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很好的人!
抱著趴趴熊,她坐在床上,不時地將臉埋人了柔軟的毛里,沉思了起來。
心胸寬大,而又心地善良,聰明卻又不當個濫好人,有主見、有原則——她開始一一細數出他的優點。
只可惜就是太窮了。
她該怎么辦?她實在好愛他,可是他實在是太窮了,賺的錢都繳進了股市里當學費,再這樣下去他的老婆本都沒了。
對了,她好像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他的家人,她每次都忘了問。
可是問有什么用?她突然泄了氣,那家伙到現在還一直嚷著要幫她找個好男人,真讓人生氣。
他都不知道她一直不由自主地深受他的吸引,而且一直不停地在天人交戰,掙扎在愛與理想之間。
她該怎么辦?
她好苦惱。
對理想中的男人的憧憬,讓她一時間無法割舍掉,愛跟理想——如果丁浩倫向她招手,她一定毫不猶豫地立刻奔向他的懷抱。
偏偏那個混蛋,到現在還想把她介紹給有錢、英俊、溫柔又有能力的男人,那個混蛋!
他難道看不出來她愛上他了嗎?
盡管她經常若有似無地提醒,可是那個呆瓜還是聽不懂她的暗示,還是要把她送給別的男人。
真讓她泄氣。
不過說真的,她暗地里一直很感謝浩倫。
要不是他的“破壞”,她也不會認清某些男人的惡名。
像楊董事長的兒子楊俊生,在還沒有認識浩倫之前,她就一直把楊俊生設定在她的憧憬之中——一個有錢、有權、心胸也很寬大、足以使她著迷的男人。
可是事實卻不是那么一回事。
其實真正使她著迷的男人,才是一直待在她身邊的浩倫。
“唉,你如果很有錢就好了。”她點著趴趴熊的鼻子說。
“沒有錢沒關系,可是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笨?”她生氣地拉扯著趴趴熊的耳朵。
無辜的趴趴熊代替浩倫受虐。
“你不知道我愛上你了嗎?”她突然一臉傷心地說。
“你滿腦子只有賺錢、賺錢,你如果不要投資股票,告訴你,你連飛機都已經買了!备灰f是結婚鉆戒了。
“唉——”她好傷心地摟緊了趴趴熊,“可是我還是要謝謝你,要不是你的關系,我對某些男人的錯誤印象,可能會誤了我一輩子。”
浩倫如果知道他就是那只趴趴熊,他一定感到很幸福。
※ ※ ※ ※ ※ ※ ※ ※ ※
“哈啾!”
董事長室里傳來了聲噴嚏,強力的冷氣把他凍醒了過來。
“好冷!”他打著哆嗦,找出了毛毯圍著。
對外部的營業時間和一般的上班時間不同,由于時差的關系,這棟大樓幾乎是天天燈火通明的,也因此“提神”的冷氣一直開到最強的。
自從來到本市,他一直住在這兒。
董事長休息室里應有盡有,他何必浪費干爹的錢另外擇屋而居呢?何況他只待個一年,甚至不到一年,只要一達成任務,他就可以帶葵麗回家了。
由最頂樓搭乘專屬的樓梯下樓,保全室主任跟他點頭打了聲招呼。
丁浩倫是惟一能和楊董的兒子不經通報,就可以自由出入董事長室的人,雖然大家都覺得奇怪,不過聽楊董說丁浩倫是他好不容易才挖過來的人,他們自然不敢得罪。
看了眼時鐘,才四點。他回到經理室,可能是最近特別累,可能是新產品的開掘耗掉了他特別多的精力,平常這個時候已經爬起來開始辦公的他,竟然毛毯一蓋,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的模樣,把一大早起來上班,快樂地迎接自己業務經理秘書職位的向葵麗嚇了一大跳。
“啊——”她叫了起來。
燈一開,業務經理室里的沙發竟然橫陳著一個男人。
仔細一看,竟燃是浩倫!
“浩倫?”他怎么睡在這里?
她趕緊關上了門,拉上了百葉窗,阻絕了一大早不太可能有人來的視線,因為他的睡姿十分令人噴飯。
一只腳跨到沙發的靠背上,另一只腳斜到地上去,兩只手投降似的放在扶把手上,整個人歪一邊。
“真厲害,這樣竟然能睡得著?”她輕拍了拍他,要他起來。
他好不容易睜開眼睛——“葵麗!”立刻醒了起來。
“你怎么睡這兒呢?”
“我一直睡這兒!彼硢〉卣f。
他的頭好重,他的眼睛倦得睜不開,他又閉上了眼睛。
“你一直睡這兒?”她嚇了一跳。
“本市的房租好貴!彼盅b出一副可憐相,硬把她拖到他的身邊一起坐下,頭枕著她的腿又繼續睡。
“你——”她氣得不知如何是好,正要罵,突然她叫了起來:“你的臉好燙。”
“啊——完蛋了,”他呻吟了起來,“我感冒——”怪不得他覺得頭重腳輕,天花板好像踩在他的腳底下。
“我背你去看醫生!彼s緊要扶他起來。
“你背得動我嗎?”
“你——”她氣得踩腳,“我背得動你才怪?”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
“可是我沒有力氣起來了!彼Y嚨卣f,其實不想去看醫生。
“我請醫生來好了——”
他拉住她!芭阄!彼硢〉卣f。
只要給他喝杯熱水,再讓他包上毛毯好好地睡一覺,他醒來后保證會壯得像頭牛一樣。
“你是不是沒錢租房子?”她趕緊倒了杯熱水給他,挨著他又坐了下來。
幸好經理室就在原來的業務室的樓上,不會遇到以前的同事,否則他這樣狼狽被人看見了能不笑掉人家大牙嗎?
“這里好清靜!焙韧炅藷岵,他滿足地包緊毛毯,枕在她的腿上看著她。
她好傷心地一直瞅著他。
昨天她還在想,愿意拋開一切跟著他,只愿自首偕老,可是他今天狼狽的模樣——硬是把她的希望給敲碎了。
“嘿,我生病了,你也用不著哭呀!”他好笑地說。
她眼里心疼的模樣令他竊喜地笑了出來。
“我可以分一個房間租給你,含水電,只要你八百就好!
“太貴了!彼≡谶@里又不用花半毛錢,干嗎浪費?
不是他這八百不肯給她賺,而是這樣來回奔波,他反而沒時間辦公,本市的塞車是出了名的。
她火火地叉起了腰,脾氣一下子又上來了。
一套房八百還嫌貴?這家伙真不識好歹。
也不想想他這個臭男人,想要住進她們女人國的家,是談何容易的一件事?更何況還這么便宜。
“不,”他想笑,趕緊用毛毯蒙住,“我付不起八百呢!
他得意洋洋的笑眼,在訴說著他多么高興用這種方法勒索出她的感情。
“你——”她咬牙切齒,“好,六百。”她慷慨地道。
他笑了出聲。
還是搖頭。
她突然泄了氣,“四百好了!闭l讓他賺的錢都被股市坑去了——他說的。
他大笑。
“還要花交通費實在很不劃算!笨墒撬劾锖酶袆。
“你!”她跳了起來,正要吼——
“不睡在這里,我就抽不出時間來辦公!彼f出理由給她聽,“跑完了業務還得回家,躺下去沒兩個鐘頭又得趕來上班,多累。”
她呼了口氣瞪了他一眼——承認他說得有理。
“那盥洗室呢?”
“這個好解決!彼匀艘恍Φ乜粗。
“好吧,睡吧。幸好這一層樓只有三間經理室,還好我們位在最后面,一般不會有人走過來!彼矶\他的模樣別被人看見。
“葵麗,”他滿眼柔情地看著她,“謝謝你!
“客氣什么!彼龑W著他當時的口氣,“從明天開始我會帶早餐來,我們一起吃好了!
他笑了起來!昂谩!
她無奈地搖了下腦袋,這家伙除了吃跟賺錢之外,好像沒有別的興趣。
誰說的?
丁浩倫總會借機幫她打打字啊什么的,不論葵麗忙得多晚,他總會借機留下來幫她的忙。
新手上路需要時間適應。
他這個經理早就上了軌道了,而她卻忙得手忙腳亂,他只好也假裝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無聊”地邊打呵欠,邊幫她的忙。
讓她誤以為他是真的沒地方去,只好拿起文件幫她打一打,不過這樣她還是很高興。
“明天一大早,我要去看全省鋪貨的情況,順便研究一下市場,會有好幾天不回來,有事就call我。”
“嗯,好!
※ ※ ※ ※ ※ ※ ※ ※ ※
巨鯨介入的微波熱食及引進的快餐產品,竟然能在短短的一個禮拜之內,拿下了四億的市場,不但震驚了全國的食品業者,更是讓楊董和其他董事笑得合不攏嘴。
微波熱食及快餐產品就是丁浩倫提出來的。他走的不是現在的產品路線,而是在歐美頗受歡迎的熱食路線,給了人們一股全新的感受。
挑起了人們想嘗新、嘗鮮、從來沒有吃過——很想吃吃看的心理,一舉拿下了市場。
“什么魯肉飯?什么鐵路快餐?什么咖喱雞飯?除了這些你們想不出別的嗎?”
那些董事們想破了腦袋,才好不容易想出來的企劃案,又通通再度被他毫不留情地退回。
“如果要吃炒面,我何必非要去超市買不可呢?路邊攤不就有在賣了?既新鮮又好吃。這樣怎么鋪貨?怎么打進市場呢?”專門跟在別人的屁股后面走。
“可是——是你說要投資食品的——”
“所以就要想出別人沒有的!彼唵蔚囊痪洌畲蠹彝ㄍǘ甲】。
于是他想出了意大利面,采用晚上九點過后就半價出清的方式,竟意外地得到了好評。
由試賣、試銷到正式批量生產的一個禮拜內,陸續推出的從來沒有人吃過的歐美風味,才是真正打贏市場的主要原因。
而意大利面,也隨著這些不同的新鮮賣點陸續上市,早被狼狽地踹到一邊去當老幺了。
“真希望錢能這么一直賺下去!倍聜儤泛呛堑卣f。
一口氣拿下四億的市場簡直是奇跡,不過這些董事們好像都沒有注意到一點,丁浩倫就是運用了人們想嘗新鮮的心理,才一口氣攻下市場的。
想賺錢,就得不斷地推陳出新。
而且還要能開拓市場。
如何的推陳出新、開拓市場,又再度成了楊俊生的壓力,把他擠壓得差點變形。
“丁浩倫呢?”楊俊生走了進來。
丁浩倫一升任為業務經理,他也在不斷地鞭策自我下,終于迎頭趕上,如今丁浩倫又飛跑在他的前頭,他只覺得天昏地暗。
他就是想趁這個機會,找出丁浩倫能出奇制勝的原因。他對這個對手是既欣賞又佩服,可是這也重挫了他的自尊。
“經理他去看鋪貨點了!笨惗Y貌地朝他一笑。
真奇怪,以前怎么會喜歡他呢?葵麗又看了楊俊生一眼,很勉強地又撐開笑容。
“最近有什么新的企劃案沒有?”楊俊生假裝隨口問問。
“有。”葵麗不疑有他地拿給他看,而且還傻傻地一一說明。
“哦。”他點首,努力地記住葵麗所說的每一句話。
如果他把這個企劃案再稍微修飾一下的話,這個點子就變成他的了。
他舒了口氣,壓力頓時消了不少。
“向小姐,我請你吃個飯好嗎?”他很早以前就想這么做了。
只是她是丁浩倫的人,而且他沒有自信能夠贏過丁浩倫。
她一愣,回頭看他,突然笑了起來。
一想到當初曾和浩倫有過的約定,她就笑得好開心。
他以為她答應了!敖裉焱砩掀唿c,在——”
“謝謝你,”她客氣地搖頭,“我已經有白馬王子了!
天哪,向葵麗你在干什么?他可是只金龜!她仿佛聽到她的心底尖叫了起來。
可是她不后悔。
以前如果他邀請她,她會高興得暈過去,可是現在——她只想永遠和浩倫在一起。
不管他有錢沒錢。
楊俊生似乎沒想到她會拒絕,當場愣在那兒。
他這輩子還沒被女人拒絕過呢!
“謝謝你!彼Y貌地用眼神示意——如果沒事的話,他可以離開了。
楊俊生灰頭土臉地轉身就走。
門一關上,向葵麗立刻逸出了笑聲。
※ ※ ※ ※ ※ ※ ※ ※ ※
“——這是新的食品方案,各位意見如何?”
瞬間爆發的熱烈掌聲,肯定了提案人的一席話,毫無疑問,提案通過。
只是——這一回被鼓掌的不是丁浩倫,而是楊俊生。
丁浩倫錯愕地看著楊俊生,這不是他的食品方案嗎?怎么變成俊生的了?
如果兩個人湊巧提出同一個方案,也不會連食材、行銷,甚至宣傳手法都一模一樣。
毫無疑問,他的企劃案被盜用了。
而坐在一旁負責記錄的葵麗目瞪口呆。
這——這不是浩倫的企劃案嗎?
她赫然明白自己被利用了。
她憤怒地站起來要揭發楊俊生的罪行,丁浩倫卻比她更快一步地將她拉出了門外。
“干什么?他——”
“我知道!彼荒槼林氐卣f,“可是你得給他留點顏面,不要當眾揭發他好嗎?”
他的心好沉痛,沒想到俊生會干這種事。
兩人一回到經理室,一關上門,葵麗氣壞地立刻嚷嚷了出來。
“難道事情這樣就算了?他怎么可以這樣?真是太過分了!”
“無所謂!彼σ恍,反正俊生也算是幫他的忙。
這個企劃案由俊生負責,如果能成功的話,巨鯨轉投資的方向完全確立,等于他又完成了一項任務,這有什么不好呢?
俊生在幫他丁浩倫忙的同時,也等于幫了他自己的忙,畢竟他是這一家公司的未來繼承人。
“你一點都不生氣?”她生氣地吼道。
而她則是非常非常地后悔,竟然把這么重要的企劃隨便給人過目。
“生氣有什么用呢?”他會原諒俊生,是因為他是干爹的兒子。
如果換成了是別人,他早就一拳打斷對方的鼻梁了,既然他的任務是來幫助干爹、協助巨鯨,這點不愉快就算是——小插曲吧。
“為什么沒有用?她生氣地兩手往桌上一拍。絕不能白白地就這樣讓他占盡了便宜。”她立刻殺了出去。
“喂,葵麗!”他喊,也追了出去。
“楊總裁,你有空嗎?我有話跟你說!笨悡P起了笑容,完全看不出她現在正怒火中燒。
“好!睏羁∩灰捎兴,立刻請她到會客室去。
“這是什么?”一關上門,她立刻發火地揚著手上原來的企劃案,“你竟然利用我,還不要臉地盜用浩倫辛苦想出來的點子!
“誰說這是丁浩倫的點——”
她突然火大地“啪啪”賞兩巴掌給他。
把俊生打得一愣。
也打掉了他的洋洋得意。
“哎喲,天呀!”浩倫巧巧地又趕緊將門拉上,卻是一臉的竊笑。
幸好他一開始就沒有明著追求葵麗,否則讓她知道他欺騙她,她送給他的就不是一巴掌,而是兩巴掌的謝禮。
里頭傳來繼繼續續的吼聲——都是葵麗的聲音。
他不放心地拉開門一瞧,又當場笑了出來,趕緊又將門拉上。
里面的情景,就像是一只發狂的小母狼,正發怒地吠著可憐的吉娃娃。
楊俊生被罵得灰頭土臉,一句話也答不出來。
他做夢也沒想到丁浩倫很難纏,他的愛人更難纏,而且還會“啪啪”地打人。
如果讓俊生知道,他的嫂子就是當初“啪啪”打他兩巴掌的向葵麗,臉上不知會做何表情?
丁浩倫想到這兒一個勁兒地噴笑,站在門口把關,嚴防被人撞見。
快出來了?他不放心地偷眼一瞧,隨即趕緊溜了。
不一會兒葵麗怒火沖天地從會客室走了出來。
可是她并沒有直接回辦公室,反而轉去洗手間,調整好了情緒才回來。
※ ※ ※ ※ ※ ※ ※ ※ ※
“有沒有怎么樣?”他想笑。
“有!彼皖^說,“我不干了!”
“什么?”他跳了起來,“你不干了?”這怎么可以?
為什么不可以?她何必委屈地在這種人手下做事?
“他罵你?”
“我罵他!”她白丁他一眼。
他好不容易才忍住笑聲。
“他有對你怎么樣嗎?”
“他敢對我怎么樣嗎?”她火大地瞪了他一眼。
好辣,葵麗!他彎高了嘴角。
可以想象此刻俊生的表情,他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到底怎么回事?”他的笑聲又飄了出來。
她垮下了雙肩。
“說呀,葵麗,你不當我是朋友了?”
“我——”她怎么能告訴他,她差點把俊生打得滿地找牙,“反正不做了!
“你打了他兩巴掌是不是?”他湊近了圓眼看著她。
“你怎么知道?”她的眼比他還圓。
“我看到了,”他忍住笑容,嘴角卻無法遏止地彎得老高,“老實說你打得好極了!彼A讼卵劬Α
“哈哈——”她突然笑了出來,一臉的高興,“我還以為說出來會把你嚇到!
的確把他嚇到了,可是他卻揚起了笑容。
“這樣你還要辭職嗎?”
“可是我已經說出來了!边@樣多丟臉咧!
“誰聽見了?”
“楊俊生啊!
“哈哈哈!”他笑了出來,“這還不好辦,我們就當作那個企劃案是他的;而他呢,會很聰明地當作你從來沒說過這句話!
“可是——”好像不劃算。
“你都已經甩了人家兩巴掌了,還想怎么樣?”他不滿地瞪著她。
“早知道就應該多打他幾巴掌的!彼粷M地也瞪著他,很勉強地達成了協議。
他哈哈大笑。
“走走走,今天我請你吃印度菜,又香又辣又過癮,很適合你!毕憷钡挠《炔,還真像葵麗的性情寫照。
她吃驚地看著他!澳阋矔埧?”
哪一次不是他請客的?
“當然了。”他拐她走進了印度餐廳,大快朵頤起來。
“好吃!”她辣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還直乎過癮。
他直笑,替她猛倒冰水。
“你還記得我要幫你介紹一個好男人的事嗎?”他笑著說。
她突然斂住笑容,看著他。
突然間全沒了胃口。
“就快了,”他假裝沒看見她錯愕的眼神,繼續說,“他遠在加拿大,到時候你愿意陪我去一趟嗎?”他準備給她一個驚喜。
到時候就是他和這里、巨鯨說再見的時候了。
她想搖頭,卻突然挫折地垮下了雙肩,一臉受挫地捂住了俏臉。
這個混蛋——
他偷偷地直笑,幸好她沒看見。
來這里四個多月了,他很滿意巨鯨的成長,也很滿意轉投資的成功,更是滿意那些老頭子們被他教乖了,不再盲目地投資,總算讓巨鯨步人了穩健經營的軌道。
不過令人頭疼的俊生是一個難題,看來以后他得多多關心他了。
“加拿大太遠了!彼龕阑鸬胤畔率郑粗。
“這樣啊——”他假裝傷起了腦筋,“明天晚上跟我出席一場宴會如何?可是這一次參加的大部分都是中年人。”
“你!”
“別生氣,去看看,說不定年輕又有錢的金龜婿也在里面。在W市,晚上七點,自己來可以吧?”
“在W市?”他竟然讓她自己去?
“是啊,就在W市碼頭的巨鯨一號,自己公司的船總認得吧?”
他趕緊將她塞進出租車里——趁她正要發火之前趕緊跟她說拜拜。
“你——”
所有的抗議聲,就這么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