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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愛情配方 第四章
作者:琉璃碧
  自從那個星期六之后,朱晴晏曾經想過,是不是不要再去上烹飪課了?

  她實在不想再碰見楊惟展。每次見他,她總被搞得心境大亂,這一點也不是件好事。

  可是如果不去上課,她怎么對表姐交代?又怎么應付家中姐姐們不時詢問的一句:“喂,什么時候可以做個一桌來給我們嘗嘗啊?”

  只恨當時自己夸下豪語,這下如果學不好烹飪,臉真的是丟大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天烤的蛋糕,倒是把她對烹飪的興趣給烤了出來,她覺得烤蛋糕滿有成就感的,而且楊幼儀這個老師很不錯,要她就此不去上課,她也認為可惜。

  兩相權衡之下,朱晴晏決定把星期六的課改成星期三晚上,因為她聽說只有星期六楊惟展才會在。

  打定了主意,朱晴晏立刻整個人都輕松了。甚至還打電話給彭典旭,告訴他星期六她有空陪他去挑選送給在美國結婚同學的禮物。

  “可是、我、嗯……”彭典旭支支吾吾的。“已經買了耶。”

  “已經買了?”朱晴晏有點意外,她知道彭典旭很不喜歡逛街買東西的。“你自己去的啊?”

  “呃!”彭典旭期期艾艾!耙、不是!

  “那誰陪你去挑的?”朱晴晏想也沒想就問o

  “我、姐!迸淼湫竦穆曇艉孟褡兊糜悬c小。

  朱晴晏問過也就罷了,并沒有多想什么!澳蔷退懔。”

  “對不起!迸淼湫駞s很不好意思地說。

  “嘆,沒關系啦!敝烨珀探z毫沒放在心上。

  那好吧,不用陪彭典旭了。朱晴晏于是約同事去逛街,兩人血拼了一下午,又跑去KTV唱歌,散會的時候卻才晚上八點。

  朱晴晏在走去捷運站的路上想起化粉水快沒了,遂回頭又投入鬧市人群當中,拐進巷子去一家她常去的藥粉店。

  “晏晏!”

  朱晴晏回頭一看,竟是楊幼儀。

  她身邊所有的人都這么喊她,所以聽見楊幼儀這么叫也不覺得奇怪。在路上偶遇楊幼儀讓她覺得很開心,她走過去,看見楊幼儀手上還牽著一個小女孩。

  “哇,你女兒?”朱晴晏蹲下身去,逗著那個四、五歲大的小女孩。

  “是啊,”楊幼儀笑著拉了拉女兒的手!霸趺床唤薪憬?”

  “姐姐!蓖傻暮寐犅曇,鈴鐺似的。

  “長得好漂亮,”朱晴晏由衷地贊!案蠋熞粯!

  “四歲了,她的鋼琴老師住這附近,我帶她來學鋼琴。”楊幼儀笑著。問她:“你逛街?”

  “嗯。”朱晴晏站了起來。

  楊幼儀又問了個挺嚴重的問題:“下午怎么沒在課堂上見到你?”

  真糟,才剛蹺完課,就被老師逮到。朱晴晏硬著頭皮道:“我正想跟老師說,我可不可以改成星期三上課?”

  “應該可以,星期三的人好像沒滿!睏钣變x想了想。“只是,為什么要改成星期三?”

  “因為……”朱晴晏得想借口了!靶瞧诹惺隆!

  楊幼儀笑望著她,突如其來地說了一句:“你該不會是因為楊惟展吧?”

  “嗄?”怎么會那么容易被拆穿的?朱晴晏嚇到都快笨掉,一下子什么話都回答不出來。

  “我猜的!睏钣變x含笑的眼帶點狡黠,看來是有其弟必有其姐!耙驗槟翘炷銈儍蓚看起來,不太一樣。”

  “他只要靠近我身邊一百公尺,我就想罵人。”朱晴晏嗤了一句。

  “是啊?”楊幼儀覺得她說的很有趣。

  “你不覺得他很恐怖?”雖然楊幼儀和楊惟展是姐弟,朱晴晏卻也不怕在楊幼儀面前數落他!昂孟衲馨讶艘谎劭创┧频,我不喜歡變成一個透明人。”

  楊幼儀搖搖頭,笑嘆道:“我們家就只我們兩個孩子,惟展又小我五歲,我跟他整個年齡層都不同,他幾乎從小就是一個人。這養成了他喜歡站在外圍,觀察每一個人的特性,理智分析每一件事。”

  她感嘆地又說:“其實我有時候也很驚訝,他怎么能發展出這種能耐。我不敢說我有多了解他,畢竟我們兩個幾乎是各自成長的,但我能明白的是,他不是刻意要這樣,這是他個性的一部份,是優點也是缺點!彼粗烨珀蹋袷菐Я它c寓意!澳阒灰俣嗔私馑稽c,就會習慣了!

  “我為什么要習慣啊?”朱晴晏直接反應。

  楊幼儀回答得很快!澳悴皇窍矚g他嗎?”

  “才不是!”朱晴晏差點整個人又要跳起來!澳阍趺磿@么想?”

  楊幼儀臉上有著促狹的笑意!耙驗槟銜r常偷看他,又常常故意不看他!

  “哪有?”朱晴晏生怕來不及否認似的,十分緊張。“老師你別亂猜,我都快結婚了。”

  楊幼儀自忖與朱晴晏還不太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笑了笑。

  “抱歉,算我開玩笑。不過不管怎樣,我只是想告訴你,”她的口吻變得認真,“你是真的想學奸烹飪不是嗎?我聽你表姐說,你不是跟家人下了承諾一定要學好什么的?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學,別在乎惟展。不管他在不在,你都學得好,而且都得學好,是不是?”

  朱晴晏愈聽愈自慚。

  楊幼儀這幾句話說的再正確不過。本來就是,她上烹飪教室是為了要學好烹飪,楊惟展只是一個插曲,而她竟然會為了插曲而忽略了主要的旋律,這不是本末倒責,分不清孰輕孰重?

  “我知道了!敝烨珀讨孕牡卣f!拔乙欢〞煤脤W的!

  楊幼儀微笑!澳蔷托瞧谌娏。”

  “嗯,”朱晴晏怡然一笑!爸x謝老師!

  “別叫我老師,”楊幼儀親切地說!敖形覂x姐吧!

  朱晴晏也很干脆。“儀姐再見!

  背包摔上肩頭,朱晴晏愉快地朝她原來的目的地走去,仿佛解決了一件什么事似的,她的心情更輕松了!

  ***

  這星期三上的課是巧克力蛋糕和椰子塔,可是朱晴晏情緒很低落……因為她的巧克力蛋糕失敗了。

  “為什么會失敗呢?”看著那硬硬的類似發糕的巧克力蛋糕,朱晴晏十分沮喪!昂>d蛋糕我都會做了啊!

  “我不得不懷疑,是不是你在量材料的時候量錯份量了!睏钣變x思索道!胺駝t不太可能會變成這樣!

  “怎么辦?”朱晴晏的模樣,看起來很想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似的。“太挫折了……”

  “再試一次啊!”楊幼儀鼓勵!安粫看味际〉摹!

  “可是我還沒買烤箱……”朱晴晏懊喪道,后悔星期六為什么要去逛街而不去大賣場搬個烤箱回家。

  “不然你留下來做吧!”楊幼儀好心地說。“如果你不急著回家的話。”

  “可以嗎?”朱晴晏一雙眼瞳都亮了起來。

  “可以啊。”楊幼儀點頭!爸皇俏也荒芰粝聛砼隳,我得回家顧我女兒!

  “如果儀姐信得過我,我是很想留下來練習!敝烨珀陶J真地道。

  “我怕你什么呢!”楊幼儀笑了起來!斑@里又沒什么值錢的東西,難道你把鍋碗瓢盆搬走嗎?你走的時候,記得把電源關掉,大門反鎖就行了!

  “沒問題!”朱晴晏立刻保證。

  于是當教室的人都走光了之后,朱晴晏一個人在流理臺前面對做蛋糕的器具和材料,重新開始她的巧-克力蛋糕。

  電子秤量材料的份量,打蛋器打蛋……朱晴晏小心翼翼地做好每一個步驟,務必沒有任何錯誤,終于,面糊送進烤箱,也烤好了,她取出蛋糕,倒扣出來,只等它涼,就能驗收了。

  朱晴晏舒了一口氣,動手清洗起工具。教室里十分安靜,只有小CD音響里播放的鋼琴曲,和一些卡卡的雜音……

  不對,怎么會有那些雜音?朱晴晏仔細一聽,還是從門口傳來的,而楊幼儀走的時候把大門關上了啊!

  該不會是……小偷吧?

  這個念頭一跑進朱,晴晏腦里,她就驟然緊張了起來。糟糕,糟糕!這不是她家,楊幼儀放心讓她留下來,她得負責任的;千萬不能在她手上遭了什么劫

  外面的雜音仍陸續發出,朱晴晏手慌腳忙中當機立斷,抓起平底鍋就沖到門前,避在柱子旁邊,準備來人一進來就給他一鍋——

  “你在干什么?”

  鍋子還沒砸下,來人先認出了她,她慌忙移開擋住視線的鍋子一瞧——楊惟展。

  還好鍋子沒砸下去。不,早知道就該砸下去的,他來做什么?!

  “不是下課了?你怎么還在這?”楊惟展看著手持鍋把,十分滑稽樣的朱晴晏,啞然失笑。“拿著平底鍋等著打我?”

  “我留下來練習!敝烨珀贪脨赖匕彦佔尤踊毓窭锶!皼]人告訴我你會出現,否則我絕對會在你來的前一秒消失!

  “我姐沒說?”他把一個背包放在架上,習慣性地走向流理臺!拔腋v了今天下課后會過來!

  朱晴晏像是漏聽了前半,只注意后段:“上什么課?你這么老了還是學生啊?”

  他哭笑不得。“我去教人,這樣行不行?”

  “你是老師?”朱晴晏還不知道他的職業。

  “算吧!彼唵蔚鼗。

  “教……”朱晴晏眼神飄了飄!暗案?”

  他瞟她—眼。“教英文。”

  原來他是一個英文老師。也對,他看起來不像是太有錢的樣子。

  “我姐真的沒跟你說我會來?”他不太相信似的又問了一次。

  “沒有啊!”朱晴晏理直氣壯地回!拔腋陕矧_你!

  可是這又有點古怪了。

  楊幼儀既然知道楊惟展會出現,為什么不提醒她一下?她又不是不知道她不想見楊惟展。

  是楊幼儀忘了?抑或根本就是希望兩人見面?

  不只朱晴晏,就連楊惟展也想到了這點,兩人不約而同娶回視線對望了一眼,那短暫而似是帶著相通電流的眼光僅一接觸,立刻又像是同極磁鐵一樣速速彈開了去。

  朱晴晏繼續回去洗她沒洗完的器具,楊惟展打開柜子拿材料。

  “你一個人留下來練習?真用功。”

  “你是特地來稱贊我的?”朱晴晏低頭洗鍋連抬都不抬。

  “當然不是,我來交貨,明天有人要來拿預定的蛋糕。”他找出的材料與器具說明他接下來的工作。

  朱晴晏這才知道!霸瓉砜腿祟A定的蛋糕不是儀姐做的?”

  他脫下外套,卷起了袖子。“我姐怕麻煩,她才不想理。”

  朱晴晏揶揄地說:“不曉得那些客人知不知道蛋糕是出自你手?”

  他不慍不火地回應!“反正不是出自你的手就好!

  朱睛晏倏地停止了洗滌的工作!拔,我很努力的,別小看人。”

  “那我就來看看你的成果如何?”他放下自己的材料,走向朱晴晏的流理臺,目標是朱晴晏剛做好正放,涼的巧克力蛋糕。他一伸手,蛋糕就被扭了一角下來。

  “喂,別偷吃——”

  朱晴晏急忙跑過去阻止他,不過來不及,蛋糕已經缺了一角。她氣急敗壞地正想罵人,卻聽見他慢條斯理地道:

  “還不錯,滿像樣的!

  朱晴晏罵人的話當下全吞回肚子里去,換上一副不置信的眼睛,眨著長睫毛:“你說真的假的?”

  他看看她。“我沒必要哄你!

  “還好,回收了一點自信!敝烨珀滔嘈帕怂,情緒一轉,放心而燦爛地笑了起來!澳悴粫缘脛偛旁谡n堂上做的那個,真是慘不忍睹,根本沒辦法拿出去見人!

  她笑得好自然,雙眼壘見,亮得像一顆琥珀寶石,如此魅人。他感覺心中有條絲線牽扯似的動了動……

  他移開視線,專注在蛋糕上!斑@個蛋糕想要拿出去見人,好像也欠缺了一點裝飾!

  “儀姐還沒教裝飾,”朱晴晏報告進度!八f得先學好基本的蛋糕體。”

  “你的蛋糕體已經學好了。”他迷人的眸中有抹光在閃動!白屛覀儊砜纯此梢栽趺醋兓龀善娈惞剿荚鯓?”

  “好啊!敝烨珀處缀跻裥∨⒛菢娱_心地拍起手來!翱墒恰彼傅厮妓鞯溃骸捌娈惞蔷G色的,配咖啡色的巧克力,那縱面切開看不是很怪?”

  “我用的是金黃色的奇異果。除了奇異果的原味,還有點柳橙的甜,配上巧克力蛋糕的苦……”他看她一眼,慢慢說:“一種奇妙的調和!

  他每形容一種味道,朱晴晏就在心里想象一種組合,最后在腦海里聚成一個完美的畫面,她已經迫不及待了。

  “教我吧!”她要求。

  他微微一笑,動手準備慕思的材料。

  巧克力蛋糕干切成三半,缺角的那塊剛好不用。奇異果打成泥,加奶油乳酪拌化,和上香瓜甜酒、打發的鮮奶油,在模型中放人一層蛋糕一層慕思,冷藏凝固之后再一層蛋糕一層慕思,這是一種耗費精力與時間,需要細心與耐心的甜點。

  楊惟展的動作很快,卻解說得很仔細,朱晴晏忙著用紙筆記下重點,又勇敢地接下他做一半的工作,著實學了許多。

  最后的冷藏時間結束,他從冷藏室里端出蛋糕,除去不銹鋼模,立即呈現一個整整齊齊、光滑細致、淡金黃色的美麗成品。

  抹刀沾上金黃色的奇異果醬,蛋糕轉盤一轉,蛋糕表面便呈現不規則而自然的線條,像一副寫意的抽象畫,是既浪漫又有氣質的裝飾。

  一個普通的巧克力蛋糕,搖身一變,成為精致優雅,令人驚艷贊嘆,垂涎三尺的奇異果慕思。

  “嘩。”朱晴晏怔怔看著那夢幻似的成果,喃喃自語:“真不敢相信!

  朱晴晏那夢般不置信的神情讓他忍不住微笑!澳銓W會我的拿手絕活了。”

  “是嗎?”朱晴晏習慣性地糗他。“搞不好再過幾個星期,儀姐就教我們做了!

  “不可能。這個蛋糕的配方是我創的,連她也不會。”他隨手一掃,把用過的器材都掃進洗碗槽里。“我從來沒教過別人!

  說的人隨意,聽的人卻驚心。他只教她一個人,是否意謂著他待她特別?

  楊惟展卻像是根本沒想那么多。他看看蛋糕,又看看朱晴晏,臉上有股難得一見的淘氣!拔覀兙湍眠@個交給明天的顧客怎樣?”

  朱晴晏張口結舌!翱梢詥?”

  他笑,動手清洗洗碗槽里的器材!皼]什么不可以!

  朱晴晏蹙眉。“我知道你做的慕思一定沒問題,可是我的巧克力蛋糕……”

  他迅速化解她的疑慮!拔也粫檬〉牡案饨o客人的!

  朱晴晏最后一點點的懷疑,終于在他太有把握的字句中消失殆盡。她臉上重新浮現笑靨!罢嫦氩坏剑易龅牡案饩尤豢梢阅萌ベu。”

  奇異果的酸、香瓜酒的香、奶油乳酪的醇、巧克力的苦……奇妙的調和,奇異的和諧。朱晴晏看著那一半出自她手藝的美麗作品,掀起了她那薄薄細致的唇角,漾起了一個好燦亮的微笑。

  楊惟展不經意地轉頭看她,抓住了她靈艷動人的神情,他的心似乎有什么東西震了一下。又來了,那不知名的悸動。

  他關掉水龍頭,甩甩打蛋器上的水,放到架上晾干。碗架靠近朱晴晏站著的位置,他習慣性的靠過去放置……

  那一剎那,他們離得好近。

  清幽迷人的芳香。是她洗發精的味道,還是融合了她體香的特殊芬芳?她對他來說似乎有著奇妙的魅惑力,他不由自主更靠近了她,他的胸膛觸著她的肩,臉頰幾乎貼住她的發絲。

  近在咫尺的頸脖白皙玉嫩,珠貝色的柔潤肌膚,是那樣的令人遐思。

  兩人間暖昧的距離,令空間縮小到仿佛只剩一寸。朱晴晏整個人像被魔杖點過一樣木立著,只是怔怔任著他的氣息輕撫過她的面頰,撩撫過她的心,那顆心不由得波濤動蕩了,激蕩著她的心湖。

  她鼓起勇氣轉頭看他,他的眼神變得好溫柔,深深的,有些不知名的東西在里頭,她簡直就要在他這樣的眼光之下醉倒……

  然而那魔幻般的時刻僅僅是一瞬,打蛋器因為太心不在焉的看放而掉了下來,鏘地一聲,魔咒破滅。

  “呃,這個蛋糕,要不要找個盒子裝起來?”朱晴晏掩飾什么似的,趕緊找個轉移目標的東西。

  她的心里全是他那雙深黝如潭的眸子。剛才那一刻,她感覺他想吻她。是錯覺吧?

  “嗯,放進前面冷藏柜就好!彼穆曇羲坪跻矝]有了平常的力道。他仍不解剛才那一霎的迷思,他當真對她有感覺?

  兩人各懷心事,一樣的心思。兩人不約而同整理善后的速度都快了起來,似乎只想快快離開教室,收器材的收器材,關電源的關電源,有默契得很。

  ***

  屋外是正冬的晚風,清寒而涼,兩人深深吸氣,都感覺清醒了許多,朱晴晏還打了個冷顫。

  楊惟展注意到她身上不是太御寒的衣物。“你怎么回去?”

  “去外面坐公車。”朱晴晏不在意地說。

  從社區走到車站還要十分鐘的路程,他沒多加思考便答:“我送你吧!

  教室門口停著一輛四輪傳動的休旅車,是他的。朱晴晏不懂車,不過她想這樣的車應該不至于太貴吧?畢竟他只是個英文老師。

  坐上車,朱晴晏訝異于車子的內裝如此舒適而高級,真是大出她意料之外。只不過她坐著坐著,總覺得椅子上除她以外好像還有什么……

  她略略欠了欠身,從椅墊上抽出一張被她坐皺了的紙。

  “啊,抱歉!睏钗┱挂庾R到自己的迷糊,朝她笑了笑。

  朱晴晏不介意地搖了搖頭,試著把那張紙攤平。她看見那張紙上全是英文,她的外語能力不好,只看得出應該是份食譜。

  研究食譜研究到英文的去了。朱晴晏忍不住轉頭問:“你是不是學烹飪的?還是只是……”

  “興趣!彼詣咏酉氯ァ!拔页商炜粗医阕鲞@些,覺得很有趣,就跟她學了!

  “雖然只是興趣,你也一定花了很多工夫!敝烨珀逃芍缘卣f,替他把那張英文食譜折好,夾在看物盒里。

  “你呢?”他問!坝譃槭裁催@么努力想學好烹飪?”

  朱晴晏微微昂起頭,一副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決毅!拔掖饝医憬懔,所以非學好不可!

  “你姐姐對你這么重要?”他很訝異。

  “不是重要,也不是姐姐,是‘姐姐們’!敝烨珀碳m正他!鞍,你不曉得我家那些姐姐可恐怖了,我要是有什么不如她們,鐵被笑個半死。”

  他笑。“自家姐妹自相殘殺?”

  “差不多吧!敝炀﹃套藗舒服的姿勢,倒也不介意把自己的事跟他說。“你知道我家有多少女人?我媽生了四個,我阿姨就住我們家隔壁,也生了三個。七個年齡相仿的女孩,從小最愛做的一件事就是:比!

  他眉尖微蹙!氨仁裁?”

  朱晴晏吸了口氣,然后一古腦兒說:“小時候比功課,比誰的鋼琴彈得好;到了高中就比誰漂亮,誰受男生的歡迎;現在則比誰的薪水好,工作職位高,誰的男朋友或老公有錢有地位——”

  “你的未婚夫想必一定符合你有錢又有地位的標準吧。”

  這話仿佛有點諷刺味道,但朱晴晏沒多想,只輕描淡寫地說:“他不錯啊。家里有事業!

  他提醒她:“講起自己的未婚夫,口氣好像應該熱絡點,不該這么平淡吧?”

  朱晴晏聳聳肩,不以為意!拔腋恢本褪堑,我很習慣了!

  “你們怎么在一起的?”楊惟展從來不知道他是個這么好奇的人,尤其對這種事!八纺?你追他?”

  “都不是!敝烨珀讨缓糜秩セ貞。“他是我學長,經常一起混,好像是同學起哄起哄,我們也覺得對方不錯,就在一起了!

  “真精彩。”

  他這下的口吻是真的嘲諷了,朱晴晏聽得出來,卻好像沒什么立場反駁他。

  沒錯,她跟彭典旭本來就沒什么浪漫癡狂迷戀的愛情故事好講給人家聽。她雖然懊惱,但也不得不接受這是事實……于是就更懊惱。

  “別說我,那你呢?”朱晴晏把目標轉向他!澳闩笥涯?”

  他詫笑!拔夷膩淼呐笥?”

  “認識我表姐的那一個啊!”朱晴晏不平地大聲嚷,才不準他打糊涂仗!“你跟她去參加我表姐婚禮的那個!

  “散了!眱蓚字,他簡單地回答朱晴晏。

  “說的這么輕松……”朱晴晏全是懷疑的眼光!澳氵@人一定很花心。”

  “錯了,從來沒有人說過我花心,我也不這么認為!彼穆曇舻统脸恋模苷J真!拔抑皇且恢痹趯ふ易钸m合自己的那個女人!

  朱晴晏實在管不住自己要再問下去。“那個女人要有什么條件?”

  他沉默了一會兒!坝行〇|西是言語講不出來的,我沒辦法很具體化的把它條列式或條件化,我只明白一件事,當她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會知道。”

  “如果找不到那個女人怎么辦?你就一直不結婚嗎?”朱晴晏的想法一直是結婚至上的。

  他失笑!罢也徽业玫剑Y不結婚好像沒什么關聯。”

  她閃了閃睫看!澳闶遣换檎撜甙?”

  “我不知道什么叫做不婚論,不過我想我是不容易結婚的吧!彼穆曇舫脸练穩的,說得十分有把握。他像是那種很明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男人。

  那我呢?朱晴晏忽然問自己。我能這么清楚地說出自己要什么嗎?

  ***

  朱晴晏還沒找出答案,她家卻已經到了。車子停在她住的大樓前,她轉頭對楊惟展說了句:“謝謝!

  一打開車門,卻看見她小表妹站在樓下門口,看見朱晴晏回來像看到救星,連忙大喊:“晏姐!太好了,你回來了!”

  “怎么了?”朱晴晏趕緊跨出車門。

  “阿丁啦!”小表妹迎上來,回頭指指蜷縮在角落的一條狗,焦急地道:“我剛回來,看它那樣子覺得它要難產了啦,想送它去醫院,又找不到人幫我!

  “寶薇呢?”朱晴晏的三個姐姐和表姐都嫁掉了,家里除了表妹跟她就是溫寶薇了。

  “不知道跑哪去啦!”小表妹埋怨地說!白罱粫缘迷诿κ裁,整天不見人影!

  “先送阿丁去醫院吧!敝烨珀坍敊C立斷!败嚒

  她回頭,看見楊惟展還沒走。

  “抱歉,”朱晴晏奔回休旅車,臉上都是著急的神色!澳憧刹豢梢詭蛶兔λ凸饭啡メt院?就在前面而已,不很遠。”

  楊惟展沒說話,他只是開門下車,替兩個女人抱那只大狗上車。

  “謝謝!

  朱晴晏重新坐上車,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她跟楊惟展解釋:“阿丁其實算是我們這棟樓的鄰居共養的,我們給它打了預防針,也植了晶片,平常大家都會喂它。它前陣子生了場大病,體力不是很好,加上又懷孕了……”

  朱晴晏緊張得似乎有點語焉不詳,不過楊惟展至少聽懂了。

  獸醫院果真就在不遠處,只不過他們到的時候,醫生正準備出來拉下鐵門

  “等一下——”

  朱晴晏跑百米似的急沖過去,醫生被迫加班了。

  手術房里,阿丁被抱上手術臺,兩姐妹又急又擔心地看著狗狗被打了麻藥,奄奄一息似的躺在那,醫生持手術刀,一刀劃下去,血肉模糊……

  朱晴晏一陣心疼,扭開了頭。

  “我看不下去了!彼x開手術室,走出了醫院。

  楊惟展出來尋她,發現她的眼里已經盈滿了淚水,他笑她也不是,糗她也不是。

  “你干什么?只不過是開刀罷了,等下傷口會鉆回去的!

  “我知道,可是看了會舍不得嘛……”朱晴晏眼睛低低的,努力抑止住眼淚,不讓它掉下來。

  “它會沒事的,你放心!彼臉幼映蓱z,他竟有種想將她摟在懷里哄的沖動,聲音也變得溫和。

  “晏姐!”表妹突然興奮地從醫院里沖了出來。“已經生出來一只了,你去看,好可愛!”

  話說完,她卻想往對街沖,朱晴晏破涕為笑之余,連忙拉住她:“你去哪?”

  “去買電毯,”她指著對街一家連鎖電器行。“醫生說阿丁身體太弱,可能沒辦法養小狗,要靠我們喂了。小狗太小,晚上需要電毯,我現在趕快過去買,免得等會兒人家打烊!

  朱晴晏不攔她了,她甚至沒時間再說話,立刻又奔回醫院。不過她還是不敢進手術室,怕看阿丁被開膛剖肚的樣子。護士小姐拿了紙盒,把小狗放在盒里拿出來給她看。

  “應該還有幾只!弊o士小姐說。

  剛出生的小狗軟軟的,手腳短短的,緊閉著眼睛,很倔強似的,朱晴晏不敢抱,卻開心得話都說不出來,不停用手指逗逗它、摸摸它,笑得忘了眼睛里還留著剛才的淚水。

  楊惟展似乎也感染了她那分喜悅,陪著她看小狗。他問:“以后小狗打算怎么處理?”

  “送人。”朱晴晏篤定地說!拔覀儠乙恍┖萌思遥^對不會再讓它們變成流浪狗的。要是送不掉;我自己養!

  楊惟展笑了!拔艺J養一只吧!

  “就它吧,你看著它出生的!敝烨珀剔D頭看他,一臉笑靨。

  他笑嘆。“剛才緊張得都快哭了,現在又笑成這樣!

  朱晴晏不好意思地斂了斂笑容,但那開心的情緒怎么擋得住,那又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濕濕霧氣的美眸瞅著他,楚楚可憐水水媚媚的,又帶了點調皮。

  他神思一恍,幾乎擋不住她如此魅人的眼神,他明顯感覺心里那不知名的什么又在牽動他的心……

  這回,他不再想問為什么,只想放任他的心。他輕輕拉住她,俯向她,把唇覆在她沾著晶瑩淚珠的眼睫上。

  她整個人像被下了魔法般怔住,驚訝到連眼睛都忘了要閉,直到他的唇順著她小巧的鼻尖移向她的櫻唇,一種迷惑她神思的奇妙感覺……她沉醉地合上了雙眸。

  濕潤柔軟的唇瓣相觸,他強烈的男性氣息猛烈地眩惑著她,她渾身發顫,意亂情迷,心中有道無名的火線順著她的四肢百骸焚燒。

  他的手扶著她的頸,手指順著她跳動的脈搏輕撫,他的吻溫柔、緩慢,勾引她的唇,挑逗她的牙關,她癡然暈厥,幾乎不能呼吸、喘息……

  她從沒有過這么狂熱的吻,雙唇接觸的那一剎,她全部的一切全被掏空,再填進去的只有他。從前所經歷過的,包括彭典旭,甚至再之前的一些經驗,自此刻開始全不算數,在他之前,她等于算是沒吻過。

  醫院大門倏地被推開,門上系的鈴鐺敲醒了沉醉的兩人。

  “怎么樣?生幾只了?”表妹的心思全在狗上,顯然沒看見什么精彩鏡頭,朱晴晏暗自慶幸,好險。

  “嗯,去手術室看看!敝烨珀毯捅砻靡黄鹱呦蚴中g室。她不敢進去,還是站在手術室外的玻璃門向里頭望,而她的眼光連閃也不敢閃一下,怕看見楊惟展。

  剛剛那驚心動魄的感覺,仍在,她的唇上還留有他熾熱的溫度,她不知道這到底算什么,一時興起?一時沖動?

  她的心又煩又亂,因為她不曉得自己希望聽到什么樣的答案。

  既然如此,她干脆選擇不面對他。她一直巴著表妹不放,直到阿丁生產完,三只小狗放在紙盒里,楊惟展仍然送她們回家,她借口要照顧狗坐到后座。

  其實就算她坐前座,楊惟展也不可能說什么吧,因為表妹也在,可朱晴晏根本就是心虛。

  到家的時候,表妹抱阿丁,她抱小狗,匆匆說了句謝謝,楊惟展卻在車里喊住了她。

  朱晴晏止住腳步?墒潜砻靡呀浵茸吡,慘啊

  她把眼睛埋在紙盒后面,偷偷看他想做什么,只見他找出筆,又撕了一片煙盒的紙寫了什么,遞給她。

  “打電話給我!彼f,低沉磁性的音頻、深邃魅人的眼睛,她這回沒躲掉,而且被催眠似的伸出手接過了那張紙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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