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太可惡了,!這是什么任務?荒唐,簡直無恥!她太沖動了,也沒把細節問明白就一口答應下來,落得如今后悔不已的下場。
“我真笨,紫姊都說那小子不贊成了,想也知道不會讓我光明正大以保鏢的身分接近,我怎么會笨得連問都不問,我怎么可以又這么莽撞呢?都說了以后要改進、要小心,今年還特別到廟里去許愿,要記得時時提醒自己使用大腦,怎么會又忘了呢?一定是神明太忙了,無暇眷顧我,下一次我得想想哪一尊神明比較有空。真是氣人,保人不死還得自己找上門來,又不是應征工作!”唐貝兒喃喃自語地偏著頭走進周通企業大樓。
“小姐,請等等,你要找哪一位?”柜臺鄭小姐叫住她。
唐貝兒回頭才發現原來她已經進入大廈,還把人家公司當自家廚房一樣晃進來。
“我找周宇琛,你不用替我通報了,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唐貝兒擺擺手,口氣顯得自信且有被冒犯的不悅,然后便逕自往里面走。
鄭小姐聽這一身黑衣的女孩似頗有來頭的語調,害怕開罪了人,一時間不敢阻擋她,猶豫之際記起前兩天才發生的電梯意外,安全部還特別交代對于來訪客人要有審慎的處理態度,尤其是初訪的客人。
“小姐,你不能進去。”鄭小姐趕在最后一刻擋下她。
“為什么不讓我進去?你知道我是誰嗎?”唐貝兒轉過身,用不識時務的小職員小心大禍臨頭的恫喝語調,企圖教她自動退縮。
“小姐,不管你是誰,都必須經過總裁的同意才可以進去。如果你已事先與總裁約好時間,請讓我先通報一聲!编嵭〗阌行┪忠猓芸蜌饩捅M量客氣。
“我要給他一個驚喜,你不要破壞我的興致,惹惱了我,你等著卷鋪蓋走路!碧曝悆汉懿荒蜔┑木嫠。
鄭小姐心里忐忑不安,不過還是決定做好分內的工作!昂軐Σ黄穑氵是不可以進去。請你留下姓名,我請總裁的秘書與你聯絡!
“如果我一定要見到你們總裁呢?”唐貝兒極度不高興的沉下臉。
“很抱歉,我只好通知警衛了!编嵭〗懵貓远俗约旱牧。
唐貝兒抬起嚴厲的眼色正視她,僵持了好半晌,鄭小姐毫無讓步的打算。
“你貴姓?”唐貝兒不客氣的問。
“我姓鄭!编嵭〗慊沓鋈チ,如果因此被革職,那是公司的損失,她再找工作就是了。
“鄭小姐!碧曝悆悍路饘⑺浵铝怂频狞c點頭。
意外的,她突然綻開滿意的笑容,令鄭小姐驚愕得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你做得很好,我會幫你在周宇琛面前美言!碧曝悆捍罅Φ嘏呐乃募珙^,“事實上我跟你們總裁已經約好了,你可以通知他,跟他說是黑老,他就明白了!碧曝悆夯謴妥匀宦市缘恼{調。
“這……到底是……”鄭小姐一下子摸不著頭緒。
“對不起,讓你緊張了,我聽說貴公司最近有可疑分子擅入,所以才想試試你的反應。你處理得很恰當!碧曝悆杭热粨沃苡铊〉谋gS,必然得對他周圍的安全措施做一番檢測了,這是所學的基本常識。
鄭小姐對于莫名其妙被當成實驗品有些不悅,但看在對方道了歉,又是客人的份上,只好心胸寬大的不予計較。
“我馬上請示總裁,你請稍候!
“謝謝你!
片刻后,她被請入二十八樓的總裁辦公室。
唐貝兒的眼珠子溜了一圈,寬敞的辦公室比她的小公寓還大了三倍,這已經教她咋舌,個人色彩濃烈、充滿主觀的裝璜與設計一眼就可看出所費不貲,更差點教她傻了眼。
這個喚周宇琛的家伙也太重視生活享受了,連辦公的地方都非得要弄得這樣氣派,難怪遭人威脅了,果真是老天有眼。改日要叫他到總部去瞧瞧,看看人家黑老的作風。
“唐小姐,總裁臨時加開的會議延長,他特別交代要向你致歉,他會另外撥時間與你聯絡!笨偛妹貢淘A的態度一向很公事化,仿佛天生就是一塊秘書的料。
唐貝兒瞧著她上下端詳,驟然冒出一句話,“當秘書的人都一定得有一張西施的臉嗎?”
她想到紫姬是絕色美人,面前這位秘書也是。
蔡元華狐疑地正視她,“唐小姐喜歡調侃人嗎?”
“調侃?”唐貝兒一陣茫然,搞半天才明白她的意思,連忙搖頭,正經八百的強調,“不不,你別誤會,我真的認為你很漂亮,西施、貂蟬之類的形容詞你當之無愧,真的不騙你,我不和人開玩笑的!
蔡元華遲疑了一會兒,很快明白了。
“唐小姐還不曾見過周總裁是嗎?”她難得露出公事以外的親切笑容。
“是還不曾!碧曝悆狐c頭,藉機會想到了詢問他的秘書,“他是怎么樣一個人?會不會面目可憎——哎呀,應該不會!眴柡笏畔氲阶约罕唤M里那群女人捉弄的糗事,就是為了那家伙長得“還能看”惹的禍,否決后馬上改口問:“他對員工好不好?他是不是那種苛刻、不講理、公私不分、絕情寡義的老板啊?他會不會對你們大吼大叫?是不是一個尖酸刻薄、唯利是圖、滿身銅臭味的標準奸商?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對不對?”
“唐小姐,你的口氣好像很希望周總裁是你形容的樣子!辈淘A一臉興味,還是初次遇到這樣鮮的女孩子。
“我不是希望啦,只是如果他就是那德行,我就可以不必耗掉寶貴的時間等他了!碧曝悆簺]頭沒腦的說出心愿還不自覺。
“你要等候周總裁結束會議?”蔡元華并不明白這位有趣的女孩與上司有什么樣的約會,身為秘書,她已經習慣耳聽口不語了。
“那也得看看他是否值得我等他。蔡……呃,你叫……’,
“元華。”
“對了,元華!比思曳讲挪抛晕医榻B過,她居然一眨眼就忘了。唐貝兒難堪的搔了搔頭,尷尬的笑笑,“你還沒告訴我,那個周宇琛到底是什么樣子的老板?”
“完全不是你形容的模樣,見著他你就知道了。”蔡元華轉身走開,“我幫你沖杯咖啡好嗎?或者你想喝茶?”
“我要咖啡。元華,你能不能先告訴我周宇琛平日的為人?別賣關子嘛!”唐貝兒坐進總裁的位子,趴在桌子上撐起下巴。
“當秘書不能道老板的是非!辈淘A簡潔的略過,很有效率地為客人沖來一杯咖啡。
唐貝兒只能拿一雙頗有怨尤的眼神看著她,端起杯子喃喃自語,“看樣子那家伙肯定不是好老板!
蔡元華并沒有因此而多說什么。
“唐小姐,如果還有什么需要,請按內線找我,失陪了!泵貢揖驮谕饷,她走出去順手帶上門。
“等等、等等!”唐貝兒像發現新大陸,急切又興奮的喊住她, “太棒了!元華,你在咖啡里面加了什么?太好喝,不可思議極了!我這輩子還沒喝過這樣香噴噴的咖啡吔!’,
“謝謝,那是摩卡奇諾,只是加了一點巧克力糖汁。比起周總裁,我還差一截呢。不過不瞞你,我是靠這一點手藝才獲得這份工作!辈淘A理所當然的接受她的褒獎,然后輕輕關上門。
“想不到元華也愛說笑!碧曝悆喝f分珍惜地捧著咖啡杯,噘起嘴,“那家伙也愛喝咖啡?我才不信他那種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公子泡的咖啡能喝,一定是元華謙虛!
◇ ◇ ◇
接近七點,公司人員都下班了,只剩下開會的幾位干部。周通是不允許加班超過六點的,除非有重要公事,例如:這場臨時會議。
“你可以回去了,明天再把會議記錄拿到我辦公室來!敝苡铊∵M入電梯前,向他的特別助理交代。
“是,明天一早我會把資料整理出來的,總裁。”賴國勇挺起胸膛,聲音大且宏亮,活像剛從軍隊退伍的士官。
周宇琛睇向緊隨在側的張晉槐,眸底掠過一絲煩擾,“你已經超過工作時數了,公司決定強制你下班!
他的個性果然不適合被二十四小時“看管”。
“我也不喜歡這么做。請你暫時忍耐,為自己的安全著想!睆垥x槐聲音平板地回答。
周宇琛沒轍,只好在電梯關上門前冷不防把他推出去,然后快意地丟下一句,“明天見!
留下張晉槐一張錯愕的臉,周宇琛滿意地回到二十八樓。秘書的位子上空著,蔡元華今早已經向他告假,提早在四點的時候下班了。她在桌上放了張紙條,周宇琛順手拿起來帶進辦公室。
室內燈火通明,沒有隔板、屏風之類的設計,使得以黑白為主調的空間看起來更為寬闊,一目了然的視覺也較為舒服……也有例外的時候。
周宇琛蹙起眉頭在他的辦公桌前駐足,視線往下調,落在俯趴在上面的一顆小頭顱。
他更加緊鎖眉頭,拿起紙條睇睨秘書的留言,然后不悅的揉掉它投入垃圾桶。
“唐小姐,該起床了!彼麅墒纸槐厍埃詭С爸S的聲音不大,但足夠喚醒假寐的女人。
他頓了半晌,給她醒來的時間,可是這名霸占他座位的女子卻依然睡得不省人事,絲毫沒有動靜。
“唐小姐!”周宇琛頗為不耐的加大音量。
拿他的座位當搖籃的女子居然像睡死了一樣還是無動于衷。
他瞅著她思忖了一會兒,視線移到手上厚重的一疊資料冊,揚起嘴角便甩手往桌面擲下來。
“砰”一聲巨響,如他所愿弄醒了沉淪夢鄉的女子。
唐貝兒幾乎是立刻躍身縱起,速度之快已經令周宇琛對她刮目相看。
“不愧是黑霄明的人!背ナ人褙i不算的話。
“你是誰?”唐貝兒下瞄桌面往驚醒她的禍源瞥一眼,再筆直瞪向面前這名干擾她“韜光養晦”的禍根。
一眼瞪上去,唐貝兒隨即露出驚艷的目光。不可思議!男人居然也可以傾國傾城,太沒天理了,長得比她漂亮也,這小子真的是人嗎?說不定是她幻想出來的。唐貝兒無法置信的伸手揉揉眼睛,再睜大了看,乖乖,居然還在!這么說不是幻覺了。
喔,我的媽咪呀!這世上居然會有這么漂亮的男人,就活生生站在她眼前吔!
“黑霄明要你找我,有重要的事情嗎?”周宇琛掃一眼面前這陌生的嬌小女子。
她一身松垮的黑色襯衫、黑色牛仔褲,穿了雙輕便的布鞋,略帶紅棕色的蓬亂長發任其披散在腦后,小小的臉蛋五官分明,在周宇琛的標準中絕稱不上是美人,簡短一眼帶過已經足夠。
唐貝兒黝黑的瞳眸凝睇他,“你怎么認識黑老?莫非你就是周宇琛?!不可能,你橫看豎看都像個漂亮的小白臉,怎么可能是一個大集團的老板,這么重的擔子壓在你身上,你一定活不下去的,別誆我了!碧曝悆捍致实臄[擺手,“你是模特兒還是明星?人家請你來拍廣告的吧?”
她很篤定自己的揣測,這個男人有一張俊美的臉孔,比女人還美過千百倍,瞧瞧他突出的五官,每一處都宛如雕塑家的曠世杰作,完美得不可思議。還有他那白里透紅如混血兒的膚色教她嫉妒,他頎長挺拔的身材更是她憤懣的焦點。哼,一個外表十全十美的男人實在不像個男人,真正的男人應該像黑老。對嘛,是這個男人長得“奇怪”,她根本沒有必要自卑。唐貝兒用力在心中肯定自己。
周宇琛聽出并且看出這名小女子對他充滿鄙夷,狐疑的睇她一眼,卻沒有興趣多加探究。她自以為是的評論,已惹起他的不悅,足夠省下他僅存的禮貌了。 “回去告訴黑霄明,我再跟他聯絡。還有,轉告他,再怎么人力缺乏,也別隨便拉一個來當跑腿!敝苡铊∫馕渡铋L的睇掃過她后,俐落的收拾起公事包,然后踏出辦公室。
唐貝兒愣愣地過了半晌才曉得自己被拐著彎罵了。
“給我站住!”她氣憤的追出去,粗魯且迅速地把他從電梯里面拉出來,“你給我解釋清楚,我哪里‘隨便’了?你把耳朵給我掏干凈仔細聽好,我唐貝兒是能干、聰明、美——不,伶俐的一流保鏢,黑老專程聘請我來保護周宇琛那個有性別歧視的家伙,聽清楚沒有?是聘請的保鏢,不是跑腿!你敢再給我胡亂揣測,小心我海K你一頓!”唐貝兒揪住他的衣領,對這
個陰影足夠遮罩她整個人的家伙,高仰著頭顱狠狠威嚇。
周宇琛瞅著她,抬手毫不費力地掃開她的“糾纏”,表情完全不掩飾對這一切感到可笑,以及對唐貝兒的輕視與嘲弄。
“回去告訴黑霄明,多謝他的好意,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尤其不需要你,唐貝兒!敝苡铊〔豢蜌獾狞c名。
哇,他居然一下子就脫出她的箝制!唐貝兒對這個外表俊逸、態度極度猖狂傲慢的家伙刮目相看。
“你的力氣倒挺大的,技巧也不錯呢!我還當你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看不出來吔,果然是黑老的朋友!敝钡竭@一刻唐貝兒才相信他是周宇琛。在激賞過后,她隨即想起他居然敢小覷自己,立刻又抓著他的衣領翻臉,“姓周的,老實告訴你,我也不喜歡這一趟任務,若非沖著黑老的面子,我才不管你的死活呢!你不要不知感激還一臉狂傲,愛擺臭架子也要
選對時候,現在有性命之虞的人是你,不是我,你最好牢牢記住這一點,不要給關心你的人添麻煩,搞清楚!”
唐貝兒的一頓訓斥總算換來周宇琛的正視。從來沒有女人敢拿大嗓門對他吼叫,這個身材像兒童的女子憑什么敢莫名其妙在他的地方叫囂?
周宇琛睇睨她后,再次掃開她跨進電梯里。顯然他認為應付這種搞不清楚狀況的女子,最好的方法就是漠視她。
“喂,你別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毙闹獗炔贿^他,唐貝兒這回合很聰明的選擇跟進,然后繼續她的“訓話”,“我很認真的在跟你說話,你起碼也應該拿誠懇的態度虛心聆聽,不可以一副不理不睬的拽樣,怪不得有人會看你不順眼了,如果你不是黑老的朋友,連我也想揍你一頓……周宇琛,你有沒有在聽啊?”唐貝兒憤怒他居然無動于衷。
周宇琛只是覺得大開“耳”界,居然有人能夠單獨把“三個女人”的角色扮演得如此成功。她是怎么辦到的?一個人也可以搞得像菜市場一樣熱鬧。
電梯直下地下停車場,周宇琛徑自走向一部白色跑車,始終未再瞥視聒噪不停的唐貝兒。
“你這副傲慢得自以為唯我獨尊的態度肯定得罪過不少人,我好心好意給你諫言,你多少也聽取一些。就算不為你自己想,起碼也該為擔心你的朋友著想。人家黑老很忙的,沒有空天天跟在你后頭收拾殘局。我也是很忙的,雖然得給黑老面子,也無法保護你一輩子。”看見周宇琛跨進駕駛座里,唐貝兒很主動的繞過車頭,坐進他身側的位子。
這個舉動使得啟動引擎的周宇琛立刻熄火,他很有耐心的把目光調向這個過于自動的女子,并且盡量使用斯文的口氣說道:“唐小姐,希望你不是指望我送你回家。如果你有需要,我幫你叫一部車!
他說完,盯著她,等待她識相的下車。
唐貝兒揚起微笑,“我當然不會指望你送我回家,你也不必幫我叫計程車,那多麻煩,反正是順路,我坐你的車就可以了!
“我回我的家,哪里順路?”周宇琛蹙眉。
“我去你的家,不就順路了!碧曝悆盒σ饕鞯亟o他一口白牙齒看。
“我沒有邀請你,也沒意思請你回家作客!敝茏骤≈苯亓水斪屗鲠斪,絲毫沒有一點憐香惜玉,也不管她是否會尷尬或受窘。甚至他預期唐貝兒會哭著下車跑開,這一來正中下懷。
很遺憾,他估算錯了,唐貝兒不是一個神經纖弱、禁不起打擊的楚楚女子,事實上,她的粗神經是電鋸也割不斷的,何況感應能力又差了些。
“我也不期待你的歡迎,而且我不是到你家作客,我的任務是保護你的安全。從這一刻起呢,你走到哪兒,我就會跟到哪兒,你最好盡快適應我的存在,不要把我視為刺猬,相信這對你我來說都會比較好。你放心好了,只要你肯配合我,我絕對能夠保證你的生命安全無虞,有我在,即使晚上睡覺,你也絕對可以高枕無憂!碧曝悆和侠艘淮幌娱L的話后,向他拍胸脯保證。
周宇琛瞇細深幽的黑眸,“你不是說真的吧?” “關于哪一件?你是質疑我的能力,還是不相信我會全程保護你?那我發誓好了,”她舉起手,正經八百起誓,“我唐貝兒會全力保護周宇琛的安全,在他脫離險境前,如果臨陣脫逃,必遭天——”
周宇琛捂住唐貝兒的口。
“干什么不讓我說完?”唐貝兒拉開周宇琛的手嫌他礙手。
“沒有必要!睌[脫她都來不及了,還讓她發誓。
“那么你是相信我了?”唐貝兒不禁有些得意。
“那不重要。”周宇琛此刻正在咒罵著黑霄明丟給他的麻煩。
“唔……說得也對,現在都過了晚飯時間,我們還沒吃飯,重要的應該是找一家館子飽餐一頓。哈!難得我們取得共識,那快走吧,我餓死了!碧曝悆阂幌氲匠,忙不迭趕緊催促周宇琛。
“我不餓,你下車吧,我是不會讓你跟著我的!敝苡铊]有掩藏不耐煩的神色。
“你真是老頑固,我說了那么多話給你聽,你是哪一句聽不懂啊?我也是很不愿意跟著你,我都忍耐下來了,你的年紀比我大,起碼也應該成熟些,為大局著想嘛,這時候還耍脾氣!碧曝悆簱u搖頭,資料上寫這“漂亮老頭”已經二十有九了,怎么還這樣不識大體。
周宇琛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噦唆又難纏的女子,生平第一次陷入有理說不清的處境。
“唐小姐——”
“叫我貝兒就可以了!彼蹇。
“貝兒,我找上黑霄明只是請他提供情報,至于我的安危,還不到他操心的地步。他的關照我心領了,回去代我謝謝他!敝苡铊≌Z帶譏諷,伸手打開唐貝兒那一邊的門,“請”她下車。
“我才不代人傳話,你們的事情自己去解決。”唐貝兒推開他的手,重新把車門關上,“這件任務我既然接了就不會放棄,除非是黑老的命令。你休想用三言兩語就把我打發走!
這女子看起來是賴定他了。周宇琛眉頭深鎖。解鈴還須系鈴人是吧?
唐貝兒盯著他拿起行動電話,豎起耳朵好奇地想知道他打給準。
“黑霄明,把你的嘍羅叫走!敝苡铊〕谅晫χ捦舱f道。
唐貝兒聞言揚起嘴角。是黑老吔!他的行蹤一向是個謎,她好久沒見到他了。
“喂,讓我跟黑老說話!碧曝悆豪吨苡铊〉囊路,興奮的急于搶過電話。
“別鬧,先讓我把話說完。”周宇琛隨便往后一伸臂,她就夠不著了。
“等你說完他就掛斷了,還是我先說啦!”唐貝兒太了解黑老了,堅決要奪取電話,為了能夠和黑老說一句話,她甚至不惜越過車座爬到周宇琛身上,攀住他的手臂去抓取,好不容易電話讓她拿到手了,她急切的貼到耳朵旁, “喂,黑老,我是貝兒,我好想----”
她突然住口,目光轉向周宇琛。
說實在,對于她夸張的行動說不吃驚不可能。事實上周宇琛疑惑極了,對于此刻還壓在他身上某個部位的唐貝兒,他難看的臉色充滿訝異。這個女孩到底有沒有神經?!
“騙我,你根本沒有打給黑老!”唐貝兒聽著“嘟嘟”聲,氣憤的把行動電話摔到后座,毀了一具電話不說,還惱羞成怒地抓起周宇琛的衣領吼叫。
“走開!敝苡铊〔俪执指露鴿庵氐臍饴暎揲L的手魯莽的企圖抓開唐貝兒,卻被困在窄狹的駕駛座和掐住他不放的唐貝兒之間難以動彈。
“偏不要!你真是狡猾,竟然敢騙我!你到底有幾顆腦袋啊!”唐貝兒硬是跨坐在他身上,粗暴的拿拳頭對付他。
“你真是亂七八糟,下來!”周宇琛咬牙切齒的進出低啞的粗聲。
唐貝兒天不怕、地不怕,光憑他爆了幾條青筋,還有幾聲恫喝就想制伏她,他未免過于輕視她了。
“你算老幾?憑啥命令我!”唐貝兒故意跟他唱反調,索性當一只八爪章魚,牢牢攀附住他,企圖壓死他。她根本不明白他為什么介意“被她坐”,她不是很重嘛。
唐貝兒檢視他俊逸的臉上浮出明顯的懊惱,甚至深幽的黑眸幾乎噴火,她洋洋得意的神色突然轉為不解。
“周宇琛,你怎么好像很痛似的?我只是輕輕捶了你幾拳,又沒有使勁打,這樣你就挨不住啦?”她還不知道原來她的拳頭這樣重哩!唐貝兒有些歉疚,感覺
上好像是一個俠女欺負文弱書生,挺不應該的。
“你下車!”周宇琛似乎極力想忍住某種痛楚,語氣顯得急促又急于打發她。
唐貝兒看見他這樣難受,心里也過意不去,好心的決定放過他了。她正想從他身上起來,乖乖的坐回原位,卻突然發覺有堅硬的東西戳著她的臀部。
唐貝兒皺起細長的兩道彎眉,瞪向周宇琛,“你拿什么東西捅我?”
周宇琛比她更為驚疑,他居然會被這個身材只有五分熟,臉蛋長得又不特別的女子“坐”出欲火?!
唐貝兒不高興的把手向下探。
“你干什么?”周宇琛及時抓住她的手,神色更為駭然。
“我要看看你拿什么東西戳我,你真卑鄙!”唐貝兒掙扎,“別抓著我,你放手!”
“別動!”周宇琛咬牙切齒,氣惱地只好抱住她。這女孩是真的不明白?
聽見他似乎很痛苦的語調,唐貝兒果真不再動了,安靜的任他抱住。
“喂,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生病了?”唐貝兒的火爆化成同情,輕聲詢問他。
周宇琛沒有開口 o
“喂,你為什么不說話?你要不要去看醫生啊?”唐貝兒不能忍受沉寂。
“叫你別動!”周宇琛迅速抓住唐貝兒又想造次的手,表情頗為難堪。
“我沒有要動,只是下面有東西頂著難受,我只想把它拿開嘛。”唐貝兒不明白他為什么這樣緊張要抓住她兩只手。
“別動,別說話,過一會兒……”他命令。
“知道了!笨匆娝@樣痛苦,唐貝兒只好依他。但是沉默也不過才片刻,唐貝兒又忍不住說話了,“喂,你放開我,讓我下來別壓著你,應該會比較好吧?”
“不必!”
“可是我壓著你,我很內疚吔,萬一害你的病情更嚴重,那就不好了,你還是——”
“閉嘴!”周宇琛快披她吵死了,但是生理上對她的反應卻不可思議的毫無稍減。
唐貝兒可能說對了一件事,他開始懷疑自己真的有病。
“狗咬呂洞賓。我是為你著想吔,不領情就算了!碧曝悆核餍蚤]口不再說話。
周宇琛總算獲得清靜了,莫名激起的欲火經過片刻后,終于平息下來。
唐貝兒很快被當燙手山芋一樣丟回座,周宇琛徑自下車。
“喂,你沒事了嗎?”唐貝兒跟著下來。她上下打量他,瞧他已經沒事,不禁一臉狐疑,“你這病來去匆匆的,到底是什么病啊?”
周宇琛默不作聲,高傲的睥睨唐貝兒。
與一張過分英俊的臉相對,尤其被一雙盛滿自信的炯炯目光凝視,唐貝兒心底起了一絲異樣。
她迷惘的高抬著視線回敬他, “我在問你話你不答,盯著我看做什么?”
害得她差一點失魂落魄,怎么沒有人把這家伙抓去毀容啊?
周宇琛嘴角彎起一道滿意又令人費解的微笑,卻依然不答話。
唐貝兒眉頭糾結,不悅的瞪大眼。
“你不要笑得神經兮兮好不好?挖掉你眼珠子哦!’’她氣死了,心臟居然因為他的一笑胡亂跳撞,天理何在嘛!
“唐貝兒,你當真要跟著我?”周宇琛改變主意了。
“周宇琛,我不是跟著你,是做你的保鏢,你說話不要能省則省!甭牭盟皇娣,這個人優點沒一件。專惹人討厭!
“我先說清楚,你若想待在我身邊,只能當我的跟班。”周宇琛轉身回到車內。
“我是保鏢吔,你怎么可以把我當作跟班!”唐貝兒也上車。
“要不要隨便你,我不可能找小女孩當保鏢。”周宇琛重新轉動鑰匙,口氣輕松卻毫不通融。
“當跟班很沒面子也!”唐貝兒皺起鼻頭,“換一個頭銜好不好?”
保鏢既然掛不成,總得掛一個好聽的吧。跟班?不干!
“秘書、特別助理?”周字琛揚眉,眸底閃過戲謔的光芒。他把車子開出停車場。
“好啊好啊,秘書或特助都可以!碧曝悆好Σ坏c頭同意,小小的臉蛋馬上發光,完全不加掩飾過于滿意的興奮表情。
“沒有缺額。”周宇琛不疾不徐的打斷她的美夢。
“多一個不嫌多嘛!”唐貝兒噘嘴瞪眼,真想砍死這個分明在戲弄她的家伙。
“不行,我不想破壞公司的制度。”
“那……還有什么比跟班好聽的?”唐貝兒極力思索,一臉的認真。
周宇琛陡然睇她一眼,“我把話說在前頭,不管是情人或情婦都沒你的份。”
唐貝兒想都沒想過,而他居然一副設防的口氣,這根本是侮辱她嘛!
唐貝兒怒不可遏,死瞪住他,“我是不知道你的行 情有多高,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放心,我敢保證企圖想 占有你這枝‘花’的笨蝴蝶絕不會包括我。你該曉得 自己跟黑老是完全不一樣的型才對。我自愿當跟班了!
“原來你是黑霄明的迷!
“對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