肩的簡單剪裁,顯現了她纖細的身材優點,自腰身以下流瀉的裙部線條用手工刺繡鑲滿了中國彩畫中的紅梅,典雅的設計與女子的好氣質相互輝映著,更襯得她人比花嬌。
藍雅夫伸開雙臂,熱情地擁住了那個一躍而入他懷里的嬌美人兒。
"你今天變高了!"藍雅夫低頭輕吻了下她的唇角,眼里只有她一人。
"三寸高跟鞋呢。"季憐故意伸出長裙下的那雙金色高跟鞋,讓他知道她今天有多"高人一等"。
事實上,光是站在他身邊這件事,就讓她覺得驕傲得不得了。他帥到讓她非得盡快跳出場來"宣誓主權"哩!
"你今天艷光四射。"他贊賞地看著她出眾的氣質。
他果然沒幫她挑錯衣服,這件衣服真的非常適合她那種性感而內斂的風華。
"感謝'藍'熱情贊助這一款禮服,一套要十八萬耶!"她在他耳邊咬耳朵低語道。"我這種小老百姓這輩子可以穿到一次,也算是萬幸了。"
"放心吧,你以后穿'藍'禮服的機會多得是。"藍雅夫輕描淡寫地說道,在她來不及發問之前,他低頭深吸了一口她頸間淡淡的蘭花香氣。"你好香。是'藍'的'東方'香水?"
"你不簡單喔,對'藍'知之甚詳嘛。"她扯著他的衣領,不無意外地發現他今天的行頭也是"藍"這個品牌。
"記得我說過要給你一個'驚喜'嗎?散會之后,我會讓你知道,我對'藍'的了解,遠比你所能想像的還多。"藍雅夫看著她黠亮的眸,意有所指地說道。
她知道真相后,不會生氣吧?他的心里閃過一陣不安。他知道正常女人都會對青蛙變成王子一事,感到雀躍不己,可她……不一定。個性倔強如她,或者會憤怒于他的欺騙!
"干么板著一張臉,好像晚上的'驚喜'會是個壞消息一樣?"季憐用手指戳戳他忽然抿直的唇線,不解地問道。
"我只希望晚上的'驚喜',真的是個驚喜。"他懊惱地把一縷不聽話的發絲拂到耳后。
該死,他之前怎么會沒有覺得這件事情"可能"會很嚴重,他是談戀愛談昏頭了嗎?
"放心吧,我想我絕對會喜歡你晚上要給我的'驚喜'。事實上,我覺得我已經開始期待晚上的到來了……"她的指尖挑逗地滑過他的唇,水眸汪然地盯著他。
事實上,光是回想到那一夜的纏綿,她就感覺到一股欲望正鉆入她的四肢,讓她的肌膚變得異常敏感。
"希望如此。"藍雅夫看著她動情的眸子,知道她也想起了那一夜。他的眸光變濃,重重咬了下她的手指。
季憐身子驀地一顫,想起那夜他亦是用這樣狂熱如火的力道,幾度讓她失控地低喊出聲。
"我們倆現在的想法是不是很低級?現在是大庭廣眾之下耶。"季憐把額頭抵在他的肩頭上,低喘了口氣。
"不,如果我們現在就實現腦子的想法,那才是比較低級的。"藍雅夫沙嘎地說道,故意撫著她的耳廓,弄得她一身雞皮疙瘩。
兩人之間的情欲張力是一觸即發的。她微張著紅唇,知道自己如果再和他調情下去,她一定會做出后悔莫及的事--例如把他拉上她的汽車后座……
"你不要再挑逗我,當心我待會兒霸王硬上弓,你就慘了。她拉下他的手,故意雙手插腰,擺出一副兇狠的姿態。
藍雅夫豪爽地大笑出聲,引來為數不少的傾慕目光。
"有多慘?像那天晚上那么慘嗎?那我還滿期待的。"他一瞬不瞬地盯住她的眼。
"討厭。換話題了啦!"她撫著自己發燙的頰,睨了他一眼。"你不要一直盯著我啦,抬頭看看今晚的現場,你有沒有什么話要告訴我呢?
藍雅夫從善如流地抬起頭,認真打量起這間旗艦店的布置-- "藍"在全世界的展示柜都是統一由意大利設計、制造的。這一點,臺灣的分店也不例外--這間旗艦店也同樣是采取了極簡主義的裝潢方式,并適度地融入濃濃的中國風,幾座與人同高的秦朝陶俑,金碧輝煌的唐三彩加上明朝的青瓷花瓶,以主題展示的方式,散落在一樓的各處角落。
可是,臺灣今晚的'藍'別有一種風情!
酒紅色的天鵝絨布幔自墻間、階梯上層層披散而下,讓人有置身歌劇院的錯覺。高雅的東方花鳥刺繡鋪于法式沙發椅背上身著唐裝的侍者穿梭在會場里,而"藍"的如意圖騰則被鑲在舞臺墻上的黃色軟綢間,像似京劇的背景,等待著稍后歌劇名角們的出場。
"在不能改變現場陳設的狀況下,這個會場還算布置得滿有劇院的感覺的。"他贊許地拍拍季憐的頭。
"當然嘛,你也不看看是誰的企劃。想當初我可是花了很多時間,才和'藍'達成共識的。你不知道他們有多堅持,全世界的'藍'都要統一格調,可是,開幕總要有點不一樣的風情,才有喜氣嘛!"季憐滿意地望著室內穿梭不停的人潮。
這才是她想追求的成就感,這種靠自己雙手營造出來的事業成績,遠比她釣一堆金龜婿還精彩嘛!
"那我先恭喜閣下的功成名就嘍。"他捏了下她的鼻子,喜歡她眉飛色舞的樣子。
"沒有啦!"她皺了皺鼻子,忽而認真地凝視著他,嚴肅地拉著他的手說道:"謝謝你當初給我的靈感--用歌劇來做'藍'開幕的這個點子,真的很棒!"
"不客氣,我才要謝謝你那天在游泳池昏倒,讓我有機會在英雄救美后,晉升為你的男友。"藍雅夫笑著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我們干么在這里謝來謝去,感覺很像情侶要和平分手,所以先謝謝對方的照顧等等……"她好笑地說道。
"你想太多了,我不可能和你分手的。"藍雅夫聞言,眉頭微擰。他愈想愈覺得那件"驚喜"可能會變成"驚嚇"。
她痛恨被欺騙,不是嗎?但他并非故意要把事情拖至今天才說啊,誰讓他每回要開口說出真相時,她總有理由讓他閉嘴呢?
"我只是開玩笑嘛,你干么這么緊張?"她抬頭看他,真的覺得他今天不大對勁。
"可能是今天媒體太多了,讓我有點坐立難安。"他隨便找了個理由,勉強給她一個笑容。他該用什么方式,來對他的無心之過表示歉意呢?
"媒體要是來得不多,那我才真的要哭泣哩。你知過今天至少來了一火車的媒體嗎?"季憐揚起嘴角,雀躍的神態一如中了樂透大獎。"不但主要媒體全部到場,而且還有時尚節目和雜志準備為今天做特別報導,就連香港、新加坡都有人過來采訪,這回的公關宣傳成功得嚇死人!你等著看我升上我們公司的經理寶座吧……"
藍雅夫將她的一絲發撥到耳后,靜靜地聆聽、靜靜地分享著她的成就感。
他和她都屬于那種即使是沒有對方,也能站穩腳步的人?墒,如果能有人來分享彼此的喜怒哀樂,那么他會覺得人生更加的完整。他想和她組成一個家庭,擁有自己的下一代,他甚至覺得看著她陪著自己一同老去,都會是種幸福。
他不想失去她。所以,在她還沒有機會降怒于他得欺騙之前,他決定--
先下手為強讓她知道她對他而言,有多么、多么地重要。
"季憐。"藍雅夫挑起她的下顎,定定地凝視著她。"嫁給我。"
季憐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睜大了眼,眼前的他認真到連眉頭都擰了起來,一臉的嚴肅哩。
"這就是你今晚要給我的'驚喜'嗎?"她偏者頭看他,發現一向冷靜的他,手心居然微微地出汗了。
"不是,我只是突然發現,我真的愛你愛到一種無可救藥的地步。"藍雅天低頭靠著她的額,絲毫不在意自己深情款款的姿態,會引來多少的側目。"所以,我需要盡快把這種心情告訴你我更希望盡快把你拐入婚姻里。"
"親愛的藍先生,現在不是討論這種問題的時候吧?"季憐故意看了下手表,在他繃緊的下顎上印下一個吻。"這有二十分鐘,'藍'的臺灣區經理就要上臺致詞了,我不該待在這里兒女情長的噢。"
"回答'好'或'不好',不需要二十分鐘。"
他承認自己是狡猾地想讓她知道他對她的在意,這樣在她稍后知道真相之后,即便有怒,也不至于盛怒到要把他驅逐出境。
"你現在是在趕鴨子上架嗎?"季憐低笑出聲,笑聲像摻了糖蜜似地,讓旁人都忍不住想側耳聆聽她的喜悅。
"不,我在霸王硬上弓,這你一定要答應我的求婚--不會有男人比我更在乎你了。"他抬起頭,鎖住她的視線,口氣灼人且急迫。"說--你愿意!"
"我--偏不要現在回答……"她頑皮地揚起嘴角,還朝他眨眨眼睛。然后,在他還來不及再次逼婚前,她故意伸手和幾名記者打招呼。"嗨,大家今天辛苦了!"
難得看他緊張,逗逗他也滿好玩的!
"季憐,你男朋友?"幾名和季憐熟識的記者,忍不住上前追問。
男朋友嗎?季憐抬頭看著藍雅夫掩飾著失落,卻仍然強打著精神站在她身邊的模樣。她心里流過一陣暖流,決定不要再欺負這個老是在她身后追逐的男人了。
他對她的意義,早就超過了"男朋友"這個定義了。
季憐親熱地挽住藍雅夫的手臂,臉頰泛著粉紅,她大聲地對著記者們說道:"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未來老公。很帥吧?"
藍雅夫身子驀地一震,他猛地低頭看著她唇邊慧黠的笑容。他擁緊了她,不客氣地咬了下她的耳朵。"你嚇死我了--"
"這樣你才知道我的重要性嘛。"季憐咬著唇,偎在他臂彎里只是笑、只是笑。
好開心哪!
"兩位別太甜蜜了,當心遭人嫉妒啊。"記者揶揄著她,卻也贊賞地看著這兩人修長如模特兒的身材,及極具特色的好看臉龐。"季憐啊,你和你未來老公站在一起,根本是明星檔夫妻的氣勢嘛。"
"謝謝贊美。"季憐笑靨如花地擺了個模特兒姿勢,仍然倚在藍雅夫身邊。
藍雅夫在她的發間印下一吻,目光沒有一刻離開過她的臉龐--這個讓人又愛又氣的磨人精。
"季憐,我幫你們小倆口拍張照片。"時尚雜志的攝影記者才下了指令,便有好幾組人馬也等著捕捉這賞心悅目的畫面。
"可以嗎?"她詢問著藍雅夫。
"有何不可?"藍雅夫攬住她的腰,看向鏡頭。
反正今晚之后,他便不用在意身分曝光的問題了。
"好,季憐下巴收一點,要拍嘍--"好幾臺照相機同時按下快門。
啪啪啪--
相機閃光燈同時閃起,把藍雅夫和季憐的周遭全都炫出了一圈白光。
幾步之外,甫入場的季芊芊,正咬牙切齒地看著被光環圍繞的季憐--季憐身上居然還穿著那件她很喜歡,邱圣智卻嫌太貴的紫色禮服。
"季憐怎么買得起那套禮服?!"季芊芊扯住男友邱圣智的手臂,一臉要找人理論的氣惱模樣。
"那是'藍'提供給她的。"邱圣智舉起手和旁人寒暄,根本沒把季芊芊的憤怒看在眼底。
"那你為什么不叫'藍'提供給我?"季芊芊臉色難看地瞪著他。
"你身上穿的不也是'藍'的禮服嗎?"邱圣智無奈地看著她身上這件細肩帶刺繡的粉紅色禮服。
"這件才八萬多塊,兩件衣服差了十萬塊。"
"穿起來好看比較重要嘛,季憐那件高領的衣服,太豐滿的人穿起來不好看。"
"我不管,你下次要買比季憐更貴的衣服給我。"季芊芊纏著他,叨叨不絕地說道。"好不好?好不好嘛?"
"我要先去看一下現場。"邱圣智沒回答,開始對她的貪得無厭感到反感。
"你根本是在敷衍!"季芊芊故意嬌瞠地一跺腳,卻從眼尾余光發現了那群記者正要從季憐身邊離開。
她很快地朝邱圣智送了個飛吻,并快手推著他往前。"快去忙你的公事吧。
季芊芊深吸了一口氣,抬頭挺胸地讓她豐潤的胸部更加呼之欲出。季憐既然有種敢帶藍雅夫來,她就不信她沒本事在記者面前把季憐鬧到顏面無光!
"季芊芊朝這里走來了?"藍雅夫低頭在季憐耳邊說道。
"完了,我又要被迫演出'馴悍記'了,我今天的形象本來很端莊的。"季憐故意咳聲嘆氣,眼里卻閃著挑戰的光芒。
她今天如果不乘機把季芊芊修理到再沒臉出現在她面前,她就不叫季憐。她可不要這對母女一直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影響她的快樂程度。
"唉呀,我以為你的男朋友是詹森華呢?怎么今天換了另一個男人了呢?"季芊芊一撩長發,故意嫵媚地朝著旁邊的記者們一笑,也希望他們幫她拍拍照。
"我和詹先生是朋友,我的男朋友一直也就只有身邊這一個,你用不著把自己換男朋友的速度加諸到我身上。"季憐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她事先已在電話里向詹森華道過歉了,她說她己經心有所屬了。她的口氣堅定,而詹森華也很有風度地祝福了她和藍雅夫。
"你真是奇怪,有個有錢有勢的男人讓你挑,你卻偏偏選了一個什么都沒有,就只有臉蛋、身材好看的男人。"季芊芊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一句話就說錯了兩件事,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季憐咳聲嘆氣一番,杏眸銳利地直接望入季芊芊的眼里,教訓學生似地說道:"第一,有錢有勢這回事,干么一定得靠別人,我自己努力一點就可以達成了。不像有些人只靠一張臉,腦子空無一物,當然只得巴著別人讓她有錢有勢。第二,雅夫不是只有臉蛋和身材,他的腦袋才是無價之寶。你不識貨就要懂得閉嘴遮丑,知道嗎?"
季芊芊氣紅了雙頰,一旁的記者們則是對季憐的銳利言詞感到嘖嘖稱奇。
"謝謝季老師的稱贊。"藍雅夫失笑地敲敲季憐的肩,也用眼神告訴她不要因為過于厭惡季芊芊而失了自己的氣度。
"藍雅夫,你身上這套衣服花了你幾個月薪水。磕憧蓜e打腫臉充腫子啊--"季芊芊決定把箭頭對準了藍雅夫--窮小子就別學人裝闊嘛。
"我只買我能力范圍能買得起的東西。"藍雅夫含蓄地說道,輪廓分明的臉龐在面對季芊芊時,始終帶著一種紆尊降貴的神態。"而季小姐兼職模特兒的待遇,想必是非常優渥了,否則怎么應付得起身上這些十幾萬的行頭?"
"這是邱圣智硬是要買給我的嘛,他就喜歡寵我啊,我也沒法子嘛。"
季芊芊嬌滴滴地用手遮住太得意的笑容,還不忘適時地亮一下手上的鉆戒。
"我們老板對女伴向來很慷慨。"季憐補充了一句,開始知道藍雅夫對付季芊芊的方式了。
對付季芊芊這種眼高手低的勢利眼時,就是要擺出一副比她更高貴、更冷傲的氣度,才有法子在不失面子的狀況下,讓季芊芊氣到爆炸。
"對啊,圣智還說要帶我去意大利呢!"季芊芊不疑季憐的心眼,一逕地炫耀著。
"你的意思不會是,你現在靠邱圣智在過日子吧?你這樣做與你被包養,有什么兩樣?你還年輕,千萬要三思。"季憐故意低呼出聲,一臉的驚慌失措。
"包養"此語一出,現場馬上有不少耳朵豎了起來。
"我們是打算要結婚的!"季芊芊氣急敗壞地解釋著。
"是嗎?我是沒聽我們老板提過,不過你覺得是就是了。"季憐一臉的同情,還不忘抬頭瞄了藍雅夫一眼。"你們男人的甜言蜜語會害死人哪!"
藍雅夫一挑眉,一逕攬著她的肩,不予置評。這個季憐啊,反應實在是太快了。
季芊芊瞪著這一對你儂我儂的情侶,她氣得臉色一陣青白。怎么會變成這樣?應該是她高高在上地恥笑這兩人才對啊。
"藍雅夫,你當'救生員'一個月的薪水多少?有沒有三萬塊啊?"季芊芊不服氣,故意大聲地問道。
"那不關你的事。"季憐板起臉,馬上斥喝道。
她當然不以他的職業為恥,可她知道現場會有很多"笑貧不笑娼"的人--例如像季芊芊這種人。她不想讓藍雅夫的自尊受到打擊。
季憐牢牢握著藍雅夫的手,代表她和他站在同一陣線。
"你干么這么緊張嘛?難道他連三萬元的薪水都沒有?"季芊芊覺得自己這會兒果真抓到把柄了,她側過臉,沖著藍雅夫直笑。"啊,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晚上在'春天'當酒保時,收了不少女人的小費吧?"季芊芊故意沒把話說完,讓情形更加曖昧。
記者們看者這三人的唇槍舌戰,沒有人舍得移動半步,回到工作崗位上。
"季小姐所謂的'小費'指的是--像你第一次在酒吧里見到我,就塞了一千塊給我,希望我下班后陪你去吃消夜,那種別有用途的小費嗎?"藍雅夫在眾人的倒抽氣聲中,不徐不疾地說道。"那種小費,我一塊錢也沒拿過。我希望你不要因為幾次約我沒約成功,就惱羞成怒地想一再地攻擊我,及我的--未婚妻。"
藍雅夫輕易地讓所有人以為季芊芊的一再挑釁,是因為得不到他。
他不想讓其他人有機會猜測到季憐的家庭狀況,因為他知道季憐還沒完全從父親外遇的陰影下走出來。季憐是如此保護他,他當然也不許任何人傷害到她!
季芊芊的一再找麻煩,已經夠讓他不耐煩了。
"你不要胡說八道!"季芊芊尖聲說道。
"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自己心知肚明,不是嗎?"藍雅夫低頭與季憐相視一笑,好整以暇地說道。
季憐看著眼前全身顫抖,看來很想給他們一巴掌的季芊芊,她發現自己其實沒有想象中的狠心。"我建議你不要再自取其辱了,我們以后誰也不犯誰了,可以嗎?"
季芊芊瞪著她,像是對她的話聽而未聞。
季憐還想再說些什么,手機卻突然在此時響起。
"喂--"季憐抬頭看向舞臺邊正朝她揮舞雙手的同事。
"季憐,晚會快開始了'藍'的臺灣區經理準備要上臺了。還有,一分鐘前為一位'藍'的重量級大人物到場了,你最好快點回到這邊。""多倫公關"的人透過手機說道。
"我馬上回去。"季憐掛上電話,笑盈盈地看向身邊的記者們。"各位親愛的記者老大,晚會快開始了,有幾位大牌明星最愛選這時候入場,你們不會因為想看我們吵架,就忘了工作吧。我跟各位保證我們三人的恩怨,已經到此告一段落了。"
看著記者們的漸漸散去,季芊芊仍然不服輸地站在原地,還試圖和藍雅夫理論出一個你死我活--記者走了,總還有其他觀眾吧。
"憑你一個救生員和酒保的身分,怎么可能穿得起'藍'的西裝?"季芊芊緊揪著她唯一能發揮的一點,不停地說道:"你最多就是家里有錢,可以供你穿金戴銀……"
"如果我的家里就是有錢呢?"藍雅夫冷冷地回了一句。
季芊芊愣住了,突然間驚慌了起來。萬一她不小心得罪了一個金主,就等于是在斷自己的另一條生路!
"我……你……"季芊芊看著藍雅夫一身的富貴氣,她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對你來說,錢比什么都重要,對嗎?"季憐看著季芊芊臉上的無奈與恐懼,忽然替她覺得好悲哀。
她何必費心想毀了金柏麗母女的未來呢?金柏麗錯誤的教導方式,已經毀了季芊芊的人生了。沒有人可以憑著美貌,就妄想著不勞而獲地終其一生。美貌會老去,自信與智慧才是陪伴自己最大的財富。
季憐嘆了口氣,什么怨啊、恨啊,而今是統統放下了,她甚至覺得自己剛才對季芊芊的表現太刻薄了。
藍雅夫安慰地攬住季憐的肩,從她的表情知道她此時復雜的心情。
"如果我們剛才對你有所得罪的話,我們在此跟你道歉。季憐只是希望你能靠自己生活,而不是老是在靠別人過日子。"藍雅夫冷靜地對季芊芊說道。
"你們又想做什么?"季芊芊防備地看向季憐。"你不會是想叫爸不給我生活費吧?我告訴你,他養我是天經地義……"
"停--我們以后還是井水不犯河水吧!我對你,已經沒什么話好說了。"季憐不忍心地別開了臉,她踮起腳尖在藍雅夫頰邊送了個飛吻。"我去忙了,忙完再來找你。我期待你晚上的'驚喜',好讓我忘記一些不愉快。"
"去吧。"他捏了下季憐的手掌,把她住前一推。
藍雅夫看著季憐的背影,他不經意地往旁邊一站,拉開了他與季芊芊的距離。
"我不是故意要找你麻煩的,你也知道我和季憐之間……"季芊芊走到他身邊,一臉討好地試圖想解釋,就怕藍雅夫真的是個富家子弟。
"我剛才是看在季憐的面子上,才勉強敷衍你的,你別以為自己真的有多重要。"藍雅夫交叉著雙臂,冷傲的神態擺明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現在麻煩你閉嘴,離我遠一點,我等著聽來賓致詞。"
季芊芊噤聲,不敢再多說,只覺得他不說話時,看起來傲慢得嚇人--他應該真的是有錢人家的后代吧……
藍雅夫在總算求得了一個清靜之后,他漫不經心地看著臺上來賓,在歌劇杜蘭朵公主的磅礴樂音中步上舞臺。
見鬼了!
"藍"的全球藝術總監巴M02怎么在臺上?!
SIMON是他的死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