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杠上桃花男 第八章
作者:方蝶心
  侯競語破天荒的賣力工作著,忙碌的身影穿梭在事務所里,偶爾還可以聽聞他輕哼歌曲的聲調。

  侯競琰跟聞訊而來的別恩渲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侯競語到底是哪條神經搭錯線了。

  “大哥,這家伙的癥狀持續多久了?”別恩渲小聲問。

  “應該有一個多禮拜了吧!”手掌捂嘴,他一副生怕泄漏國家機密似的謹慎。

  “怪了,最近天氣良好,應該不至于發生兩天被雷劈中的意外。 彼魄弥赡艿脑。

  侯競琰悶笑在心里,差點沒叫別恩渲的話給逼出口中那口茶。

  “有其他不尋常的征兆嗎?”

  “會高興的哼著歌,聽到電話聲會異常興奮,工作特別起勁……”他細數著弟弟近來的異常。

  “哇,還真不少力氣!彼龘沃骂M,努力的推敲原因,突然靈光一閃,接著神神秘秘的低笑著,“最近誰常打電話給他?”

  “沒啥特別的,都是客戶,要不就是他以前的同學,你也認識的!

  “大哥……”別恩渲拉長聲音叫著,“這樣不行啦,身為律師,你對事情的敏感度在退化喔!”

  侯競琰哭笑不得的指著自己的鼻子,“我退化?”

  “當然,要不你說,客戶中你覺得誰最有嫌疑?”

  嫁做人婦的別恩渲一樣愛耍賴,非得問出她想要的結果不可。

  “好啦好啦!”他摸摸鼻梁,一副深謀遠慮的模樣,“海棠企業!

  她聞言眼睛一亮,“真的假的?”

  “你說ㄌㄟ,也許是我退化,判斷錯誤!彼盟脑捳{侃自己。

  “哎呀,大哥,你真不可愛,有話就直說,非得這樣拐彎抹角的。就知道我好奇,你就跟我說吧!”

  結婚后,除了到學校宰制學生,偶爾到PUB跟老公較勁個人魅力,日子還真平靜,連跟婆婆的大戰都因為關系轉變而漸趨和緩,平白失了許多樂趣,害她生活都懶洋洋的,連君棠那丫頭都覺得她閑。

  “之前他不是對海棠的案子頗有微詞,這一個禮拜以來,他只要聽到是海棠的電話,就特別起勁,一通電話,他人馬上飛去,我都不知道我們事務所的服務品質一下子可以提升這么多!

  “呵呵,就說他們兩個有鬼!

  “你早發現不一樣了吧?”

  “這不就上次回去,正好碰到我小姑去接他,我就說嘛,景涓個性清冷安靜,即便是跟她講笑話,她臉上表情都不會太明顯,只有跟這猴子說話時,還比較像個人,要不,我都以為她是跟聶小倩同一掛的!

  “當她是鬼!”

  “是有點像啦!”別恩渲吐吐舌頭,這比喻很貼切! “唉,大哥,你繼續密切觀察他,我要回家告訴我老公這個大八卦。”

  她才打算離開,事務所里的電話驟響,就看見遠在茶水間的侯競語飛也似的沖來,生怕旁人搶走他的話筒,不顧腳下步伐顛躓,他迅速的撲向電話,一把抓起,“喂!币粋荒唐可笑的姿勢,接聽的聲音是冷靜持重的成熟。

  要不是親眼目睹這一幕,別恩渲從來不知道這家伙也有不正常的一天,瞧她下巴被嚇得忘記回復原處。

  “恩渲,當心蚊子飛進去!焙罡傜浪潜缓罡傉Z的奇特模樣給愣住了,連忙出言提醒。

  不意外,他也是經過好多天練習才習慣這樣的弟弟。

  只見侯競語全身散發出光彩的應答著:“好,我馬上過去。”  

  見他掛上電話,偷窺的兩人連忙低下頭假裝沒事,欲蓋彌彰的鬼祟樣。

  “恩渲,你來啦!”一切感應都陷入遲鈍,只對電話敏銳的侯競語終于發現別恩渲的存在。

  她差點沒把下巴摔進桌面,天啊,她都來串了半天的門子,這難得晉升為工作狂的侯競語現在才注意到她瘦小的身軀。

  “對啊,剛到……”別恩渲瞎扯,心里則咒罵著,椅子都要坐塌了,你才看到我,那剛剛是怎樣,當我是女鬼喔!

  侯競語拍拍她的肩膀,對侯競琰說:“大哥,我到海棠去一趟,最近要簽約了!

  “喔,你去忙吧!”

  ‘你之前叫我找的資料都放在我桌上,自己去拿,我會晚點回來。”他低頭又對別恩渲說:“我要去忙了。”

  說完,他抓起公事包跟外套,神采奕奕的出門洽公去,那神速的動作再次讓別恩渲、侯競琰見識到他的反常行徑。

  “哥,我看他不只是反常,分明是換了個人,這不是我認識的侯競語……”手掌不斷的擊上光亮的前額,她不敢想象那總愛跟她作對的幼稚男人終于有點長進了。

  “我可以理解。”侯競琰拍肩要她釋懷,“恩渲,我出去一下,你要不要等我,待會一起去吃午餐?”

  “好吧!現在只有大吃一頓可以安慰我受到打擊的心,我等你喔,大哥!闭f完,她便把大受刺激的腦袋擱向侯競琰整齊的桌面。

  “順便幫我顧家吧,大家都出去忙了,總機今天請假,會計出去了,有電話幫我接一下!

  “嗯!笔聞账锏穆蓭熗ㄍú辉诩,一定削爆了,早知道她就不干啥鬼教授,錢少還得被一群豬頭氣得半死。

  過了約莫五分鐘,有人敲門了,別恩渲想也不想的說:“餓死了,細胞嚴重受到刺激,哥,中午我得嗑下一只大雞腿才能彌補受到的創傷!

  “對不起,請問侯競語在嗎?”是一個陌生女子的聲音。

  不是預期的回答,別恩渲霍然轉身,是一個未曾謀面的女人,手邊還牽著一個俊秀的小男孩。

  “你是……”

  “請問侯競語在嗎?”女子再次問。

  “侯律師去拜訪客戶了,請問你哪位,有什么事情需要幫忙嗎?”

  “那我改天再來拜訪他好了!北砬閲烂C的女子不愿多說,牽著安靜的小男孩轉身離去。

  “小姐,請留下你的大名,我讓他晚點跟你聯絡!眲e恩渲追出去喊。

  “不用了,我會再來的!闭f完,她便消失在樓梯間。

  別恩渲愣看著那陌生女人消失的方向,喃喃說:“好凝重的表情,一副要把人吃了似的,該不會是侯競語那家伙在外拈花惹草埋下禍根,人家帶著小孩上門來認爹了吧?”

  “干嗎站在外面自言自語?”侯競琰不明就里的跟著發呆的別恩渲瞎看一通。

  “。 北缓罡傜蝗缙鋪淼膯栴}嚇住,別恩渲轉身拍拍胸口說:“哥,你干么嚇我!”

  “沒!看你不知怎的,在這里自言自語,里面有冷氣不吹,干嗎出來,不熱嗎?”

  “喔,還好。 彼在猜那女人是誰,而她身旁的孩子,更是俊秀得沒話說。

  “別發呆了,先去吃午餐吧!”

  “喔,好。”

  翁  翁  齬

  一反多日來的轉變,侯競語今天顯得有些煩躁,地板都快被他踩壞了。

  “競語,你在干嗎?”一個早上就見他猛抓自己的頭發,就算仗恃自己沒有雄性禿的煩惱,但再這樣拉扯下去,難保他不會變成大禿子。

  “喔,沒事……”

  沒事?沒事才怪!

  只見他煩躁的撥著手機,顯然是沒人應答,他懊惱的將手機仍在桌上,接著又抓起旁邊的電話,死命的按著號碼。

  “喂,我是侯競語,請接范總!

  范總?果然是跟范景涓有關,不會是小兩口鬧別扭吧?侯競琰隔著桌上的厚重資料,小心的偷覷著。

  不知對方跟他說了什么,只見他緊張的說:“我現在過去等!

  侯競琰還來不及問,弟弟已經抓著鑰匙,“哥,我出去一下!薄

  去吧、去吧!擺平你的感情,恢復你工作狂的樣子吧!要不那么多案子怎么消化得了!

  侯競玫搖搖頭,認分的繼續手邊的工作,一方面又忍不住笑起這傻子弟弟,“又是一個為愛情傻乎乎的呆子!

  外出的侯競語三步并作兩步的往外沖去,差點在轉角處撞上一個牽著小男孩的少婦,但他無暇停駐,只匆匆說聲抱歉,便駕車揚長而去。

  張子翎牽著外甥,冷眼的看著她來臺的目標離開,她不疾不徐的跨了幾步,再次確認那男人就是十多年前,遭她擺了一道的家伙。

  不急的,她就是要慢慢的來,慢慢的進行,然后在最佳的時刻出現,讓他措手不及。

  一旁的孩子拉拉她的手,“姨,你在看什么?那個跟小飛俠一樣會飛的人是爸爸嗎?”

  張子翎疼惜的摸摸孩子的頭,笑答:“不要心急,阿姨一定會幫你找到爸爸!币欢〞,而且也一定要,她姐姐所受的委屈,她會向侯家人索回來的。

  “好棒,那媽咪的病就會好起來對不對?”

  那雙天真無瑕的眼睛讓人不忍拒絕,只是,孩子何其無辜,她的姐姐又犯了什么錯誤?只能說,是上天殘忍樂見人間的折磨。

  “阿姨,你怎么都不說話?”

  張子翎蹲下身面對這年僅十歲的外甥,“廷峻乖,答應阿姨一個要求好不好?”

  “什么要求,阿姨會幫我找到爸爸,我什么都會答應阿姨的!

  “從現在開始,你叫阿姨媽咪好不好?我們偷偷給爸爸一個驚喜,你要跟著保密喔!”她的笑有些險惡,但是她是怨啊!

  孩子不懂人世險惡的心計,只是相信這親如母親的阿姨會幫他的,“好!我們一起嚇嚇爸爸!

  天真的拉起張子翎的手,小指勾勾,他看見的是美好的未來,然而她看到的卻是她所要引起的風波。

  忿  竊  梧

  侯競語直接上了海棠企業的十三樓。

  “我找范總!

  “侯律師,范總還沒進辦公室!泵貢I他入座等候。

  “是出去跟客戶開會還是怎么了?她不舒服有去看醫生嗎?”他追問著秘書。

  這兩三天打電話給她,她的手機都關機,打到公司,秘書總說不在,要不就是說開會去了。侯競語不懂,有啥事可以忙得連電話都找不到人,只要能聽到她的聲音,即使只說她在忙,他也就會心安的!

  要不是剛剛聽見秘書的揣測,說景涓這兩三天都很晚才進辦公室,看起來身體不大舒服,他會以為她存心躲他。

  他出乎自己意料的依賴起她來,只要聽見她的聲音,就會讓他一天都振奮工作,她消失,他渾身的精力就會像是被抽走似的,軟趴趴的無法專心。

  “我剛剛打給特助,他們正在從醫院回來的路上,侯律師,你稍等一下!

  “謝謝!”

  醫院?好!這女人身體不舒服就只會躲,非不得已自己偷偷上醫院了事,難道就沒有想過告訴他一聲,讓他為她擔點心,出點力嗎?

  這女人答應要對他負責的!耍賴……

  侯競語垮著臉,像個要不到糖吃、得不到關愛的孩子,悶著頭坐在沙發上,一臉哀怨,口中喃喃自語:“壞女人,欺騙我的感情,害我的心七上八下的,你真是一個超級壞女人!

  “誰是壞女人?”一道女聲對著那呆頭愣惱膳罵的家伙問。

  范景涓一回公司就看見秘書曖昧的猛對她笑,要不是身體不適,她會問她高興啥。進到辦公室后,她總算懂秘書的笑是所為何來。

  “你回來了!焙罡傉Z有點哀怨又萬分想念的走了過去。

  “嗯!

  今天的她穿著打扮不一樣,平常都是干練簡潔的套裝,而今天上身則穿了白線衫,肩上披了條寬板長圍巾,下身穿著淡黃滾金蔥直線條的及膝裙,足下。老蹬著的高跟鞋也換成了白色平底鞋,她看來有些虛弱,卻又很淡雅美麗,讓人想靠近擁抱她。

  范景涓坐上辦公桌前的椅子,尾隨在后的侯競語跟著蹲下身,雙手將她圍住,“怎么了?為什么病了不打電話跟我說!

  “沒事,看看醫生就好了。”平常帶爪的驕傲母貓,現在倒像失了利爪的溫馴小病貓了。

  “還說沒事,你三天沒打電話給我了!彼裥∠眿D似的埋怨。

  “沒打電話給你,代表你可以休息!你那么喜歡我半夜打給你說要開會討論工作!”每次打給他,他不是哀怨的投訴她擾人清夢,就是耍賴不起床,非得等他心甘情愿了,才愿意談工作。

  “可是你手機也關機了!”他控訴她阻斷他疏通想念的管道。

  也不知為啥,在這驕傲的女人面前,他就會自動變成小男人,雖然偶爾還是會因爭吵而對峙,但是他就是在她面前矮了一截,誰叫她就像女王似的,尊貴驕傲得不得了。

  “醫生怎么說?”他想知道她哪不舒服。

  “競語……”她摸摸他老騙上一串女人的臉。

  “嗯?”他抱著她偷香。

  “你到底喜歡我啥?你不老說我孤僻又驕傲,而且工于心計城府深,脾氣又壞,只有這張臉長得還算好看,那你到底喜歡我什么?”不知是不是通病,女人懷孕時,似乎心思特別脆弱而且煩人。

  是的,她懷孕了,一切依照她所安排的計劃,她的肚子里已經有個小娃兒住在里頭了。

  “是啊,你長得很漂亮,我喜歡漂亮的女人!

  拉著她,他親親她的手! 

  “就喜歡我的容貌?這理由也太淺薄了吧!”她嗤笑。

  她是好看,但還不達天下無雙的境界,若是容貌,多得是美艷非凡,清純可人的女子,真不知他的審美眼光到底合不合格。

  “就喜歡你這樣容貌的女人,不行嗎?”羅嗦,說喜歡也不好,不喜歡也不行,真難伺候,可是他就瞎眼愛上她。

  “唉,你只喜歡我美麗的皮囊,萬一我年老色衰,這該怎么辦好呢?”似笑非笑,她有點感慨卻又故作瀟灑的說。

  “你一定病得不輕,”他摸摸她的額頭,“要不你不會這樣說的!

  她這女人向來只想到自己該怎么做,哪管別人多說啥,頂多禮貌性聽聽,參不參考決定權還是在她,像她這樣驕傲又自負的女人,絕對不說這樣委屈自己的話。

  因為她的自尊勝過一切啦!

  “要不我該怎么說?”

  “驕傲、驕傲、還是驕傲!卑恋米屓诵恼,傲得讓人傾心。

  她搖頭失笑,原來她范景涓在他眼中就是驕傲的化身。

  “你這壞女人,就算是老了,也會是全天下最美麗的歐巴桑,就連大名鼎鼎的陳美鳳都比不過你!

  他好聲的說,然后順便在她唇上偷抹香,“告訴我,你哪里不舒服?”

  服裝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心情,平時的套裝是她打仗的模樣,今天的她,比較適合躺在他懷里,當他的小女人,不適合到公司來工作。

  “我懷孕了!彼龢O其平靜的說。

  “啥?”侯競語還有點意會不過來。

  “你面前的這女人是個孕婦,懷孕十個月后,會有個奶娃從她肚子里跑出來,這樣你懂了嗎?”

  他愣了半晌,突然感動萬分的笑說:“我知道,那個娃兒會喊我爸爸,喊你媽媽!彼o緊的抱住她,一副銘感五內的模樣,差點,她就以為他要激動的大哭了。

  “你在做什么?”真好笑唉,這男人,斗嘴的時候像沒風度的老男人,撒嬌的時候像個大無賴,現在呢,像個孩子似的。

  “我想跟我的娃兒親近一下!彼娴暮芨袆印

  “好吧,但是我得工作了,所以只有五分鐘好嗎?”她討價還價的說。

  “涓,那你什么時候要嫁給我?不會想帶球跑吧?這樣犯規喔!而且我都達陣了,你要嫁給我啦!”

  “不急!時間到了就嫁給你,我只是把孩子提前生,免得將來太忙沒時間!

  “什么時候才時間到?”

  有他陪著說話,害喜的情況好像減緩不少,范景涓眼珠子轉了一圈,笑說:“比如海棠營收成長百分之三十,或者有人想跟我的娃兒搶爸爸,或者海棠倒了,又或者我懶了不想工作!

  “你這壞女人——”真是令人發指的女人,老把他的心當成驢肝肺,他可是純情的男人唉,頂多喜歡上PUB調侃一下漂亮女生而已。

  不管,改天非把她拐到家里去,讓爸爸媽媽看看她這準媳婦,至于嫁不嫁?總會有法子的,孩子他也有分,她再鴨霸也不可獨占,把她對付客戶那套拿去公司打仗,不要拿來剝奪他跟孩子的相聚。

  “奶娃唉……”他竊笑,真是贊嘆自己的功力。

  侯競語一高興,渾然忘記他在許多年前,對著臨盆的別恩渲,竟然一點忙都幫不上,只會雞貓子鬼叫的丟臉事跡。

  特  殊  翁

  魯了整整一個禮拜,范景涓總算答應到侯家去吃飯。

  純吃飯喔,不是要嫁了!

  打從知道有孕開始,她改變服裝,越是輕便典雅的服裝,就越讓她垂青,鞋子的高度也驟降,原來,腳底貼著地面走路的感覺這樣好,真的是“腳踏實地”!

  “今天還吐嗎?”侯競語一邊開車,一邊問她今日情況。

  “好多了,只是偶爾會惡心!

  “加油喔,小娃兒會跟你一樣加油的,當然我也會!背弥t燈,他又偷親她一口。

  有時候,范景涓都要被這男人的甜言蜜語喂養得巴不得馬上嫁給他,但是理智又告訴她緩緩。

  事情按照當初所計劃這樣走,她卻還是不夠滿足,是因為彼此的愛情還不夠感動她嗎?還是因為她的占有欲使然,生怕日后有一丁點的不順她的原則。

  她怕她會在這樣的消磨下崩潰的,因為她是那樣自私的女人,只希望專有,就如同她在商場上,非要壟斷不可,因為她無法容許有其他企業威脅到海棠,所以也無法容忍有其他不可知的因素,威脅她的婚姻。

  “不要擔心,我爸媽人都很好的,這個你看恩渲跟你大哥就知道,不要擔心好嗎?”

  “嗯。”她給了他一抹釋懷的笑,不過內心卻有另一種擔憂,是女人的第六感吧!那是她一直仰賴的直覺。

  車子在侯家車庫里安安的停放,侯競語摟著范景涓往屋內走去。

  “爸、媽、大哥,看我帶誰來了!彪m然早先預告過了,不過侯競語一進玄關,還是壓抑不住高興的心情,大聲嚷嚷著。

  安靜無聲……

  納悶了,下午還打過電話跟媽說的不是嗎?脫了鞋走進屋內,這才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到一家子的啞巴。

  是啞巴嘛,要不怎么應都不應——聲?!

  老爸、老媽臉色凝重的端坐著,老哥雖臉色溫和,但是卻又欲言又止的……懊惱吧?

  咦?這長沙發上的女人跟小孩是誰?

  “有客人啊,正好,我也帶了景涓來我們家吃飯!焙罡傉Z說著。

  范景涓有禮的打起招呼:“伯父、伯母,侯律師你們好!敝劣谀且慌煌,她不知如何稱呼,側過臉用眼神詢問侯競語。

  聳聳肩,他也一臉莫宰羊的表情。

  侯競語心里盤算著,怎么啦,大家的臉色比化糞池里的某物還糟糕,有什么地方不對嗎?還有這女人跟小孩到底是誰?

  “媽!彼麊玖寺暋

  侯母起身,說不出是啥滋味的表情,“你好,餓了吧?我看菜都要涼了,大家先過來吃個飯,有話待會再說。”圓場是這樣難的事情,這對她這個單純的家庭主婦而言,真是為難!

  餐桌上,每一個人正襟危坐的,氣氛凝重得比兩極還冷,侯競語看著家人,卻沒有人想先趟渾水的說什么。

  一女一童入了坐,張子翎低頭安靜的督促著外甥吃飯,小廷峻張著漂亮的眼睛看著每一個人,侯競語忍不住挑動濃眉逗逗他笑,多可愛的孩子,等幾個月后,景涓肚子里的娃兒出世,他也會這樣逗著他的孩子。

  咳,真是有子萬事足!侯競語想得開心。

  范景涓一直覺得氣氛不尋常,她冷靜的看著大家的表情,不斷的推敲,卻不經意惹來張子翎充滿敵意的一瞥。

  不想氣氛如此僵凝,侯競語開口說:“媽,景涓會害喜,這怎么辦好?”這事他早讓爸媽知道了,所以也就問得理所當然。

  “啊?害喜呀!”侯母有點心不在焉,尷尬的看看老公,再看看大兒子,然后小心翼翼的偷看那一女一童,“我得問問有啥偏方,明天再告訴你。”

  “嗯!焙罡傉Z心無芥蒂的笑。

  “唉,爸,這位……是我們侯家的親戚嗎?怎么沒介紹一下。”侯競語轉向他們,“你好,我是侯競語,排行老二,這是我女朋友,不過她已經懷有身孕了啦!”他笑得合不攏嘴。

  像個傻子一樣,逢人就說一回,范景涓忍不住踢他的腳,叫他別亂說,她可以接受未婚生子的觀念,但并不表示其他人可以。

  “已經有了孩子?”張子翎皺起雙眉,“那真恭喜了,二度為人父,心情是好!”

  二度?侯競語看著她,范景涓也望著她,其他三位侯家人則是捏把冷汗。

  “不是二度,是第一次,景涓她是懷第一胎!

  侯競語耐心的說,又在范景涓的碗里夾滿了菜肴。

  張子翎重重的擱下碗,用著銳利的目光看著侯競語,那憤怒是不言可喻。

  這男人太可惡了,他的眼里是新人嬌笑的神態,而她那在病榻上的姐姐,她活該被糟蹋嗎?

  女人的直覺,范景涓臆測眼前的少婦該是沖著侯競語而來。

  她不清楚侯競語之前有什么風流賬,但是這女人帶著孩子上門,敵對的態勢如此明顯,即便她再怎么遲鈍,也有個底了。

  范景涓保持著靜默,看著餐桌上的大家凝重的表情,心里反復糾葛的情緒說不出是怎樣的沉重,眼下,惟一能做的就是拿出她商場上的那套沉靜功夫,冷眼的看著眼前的局勢會怎么演變。

  “別光顧著說話,先吃飯,要聊吃飽再聊!焙钅复蚱瞥翋,不想讓場面僵冷。

  今天是啥好日子,下午競語才預告要帶懷有身孕的景涓回來,她還高高興興的以為競語就要辦婚禮了,可是,卻殺出一個女人帶著十歲的男孩,登門就說要找侯競語。她這兒子怎么會這樣糊涂,早八百年前就弄大女人的肚子!

  這下子競語有了兩個女人兩個孩子,左右為難怎么擺都擺不平,偏偏老大依舊是光棍一個,難道老天爺就不能好心點,分配公平一點?那也不枉她這么多年來的祈禱燒香。

  侯母忍不住在心里嘆口氣,求救的看著丈夫,誰知他仍是板著臉孔,不吭一聲,再看看大兒子,平時他最善解人意了,應該懂她的意思,可連他也只是對她搖搖頭,要她啥都不要插手。

  天!這些男人不是律師嗎?和人唇槍舌戰,說道論理不就是他們的拿手絕活,可現在嘴上卻紛紛拉上拉鏈,不愿多說什么,真是急死人了。

  張子翎牽著孩子,“你們慢用,我先告退了!

  憤怒讓她無法在餐桌上多待一秒鐘,侯競語的大獻殷勤讓她更覺姐姐的不值,更令人氣憤的是侯家的人只是冷眼瞅著她跟廷峻,沒有人打算出面,難道就因為那女人是海棠企業的總經理,她就有權利奪取姐姐的幸福?

  不,不會的,因為今天在臺灣的人是她不是姐姐,姐姐可以委曲求全,但是她不會,就讓他們慢慢吃吧!

  即將要凌遲處死的人都有權利飽餐一頓,等他們吃完,她再繼續吧!

  牽著孩子,她退到客廳,耐心的等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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